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烈火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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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淚!
當那熊熊烈火燒起來的時候,莊主要衝進火海裏救風影,但卻被幾名武功高強的家丁抓住,莊主拚死掙紮,用頭撞,用嘴去咬,弄得滿嘴是血,但依然眼睜睜看著風影被燒死。
風影死後,莊子躲在自己的房子裏整整一年不出來,也從那次之後,莊主很少笑,也開始不接觸任何女子。
也自那次後沒有人再敢踏足山莊禁地,也沒有敢提起這件事情,黑影已經有點哽咽,眼睛迷離而憂傷,我知道她又想起當年那件慘絕人寰的事情,那是多麽殘忍的一件事情,居然親眼看著自己的同伴活生生地燒死,而無法去挽救。
那我呢?我能躲過這一劫嗎?
當年傲嘯想救風影而沒有救成,如今他即時想救我,是否能如願?我的命究竟是掌握在誰手裏?
想想我現在的處境,真的是半點不由人,不覺淒涼。
看著黑影憂心忡忡的眼睛,那一刻我有點恍惚,這一切是真的嗎?我真的要麵臨被烈火焚燒嗎?
冥冥中究竟誰在主宰我的命運。
“啪……啪……”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傳來,要來的始終要來,想躲也躲不過,這一刻的心居然很平靜。
“如果上天要我死在這裏,我是沒得選擇的了?”黑影的臉倏一下變了顏色。
“誰?”黑影的聲音裏微微帶著些顫抖,雖然她想努力掩飾,但始終沒能掩蓋住她心底的害怕,也許她是害怕再一次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麵吧!
“奉,夫人之命,來緝拿擅闖山莊之人,望黑影姑娘把人交出來。”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吐字清晰,但單從他的話語中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多麽冷血的人,因為他的聲音如刀子一般,直刺心骨。
唉!難道我真的成為下一個風影?
“我們當然不敢懷疑莊主,但我們直接聽命於夫人,夫人的吩咐我們來這裏搜查,我們不能不執行,黑影姑娘,請你就不要為難我們,否則我們也隻能得罪了!”
得罪了?看來他們是真的打算硬闖了,在這一刻門外門內都靜了下來,我知道大家都在等待,門外之人可能在等待我們開門乖乖受死,而黑影她在等待什麽呢?是等待他們的闖入,還是等待傲嘯的歸來?而我卻清楚地知道我在等待什麽,是在絕望地等待死神的降臨。
“啪……啪……”踢門的聲音如催命的號角聲震痛耳膜,看來他們等不及了,按這樣看來在這個山莊裏,傲嘯並不是主宰,那個擁有絕世容貌,總帶著淡淡笑的夫人,才是握有生殺大權的人。
我雖然明明知道這一次我是躲不過了,但我還是願意多躲一會是一會,因為多一分等待,我就多一分希望,雖然能把傲嘯等來的機會不大,即使等到他出現,他能解救我的機會又有多少呢?雖然很渺茫但我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會有奇跡出現。
但同時我又在怕,我怕我這樣拖延時間會害了無辜的黑影,我怕他們一闖進來後就會刀劍相向,看著黑影那緊張的眼睛,微微顫抖的手,我不忍心,我知道我不能那麽自私,於是我挺了挺腰板,徑直往門外走。
“寒月……不要出去。”黑影驚叫響起。我感激地朝她看看,在我臨死之前,還有人如此用心去捍衛我,那是人生一件幸事。
此刻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境居然平靜了下來,感覺現在麵臨的不是殺戮,不是烈火,而隻是一場夢,夢醒後一切都會恢複正常。
“黑影,不要為了我做無謂的犧牲,你以為這區區木門能擋得住他們嗎?你以為單憑你能救得了我嗎?我不想因為我而導致你有任何損傷,擅闖禁地的人是我,我做錯的事情沒有理由要你一起分擔。”我回頭平靜地對黑影說,但又像在對黑影做最後的告別。
“不行,莊主說過任何人不準進這間屋子,我不能違抗莊主的命令。”
莊主的命令對她來說大如天,重如山,有一個如此忠心的女子伴隨在身邊,是傲嘯的福氣。
“鐺”的一聲,黑影拔出一把亮晃晃的劍,劍光寒人,但此時的形勢更寒人。
在黑影拔出劍的同時,木門“啪”的一聲倒地,要來的始終要來,隻是我沒有想到是那麽快罷了!
是命,半點不由人。從來不是認命的人,在此刻卻一點都灑脫不起來。
麵對劍拔弩張的一幕,我輕輕一笑,笑得無奈,笑得淒涼,笑得蒼白。古語有“一笑泯恩仇”,而今天我知道即使我笑如夏花般璀璨都不會有一個人人肯將手中之劍放下的。
進來的男子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他身材魁梧,目光如炬,長得也算一表人材,可惜也是一個麵無表情的家夥。
這個山莊究竟有多少人我沒有見過?為何每天見到的都是陌生的麵孔?
“是這位姑娘吧?請!”冷冷地聲音傳來。一個請字真是諷刺,送我到黃泉居然也那麽客氣。
“好,我跟你走。”我淡淡地說,沒有憤怒,也沒有掙紮,我知道這些都無補於事。
我的冷靜,我的坦然也許讓他們有一點愕然,那個中年男子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自如。大家都沒有說話,屋內屋外的人雖然很多,但居然寂靜得隻有我淒涼的笑聲。
“要人,先過我這關。”黑影的聲音傳來。不知道這個女子為什麽在這一刻那麽堅持,她那無畏的目光讓在場的人無法忽視。
也許她是在為風影的慘死而內疚,也許她是在履行她對傲嘯的一句約定,但對於這句話我並不陌生,曾經我也聽戴力鏗鏘有力地說“要人,先過我這關。”但結果?我還不是被傲嘯虜走?
“夫人說過,擋我者殺無赦。”冰冷的語調,讓人感到他的心也是冰冷的。我的血液此刻在凝固。
罷了,罷了,聽天由命吧!
“我跟你走!”我雙手握住黑影那雙因緊張因恐懼而冰冷的手。
“閻王讓我三更死,我活不過五更。”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吧,我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