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天命姻緣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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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憂三人帶著十萬大軍前來助陣之時,早就已經躲在暗處看著這場陰山大戰的洛花,在確定離憂已經殺進戰場後,便準備離開。
卻被那幾聲震天動地的雷霆吸引,她回頭看去,發現那雷不偏不倚,道道都隻劈在離憂身上。
洛花雖隻是個小仙侍,但也不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白癡,這種情況,她也能看得出來,離憂應該是在曆劫,便返回鳳雲宮中,回稟道:
“靈玉娘娘,不出您所料,魔界進攻,離憂殿下果然出現了,現在已經與魔族大軍廝殺在一起了,不過,離憂殿下此時正在遭受雷劫,奴婢猜測,殿下恐怕是要不行了。”
靈玉心下一陣欣喜,先前差洛花去天狗族打聽離憂的事,天狗族的小仙們倒也都實誠,均以為洛花是心儀他們殿下才來此打聽,那他們自然都是一副驕傲的模樣,將離憂的好全部說與洛花聽。
而從得來的消息裏,靈玉就斷定,離憂雖平日看著無賴,但實際是個很有責任心的殿下,那想必天狗族有難之時,他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如此,靈玉才吩咐洛花早早就藏於戰場附近,隻要離憂出現,就立刻就向她回稟,卻不想,回稟之餘,洛花竟還帶回了離憂正在曆劫的大好消息。
靈玉先前還在想著找一個什麽借口合適,如此看來,真是天助她也,她輕笑一聲,淡淡道:
“那我們也該是時候行動了,照本宮先前說的,你帶上碧荷去望月閣,記得,務必要做出閑聊的樣子讓公主聽見,知道了嗎?”
“是。”
末了,靈玉又補充一句。
“還有,別忘了把離憂殿下曆劫的事也說上一說。”
“是,奴婢知道了。”
自靈玉來到天宮起,洛花這小仙侍就一直隨身伺候,沒什麽心眼,人也聽話,靈玉吩咐,她就照做。
帶著碧荷來到望月閣,發現婉月並沒有在院中,也算是合了她的心意。
畢竟若是婉月在,她們反而是不能輕易地靠近久久半步了。
隻是這洛花也是第一次來到望月閣,她誠然是不知久久住在哪個房間的,便隻得躡手躡腳地進到院中,準備自一個個的窗外向裏查看。
不過,這兩個小丫頭儼然也是好命,第一個就挑中了望月閣的偏殿,倒也讓她二人省事了不少。
透過薄薄的窗紗,洛花就看見屋內的久久正閉眼坐在床上,身邊繚繞著微亮的白色仙澤,好似正在修煉。
然她不關心久久到底在修煉什麽,她隻聽吩咐做她該做的事,便示意碧荷一起挪步到久久的房門前,說著靈玉教給她們的話。
屆時,久久在房裏練著長生訣,因著這些時日她練得勤快些,所以,也馬上就要到收尾之際了。
可就在這重要關頭,卻因著天狗耳朵尖這回事,久久聽見門外有人正在說話。
她本無心去聽,然那些話卻也是無意進到她的耳中,誰讓他們天狗耳朵好使呢!
“你聽說了嗎?今日下界陰山被魔界大軍突襲了,死傷極其慘重。”
卻也因著這無意進到耳中的話,讓久久心下登時一驚,她沒想到竟是關於陰山的事,還是這麽嚴重的事。
久久便有些分神了,手裏沒停下修煉,耳朵也沒停止細聽。
“怪不得,我說今日怎麽天雷滾滾?不知竟是下界發生了戰爭,我還以為是哪個仙友渡劫呢?看來這場戰爭應該是很慘烈,連天雷都引來了。”
“誒呀!你笨啊!隻是兩軍交戰怎麽會有天雷?是在交戰的時候,離憂殿下又受了雷劫,聽說下界就像那黑不見底的深淵一般,再加上電閃雷鳴的,甚是可怕,離憂殿下受了不少天雷,身負重傷,恐怕已經不行了,他們族內也已經死傷無數,聽說幾位帝君女君也已經身歸天地了。”
“這麽慘?”
