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樣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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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見鍾情,傾盡一生!
    滴血少年花
    小楚念高三文科班的時候,剛剛從師院畢業的我恰好是她所在班級的班主任。
    小楚人長得嬌美,學習也很優異。大概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吧。在生活方麵節儉,在學習方麵刻苦,在心理方麵善解人意是小楚的三大優點。
    剛分班時,我就從學生幹部的嘴中了解到小楚家庭狀況的特殊父親染病英年早逝,母親改嫁遠走他鄉,小楚是蒼蒼白發的奶奶一手帶大的。
    基於小楚家境的窘迫,所以每到學期交學費時,我一邊發動學生捐款救助,一邊也從我羞澀的囊中拿出一點來補貼她。初次將少得可憐的一點積蓄塞給小楚時,她臉頰緋紅,局促地連連說不,可我還是硬塞到小楚的手中。以後小楚就不再推脫了,因為她是真的需要,沒有錢的話,她的學業就不能為繼。而小楚也看出了我的良苦用心與真誠,所以再給她時,小楚就用她那雙善睞的明眸默默地向我傳達著感激。那是怎樣的眼神啊,小鹿樣的幽深,迷惘,又仿佛天宇的黑洞,什麽都能容納進去。
    高考已迫在眉睫,衝刺的時刻即將來臨。可我發現小楚狀態並不好,上課時老走神。一個運動員在比賽之前的競技的心態是比什麽都重要的。可以想見,她有心事。
    一天晚自習過後,我就找她談心。在操場的草坪上,我們邊走邊聊。那天正是十五,月亮飽滿圓潤,高掛於藍天之上。
    “小楚,你有什麽心事?告訴我好麽?”一起沉悶地走了一段路之後,我試探地問她。她沒有即刻回答我,隻是埋首沉默,弱不禁風的身軀在風中微微顫栗。過了好長時間,當她再次抬起頭望月的時候,已是滿臉晶瑩。後來她終於告訴了我,養育她多年的奶奶病了,很重。可她卻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照顧奶奶。學業,孝道這兩根藤緊緊纏住她,她的心亂了……
    於是我定定地說“有我呢,小楚。我會去照看奶奶。”
    小楚轉向我,嬌美的臉蛋上堆滿了感激,明眸中湧動著新一輪的晶瑩。
    那晚的月亮真的好大好圓好美,如蓋的綠柳宛若波浪,將它穩穩地送到中天之上。
    奶奶的病是漸趨惡化了。雖然我任勞任怨,精心照料,卻是於事無補。我編了很多理由讓小楚安心複習備考。我告訴小楚說,奶奶的病情有好轉,不用擔心。奶奶胖了,臉上重又紅光滿麵,精神見長。學業漸緊的小楚很相信我,像相信我給她補貼學費那樣真誠的心地。小楚學習更用功,更刻苦了。“三更燈火五更雞”,她想考出一個理想的學府回報奶奶的撫育之恩。
    小楚考完最後一門功課的時候,病危的奶奶卻溘然長逝,撒手人寰。風塵仆仆趕回家的小楚,看到這一幕時,登時軟癱如泥。
    又是一個月兒圓滿的晚上,我和小楚仍然走在校園操場的草坪上。
    “祝賀你呀,考取了北大。”我發自內心喜悅地注視著她。
    “可我已沒有親人了……”小楚臉上霎時又充溢著晶瑩。看得出她仍沉浸在失去奶奶的巨痛之中。
    “把我當成你的親人,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的聲音充滿了難言的酸澀,生活對小楚真是太殘忍了。
    “我願意,老師,哥哥!”小楚猛然伏在我的肩頭上,嚶嚶啜泣,若不經風的身軀微微顫栗。
    而我早已是淚雨滂沱,哭得昏天黑地,不知今昔何昔。
    回首你的微笑
    當陽光安靜的穿透玻璃,柔柔趟過時間的舊線條,我這才發現有愛的日子裏,你的微笑陪伴我一起走過。
    ——題記
    這一刻,你在微笑著注視著,而我,在駐足回首。漫長的道路盡頭,曾經的影像勾走我的記憶。
    晴夜,燥熱使我輾轉反側睡不踏實,迷憫與空虛像白蟻蠕動在腦際。於是,走出庭院。林陰路上,樹葉在打顫,萬物沉睡,安泰與靜謐籠罩天宇。也許,以前的我會害怕,可是現在即使已夜深人靜,即使寒風呼嘯,我也不害怕,不再畏寒。因為,我知道,人生的道路上我們一起走過,伴隨我的始終是你的溫暖。
    夜已經很深了,不染塵埃的的天空像霧靄般像四周擴散,濃稠的像色澤飽滿的海域。
    突然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讓我鼓起勇氣承認我愛你!
    喜歡在你的影子裏漫步,喜歡看你把臉貼在櫥窗前看我的樣子。喜歡,真的好喜歡,你的微笑。溫暖的像二月裏的春風,給我帶來溫暖。我想,這也許便是你給我帶來的心靈禮物吧。漫步在你的影中,同你一起走過,我感動於你沉默和無私的愛。
    或許你不會懂,可我真的深深為你癡迷著;或許你不會懂,可你真的讓我懂了許多。失意時,落寞時,我總是願意和你一起走走,而你也盡力想令我開朗起來。你用無聲的語言鼓勵著我,你以默默的行動感染著我。我想告訴你,親愛的,你的愛,我都能讀懂。我知道晚霞如此美麗,如此燦爛,那是你在對我說即使結果並不完美,也要努力使過程變得精彩,這樣才問心無愧。我知道,為什麽夕陽如此紅豔,如此壯麗,那是你在對我說縱然失敗絕不意味著永遠的失敗,隻要有信心,有決心,成功就在不遠的前方。
    又是一個朦朧的晨。
    雨弄濕了那方瓦藍的天,弄濕了老家厚厚的青石板,弄濕了祖母額前的發。那時的我站在青苔斑駁的木門前,看那些細細密密的的春雨交織在天空裏,如一道天地間的帷幕,稀疏縱橫間勾勒出絕美的春雨圖。而你,卻站在那裏向我招手,對我微笑,那潔白的牙齒仿佛也剛剛經過雨水的洗禮。有風拂過耳畔……你牽著我的手倉促放下,我聽見你踩在雨水上噠噠的腳步聲,“看,蝴蝶!”
