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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無恥小混蛋
    做慈善要學韓紅曹德旺，小目標咱可學不來馬雲王健林。任何時候都要學會換位思考，在工地就要學會搬磚砌瓦，攬快遞就要學會甜言蜜語，想開直播帶貨，想成為脫口秀達人，沒有思文、王自健、張雪峰的尖牙利齒唇槍舌劍，光靠一身臭皮囊也是枉然。
    這個世界變化的太特麽快了，你打盹的功夫，身邊的烏龜都已經在前麵搖搖晃晃，囂張嘚瑟，不跑快點，就算是一條吃翔的狗，你特麽也不會輪到一坨熱乎的嚐嚐。
    這就是我們麵臨生存壓力極大的現實世界，別在夢裏意淫，自強自立努力奔跑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沒有唯二，更不會天上掉餡餅。
    千萬別相信那些心靈毒雞湯，說什麽‘時間會改變一切’。是的，時間會改變一切，但這一切都需要自己親手去努力改變；等、靠、要如同懶惰的低保戶，隻為活著而活著與僵屍沒什麽差別。
    …………
    那一天討論快要結束，胡雪峰院長才想起自己肩負的使命，一同提到了會上讓大家集思廣益。
    在國內沒有前例可尋，無法探知洋鬼子的底線，一切都要摸著石頭過河。低價定的高了，洋鬼子不上鉤不消說還會引來國際笑話，說中國人沒眼力；低價定低了，不趁機宰一刀，誰特麽願意把價值連城的寶貝白菜價便宜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
    根據專業知識，胡雪峰院長告訴大家，按一般的原則，是根據這項技術能帶來的最少收益作為參考，然後大概按百分之五到十左右標注底價即可。可現狀是我們沒有統計的大數據作為參考，一切都無從談起，最可行的辦法是不參考海外數據，隻守住我們能獲取最少的收益底線即可。這樣轉一圈，問題就回到了起點，同樣讓人感到棘手。
    大夥你一言我一語，扯了半天也沒扯出個頭緒。
    “胡院長，其實你想的太複雜了，這是一錘子的買賣，就像雲南緬甸的玉石商人賭原石一樣，隻要原石商人認為不虧能賺錢就行；至於東西賣出去以後，那就是別人的事情，從中能開出帝王綠說明他有眼光，如果搞砸了裏麵什麽也沒有，賠的一毛錢不剩也與我無關嘛。現在，我們就是原石商人，隻管按我們自己的意願能賣出去就行，何必考慮的那麽複雜。”
    甘光複同學及時開始了他的發言。
    “據我所知，當今世界上比較流行的拍賣有三種方法，第一種是明碼拍賣，舉牌競價，價高者得之；第二種是暗標，設立投標箱，讓投標者填寫價格以及相關信息，截止時間一到便停止投標，現場開標，同樣價高者得之；第三種是不常見的‘荷蘭式競標’，反其道而行之，其他條件不變，不同之處在於最後中標是，價低者得之。”
    “甘光複同學，麻煩你能詳細介紹一下荷蘭式拍賣嗎？”
    胡雪峰院長好奇的問道。
    “荷蘭式拍賣亦稱‘減價式拍賣’，是一種特殊的拍賣形式。拍賣標的競價由高到低依次遞減直到第一個競買人應價（達到或超過底價）時擊槌成交的拍賣。減價式拍賣通常從非常高的價格開始，高得有時沒有人競價；這時候，價格就以事先確定的降價階梯，由高到低遞減，直到有競買人願意接受為止。如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競價人同時應價時，轉入增價拍賣形式。在大部分減價式拍賣中，實際上有許多競價。因為減價式拍賣經常用於拍賣品具有多樣品質的場合，如質量上的不同，第一個出價最高的競買人可以買走全部物品，但往往隻以最高價買走這些物品中最好的，然後拍賣繼續，價格下降，當另有競買人願意接受競價，他也有同樣的選擇，也是買走餘下中最好的，然後拍賣又繼續。在這種情況下，雖然競買人大部分時間都沉默不語，但是在競買者之間確實存在持續的競爭。減價拍賣最大的優點在於：成交過程特別迅速，尤其是使用表盤式無聲拍賣方式，使拍賣過程機械化，交易速度大大加快。但是，叫價遞減過程往往導致競買人坐等觀望，企盼價格不斷減低，因而現場競爭氣氛不夠熱烈。”
    甘光複同學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洋鬼子不是最喜歡用鈔票砸人嗎，我們這一次就滿足他們的心願，采取舉牌競價。不論是東洋鬼子還是西洋鬼子，不管他狗咬狗一嘴毛，反正我們最後隻認錢多的鬼子就行，哈哈！”
    甘光複同學說到興起時不免有些得意忘形。
    周院長有點惱怒：“臭小子，小心鑽到錢眼裏出不來，在座的都是你小子的師長，說話有點分寸！”
    “嘿嘿！”
    甘光複恬不知恥的嬉笑兩聲裝傻賣萌，反倒引得眾人哄堂大笑不以為意，讓他趕緊延續下文。
    “各位老師，其實我們在這個問題上學學鄭板橋先生，糊塗一次又有何妨。學生是這樣想的，就按我們這次六合紡織廠技改的收益計算，每台織機技改收益兩千大洋，按一比三點五的匯率計算大概是四百多美元，四百美元就作為我們參考的基數；按照我國目前的工業發展水平，占到全世界的百分之五，也就是二十分之一，大概需要把我們的手工作坊都計算進去還不夠數吧，姑且從高估量；那麽按照這個基數算下來，全世界最少有百萬台織布機，考慮到其它機械也能用到此項技術，翻一番就是兩百萬。拍賣到我們的技改技術以後，占得先機快速占領百分之三十的市場就是六十萬台機械，從中最少可以獲取兩億四千萬美元的利潤，哈哈，這樣算下來，洋鬼子可就賺大發了，不過咱不眼紅。”
