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永不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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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見鍾情,傾盡一生!
    旅途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就是遇見你。
    四月五日,仿若是為了遇見你而在繁花都落盡的時候,偏執地去洛陽賞花,喧嚷的街,擁擠的人潮把我推向你,我們尷尬的靠在一起,你忽然對我說“你也是來看花落的嗎?”那一刻,仿佛是忽然在疲憊的旅途中遇到了同行者,身心都歡愉無比。
    六月九日,雨。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聽著窗外的雨聲,忽然想起了阿桑的一首歌,叫做《葉子》,那首歌麵說道“我一個人吃飯旅行到處走走停停,也一個人看書寫信自己對話談心,隻是心又飄到了哪裏,就連自己也看不清,我想,我不僅僅是失去你。”我想,我是因為孤單的旅行,才遇到了你,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為了旅行而旅行,因為孤單而孤單。
    七月十六日,晴。我在陽台上微眯著眼曬太陽,暖暖的光線讓我不自主地反複想著那句話你也是來看花落的嗎?”,我想,也許,我是愛上你了。
    十月七日,陰。我昨晚上做了個夢,我夢見自己站在人潮的這頭,看著你緩緩地、費勁地擠到我麵前,看著我的眼睛說“以後,我們一起去看花落吧,以後,你就再也不會一個人旅行了。”那一刻,我的心有點微暖的感覺。可惜了,哪不過是個夢境。嗬,好像真的愛上你了。
    十二月,多雲。告訴你件有趣的事情,今天看電視的時候,忽然接到蘇小喬的電話,她說“蘇麗葉,你妹妹我十五號要結婚了,你到底管不管啊!”那一刻,我想的是,“不知道,誰會是驕傲的蘇小喬婚姻的犧牲品。”我從不管她的愛情,要知道,她的男朋友可以排到月球上去,真不知道,誰會讓這樣的蘇小喬痛下決心去結婚的。要知道,蘇小喬總是義憤填膺地叫囂她的名言“我才不要落入俗套,我死都不把自己葬身在愛情的墳墓裏!”她要結婚消息確實讓我覺得萬分詫異,我很是嫌棄地說“終於還是把自己親手葬進婚姻了吧。”蘇小喬滿嘴甜蜜的說“我一看見徐木就忽然想讓他跟著我一輩子了。”嗬,徐木,嗬,蘇小喬轟轟烈烈的婚禮。
    十二月十五號。晴。我穿起了那件花掉兩個月工資的小禮服,參加我寶貝的蘇小喬的婚禮,教堂外麵,全是蘇小喬最愛的香檳玫瑰,“真幸福,真奢侈。”那一刻,當對比了我想要的婚禮隻是一個讓我感覺溫暖的人和一段安靜的旅行後,我確實是這麽想的。嘿,我真是期待,這樣讓蘇小喬愛的男人,會是怎樣的人。在我盯著神父足足打量了十分鍾的時候,蘇小喬踩著婚禮進行曲和所有賓客羨慕的目光,以她獨有的蘇式公主步,緩緩地輕輕地,踩著鋪得滿滿的香檳玫瑰走來。那一刻,我終於相信蘇小喬的決定。因為,新郎,是你。
    第二年一月七日,晴。你和蘇小喬甜蜜的坐在我對麵,你溫潤的眉眼,小心翼翼地喂她吃蘋果,一邊說,姐姐和咱們家小喬長得是一摸一樣呢。那一刻,我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因為,十二月十七日那天。蘇小喬說“我和徐木的遇見純粹就是個奇跡。”在四月七日的花卉市場遇見的時候,她去給她的小說拍插圖,在她盯著一朵枯萎的牡丹花看的時候,徐木走過來,輕聲地問“請問,你是我人海裏遇見的那個人嗎?還記得我嗎?我問過你’你也是來看花落的嗎?’,你的眼睛,慢慢的都是花落時輕柔的寂寞,可以告訴我,是為什麽嗎?”“那一瞬間,我看見他溫和的眉眼,我仿佛覺得,這個男的,是為了我蘇小喬而生的。”蘇小喬信誓旦旦地說。
    二月三日,晴。我有一點點後悔,把你讓給蘇小喬。從小到大,我都黯然地站在旁邊看著蘇小喬豪邁的打架,放肆地帶著鼻血大笑。我想,無論經過所少年,我還是落寞的那一個。
    三月十四日,晴。我正把我們的故事寫下來,我想,停筆之後,我該開始一段新的旅程了,因為,我定了下午的機票,離開你和蘇小喬的愛情,去找尋我的幸福。
    不是王子
