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落魄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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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淩鳳盯著知琴一會,展顏一笑,“有沒有,遲早會知通,又何必急於一時。”
知棋輕輕噓了口氣,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轉頭狠狠的瞪了知琴一眼,警告竟思不言而喻。知琴對她做了個鬼臉。
幾個人一番笑鬧,陳氏含笑看著幾人,隻覺如此甚好。毛淩雲見林舒音有些疲倦,就送她回房歇息。
毛淩鳳也扶著陳氏回房歇息,陳氏拉著女兒問長問短,並將她袖子捊起,查看有沒有新的傷口,沒有發現有新的傷口,這才作罷。毛淩鳳覺的好笑。幹脆脫下衣服,展開手臂,任她打量。陳氏摸著女兒身上變淡了的傷疤,一陣黯然。
毛淩鳳勸慰道:“母親不必難過,倘若以後那些男人隻圖女兒容貌,女兒必不會嫁,女兒求的是兩心相悅,相知相愛,一生一世。
說完拉著陳氏上床道:“今日父親不在家,女兒就陪伴母親一晚,如何。”說著依偎在陳氏懷中,不知不覺意睡了過去。
陳氏看著依偎在懷中女兒,心神恍惚,多少年了。自從女兒八歲時隨玉真道長上山學藝後,整整有十一年了,沒有像今天這樣睡在自己身邊了。曾幾何時,當初那吖吖學語的小丫頭如今蛻變成一個令人敬佩的大將軍,可是任她如何在外叱吒風雲,回到家裏,她終究是個女子,是自己捧在掌心裏的女兒。
毛敘琪回到家中,輕輕的推開房門,看見妻子和女兒相互依偎著己經熟睡。看著這溫□的一暮,毛淩琪老淚縱橫,悄悄的關上房門。轉身在書房歇下。
次日淩晨,毛淩鳳依舊和琴棋書畫在一起練劍。毛淩雲悄悄進來,在旁邊觀看。毛淩鳳也不以為意,練了一個時辰,見毛淩雲尚立在那裏癡癡看著。心中一動,身形一轉,長劍刹那間寒光閃閃,向毛淩雲右肩刺去。
毛淩雲大吃一驚,連忙閃身避過。毛淩鳳左手輕揮,知書手中長劍已經被她拿在手中,輕輕向毛淩雲一拋道:“接著。”毛淩雲接過拋來的長劍,一挽劍花向毛淩鳳刺去,女子嘴角上揚。回劍抵擋,一邊指出劍中弱點的空隙,毛淩雲精神大振,一邊揮動長劍和她對打,一邊將妹妹的指點一一記在心上。一番打鬥下來,毛淩雲自覺受益非淺。琴棋書畫四人也在旁邊看的入迷,並大聲喝采。
當毛敘琪一踏進院子,就見毛淩雲被毛淩鳳死死壓住。不由掀須大笑。兩人聽到父親豪爽的笑聲,連忙收劍。齊齊向父親行禮。毛敘琪一手一個扶起他們,道:”鳳兒這段時間空閑,就多指導一個兄長吧!毛淩鳳低頭稱是。
毛敘琪看著兒子說道:“雲兒,國公府人丁稀薄,你二叔英年早逝,戰死沙場。三叔打少體弱多病,故而棄武從文,而我己是廢人一個,皇上念著鳳兒功勳,沒有免去我這個國公爵位。而今國公府隻剩我們一脈繼承,你天資不足,當要勤下苦功,國公府還需要你來承擔。鳳兒,臨危請命,雖然身為大將軍,終究以後還是要嫁人為婦。不能耽誤她一輩子。鳳兒的功勳以後隨她嫁入夫家。我們國公府風光可不能一直依賴鳳兒,你以後還是跟在鳳兒身邊多加磨礪,多多學習。要靠自身才能,搏的功勳,才不會落人誥病。”
毛淩雲點頭稱是,轉頭向毛淩鳳施禮道,以後就多勞妹妹費心。毛淩鳳連忙回禮。兩人各自回房。
毛淩鳳回房洗漱完畢,用過早膳,,帶著琴棋書畫四人緩緩出府,來到街上,知書和知畫畢竟年歲少些,一看到好看好吃的就買,不一會兒功夫,四人手中都拎滿東西。
毛淩鳳看著好笑,吩咐知書和知畫找一輛馬車先把東西送回去。自己帶著知琴和知棋兩人繼續往前走,突然毛淩鳳把目光看向一個書攤,隻見一個書生衣衫襤褸,麵帶病容,在那裏幫人寫春聯。毛淩鳳看著掛在書攤前的一副字畫,那字寫的龍飛鳳舞,吸引她的不是字,而是寫的詞。毛淩鳳低聲讚歎:“好詞,好字。”低聲輕念:“翻手為雲,履手雨,紛紛輕薄何須數。君不見管鮑貧時交,此道今人棄如土。好一個君不見管鮑貧時交,此道今人棄如土。”遂快步走上前去,仔細打量一番,見他雖衣衫襤褸,麵帶病容,眉宇間卻才氣縱橫,自帶一股文人傲骨。
輕聲在知棋耳邊吩咐了幾句。走到書攤對麵酒樓,早有小二上前,見兩人衣著華貴,氣勢非凡,將她們引上二樓雅座。
知琴點了些酒菜,毛淩鳳淺斟一杯,將眼神飄向窗外書攤上。隻見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帶著幾個下人,來到書攤前,對著書生破口大罵,“不知好歹的窮酸,我家小姐看上你,讓你入贅高家,那是給你天大福份。居然寧願流落街頭賣字,真不識抬舉。來人給我砸了它。”
話音一落,隻見幾個下人如狼似虎般撲上去掀了卓子,折斷毛筆,砸了硯台,又有一人想去撕了那副字畫。突然一根筷子從天而降,穿過了他的手掌,疼得他嗷嗷大叫。
眾人不由一愣,一見眼前一晃,一個人影從對麵樓上躍下,一把拿起那副字畫,對著書生施了一禮道:“我家公子請先生隨我到對麵酒樓一敘。”那肥頭大耳中年人攔住知琴,這是我家小姐看上的人,你不能帶他走。”
知琴冷笑:“牛不喝水強按頭,你問一下先生願意隨你回府嗎?”轉頭向那書生問道:你願意隨他們回府嗎?”
