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流年淺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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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見鍾情,傾盡一生!
    墮落天使
    喧囂,嘈雜,燈紅酒綠,酒吧。
    苗條,清秀,楚楚動人,小姐。
    如果不是在酒吧遇見她,真難以相信她是一個坐台小姐,我曾經在超市和街上遇見過她三次,就是這三次相遇讓我久久不能忘記她,而今天的相遇確實讓我感到驚愕。她就坐在我身旁,近得讓我能嗅到她的體香,我對她說“你有難言之苦吧,看上去很憂鬱的樣子,將我感染的快不行了,心裏有話說給哥聽,別悶在肚子裏,憋出病來”(我學過《心理學》,試圖走進她的心裏,與其說我了解她倒不如說我了解這些為生活而出賣肉體的女人們)。酒幹了再滿上,滿上再幹了,我再無話可說,似乎滿肚子冤屈,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將我灌的飄了起來……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身邊還有她。我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卻沒有再多的印象。頭暈得厲害,一想今天是周末,索性又躲到被窩裏。再醒來時,她已經將飯買來了,熬了湯。她家擺設的很溫馨,幹淨得如同她的肌膚,一塵不染。我沒有過問她的姓氏,我沒有必要知道關於她的太多,因為有一些坐台小姐很是纏人。然而,她打開了話匣子,連珠炮似的講給我,她叫趙靈,江蘇徐州人,23歲……
    自那以後我們開始交往,在我看來,一個女孩子背井離鄉,忍辱負重的從事這種見不得陽光的行當,也必然有其滿筐的辛酸和痛楚,我想幫助她。趙靈是一名沒有完成學業的大學生,她在讀大二的時候和他的班長相愛並懷孕,學校勒令她墜胎或退學,在強大的但尚不成熟的愛情觀念的引導下,她瞞著家人退學了,那年她有了自己的私生子,是個兒子。自從兒子出生以後,為了生計她不得不尋找工作,養活兒子,養活兒子他爹。她常常和我說“當時我是多麽幼稚呀,竟然不知道那是一個騙局”。她的班長曾許諾,待他大學畢業一定和她結婚,班長家窮,趙靈就將從家裏騙來的學費給他交上,工作的壓力和撫養孩子的負擔壓得這個文弱的女孩子喘不過氣來,但是她仍堅信“日子會挺過去的”。
    後來她的班長喜歡上了另外的女孩子,但是智商甚高的這個男人仍能瞞天過海,厚顏無恥的向她要錢花。為了給心儀的女孩買上一部數碼相機,這個罪惡的男人竟然偷偷的賣掉了自己的孩子,還欺騙她說已經將孩子送回老家,這個被蒙在鼓裏的女人全然不知發生的這些事情,煽情的班長假惺惺的摟著她唱鄭智化的《阿飛和他的那個女人》時,她還是被激動流淚,並發誓和他廝守一輩子,可是,親熱過後班長依舊伸出冰冷的手要錢花。也許,女人最初的名字就叫善良。她一直回味著這首《阿飛和他的那個女人》,最終,她決定去坐台,為了這個男人。
    轉眼,班長大學畢業了,趙靈以為自己的苦日子已經到頭,可是,自從畢業的那一天他領著那個被他稱之為妹妹的女孩子到她租住房裏見了她一麵之後就在這個城市裏消失的無影無蹤,手機號碼已經換了,本以為苦盡甜來的趙靈再次被拋進深淵,她已經變得真正意義上的一無所有,這個男人卷走了她這一生原汁原味的愛情。趙靈變得憂鬱起來,她痛恨男人,痛恨這個不公平的世界,當她一無所有的時候,她才發現唯一值錢的就是她的軀體,靈魂對於一個難以維持生活的女人來說已經不很重要。
    見過她的人沒有一個不承認她漂亮,當然,我也是。“換一種環境,換一種心情,換一種生活”也許是她來濱州時的心態,然而,環境變了,心情和生活卻沒有因此而變,她依舊是酒吧裏坐台的小姐,心情依然是憂鬱的。她告訴我,為了那個負心漢,她欺騙家人貸款給他交學費,至今還沒有還完貸。我想“這個女人的遭遇是慘痛的,然而,在曾經的故事裏卻沒有留下依據拿到注重證據的現在,和誰去說呢?即使,那些都是實事”。
    我沒有因為她是一個坐台小姐而拒絕和她交往,我喜歡她憂鬱的拖著下巴雙眼盈滿淚水令我揪心的感覺,或許,我很卑鄙,明知道自己幫不了她多少忙卻喜歡和她在一塊,充其量我是她一個忠實的聽眾,這些,就夠嗎?說不明白,我對她的感覺,我承認我永遠不能脫俗——她的美貌使我對她不即不離,但我不想得到什麽。
    “當時我是多麽幼稚呀,竟然不知道那是一個騙局”,她又在向我講述她的淒美的故事,我知道她又在想她的兒子和那個負心漢了,這一次她竟然大哭起來,也許,她想家了。我給她拭掉淚水,走了……
    自那以後,我再也沒有遇見她,打聽她曾工作過的酒吧老板,告訴我她好像是回老家了。前段日子,城區派出所開展了一次專項打擊“黃毒賭”等醜惡社會現象的活動,在清剿過程中,將正在賣淫的趙靈抓獲,處以3000元的罰款。昨天,我到蒲湖風景區閑逛,遠遠看見3輛警車停在湖邊,圍觀的一幫群眾,我跑過去看見一被打撈上來的輕度腐爛的女屍,我仔細一看,那女屍竟是趙靈,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憂鬱,但是,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非要找到她的負心漢和被賣掉的兒子不可。
    等愛的女孩
    和薑浩最初的相識,是在校園的bbs上。彼時,周琳琳還是剛進大學的學生,對一切事物都感到新奇與不定。那時的校園bbs熱鬧異常,許多學生都愛在上麵逛逛,說是關心學校大事,其實也不過是一些無聊的人閑得無聊共同找樂消遣,尋求陪伴的把戲。
    周琳琳在上麵發的第一個帖子,是自己寫的一篇愛情小品文。周琳琳雖隻是大一,心智卻是異常成熟。尤其在愛情方麵,沒事總愛寫上一些自己的獨特看法,頗有見地。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周琳琳的心中卻也並不驚慌。她相信,在某一個地方,一定有那麽一個內心純澈的男人在等著自己,緣分到了,愛情,自然就來了。
    很快,就有了第一樓跟帖,說很是欣賞周琳琳的看法,說也想擁有這樣一份淡定從容的愛情。周琳琳的心中,多少是有一絲欣喜的,在這樣一個物欲橫流的社會,想要尋求一份內心的從容,已是不易,有人願意分享,是何其的幸運。
    周琳琳和薑浩就這樣認識了。在校園的論壇上,他們分享著彼此的觀點,也曾有過唇槍舌劍。周琳琳的每一個帖子,薑浩仿佛都能從中找到自己的影子,他說,知己難尋。彼時,周琳琳的心滋生出小小的萌芽,他,是不是就是那個自己千裏尋求的愛情?