    不是童話!所以,不管是灰姑娘還是白雪公主都等不到她的王子……
    n市是西南最大的城市,氣候宜人,適合居住。1路公車停停走走,上上下下的乘客在擦肩而過時變換陌生的臉龐,我靜靜地坐著,淡然的神情卻按捺不住翻湧的心潮。細數流年,從高中畢業至今已有七年了,流光容易把人拋,當時年少的我們都流浪到了哪裏?那天在校友錄上看到聚會的公告,一句最簡單的‘你在他鄉還好嗎?’竟讓我忍不住熱淚盈眶,再見麵時,第一個見到的會是誰呢?是大大咧咧的阿巧,還是嚴謹智慧的小黑;是幽默風趣的阿斯貓,還是大黑眼眶的老油條……我不敢想,也想不到,他們,是等在原地還是早已走遠。哦,忘了說,我是熊熊徐潔雅。
    坐在豪華ktv包間的最角落,麵前是撕心裂肺唱著的同學,那已經算不得歌聲了,狼哭鬼叫的聲音撞擊我的耳膜卻觸不到心底,我的眼光一直追隨著遠處和一幫同學喝得昏天暗地的苗條身影,手裏冰凍的橙汁卻無法凍結我疼痛的心,那還是當年冷傲、智慧與美麗並存的白雪公主嗎?下午剛下車看到的就是徘徊在門口的她,白衣勝雪,唇角有淡淡的笑,我以為她還會如當年一樣是驕傲美麗的公主。
    “……熊熊,……是你?!”霸著我床的貢雪睜開眼,醉酒後的她大睡了一場,異常清醒的我卻隻睜眼到天明。
    “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那些拖家帶口的誰敢把你這白雪公主帶回家啊!”我輕扯嘴角,順手把冰櫃裏的動毛巾遞給她,“敷下臉吧,這樣會舒服些。”
    “白雪公主?……嗬,”她低下頭,遮住了眸色,良久抬頭望窗外“熊熊,這麽些年過去,我們都不再是那時的我們了……”
    我不敢看她的眼,同她一起望向窗外,遠處的操場上有奔跑的身影,寧願相信她聲音的沙啞是宿醉的原因“當然不再是那時的我們了,我們都大了嘛。”
    “都大了……是啊,可是……你知道嗎?”她忽然回頭拉著我的手,“我,卻總是活在回憶裏,那時的記憶!”
    “……”
    “想當年,你總是迷迷糊糊愛睡懶覺呢,”她忽然拍下我的頭,“是誰發誓不當老師的,現在竟做老師了,做事還馬馬虎虎嗎?”
    “那是當年,現在的我可是出了名的優秀教師……”
    “哇!看不出來,這些年長進咯,”她用手撫了下唇,“大家都變了,你……你還記得大吉子嗎?”
    “……”,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她,她沒忘去。
    “你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她睫毛彎彎的,眼睛裏星星點點,像在回憶最美好的事,“他可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嗬,當年還一直說要把我的名字填到他家的戶口簿裏呢?”
    “……呃,那時啊……”我垂下眼,忽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麽信誓旦旦的話還在耳畔,怎麽會突然說出國就出國呢?”她有些自嘲的笑笑,“你知道嗎?臨別的擁抱,他竟然還在我耳邊說‘你是我心裏永遠的公主’,嗬嗬,說過的話算了就算了……”
    我咬咬唇,“你,你愛過他嗎?”
    “愛?嗬,談過幾次戀愛,但愛到底是什麽,到現在我都還不清楚呢?”她忽然盯著我,瞳孔的顏色由深到淺,由淺到深,似乎能滴出墨來,“或許你不相信,我的初戀男友和他很像呢!很像,很像……”
    不管是對年少輕狂的感慨良多,還是久別重逢後的激動喜悅都在曲終人散時告一段落,管它是哭了、笑了、醉了、聚了、散了……天亮以後,我們還是現在的自己。
    郊區的墓地,有淡淡的歌聲飄來,無數個石碑中有一個上麵掛有一張年輕微笑的臉。“嗬嗬,大吉子,春去秋來又是一年,我來看你了……
    我總告訴自己,你從未死去,寂地裏的你和我一樣呼吸著,以另一種姿勢。不想記得你的祭日,總是在初識的這一天來,講一講生活中的歡樂與失意,不是不想念,隻是固執的認為這才是我們的紀念日!一直記得你最愛的歌是周華健的《忘憂草》,那碟老唱片我一直留著,我永遠忘不了你唱著‘讓軟弱的我們懂得殘忍,狠狠麵對人生每次寒冷……’時微笑的臉,可是比陽光還要燦爛。知道那年在醫院意外碰到已病危的你時我有多震撼嗎?當年那個陽光帥氣的大吉子不是該在國外混的順風順水嗎?這個蒼白憂鬱的吉川還是我所認識的堅韌樂觀的大吉子嗎?……可是,我卻不能掉眼淚,那樣隻會讓你更難過!
