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花季玫瑰

字數:19348   加入書籤

A+A-




    一見鍾情,傾盡一生!
    我喜歡你,我也可以離開你
    隻是一個冬天,一個離春天不遠的冬天而已。
    所以,我固執的認為。若是春來了。我一定可以走進你的內心。
    因為,我一直靜靜的站在你的身邊。因為,我喜歡你。
    我堅信,某一天,你一定可以看見我的存在。
    所以,那些個冬天,我在簌簌的寒風中守候著。
    ——林曉培
    一
    林曉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看到她滿臉的截鐵斬釘。有誌在必得之勢。我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
    林曉培,鄰家女孩加良家女子,雖然我們青梅竹馬的長大,但我們心意卻並不相通。她在我眼裏,就是個青澀的黃毛丫頭。
    我,莫言。一個二十多歲不學無術的痞子。自從初戀女友雲蕾甩我這一句話後消失人海。我便地地道道的成為了那個痞子。
    我開始頻繁的更換女友,走馬觀光般,我似乎每一場都認真的去和不同的女孩曖昧著,然後笑著說再見。無關痛癢……
    我微笑的告訴林曉培,這輩子,你隻能做我的妹妹。我可不會忘記,你可是,拖著鼻涕跟在我身後的跟屁蟲,我怎麽會,跟你這樣的一個醜丫頭,談愛情?再說,你懂麽?
    你n次失戀了。你說著她們的好,或者壞。我安靜的聽。夜晚的路邊攤,我,啤酒與你相伴。那些啤酒衝擊之下形成的泡沫在頃刻之後化為烏有。你說很像愛情。來的快去的也快。我說,為什麽不喝點白開水呢?最平淡但卻最真實。
    ——林曉培
    二
    我開始害怕林曉培的眼神,她望著我,總有一種吞噬別人心神的感覺,像個無底洞,我不知道,裏麵是什麽。
    我更害怕知道。
    偶爾,林曉培會陪我在路邊攤坐到深夜。我們一起喝酒,卻沒有狂歡的味道,路邊的風卷著小雨往裏灌。
    那天晚上,她喝醉了。
    嘮嘮叨叨的說著和我有關無關的事情。
    恍惚間,我感覺到了臉上綻放了女孩最美的花朵。
    原來,是我醉了。
    似乎我們的牽手理所當然。我暗暗的竊喜。是不是,你真的發現我的好?但隨即淡淡的失落。是不是,我隻是你寂寞時依戀的一個玩偶?隻是溫暖體己的幾句關懷。我便可以把你,把你放在心上。你開始懂得把我放在掌心。卻隨我自生自滅。
    ——林曉培
    三
    我學著做一個盡責的男朋友,不再招蜂引蝶。收起戾氣。看著她笑臉如花,用手輕輕掠過她的發絲,輕輕撫摸過她的臉龐。
    然後看著她在我的臂彎淺淺睡去,我想起了雲蕾。
    那些往事呼啦在我腦海閃爍,我看見自己內心深處的靈魂。
    我的心底原來住著一個人。
    雲蕾是我愛的人
    林曉培是我喜歡的人。
    我無法分清二者的區別。但,雲蕾。回來了。
    站在路邊,對我巧笑倩兮。仿佛,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我們仍然是好情侶。
    我們依舊是好情侶。
    緣起緣滅。不過一個瞬間。
    終於學會離開。
    我喜歡你,我也可以離開你。
    有的人,是會陪伴你柴米油鹽一輩子的。
    有的人,是讓你放在心底用來懷念的。
    既然做不了第一種,那麽就請你記住我。
    ——林曉培
    林曉培離開的那天,下起了雨。我和雲蕾路過一家婚紗店。
    雲蕾說,想拍婚紗照。
    當她試穿著白色蕾絲邊的婚紗問我們結婚好不好,我仿佛看到了曾經的林曉培。
    那年的兒童節,林曉培穿著白色裙子,望著我,莫言哥哥,長大後我嫁給你好不好?
    我微微點頭,對雲蕾說,好。轉身走進雨裏。
    隔夜素馨
    天驀地就黑了,漫天陰霾,像要把人生生吞噬。這一天本就死氣沉沉,暗灰的天際是一聲沉重的歎息,無意間觸動敏感神經,便躍為咆哮,雷電的轟鳴讓素馨的心緊緊地抽搐著。素馨一個人走在街上,身旁沒有可依偎的胸膛來寄托這淒惶。在這樣的天氣出門,素馨隻是想去一家茶餐廳,一家名喚“茗艼”的茶餐廳。
    餐廳就在不遠處,素馨匆匆躲進。天黑得可怕,風在怒吼,整條街的樹木刹那間凶狠如一群餓極了的野獸,瘋狂地撕扯周遭的一切來充饑,瞬間,雨傾盆而至。
    “小姐,老三樣嗎?”熟識的aiter彬彬有禮地恭候。
    “嗯。”素馨來到老位置,這深幽偏弄裏一個靠左的小角落,不太有人光顧,卻是素馨情感的憑依。
    須臾,漂浮著暗紫色小花的透明小壺來到桌前。因這惡劣的氣候,餐廳內鬧哄哄的,失去了平素的靜謐安詳,素馨有些厭煩這嘈雜,微微蹙眉。
    兩樣小點是抹茶布丁和西米水果。
    紫色的掠影是熏衣草,淡淡的熏香可以舒眠安神。小杯裏的水有些沉悶的暗紫色調,被稀釋了十倍還不止似的蕩漾著透明的哀傷。這些食物是和亮一起來的時候必點的定番品,就像兩人曾話定要一起去創的那驚喜,還有那角隅的老位子,如今,也隻是水月鏡花了。
    第一次來這家餐廳,是亮帶素馨來的,那時他們相識不久。那天傍晚,橘黃色的旋轉吊燈在兩人臉上泛出淡淡的溫暖光暈。亮點了一壺熏衣草,抹茶布丁和西米水果。紫色的小花是一張張可人的笑臉。
    “素馨,你知道你的名字是一種花嗎?”