    薑浩要周琳琳電話時,周琳琳也曾有過一絲猶豫。但,既是知己,就當成是最純潔的友情。輕輕按捺住內心的萌動,周琳琳還是將電話號碼給了他。她想,如果有緣,那麽,這個號碼,將是多麽的重要。
    很快,薑浩的短信如同那片冬日的雪花,悄然飄入周琳琳的手機裏,抑或心裏。兩人的關係,仿佛多了一絲曖昧,他們的話題,開始脫離了愛情,他們也會談談彼此的生活,聊聊彼此的孤寂。
    原來,薑浩是大三的學生,整日忙著實習。他說,好累。她說,堅持就是勝利。她的樂觀,她的善良,她的勤奮,她的積極向上,仿佛都在無時無刻影響著他。
    終於,在某一個寂靜的夜裏,薑浩的一個短信,即將揭去彼此的那層紗,也敲開了周琳琳懵懂的心。他說,好懷念圖書館的日子,下次去的時候,叫上我好嗎?遲疑良久,輾轉反側,在第二日的中午,周琳琳終於答應。周琳琳的心中明白,一切隨緣,她希望他是她等待的男子,她又害怕他不是她等待的男子。周琳琳一向平靜如水的心,開始激起層層漣漪,蕩漾開去。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周琳琳悄悄穿上自己最美麗的衣服,細細梳理自己。她明白,即使不是戀人,即使隻是最普通的朋友,她也希望他是值得的那一個。即使明白,無欲,無求,就會無失,無妄。可周琳琳的心,還是有著小小的期待。她明白,這是愛情的萌芽。可是,她也明白,任何時候,都要做出最壞的打算,這樣,才能提升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大不了,彼此隻是朋友,如是想著,周琳琳的心中,漸漸平靜。
    到達圖書館,安然坐定,周琳琳小心翼翼的發去了短信,我在圖書館三樓,進門就可以看到,藍色羽絨服。很快,手機開始了震動,周琳琳拿起手機。他說,今天陽光明媚,很能襯托好心情。你先學習,我馬上就到。至於我穿什麽,暫時不告訴你。嗬嗬,有一點點激動。
    周琳琳的心裏,開始了無限的憧憬。他說他激動,那是不是在暗示著什麽。即使逼迫著自己看書,卻也是一個字也看不進。畢竟,周琳琳也隻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子,再怎麽成熟,也會萌生愛情。他會穿什麽呢?他長什麽樣子呢?是帥還是醜呢?其實,周琳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即使他奇醜無比,她也可以接受。很多東西,是要看內心的美麗的。外表的,總不是永恒的。從小,周琳琳就深諳這個道理。她也在無時無刻提升著自己,希望自己可以做一個美麗的女人。美麗,在任何女人心中,都是永恒的追求。隻是,有所不同的是,有人追求的是外表,有人追求的是內心。人各有誌,周琳琳知道自己沒資格評判別人,她隻求做好自己。
    良久,在周琳琳如坐針氈之時,薑浩終於發來了短信,這麽多藍色,我該怎麽分辨你?周琳琳潛意識的抬頭望向門外,這麽多男生,她也不知哪一個是他。她拿起手機,發去短信說,這樣吧,你站在三樓門外,看我出來。
    出去以後,卻沒人上來,每一個人,仿佛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即使手機,也沒有任何回音。周琳琳開始擔心,她四目遠眺,希望可以在人群中一眼就認出他來,可是,來來去去的人太多,周琳琳不知該如何分清。她強烈注視著每一個人的表情,希望可以從中讀出和自己相同的心悸。可是,沒有。周琳琳的心,開始漸漸沉寂。
    就在周琳琳快要失去勇氣之時,手機再次震動開來,突然感覺這裏的氣氛很好,希望可以安心的看看書,你也認真看吧,下次再約你。
    多麽客氣的說法,多麽委婉的拒絕。那一刻,周琳琳笑了,微微的笑容綻放在擁有淺褐色胎記的臉上,分外奪目。看來,他不是她要等的那一個人。最壞的打算,周琳琳所做的最壞的打算,怎麽可以稱為最壞呢?這,才是最壞的吧。周琳琳的心,這一次,是被深深的傷害了,被那一個所謂的“知己”。
    是的,從出生的那一天開始,便注定了周琳琳外表的不美麗。那個淺褐色的胎記深深地印在自己的左臉上,幾乎遮去了自己的大半張臉,即使隨著年齡的增長,褐色越來越淺,卻也終是不能磨滅。
    不是沒有怨恨過,很小的時候,周琳琳便被所有的孩子當做異類,被人看不起。大家不和她玩,不和她一起,甚至嘲笑她,譏諷她。她也曾無比憎恨自己的父親母親,為他們把自己生的如此醜陋而憎惡不已。她也曾為此自卑,自卑自己沒有美麗的外表,甚至普通的外表,她的心裏,有那麽一堵牆,始終過不去。父母懷著愧疚的心對她傾注了所有的感情。可是,又有何用?