落魄書生向知琴施了一禮,“多謝壯士相救,鬼才願意跟他們回府。”
知琴睨了中年人一眼,“聽清楚了嗎?人家不願做你家小姐上門女婿呢!還不快滾。”
知琴身上散發出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殺氣,令在場眾人打了個寒顫。中年男人帶著下人悻悻離去。
知琴領著書生來到二樓,毛淩鳳背對著房門,倚窗而立,知琴抱拳稟道:“公子,先生帶到。”書生見毛淩鳳氣度不凡,遂上前抱拳,說道:“多謝公子仗義相救,不知公子叫寒生有何貴幹。”
毛淩鳳霍然轉身微微一笑:“先生才氣不凡,不知先生尊姓大名,為何會流落至斯。”
書生微微一怔,回過神來:“寒生高宇飛,原是泉州人士,祖上原是名門,隻因沒落,到家父一代更是凋敝,寒生是少便熟讀詩書,想要光大門楣,才而世人皆以黃白之物為喜,家父便變賣祖產,托人給我謀個出身,然卻所托不賢,家財散盡,卻毫無所信,家父一急病亡。臨終遺言,在寒生小年時定有親事,便讓寒生來邕投親。卻不料嶽家重利,見寒生家道沒落,便使人將我灌醉,騙回婚書,趕出門庭。寒生無以為生,隻能流落街頭。卻讓公子笑話。”
毛淩鳳道:“你既有才華,為何不上京趕試,一榜揚名。”
高宇飛憤恨說道:考場黑暗,若無人引見,又無黃白之物相送,縱有通天才華,也難榜上揚名。寒生進京於寒生同住一房友書才氣平庸,卻因有人引見,使了十萬黃白之物,便榜上有名。至此以後,寒生便不再進京。”
毛淩鳳點頭,“官場黑暗,官官相護,古來有之,卻難以根除。如今先生有何打算。”
高宇飛黯然:“原想替人寫些字畫,以做回鄉之資,如今看來,也是難辦。”
毛淩鳳揚眉,“剛才那男子為何糾纏於你。”
高宇飛苦笑:“實不瞞兄台,寒生也不知何故,近來二日,天天逼迫寒生入贅,寒生也不知何時被他們相中。”
毛淩鳳掃了他一眼,高宇飛隻覺得她眼光如刀,殺氣凜冽,不由的打了個寒顫,頭上冷汗直冒。
知棋走上二樓,附在毛淩鳳耳邊低語幾聲。
毛淩鳳頷首微微一笑:“先生若不嫌棄,就到我帳下擔任參軍一職如何,幫我處理些文書事務可好。
高宇飛一怔,“到公子帳下任參軍一職。是然是求之不得,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毛淩鳳微笑不語,知棋大聲喝道:“書呆子,還不快點謝過大將軍。”
“大將軍。”高宇飛疑惑不解,“那個大將軍,好像隻有毛家小姐才是大將軍。”
知棋失笑,“書呆子也知道小姐就是大將軍,看來還不怎麽呆嗎?”
毛淩鳳盯了她一眼拱手說道:“先生不必理會,我姓毛,正是皇上禦封飛鳳大將軍。”我帳下正缺少一位參軍,見先生才華出眾,特此相邀,並無他意。”
高宇飛大喜過望,隨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寒生拜見大將軍,以將軍命立是從。”
毛淩鳳見他雙眼,目光清明,高興而不忘形,禮儀周正。遂點頭讓他起來說道:軍中無少事,以後勞先生仔細斟酌,不可魯莽行事。
高宇飛點頭稱是。
毛淩鳳沉思片刻道:“先生既然無處居住,且隨我回府,待年節過後,隨我一同回到寧州可好。”
高宇飛連忙道謝。毛淩鳳吩咐知棋和高宇飛一道回到客棧結了店錢,帶他回將軍府。說完和知琴兩人起身下樓回府。
知棋帶著高宇飛回到將軍府。毛淩雲聽到消息急急趕到前廳。見一俊朗書生,衣著襤褸,卻氣宇不凡。毛淩雲將他打量一番,遂將他安置在客房,吩咐下人拿來自己衣袍,帶他洗漱換衣。
高宇飛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出來和眾人重新見禮。陳氏和毛敘琪毛淩鳳毛淩雲林舒音坐在正廳,見一俊朗男子從客房出來,陳氏微微一呆,轉身向毛淩鳳掃了一眼,卻見女兒神色如常,知道是自己多心了。
高宇飛依次向眾人行禮,毛淩雲一一引見,當高宇飛見到換回女裝的毛淩鳳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毛敘琪和陳氏見他雙目之中閃過驚訝之色,卻無懈瀆之意,目光清明,神色如常,終於長長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