“可不是嘛!你猜猜這一切是誰支使的?”
“還有人指使?誰啊?”
“天帝陛下呀!陛下不是喜歡公主嗎?公主又始終不從,所以,陛下就心生怨恨,勾結了魔界,除掉了天狗族和離憂殿下。”
外麵的談話聲至此戛然而止,久久猛地睜開眼睛,但見她那雙秀眉緊蹙著,滿眼透露著不可置信,且口中喃喃自語道:
“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久久不願相信這件事是真的,卻不知,因為修煉長生訣之時,被強行打斷,再加之久久的胎像本身就不穩,身孕期間修為減弱,心裏頓時就被一股股的魔氣侵蝕了。
久久心口一疼,白嫩的小手緊捂著心口處,想緩解那裏傳來的陣陣疼痛,然腦子裏卻不斷有一個聲音道:
「殺了淩雲,為爹娘以及全族子民報仇。」
這聲音不斷圍繞著久久,她想脫離,卻怎樣都不能擺脫,腦中儼然都是那聲音在不停地回響著。
「你與離憂本來就要在一起了,淩雲卻橫生枝節,想想這一切都是因為淩雲,殺了他,為離憂報仇,為爹娘以及族人報仇。」
久久擺脫不了這個自她腦中傳來的聲音,而她心中也的確十分痛恨淩雲。
她甚至被那聲音帶偏了思緒,導致淩雲做過的事在她的腦子裏再度重現,揮之不去。
她不知道淩雲為何如此喪盡天良,隻知道,她定然是不能原諒淩雲的所作所為。
就在久久這主觀意識逐漸減弱的瞬間,她也漸漸被這魔氣吞噬,身體也被魔氣包圍了起來。
久久的腦中登時空白了片刻,再次睜眼時,腦子裏也僅剩下一個想法了,那就是殺了淩雲,並且要這天界都為離憂以及她的族人陪葬。
婉月從廚房端著安胎藥回來,卻看見久久的房門前站著兩個鳳雲宮的仙侍。
她不明白碧荷與洛花為何而來,畢竟平日裏,淩風與各宮娘娘都是並無任何交集的。
便將東西放下,警惕地問道:
“你們怎麽......”
然這話還沒等問完,偏殿的房門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碎了。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三人均心下一顫,向來膽小如鼠的碧荷甚至驚呼一聲,而後,躲在洛花的身後,怯怯地看向聲音來源。
婉月雖也不由自主地身形一震,卻也沒像碧荷那般失了分寸,定了定心神,方才看見久久緩緩地走到門口處,隻是與平時看著不大一樣。
彼時的久久眼裏散發著寒意,周身也皆是冰冷的氣息,手提著桃靈劍,指著被嚇壞的碧荷還有洛花,冷冷地問向二人。
“剛才所言是否屬實?”
碧荷本就膽小,這一遭也是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渾身直顫抖著,就連牙齒都有些微微地打顫。
洛花也與碧荷相差無幾,雖不至於說不出話來,卻也是口齒不清,結結巴巴道:
“屬......屬實,是陛下......陛下這麽做的。”
二人著實嚇壞了,邊回答邊想要跑出去,久久卻像閃電般移到二人麵前,攔住她們,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回手便殺了碧荷與洛花兩個。
婉月驚在原地,那雙杏眼裏也透著不可置信,喃喃道:
“小久,你......”