    父母有意帶她來到醫院,看那些人生的生老病死,看那些世間的陰晴圓缺。漸漸地,她終於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不幸的人,太多太多。而她,應該是何其的幸運,至少,她四肢健全,至少,她無病無痛。她終於明白,與其怨憤,不如活出自己的美麗。
    隨著年齡的增長,在漸漸成熟的心智裏,她學會了寬容,學會了獨立,學會了從容淡定。她明白,外表的美麗終會隨著年華的流逝而消逝殆盡,最終留下的,不過是滿臉的皺紋刻出歲月的滄桑。而隻有內心的純熟,內心的安寧,才是不變的魅力。
    她開始讓自己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裏。無人為伴,就以書作陪,做最簡單的自己,努力做一個內心美麗的人。
    是的,周琳琳的內心,仿佛曆經了人世滄桑,沉澈無比。她一直在等待,等待那一個不在乎外表,隻尋求內心的男子,等待那一份真情實意的愛情。薑浩的出現,曾讓周琳琳欣喜不已,自以為找到了自己的愛情。原來,他也不過是一般的男子,沒有勇氣麵對外表並不美麗的自己。甚至,他連見她的勇氣,和她做朋友的勇氣都沒有。周琳琳笑的燦爛。知己,不過是他欺騙自己,欺騙周琳琳的武器。在他的心中,也隻有外表美麗的女子,才能稱之為知己。
    自此以後,薑浩徹底從周琳琳的世界中消失了,仿佛從沒有來過。周琳琳的自尊,讓她不容向他低頭,從此,形同陌路。有時,周琳琳會恍惚覺得自己曾做了一個美麗的夢,夢中有那麽一個男子,被自己視為知己。
    周琳琳的內心,再次恢複了平靜,波瀾不驚。她還在等,等著屬於她的那一份愛情。
    愛在酸酸的醋心中
    走進婚姻的圍城,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地夫妻之間的愛便會出現一個驚人的反差。尤其是與家糾纏在一起的諸多鎖鎖碎碎,讓愛的甜言變得吝嗇,讓愛的舉止變得懶惰。或者還常為一些雞毛蒜皮來點唇槍舌戰,沉默對峙。時間長了,彼此不得不為自己擬定一道心靈試題我還愛他(她)嗎?他(她)還愛我嗎?
    其實愛與不愛,就那麽簡單,最準確的度量天平,就是看對方還是否能激起醋心的漣漪。隻要酸酸的、濃濃的醋意存在,那就說明愛沒有變,而且愛得很深。
    我和先生都屬於那種個性極強的人,生活中的各持所見,互不妥協,往往導致出這次冷戰餘波未靜,下次冷戰接踵而來的鬧劇。雖然同在一個屋簷下,卻形同陌路。你的事我不過問,我的事他不理睬,隻要能不說話,盡量不說。於是,時間長了,心與心之間似乎隔著一座大山,你在山這邊,他在山那邊;又像隔著一條江,你在長江頭,我在長江尾。不過這樣也好,很多時候,對一些家務事情,可以不費時間、不費氣力地各自排版定音。好是好,有時也會問問自己,你不在愛他了吧?他是否還在愛你?答案並非能象考場上那樣在有限的時間內有一個明白的結果,它需要偶然的機遇或時間的驗證。
    記得一個春節前的雙休,我借機到朋友家小聚。朋友為這次相聚樂不可言,夫婦倆折騰了好大的功夫,一桌美味佳肴就序了。飯局開始了,朋友舉起酒杯開口道“謝謝你的光臨,可惜缺了一位你的他。他就是忙,前天下午天快黑了,我還見他和一女士匆匆忙忙在公路上,好象有什麽緊事要辦。你來了也就代表他了,來,為我們的友誼幹了!”
    朋友的開宴詞說話無心,而我這個聽話者卻在意了。我雖然也立身舉杯,而且臉上一喜無餘,心裏卻好不自在。酒席上,朋友不停地倒酒不停地敬酒,還不時地為我調換著菜,一句接一句地說“慢慢吃,慢慢喝,難得一聚!”
    我盡力做出開心的樣子,大吃大喝,還不時地敬酒以示對朋友盛情款待的感謝。酒什麽味,菜什麽味,我全然沒有感覺。總算到了收宴的時候了,我借口告訴朋友,家裏有事不能久留,需速速趕回,朋友隻得送我上路了。
    回到家,先生自然加班未歸。人是回來了,但所有的家務無心占邊,滿心裝著一件事,就是等他回來理論。
    終於夜幕降臨了,我想該是他回來的時候了,便速速將門鎖好,做出看書的模樣。不一會,先生的摩托車聲由遠而近。我告訴自己,鼓足勇氣,準備迎接一場無銷煙的戰爭!
    “開門!”
    我無動於衷。
    “開門啊,你在幹什麽?”
    我照例無動於衷。
    “快開門,你有病嗎?”
    “我沒病,你可以放心地去約相好去逛街啊!”
    “你神經病,快開門!”
    我邊開門邊說“今天不和情人去逛街了?”
    “你吃錯藥了吧?今天不去?我什麽時候去了?簡直是無風起塵!”