    “啊?”素馨茫然,原來她的名字是花呢。
    “素馨花是廣州名花,花瓣平行綻放,淡雅別致,舊式女子喜歡插在鬢角。”
    “那豈不是很容易凋零?”
    “是啊,采摘下來的素馨花,隻一夜便凋零了,香味也漸散,但是,隔夜素馨厘戥秤呢!”
    “厘戥?”
    “厘戥是秤微小貴重之物用的,如珍鮮藥材、珍珠末、金飾。”
    “可是隔了夜的素馨……這花不是憔悴黯淡失香減色了嗎?”素馨不願傾吐自己名字的凋零,花會隨風飄零,人也會的,不變的,隻是那份埋藏心間借此自欺回味的感情罷了。
    “隔夜素馨厘戥秤——雖然不香,念下舊情,在歲月中沉澱愈濃的是感情,花香反是次要的。”
    素馨低頭不語,暖橘色的光影有些灼人,她整個人是夜色裏一隻孤寂的畫舫,期待著彼岸的篤實擁抱。
    素馨忽然愛上熏衣草。那香與澀,在水的浸潤下逐漸揮散,卻豪不張揚,永遠是細細小小的花骨朵,不像其它花草那陽競相借著水力綻放。它悄悄地在角隅守候,是素馨最為欣賞的淡泊瀟灑。雖然那香氣,那暗灰的花蕊,不小心入口,有些嗆人。
    燈光幽影中,亮悄悄地捉住素馨那纖弱的,等愛的小手。素馨沒有拒絕。亮的手很寬大,很溫暖。
    素馨和亮相識於圖書館,她中意一本書,程然的《一心一意來奉茶》,被不相識的亮捷足先登。素馨思前想後紅著臉去商議,亮把書讓給了她,於是萍水相逢了。他們是校友,亮比她大三屆,即將畢業。他們都愛書、愛茶,正是棋逢對手,知音相遇。
    那夜之後,他們每周都會去那家茶餐廳小坐,談書聊茶,分享個人的異想天開。有時候兩人並排在一張長沙發上感受彼此的默契,亮喜歡用他厚實的大手輕撫素馨的長發,她黑亮的長發,直垂腰際,漂浮著淡淡的花香氣息。
    “茗艼”茶餐廳。茗,茶也;茗艼,通酩酊,醺醺大醉的樣子,誰說隻有酒才能醉人?
    每一次,他們隻點熏衣草和那兩樣小點,不需要新鮮刺激,隻滿足於那一份熟識的恬淡溫馨。素馨喚那兩樣小點為“綠”和“雪”,簡潔貼切又富有詩意。
    素馨很喜歡亮的博學多才,原來素馨花凋零後可做藥引,也可泡茶。茶餐廳大多沒有,因為苦,因為澀,也不再清新動人。當花成了茶,花已不再是花了,香也不再是那香。
    轉眼,亮畢業了,有些抉擇,是必須麵對的。那一天下午,在茗艼茶餐廳,亮開口了
    “畢業了,家裏人安排我去香港工作,我希望你能陪我去……”亮遲疑著囁嚅,濃密的睫毛映射著難以掩蓋的憂傷。他知道,素馨不會答應的,她才大一。然而,他寧願親手粉碎這甜蜜幻影也要開口,也要嚐試,不想將來為今天的懦弱歎息。
    素馨沉默地低著頭。她很清楚,這一別,回頭將是百年身,亮會在那兒生根,而素馨花,隻是兩人共同追尋的一個夢境罷了。素馨猛地扯過小壺,把那紫色的憂傷,暗灰的刺謔一齊吞噬,淚水滲入發絲。刹那,雪融了,綠凋了,薰衣草流淚了。
    機場,兩人旁若無人地緊緊相擁。素馨把整個人化為一攤泥,融入亮的胸膛,水乳交融,永不分離。
    “隔夜的素馨,是要用厘戥來秤的啊!“哽咽的叮嚀令人不忍拒絕。然後,他點頭,她鬆手,他轉身,她揮手,從此擦肩而過。
    亮一到香港就通知素馨,之後他們常常通話,每次都是亮打來的,似有傾訴不完的離愁別緒。隨著時間的推移,亮漸漸繁忙起來,他的聲音,逐漸陌生,再久了,便杳無音訊。素馨沒有主動打電話,她固守著素馨花般的矜持與高貴,很多東西,明知沒有結果就不要強求,花若離枝,擱發已經無同位。
    隔了夜的素馨花,當感情在時光中冉褪,在距離中蒸空,也隻配由生了鏽的鐵秤來估價了。
    素馨習慣了一個人去茗艼,坐他們常坐的那個位置,點相同的食物,亮的那一份抹茶,她從不碰,隻放在對麵,臨走了還是完整的一杯。她用奢侈的浪漫假裝他還在,假裝柔情從未離去,假裝花還未離枝,不必在水中掙紮。
    素馨不是沉湎過去,她隻想把一切美好的記憶珍藏於指尖,用最享受的方式。
    出乎意料,亮來信了,不是信,偌大的信封裏是一張大紅的請帖。他要結婚了,對方是公司董事長的千金,他沒理由拒絕的。素馨忽然有點瞧不起他,也瞧不起自己。
    素馨沒有哭,她把這請柬,連同和亮曾所說過的每一句話,到過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個親密的舉動,一同鎖進櫥櫃,過濾一切,隻在心中蕩漾那美好的一瞬。