    夢?多美好的夢啊,我願意不再醒來。
    屋內,清風拂動著我的發梢。
    屋外,金色,綠色交織成一片閃亮的天地。豔陽高照,偶爾一陣風,揚起漫天塵土,灰色便覆在大地上。蟬也似乎不叫的那麽歡快了。
    我信步走向門前,熱氣便籠罩了我。遠處的風啊,裹挾著青澀淳樸的清香,深情地拂過我的臉頰、雙鬢、發梢……是你嗎?即使在遠方也不忘捎來你的祝福與思念嗎?
    夜,又悄無聲息的降臨,看著你的相片,淚,決堤了。以為你走的那一天淚就流幹了,可,淚還是湧了出來,思念……遠方的你,還過得好嗎?
    我站在城市的盡頭,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不語。徹夜不眠的路燈將城市照得亮如白晝,綻放的霓虹燈編織了一個個紙醉金迷的夢境。
    我卻無意理會。偏過頭,果真在燈火黯淡的地方見到你,輕輕牽起你的手,一起走向未來的路。
    你依舊笑得十分燦爛,看著對麵的賣的小販,你神秘的朝我笑笑,“小雅,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我乖巧的點點頭,看著你穿進人海,不禁有些害怕,這裏好擠,我好害怕。我沒有好好呆在那兒,固執的擠進人海去找你,終於,在馬路對麵賣那兒找到了你,心裏覺得好甜蜜,原來你是為了為我買,我開心的向你跑去,完全忘記了那呼嘯而過的汽車。
    閃耀的燈火是我一陣眩暈,突然,一個力量將我推向路邊,轉身的那一刹那,我是什麽都忘了,什麽都不顧了,隻看見你倒在血泊中,我拚命地向你奔去。“李誌浩!”腦子完全短路,這幾乎是一個噩夢,不!會比噩夢更可怕,我發了瘋地向你又吼又叫,“李誌浩,你這個笨蛋!”直到救護車將你載走,我發了瘋地在後麵追趕,直到跪倒在地,由於驚嚇過度,我昏倒在地上。醒來後,我大哭大叫,卻被醫生的話怔住。
    “他沒有事,隻是失血過多,但由於他本來就患有胃癌,再加上沒有及時治療,所以,他最多活不過兩個月了。”
    活不過兩個月了!
    活不過兩個月了!
    我呆住了,腦海裏隻剩下這句話了。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在明白我愛你之後,卻讓我失去你呢?心好痛,心真的好痛,李誌浩,我真的好愛你,我不想失去你。終於明白你為什麽說出“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這類奇怪的話了,原來是有原因的。“李誌浩,笨拙的我現在才明白自己的感情,隻可惜太晚太晚了。”
    “不,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笑了,深深的酒窩,笑起來好像溫柔的天使,這樣的你怎麽會像一個患絕症的人呢?李誌浩,你真的要飛去天堂當天使嗎?你知道嗎,我好舍不得你,真的,好舍不得。
    於是,那兩個月,我們幾乎形影不離,他的笑容,他的樣子,他的聲音,我要永遠刻進我的生命裏,因為有他的日子裏,我不會寂寞……
    最害怕,最不想,最不願的那一天還是來了,2009年的冬天,你走了,把我的心也一起帶走了。
    “我愛你,小雅……”就這樣,你輕輕地閉上了美麗的雙目,我的心也隨之而去了。
    說好的,不流淚的,可是淚水還是浸濕了雙眼。就讓我放任一次吧,誌浩,就讓我放任一次,行嗎?我知道,你最寵我了,所以你會答應的,對嗎?
    幾個月後,我收到了一封信,落款是微笑天使。浩,是你嗎?你在那裏過得好不好?打開信封,一張照片滑落下來,反麵清秀的字跡在陽光下刺痛了我的心。
    “小雅,原諒我的自私,我沒有告訴你病情,但和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早已離開了你,好舍不得。可是,上天要帶走我的生命,這是命運嗎?那麽,我認命,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小雅,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快樂!
    ——永遠愛你的微笑天使
    “傻瓜!”原來他早就知道,卻一個人承擔,浩,你在天空也一定要快樂!我們一起快樂!
    窗外的雨細如遊絲,回憶與之牽扯在一起,交織成天然帷幔,風起風落間,是我們一起走過的童話。
    我回過頭去,看見你站在記憶中,對我微笑……
    隻是在耍我嗎
    “我喜歡你,陳宇,請你和我交往。”我用這輩子所有的勇氣加在一起,說出了這句話。隨後,隻見陳宇默默的搖了搖頭,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識相的離開了。
    陳宇,是我的同學,他很溫柔,也很體貼,所以我很喜歡他,但是一直不敢向他表白,終於在快要畢業的時候,我實在沒辦法再悶在心裏,就告訴了他,沒想到現實和我預想的一樣,他拒絕了我。其實,我早就料到他會拒絕我,所以心裏縱然有些難過,但還是忍住了悲傷,以免,我那幫朋友為我擔心。
    但是,哩畢業還有一段時間,我可不是那種受到挫折就灰心喪氣的女孩哦,我還是一直在關注著陳宇。得知他在一家補習班學習,我便拉著好友曉月和我一起來到了補習班,雖然不能當他的女朋友,但是隻要可以這樣看著他,我也就心滿意足了,還敢奢求什麽呢?