    “當真沒有?前天下午你不就和情人去逛街了嗎?難道能是假?”
    “什麽?前天?前天下午我們趕著去銀行交款,怕人家關門,你呀,簡直不可理喻!”
    我沒有再說什麽,也許這段言辭就是我最想要的結果。舌戰就這樣不了了之,盡管我還是是信非信。
    又是一個冬陽明媚的早晨,我一早起來伴著輕音樂的旋律,清理房間、洗漱化裝,然後開始履行那一袋蒙牛、一個蛋糕快捷方便的早餐。一切就緒後,換上自己最喜歡的時裝,再將那個大紅色的小包挎在身上,鏡子裏端詳一番,心中的滿足與充實,真的是誰都不會讀懂。於是,樂滋滋地向門外走去。左腳剛跨出門檻,屋裏響起了悅耳的手機來電音樂,我速速返回去打開,手機裏傳來一個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喂,老王嗎?”是她!曾給老公發過短信的她,那條短信至今深深剌著我的心,“冬天了,送你一付皮手套,送你一件皮大衣,願溫暖時時擁抱著你!”此時的我,握著的手機,就象握著老公那顆不屬於我的心,好想就此摔個粉碎,可又一想,手機畢竟是兩千多元的諾基亞,還是放下吧!這時老公也來找手機準備去上班,看到他,我的火氣越發不堪一擊,憤憤地說“你的情人今天又要送珍貴禮物了吧!好好恭候!”
    老公一臉驚奇地看看我道“莫名其妙?剛才你還一臉春天,眨眼就成冰冷的冬天了?神經不正常!”為了不影響工作,我沒有再和老公理論什麽,急匆匆向學校走去。
    到得學校,上課鈴已經打響,我取了教案來到教室,絲毫找不到授課的感覺,與其不能自己,不如徹底放縱思緒。安排作業後,繼續交盡腦汁去部署下步“工作”的實施方案。
    突然,手機發出信息提示信號,我打開看來,是來自遙遠海濱城市朋友的問候,“冬天的腳步已經走近,我願化作一盆火,時時溫暖你的身和心!”說來也巧,和老公手機上的那條短信內容沒多大差別。再細細咀嚼,不!還是有區別,老公的短信說得多麽具體、實在,暗暗觀察,看看他是否真會真的帶回那皮手套和皮大衣。
    在沉默的冷戰中,一天、兩天……時間一天天過去了,我都被沉默的冷戰搞得心靈憔悴了,還是沒有任何蛛絲馬跡,難道老公會暗做處理?
    次日,我把纏繞心中的兩個故事講給無話不說的同事,她聽後哈哈大笑,並說“你吃醋了吧?你平時總說不愛他了,和他沒語言,沒有同感同悟,我說你在騙自己,你不信,這不,這麽大的醋心還能說你不愛?吃醋就是愛的內現,以後別再騙自己了!愛的深了,小題也要用心大作了吧!信息時代的一條信息,能說明什麽?”細細品味同事的話,的確也不無道理,原來愛情的天平是醋心?心中有了這杆稱,我皆大歡喜。心想何不拿來測測先生的愛情指數。
    一個晚飯後的空間,我打開網直奔qq(平日裏多在文學網站瀏覽)。剛上線,一聊得較近的朋友也來了。我連接了他,並發去視頻信息,視頻中的我們好開心。朋友是一個興趣頗多的人,尤其對現代數碼器械,更是愛不釋手,並且精通頗深,我也常請他來維修計算機等電器設備。我告訴朋友,單位新買了數碼像機、攝像機,並裝了刻錄,他要用盡管用。其實我早已知道先生在身後了,隻是朋友看不到而已。朋友說“好啊,有機會我一定得飽飽眼福!”這時,先生火氣不打一處來“原來你單位買高級照像機和攝像機了,怎麽我就不知道?我見都未見,你就借人了?他是誰?是你的什麽人?我是你的什麽人?”
    先生果然醋火大發,我速和朋友話別再見,對先生的一連串問題,我一個也不需作答,心中唯一的明白,就是他很在意我,同時也深愛著我。
    雖然故事的延續照例是沉默對峙,但沉默的背後是牽掛、是在意、是濃濃的愛呀!