    素馨保留了去茗艼的習慣,在閱讀時偶爾看到關於素馨花的另一種解釋“隔夜素馨厘戥秤,既諷刺花也諷刺人,真傻,他不知貴賤,不識時務……
    同一句話,兩種意思,是因為情。看到這則小文時,距離那個傷心的午後已有近千個日出日落了,素馨正在實習。朋友給她介紹了同城同係同齡的男生小文,很靦腆很可愛的小夥子。
    那一日,在圖書館的轉角,當清瘦俊逸略帶稚氣的小文在她麵前變出滿滿一束滿天星時,素馨感動地幾乎泫然。滿天星和熏衣草有相似的動人之處,是素馨心中最初的萌動。
    素馨所在的城市沒有素馨花。然而不管任何時候,任何花,隻消有人疼惜,都是彌足珍貴的。隻是,素馨的厘戥不是亮——那個她曾以為可以照亮他一生的男人。素馨沒有怨尤,還是感謝曾有一個男人溫柔地告訴她“隔夜素馨要用厘戥來秤!”
    素馨把滿天星擁入懷,驕傲地微笑。她知道,她不會辜負小文的,因為小文是素馨花今生今世的厘戥。
    情人節,給你買朵玫瑰花
    又是年末,和所有月光族一樣,兩手空空,囊中羞澀。剩下的一些工資老板不僅“缺斤少兩”,還一拖再拖,遲遲不肯給我。
    年越來越近,我便時常被這窘迫的生活擾得煩躁不安,加之答應女友今年陪她一起回家見她父母,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極點。
    沒有錢怎麽和女友回家過年,第一次去就如此寒酸,如何能保證在她父母和親戚麵前不因手頭拮據而丟臉?
    雖然我一直都是女友眼中的“潛力股”,她也常在父母麵前對我讚歎不已。但兩手空空的愛情始終隻屬於學生時代,沒有錢的情人節,隻有看著別的情侶手中的玫瑰發呆。越想我就越是汗顏,慚愧得無地自容,真相路麵突然裂出一個縫,讓自己鑽進去。
    還有三天就過年了,火車票也已訂好。站在天橋上,看滿城燈火輝煌,我無奈的歎了口氣,摸了摸口袋裏僅存的伍佰元錢,鼻子一陣酸楚。一陣寒風過來,感覺這個冬天特別的冷。
    悻悻地回到家,女友正躺在床上看書。她總是能一眼看穿我心中的悲喜,打第一天和她相遇開始。
    “工資還是沒領到是嗎?”她用一貫淡淡的目光打量著我,而我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耷拉著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女友天生麗質,長得水靈,加之還是重點大學畢業。無論從哪方麵講都可以找個不錯的男孩子,但她卻偏偏選上我。在物欲橫流的今天,像她一樣的傻姑娘已經為數不多。多年來,我不僅沒有和她喝過一次咖啡,拍過一次藝術照,去風景秀麗的地方旅遊一次,就連一朵玫瑰都沒送過。
    有同學說是我的福氣,要好好珍惜,也有同學說大學的愛情隻會是曇花一現,意思就是她遲早會離我這個窮小子而去。因為身邊就有許多從大學走出的浪漫情侶,進入社會後,無法避免經濟利益的枷鎖直到浪漫越來越艱澀,感情一點點地枯萎,直至分道揚鑣的例子。沒有錢,什麽也免談,也無從談起。這個社會,連離婚也需要錢!浪漫永遠屬於有錢人。
    但是,這些年來,無論我漂泊何處,工作好壞,成敗與否。女友一直對我不離不棄,買衣服她總是給我買貴的,自己在打折店買便宜的,她說男人要穿得有氣質,女生買便宜樣式好看就行。吃東西,在外麵貴,就在租來的小房子裏自己做。她說哪怕是一碗小麵,隻要和你一起吃就開心。由於工作原因,我時常居無定所,無論在哪個城市,隨便撿個便宜的旅店或者出租房,她不但沒有一句抱怨,還鼓勵我說“生活要慢慢來,總有一天會好的。”
    我知道,女友不是不想穿名牌,進高檔酒店,住豪宅,隻是因為她愛我,願意將終身托付於我。但我卻連第一次隨她回家見父母都如此狼狽,想到這一切,我更加難過。
    “這是我平時積攢的三千元,你先拿去吧,過完年再還我。”正當我責難自己而又一籌莫展時,女友卻遞過一遝錢。
    屋子很靜,我沉重地接過錢,牙不自覺咬住了下嘴唇,眼中早已一片濕潤。
    春運期間,火車站人山人海,加之路途遙遠,中途多次轉車。看著女友被折騰得疲憊不堪的身軀我的心生疼。
    我說,等咱有錢了就坐飛機吧。女友隻是淺淺一笑,嗬嗬,有張臥鋪床就足夠了。
    春節恰逢情人節,大年三十的晚上,我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第二天一大早,我對女友說,今天我一定要給你買束玫瑰花。女友說,算了吧,別破費,不值。
