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廟會呈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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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劉劍、穿鎧甲的大螃蟹、雪丫戲梅、110713101258890、王豪等書友加更致謝。
危機的關頭,人或者動物的潛能就會突然爆發,猶如的盧躍澗,張飛斷橋,至於小沉香劈山救母的傳說隻能存在於神話故事裏,別指望現實世界裏會有這樣的boos出現。
但古漪園廟會今天卻上演了一出傳奇,驚險刺激,讓人熱血沸騰,就像三伏天吃了一塊冰鎮西瓜,猶如風雪怒吼的夜晚就著火爐,饕餮一餐蒙古手抓,灌一肚子‘燒刀子’老酒……
“咚!”
像一陣風兒吹過,就在眾人為這幾個小丫頭揪心時,一道魅影已經出現在三浦的麵前,沒瞅清啥動作,那家夥已經飛到半空,慘叫著跌落在三米開外。來者沒有絲毫停頓,閃身撲向圍攻阿寶還在愣神的兩個浪人,沒啥花俏的招式,“唰!唰!”左右開弓白蠟杆的兩頭已經分別點在兩人的肋下,“啪啪啪啪!”掄圓的白蠟杆毫不留情的敲在兩人的胳膊肘和膝關節。
“啊!”“啊!”
就算是長頸鹿這時候也特麽感到了痛覺,兩個鱉孫毫無形象的扯起嗓子慘叫……
“好!”
圍觀的吃瓜客此刻正義感爆棚,壓抑在胸中的怒火一股腦噴發出來,震散了滿天的雲彩。
這就是民國時期民眾對待涉外事件的現狀——置身事外、麻木不仁,各掃各自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但必要時也會搖旗呐喊,喝彩助威,與看猴戲沒什麽兩樣!
這也是魯迅先生棄醫從文的最根本原因之一。
“隊長,是不是咱們該進去了?”
幾個遲到的警察縮在人群後麵角落觀戰,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家夥點頭哈腰對一個絡腮胡說道。
“進你婆娘的大褲襠,有啥好進的,不嫌惹一身騷!給老子放機靈點,先瞅瞅再說。”
那個叫隊長的家夥伸出兩根手指在空氣中擺動。
“嘿嘿嘿嘿!”
一幫黑皮猥瑣的偷笑,急忙給隊長大人遞煙打火,一副所獲難得的感激模樣。
…………
“八格牙路,支-那豬,死啦死啦滴幹活!”
“倉啷”一聲,寒光乍現,三浦已經起身拔出了武士刀,敏捷的借助旁邊的廟會燈杆,蹬踏兩步反身高高躍起到半空,雙手持刀,雙腿微曲,挾持一股閃電惡風,齜牙咧嘴怪叫著向小學徒劈來。
“小心!”
人群中傳來幾聲驚呼,幾個姑娘嚇得捂上了眼睛,偷偷留開了指縫。
“唰!”
小學徒臨危不懼,棍頭挑起一團汙泥飛向三浦的眼睛,一寸長一寸強,在三浦躲避暗器的一刹那間,躲過刀鋒,蒼龍出海,白蠟杆流星趕月點在他的喉結。
牛頓力學再一次完美的展示了杠杆原理,可憐的三浦生生把怪叫堵在喉頭,腦袋以下整個身體以白蠟杆為支點,淩空180°大回環,“咚!”的一聲,漂亮的後背著地濺起無數汙泥。
不好倒黴,倉皇間力道未消的刀鋒正好掃過前伸的左腳掌,‘哢嚓’一聲,大半個腳掌與身體分離,滾落塵埃。
更加不幸的是一塊沒長眼拳頭大的石塊正好墊在脊椎骨下,pk的最後結果是石頭勝了,脊椎斷為兩截。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看得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好!”
古漪園廟會的阿公阿婆百態眾生再一次中氣十足發出了來自肺腑的呐喊。
“啪啪啪啪!”
幾聲脆響,三浦四肢散亂痛苦的抖動起來,猶如一頭被海浪拍上沙灘瀕臨死亡的八腳章魚。
公平是人人向往追求的東西,小學徒滿足了這個可憐蟲的願望。
“咯咯!”
這個喉結已碎可憐的家夥發出一種格外滲人的慘叫,好似一隻被剁頭的母雞,毅然昂首闊步的噴血遊蕩,給人心裏蒙上一層恐懼詭異的陰影。(不騙你,頭條上就有這段視頻,自己去搜。)
這個一言不發出手狠辣的小學徒,也令現場的一眾吃瓜客集體禁聲,靜靜看著他表演。
凶惡的小學徒一腳踩在可憐蟲的額頭,麵無表情的舉起白蠟杆用力的搗向那張充滿惡臭的蛤蟆嘴。
“咚!”“咚!”“咚!”
圍觀者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一絲寒氣灌入了後背,使人毛發直立,竄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眼見得三浦的嘴巴成了一孔沒牙的血窟窿甚是駭人,小學徒才心滿意足作罷。
隻見他白蠟杆杆頭搭在武士刀刀鐔一挑,做工精良的鑲銀嵌寶的武士刀就像長眼睛一樣飛到小學徒的眼前,探手一接已經寶刀易主。
刀長二尺四寸,刃向外曲冷氣森森,最寬處一寸有五,刀身有水滴雲紋,獸角柄鑲嵌無數紅藍寶石,的確是一把神兵利器。
丟棄白蠟杆,小學徒持刀挽了兩個刀花,‘唰’的一聲刺向三浦的腹部……
“啊!”