    直到那一天,補習班放學後我就回家了。過來一會兒,曉月和我的另一個好朋友李淩來到我家,兩人見到我後第一句話就是向我要紅包,我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於是,她們就告訴我,陳宇已經答應和我交往了,我半天沒反應過來。真的嗎?他真的答應和我交往了嗎?好開心哦,真的好開心!就這樣,我和陳宇成了情侶。
    那幾天,我每天都在笑,心情也很好,但是陳宇和我都不是那種太主動的人,所以,在交往的時候,兩個人就和陌生人一樣,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就讓曉月幫我把陳宇約出來,但是我一個人有不敢單獨和陳宇在一起,就讓曉月和劉葉來陪我,嗬嗬,約會還讓人陪,我也真的服了我自己了啊。嘿嘿。
    到了約會那天,我買了好多吃的,我們來到了最近的地方,因為那天是情人節,所以我還買了一個心形的巧克力。我們坐在一個亭子裏麵,他和曉月坐在一邊,劉葉和我坐在另一邊,因為我還不太習慣和他坐在一起。劉葉和曉月坐在那裏和他聊天,但是我卻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麽,就隻能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他們。其實我平時是很活潑,很瘋的,但是在他麵前我根本瘋不起來。曉月和陳宇坐在那裏聊天,我偷偷的跑到劉葉身邊,那裏有一根柱子擋住了我,我向陳宇可能看不見我,於是就開始哭了起來,劉葉看見了讓我不要哭,我小聲的告訴她不要給陳宇說我在哭,她答應了。哭了一會兒,淚水幹了,我就從柱子後麵走了出來。看著陳宇就在眼前,而我卻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麽,就拉著劉葉讓她陪我去散散步,讓曉月陪一下陳宇。就這樣,時間慢慢的過去了,但是我的心卻一直沒能平靜。這是,老天下雨了,我想難道老天爺也遇到什麽傷心的事情了嗎?鬧到和我一樣也在哭嗎?因為下雨了,所以我們回家了,劉葉要走另一條路回家,而我和曉月還有陳宇走一條路,就這樣,我們和劉葉分開了。一路上,曉月一直在和陳宇說話,而我則站在一邊活像一個電燈泡,真的好尷尬的。最後,直到回家,我也沒有和陳宇說一句話,真是一場失敗的“約會”啊,唉!
    就這樣,我的約會又結束了。
    到了星期一我們又要上學了,當然馬上也要考試了,在戀愛中的我,心情也很好。直到星期五的早上,我高高興興的來到學校後,放下書包,拉著曉月和劉葉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後,剛進校園就看見李淩急匆匆的走過來,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我問她有事嗎?她說,她剛才在樓上看見陳宇了,知道我和陳宇正在談戀愛,為了避免我被陳宇騙,以後會受傷,所以便去問陳宇是不是也喜歡我,但是陳宇卻說他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然後李淩有問陳宇,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麽還要和我交往?陳宇卻說是我一直纏著他的,李淩最後還說她早就給我說過陳宇不好,說我現在才明白。我抬起頭,正好看見陳宇站在樓上,我明白了這一切,看著他,我的心更痛了,我有點不知所措,眼淚也不知不覺的掉了下來,曉月和劉葉站在我身邊勸我,讓我不要哭,但是淚水還是一顆一顆的掉落下來,連我自己也控製不住。看見陳宇站在樓上,我不想讓她看見我在哭,於是,就飛奔上樓,趴在自己的座位上狠狠的哭,哭了好長時間之後,淚水也漸漸的幹了,擔心我的朋友們都跑到我的座位上,讓我不要哭。曉月她們則安慰我說沒什麽,沒事啊,別哭了。我用顫抖的聲音對曉月說“曉月,幫我去給陳宇說一下,我和他分手了,還有再告訴他,我從來都沒有纏過他,他既然不喜歡,那麽我願意放手!”然後曉月就走了,回來後,曉月對我說“好了,沒事了,以後不要再被騙了。”我擦幹眼淚,答應到。
    就這樣,我和陳宇分手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陳宇為什麽要那麽對李淩說,看來他真的沒有喜歡過我。那麽我的那些付出有算什麽呢?哼,多麽虛偽的愛情啊!我被騙了,我真的好笨,真的好笨好笨,我真是個大笨蛋,大傻瓜……
    難道,真的隻是在耍我而已嗎?那麽為什麽要這麽做呢?為什麽?