    原來愛不隻是熱烈的浪漫、久別的相思,愛也在酸酸的醋心中。
    我留不住你
    我坐在寂寞的山頂,那裏刮著陰冷的風。天空是一片昏暗,灰黃的霧氣擋住了望向遠方的視線。這裏的夜晚很安靜,甚至可以聽見霧氣翻騰的聲音。那些附著在微小灰塵上的水珠,隨著風瑟瑟的發抖。
    今夜沒有月亮,我陷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我記得你曾說你害怕這種黑暗,你也害怕高處。而我現在坐在山頂,浸沒在黑暗之中。感受著你最畏懼的東西。
    手指間的煙被風吹得散了一些火花,淡漠的煙灰飛了很遠。我覺得全身都在戰栗,但是卻又如此麻木。我何嚐不怕。我怕這樣的黑暗,怕飄動著的鬼影。但我從未對你說過。
    不希望你擔心我,所以裝得勇敢,不希望你擔心我,所以裝得堅強。直到現在也是,很久沒有落淚了,我甚至找不到一絲流淚的理由,哪怕是為了想念你。
    我不喜歡這種苦澀的煙味,討厭冰冷的酒杯。我隻想你站在我麵前,撫平我被風吹亂的頭發,或者隻看見你的背影也好。不要你們在一起的背影,隻要那個你等我的背影。
    原來這樣漏洞百出的偽裝,也隻不過騙的了我自己而已。她文靜,沉默,隻簡單一句話就可以把你搶走。我是不是太相信你,所以那麽多次都選擇相信你。我認為這是戀人之間最需要的,信任彼此。而你卻利用我的信任,與她曖昧。
    不相信自己,所以那麽多次的說,如果你和她在一起了,我會祝福你。而今,我又怎能做到真誠的祝福,你們一起欺騙我。你讓我如何原諒你。
    在你麵前,我隻軟弱過一次。我不知道,給你發出那條短信時,你的手機恰好丟失,而後你補辦了手機卡,我卻再也沒有勇氣對你說任何的話。你說,這最後一絲的尊嚴,我究竟要不要誓死捍衛。在你和她麵前,我究竟要不要為自己留一絲退路,好遮掩我狼狽的模樣。
    我又聽到了那種淒厲的哭號,曾經有一次聽到,那時你在我身邊,看著我害怕的表情你笑了,你告訴我那不過是電動車加速的聲音。現在我又聽到它了,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害怕。因為沒有你在我身邊,告訴我不要怕。所以我控製不住自己。
    求求你,給我一個流淚的理由吧。這種壓抑的情緒,快要把我深深壓到地下。四周是體態詭異的鬆樹,在晚風的吹拂下搖晃。曾無數次幻想,如果你也在該有多好。這裏沒有別人,這樣我可以和你談談心。隻談論我們,如果你可以隻陪伴我,說一說過去美好的回憶,也是好的。
    我知道我比不過她,你喜歡的是小鳥依人,而我隻會幼稚地裝作堅強,傻得一塌糊塗。我以為,隻用再久一點,我就終於可以卸下自己的偽裝,終於可以放心的依靠你,那個孤獨的地方終於有了另一個人站立。我還是錯了,還是沒有人可以相信。沒有人可以聽我吐訴心聲。
    我會尋找下一個人,我不確定他是否可以取代你,但是我會努力。我會尋找一個,喜歡我的小堅強,讓我可以輕鬆卸下偽裝的人。原諒我,無法祝你和她幸福。我說不出口。
    我隻希望,你以後想到我的時候,能夠不要逃避。希望你也珍惜那段美好的回憶,謝謝你。
    星座愛戀
    摩羯座男子寡言少語,是典型的傳統主義者;座女子舉止幽雅得體,是狂熱的完美主義者。兩者都是走實際路線的堅決擁護者,雖然都很害羞,但相互間的交流很默契,是一對幸福美滿的組合。
    a收到絕情書的
    那天我的心情真是糟透了,早上上班打開電郵,沒看到一封客戶的回信,隻有一封來自男友卓航的分手情書。
    我是典型的座,做事纖細,注重小節,是狂熱的完美主義者,卓航說追求完美固然是件好事,但不能過火,他指的是我有潔癖的那一麵。我不許卓航用我的杯子,不許他翻我的抽屜,甚至接吻前也要問他剛剛有沒有刷牙有沒有吃香口膠。我們為類似的事情不知吵了多少次,每次都不歡而散,後來又敵不過愛情的力量而言歸於好。
    昨天晚上我們又因類似的事吵架了,導火索是一杯珍珠奶茶。卓航要嚐嚐我的草莓椰果奶茶,我非不讓他碰,但最終還是被他搶走了,他再遞到我手上時,我看都沒看奶茶一眼,就把它扔進了一旁的垃圾箱。
    卓航吼“你這是什麽態度?”
    我不甘示弱“我就是這樣子,怎麽了?誰讓你不講衛生和我同用一根吸管?”
    “林欣,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你既然是我女朋友就應該愛我的一切,就應該為我改變!”
    爭執到最後我們再次不歡而散,我以為這次和從前一樣,我們過不了幾天就會言和。可是我沒有料到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他的絕情書。他說,既然你都不能為我改變,我們又何必在一起?又哪裏配談戀愛?我們分手吧!
    我的淚開始滑落,內心隱隱作痛。卓航,你既然愛我,那為什麽不能為我有所改變?
    卓航是獅子座男人,也許他永遠不願低下高傲的頭顱,即使在愛情麵前亦如此。
    b邂逅魔羯座男人
    天公不作美,傍晚時分突然下起了雨,幸好早上出門時帶了把遮陽傘。
    我撐著傘在站台等19路公交車,淅淅瀝瀝的雨衝刷著柏油馬路,衝得我的心也是一片潮濕,我自嘲一聲難道分手總是在雨天?即使中午陽光明媚,傍晚也要用雨來襯托一下當事人淒涼的心境。
    一輛轎車疾馳而過,濺起一陣水花,我一身素白的裙子轉瞬有了很多小黑點,我無奈地皺眉,心裏甚為不滿。這時,轎車的主人從車中出來了,是個高大的年輕男人。他望著我的裙子略帶歉意地說“小姐,很抱歉,我急於辦事害得你的裙子……”
    我因為失戀情緒已經有些麻木了,我對他說“算了,你既然有急事就趕緊走吧,別誤了急事。”
    “這怎麽好意思呢?要不我幫你重買一條裙子吧!反正超市離這邊又不遠。”說著他就跑進了雨中。
    我望著他的背影發呆怎麽有這麽固執的男人?
    過了一會兒他果真拿了條白裙子過來了“不好意思,這件裙子雖然也是白色的,但是款式可能與你的還有些出入,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本來推脫不要這條裙子的,但他還是執意讓我收下了。
    他快要鑽進轎車時,我喊住了他“喂!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他轉過身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這是我的名片,有時間聯係我。”他邊說邊看手表“不早了,我得走了,不然真來不及了。”
    他要上車時,又折了回來“你要到哪裏?我看看是否順路送你一程?”
    “花園浜。”
    “正好順路。快上車吧!”