    你說你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便是那三年遇到了我們這群年少純真的朋友,和最愛的她,即使她不愛你。
    ‘多想遵守承諾永遠守著她,可是……’你強忍著不敢眨眼,怕不小心淚水模糊中又看到美麗的臉,‘也許你不相信,大一的那個暑假,我曾懷著一絲期望到她的學校,在她宿舍樓下等了一整天,可最後卻看見她和別人一路牽手回來,眼裏的亮光比星光還閃……’你終於用幹癟的手擁住我,似是尋求最後的依靠,也錯過了我眼裏最晶瑩的淚滴‘一直就知道我不是王子,甚至做不了她的騎士……’
    可是,可是你卻不知道,她,一直一直都惦著你!
    愛若在燦爛時放手,刹那便是永恒。流亡的公主,少了王子,學不會生存的意識,但你擁有的騎士精神將守護她,永不停歇!
    我知道,因為我是見證者。
    她們都以為你是離開了七年,但我卻知道,我們認識了十年。9月1號,還是十年前的今天,我莽莽撞撞地打落一疊報名表,你彎腰撿起,‘嗬,我們同班,真巧!’那時的天藍得能聽見幸福落花。
    時間究竟是什麽呢?
    它讓一粒種子萌芽、開花、然後凋落;
    它讓一段思念盤旋、瘋長、最後塵封心底……
    也許再過十年、二十年,我們都有了平淡幸福的結局。到那時,我會帶上她來看望你這位老友,那時的我們或許早已白發蒼蒼、容顏不再,但你永遠年輕的笑臉會是我們心底最美的記憶!”
    喚醒沉睡的你
    商界打拚多年,年最煩的就是陪客戶吃飯,娛樂,今天高老板酒後“雅”興,又想去唱歌,年隻好陪他來到一家唱歌廳。“哎呀,客人來了,快請進,麗啊,快來,陪客人們唱歌。”老板娘大著嗓門安排著,聽著這聲音,讓年想起了古書裏的老嬤,不禁一陣苦笑,記得第一次陪客戶到這種地方的時候,讓他嚇了一跳,真沒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練歌房也這麽不單純起來,現在的他雖然出於無奈不得不來,但仍然讓他感覺無法接受。可這個世界就是變成了這個樣子,你又得在商界混下去,能怎麽樣呢?轉眼間,高老板已經落坐,那個叫麗的女孩緊隨著坐下了。年在另一個沙發上坐下,抽出一棵煙,“啪”麗不知何時走過來送上打火機,“哥,我給你點。”“噢,謝謝,我不習慣別人給點。你們去唱吧。”一身香氣的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看樣子模樣也不賴,可卻讓他反胃。麗撇了一下嘴,又退回去貼著高老板坐下了。“年老板,你也來唱啊,”高老板一邊拿著話筒不放,一邊又對年說著,“噢,你們唱吧,我不會啊。”年搖了搖手,高老板自顧唱去了。
    煙霧繚繞中,年感覺到心裏很沉重,象墜個鐵塊似的,於是想起網上的她,她叫墜兒,當初在聊天室裏認識她的時候,平時不怎麽愛聊天的他對這個網名產生了極大的好奇感,問她為什麽起這個名字,她說,人生的無奈和痛苦對她來說就是個沉重的負擔,總墜在心裏,讓她喘不過氣來。以後的聊天中,她的學識,她的憂鬱,她的一切竟慢慢地讓他開始牽掛起來。他能感覺到她的純真,她對社會的不滿,她不甘於流於紅塵的心態,這些與他的想法是多麽相像。“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那天,他們同時打出這句話,從那個時候,他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好朋友,網絡的虛幻他沒有感覺到,她很真誠,他們也談得來,於是上網聊天也成了他忘卻煩惱的方法。手機響了,“喂”“喂什麽喂啊,又去哪混了,不要這個家了?天天在外邊,你別回來了,一天和你煩死了。”“我在陪客戶,”“也不知道你哪來這麽多客戶,告訴你一聲,明天再給我支點錢,我媽家有事用錢。好了,你愛什麽時候回就回吧,這事可別忘了。”聽著電話裏的嘟嘟聲,他已經習慣了。他的婚姻是父母包辦的,本以為他會用寬容會慢慢地培養他們的感情,可他的一切努力最後都成了泡影,家對他來說,隻是個需要用錢支撐的形式,當然因為責任,因為孩子,也為了父母。
