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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雅婷辦事，極其善於借助外力，當天下午，她就把原來醫護隊的三十個小姑娘都召集起來，每人分配二十雙皮鞋保養的任務，條件就是完事後上街‘逛吃！逛吃！逛吃！’。
    “雅婷姐，你咋不早點告訴我們，中午吃多了！”
    “小吃貨，趕緊出門去跑步遛食！”
    “能按份帶回家嗎雅婷姐？”
    “想得美，姑奶奶管吃不管帶，小丫頭片子，想不想把南京城的小吃攤都搬到你家呀，那多方便！”
    “雅婷姐，想吃啥都行都可以自己挑嗎？”
    “可以，但隻能限於街麵上的小吃攤，如果你想吃西餐廳的牛排，把我賣了都不夠啊！”
    “哈哈，姐妹們聽到了沒有，咱們手下麻溜點，幹完了早點上街！”
    家屬區甘光複家的小院被這群嘰嘰喳喳的小姑娘占領，街麵上叫來一個鞋童示範擦鞋以後，姑娘們馬上行動起來小手舞得飛快，爭先恐後開展起了競賽，場麵十分熱鬧，偶爾誰臉上不小心沾染一點鞋油，便立馬引起哄堂大笑。
    最虧的要數小舅子阿民，誰料想他姐姐會招來這麽多人，人手一塊新毛巾那還不虧的掉眼淚。幸虧雨姑娘支招，從家裏翻騰出洗幹淨存放沒人穿準備送人的舊衣裳，挑柔軟的五六件拆開剪為長條狀，才解決了這道難題，至於鞋油鞋蠟相互交換著用就可以。
    再說甘光複把周院長武司長拉到下關碼頭以後，讓他們敲定與美國鬼子接洽的事宜，自己又風風火火到印書局訂製牛皮紙袋。
    需要裝皮靴的牛皮紙袋不像信封，底部要能撐開，製作也非常簡單，但是因為沒有合適規格的現貨，所以隻好臨時緊急加工；在印書局逗留期間，甘光複同學看到他們門市出售一種吸墨的毛邊紙，裁剪開包裹皮靴也挺不錯，順手就買了幾刀央求印書局的老師傅用大裁刀裁開裝到了車上。
    等候拿到牛皮紙袋，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鍾，來到家屬區小院時，雅婷姐的皮靴保養工作也接近了尾聲。
    …………
    下午六點多鍾，黎叔邀請的客人準時抵達南京飯店的‘紫竹廳’，對方一共五人，‘諾亞號’和‘普雷斯頓號’的兩位艦長，兩個上校，還有美國領事館的一名情報聯絡官；我方六人，甘爸爸、周院長、武司長、黎叔、董叔、甘光複。
    顯然對方也是有備而來，相互介紹以後，很快就清楚今天到場的都是上青天主事的高層，國府軍方的高層官員，再也不用擔心背景實力的問題。
    後世的資料顯示，那個年代，軍艦走私相當於各國海軍的福利，就連這方麵管理最嚴格的島國海軍也未能完全禁止，大多數都睜一眼閉一眼，隻要別太過分就行。
    山姆國海軍最喜歡歐洲方向的任務，因為那裏可以承攬到穩定的貨源，並且有專門的捐客搭橋牽線玉成此事，從中抽取一定的傭金。
    此刻領事館的聯絡官伍德便擔任了這個角色，很明顯，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不足為外人道也。
    看了完善後最終的‘探索者號’清單，幾個洋鬼子顯然不淡定了，這可是一筆油水十足的生意，雖然現在還不清楚清單上這些貨物的底價，但利潤粗略按五五開計算，最少也有七八萬美刀的交易額；更為關鍵的是，對方表示這隻是初次交易，如果順利，可以考慮長期合作。
    一錘子的買賣當然與長期穩定的生意從根本上就不是一個概念。
    上青天的技改項目已經在沿海城市鋪開，至少紅火五六年沒一點問題；南大工學院要建立實驗室，極其需要實驗儀器設備。僅僅為這兩個大項目提供海外設備，就足夠這幾個洋鬼子賺的盆滿缽滿，何苦滿世界尋找長期穩定的合作方。
    要知道這個年頭的管控緊俏物資，隻要能搞到手找到買家，利潤最少翻番就算是有良心的賣家了，翻幾倍也是常有的事情，因為信息不對稱，貨源找不到，外國海關搞不定，這其中的任何一個難題，不是說有錢就能擺平的事情。
    “甘董事長，我們需要商議一下才能給你們一個明確的答複。”
    伍德先生征求了幾個海軍軍官的意見說道。
    “沒問題，我們早就準備好了客房，請各位移步商談。”
    客人暫時離場後，大夥也隨便聊了起來。
    這次接觸隻要能搭上線就已經達到預期的目的了，根本就沒有達成交易的可能，假如對方一口答應下來，要求簽合同預付貨款什麽的反倒糟糕，十有八九就是遇到了洋騙子，一旦中間人回國，軍艦換防，想哭都沒地去哭。上海灘這類的事情海了去了，受害者往往打掉牙吞肚裏，說出去丟人現臉啊！