    為什麽我不能大聲說愛你
    可能女生太美便沒人敢追的緣故,讀大二時,我們宿舍竟然大多數處於顛沛流離狀態。沒有人急,反而津津有味地討論種種戀愛技巧。她們團結得很緊,自封理論家。我對這種紙上談兵很不屑。她們說“程瑤瑤,你是個壞分子,把你踢出去!”我叫道“踢就踢,我要做實幹家。”
    但實幹家的命運不見得比理論家幸運多少。充其量是周末,每個人都伴著淅瀝的小雨睡得天昏地暗時,我率先睜開了眼睛咦,雨什麽時候停的?陽光把窗口那株楊樹的葉子晃得有點刺眼。我立刻決定打籃球,盡管隻是在籃球場上拍拍皮球罷了。
    當我站在一塊濕一塊幹,斑駁得如同世界地圖的球場時,忍不住對自己的英明決定大加讚賞。不遠處有一個很高的男生正在練球。我承認自己有點兒花癡,所以隻是裝模作樣地拍了五分鍾球就跑開了。
    傍晚時,我已經得到了這個男生的專業、寢室號碼、電話和信箱。我是有著良好家教並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女大學生,所以很好地隱藏起自己的衝動。既沒有打電話騷擾他,也沒有拎著情侶裝的冰淇淋衝到他的宿舍,而是展開一張紙,在上麵一筆一畫地寫,“孫齊,你可以教我打籃球嗎?”然後裝入信封、貼上郵票。
    但孫齊簡單而直白地撥了電話過來,“對不起,我最近很忙。”說得又快又流利,不知道對多少女生說過了。我開始心疼。向那些理論家抱怨為什麽要貼6毛錢的郵票呢!她們用憂傷的目光看著我。有人小心翼翼地提醒,“瑤瑤別那麽激動啊!不然……你又要起痘痘了。”
    我站到鏡子前。看著臉上的痘痘個個紅潤飽滿,且有發展之勢,忍不住歎氣。
    大學或許真是戀愛最好的場所,但我這種女生應該排除在外。最起碼的賞心悅目都達不到,何苦來挑戰愛情。
    當你注意到某一個人時,遇見他的次數似乎猛然增多。我發現,孫齊喜歡固定在216號教室第三排靠窗的位置上讀書。如果他出去接開水,就會把頭上那頂黑色的棒球帽倒扣在桌麵上。我雖然是直白的女生,但還學得會欣賞。我從來不去216號教室,每次路過,卻會從窗口看進去。那個窗子不大,隻留給我看一眼的空間。我的心裏便存放了很多關於孫齊的膠片樣的剪影,發呆、寫字,或者一頂安靜的棒球帽。統統都是背影,沒有眉目。因為那扇窗是開在教室後門上的。
    後來,發展到我看見不相幹的人坐在那個位置上,心情就會變得好差。一個字也讀不下去時,我便開始恨自己,我不恨孫齊,從來不恨。如果美好可以用來形容男生,那麽孫齊是美好的。
    時間過得飛快,季節仿佛一下子從夏季蹦到了冬季。奇怪的是,這個冬天一場雪也沒有,又幹又冷,好像受了很多傷害,堅定而決絕。特別是當我一邊聽王菲的《eyen》,一邊想起孫齊時,這種感覺就特別強烈。孫齊早已換下棒球帽。他的頭發短短的,卻什麽都不戴。每一次路過216號教室,我便覺得孫齊和這個冬季一樣,沉默而冷冷的,仿佛受了傷害。
    到了聖誕節,我還是一個人,坐在教室看著大片空出來的位置發呆,就聽見走廊裏有人在嚷。我看見孫齊正拽著一個男生的領口,要他向站在一旁的校工道歉。那個男生梗著脖子,嘴巴不幹淨,“老子的新皮鞋被這個死女人弄髒了,沒讓她舔就不錯了……”孫齊很用力地揮出一拳,有血迸出來。我弄不清究竟是誰的血,忍不住尖叫起來。那個男生開始,兩個人在走廊裏推搡著。我緊張得渾身都在抖。
    我轉身衝回教室,拎起自己那個特大號的水杯,對準男生的頭用力砸下去。在一聲慘叫中,孫齊猛地抓住我的手,衝出圍觀的人群。我們一直跑到對麵的小樹林裏才停下來大口地喘氣。當我不再心跳加速時,才意識到孫齊沒有鬆開我的手。幾乎同時,孫齊也意識到這一點。他扭過頭看了我一眼,又轉過臉去。我們握在一起的手心裏就多了濕漉漉的汗。
    我們傻傻地牽著手。孫齊嘟囔了一句話,然後鬆開手,轉過身一晃一晃地走了。直到我都快看不清他的背影時,才意識到那句話是“快下雪了”。
    那天夜裏,果然飄了很厚的雪。雪停之後,孫齊從校園裏麵消失了,聽說是休學了。告訴我這個消息的人還歎了一口氣,“真可惜,還有半年就可以畢業的。”我沒聽懂,不過也懶得問了。
    宿舍的理論家們在大四時紛紛投入壯麗的黃昏戀,隻剩我這個實幹家形單影隻。她們勸我,“瑤瑤,還為了孫齊?”我大笑,“我不是那麽癡情的人,不過沒有遇到讓我動心的人罷了!”我說的是實話。打碎牙齒和血吞,我的確做不來;但是要放下,我也是做不來的。
    畢業了。我留在這座人口720萬的城市。有人告訴我,孫齊是本地人。但是生活變化無常,誰還會苦苦等待峰回路轉的一瞬?
    我租了個小公寓,花去每月的大半薪水,隻好用坐公交車來打發周末大段空白的時間。從始發站到終點站,我幾乎坐遍了這座城裏的每一條線路。就在我發愁下一個周末該做什麽時,經理說,“程瑤瑤,你來公司一年多了。這次三亞的洽談會就讓你去吧!”