久久掃視一眼婉月。
“今日,這天界都要給離憂及我族內之人陪葬。”
久久沒有癲狂地喊叫,隻是幽幽地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可叫婉月聽去,卻甚感冰冷瘮人,不禁冷汗直流。
隨後,久久提著還在滴血的桃靈劍向望月閣外走去,婉月雖嚇得不輕,也不知久久為何變得這般不同,但誠然也很擔心她,便緊隨其後,跟了出去。
而久久也直奔雲清宮而去,離得不遠之時,就被眼力還不錯的丞澤看見了。
彼時的丞澤心裏還挺疑惑,畢竟久久從不主動來雲清宮,怎麽今日竟突然就來了?他想著是不是久久想通了,便上前行禮道:
“臣……”
然他隻說了一個字,就被久久幹脆利落,毫不猶豫地抹了脖子。
可惜丞澤到死都不知久久為何對他下此毒手,隻帶著瞪得極大的眼睛,硬挺挺地仰身倒在了地上。
而目睹這一切的仙侍也都紛紛嚇得驚呼逃竄,卻也沒能逃過去,全都一一死在了久久的劍下。
雲清宮內,淩雲死盯著眼前擺放戰甲的架子,胸膛因著憤怒而劇烈起伏著。
回想丞澤剛剛前來回稟,說是魔族在與天狗族廝殺之時,墨玦竟帶兵前去相助,隨行的還有淩風與離憂。
淩雲登時就愣在了原地,他實在想不通淩風和離憂為何會與墨玦相識,也不清楚墨玦為何會帶兵支援天狗族。
但眼下,他著實是不能再按原計劃進行了,畢竟他如果出現在戰場之上,那便就徹底暴露了。
淩雲一時心煩不已,便秉退了丞澤,開始思緒著這計劃該怎麽才能再次回到正軌,卻在這思緒之間,忽聽到門外的呼喊聲不止。
他本就因著計劃被打亂而心煩氣躁,然這門外之聲還極為吵鬧,更是讓他腦中一片混亂,想不出任何辦法。
淩雲心想,定是因著最近他的脾氣太好了,倒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仙失了規矩,帶著滿臉怒氣,淩雲開門準備與這些仙侍大發雷霆。
卻在開門瞬間,就看見久久提著劍,站在門外,劍上的血也隨著劍尖不斷地滴落在石地之上。
久久的身旁站著驚慌失措的婉月,身後躺著丞澤以及不少仙侍的屍體,淩雲剛剛還震怒的神情也登時變得有些不明所以。
“久兒,你這是做什麽?”
久久死盯著淩雲,一字一句道:
“今日,你這天界都要為我族人以及離憂陪葬。”
不等淩雲說話,久久便想飛身衝到淩雲身前,卻被婉月攔住。
“小久,你清醒一下……”
婉月還未說完,久久的手臂微微發力,瞬間就甩得婉月幾個趔趄,隨即,久久飛身到淩雲麵前,與他纏鬥起來。
淩雲先前就見過久久在花神宮練習劍術,那時他就看得出,久久不似旁的女仙隻會用仙術自保,做一些花拳繡腿的表麵功夫。
相反,她的劍術是實打實得有力,十分紮實且又高超,如今真正過起招來,也的確是如此。
淩雲雖有很強的修為,卻仍舊抵擋不住已經被魔氣侵體的久久,再加上那把桃靈劍舞起而帶出的劍氣繞在久久身邊,淩雲根本就不能靠近久久半分。
屆時,大量的天兵已然到達雲清宮護駕,婉月雖早已被這些始料未及之事搞得六神無主,可她卻也不想讓久久受傷,便隻好以她的綿薄之力替久久抵擋天兵。
而一直暗中保護久久的萇歌也很快注意到雲清宮的動向,他及時帶著鳥族將士現身,幫助婉月抵擋天兵的進攻。
但奈何婉月修為不高,又不擅打架,萇歌的將士也沒有淩雲的天兵多,雙拳難敵四手之下,婉月與萇歌均受了傷,被打倒在地。
久久本與淩雲短兵相接之際,眼看勝在眉睫,餘光卻瞥向一個天兵的長槍正準備刺向倒地的婉月。
久久雖被魔氣侵體,卻也不是失憶,她還記得婉月,也擔心婉月,遂隻能放棄與淩雲搏鬥,飛身來到婉月麵前。
桃靈劍與長槍擦過,激起了肉眼可見的點點火星,下一刻,那長槍“叮”的一聲,瞬間被彈開,緊接著,久久揮劍掃過這天兵,將他的生命終止在桃靈劍之下,並與其他進攻而來的天兵打鬥在一起。
彼時,淩雲那華麗的玄色外衣上雖看不清沾染了血跡,可見那外衣之上增添了不少劍痕,就知道他定然也是受傷不輕。
而他誠然也越發憎恨久久為了離憂,不惜被魔氣侵體,屠殺天界。
那股憤恨愈漸濃重,僅片刻,淩雲的內心就被仇恨與嫉妒包裹住。
那雙絕美的鳳眼死瞪著久久的背後,起了殺意。
「既然如此,離憂,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淩雲的手裏登時升起噬神之火,狠狠地向久久身後打去。
從地上掙紮起身的婉月也眼尖,那大大的杏眼在發現了淩雲的動作之時,瞬間哭喊道:
“不要!”
