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釣魚放牛真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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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和我晚上聊天,說我們家和下麵打板的屋裏不講話。
    而xxx和我們屋裏吵了一架,說我們屋裏一家人還比不上她屋裏一塊油菜田!
    我說道:“她說‘我們屋裏抵不到她家一塊油菜田就抵不到她家屋裏一塊油菜田麽?那她家裏有幾塊油菜田還不把這一隊的人滴起跑哈!’打板屋裏怎麽又不和我們來往嘚?”
    奶奶先是一笑!於是說道:“她和您爸爸吵了一架。”
    我說道:“要爸爸不和人家屋裏吵,我們認輸就是了。”
    第二天,我騎了一會兒自行車,騎到下麵打板那裏。然後轉身,從公路上把自行車停了,從港兒上麵走下來。
    這裏有個碼頭,默認是打板屋裏的地盤。不過旁邊這塊田是賴子伯伯屋裏的,父親把賴子伯伯的田撿起來種了。賴子伯伯和堂弟都去外麵打工了,和幺幺在工地上做事。她家前麵也就是挨著這塊3分田的港兒,一條溪流是很久以前集體的時候挖的,想必也是天然形成。她家把玉字板前麵這裏刹了個壩,然後塗上水泥。
    我很喜歡這裏!我如果蹲在壩上,往壩上方或者下方一看,由於是蹲著的,水的冷氣很是涼快。而港兒周圍都是樹木崩起來,形成了神秘的洞,水底下一猜就知道是另一片世界。
    我曾經嚐試在這底下釣魚,結果鉤動都不動。不過兩邊的風景煞是好看!是我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把一處不大的風景在腦海裏無限放大,照自己的遐想構思更為奇妙的風景,您會收獲非凡。如同一粒花生放大到自己個子那麽大,或者自己小到和花生一般大小,能讓你吃飽。
    她看見了我,然後走下來,她問我:“煥霓?”
    “啊?”
    “幾時回來嘀?”
    我笑著說道:“回來一些日子了。”
    她也笑著,說道:“煥霓,你滴人還好哦,您老家夥……不行!”
    “他是麽個人。”
    “您老家夥是不是一筒道校嘚?”她問我。
    聽她這話我也不生氣,絲毫不生氣。她家隻有一個女兒,她的丈夫還有個兄弟,也隻有一個女兒,兩家人都還好。雖然家境殷實,但悉心照顧一個女兒,讓她讀了大學繼續讀,這與那種家族主義、重男輕女的家庭自有不同。父親的脾氣我是知道的,可能別人也有意欺淩下我們,也是有的。
    “問你他?姚煥霓?”她追問我。
    我看了她一眼,沉默不答,低頭不語,用溪流裏的水洗腳。看著自己小腳和手手都可愛極了!非常美白,白裏透紅。
    “您老家夥是不個道校嘚?”她一副譏笑的表情。
    “不是。”我回答。
    “您老家夥……”
    風景也看了,腳也洗了,我徑直上了公路。踩著自行車回去了。
    在枕頭邊還有一本《三國演義》,封麵上“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曾經多麽壯闊的事業,如今都成了現代人茶前飯後的談資,更何況這種小家子的恩怨,實在不足一提。可惜啊!我有心揚名,卻無力回天。
    小薇家裏冒著煙,正在做飯。到了傍晚,很是涼快了,我上身沒穿衣服,光著膀子走下去。
    到了人家塌子裏,燕兒喊我:“煥霓哥哥!”
