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噩夢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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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長大後的甘光複承認,‘仇-日’是他永遠無法繞開的心結,而打開這個封印放出心魔的起源應該就從古漪園的廟會開始,從而一發不可收拾……
    一個純粹的‘民族主義者’,絕對是百分之百的網絡‘憤青’,說實話許多人對他們褒貶不一,看法紛紜,而一個民族的崛起和複興恰恰離不開他們,他們是導火索、興奮劑,是不可或缺的‘狼性’因子。一個民族,不能忘了傷痛和曾經遭受的恥辱,‘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這隻是一句漂亮華麗的外交辭令而已,東郭先生和狼、農夫與蛇的故事早就告訴人們,把良善仁慈賦予豺狼和毒蛇,隻會遭到反噬,你千萬別想得到其它好果子吃,哪怕是一粒草莓。
    大年初二中午回到南京的第一時間,甘光複就把戰利品藏在天花板上束之高閣。
    “不是說你和你爸要在上海過年嗎,怎麽回來了?吃了沒有,你等著,媽這就給你熱肘子……”
    “媽,上海都是一幫大人,和他們過年多沒意思呀,我想您和果果,正好有輛便車,順道就回來了。”
    “哥,你咋不早點回來!今年的炮仗都是我放的,可嚇死我了,差點挨炸!”
    “看把你能的,快過來讓哥看看有事沒事。”
    “哈哈,我跑得快,沒事!”
    接下來,甘光複同學忙的屁顛屁顛,挨個給孫校長花爺爺他們拜年,嚷嚷著收了幾個大紅包也算是沒有白辛苦一趟。
    夜深人靜的時候,甘光複忍不住再一次拿下村正武士刀鑒賞了一番。
    這是兩把寒光閃閃鋒利無比的實戰刀,隻有在生死相搏的對決中才能顯現它真正的威力,一把好刀在其他條件相同下無疑是取得最後勝利的關鍵因素。在冷兵器時代,一個真正的戰士擁有一把神兵利器,就等同於在戰場上擁有了第二次生命,無怪乎他們會把心愛的裝備看得比命還要貴重,不僅僅是炫耀和裝逼那麽簡單。
    刀槍是肉-搏戰中最常用的兵器,在進攻和防守時所使用的的技巧和套路完全不同,但依舊遵循冷兵器對戰的規律,相持搏擊中力大者勝、出招迅捷者勝、兵器占優者勝。
    一時間甘光複同學浮想聯翩,給這兩把利刃安排了許多令人熱血沸騰的場景,血濺五步,殺人如麻……
    躺在床上,他想起了道爺,算算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年的功夫他才會雲遊到金陵,甘光複不由得思忖了一下道爺布置的課業……
    道爺教授的功夫都沒有一個響亮的名字,槍法是甘家槍演化而來,已經摻雜了許多道爺自己的東西變得麵目全非,使用的器械已經擴展到刀槍棍棒信手拈來,講求的就是簡單實用出手狠辣一招製敵,一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立見分曉沒第二條路可走,那裏有什麽大戰三百回合的演義情節。
    道爺告訴甘光複:你小子學的都是殺人技,每一次出手都要三思而後行,慎之又慎;出手前要有必勝的把握,提前想好退路,決不能留後患惹麻煩;要學會忍耐,有時候哪怕鑽褲襠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保住小命最要緊,切不可意氣用事,否則嗚呼哀哉,神馬都是浮雲。
    甘光複這具中草藥泡大的軀體十分耐揍,承載了古老西夏的‘步伐子功’、道家養氣吐納功、南拳北腿的精華兼而有之,師法自然隨機應變。現如今又吸收了二十一世紀特戰精英傍身的自由搏擊的許多擒拿格鬥、關節技等實戰技巧,就連甘光複同學都不知道自己目前達到了怎樣的一個境界和高度,古漪園廟會懲戒rb浪人隻是牛刀小試,根本就沒有什麽挑戰性可言。
    自從經曆了夢境奇遇之後,甘光複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許多難以言說的變化,首先是記憶力的提升,隻要是自己看見和聽到的東西,都會像刀刻一樣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無論是書籍文章還是人物形象……
    其次,視力、聽覺、嗅覺都格外的敏銳,就像來到了另一個全新的世界,能領略到大自然的渾然天成而與之水乳交融,第六感官對來自危險的意識也異常的敏銳預警,不得不說這可是無法用金錢和汗水所能得到的法寶;
    再者,力量也變大了,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能輕鬆拿起二百斤的重物,而且經久不衰耐力悠長。