    商人超級會享受,總把工作地點安排在旅遊勝地。我一麵想一麵走進會場,然後就看見了孫齊。他變化不大,還是短頭發,隻是穿上西裝後出人意料的好看。孫齊看到我,也是一愣,“你變漂亮了。”我笑,“青春不再,痘痘們也舍我而去。”
    匆匆一麵,便各自忙碌,那天下午我的效率奇高。會場靠近“天涯海角”。孫齊和我便利用飯前的一點時間,跑去合影。可惜天色已暗,不然會照得更漂亮些。但我還是小心翼翼地收好這惟一的合影。直到返程的飛機上,忍不住又摸出來細細端詳。上麵的兩個人分明都緊張過度,呈呆若木雞狀。我把頭往後靠了靠,有些索然。雖沒有詳談,甚至連電話號碼都沒有勇氣索要,但依然看得出,孫齊在海南過得風生水起。
    決定好好振作,重新做人。參加了母校舉辦的外語培訓班。一進教室,那靠窗第三排坐著的不是孫齊還是哪個?他見了我,脫口而出,“咦,你不在海南供職?”原來兩人都是出差。
    第二堂課,孫齊神秘兮兮地遞過來一包東西,居然是一個蠻漂亮的杯子。他壓低聲音,生怕講台上的老師發覺,“還你的。”我忍住滿臉的笑意,“你還記得?”孫齊一如當年,不多言,隻是點頭和微笑。下課後,我們便結伴而行。路過昔日的小樹林,我忍不住停下來,孫齊望著我。我緊張地不知道把手放到哪裏,心髒咚咚亂跳。天啊,他會不會吻我,這還是我的初吻呢!正胡思亂想,孫齊忽然轉過臉,悶悶走開。
    直到透過公交車的玻璃窗,看見孫齊和一個有著海藻般黑發的女子邊走邊笑,才勉強釋然。至少每周我還能在培訓班上看見孫齊一次。如果這個念頭被昔日的理論家們知道,一定會笑我的愛情一直在冬眠,沒有絲毫的長進。
    身邊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我的思路。那個小姑娘指著我,對她的媽媽說,“姐姐哭了。”
    麵對一個隨時可能引爆你所有情愫的人,無疑是一種折磨。我下定決心退出孫齊的生活了。但孫齊是個倒黴蛋兒。我們走出學校,來到那條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時,孫齊走在我的左邊,然後他的書包就被一個騎自行車的家夥拽走了。我們開始在後麵追。但我還沒有忘記埋怨他“你走路怎麽不靠裏麵啊?”孫齊的聲音聽起來氣呼呼的“你不是在裏麵嗎?我得保護你啊!”我又開始心跳。不過我寧願認為是自己跑得太快了些。
    那個家夥體力真好。幸虧有好心人阻攔住,這才容得我們追上。圍觀的人很多,大家七嘴八舌,讓孫齊看看有沒有丟掉什麽重要的東西。孫齊打開包,取出一個水杯、課本和習題冊,兩枝筆和幾張紙。然後翻開書看了看,很鎮定地說,“沒丟!”人們一看就這麽點兒破爛,我們還追得仿佛丟了金磚一樣,轟然散去。我也覺得有點兒哭笑不得,“這本課本我們都學過了,還值得你這麽拚命啊!”孫齊不說話,埋頭把東西往包裏塞。
    我突然覺得很委屈。打架,我幫你,這次追車,又陪著你跑過了七八條街,你卻連一個解釋都不屑給我!我猛地把那幾本書奪過來,書裏落出來一樣東西。飄飄悠悠,好像這幾年對他的思念,緩緩地落定塵埃。我拾起來,看到兩個人在上麵聚精會神地盯著鏡頭,表情呆滯。旁邊的石頭上寫著“天涯海角”四個鮮紅大字。
    那天,孫齊很晚才送我回家。我們去了216號教室。他把那張桌子的左下角指給我看,上麵有一個刻得很深的“瑤”字,“我一直喜歡你。但是我不敢大聲告訴你我愛你。那個時候,我患上了抑鬱症,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喜歡你這麽優秀的女孩。甚至那句拒絕你的話,我都偷偷練習了一整天。”他頓了頓,很努力很大聲地說,“程瑤瑤,我愛你!”
    教室裏麵的同學稀裏嘩啦地放下課本,有人鼓掌有人拍桌子,還有人吹很響的口哨。我就在這片年輕的嘈雜裏,被孫齊擁抱在懷裏。
    嗬嗬,孫齊不知道,當年我因為沒有美貌也不敢奢望愛情。現在看來多麽可笑。愛情麵前,任何人都有權利大聲說出“我愛你”!
    男人的忠誠
    我與新婚的妻子兩地分居。妻子時時害怕我沾花惹草。每天晚上我都要通過電話告訴她這一天我都與誰交往了,甚至我必須在每個周末要列出交往人的清單,通過電子郵件給她呈報上去,我覺得我們之間的甜蜜幾乎讓攪得蕩然無存。我無法讓她明白男人的忠誠。
    這個周末我要去看她。她帶著幾分戲虐說為了表現男人的忠誠,我應該提前兩個小時去火車站候車室等候火車。然而,女人的忠誠難道就是對男人無休止的監督、胡鬧嗎?