    他又想起了她,子彤,他童年青梅竹馬的女孩,每當想起她,他的心就生生地疼起來。小的時候,子彤和他在一個班級上學,坐同一桌,子彤家裏孩子多,家窮,那個時候很瘦小,但卻長得很清純。小時候的年就特別地有正義感,象個小大人似的,子彤因為漂亮,但人卻瘦小,經常受男孩子欺負。年在那個時候就自動承擔起送子彤回家的任務,子彤也每天早早地來到學校,給年擦桌椅,還偷偷地把在家裏自己親手做的饅頭拿來,很不好意思地怕年看不起這不起眼的東西,年卻一手搶了過去,幾口就咽下肚,還笑著說“子彤做的饅頭就是香啊”子彤這才坦然地笑了,那麽開心的笑,竟然讓年看呆了。年也經常帶自己家裏的好吃的,怕子彤在學校不好意思吃,總是用保溫杯帶著,放在書包裏,上學和子彤一起走的時候,他也裝著不好意思地樣子,對子彤說“俺家的菜可難吃了,不如你做的,你嚐嚐,真是讓人受不了。”子彤很奇怪地去吃,卻偷偷地笑了。年也笑了,子彤為年的行為感動,年為子彤的感動而決定讓她一直開心。小時候的思想是單純的,無憂無慮的。童年的快樂數不勝數,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長大後感情更加濃厚,當他們到了談婚論嫁的年令,年打算把和子彤的事和父親說,並希望他答應和子彤的婚事,可沒等他說,父親就已經告訴他已經決定讓他去娶現在的妻子了,年不同意,和父親大吵,可這都無濟於事,蠻橫的父親已經下定了決心,後來竟然還去威脅子彤一家,害得子彤也被父母一頓說,而且還偷偷地搬了家。年傷心欲絕,大病了一場,病好後,很順從地接受了這樁婚事,他每天拚命地工作,其實賺錢已經不是他經商的主要目的了,忙碌讓他暫時忘記這些痛苦,隻有當忙碌結束,夜晚來臨時,他的心才開始去想她,她童年的小公主,他多麽想知道她在哪裏,過得怎麽樣,童年的回憶總是象刀子一樣剜割著他的心。
    送走心滿意足的高老板,回到家裏,妻子已經睡了,打開電腦,墜兒的頭像黑著,他留了句話,剛想下線,墜兒的頭像卻突然亮了。“你好”“你好,墜兒,你還沒睡?”“噢,我才回來”“是嗎?我也是啊,這一天真的好累啊。”“是啊,我也是的。”“什麽事情回來這麽晚啊?”“噢,沒什麽啊,工作啊,我是夜班。”“女孩子做夜班啊,老板也太黑心了吧。”“嗬嗬”墜兒隻是笑了,沒說什麽。每當問起她的工作,她總是沉默。“想聽聽我童年的故事嗎?”“好啊,很有興趣啊,”年開始慢慢地講起和子彤的故事,這個故事隻有他的好朋友烈才知道,和墜兒講起,讓他感覺自己的痛苦又得到了釋放,他知道,墜兒會明白,也會理解他的。從始至終,墜兒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我說完了,你能體會我的感受嗎?”“能,不過”“不過什麽?”“你想沒想過,你愛的隻是童年的子彤,如果現在的她已經變了樣子,你還會愛她嗎?”“不會的,子彤的性格我知道,她不會變的,你不知道,她是多麽純潔,漂亮。”“噢,世事無常啊。不過我想她知道你對她的思念,她也會無悔這一生了。”“哎,可惜,她不知道啊,我想辦法找了她很久,都沒有消息,不知道她過得怎麽樣。隻要她幸福,我也就放心了。”“噢,她會知道的”“會知道?真的嗎?”“噢,我是說,也許她就像你現在這樣想她一樣想著你。你們的心情是一樣的,她也就會知道的”“嗯,我想也是的,子彤不會忘記我的,但如果她找到幸福,我也希望她能忘記我。”“為什麽人生有這麽多的痛苦和遺憾呢,如果你以後有機會見到子彤,我希望她在你眼裏還是童年的模樣”“我想會的”“好了,我想休息了,謝你的故事,你保重,希望你幸福,快樂。”“怎麽啊,現在就祝福啊,早點吧,嗬嗬,天天聊,還這麽客套。”“嗯,好,你保重,我下了。”“好,再見”“拜拜,保重。”
    第二天生意如約簽了合同,清醒的高老板顯得很有魄力,對年大加讚賞,在年為他送別的時候,他和年談起了那個麗,本來年並不想聽這些,但礙於情麵,不得不裝著愛聽的樣子。可高老板的話卻讓他大吃一驚。高老板說“年啊,我把你當兄弟,你知道嗎?其實我當年闖蕩社會的時候,和你一樣,看不了商界的黑暗,社會上的不平事,那個時候感覺自己真的很有正義感,可這個環境改變了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我變成這個樣子了,以前自己竟然沒覺得自己多麽可惡,還以為適應了社會呢,昨天麗那個女孩讓我清醒了。