    失戀不滿一天我就認識了這個魔羯座男人許諾,他是某公司的質量工程師。一路上,許諾寡言少語,基本上是我問一句他答一句。他給我的最初印象就是這是一個沉默而固執的魔羯。
    c音樂勾起對昔日戀情的追憶
    第二天上班我就被經理叫到了辦公室“林欣,你的試用期已滿,但是因為你未能按時完成任務,所以很抱歉地告訴你,你沒能通過試用期。”
    沒了愛情又丟了工作,估計這個世上再也找不到像我這樣倒黴的人了。
    為了卓航我曾試著努力工作,但是事實證明我不適應職場裏的勾心鬥角和熱鬧嘈雜。心思純淨是座的優點,但世界沒有座想象中的那麽黑白分明,我已經厭倦了這種朝九晚五卻一無所獲的生活。大學畢業後我一連找了八份工作,往往試用期未滿就被老板炒了魷魚,這次好不容易熬到試用期,可是結局卻和以前一樣。我對自己並不絕望,真的,現在雖然沒了工作也沒有了男友,但我至少獲得了自由,這樣我可以選擇做我喜歡做的事情。
    晚上九點,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便從抽屜裏拿出卓航送給我的那台娃娃形狀的收音機。不斷地調換頻道,終於調到一個正在播放歌曲的頻道,播放的是2的《thedayyouay》,不由想起了前天晚上卓航離開我時決絕的背影。我覺得自己好傻啊,為什麽當時就不知道拉住他呢?說不定還有挽回的餘地呢?其實我知道,卓航對我特愛幹淨的癖好已經有很長時間的不滿了,一點點地積壓在心裏,終於有了徹底爆發的一天,而這一天的到來就意味著我們感情的結束。可能即使挽回也不能留住去意已決的卓航了。
    2的歌一結束,就傳來男主持人純淨透徹的聲音“當愛情要來的時候,我們充滿了好奇與期盼;當愛情降臨的時候,我們充滿了激動與雀躍;當愛情得手的時候,我們漸漸地慵懶與困倦;當愛情失去的時候,我們開始流下回憶的淚水。因此,讓我們都好好珍惜身邊的人吧,至少對得起彼此的選擇和付出的愛。畢竟,在這樣的世界裏,真愛難求,倍感珍惜。所以,請你用心嗬護每一份難得的情緣。”
    這段話勾起了我對昔日戀情的追憶,心裏難過得要命,所以當男主持人開通熱線讓聽眾打電話進去解決情感問題時,我毫不猶豫就撥了電話。痛苦難耐的時候最希望找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但我左撥右撥就是撥不通,熱線真的好熱啊!
    最後撥通電話的時候節目隻剩下了2分鍾,我所說的話也是極其有限的,或許主持人看出我意猶未盡,所以就讓我節目過後直接給他打電話,他留給我一個手機號碼。
    那天我們聊到很晚,我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d百分百戀人
    此後的每個晚上我都會給那個叫若岩的男主持人打電話,從情感聊到人生聊到理想,漸漸地我再也不提失戀不提卓航的名字了。倘若哪天晚上因為某種原因沒有聽到他的聲音,總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好象少了什麽東西。一個危險的訊息傳達過來我可能從愛上若岩的聲音開始愛上若岩這個人了!
    與若岩聊了一個多月後,我想見他的越來越強烈,終於忍不住邀他出來見麵。我告訴他我披肩長發,穿一身素白的連衣裙,很好辨認。
    下午三點整,我在“心心相映”茶吧的6號桌上等若岩的到來。當若岩來到我身邊時,我呆住了,當然,若岩也呆住了。因為眼前的若岩竟然就是那個固執地送給我白裙子的許諾。我無法想象,沉默少語的許諾居然就是電話裏滔滔不絕的若岩。
    我仔細翻小挎包終於翻出那張從來沒有仔細看過的許諾當初留給我的名片,手機和若岩的一模一樣!再仔細分辨“若岩”和“許諾”到底有什麽聯係,這才發現“諾”字可以分成“言”和“若”,隻不過許諾把“言”換成了諧音的“岩”字。
    我點了杯綠茶,許諾點了杯咖啡,然後我先打破了尷尬“沒想到是你。”
    “我也沒想到是你。太巧了,我們真是太有緣了!”
    我笑笑,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麽。其實座也是十二星座中話比較少的,現在碰上同樣惜字如金的魔羯座,真的不知道怎麽辦。
    沉默了有半個世紀那麽久,綠茶已經被我喝光了,許諾才開口說,他的正職是工程師,做電台主持人隻是他的愛好,是兼職工作,但是他卻覺得從中得到的快樂遠遠大於做工程師得到的快樂。他還說,他平時工作隻需埋頭苦幹,雖然日子看似充實,但內心很空虛,而做節目就填充了他內心的空虛。因為他是安靜羞澀的魔羯座,平時話少得可憐,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話可說,隻是找不到適合的對象,而且不知道怎樣在人前去表達自己想說的話。但是在直播間他卻可以對著話筒把自己想說白天卻不能說的話說出來,然後通過電波讓自己的聲音在這座城市的夜空飄蕩,這樣他的心裏就感到滿足和充實。
    “那天我下了班正趕去電台做節目,路上碰到一個穿白裙子的女生,本來我與她並不順路,但我還是抽空送她回家了,因為她給我的第一印象好得出奇。後來我一直對那個白裙子女孩念念不忘,隻是魔羯座天生害羞,不知道如何去表達,所以遲遲沒有與她聯係。不知道現在對她表白是否來得及。”
    我的臉轉瞬就紅了,輕輕回答“來得及。”
    他說他雖然叫許諾,卻從不輕易對女子許下諾言,但他卻對我鄭重地許下諾言“林欣,你是第一個讓我愛上的女孩,今生今世我隻愛你一個人。”他的話像蜜一樣,濃得在心頭久久化不開,這種感覺真的好幸福!
