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廟會呈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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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馬黃河,突破十萬字大關,中午加更為賀。在此特別致謝穿鎧甲的大螃蟹、劉劍、雪丫戲梅、110713101258890、王豪等書友一如既往地厚愛與支持。
《詩經·召南·鵲巢》:“維鵲有巢,維鳩居之。”
“鳩”是杜鵑鳥的一類,不喜做窩,專搶別的鳥巢去住。
鳩占鵲巢這件事情雖然是禽獸做的,但聽起來同樣讓人感到惡心,而且到現代塵世間依然不時流傳出類似的版本——主人懦弱,家有惡客,頤指氣使,目無旁人,yin-人-妻女,霸占財貨,每一個詞語都會讓人感到氣憤填膺怒火中燒。
那時候的中國就存在許多這樣的洋夷惡客,尤以rb浪人為最。說白了就是把這些社會渣滓全部趕到中國來禍禍祖宗,真不知讓祖宗說啥好,嗬嗬!
浪人,指遊蕩無賴之徒。rb浪人通常指rb明治時期西南戰爭後到處流浪居無定所的窮困武士,是近代rb特有的曆史現象,為rb近現代社會中十分複雜又具有一定勢力的社會階層。
在rb,浪人起源於鐮倉幕府時代,是指那些失去封祿,離開主人家到處流浪的落魄武士。1868年幕藩體製瓦解,一時浪人多達10萬餘人。明治維新之後,有些浪人為rb軍部所用,充當了rb侵略擴張的先鋒。以後,浪人成了那些不務正業,到處惹事生非的流浪漢的代名詞。rb取代德國霸占青島後,為了鞏固其統治,永遠把青島占為己有,製定了移民政策。在青島的數萬名rb移民中,有許多是在rb不受歡迎的浪人,中國人叫他們rb浪人。即使是在中國收回青島主權以後,rb浪人依然作奸犯科,他們殺人放火、走私槍械、販賣毒品、奸yin婦女、偽造貨幣,劣跡斑斑。
據史料記載,二十世紀初,rb當時在東三省的移民裏就混雜了許多的rb浪人。同時,在中國的上海、天津、濟南等城市裏的大型商埠裏也出現了大批的浪人。他們樂此不疲地做著販賣紅丸咖啡,交易槍支彈藥,組織黑社會,拉幫結派,殺殺打打的事情,擾亂社會,無惡不為。
大年初一,日租界黑龍道場三個以三浦為首的rb浪人也混跡其中,就像鯊魚闖進魚群一樣闖進了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廟會。這年頭的鱉孫就是《傳奇》裏的無敵boss,小老百姓誰敢隨便招惹呀,紛紛避讓不及,避不開的小攤小販隻好聽天由命求菩薩保佑,但願這幾個禍害千萬別找上門來。
嘻嘻哈哈,一路就像闖進蟠桃會的弼馬溫,挑挑揀揀,狗吃羊腸連吃帶甩;小販們敢怒不敢言,背地下在效法阿q,馬勒隔壁的,讓你吃,看你能吃多少,撐死你個狗-日的鱉孫!
甘光複正在一個小攤上和兩個技工對香味撲鼻的香辣豬蹄下口,嘴角流油吃的正歡。雖說中午吃了酒席,但現在任然覺得肚子叫喚的厲害呀!
咱們中國的酒宴根本就不是為了填飽腸胃而設,有長輩親朋在,更是規矩禮儀繁多。長者不動筷子其他人不得簪越,食不露齒,咽不出聲,主人敬酒,要停箸敬候,需坐相端莊,夾緊屁股,麵帶微笑。這時候即便你腸胃不適也要咬牙堅守防線,哪怕悄悄滴幹活也不行……。一場宴會下來,一開始吃下去的早特麽消化的七七八八,年輕人喝兩杯酒更是恓惶的厲害,此時此刻,找個街邊的小攤甩開膀子大幹一場,填滿溝壑就是最想做的事情。
就在此時,那三個鱉孫搖搖晃晃闖進了甘光複學徒的眼簾,猶如一股卷毛風猛然撕開行者的衣襟,像刀子一樣插進心髒令人寒徹肺腑掉入冰窟。
隻見甘光複的眼中侵出無數的血絲布滿眼球,仿佛就像草原狼一樣露出獠牙咬得‘吱吱’作響。他的情緒動靜感染了兩個同坐饕餮的技工以及憨厚勤快的攤主,如同看到碗裏漂浮著找不見另一半被分屍的綠頭蒼蠅,從每一個毛孔都滲出了惡心。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尊充滿原始欲望的嗜血惡魔,能從弱肉強食的叢林脫穎而出,站立到食物鏈的頂端,人類的原始祖先也絕非善類。是人類的不斷進化使人類學會了思考,從而產生知識積累,使人類有了最原始的世界觀,用來判斷是非區分善惡。但人類的基因中永久存在獸性的基因組合,當外部條件具備的時候就會被誘發,這時候的人類個體就是最可怕的野獸——喪失理智,衝動嗜血,就像數九嚴寒一頭流浪在北方草原的孤狼。