你知道嗎?麗昨天給我講了個她的故事,她家窮,人多,能念到高中都算不錯了,後來搬家了,父母相繼染病,弟妹要上學,哥哥病重,幹不了活,她一個女孩子不得不出來工作,大公司幹不了,小公司沒保證,不得已來了這個親戚家的練歌廳,這樣還可以為保全自己不受太大的騷擾。哎,她還說她小時候有個小夥伴呢,可惜人家家富,不讓他們在一起,這些年,她受不少苦,可人家還是沒放棄學業,放棄理想,晚上工作,白天學習,還準備考考大學,以後找個象樣的公司。她還說想謝謝網上一個人,以前覺得網上人都是壞人,沒想到這個網友讓她現在覺得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她起個名字叫墜兒,你說多貼切。對了,你也上網,你能明白墜兒的意思嗎?”“那個麗說她叫什麽名字了嗎?”年著急地問“嗬嗬,那天她也喝多了,要不能和我這個陌生人說這些嗎?說了,好象叫什麽童來著。”“子彤”“對了,就是,你怎麽知道?”年已經從飯店跑出去了。
    年來晚了,那個老板娘告訴他,那個麗是她遠房一個親戚家孩子,命苦,不得不來這兒,她也幫著不受欺負,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麽了,竟然喝藥了,幸虧有個夥伴去叫她,發現門鎖著,發現她歪躺著,藥瓶放在旁邊,送到醫院,整整搶救了一夜,大夫仍然告知,雖然沒有了生命危險,卻威脅到了腦神經,一直睡著,何時能醒,還不得而知。年跑去醫院,麗卸去那些濃妝,子彤的模樣又回來了,看著她漂亮又蒼白的臉,年大哭不止。他叫她,不醒。護士過來把他攆走了。
    年一夜之間老了許多,第二天,年又來了,帶來了一本童話書,他坐在子彤床邊,慢慢地呼喚她,“子彤,我來了,我知道你的事了,你是麗,你是墜兒,沒人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做,我知道,可你想錯了啊,子彤,你在我心裏永遠是純潔的,雖然那個環境是肮髒的,可你並沒有變啊,我怎麽會看不起你呢。我來了,我一定會喚醒你的。這些年,因為你,我才能挺到現在。你不要再離開我了。”擦了擦淚,年翻開童話書,“子彤,你還記得白雪公主的故事嗎?你最喜歡的。王子能吻醒公主,我也一定會喚醒你的,不管多久,我都等你。你快醒來吧,子彤。”
    王子等來了醒來的公主,年在等待醒來的子彤。年能喚醒子彤嗎?
    柳鳴時,我們相遇太晚
    揚州三月,微煙。
    踏著朦朧的薄霧,聽耳邊幽幽傳來的柳笛,寧靜的像在夢中。
    一陣風,好大好大。三月片刻便煙銷雲散,不留一絲溫情。
    楊州三月,多少人向往的清雅。卻在風中嬌弱的化作了一片狼藉。
    看著仿佛荒蕪一般的沉寂,步步後退。想逃開,遠遠的逃開……
    然而你卻阻了我的腳步,用最簡單的方法。你隻是淺淺的笑,我叫阿夜,可以陪我在楊州玩一天嗎?
    我皺眉,輕輕搖頭。這樣的楊州,我不喜歡。
    然而你的笑,卻陽光一般燦爛。你依舊笑,淺淺淡淡,絲毫不理會的等著。
    不喜歡的東西,要慢慢適應,或許不是那麽讓人厭惡的。耳語般的聲音,卻讓我一怔。
    楊州,真的風華殆盡。你卻津津有味,說這樣也好啊,零亂有另一種別樣的韻味。
    一天好快,天黑了。我倦倦的眉梢居然也帶了笑意。
    阿夜,你是魔法師嗎?為什麽疲憊中我竟覺得喜悅。
    抬頭看見你亮亮的眸。你說阿羽,有你陪著真好。
    你沒有看到,背過身的我哭了。阿夜,你是第一個這麽對我說的人。
    跑開時聽到你在叫,阿羽,我們還會見麵嗎?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阿夜,我們有這麽一個交集,便足夠。因為阿羽和你,是屬於兩個世界的人。你是陽光下的天使。可是阿羽,卻永遠不可能屬於陽光。
    阿夜,世上真的有巧合嗎?我居然第二次遇見了你。
    你嗬嗬的笑,阿羽,我們真的有緣啊!
    我沒有否認,或是,並不想否認。
    你說阿羽,有時間麽?這次由我做導遊吧!
    被你拉著的感覺,很溫暖。像有陽光照著,可天氣,分明那麽微雨。
    再一次見你,依舊是雨天。三月的楊州,雨很多吧!
