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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陳越這個狀態，林複也已經猜到他把事情弄清楚了。
    “這樣啊。”
    “不過，我還是很想知道你是怎麽發現的。”陳越話鋒一轉，按捺林複的表達欲可不是他的目的，相反，他很羨慕林複可以通過循序漸近的思考找出真相。對他來說，真相可能沒有意義了，但林複不同。
    “其實稍微留意就能看到。隻不過我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沒辦法思考的方麵。”陳越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麵，雙手交叉，等著他繼續說。
    “你了解荀致嗎。”
    “不太了解，隻知道他成績好，人緣好。”陳越一臉嚴肅，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你知道他是學生會副主席吧。”
    “這個誰不知道。”而且名字也很特別吧，聽著就非同常人，陳越想。
    “總有人不知道的。”林複也是才想起來，覺得荀致的名字耳熟原來是因為他是學生會副主席。
    “所以呢。”
    “所以辛可麗不可能會因為幫他而去調位置。因為身為學生會副主席的他早就先人一步了。他不需要依靠這個評比去參加簽售會。”
    “什麽意思。”
    林複覺得他不能再賣弄下去了，直截了當的說開了，
    “學生會副主席的他無論如何也會參加的，因為學生會製作的海報上麵明明白白標注著‘簽售會誌願服務隊：日照中學學生會主席團。’雖然我不知道主席團包括哪些人。但是一定會有主席和副主席吧。”林複突然感謝起那張賣弄的海報，不然要知道這些信息可能還要花費些精力。
    “嗯，確實。從這裏就可以看出她不是想要幫荀致才調過去了。”
    “是的，”林複看著陳越逐漸暗淡的眼神，歎了口氣，繼續說。“但是到這裏，也隻是否定了一個推論而已。並沒有解決真正的關鍵——她為什麽要撒謊。”
    陳越笑了笑，有一絲自嘲的意味。他不知道，林複此刻正麵臨著他上高中以來的第一個障礙和選擇。
    “你連這個也知道了。”
    “……”林複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繼續說了，他有些緊張，但事到如今，他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陳越是不會放棄的。
    “嗯。”
    “你快說吧，別賣關子了。”
    “我們研究過的那張座位圖，當時的結論是：無論從前往後數還是從後往前數，辛可麗都可以和荀致一個組。現在這個結論已經被推翻了，荀致不需要她的幫助。但非得坐那的理由卻還是存在。”林複覺得自己有點透不過氣，他看著陳越，繼續說
    “務必從最後一排調到最前一排，而且調到第二排或者第三排都不行的原因。按照你們班的分組方法：32個人，兩人同桌，兩小列成一大列，2*3蛇形分五組。老師的心思是猜不透的，隻要辛可麗坐在第一排，無論從第一大列開始還是從最後一大列開始，的確都能和荀致一組。”林複喝了一口牛奶，繼續說。
    “但與此同時，你看，無論從前往後數，還是從後往前數，同樣不會分到一個組的，不是還有你嗎。”
    陳越沉默了片刻，小聲的說了一句，
    “她真是心思細密。”
    “嗯。”陳越盯著他的眼睛，林複茶色的眼眸，有些躲閃。
    “理由你也應該已經知道了。”陳越沒回答，林複繼續說道，
    “那天，辛可麗是一個人去找的美術老師，簽售會評比時間更改，也不是一個老師同意了，直接改通知就行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學生會的運作，但是那邊要改通知，改海報，和評委團聯係，跑前跑後的估計也要不少人力物力。她事先的抗爭是少不了的，就算和老師交情好，也絕對三言兩語說服不了。再者，這件事，她處理得如此莽撞，發生衝撞的人可不少。”
    “你繼續說吧。”
    “周刊評比有學生幹部評委，人數還相當可觀，辛可麗因為這件事得罪了不少人。如果她的名字出現在你們組周刊的作者欄上，那你就真的要和簽售會說再見了。”
    陳越手撐著石凳，林複轉頭問道：
    “你去問了她朋友吧。”
    “你怎麽知道？”陳越轉過頭，一臉詫異。
    “我亂猜的。”按他的個性，得出結論後，他八成會和那個女生解釋。理由無非：
    被人誤會心裏不舒服。
    況且還是被有好感的女生誤會。
    “好吧。”陳越回答，“我確實去問了芸香。情況大致是你說的這樣。”
    林複不語。
    “沒想到，居然是這樣。我平時想問題是不是太陰謀論了。”
    “我覺得多留個心眼沒什麽問題。”林複看著陳越，想著，他已經恢複了正常的樣子，自己也沒必要繼續糾結了。
    反正也無意義，何必糾結於事情真正的形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