第十九章 危中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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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國,加利福米亞州,洛山嘰街頭。卡門·法隆和共賀黨州長候選人溫斯頓·赫斯特就像橄欖球隊員那樣,互相摟著肩膀,身體微弓,露出滿嘴白牙的微笑,伸出的另一隻手握成拳頭,擺出一副元氣滿溢的姿態:
“勝利!”
麵前是一群支持者的歡呼,和記者們哢嚓按動快門的閃光。
法隆對赫斯特豎起大拇指,然後轉身離開,讓這位候選人去獨自麵對支持者和記者。當他背對人群,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隻剩一片冰冷。
走過街道,走進停車場,拿出鑰匙,按下按鈕,打開勞斯萊斯的車門。他把自己扔進駕駛位,關緊門窗,掏出手機,回撥了一個號碼:
“喂,弗蘭,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事了?”他語氣嚴厲的問。
手機裏傳來泰倫斯·弗蘭沮喪而又包含著憤怒的聲音:“我們損失了一個人。”
“我知道,問題是,他是什麽人?”法隆追問。33年來,藍星守衛一共損失了5000多人,平均每年160人以上,這還是不完全統計。不是每一個損失,都需要報給他這個主席。
“大友一水,我們在桑國總會的成員。不是正常對抗中陣亡的,他是我們的情報員,在漁業公司工作,負責捕鯨船隻的後勤。五天前,他向我報告,說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和往常不一樣的奇怪苗頭。”
“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漁業公司捕捉了相當數量的小須鯨,是活的。你知道的,小須鯨不是海豚和虎鯨,並不太適合海洋館表演。通常,捕鯨船不會留多少活體,多半是直接殺死。他覺得奇怪,於是決定去調查一下。我警告過他,一切小心。結果,三天前,他和我們失去了聯係。我們怎麽也找不到他。”
“沒有聯係他的家人報警?”
“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裏,沒法報警,萬一他正在秘密調查呢?直到一個小時前,有會員看到新聞,海義漁業株式會社職員大友一水墜海身亡。”
“這不可能!”法隆猛的站起來,頭砰的一聲撞到車頂。“你不是說,大友一水是後勤人員?他偷上了作業船?”
“不會的,他要調查的是小須鯨的去向,上捕撈船是沒什麽用的。他要調查,也是調查倉庫區或者碼頭區。”
“這是殺人滅口,多半背後有黑幕。”法隆很肯定的說,不過,究竟是什麽樣的黑幕呢?桑國捕鯨是公開的,也從不遵守國際配額。小須鯨無論食用也好、賣到海洋館也好,都不是非得保密的事情,何必要殺人滅口?
“很可能是這樣,但我也推測不出,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沒必要的。”弗蘭回答。
“立刻停止一切正麵對抗,也不要聯係大友的家屬。株式會社那裏,肯定會有一個解釋得過去的官方說法,你們去說,家屬不一定相信。即使相信,他們也沒有辦法。如果可能,保持對桑國捕鯨活動的遠程監視。我會派人盯著世界各地的海洋館,看看小須鯨的交易量有沒有什麽異常變化。”
“遵命,閣下!”弗蘭掛斷了通話。
放下電話,法隆緊皺眉頭,用力捏著鼻梁。真是個麻煩事。
在商業捕鯨的問題上,桑國和西方已經對抗很多年了。並非桑國才有商業捕鯨,西方也有,隻是桑國從來不遵守國際配額而已。
國際配額的話語權在西方手裏,西方人給自己的配額比桑國高得多。桑國當然不會遵守配額,這是心照不宣的事。隻是他們有些變態,經常不考慮繁殖期、種群數量等因素濫捕。正是這點遭到全世界詬病。
桌麵下,大家都需要這種對抗。桑國人要展示民族自尊心,西方要展示zz正確性,而藍星守衛是一把用於對抗的鈍刀——沒有官方身份的顧忌,以民間誌願者的姿態進行有限摩擦。它也藉此獲得存在感、以及社會資源的支持,包括來自官方和非官方的資源。
對抗本身才是最重要的,而非對抗的勝負,或者結果。
高層雖然抱著有限對抗的想法,雙方一線人員卻難免有頭腦發熱,導致局麵失控的時候。但有證據的蓄意謀殺還從未發生過。
海義漁業株式會社撕毀了規則。不管這是個人行為、公司行為,還是桑國官方默許下的舉動,作為藍星守衛的主席,他都必須做出回應。
加利福米亞州給他的感覺很不錯,這是一個自然環境優美的州,農業和旅遊業非常發達。民眾很重視環保,每次州長選舉,雙方都會打環保牌。這裏也是藍星守衛的基本盤地區之一。
可惜,這次突發事件,把他所有的好心情都衝散了。
一腳踩下油門,法隆飛快的離去。他要趕飛機,盡快回到賭城總部,去布置和應對後續的一切。
...
周六的上午,柳楊河河邊。沈蔚林和周航帶著六個人,站在方飛語麵前。每個人身上,都背著一個同款的運動挎包。
“方先生,這次就麻煩你,為我們組的成員做一次使用彈弓的培訓。”沈蔚林很客氣的向他說到,“我們以前的做法,都是把巴西龜搜集起來,集中撲殺。是你打破了我們的思維定式,隻要能消滅目標就好,搜集不是必要的。”
“不用那麽客氣,叫我名字好了。”方飛語很幹脆的回答,“各位,那我就開始了。首先,彈弓是一種玩具,但它更是一件武器。使用彈弓,第一要點就是注意安全。必須佩戴護目鏡、戰術手套;射擊時前方180度扇形內不能有人畜和財產財物;要注意硬物反彈,注意視野盲區...”
“彈弓射擊的要領,和弓箭相近,但也有一些區別...”
講述完畢,那些隊員每人都從挎包裏掏出一套裝備,去河邊練習,也順便找巴西龜的麻煩去了,包括沈蔚林在內。
隻有周航還站在他旁邊,方飛語猜到,他這是要履行他外聯部長的職責了。果然,周航開口問他:“方飛語,加入我們組織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考慮過了,我覺得我可以加入你們。”
“歡迎!”周航抓住方飛語的手,搖晃了幾下,似乎想說些什麽,嘴角動了動,卻又忘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這位外聯部長似乎是個情緒外露、胸無城府的人。方飛語雖然情商低,但是架不住他感知高,把對方的表情細節看得清清楚楚。
“...你還好吧?”他試著問道。
周航從心不在焉的狀態下回過神來。
“出了點事,桑國那邊的反捕鯨組,犧牲了一個成員。”這也是個藏不住話的人。
“節哀順變,在海上,出事也是難免的。”方飛語安慰道。
“不是,那個人好像是在岸上失蹤的。”
“岸上?”
“具體不清楚,我也是聽我朋友說的。”
“你朋友?你朋友也在那邊?”
“是啊,我朋友,所以我有點不放心。”周航顯得有些消沉,“他以前也在星城分會,是我最好的兄弟。幾個月前,他不知發了什麽神經,非要去海上出任務,勸都勸不住,唉,真搞不懂。”
“每個人想法不一樣吧。”方飛語突然心裏一動,“對了,你能不能幫我聯係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