    從寺廟燒完香許完願出來,大街上隨處可見情侶們手中大束大束代表愛情的火紅玫瑰。我強拉著女友的手來到一個花店,一定要給她買束玫瑰。一問價格,最便宜的一束也得八十八元,一朵單價也得十元,女友直拽我的手說“平時都才兩塊一朵,現在賣十塊,劃不來,不買了。”無論我怎麽勸說,老板怎麽鼓動,女友還是將我拽開了。
    到了第二店,我又執意要買,女友拗不過說,好吧,那就隻買一朵。
    當我把那一朵鮮紅的玫瑰花遞給她時,她呆呆的望著我。過了片刻,她說,我還以為你要對我說點什麽呢,結果一句話也沒講。
    我用手指一勾她的小鼻子說“是物質的總會過期,玫瑰也總會凋零,而隻有你我的愛才是永恒並不需要語言的……”
    “你是一頭豬!”女友兩眼濕潤地打斷我的話。隻是她臉上的幸福,全都是真的,我知道。
    我們的愛情,本該如此
    愛情是快樂與痛苦的結晶體,在享受快樂時,那是愛情;在經曆痛苦時,那也是愛情,愛情就該如此。
    春天,這特別的春天。既不如夏天之絢爛,也不若秋天之寂寥,更不如冬天之純白。而她卻遮擋了她自己嬌羞的容顏,給萬物生靈帶來迷人的芳香。如剛沐浴完的少女,清純可愛,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美感。春天的夜晚更是甚美之至,雖然黑暗逝去了她滿臉的綠意,但卻還人一種溫馨的心靈雞湯。也就是在這種濃濃的氛圍下,向鋒拉著美欣走在學校寬敞的運動場上,夜晚的那裏異常的寂靜,靜的使人毛骨悚然,但他們的心卻是火一樣的灼熱,甚至此時的他們都願意被它燒的體無完膚,隻有這樣,他們兩人才能永遠不分離了!正如海中的沙石般,常年的靠在一起,敘說這他們彼此的心語,彼此的甜言。而他們僅僅是拉著手,穿過一個又一個荒蕪的草坪,沒有坐下,隻是靜靜地走著。因為他們彼此都知道,隻要坐下去,他們兩人就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做什麽?於是,他們默默地站著,走著,麵對著這片漆黑的荒涼的夜色,發呆,發懵。沒有預想的歡樂,但也沒有明明白白的痛苦,隻有美欣不時的歎息聲與咳嗽聲。正值夜色濃濃時,爽爽的微風時時掠過,美欣穿著一件薄薄白色襯衫,在黑色的掩映下,她的身上顯得熠熠奪目,這光彩照在了她嬌小可愛的臉龐,清新秀麗,給人一種無可挑剔之美感,或許眼前的向鋒正陶醉於中吧!自從一個月前遇到她開始,他的內心始終覺得並且相信,她就是他心中的白雪公主,心中的最愛,永遠的最愛,唯一的天使,她可以給他帶來無盡的歡樂與幸福,也可以幫他分擔難纏的痛苦與悲楚。然而,他就是這樣想著,無窮無盡的想著,但他的愛人,眼前的不知怎的,臉上已找不到往時的笑容,有笑容,也隻可能是淒苦,傷感的,就如牙膏是擠出來的一樣,此時她天使般的笑容,也像牙膏,他要時就擠一點,不要時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然而,此時的向鋒也不知道她怎麽了?隻是覺得他們心中的愛情之火,已沒有先前的那麽旺盛,似乎還會有熄滅的跡象,愛情之光不久也會漸漸地消逝,即使在黑暗的夜空,也難以找回來。因此,他使勁的想,終究沒有誰告訴他這問題的答案。風呼嘯而過,打動了他敏感的神經,他的手微微一顫,脫下他身上僅有的紅色外套,手腳利索的披在了美欣柔細的肩上,此時的他們,走到了路燈旁,互相看著對方,默默無言,就連剛才強勁的風也不見蹤影,仿佛它在為他們做一回月老,給他們一個完全表白的機會,一個互訴衷腸的機會。然而,有情的春風,你可知道,這個時刻將是他們最難熬,最不能放鬆的時刻啊!也就在這個艱難的時刻,美欣鬆開了向鋒的手,轉而拉了拉肩上即將落下的外衣。但微風再次光臨這明亮的一角,吹散了她披肩的秀發,他伸手過去,卻被美欣無言的拒絕,他看著她,她望著他,在燈光的注視下,他們成為了一對無言的雕塑,佇立在寒風中,相顧許久,許久。他們都在等待,等待著一個時刻,適合他們的時刻到來。然而,夜晚、微風和燈光盡不如他們所願,帶來的是難以掩飾的傷感。自古少女多傷感,此時的美欣也不例外,也正是懷著這份感傷的心靈,美欣掀開了她灰白且毫無血色的嘴唇
    “鋒,我們在一起也有一個多月了吧!可是,你覺得自己快樂嗎?”