    我咬著冰淇淩坐在濕濕的長椅上,看著撐著傘來來往往的人。
    突然想笑,雨滴那麽輕,為什麽人們都想躲開呢?然後想到你拉著我在雨中跑來跑去。
    然而我沒想到,真的,又見到你了。
    你皺著眉站在我麵前,奪下硬硬的冰淇淩。你說阿羽,你怎麽能這麽對自己呢?多傷身體……
    怔怔看著你,我突然哭了。不是因為委屈,隻是想哭,莫名其妙的很想哭。
    你不知所措的站著,很久很久不說話,最後還是妥協了。
    我咬著已經軟掉的奶油,和你說了很多。多的自己都不知說了些什麽。
    可是阿夜,你是不可能了解我的。
    阿羽喜歡在冬天的漫天飛雪中散步,喜歡淋雨,喜歡咬著硬硬的冰淇淩,壓抑自己心中的傷感或是不快,喜歡掛著淡的不能再淡的笑,看人群熙熙攘攘。
    阿夜,你是不會懂的。因為阿羽心中的孤獨,是你感觸不到的。
    阿羽是喜歡做夢的女孩,喜歡把自己襟固在那些遙不可及的夢中。因為她怕,怕現實中的傷害,怕世界的冷陌。
    可是你聽的很安靜,臉上始終是淡定的微笑。你說阿羽,讓我們一起憂傷,一起快樂好嗎?
    阿夜,僅見過三次的你,我該相信嗎?
    盡管那麽怕受傷,我還是信了你。因為你的眼神,那麽認真,那麽執著。
    開始貪戀你的笑,你掌心的溫度……可是我忘了,阿夜,你隻是路人。你隻為度假來到楊州,所以你是要走的。
    可是我還是,心甘情願的向你伸出了手,隻因為你孩子般純淨的笑。
    那段時間,是快樂的,很快樂!
    可快樂好短暫,在我剛能拋下一點憂鬱時,你卻要走了。
    我執意不去送你,因為阿夜,我怕自己會舍不得你走,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流淚。我希望你記住,微笑著的阿羽。
    過安檢時,你頻頻回頭,卻還是一步一步登上了飛機。
    阿夜你知道麽?我站在遠處早已淚流滿麵。我是真的,舍不得你走啊!
    阿夜你知道嗎?說了要讓我快樂的你,還是沒有給我快樂。
    那個笑的像孩子的你,還是忘記了自己的承諾,又把我丟給了寂寞。
    阿夜,那麽怕受傷的我,還是受了傷。
    寂寞如當初,隻是夜深處,想起隱於心底的那抹明朗的笑,便有被抽空了一般的感覺。無奈,還有那麽多的淒涼。
    時光如水,阿夜,你是否察覺?
    那份牽絆心中的失落,曾幾何時已經開始變淡,很淡很淡。
    再想起你,朦朧的淚光中,竟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阿夜,我們是錯過了。相遇在不合適的地點,不適合的時間,所以我們,注定擦肩而過。
    陽春三月,微風中,幽幽的柳笛聲很輕。是誰的呼喚夾雜其中,阿羽……阿羽……
    轉過身,有淚水滑下,散進霧中。你依然在笑,明朗如初。你說阿羽,能見到你太好了。
    我淡淡的笑,輕輕點頭,見到你很好。
    阿夜,再見到你時已經太晚了。有些事,錯過了就不會有機會。而我們,錯過了太多。
    柳笛很輕,像初逢時。可是我們,卻相遇太晚。
    此生,永不再見
    親愛的超
    今夜的月光有些涼意,房間的時鍾指向北京時間0點0分,我看見秒鍾跳過12的位置時,心“咯噔”一下就落到了穀底。我就這樣坐在書桌前,看著時鍾滴答滴答的奔跑著,終於明白,我和你終究回不去了。