    果然不出所料，洋大人回來以後，伍德聯絡官告訴了他們商議的結果，因為‘探索者號’清單上所列的貨物種類繁雜，所需數量又不是太多，所以，他們要與國內聯係以後，才能給出準確的報價，至於最終能成交那些貨物，可由上青天定奪。
    考慮到許多問題都要當麵商定，他們全權委托伍德先生處理雙方交易的一切事項。
    看來眾人的擔心有點多餘，雖說這個世界上騙子很多，但幾個美利堅上流社會的紳士聯合起來做局商業行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既然洋大人‘郎有情’，‘上青天’自然‘妾有意’了，雙方一拍即合。
    “請問，你們上青天有商務電台嗎？”
    聯絡官伍德開口詢問到：“我們領事館的電台使用有嚴格的管理規定，偶爾申請使用一兩次沒問題，可時間長了總歸不方便。”
    這年頭，電台儼然是後世超級計算機高高在上的存在，即便是在座的各位中方大佬，也很少接觸那玩意。
    看到大夥搖頭，伍德聯絡官說道：“既然諸位想打通這條線路，沒有隨時可以溝通的渠道那可是困難重重。我建議你們還是最好申請架設商務電台，雖說費用貴點，但相比貴國郵政局的電報，從時效性和經濟性都要便宜的多，以後你們開展其他海內外遠程合作項目，那可就便利多了。”
    作為臨時翻譯官的甘光複同學問道：“伍德先生，你的這個建議非常切合實際，可是這方麵我們一竅不通，再說電台貨源也不好找……”
    一聽這話，伍德先生笑了：“作為美利堅領事館的聯絡官，我也算是這個領域的專家，可以給你普及一下最起碼的電訊知識。
    無線電發報機應該說是最早的通信發明，其利用電鍵控製一個低頻信號發生器的振蕩與否，再被一個高頻載波信號所調製，經功率放大，由天線發射，其工作頻率點設在短波段(sw)，
    在接收端，經檢波可得到低頻信號的有與無所組成的排列信息，由報務員譯碼而得，其電碼的組成又稱摩爾斯電碼，由兩個長短不一的音響信號來表達0-9的十個數字和26個英文字母。無線電電報收發通信係統由電阻，發光二極管，蜂鳴器和電池盒等一些小零件組成，設備簡便，通信距離可達千公裏以上，一直為世界各地無線電愛好者所喜愛。美國人摩爾斯1837年發明電碼，由（·）（—）組成，一點為一基本信息單位，一劃長度等於三點。
    無線發報機功率有多種——以美軍為例，2瓦的那種小電台，適用範圍在300公裏左右，適合團級作戰單位及以下使用；15瓦的電台，應該是師團級司令部總台用的。用15瓦電台適合相距600公裏以上時聯絡。至於從華盛頓發往夏威夷，或者從柏林向莫斯科發報，應該要60瓦了，兩地相距至少1500-2000公裏。五角大樓發報的電台，至少要100瓦以上了，兩地相距8000公裏-10000公裏，需要大功率的電台了。
    無線電傳輸的距離，取決於以下所有因素共同作用之和，且重要性以次遞減：1、電離層的傳播開通情況：沒有傳播，再好的設備也白搭。這是無線通信和有線通信的本質區別；2、使用的無線電頻段：20米波段是遠距離傳輸（》=2000公裏）的黃金波段，但近距離傳輸效果不佳（有越距現象）；3、天線的效率：好的天線可以把電波的能量“放大”到100倍以上；想像一下就不難理解天線的重要性；4、電波的調製模式：ssb模式的效率是am模式的16倍，10w的ssb信號相當於160w的am信號。最新的擴頻通信模式的效率比ssb模式又高出數十倍。別人1000w通聯不到的，你完全可能1w就通聯上；5、操作員的經驗和能力：經過訓練的高等級操作員，可以從一片嘈雜的信號中辨別所需要的信號，而這個信號也許放大100倍後你才能聽到；6、接收機的靈敏度和選擇性。7、發射功率。搞定上麵幾條，很小的功率就可以傳遍地球。目前的記錄大概是1w，1米也通不了。
    據我所知，目前世界上通訊最發達的當屬我們美利堅的軍隊無疑，這早就不是什麽秘密，當然電台的對外出口在聯邦政府的管控之中。
    不過生產電台的都是私營企業，為了美利堅更廣泛的商業利益，確屬用於商務來往的電台，隻要通過聯邦調查局fbi的審查，還是可以爭取到少量的出口配額。
    眼下，上海的美國洋行就有兩台15瓦和60瓦的商用電台，如果感興趣，我可以代為聯係，包括報務員的電訊培訓，當然這一切都要收取合理的費用。”
    看著伍德先生發自內心壓抑不住的自豪與驕傲，甘光複同學也不由自主阿q了一回——
    日奶奶滴，三千年前，我們的老祖宗就有‘千裏眼’‘順風耳’的逆天技能，你特麽建國不到三百年的蕞爾小國，有啥可狂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