    “欣,雖然我沒有感到十足的快樂,但我還是會說一個月前的許諾任何時刻,我和你在一起都一種快樂,一種任何人一體會不到的快樂,除了你和我。然而,你從中體驗到痛苦了嗎?”
    “說實話,我體驗到了。因為我一直努力把自己的內心的痛苦轉化為你的快樂,可是我的痛苦仍在增加,沒有絲毫的減少,我好累,真的好累了!”她略放鬆的眼神此刻變得異常緊張,緊張的背後便是無法訴完的悲苦,隨即,她淚如雨下,用秀麗的雙手盡量地遮掩她臉上,似乎在流血的傷痕。
    “欣,如果你把我當做你的愛人的話,你就把你的痛苦告訴給我,好嗎?”他的聲音越發微弱,隨即也化作了無聲,隨風飄去。說完後不久,他遞給她紙巾,心疼似的望著她,不發一語。
    “鋒,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即使我告訴你,你也許不會明白,亦或許你永遠也不會明白!”她邊說邊拭去眼角的淚水,臉龐的深深的淚痕,但此時的燈光竟如此的閃亮,幾乎照進了她狹窄、痛苦的心靈。這時的微風也不知怎麽的,竟也杳然西去了。向鋒聽後沒有出聲,他覺得內心仿佛被萬千巨石砸了一樣,疼痛難忍,他知道,從此她也就不再相信他了。此時的夜,又恢複了昔時的寧靜,而他們的沉默更是加劇了此種難得的寧靜。而這都使他們有種茫然無措感,其中也滲透了許多淒涼的呼喊聲。
    那晚,他們沒有一起離去,也沒有一句溫情的話語以示告別。隻有美欣孤獨一個人留在操場直至深夜,他不知道該幹什麽。隻能望著皎潔的月光發呆,然而不時又被柔美的月色所沉迷,所陶醉。她不時地挽起欲飄欲落的襯衫,輕輕地,地念道
    遠方的你,何時才能真正地重現在我的身旁
    此時的我,眼前一片黑暗,心中無限酸楚
    因為許久的愛情竟是一場獨角戲
    讓我一個人痛守孤獨的角落
    遠方的你,何時才能真正地回到我的心裏
    讓我感受到你帶給我的溫暖
    感受到你帶給我的柔情與甜美
    此時的我,一陣淒苦,一陣悲涼
    因為眼前的愛情竟是如此的陌生
    讓我一個人走在路上
    茫然不知,卻又讓我彷徨許久
    她的手時而輕輕放下,時而輕輕拾起,放在閃爍的燈光下,除了慘淡,還是慘淡。淒冷的寒風又一次撲向了她,沒有預告,沒有聲響,隻是在她心中有種別樣的觸動,時常有過的觸動。她蹲在路燈下,仿佛覺得自己是在大白天,嘴唇邊微微的露出一笑,帶著難遮的痛苦羞容自言自語道
    “鋒,你知道嗎?此時此刻,我是最幸福的,盡管我一個人在享受月色,但我最起碼從中感受了快樂,而我在你那裏,隻有痛苦,感受不到絲毫的快樂,這就是我與月光的愛情,既有痛苦也有難得的快樂,這些都勝過了你的擁抱,你的熱吻,因為它們能帶給我安慰,讓我不再躺在孤獨的角落,獨自哭泣。而你永遠不能,你永遠也不可能做到。你看!有燈光,有微風,還有皎潔的月光,我是多麽幸福的一個呀!因此,我說過,你永遠也不可能明白的……”隨即,她的的眼角,充滿了幸福的淚水,一滴一滴地掉落在這個靜靜的夜,清脆,悅耳。
    久久,她才起身,向遠處走去,燈光、微風、月光依然伴隨在她左右。她回過頭,大聲說道“我們的愛情,本該如此!”