    小城昏黃的燈火把火車站罩住了。過客都在搭著簡易的棚子下吃著兩塊錢一碗的麵條。我覺得相當無聊,不由得對妻子有些火冒三丈,然而為了證明男人的忠誠也隻能如此。我在候車室裏來回轉,火車進站的汽笛長嘶著,候車室裏就有一個中年男人身子貼著窗台,瞪眼看著火車,口裏也學著火車嗚嗚叫。我覺得這個人相當無聊,就仍舊來回踱步。
    又一列火車進站了。可是,我等的火車還在遙遠的地方喘氣。這時候,又是那個男人竟然爬到窗台上,臉貼著玻璃往外看,還是學著火車汽笛聲嗚嗚叫著。我斷定他是個瘋子。
    我問走到我跟前的管理員為什麽不製止這種行為?這位幾乎和我年齡相當的女子掃了我一眼,問我是不是男人對自己的妻子都很忠誠?我卻被這莫名其妙的巧合之問弄得共鳴不已。我連連說一定是,我鄭重告訴她我就是典範。
    她撲哧笑了,說我還不夠格。她指著剛才那個學火車叫的男人說他才是典範。我覺得真是荒唐,這分明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他還有女人?她看出了我的心思,就讓我坐下來,她來給我講有關這個男人的故事。
    這個男人叫李濟,是一個絕對老實幹活養家的人,這種人乍看去似乎不懂什麽是愛情。然而,他還是和一個叫乙靜的女人結婚了。他們曾經似乎也發過天荒地老的誓言。但是,養家的日子卻過得異常呆板,他們每天天亮之前就得起床,做倒賣小麥麩子的小本生意。星子晶亮時才回到家。回家後想歡娛的念頭大多在極端疲憊中消失,兩人隻是僅僅看一眼電視就睡覺了。然而,乙靜應該為這一件事情感受到愛情的浪漫和幸福,李濟每天總是會為她燒好一盆水,讓她燙燙腳,為她洗腳。
    為了把買賣做大點,他們攜手一對叫丙誌和丁鶯的夫妻倆共同做生意。這對夫妻看上去也是拚命掙錢生活的料兒。丙誌隻是比乙靜的丈夫長的還精靈些,嘴裏能冒出善於逗女人樂的話。也許,多了兩張嘴嘮嗑的緣故,一天勞頓下來夫妻倆逐漸感覺不是那麽累了,尤其是乙靜能在電視旁邊看距離她很遙遠的城市多一會了。
    做買賣之中,乙靜就給他們講城市的燈火。李濟對妻子說人要學會安分,老天把她降生到哪個地方,哪裏就是她將來的墳墓。丙誌卻說人總是往高處走的。他似乎私下裏挑唆著告訴乙靜不要跟李濟過了,等掙足了錢,他們一同去城市的燈火裏生活。乙靜慢慢的成了丙誌的崇拜者,還幫著丙誌反駁她丈夫。李濟對此也隻是笑笑,他覺得妻子快樂他也就開心,也許他是個窩囊廢。
    不久,兩家的買賣因為一點小事,兩個男人就認為必須要分手了。乙靜滿臉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麽。日子依舊在載著麩子的機動三輪車上過著。有一天,乙靜告訴丈夫她身體不舒服,不出門了。李濟立刻就顯得焦躁不安,說一定要和她去看看大夫。乙靜說應該是累的,休息一天就好了。李濟就一個人開著機動三輪車去了。這天,夕陽的餘光還沒有收盡,他就風車電掣的回來了,他擔心正在生病的妻子。然而,乙靜卻不在家,他就四處找,直到夜裏十二點還是找不到,他意識到也許出什麽事兒了。他突然記起來了,他還沒有去丙誌家找。到了丙誌家,他卻發現丁鶯在嚎啕大哭,說她不知道丙誌到底去哪裏了。李濟立刻變成了木雕菩薩——妻子讓丙誌拐跑了。
    自此,李濟開著他的機動三輪車不是倒賣麩子,而是滿世界找乙靜。他把機動三輪車開到了縣城、省城,交警四處阻攔他。然而,還是找不到妻子。
    丁鶯哭著來找李濟鬧,說是他的女人,那個狐狸精勾引走了她的男人。李濟什麽話也不說,把丁鶯結結實實打了一頓,這是他第一次打女人。乙靜和丙誌私奔的事情在村子裏傳遍了。於是好事者就對李濟和丁鶯說既然他們倆人都不仁不義,不如你們二人過日子算了。丁鶯不說話,丙誌卻把好事者痛打了一頓。從此再也沒有人給李濟提起此事或者勸他再找個老婆。
    李濟也不做他的小本買賣了。機動三輪車扔在家裏,有的地方都生了鏽。他加入了村子裏的蓋房班,原因也不過是每天幹完活,主人會招待他們喝十來塊錢一瓶的白酒,雖然不上檔次,但酒菜都是管夠的。李濟每次都是喝的酩酊大醉,然後就放開嗓子高聲唱著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在岸上走……,在院子裏跳來跳去,最後蹲下來嗚嗚哭。這些一身蠻勁的大老爺們也也忍不住跟著落淚。
    後來,李濟喝酒喝得開始吐血。於是,大家都來勸他,說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他仍然對來勸他的人罵罵咧咧。這樣,他開始被冷落了。