    在午夜1點,我窩在書房的沙發上,懷裏抱著的,是那個我珍藏了三年的木盒子。你還記得這個木盒子嗎?我撫過盒子的每一條棱線,指尖的觸感還跟當初我第一次抱著它的時候一樣。那個時候,你站在一旁,看著抱著盒子哭得一塌糊塗的我,一把摟過我,“不就做了個盒子給你嗎,你別表現得這麽感動啊,不然,我真的會很得意的哦。”我靠在你的胸前,聽著你的心跳聲,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我抱著這個盒子,身邊沒有你。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這個盒子,我喜歡這散發著妖嬈氣息的紅色,我喜歡這開得無比驕傲的百合。我愛這種獨特的結合,這是你為了我特意製作的木盒,按著我的喜好,花費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製作的。我在這個盒子裏,放滿了我和你的回憶,這回憶隱秘而幸福,在我的心裏輾轉成一顆紅色的朱砂痣,曆經三年的歲月也無法消減的疼痛。
    我翻開盒蓋,裏麵躺滿了各種小玩意兒,有漂亮的水晶發卡,有精致的香水瓶,有造型獨特的腳鏈……而那幅畫卷,邊緣已經有些磨損,外麵綁著的藍色綢緞在燈光下蠱惑著我。無論我什麽時候打開這個盒子,我都沒有勇氣展開這幅畫卷,我隻是習慣撫摸著它,在心裏對自己說“哦,它還在這裏,還在這裏。”可是,今天我還想再看它一眼,看看畫中的女子是不是還如記憶中的那般有著讓你歎息的美。
    隻是輕輕用力一扯,綢緞便散開了,這麽簡單的動作,我卻像是費盡了全身所有的氣力一般。我喘息著,將畫卷鋪開,滿紙明媚的陽光,刺得我的眼睛生疼。我重新調整呼吸,用力拉開畫卷,畫裏的女子坐在被陽光包圍的窗口,微微側著臉,黑色的長發泛著瑩瑩的光。她有著角度柔和的下巴,睫毛長長的,遮住了她的眼眸。這就是你曾經愛過的那個女子,這,就是曾經的我。
    而曾經的你呢?我的頭腦裏,鋪天蓋地的閃過許多片段,許多每天不斷折磨著我的回憶就在這一刻,將我的防線擊破。
    “嘿,你好,我是美術係的。那個,你可以做我的模特兒嗎?”你第一次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劈頭就是這樣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我盯著站在窗外,著裝有些古怪的你,沒有說話,陽光下你右耳的耳釘閃著光,晃得我眼睛疼。我拿起書,頭也不回地走了。而你卻死皮賴臉地跟上來,一直在旁邊喋喋不休地說“那個,我沒別的意思,就想請你做我的模特兒,就剛剛你坐在窗口的樣子,我覺著特好看,特適合我的繪畫主題。那個,我可以付模特費給你,別這樣啊,談談唄。”
    我斜著打量了你一眼,說“我沒興趣。”繼續往前走。
    你倒是很能磨,愣是從自習室,一直跟我跟到女生宿舍樓下。我站在門口,看著一臉期盼與無奈的表情,說了一句“你真這麽想請我做你的模特兒?”
    你用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點了點頭,滿臉誠懇。
    “你要是能跟我進這棟女生宿舍樓,我就答應你,”我的眼角瞥了瞥門口那個大大的“女生宿舍,男性止步。”的告示牌。
    “行!”你像沒看見那個告示牌一樣,扯著我就往裏走。
    門口的舍管阿姨看你走進來,立馬攔在前麵,“幹嘛呢?沒看見門口寫著男性止步嗎?”
    “看見了。”你笑著。“阿姨,可是我剛看見一個男的走進去了你都沒管,還以為這告示牌也就擺擺看而已呢。”
    “你看見一個男的剛進來了?”阿姨有些疑惑。
    “是啊,千真萬確。不過他的頭發有點長,遠看也挺像個女生的,不知道您注意到沒。”
    “你確定,那真是男的,他的確進了這棟樓?”
    “千真萬確,百分百確定。”你的表情認真的讓我都有些相信了。
    阿姨有些慌了,進辦公室內給內勤處打電話,就在這個時候,你拉了我就往裏竄。阿姨一看,馬上發覺自己被騙了,撂下電話追過來。
    你拉我跑上二樓,無視來往女生的訝異表情,對我說“現在你可以答應了吧?”
