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

    “娘，十之八九。”

    “要是有先生在，這事就好辦多了。就是不知道你二姑和平哥這邊怎麽個意思，這樣，得空我下去找你二姑好好說說。”她娘起鍋，把菜盛出來，“你呀，也把祥花叫上來，念叨念叨，問問祥花的意思。”

    她應下，正好說完，外頭就聽丫頭和雲姑兩個嘰嘰喳喳的屋裏來了。

    一個大西瓜，五六個香瓜，兩個籃子裝著。雲姑一手拿著盛香瓜的籃子，另一隻手和丫頭抬著西瓜的籃子，走走停停很是費勁，但好在是給都拿了回來。

    兩人費了好大的勁又是找又是摘，還給提回來，總是很有成就感。這不，剛一到後廚，也沒有指使，兩人就拿起水瓢開始舀水好個洗，說是晚上吃。

    這時間過的還真快，眼瞅著菜園子的菜能吃了，瓜地裏的瓜也熟了，果樹院子裏一棵棵果樹也結滿了果子，還有樹下的藥材苗，這會也到了一年年收獲的時節，該挖了。

    “對了娘，後來我李奶奶到底說來些啥？這一忙，忘了這茬了。”丫頭和雲姑那邊洗的來勁，這邊她們娘倆做飯，又念叨起來了。

    “這個你就別打聽了，你李奶奶十裏八村還不知道，說話沒準成，聽聽就得，可是當不得真。”

    既然她娘不想說，想來是些不中聽的，那就不打聽了。

    “娘，南山我姥家那邊是不是還要收拾收拾？”

    “你爹上次去，都收拾好了，雇的人幫著例外又弄了弄，被子褥子什麽的是上次種地的時候你爹弄過，前幾天過去的時候你爹說又拿出來曬曬，都挺好。”

    於瑤成親那會，南山老院子是置辦了不少東西。一應需要用的，也都老院子放著，就為了啥時候過去有個吃住的地方。

    “那這下了，到時候丫頭雲姑我們幾個也跟著去，可是都能住的開了。”

    聽到念了她們名字，丫頭趕忙又跑進來，“姐姐，姐姐，怎麽了？怎麽了？”

    她笑，“就你機靈，我和你二姨說呢，等過些日子大龍哥娶媳婦，咱都去南山，在姥家院子裏住，都能住下。”

    丫頭和雲姑對姥家更是沒印象，就是去南山，加一起也就一次兩次，她更是不知道啥，“姥家？”

    “就是南山，”她給丫頭解釋，看雲姑也好奇，從外麵探進來小腦袋瓜也要聽，就接著說，“雲姑小時候去過，怕是那會小，不記事。丫頭沒去過，肯定是不知道的。”

    “我知道知道，姐姐，丫頭知道，”丫頭一聽不知道，有些著急，攔著她接過話說了起來，“我娘在家和我說過，不是每天都說，但三天兩頭我娘就念叨的。”

    “我小姨給你念叨過？”

    丫頭點頭，嗯了一聲，“我娘念叨好多呢，說是南山南山的，我知道知道。”

    她笑，小家夥唯恐大家不當真，不斷的重複，“丫頭，那你說說，南山是怎麽回事？”

    “二姨，南山是二姨的家，和我娘是一個家，還有四姨，大姨，三姨，大舅，小舅，”丫頭掰著手指頭，一個個的認真數起來，“都是一個家的，爹娘是一個，就是姥爺和姥娘。“

    “我娘說姥爺姥娘生病了，治不好，就去和他們的爹娘作伴去了。”

    小家夥還不知道生離死別，說出來的話也是學樣脆脆的說出來，但出口的一字字都牽動她娘的心。是呐，一家裏的，一個爹娘的。生了病，沒治好，先走了一步。

    “二姨，二姨，姐姐，姐姐，對不對？”

    她看她娘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許是想到很是久遠的從前，還沒緩過來，就拉著丫頭往外走，和雲姑湊一塊，“雲姑，你說丫頭說的對不對？”

    “姐姐，丫頭說的對的，我娘也給我說過，是這樣的。”雲姑點頭，“我娘還說過，說南山這邊也是家，和我們住的屋子院子一樣的家。”

    家裏要圍的馬場是她爹和先生最近在張羅，因為幫不上什麽忙，加上又是起早貪黑的，倒是也沒覺得動工多少日子就要收工了。

    “這麽快？”

    “地一買好，圈起來就成，”吃完飯，一家人炕頭上坐著，她爹和先生還有馬勇表哥在炕稍，喝著茶水，嘮著閑磕，“就是用些木料，做成架子，圍起來。”

    小小和二小在地，坐著椅子，小小的跟前桌子上攤著書，這是已經形成習慣了事，不管在哪，書卷是不離身。

    丫頭和雲姑吃完飯幫著收拾完就回了西屋，沒湊這個熱鬧，她寫的畫的那些書，兩人是越看越來勁，也是守著看個不停。

    她挨著她娘，在炕頭，她娘一邊聽一邊做著針線，中午洗的衣裳這會曬幹，她在炕頭疊。

    “那把牲口可以放進去了？”

    “再有個一半天，就能完工。”

    “對了，先生、表哥，”她看她爹娘說了幾句馬場的事，也沒的接下去，就問起來了先生，“你們覺得許平怎麽樣？”

    “許平？”

    “嗯，想聽聽先生和表哥的看法？”

    “就是來福那個表兄弟？”她爹插話，也是知道些，“前營子的，爹娘前年去的，還有個妹子是不是？”

    “爹，你也知道？”

    “來福爹過來幾趟念起過，這不在學堂嗎，吃住都在下院，我也遇到過幾次。”她娘想了想，接著說，“看著老實巴交，但我看啊，這娃子，肚子裏有名堂。”

    “你啊，還挺會看，倒是沒走眼。”先生就笑，接著說，“就和你爹說的一樣，是個肚子裏有名堂的小子，難得。”

    “怎麽說起這個了？”

    反正也沒外人，雖說還沒和二姑念叨，但和先生說說也是無妨，“先生，我和我娘想給他管媒呢。”

    “你？管媒？”先生捋著胡子，笑，“誰家的丫頭說來聽聽，我也給斷斷。”

    她剛要接話，她娘就放下針線，“先生，想給下院我二姐家的大丫頭，祥花說說。這也是下午才有的主意，還沒和下院商量呢，也不知道我二姐是個什麽意思。丫丫這孩子就是嘴快，八字還沒一撇呢，念叨出來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