    也許,李濟的生命就將到盡頭了,誰也無法挽回。一天夜裏,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就是把他燒掉,一把骨灰埋到地下,他也不會想到是乙靜打來的電話。乙靜告訴他,她和丙誌生活了不到半個月,就被丙誌賣到了山區,做了他人的妻子。她受盡了折磨,乘機逃了出來,可卻得了不輕的病,在火車站沒有錢回家。她希望李濟帶上三千塊錢來火車站,為她在當地看病,病好轉後,再接她回家。李濟為妻子的悲慘遭遇痛哭滿麵。請妻子原諒她走後,他的敗家子行為。他在夜裏就敲遍所有親戚的門,讓他們湊錢。天明終於湊夠了三千塊錢。他揣著錢,坐上火車,前往s城,開始了他的新生。
    火車把李濟一路撲騰的心載到了s城。當他把略顯蒼老的妻子摟在懷裏的時候,妻子被抱得很痛,尖叫了一聲。他立刻鬆開妻子,站直,很響亮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他向乙靜道歉說他竟然忘記她病著的身子,把她摟得那麽緊,萬一摟壞了怎麽辦?乙靜隻是撲在李濟的懷裏哭,什麽也不說。李濟就跟著落淚,勸她不要哭了,以後的日子重新開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夜裏,他們找了一個旅館,乙靜親自為李濟脫下衣服。他重溫著消失了很久的幸福。一路的疲憊使他酣睡到上午9點多,他癡笑著醒來時,卻發現妻子已不見了。昨晚,乙靜為他疊好的衣服也被淩亂的扔到一邊。他突然摸了摸上衣口袋,裏麵的3000塊錢已經插翅而飛,再摸,卻捏出一張紙條來。紙條上留著乙靜的話,她請求李濟原諒她欺騙他,她實在擺脫不了跟丙誌在城市裏到處遊蕩的生活,他們實在是缺錢了,才想出這樣的辦法。李濟感到一陣眩暈,頭一下子磕到了牆上。他相信妻子一定是中邪了,她會清醒過來,來火車站再找他。
    他在火車站候車室的大門前坐下,就這樣整整等了一周,身心極受折磨的他憔悴不堪。有的行人以為他是乞丐,就往他麵前的方便麵桶裏投些零錢。一周的等候毫無結果,他用別人投給他的錢和身上的零錢買了張火車票返了回去。
    他似乎精神有了問題,每天下午都會騎著自行車來到當地小城的火車站。在候車室裏,看著火車開來,學火車汽笛聲叫,等著妻子的歸來。
    管理員講到最後流了淚,而我走到那位中年男子身旁,拍拍他的肩膀說兄弟,一起去吃飯吧。他看了看我就問他的妻子能回來嗎?我告訴他會的!他就嘿嘿的傻笑不止……
    愛傷了之後
    傳說有一天,一個富商開著奔馳向深山老林駛去,車到山前,沒有路。他走了好幾個小時,翻了好幾座山。終於,工夫不負有心人。他到了那蒼老破舊的廟。他很友善的敲響了布滿灰塵的門。
    良久,不見聲響。他就再次敲響了那隻是掩著的破爛的棺材板做的門。又良久,還不見聲響。他又敲,這次敲得比較大力,“砰”那門突然就向裏倒了。他嚇得後退了好幾步。“誰啊?”隨即傳來的一聲讓他不知所措。正當他低頭思考著如何回答的時候。
    “請問您有什麽事嗎?”近距離的聲音,他不得不抬起來!
    “啊……”他驚訝得失聲叫起來,眼前站著位肮髒邋遢的臉色蒼白的老尼姑。“請問您有什麽事嗎?”老尼姑問道,嘴裏露出黃得發黑的牙齒,噴著似乎是從地府中冒出來的臭氣。富商在和老尼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後說,我想請教你幾個問題,希望您能夠給我好的回答,我將盡我所能給予您想要的東西。“您覺得我還能有所求嗎?說吧!不知道您有什麽問題呢?”老尼姑很快就答應回答富商的問題。或許是對富商長途跋涉到來的同情,或許是想盡快的擺脫這個陌生人。“這世間有愛情嗎?”富商見老尼姑如此豪爽,他也就開門見山了。
    “愛情,看不清摸不著,天知道有沒有。你說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因人而異。”老尼姑沉思一會繼續說,“愛情深奧而又顯淺,非一般人所能參透啊”才說了一句老尼姑就打住了,似乎有什麽觸動了她的心,深深的歎了口氣,迷朦的雙眼看著那深邃的森林,接著說,“現在的人啊,哪還知道什麽是愛情。戀愛都是有目的的,無非為了滿足精神上或是生理上的需要罷了。我老了,已經沒資格去談論什麽戀愛了。但你既然問到了,我還得往下說。你們男人都把自己的女人當做外套向外炫耀,贓了也不洗,索性就換新的。而女人卻會把自己的男人當作貼心的內衣,那是保護自己的,不是給人看。結婚的男人總感歎,還是別人的老婆好。漂亮的嫌不夠勤勞,勤勞的嫌不夠漂亮。有錢就包小蜜,沒錢就叫雞。在外‘挾飛仙以遨遊’,在內‘抱明月而長終’,知不可乎驟得,托遺響於悲風。喜新厭舊,始亂終棄。難道這就是時下的愛情嗎?罷了,罷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老尼姑哽咽了,老淚橫流,撕心裂肺般痛苦。
    富商從老尼姑的言語裏知道很多關於她的經曆,一個沒有經曆過的人又何以說出這肺俯之言呢?在替老尼姑悲傷之時,他也不忘維護做為一個男人的尊嚴,“難到這僅僅是男人的過錯嗎?沒有女人的‘配合’,單是男人也不能有這樣的事發生吧?”