    星相書上說,魔羯座和座的愛情如童話般美好,是百分百戀人。沒想到童話般的愛情真的在我身上發生了!追求完美的終於得到了一份完美愛情。
    一個人的賭局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僅僅是我自己一個人的賭局,但我卻依然那麽地奮不顧身地投入其中。明明知道自己注定是輸家,卻依然如此直執地等待他的心會為我而改變一點點,就算是一點點,我也輸得心服口服。可事實上,隻有我自己輸得一塌糊塗。自始自終,都是我自己在自編自演的獨角戲。為何到了最後,心底的那一抹愛意始終燃著熊熊火焰,怎麽澆也澆不熄呢?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難道真的到了最後一步路可走了麽?我不相信,就算是要付出再多,我也不後悔,隻為了他一個滿意的微笑,在他麵前我竟如此地卑微。哪怕是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也會令我回味一整天。可我卻清楚地知道,他根本就不屬於我,甚至他可能從來都不知道,有個女孩是如此的愛著他。他們都告訴我,愛他就應該向他表白,可他身邊有太多優秀的女孩,他肯定不會愛上我這個醜小鴨的。在他麵前我情願做一棵小草,默默的陪著他,看著他。他永遠是那麽完美,舉手投足中充滿了無限的魅力。我想我愛他太深了,以至於什麽都忽略了。我身邊的那個他也正如我一樣默默的注視著我,愛著我,可我的心卻一直在另一個男人那裏,哪還有半點空間用來擺放他的心意呢?我已經無可救要的愛上了我愛的那個男人。就算是愛我的那個他為我付出再多,我亦視而不見。
    終於有一天,他鼓起勇氣向我表白了。我原本以為,他會向我一樣,守著自己的愛情一輩子,可事實上……
    我告訴他,我愛上另一個他了,他卻告訴我,他可以等我。我讓他別再等我,我會愛他一輩子,而他卻告訴我,那我就等你一輩子。我說一輩子太長,我辜負不起你的愛情。他卻說我愛你,我願意為你做一切。他的話讓我感動了。我對他說,我們做朋友吧!我有希望你能像朋友般地待我。而我才有動力繼續愛我愛的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和自私,但我真的太愛我的他了。可我那個他卻一點也不知道我愛他。我有時真的好想好想告訴他我的想法啊。但為什麽這麽一點兒的勇氣都沒有呢?是我太懦弱了麽?還是害怕被拒絕,畢竟,我是那麽地愛他。可是從始至終,我就要一個人演到老麽?還是那麽地不甘心,在無數次思念之後,我終於決定了。我要對他表白,就算是被拒絕我亦心甘情願。
    我終於可以跟他麵對麵的把心底的話告訴他了。心裏異常激動,坐在咖啡廳心情卻緊張的不行了。他走過來了。依然是那麽地瀟灑,那麽地有魅力。他優雅在坐到我對麵,問我,你找我有事麽?我臉嗖的一下就紅了。說話也開始結巴了,曾經排練了千次萬次的話居然在這時候說不出口了,我需要鎮定,需要好好調整心態。他看著我的臉,笑了,“想不到你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麵”我突然間想撒退了。隻好嗬嗬一笑而過。我對他說,沒什麽,就是想請你喝咖啡。沒有其它別的事。還有,我可能要去外地了。以後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其實我知道我說的是廢話,就算我不說,他亦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那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哦,小妹妹”原來我在他眼裏,永遠隻是個長不大的小妹妹,難怪他從來不對我說些曖昧的笑話。從來我隻是他的一個小妹妹。
    “不,我不想隻做你的妹妹,我想做你的女人。”心底在呐喊,可隻有我自己聽得見,因為他已經有事走了。剩下我自己一個人品嚐寂寞。終究隻是一個人的賭局,永遠也贏不了的賭局。於是,我終於得學會放棄了。
    再見了,我的愛人。我會一直愛你,直到永遠。但隻是在心裏。我還是要過現實的生活。所以,祝願你永遠幸福!
    流年淺唱的離殤
    夢魘。
    風起,霧起。剛剛清晰的輪廓有朦朧起來。
    我看見了熟悉的背影,氤氳之中透出了點點悲哀、不甘。
    分明離得那麽近,卻抓不到他們的氣息,甚至還感到他們離我越發的遠。心裏隱隱的壓抑,隱隱的痛。
    勉強邁開步子趕上去,卻發現已經到了十字路口。
    他們各奔東西,我在原地躊躇,到底該何去何從?以前我不知道,現在更是迷茫,隻得在原地思量。
    夢醒。
    午夜,零丁洋裏歎伶仃。
    零丁洋的左岸有一幢別墅,哥特風,不免讓人覺得有些清冷。我靜靜默立在三樓的窗口,望著蔚藍色的海水衝打著蔚藍色的憂傷。
    靜如安藍。
    一
    他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望著他,他身上有一股暗夜般令人攝人心魄的氣息。我不禁向後一退,指尖劃過刺尖,低頭一看,身旁,滿是薔薇。鮮血如罌粟般綻放,妖冶地低落在即將敗落的花瓣上,顯得分外妖嬈。
    黑色燕尾服的他仍然高傲的昂著頭,緊閉著眼,手中的小提琴流淌出串串流暢但隱秘的旋律,荼蘼了整片花田。
    他是多麽的高傲。我心中默念著。
    ——記那一次遇見,十七歲仲夏。
    音樂聲停止了,他睜開眼睛,深黑色的眼眸裏分明有一股隱忍的悲傷,嘴角卻邪邪地上揚著。
    我望著他,熟悉的感覺從記憶裏蔓延開。
    傻瓜,流血了,不疼嗎?他拿起我的手,揩去了點點血絲,又親呢地拍了拍我的腦袋。
    是左岸哥哥嗎?