    我答應了一聲,小薇站在屋簷下,一雙大眼睛很有精神!他家塌子前方柴火旁邊還坐著一個孩子,和小薇一般大。我一看他,他用一股極度蔑視的眼光瞧著我。我很不是滋味,看了看小薇,轉身走了。
    我有一副乒乓球拍,到了傍晚,兩個人經常打球。我要放牛,學生當然比我更愛玩,所以球拍就放他家裏。他有時候和別的孩子玩,我聽見聲音了就跑下去。
    我喜歡釣魚,雖說喜歡堰塘的風景,但還是希望能釣到一些的。小薇和小弟他們不知道在哪兒釣的,我也不敢去陌生的地方,怕被譏笑。
    生嘎堰釣不到,就去盧灣堰裏。盧灣堰裏的土啞巴特別多,我喜歡它們咬鉤,沒個小指頭長,一拖就跑,十分凶猛。這種魚小小的個頭,裝扮倒是威武,鰓下的兩隻鰭張開像是兩把扇子,尾鰭也很壯實鮮明,頭略扁,頭型也是威武絕倫。背上麻色,肚子那裏灰白。小家夥看上去氣鼓鼓的,這種魚要是放大到一定倍數,比黑魚還凶猛!可惜小家夥整個看上去沒個指頭長,放在桶子裏要攢好多才能湊夠半碗。我一天釣到晚,也釣不到一碗。
    這裏幾乎沒人來,四周都是楊樹林,堰堤下麵一段距離之後就是葉伯伯家裏,所以總體上很是僻靜,又陰涼。
    不過老是釣不到也那個……於是提了桶子和東西跑到葉伯伯的塘裏去“咚兩下”。他堰塘裏果然還是有小鯽魚的,真的很小,很白。這裏的鯽魚看上去不威武,造型相當普通。但是有一類鯽魚的鰭比較鮮明,張開來頗有魚的姿色。但是一般的鯽魚一釣起來,就是頭小尾也小,然後像塊橢圓形的餅。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塊白色物什被勾起來了,確定是塊活物就是鯽魚了。
    在葉伯伯塘裏釣有點不方便,一來景色沒法與盧灣堰相比;二來難免他的續弦要來洗衣服或者洗什麽的。看見雖然沒說什麽,甚至要我去屋裏坐坐,可我不去。我喜歡美麗的景色和安靜,正合我的遐想。
    所以每次來還是首選盧灣堰裏。每次的節湊都是鉤一下去,先是兩條鯽魚上來了,後麵的就是土啞巴,然後一天蹲到晚,也就那麽回事了。一般到了中午過後一兩點就回去了。
    稻田裏的穀收割了,頭一次給別人付錢使用收割機。拖回來就曬了,幹了然後用風車一車,好大太陽,曬個三天就夠了。
    葉姐姐回來,落屋裏。她抱著孩子,對奶奶依然尊敬。
    隻是奶奶把我慣壞了,我有個癖好,就是吃飯盡量避免別人的筷子沾到,感覺不潔。不然那餐飯我很可能隻吃一點點,哪怕菜很好。
    我不挑食,白菜一碗也是一個勁兒的吃,魚肉也是吃,沒啥區別。魚肉吃進去之後,感覺腸胃負擔重,所以吃過之後反不如素菜舒坦。
    我先端了一碗飯,鍋裏給我盛了一些魚,其他的就不要了。然後端到房裏去吃,看《三國演義》。由此在家裏吃飯養成一個習慣,就是邊吃飯邊看《三國演義》書本。
    剛吃了兩口,葉姐姐罵道:“這麽多人!他還先吃?”
    奶奶尷尬的說道:“他咧是麽嘀,回來噠個兒養成麽個習慣噠。”
    “哎咦——咧習慣要不嘚!完遊婆不能把娃太慣時噠。”
    葉姐姐可謂直言不諱。
    她這是好話,是我太個性。沒有張度,就失了分寸,欠缺了教養。
    可我當時卻生氣了,一碗飯對著書本吃完了之後,盛第二碗。這時候葉姐姐她們也開始吃飯,第二碗同樣端到房裏吃,吃了一會兒感覺心裏有氣,走出來把飯倒在豬桶裏了。
    我放了碗,時間大概是下午兩三點,拉了牛,徑直往思啊灣堰那裏去放牛去了。
    思啊灣堰在通往朱家浜那條路的裏頭,是小薇家裏分下的堰塘,不大。但是裏麵全是楊樹林,原先高處的田地大多數都變成了楊樹林。堰堤下麵就是我們家的兩塊大田和包括其他幾戶人家的一些小田。
    這裏雖然是通往朱家浜的一條路,但是較少有人往這裏經過。除了偶爾一輛車駛過,多數時間很是清靜。
    牛在吃草,牛嘴與草地磨出來的聲音親切極了!牛身上的氣味與大自然和田地的氣息融合在一起。聞到這股氣味,我就知道牛不會跑遠。
    牛剛剛困了水,牛身上在太陽底下一曬,泛光。牛眼睛對準地麵,抹著地麵上的矮草,偶爾來一口巴茅。它長長而粗壯的脖子咽著自己喜歡的食物,為了填飽它的四個胃,它基本上要吃上三個多小時。
    它一天兩頓飯的時間加起來就要花掉半天的時間,目的就是為了維持那頭壯實的牛身。於是周而複始,動物們都是為了吃飯而活著。這一頓然後下一頓,重複著祖輩很久以前的生活節湊。
    人卻不一樣,為了吃飯所消耗的時間其實並不多。這樣有更多的時間去為了更遠大的目標而活動,有更多的精氣神去思考除生存以外的事情。由此,人越來越強。
    第二天,我又去了盧灣釣魚,釣不到,沒去葉伯伯塘裏了。回來經過上蕩,葉姐姐坐在車裏麵想必是去了。她看見我了,在窗戶裏一笑!看見她開心,我也開心了。
    我是屬於完蛋的一類人,自覺選擇離開,然後躲起來,就不會打擾到別人的生活,給別人造成隱患。所以我是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