圍觀的一眾吃瓜客都不由心驚膽寒,被小學徒的狠辣嚇得不知所措。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大夥鬆了一口氣,隻見小學徒沒有探刀入腹開腸破肚,他隻是用刀尖挑斷癩皮狗的腰帶,撿起刀鞘和腋下的一把肋差,邁步走到旁邊的布料攤,拿起一塊包袱皮仔細把戰利品包裹好紮緊,從容地掏出一角大洋,丟進錢盒。
賣布的阿婆急忙擺手,小學徒一瞪眼嚇得她又不敢作聲。
小學徒扛起包裹卷,走到阿寶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伸出大拇哥點讚,阿寶羞澀的就像大姑娘一樣不知如何是好滿臉傻笑。
這家夥又踱到滿頭小星星的小羊羔孫雅婷麵前,說了進場後唯一的一句上海腔十足的台詞:“吃貨,戲演完了,趕快滾蛋!”
小羊羔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小學徒順便從她手中的糖葫蘆串上扯下一顆蜜汁鮮亮的果子塞進裏麵,然後無恥的舔幹淨拿捏的手指,做了個鬼臉,轉身瀟灑的離去。
“嘎!咕!唔!”
小羊羔胡亂的叫喊著什麽,馬上又驚恐地捂住了小嘴,生怕那一絲甜蜜和驚喜溜出口外……
人群自動閃開一條通往四通八達小巷的通道,小學徒優雅的揮手致謝,兔起鶻落風兒一樣離去,留下一地雞毛,帶走兩把倭刀。
“咀!咀!”
淒厲的警笛響起,氣喘籲籲的絡腮胡帶領著一幫忠於職守的巡警終於趕到了現場……
1928年1月24日,【大公報】頭版頭條刊登一則驚人的消息:疑似神槍李弟子驚現滬上,大鬧古漪園廟會一棍呈雄
昨日古漪園廟會,有rb浪人做局,調戲欺淩遊玩女生,傷隨行親屬三人,危急之時,有學徒出手相助,皆一棍製敵,兩名空手道七段高手、一源氏家臣,四肢關節具碎……
有武道中人適逢其會,言其頗具神槍李之風。
神槍姓李,名書文,號同臣,滄州人,住城南x縣鎮,幼窮,不能讀,與父同隨黃四海學藝,時黃隨河南巡撫張之萬為護衛,李父子同師,追隨黃,父死,李即任意東西,訪師問友,後年齡稍長,技藝漸成,即至北京充教師,當時教師分為兩種,一為家庭教師,專授各衙門宦家雇用,專教其子弟。另一則係各自設場,學者來投,李半生生活,多充教練,奔走京津,或為家庭教師,或自設教場,教授子弟極多……
小學徒回到六合紡織廠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了解內情後甘爸爸、周院長、陳老師感到事態嚴重,顧不得懲戒這個臭小子,連夜派人護送惹禍精回寧。
孫雅婷一夥撤離廟會以後,遮擋麵目,輾轉多地換車隱匿行藏,離家幾個街口處棄坐黃包車徒步返家,姥爺姥姥大驚失色,問清原委後,簡單處理了三個孩子的傷情,同樣連夜帶他們趕往寧波避禍。
活在亂世不易,招惹到rb浪人黑龍道場這樣的食人猛獸,隻有家破人亡一條道可走,這就是弱國國民的悲哀。看看今天的伊拉克、利比亞、敘利亞、阿富汗、也門等中東國家流亡世界的難民,誰都會明白一切。
章老爺子經過此事,對孫雨婷更是青眼有加,讚賞不已,原來撤離廟會後的行動都是這丫頭指揮,有三百多萬人的偌大上海,在這個年代找人無疑是件大海撈針的事情。
令老爺子哭笑不得的狗血情節是小財迷孫雅婷在喋喋不休大罵小rb鬼子無恥的同時,對文具盒生意念念不忘,第二天一早就迫不及待的在寧波二舅家給表弟文信打電話,讓他和文昌全麵接手此事,忍痛讓出了五個點的銷售提成,威脅說如果辦不好差事要他們早點洗幹淨屁-股等候挨板子。
這個電話足足打了半個多小時,在舅媽哀怨的眼神中才戀戀不舍的掛機歇菜。
在慧琴表妹陪表哥去瞧大夫的空閑,孫雅婷孫雨婷姐妹在客房閑聊。
孫雨婷身著淡藍色窄小學生裝,領口很低,短襖衣身齊腹,略有翹腰,下擺成弧形,衣袖過肘,袖口呈喇叭形,全衣無繡飾;黑色無皺褶中裙,自然下垂至膝蓋下,與短襖形成鮮明對比;白色紗襪到腳踝上一點,純潔淡雅,與圓口布鞋成絕配,清純嬌小亭亭玉立,令人眼前一亮。
她撲閃著美麗的大眼睛,盯著她姐姐語氣肯定的說道:
“姐,那個小學徒你認識!”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