    不,我是左弋,你一直都是這樣,先想到的,總是哥哥。
    他的目光有些黯淡了,充滿了無奈,可是,那僅僅隻是無奈嗎?我也不清楚,隻覺得這樣的眼神很陌生,讓人心疼。
    對,對不起。我諾諾。
    傻瓜,你怎麽還是這樣,總愛說對不起。其實沒有絕對的誰是誰非,以後對於我,不要說這三個字了,知道嗎?
    我看著他漂亮的眸子,隻是微微笑著,並不言語。他亦不說些什麽,靜靜地微笑,羽毛般輕柔。
    金色的斜陽灑在了我們的肩膀上,他的側臉染上了斜陽的暖色調,我清楚地看見他耳朵上可愛的細小茸毛,故意躲開了他的眼神。
    他還是像以前那麽暖暖地笑著,可是我卻第一次有了想逃的衝動。
    無意中又對上他的眸子,心不禁一顫,卻見他輕輕地在我的左臉頰上印下一個如羽毛般的吻,如羽毛般輕柔。
    我漲紅了臉,慌亂中推開了他,匆匆逃離,卻忽略了他的臉上也有不自然的紅暈。
    二
    左弋走了,去了他所向往的音樂之都維也納參加一場盛大的音樂盛典。
    他走之前告訴了所有的人,卻唯獨沒有告訴我。
    後來我便常常一人去那片花田,即使薔薇的花期早已經過去。
    再後來,我便又見到了他。
    又是一個金色黃昏,斜陽灑下一片片神聖的光芒,早這個夏末我不知第幾次來到這裏。薔薇早已經零落成泥碾作塵,可這兒,卻還是如此美麗。
    耳畔有想旋律傳來,那麽平靜,那麽平靜,心,也平靜了,卻又更深沉了……
    左弋哥哥!
    不,淺淺,我是左岸,你一直都是這樣,先想到的,總是左弋。
    他的目光柔柔暖暖的,可眼底卻是一片望不到底的藍。
    藍色代表憂鬱,左弋的眼底何嚐又沒有呢。可是,我不要,不要讓他們這樣的憂傷。
    對,對不起。我諾諾。
    左弋與左岸真的很像,不仔細看真的分辨不出來。我於是常常這樣,把左弋叫成左岸,而卻叫左岸左弋。
    左岸又拿起了小提琴,那些美好的音符流淌著,可是每個音符卻像失了心般惆悵。暗自神傷。
    他一曲一曲不間斷的連奏著,一曲一曲,一曲一曲,攝人心魂。
    末了,他放下手中的小提琴,靠得我很近很近,呼吸隻在咫尺之間,我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淺淺,你喜不喜歡左弋?他目光深邃,望不到底。
    喜歡啊,左弋哥哥對淺淺那麽好,就像淺淺的親哥哥一樣,為什麽不喜歡?我看著他,沒心沒肺地嬉笑著。
    那左岸呢?
    左岸哥哥啊……你說呢?我微笑著俏皮地眨眼。
    有什麽不一樣麽?
    笨蛋!左弋哥哥和左岸哥哥一樣都對淺淺那麽好,當然都是淺淺的好哥哥啊!
    原來是這樣啊……他苦笑,隻是哥哥……那麽,以後淺淺就是左弋與左岸的乖妹妹了……
    嗯嗯。
    我看向西邊,一晃神,斜陽就已經消失,獨留一抹橙色的暖光,最後,湮滅。
    三
    這一次,不告而別的是左岸,但是不久左弋就回來了。
    左弋生氣了。
    他本來就是隱忍的,他會將所有的壞心情和叛逆都隱藏得很好,可是這次,他卻瘋狂了。
    他在薔薇花田裏狠狠地吻了我。哥哥,什麽哥哥,我不稀罕,淺淺,淺淺……
    你瘋了嗎?!我狠狠地推開他,左弋哥哥,你是我的哥哥啊……
    什麽哥哥,淺淺,你知道我要的不僅僅是……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和左岸哥哥一樣,都是淺淺的哥哥!
    哈哈!哥哥,哥哥……鬱淺淺你還真是冷血啊!
    對,對不起……我諾諾。
    不,不,你沒有錯。從頭到尾錯的都是我們……
    我沉默了,低頭看薔薇,傷花。
    四
    左弋走了,帶著一心的傷走了。
    我依舊常去那片薔薇花田,為他們默默祈禱。
    左岸,對不起。你的感情我真的無法接受。從頭到尾,你真的就像我的哥哥一樣,我也僅是把你當成了哥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左弋,對不起,我隻能說對不起。
    你們,都要給我好好的。
    我在心底最深處默念。
    其實從一開始,我愛上的就是的左弋,或許是因為偽裝得太好了,所以左弋以為我喜歡的是左岸,左岸則認為我喜歡的是左弋。
    雙生子同時愛上一個女孩,女孩作出選擇之後,必然會會傷害另一個人。所以,我寧可不選擇,隻希望他們能有各自的幸福。而且,他們說雙生子同時愛上同一個女孩,本身也是一種詛咒。三者都會因此而受傷,我害怕他們受傷,所以選擇放棄,一個人,獨自輾轉。
    幾經經年,當往事已成往事,我依舊在花田守望。
    左岸左弋再也沒有回來,據說,他們已經進入了維也納的皇家音樂學院,照著原先他們自己的夢,一步不差地走下去,看吧,沒有我,他們還是會很好的。
    我淡然地看著這一切的變故,或許,做個旁觀者才是最適合我的。而我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他們幸福,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