    在這冬天我依然等著你
    因為老校區的地質要改造,青茗葉不得不把衣服和書搬回家中,青茗葉打開櫃子時,一張有點老舊的照片如一片葉子搖搖墜墜的飄在青茗葉一雙凍的通紅的手上,飄的是那樣瀟灑,那樣傷感。
    照片中一個帥氣的男生滿臉幸福的笑著左手牽著一位清秀可愛的女生,是青茗葉,而右邊的男生是青茗葉一直在等待的男友……
    正讀高三的青茗葉認真學習,她是班上的佼佼者,老師都很看重她,她麵臨高考,他認真準備,信心,耐心,堅持,她樣樣具備,她的帶表符號是“微笑”,她愛笑,同學問她題時,她微笑的為同學講解,當困難阻擋她時,我微笑的戰勝……總之,她時常在笑,如同一個天使將快樂和幸福傳遞給周圍的人,高考來臨了,她自信的進了考場,沒有一點負擔,輕輕鬆鬆做完一張又一張……
    一周後,高考成績已經公布出來了,不幸是青茗葉落榜了,沒有考上她的理想中的清華大學,同學告訴她還差2分就能進入清華大學時,她的心一下子冷了,微笑掛在她臉上如同嘲笑,曾今光環繞著的天使如同折翅的小鳥無助地下落,不知飄落何方。她拖著沉重的心情向後山跑去……
    後山是個美麗的地方,春天;那裏滿山的花花草草,剛鑽出來的花草給人一種“堅強”的力量,夏天;滿地的油菜花在太陽的照射閃閃發光,黃燦燦的油菜花給人一種“獨特”的體味,無物可代替自己;秋天;楓葉隨風飄蕩。楓葉的瀟灑給人一種“從容”的感覺。冬天;這裏白雪皚皚後山的萬物被披上了白色的“婚紗”,白色給人一種“純潔”像天使……這是青茗葉最喜歡的地方隻有在這才能真正的釋放自己,青茗葉蹲坐這失聲痛哭,淚水如短線的珍珠撒落在地上。天上還下著鵝毛般的大雪,像天使掉落的羽毛。青茗葉好似童話裏賣火柴的小女孩,沒有依靠,很無助。
    “喂!別想不開啊!”一個很有磁力的男聲說
    “誰想不開啊!我隻是在發泄而已啊!青茗葉說
    “哦,對不起,我先看到你哭著跑上山,我以為你想不開呢!”男生邊走邊走邊說
    “謝謝你,關心我”青茗葉說
    “沒關係嗬嗬!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啊!”男生還是微笑的說
    “我叫青茗葉,你呢?”
    “你就那個還差2分就可以進清華大學的才女,遇見你,我真的很高興,我叫黎諾,黎明的黎,諾言的諾,請多關照。”
    “一定,一定”青茗葉豪爽的說
    就這樣,黎諾和青茗葉就認識了,青茗葉也從分數的陰影中走出來了,也變回了從前那個常常臉上掛著笑容的青茗葉了,而且青明夜葉懂的了遇到什麽困難都要笑著走下去。因為有了黎諾。
    從那以後,青茗葉和黎諾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不管做什麽事都在一起,簡直可以說成形影不離,常常有人認為他們是對情侶,青茗葉隻是臉紅,黎諾隻是笑笑而已,他們卻不知道愛神丘比特已經用愛之箭射中了他們倆,青茗葉教黎諾英語,黎諾教青茗葉數學,他們取長補短,成績比以前更好了,這一次他們複習完功課,黎諾拉著青茗葉的手來到學校的後山上。
    黎諾用雙手握住青茗葉的雙手用深邃的眼睛對著青茗葉說“青茗葉,我喜歡上你了,你能接受我嗎?”麵對黎諾深邃的眼睛,青茗葉臉早已緋紅了,沒有說一句話,隻是沉默黎諾靈機一動說“我隻數十秒,如果你不出聲就代表你答應了哦!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哈哈,你答應了。”
    青茗葉半喜半憂的說“這樣會影響我們學習的和前途啊!”
    “剛剛相反啊!你看我們在一起了,學習反而好起來了,好啦,好啦,你以後就是我黎諾的女朋友了,現在後悔可不行了啊!”黎諾一臉笑容的說。
    “來吧,把你的小手和幸福讓我來保護吧。”黎諾期待的說
    青茗葉害羞把她那雙嬌嫩的小手伸出去了說了聲“你可真壞啊!”
    黎諾緊緊的握住青茗葉的手說“你這聰明的才女,今天敗在了我的手上”
    他們倆的事被黎諾的父母知道了,他的父母為了黎諾的前途安排黎諾去美國留學,但黎諾為了青茗葉拒絕了父母,他的父母卻逼黎諾去留學,不讓就告訴青茗葉的父母讓他們倆分手,黎諾沒辦法隻有由著父母。
    這天黎諾拉著青茗葉的手去了後山對著山穀喊“青茗葉,黎諾愛你,你願意等他回來嗎?”
    青茗葉反應過來問“怎麽了黎諾。”
    黎諾說“我被我的父母逼著出國留學去三年後才能回來,你願意等我嗎?”