    我永遠都記得你說這句話時,眼眸裏閃爍的火焰。我想,是從那個時刻開始,我便墜入了命運的陷阱裏卻絲毫不自知。
    我們的相遇,不過是為了別離做的準備;我們的相愛,不過是為了分手而開始的序幕。當我在電話裏對你說“我們,可不可以分開一段時間”時,我內心的惶惑就在告訴我自己,這一句分開,可能成為我一生的遺憾。你問我為什麽,你緊張地求我告訴你是不是你做錯了什麽時,我滿臉淚水的看著鏡子裏臉上布滿紗布的自己,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我不能告訴你,我因為車禍毀容了,我怕你看到這樣的我會害怕會想逃離。我希望,等時間撫平我臉上的傷痕時,我們又可以像以前那樣,坐在陽光下,手牽手地說些有的沒的。
    可是,我讓你等的時間太久,你終於失去了等待的耐心。你認為,我是在戲弄你,你認為我已經做了愛情的叛逃者,當你狠狠甩下那句“夠了”的時候,我才明白我要求的等待,對你而言是那麽的沉重那麽的苦痛。於是,我也隻能歎息一聲,“是啊,夠了。”
    後來,你遇見了她,後來你們相愛了,再後來,你們決定結婚了。我聽到你要結婚的消息時,坐在房間裏沒有了任何思緒,我幾乎本能的撥通了你的電話,卻又在接通前掛斷。我端詳鏡子裏的女子,一道長長的疤痕從左眼角斜斜的延伸到鼻梁,我知道,我再也沒有任何權力要求你回到我身邊了。
    而今天,是我們分開的三周年紀念日,過了今天,我就要和你和我們這段已成過往的故事,說永別了。
    於是,在這個時候,我要說“再見了,超,此生我們永不會再見了。”
    祝你幸福的桃夭
    2010年6月11日
    愛她,請大聲的說出來
    薑寧
    還記得上次在你家,喝了一瓶紅酒談起那年海邊的事嗎?我還沒講完呢。
    那還是我18歲的時候,那一年的海邊,因為一個人,而不一樣。
    你想過嗎?要是那個時候沒有離開,你們是不是就在一起了?薑寧淡淡的吐著煙圈。
    沒想過,哈哈,怎麽,你覺得可能嗎?汪清細長而通透的白指許許在杯沿上滑過。
    很有可能。那時的你們都多單純啊。
    單純?細啞的聲音從汪清口中傳出。汪清想想,是挺單純的。簡直比純金還純,比那單鳳眼還單。
    我一直相信緣分。相信,世界這麽大,距離那麽遠,兩個人能相遇,一定是在前世約好的。再不然,前世的糾葛使我們相遇。總之,我們見麵,說話,共事,吵架。感動了,也恩愁了。因為孟阿婆的湯,初見的時候,我們彼此都是陌生。但是,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識,不就是一個奇跡嗎?不管這個奇跡將來會變成一個傳奇還是一個墨跡。那年海邊,汪清就是一個才從學校出來的小丫頭。什麽都不懂。成天就一t恤外加一牛仔褲。那小身材,一個胖啊。那小腰,整一個桶啊。奇特的審美眼光,成天腳登一雙雙光怪陸離的鞋子。什麽,都不知道。人情事故,不懂,江湖規矩,不懂,穿衣打扮,不懂。就是這麽沒心沒肺沒肝沒膽的走入社會,汪清就像那個時候最流行的那句話一樣,憑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一路前行。
    他愛我嗎?愛吧。這個認知,是多年以後,我剛剛認識愛情為何物的時候領悟到的。愛情,對我來說,是個奢侈品。或者,誰來告訴我,愛情是什麽?當時我太小,小得還不知道有這麽一個溫暖的詞——愛情。當時就是這麽回絕了大姐。
    你有男朋友嗎?要不,姐給你介紹一個,我弟弟……大姐正說的有勁,還要徐徐道來,循循善誘的時候,我很認真的表示,我有男朋友了。謝謝姐啊。大姐“被無語”了。
    我跟薑寧回憶起這一段的時候,薑寧猛的從沙發上彈起身,小煙蒂往煙缸裏一拍,你為什麽啊?人家大姐給你介紹,那是關心你。你就不能看看,不做男朋友,也可以做做男性朋友。說不定,你這男性朋友的朋友裏,就有你喜歡的呢。
    薑寧,你看看把你給激動得,你知道嗎?當時我沒告訴你,她的弟弟是誰?薑寧,你肯定會罵我的,你丫的就是遲頓。全世界都知道我愛你那首歌就是他的心聲。汪清,你太純了,太純了。其實,就你那口音,我知道,你實際是想說我,太蠢啦,太蠢啦!我沒有跟你說完,她的弟弟是誰呢,那是我後來才知道的。很偶然很偶然才知道。她的弟弟,就是那個一直陪在我身邊,一起散步,一起跑步,為我開心,為我流淚的宋思哲。我暗暗喜歡過的,宋思哲。原來,宋思哲在單位認了她做姐姐。就是給我介紹男朋友的那個姐姐。可我知道的時候,已過去整整兩年。
    兩年前,遇到了小宋,他陪在我的身邊,為我遮風,替我擋雨,想方設法逗我開心。小宋的時間,都是對我滿滿的愛。可是,那個時候,我的時間卻停留在過去的那段憂傷裏。後來,當我的時間終於走到小宋“愛的時間”時,小宋的時間卻已遠去。我們的時間重來就沒在一起。總是錯過……
    兩年前,他沒有說過喜歡我。所以,當時誰都知道他喜歡我。唯獨我不知道。我怎麽可以不知道呢?就我那情商?就我那情商,暗示能頂什麽用啊。我都冤啊,我?
    所以,薑寧,如果愛她,就大聲的說出來吧。如果她愛你,她會戀你一輩子;如果,她不愛你,也會念你一輩子。橫豎都不會吃虧的,對嗎?勇敢些吧,加油!
    s預祝你成功
    汪清
    2010年05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