    老尼姑擦拭了眼角的淚水,用很平緩的語氣說,“這就是我為什麽要出家為尼,躲藏深山的原因。女人也是那樣,紅杏出牆,水性楊花,為錢財不惜一切。但這又是誰的錯呢?是社會讓人變了,還是人讓社會變了?說不清,道不明。與其生活在那肮髒的世俗中,不如在這破廟清淨。現在已不是南北朝時期了,出家的人少了。廟宇荒涼了,門都用棺材板所搭成的。這你是見到的。這世道變了,變了!”老尼再次哽咽了。
    富商看到老尼姑如此憤世嫉俗,看破紅塵,上善若水。也不再說些什麽了。心裏對她充滿敬佩,他不再為她是肮髒邋遢的,反而覺得她是世上最幹淨的,不再認為她呼出的氣是地獄的臭氣,反而覺得這氣息屬於人間不存仙氣。
    “你走吧。”老尼姑對富商揮揮手說,“我想安靜。”
    富商也實在不忍心再使這個與世隔絕的“仙人”回憶起她在人世間的往事了。把那倒下的棺材板做的門立起來後,轉身離去——不帶走也不落下任何東西。
    回去之後不久,富商放棄其所有,出家了。
    為誰守候
    (一)
    天還沒有亮,男人便站在了馬路上等著去往a城市的汽車,這是長假的第一天。
    男人一直都在等著這天的到來,終於可以將自己的心放下來,讓自己暫時可以脫離那些煩人的感情工作,還有那個女人。
    到達a城市已經是下午的4點鍾了,一個人靜靜的來到這個城市,想從這個城市裏麵找到自己的另一麵。男人找好了賓館,換了一套平時很少穿著的衣服,一頭融入到了這個城市,從太陽鏡下麵可以看到這個城市的年輕,聽著店鋪裏麵傳出的歌聲,男人覺得這才叫生活。身邊的美女輕輕地走過,熟悉的歌聲,熟悉的生活環境讓這個男人頓時有了一種親切感。
    一個人就這樣走著走著,今天逛的地方太多了可不覺得的累,一個人就這樣在天橋上看著下麵穿梭著的車輛,一種說不出的愜意融入到身體裏麵,看得出來男人此時是有些放鬆了,這種放鬆是脫離了工作環境和感情世界的一種放鬆。
    朋友並非是我們所想的那種能夠真正放鬆自己的人,對事業的熱衷,對感情的執著讓他無法真正的放鬆下來。身邊輕輕飄過的美女,讓這個男人不想去注視,他到這城市裏,想做的便是找到與“這個女人”相同的身影,這個讓自己一直都很煩而又放不下的女人,他知道這個長假女人一直不開心,而又不肯說出來,一個人呆到家裏不出來。牽掛和擔心在這個男人心裏已經很多很重很久了。於是長假的前一天,朋友想讓自己真正的放鬆下來,告別了工作和感情,獨自一人來到a城市靜靜心,暫時讓自己忘卻煩惱。
    夜深了,站在路上看著身邊走過的美女,突然間發現竟都是這個女人的身影,內心無法掩蓋的難過、擔心、牽掛和孤獨,在這個夜晚再次向男人席卷而來,看來a城市並不能真正的放鬆下來,該去往何處才能靜下心來,今夜又將是一失眠的夜,一種急切的心情,告訴男人明天一定要回去,看看這個女人!為誰守候,為“這個女人”守候!男人在放鬆的一瞬間,再次丟去了放鬆的心情!
    (二)
    第二天,男人便急匆匆買了回程的車票,一路上思緒萬千,想像著回去後,女人見到男人時的開心,想到回去後女人會說自己送給她的禮物是多麽的好,想像著美麗的燭光晚餐,想像著女人開心的笑容,想像著…………
    回來已經是晚上的八點鍾了,由於車在路上出了些毛病,時間比預期的晚了很多。男人下車後徑直走向花店,擔心著老板的下班,買好了玫瑰花,定好了包間,精心點好了女人平時喜歡的菜,等待著女人的到來。電話終於撥通了,女人從那邊傳來不開心的聲音,“我真的不想去,心情不好”“能告訴我發生什麽事情,我想我們一起吃個飯,讓你的心情放鬆下”“不用了,我不想去了”。電話裏傳出來長時間嘟嘟的聲音。頓時間將男人這一路上的夢想捏個粉碎,不留情麵的,一股從未有過的傷感湧了上來,男人突然間意識到真正的放鬆自己永遠都做不到。
    菜上來了,一桌的菜,一個人在享用,聽起來是多麽的奢侈,隔壁的包間裏正在為某個朋友過生日,開心的氣氛很濃厚。看著自己身邊的空位置,男人將杯中的酒和淚水一飲而光,他想讓自己真正醉了。那晚朋友在包間裏麵坐到了很晚,一個人真到客人都走了,結賬時老板在問怎麽朋友沒有來,男人搖搖頭,來了又走了!那晚男人一身的酒氣,將這傷感的氣氛調到了最高,回來後便一頭紮進了衛生間,將這些不開心和傷感全都吐了出來。那晚朋友告訴了我,自己是為誰守候著,是這個女人守候。
    (三)
    終於艱難地渡過了幾天,男人真正感覺到生活像是度日如年,一股從未有過的孤獨和害怕,總是在夜裏不停地侵襲著男人。男人明白自己是一個連感情都處理不好的人,這麽多年裏,在男人世界的女人很多,卻未曾讓男人動過真心。女人是其中一個。
    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晚上2330,心想女人應該睡覺了或者像往常一樣看著自己喜愛的電視劇。男人這些日子總是這樣沒有規律的生活著,茶飯不思,整個人天天在迷茫中渡過。男人終於撥通了女人的電話,可女人的電話卻是正在通話中,男人似乎明白了許多。鼓起勇氣將在心裏麵藏了很久又不願意說的話發送過去。感情在這一條短信發送成功後便碎了。男人難過地看著發送過去的短信,希望女人在看到短信後有所觸動,可電話那頭卻是遲遲沒有回信。
    就這樣感情碎了,另男人曾經十分向往的感情,在這一瞬間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及短信的發送碎了。今夜很安靜,男人推開門走出去,夜色如此迷人,男人想一頭跳進這“夜河”裏好好暢遊一番,把這身上的難過都洗刷掉!為誰守候,為這個女人,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