此時此刻的甘光複就是一頭凶殘暴虐的草原狼。
撂下一毛鋼洋結賬,對兩個同伴悄悄耳語一番,抹一把鍋灰汙泥在汗津津的臉上脖頸間,甘光複狼一樣的目光最後落在攤主腳邊的一根五尺長的白蠟杆之上。
“送你了,小心點。”
看著甘光複學徒青筋暴起的大手,攤主不經意的說道,眼中充滿了關愛和希冀。
杆頭挑一個破袋子如同普通的遊客,滿臉汙濁的小學徒不動神色綴在三個浪人身後的不遠處,好似一頭等待時機蓄勢待發的獵豹……
孫雅婷大年三十收紅包收的手軟,今天更是花枝招展秀色可餐,和兩個妹妹結伴嚷嚷著來逛廟會,姥爺特地派她的兩個表哥和老管家福伯的小兒子阿寶保護隨行,才千叮嚀萬囑咐放她們出門。
阿寶健壯敦實,有一把子好力氣,還會幾手拳腳功夫,看著就讓人安心。
一進喧鬧無比的廟會,幾個吃貨就像小蜜蜂進了百花園,每個小吃攤都要光顧一番,不一會兩隻手就不夠用了,還好,屁-股後麵有三個移動的儲藏間,足夠儲存不少的歡樂和滿足。
人在得意忘形的時候往往就會樂極生悲招災惹禍,小蜜蜂隻顧著采花蜜的時候,醜陋的癩蛤蟆已經把她們視為盤中餐了。
誰都沒留意間,一個身穿和服的家夥故意腳下一歪就與吃貨孫雅婷撞在了一起。
“吧嗒!”
那家夥手中的一個紙包掉在了有些泥濘肮髒的地散開,無數黑色的小藥丸滾得遍地都是。
“ああ、私の錠剤!”(日語:哎呀,我的藥丸!)
那家夥大呼小叫一臉的可惜。
“咋回事?”
大表哥一看出了狀況,急忙上前把三個妹妹護在身後。
“你滴,碰掉了我滴藥,趕緊給我賠!”
那家夥急赤白臉就要上前撕扯孫雅婷。
孫雅婷急忙辯解道:“誰說我碰了你,明明是你腳下打滑撞過來的好不好!”
“佐藤君,怎麽回事?”
“三浦君,對不起,這個花姑娘碰掉了我手中的藥……”
“納尼?這可是花了我一百多大洋買來的藥品,你讓我回去怎麽向館主交待?必須一分錢不少的賠償,一百二十大洋。”
這個操一口流利漢語,名叫三浦的家夥看來深諳此道滴水不漏。
“胡說八道,什麽破藥值一百二十大洋,你咋不去搶呢!再說我就站在這兒沒動,你自己撞上來怪誰呀!”
孫雅婷也不是好惹的主,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八格牙路,你們這些支-那豬損壞人的東西不賠償,良心大大滴壞了。”
“你特麽罵誰呢,什麽叫我們損壞的,難道說這麽多人沒長眼睛嗎!你給勞資聽清楚了,這裏是上海灘,不是你們隨便撒野訛人的地方!”
初生牛犢不怕虎,大表哥一身正氣厲聲嗬斥道。
“誰能給你證明是佐藤君的錯,你讓他出來作證!”
三浦微笑著一臉的謙遜,標準的小rb五好青年。
“老少爺們都評評理,他們這不是欺負人嘛!”
圍觀的吃瓜群眾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大表哥伸張正義,小夥子麵紅耳赤,一臉的尷尬。
“做錯事情不敢擔當,滿口謊言胡攪蠻纏,你就是一頭愚蠢的支-那豬!毫無廉恥的支-那豬!”
陰險的三浦言語挑逗,成功激怒了眼前的這頭莽牛。
“你特麽放屁,你才是不要臉的騙子,強盜!”
孫雅婷也氣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你……你……你!無恥!”
“不賠錢誰也別想走,先把這三個尖牙利齒的花姑娘押到黑龍武館,大rb武士有好東西讓你吃個夠,你們回去拿錢來贖人!”
“誰敢動我家姑娘一指頭看看!”
阿寶和小表哥也站在三個姑娘的麵前形成一堵人牆,雙方劍拔弩張。
“佐藤君、赤木君,讓這幾個支-那豬嚐嚐大和武士的利害!”
“吆西!”
兩個rb浪人猿身而上,一陣眼花繚亂的‘劈啪’聲之後,兩個菜鳥表哥已經鼻青臉腫,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隻有阿寶還在苦苦支撐,不時還要忍受rb浪人的拳打腳踢,幸虧這家夥皮糙肉厚抗揍,不然早倒下了。
“哥!哥!你咋樣了!”
三個花一樣的姑娘那裏經過這樣的陣仗,嚇得尖叫不止,圍著兩個敗陣的家夥束手無策直跺腳。
三浦滿臉淫笑,揮舞著狗爪一步步向她們逼來:“花姑娘,不要害怕,我有好吃的讓你們咪西,啪啪滴咪西!”
“你別過來!”
幾個姑娘嚇得花容失色,瑟瑟發抖如同可憐無助的羊羔。
如果相信獅子和鬣狗播撒良善與仁慈,那麽母豬上樹也就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