可已然來不及了,那火硬生生地打在久久的背上,像是要把久久的元神燒得一絲不剩一般,淩雲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久久瞬間臉色蒼白,體內的灼燒使得元神開始破碎,那種痛苦讓久久漂亮的秀眉頓時緊蹙在一起,額頭也蒙上了一層微薄的細汗。
用盡全部力氣,久久回身揮劍斬斷那火,與此同時,將桃靈劍“嗖”的一聲,向淩雲甩了過去。
那劍直奔著淩雲的方向飛去,電光火石之間,淩雲來不及閃躲,一瞬間便被那劍貫穿了心髒,眼裏帶著不甘,倒在了雲清宮的石地之上。
屆時的久久已然是沒有氣力了,纖細的身段也如一張薄紙被風吹落一般,輕飄飄地倒在了下去。
婉月哭著扶起久久,奈何久久身子卻癱軟著,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眼睛也不受控製地微閉著,口中喃喃道:
“離......離憂......”
婉月慌了,比之前久久暈倒時還要慌,一絲久久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之感也遊離在婉月心中,她不住地呼喚著久久。
“小久,你聽話,千萬不要閉眼,離憂殿下馬上就來了,你......你撐住,好不好?”
久久已經分不清這是謊言還是事實了,她隻是聞聽離憂馬上就要到了,而她也真的很想再見離憂最後一麵,便還是強撐一口氣,輕輕說了句。
“好......”
萇歌心下此時也是咚咚打鼓,但作為男人,他還是得保持鎮定,忙道:
“你照顧好公主,我去找君上他們。”
全部事情就是這樣,萇歌說完天界目前的情況後,離憂早已經慌亂到不行了。
而淩風也猜想這情況不是很妙,他此時唯一能想起來的也隻有廣成子了,便讓墨玦去崆峒山找他。
離憂和淩風匆忙趕到雲清宮,卻見婉月哭得泣不成聲,久久躺在她的腿上,那張本就白皙的臉龐如今更是毫無血色,一雙美目緊緊閉合著,半分生氣都沒有。
離憂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手中的桃靈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失魂落魄地走到久久身邊,將久久攬回他的懷裏,聲音也有些顫抖,道:
“久久,我……我來了,我來接你回家了......”
這聲音對久久來說,簡直太熟悉了,久久先前以為離憂早已命喪黃泉,卻不想,老天待她還是不薄的,離憂還在活著,那她也就徹底放心了。
然她還是想再見離憂一麵,如此也就沒有遺憾了,便用力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是那麽得沉重,想要完全睜開是那麽得艱難。
彼時,久久隻能半睜那雙美目,虛弱道:
“離憂,你......你來了?”
離憂趕忙回應。
“是,我.......我來了。”
久久微微扯出一絲笑容,沾了鮮血的手也緩緩抬起來,想撫一撫離憂的臉頰,卻因毫無氣力而顯得有些顫抖。
離憂登時握住久久的手,可儼然隻感到一陣冰涼,不知她到底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因著馬上就要香消玉殞了,才會導致如此。
那種極度恐慌的感覺再次席遍離憂的內心,他頓時紅了眼眶,眼裏也蒙上了一層水霧。
他不知他此時該說什麽,且也不敢說什麽,隻能緊緊地將久久摟在懷裏,卻聽久久費力地說道:
“你怎麽......才來啊?每次都是慢......吞吞的,你真是......太......不把我放心上了,不過,我......我還是原諒你了......”