    青茗葉淚流滿麵的嗯了一聲
    黎諾雙手捧著青茗葉的臉用大拇指為她反複的擦著淚水說“一定要等我。”
    黎諾走了,青茗葉每個冬天這時候都要來這對著山穀喊“黎諾在這個冬天我依然等著你。”
    十六歲的花季
    1
    見到阿瑩的那一天,陽光很燦爛。風從山後溫柔地走來,暖暖地裹著我們。
    “你是班長嗎?”
    阿瑩笑著看著我。調皮地從我頭上抓去軍帽。一本正經地戴在自己頭上。
    “你怎麽知道啊?”
    我一邊答話,一邊看我的大軍帽下麵襯托著更加秀麗的阿瑩的臉。
    “猜的唄。”
    “你可真聰明。”
    “那當然了,大家都這麽說我呢——哎,你們以後有時間都到我爸的攤子前好不好?我經常在這兒的,我就喜歡和你們當兵的聊,我也想當兵呢。”
    “那好啊,等你長大了就報名。”
    “我不小了,我已經十六歲了。”
    2
    從老連隊率領一幹人馬到這遙遠的山區小鎮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工程兵全方位培訓,除了平時緊張而艱苦的訓練以外,幾乎再也沒有什麽可供調劑、娛樂的事情可做了。部隊的訓練基地安插在高高的馬頭崮山頂。隻有星期天才能偶爾獲得下山到小鎮逛一逛的機會。
    對於我們這些十七八歲的大小夥子來說,這一天不亞於過年。一出營房,大家便如放羊般呼號著衝下來。有的逛商場,有的去解讒,當然也有靜靜地跑到書店裏呆上半天的。
    自從那次見到阿瑩以後,不管去幹什麽,總是忍不住想繞道到她父親的攤鋪跟前看看。目的隻有一個,想看看阿瑩在不在,能見到她,看著她那張調皮而可愛的臉說幾句話,便心滿意足欣欣然地回去,整個星期的訓練都有情緒。如果見不到她,便一路失望悻悻然地歸隊,仿佛丟了什麽永遠也找不回來的東西似的。
    3
    八月中秋的前一天,我又來到山下的小鎮上,鎮上的人明顯地多起來。畢竟就要過節了,攤連攤鋪連鋪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水果和月餅。這一切都使我愈發地想家,心情在不知不覺中低落下來。一個人低著頭,漫無目的地閑逛著。
    “嘿——”,一聲清脆的喊聲使我驀然抬頭,隻見一個楚楚動人的女孩背著手,笑眯眯地看著我。
    “阿瑩——”我叫道。“你怎麽在這裏?”
    “在哪裏呀?你走到我們的攤鋪前了,我老遠就看見你,誰知你頭也不抬,隻顧低頭往前走,你幹什麽啊?見了我也不吱聲,是不是丟東西了?一雙眼睛老往下看。要不是我攔住你,再走就碰電線杆了。”阿瑩得理不讓人,一口氣地說。根本沒有我答話的餘地。
    “哪有啊,我,我隻不過想……”我喏喏著,想找合適的話語搪塞。
    “哦,我知道了,你想家了吧。”
    這個機靈的小姑娘,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沒有”。我無力地狡辯,不爭氣的眼圈兒有點紅了,我慌忙別過頭去。
    “大哥哥,不要這樣,”阿瑩突然拉住我的手“每逢佳節倍思親嗎,誰都會想家的。我早就準備好了禮物,明天去看你好麽?”
    “哦,不用,謝謝!”一雙溫暖的小手在我掌心,我有點心猿意馬又不知所雲。或者,我根本就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些什麽。
    4
    遺憾的是八月十五這天我們沒有放假,一大早,我便帶領全班人馬上山了。
    今天我們訓練的科目是“拋射藥包”。這是一種傳統而古老的作戰方法。當我軍在前進中發現敵人的碉堡無法接近,而身邊又沒有重型武器時,我們就可以用這種方法,將炸藥捆紮成兩個炸藥包,同時在地上挖一個坑,向著攻擊的方向挖一個45度的斜角。首先在底下放一個炸藥包,而後鋪上一層木板或土,然後再放上另一個炸藥包。第一個炸藥包引爆後的衝擊力,可以將第二個炸藥包以45度的角度打出去,而後落近目標爆炸,摧毀敵人的工事。
    一切都按照步驟,戰友們有條不紊地忙碌著,很快就報告準備就緒。我重新檢查一遍,確信無誤後,果斷地發出了點火的命令。
    “轟——”第一個炸藥包成功引爆,攜著迸發的砂石和硝煙,第二個炸藥包托著火舌一躍而起,朝著既定的目標飛去——
    就在我暗自慶幸成功的時候,我又聽到了那熟悉的,甜潤的,此時卻有如晴天霹靂的聲音
    “大哥哥,你看我給你們帶來了什麽?”