    丹田之中感覺有一個聯通四肢百骸的火丹,在道爺吐納養氣功的養護之下,顯得日益精純,心隨意動,隨時可以調動全身的力量與一點——拳腳、肩肘、臀膝、胸背等身體的任何部位,雖說還未達到攻擊時雷霆萬鈞,防守時堅不可摧的完美境界,但甘光複同學相信,隻要持之以恒的勤加磨煉,終有大成之日。
    至於道爺給甘光複同學開出的一長串需要研習的醫學書籍,那可是集中醫學之大成——
    《黃帝內經》、《神農本草經》、《傷寒論》、
    《難經》、《金匱要略》、《醫學三字經》、
    《瀕湖脈訣》、《四聖心源》、《脈經》、
    《針灸甲乙經》、《溫病條辨》、《醫宗必讀》
    《本草綱目》、《醫學衷中參西錄》、《備急千金要方》
    《諸病源候論》、《肘後備急方》、《臨證指南醫案》、
    《湯頭歌訣》、《藥性賦》
    以及道爺潛心研習大半輩子還未完稿的【骨傷正本】手抄,這可是獨家所創的絕學之一。
    這些書籍,甘光複同學截至目前隻背會了【醫學三字經】、【傷寒論】、【湯頭歌訣】,其他的就連書籍都沒有見過。道爺的本意是讓他繼承骨傷治療的衣缽,習武之人有一手治療骨傷的本領那可就上了另外一重保險,雖然不需要精通博大的中醫傳承,但最基本的醫理還是要懂得的,這還需要一段漫長的路要走。
    道爺的【骨傷正本】分摸骨、正骨、輔助器械、藥物診療四個部分,其中前兩個是需要大量的臨床經驗才能做到出神入化精準到位,猶如中醫脈診全憑手上功夫,在西洋大夫的眼中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如同中國功夫一樣神秘。
    其實,最神秘的還是道爺的‘壽鹿接骨丹’,針對不同的性別、不同的年齡、不同的部位都有調整配方後的丹藥,隻要道爺出手,就沒有續不上的短腿殘肢,療效奇佳,特別是在大西北的武林之中更是名聲顯赫,神仙一般的人物。
    …………
    甘光複今夜感到有許多事情需要自己及早拿出規劃,比如屬於自己支配的第一桶金、班底、裝備……
    迷糊間,他覺得自己來到了壽鹿山之巔的不老台,又像是幕府山的懸崖邊,身輕如燕,能在雲端行走,雖然清清楚楚身在夢境,但依然興高采烈地白雲之上漫步,就在擔心會不會掉下去的時候,突然看到那幾個rb浪人滿臉汙血,齜牙咧嘴抓住他的腳脖向下撕扯,腳下一空,身無依托,小九哥尖叫著向大地撲去……
    甘媽媽聽到甘光複噩夢裏的尖叫,急忙披上衣服趕過來拉開了屋裏的電燈,隻見甘光複大汗淋漓,就像剛剛從水中撈出來一樣。
    “小九別害怕,媽媽在身邊。”
    甘媽媽清楚這孩子肯定在外麵受到了驚嚇,安撫小九哥情緒穩定以後,端來一碗清水,點燃幾張五色紙,口中念念有詞禱告了一番,從頭到腳用火把撩擦驅趕邪祟,最後把快要燃盡的紙灰丟進水碗,送到門外潑灑,進門後把碗倒扣在門後。
    神奇的是小九哥在甘媽媽的一番操作之後平靜了下來,擦去滿身的汗水,喝了一碗薑湯之後恢複如常,對甘媽媽羞澀地一笑,又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這大概是甘光複初次經曆大風大浪的後遺症,總算在家的港灣裏平安著陸,假如得不到及時補救,也許就會走火入魔陷入元始混沌,這個世界上經受不住失戀之類挫折精神不正常而瘋癲的家夥比比皆是……
    當甘光複再一次睜開眼睛時,不用看他就知道現在是淩晨五點鍾。起床洗漱,便悄悄打開院門,背起昨天就已經讓甘媽媽收拾好的行囊,跑向還沉浸在朦朧夜色中的白馬山。
    這時候,正是施展步伐子功的最佳時刻。
    ‘步伐子功’最早流傳於西夏,後來蔓延到明朝守邊的將領之中,類似於後世的‘跑酷’,主要以腿功見長。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地形地貌,借助一切可以借力的地方,蹬踏、翻滾、躍起,身體高度統一協調,完成各種高難度的動作,動若脫兔,快如狸貓,迅捷無比的向目標前行。
    從軍校家屬區到白馬山巔,按曲線計算足有六公裏的越野路途,黎明前的微弱晨曦中,一道鬼魅的身影忽隱忽現,選取的都是崎嶇難行的坎坷地帶,但依舊不影響速度,如同七月流火時騰格裏大漠的七寸蛇‘草上飛’,以蛇形的軌跡像急速燃燒的導火索一樣向山頂撲去。
    山巔有一座廢棄的圓形炮台,直徑大約十米左右,石牆齊胸,地基穩固,是甘光複練武修行的絕佳之地。
    平息站樁一刻鍾,安若古鬆,穩如泰山;
    打拳練腿一刻鍾,蒼龍出海,猛虎入林;
    盤腿打坐一刻鍾,靜如處子,四大皆空。
    當東方的天際跳躍出第一抹紫色霞光的時候,甘光複緩緩睜開虎目掃視山林,樹木搖曳,翠鳥齊鳴,百獸發聲,一個鮮活的世界映入眼簾。
    不遠處的一顆蒼鬆下站立著一個一節枯木般的怪老頭,如同與白馬山為一體的雕塑,任憑腳底生根眉頭凝露。
    提起行囊,甘光複徑直向那個怪人走去,突然悄無聲息從林子裏竄出一頭栗色的獵犬,撲到甘光複的腳邊,圍著他嗅了一圈,便搖搖尾巴,在前邊歡快的帶路。
    這個怪人是誰?為什麽他一直在旁邊偷窺甘光複卻聽之任之呢?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