頓了頓,又是費力地勻了口氣,繼續說著。
“我其實沒......沒有告訴你,我們的孩子......是不能出生的,是......是我修煉了長生訣才保......下的,我本想就......就算我被反噬而死,還可以將孩子留下陪......陪你,隻是我......我終究還是沒......沒能做到,對......不起,看來,這次我......又要先走了。”
那圈水霧在離憂的眼中抖動幾番,終是從眼睛裏不斷地流淌出來,就連嗓音裏都帶著一種模糊不清之感。
“不要,在凡間曆劫時,你就已經丟下過我一次,你還要再丟下我第二次嗎?”
“你不是也......也騙過我兩次嗎?我們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離憂聲淚俱下,且不斷地搖著頭,如若他當初知道撒謊會付出這麽大的代價,那他定然是不會這麽做的。
可如今,他改變不了過去,隻能苦苦哀求著久久道:
“不要,我錯了,我再也不騙你了,求你了,久久,你不要......不要離開我,我求你了。”
這句話過後,便是連形象都不複存在的失聲痛哭。
說實話,如今離憂這副模樣,就連淩風都被震驚了,畢竟在他的印象裏,離憂從來都沒有哭過。
小到因著調皮受了皮肉之苦,大到為久久抵抗上仙的雷劫,就連剛剛與魔軍廝殺時受著那十道天雷,他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卻在久久快瘞玉埋香之時,離憂丟掉了所有的傲氣與自尊,哭得像個孩子一般,卑微地求著久久不要離開。
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淩風這才發覺到,是他曾經誤會了離憂,他怪離憂不冷靜,不振作時,卻從未想過,隻有在關於久久的事情之際,一向沉著冷靜,笑看萬事的離憂才會如此驚慌失措。
那當他責備離憂,吼罵離憂的時候,離憂竟還將這些委屈悉數咽到肚子裏,隻怪他自己無能,卻從來沒有辯解過。
彼時,淩風才明白,離憂不怕被誤解,不怕身受苦難,卻唯獨怕久久從他的身邊消失。
思緒被離憂再次哭喊久久的聲音拉了回來,屆時,眼前的久久帶著一絲苦笑,身體也開始緩緩飄散了。
然這一散,離憂也登時慌了,他甚至不顧他還身有重傷,手指探向久久的眉心,就哭得撕心裂肺地強行使用修將久久的元神補在一起。
淩風曉得這是上次藥王說的,在元神還未散之時,將它補在一起,算是一種急救。
隻是離憂如今身負重傷,他誠然是不適合這樣做的,便還是心急又心疼道:
“你剛曆了劫,受這麽重的傷,現在還強行使用修為,你還要不要命了?”
然嘴裏罵著離憂,卻同樣不顧他自己也受了重傷,用修為幫離憂補著久久的元神。
離憂痛哭不已,也沒有要停手的意思,甚至十分倔強道:
“我不管,隻要能救回久久,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就在這危機時刻,墨玦與廣成子終於匆匆趕來了。
眼前這不少將士傷得不輕,地上屍體成堆,淩風身上不少傷痕,離憂則抱著久久哭得撕心裂肺,廣成子是有些被驚呆的。
先前他剛剛出關,正準備去陰山找離憂之時,就看見墨玦行色匆匆而來,還告訴他離憂等人受傷之事。
廣成子原本以為隻是些小傷而已,卻不想竟是這等要了命的傷勢。
而廣成子的出現也誠然是讓離憂看到了希望,他跪在地上,哭著請求廣成子道:
“師父,求您......求您救救久久吧!”
雖說廣成子平日裏對離憂極其嚴格,多是非打即罵,可這畢竟還是他的徒兒,看到離憂悲痛欲絕,他怎能不心疼,忙安撫著。
“好,咱們先把小久帶到可以療傷的地方。”
離憂哭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不住地點著頭,淩風也匆忙回應道:
“師父,去我宮中吧!”
廣成子頷首。
“快走。”
離憂胡亂地擦擦眼淚,將久久橫抱起來,一行人匆忙送久久去了望月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