    “阿瑩——不要……”
    就在炸藥包飛去的方向,我們看見不遠的山包上露出了一雙搖擺的小手和小手上提著的好看的竹籃。我想要阻止,但我卻如此地無能為力,我的聲音嘶啞,幾近歇斯底裏,卻沒能多喊出哪怕一個字……
    炸藥包爆炸了——從來沒有飛的這麽遠、落點如此準確過。
    戰友們呼喊著飛奔過去,在逐漸散去的硝煙裏,我們看到了支離破碎的小竹籃,也看到了曾經放在竹籃裏如今已破碎不堪的水果和月餅。
    唯有阿瑩,我的嬌小、美麗、調皮、可愛的阿瑩,你在哪裏呢?
    5
    八月中秋月圓的夜晚,我佇立在寒冷的山風中,腳下新起的墳塚裏,安靜地躺著我永遠年輕的阿瑩。
    暮色沉沉,月光清冷清冷……
    阿瑩,你如此輕易地離我們而去,難道不明白你留給我們的痛苦遠遠勝過活著的快樂麽?
    阿瑩,你走了,帶走了我的希望,帶走了我的夢想,帶走了我壓抑在心底的對你無比的向往和渴望……有多少話我想對你說卻從沒敢說出口,有多少事我想為你做卻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現在你靜靜地躺在我的麵前,我什麽都可以說,什麽都可以做了,但你聽得到麽?你能明白我麽?
    夜涼如水,寒月如盤——
    遠山肅穆,鬆濤嗚咽——
    阿瑩,這就是你十六歲的花季麽?
    姿色改變命運
    這個世界真奇怪,有人說知識就是財富;而有人則說姿色就是財富。至於哪種講法對,在阿花和阿婷身上得到詮釋,兩種講法都對,因為知識和姿色都可以創造財富。阿花和阿婷同年出生,阿花比阿婷大幾個月,她們生活在同一個小山村裏。從小她們就是一對好姐妹,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去玩,形影不離,就像雙胞胎姐妹。也許是山泉水的滋潤吧!她們都長得白白淨淨。阿花並沒有像她的名字一樣,像花一樣漂亮,長相一般;而阿婷就不同了,也許是山村出鳳凰吧!長得婷婷玉立、高挑的身材、瓜子臉、大眼睛、稍高的鼻梁、一頭秀發像瀑布似的在背後傾瀉而下、笑起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和兩個迷人的小酒窩,真是人見人愛,車見載。
    阿花讀書很認真,學習成績很好,每次考試成績都在全班前幾名,因為她知道“知識改變命運,讀書創造未來。”而阿婷的學習成績卻一般。她們初中畢業後,阿花考上縣重點中學讀高中,為成為“天之驕子”而拚搏;阿婷自認為自己不是讀書的料,沒有讀高中,到城裏打工去了,成了一名打工妹。
    阿花經過三年高中的寒窗苦讀,終於考上了本科,讀了會計專業。又經過四年大學生活,去年七月,她大學畢業了。畢業即失業,現在大學生通街都是,阿花要找到一份專業對口的理想工作真不容易,不是有個地方幾百個大學生去競爭幾個挑大糞的工作職位嗎?阿花很不容易在一家公司找到一份工,月薪隻有一千多元,還不夠買幾件時裝,春節前,她幹脆把工作辭,成了一名失業人員。
    阿婷先到城裏的一間超市做銷售員,後來一個朋友介紹她到了一間石材廠做了辦公室文員,由於她人靚聲甜,能說會道,深得客戶中意,老板很喜歡。特別是老板的兒子,被阿婷的容貌吸引,對她進行輪番的愛情攻勢,阿婷招架不住,終於被他“擒獲”了,真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對。老板的兒子比阿婷大一歲,是個富二代,大學畢業就回廠跟父親做生意,現在在廠裏已經獨當一麵,是老板未來的接班人。
    阿婷和老板的兒子談戀愛,真是天大的好事。現在不是有很多女大學生都想嫁給富二代嗎?嫁給富二代,自己可以少奮鬥幾十年。阿婷的豔遇,真是羨煞旁人。老板的兒子經常帶阿婷出去洽談生意,阿婷的身價不同了,出入名車,高級賓館。去年10月,阿婷和老板的兒子結婚了。阿婷嫁給了富二代,由一名打工妹成為一位少奶奶,可以買車,買樓,養番狗了。這正是知識改變命運,姿色也可以改變命運。
    做石材的生意是很好賺的,機器一響,黃金萬兩,哪個開石材廠不是賺得盤滿缽滿?阿婷和丈夫打算春節後增開一條生產線,擴大規模,把生意做大做強,她著手“招兵買馬”,物色人才。
    今年年初二,阿婷和丈夫開著一輛廣本回娘家,她先到父母家,然後到阿花家,找她的好姐妹——阿花聊聊天。當她得知阿花沒有工做,就對阿花說“你不如到我廠做吧!”“做什麽工?”阿花問。“做會計。”“多少錢一個月?”“包吃,包住,兩千元一個月,以後工作得好還有得加。”阿婷說。“那我就去吧!”阿花說。因為她知道,除了當公務員,給誰做都是打工,給自己的熟人做,晉升加薪的機會多一些。
    年初八,阿花到了阿婷的工廠工作。阿花成了打工妹,阿婷就是她的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