    甘光複同學巡視一下四座繼續侃侃而談：“我們中國大媽都喜歡砍價，而且張口就是攔腰一刀，還有更狠的不是從後麵砍，而是從前麵砍，比如你要價280，大媽直接就從前麵給你砍掉個2，有時候能把小販活活氣死，哈哈！”
    “哈哈哈哈！”
    大夥都發出了會心的微笑，中國大媽能砍價這是地球人都曉得的共識。
    “我們也糊塗一回，直接一步到位砍掉2，讓洋鬼子多賺點，那麽這個基數就急速下降到了四千萬美元，它的百分之十就是我們需要堅守的底線，寸步不讓！”
    甘光複同學說的斬釘截鐵幹脆利落，給人一種忍痛割肉後揮淚大甩賣的感覺，誰特麽還好意思再沒臉沒皮的砍價，反正在座的各位已經不知不覺認同了他的想法。
    可大夥回過味來仔細一想，不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馬丹，這樣算下來也有四百萬美元，足足一千四百萬大洋啊！
    胡雪峰院長期期艾艾開口道：“光複同學，這個是不是有點那個呀？”
    “老天爺，這可是良心價，天底下哪裏去找這樣的好買賣，簡直就是送財童子好不好！各位老師，你們想想，如果沒有驚人的利潤，小鬼子舍得一百萬美刀明搶暗奪嗎！”
    各位學者教授哪裏見識過這樣的小無賴，一個個都氣歪了鼻子。
    “你們如果覺得數額有點大，咱們也可以再商議一下嘛，比如換算為英鎊也就兩百萬多點，諸位是不是覺得少了許多呀！”
    這時候英鎊與美元的匯率大概在1:1.5上下浮動，400萬美元算下來也有280萬英鎊啊。
    奸商啊，十足的小奸商，這是大夥一致的評價！
    胡院長還有點不甘心：“嚇跑洋鬼子咋辦？”
    “涼拌！”甘光複同學絲毫沒有結巴：“跑，往哪兒跑？除非洋大人願意徹底放棄中國市場這塊巨大的蛋糕，胡院長您覺得這有可能嗎！”
    小奸商繼續忽悠這些民國大佬：“為了促成這筆交易，我們可以私底下找海外華商巨賈參與招標，適當的時候舉一下競價牌不至於冷場流拍，權當是洋鬼子所推崇的鯰魚效應嘛！”
    “這不是找托嘛，有違公平競爭的招標原則啊！”
    “院長大人，學生可沒說是托呀，這都是你自己猜的對不對。我們這是號召海外華人華僑支援祖國建設，招商引資好不好，有啥子違背公平競爭的事情嘛！”
    刻板教條的學者教授們這回啞口無言了，這是小奸商赤裸裸高大上的陽謀，貌似找不出更好反駁的理由，你總不能不讓人家發展吧。
    胡雪峰院長氣急敗壞的說道：“我要是洋鬼子，我們就是全部聯合起來，誰都不買你的賬，看你咋辦！”
    小奸商笑了，笑得見錢眼開財源滾滾：“尊敬的洋大人，如果您感覺一下子拿出這筆資金有些吃力，咱們還可以商量一下，比如先收取一半的拍賣款項，剩餘部分咱們可以簽個協議分期付款嘛，也可以以貨易貨等等，有事好商量。”
    “你小子就是說出花來，我們就是不接招，氣死你！”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買賣不成仁義在嘛。但是，咱們老祖宗有句話不知你聽過沒有，‘you嘀嗒嘀嗒me，i嘩啦嘩啦you。’如果你還要恃強淩弱一意孤行，那你就別怨我到時候不講情麵壞了規矩。”
    眾人還沒來得及笑，小奸商甘光複已經齜牙咧嘴原形畢露：“在紡織行業混，總要研發推出下一代產品吧，等你快要走向市場的那一天，我就會發揚先總理提倡的‘博愛’精神，免費給你的競爭對手提供我成熟的技術方案，工藝流程，還要讓他滿世界宣揚有更好的物美價廉的紡織機緊接著就要上市，你以為還會有人認可你投入巨額經費，浪費大量人力資源研發的新產品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都別過了，誰怕誰啊！”
    無恥啊無恥，哪裏去找突破道德底線的黑心商人，唯利是圖暗箭跌出，眼前就有這樣一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小混蛋，還在喋喋不休的臭顯擺。老天爺，將來假如與這個小混蛋作對，準特麽倒了八輩子黴，先人積攢八輩子的財富不知不覺就會移形換位進了他的口袋，說不定你還會對他感激不盡，謝謝他手下留情木有趕盡殺絕放你一條生路。一想到這裏，這些好好先生都感覺後背發涼徹骨生寒！
    無恥的小奸商這回徹底把這些純良的好好先生帶進了溝裏，三觀盡毀，貌似需要重新樹立另一種不要臉的世界觀才能立足於世！
    “滾蛋！你特麽再拿先總理說事，看勞資怎麽收拾你這個臭小子！”
    黔驢技窮，胡院長腹黑了一把，沒好氣的把甘光複同學攆出了工學院的會議室。
    這小子臨走還在嘴裏嘟嘟囔囔的耍牢騷：“幹嘛呀院長大人，你可不能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啊……”
    小奸商還沒走遠，就聽見工學院會議室裏傳出此起彼伏的笑聲，還有人嚷嚷著讓胡雪峰院長擺酒請客。
    這都什麽人啊，有違師德嘛！
    形單影隻惙惙而行，小奸商忿忿不平，眼睛滴溜溜亂轉，思謀著從哪兒找補回來，不然還不磕磣死，心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