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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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謀讓我愛上你(夏天的)
    楔子
    一片迷霧裏,伸手看不到一根手指。男子知道自己進入了五行八卦陣,這應該是坎位吧?
    他不太確定。畢竟他當年學藝,也隻是學習武功以及帶兵打仗,哪裏會學到這樣精密的陣型?
    真沒想到,隻是來這裏見這裏的主人,也會被困住,可見這裏的主人並不好見哪!想到兄長的交代,務必要請到這裏的主人,這裏的高人,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占卜之術天下無敵。也是因為這些,兄長才想請他來為他的事業占上一掛。
    可是,誰也沒想到,他還沒進穀,就已經被困在這裏一步都沒不能動。
    腳下深一步淺一步,好像總覺得腳下沒有根。
    倏地——他腳下一空,竟跌近一個挖洞裏,害他灰頭土臉,腳上竟然扭到了!
    “嘻嘻嘻嘻……真是大笨蛋,連這樣小小的九宮八卦陣都走不出去,我還在這裏留下了記號,讓你走出去呢!”女子的清脆聲音好像很不屑,還有隱隱的嘲諷。聽的下邊坑洞裏的男子隻覺得心裏火氣直冒。
    一根繩子放了下來,看來是要讓他出去。
    男子心不甘情不願的沿著繩子爬上去,再次看向周圍的景致,男子愣怔了一下,哪裏還有迷霧?
    這裏四周是一片花海,各種花朵,各種顏色,可見種植這片花海的人如何的用心!
    在看到麵前不遠的女孩,那是一個長得很俊美的女子,她有一雙精靈俏皮的眸子,嘴角有一抹笑,可是,那是嘲笑,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一個女孩,真的是個女孩,不過十三、四歲,被這樣的女孩子愚弄嘲笑,他真的很難堪。如他這樣身份高貴的人物,哪裏受過這等對待?
    “唉,笨蛋,你來我們這兒,要幹嘛?這裏可不是什麽人隨便能進來的哦!”女孩手環胸,眯起一雙好看的眼眸,也在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沒什麽嘛,還沒有穀裏那些小師侄好看呢,本來以為穀外的男人有什麽不一樣,原來與穀裏的男子差不多嘛!
    男子險些失手掐死麵前這個小女孩,忍著被她氣得發綠的臉色,他瞪了她一眼。“在下求見穀主。請代為通稟。”
    “你想見我師父?”女孩露出一抹甜甜笑意,然後……“我師父不見外客,尤其像你這種,連我擺的簡單的陣都無法破除的笨蛋,我師父才不會見你呢!”
    “你……”他怒視著小丫頭,此時還真想對她的侮辱進行報複,可是這次前來是有求於人,他不能不知進退!
    好,這仇,他記住了,待有機會,他一定會讓這丫頭雙倍償還,讓她再也不能若此口無遮攔,如此藐視他!
    “怎麽?想打我嗎?也不看看自己的情況。”女孩子嬌氣的哼道,如同小霸王的姿態惹惱了男子。
    “我不想與你這毛丫頭談話,走開!”男子聲音降到最低,幾乎冰冷的看著女孩,女孩卻不受影響。依然無視他。
    “什麽人哪?”他們中又傳來一個較為成熟的男人聲音,接著,一個白發白眉白須,一副仙風道骨的人出現,他身上的道袍表示出了他的身份!
    “師父,這個笨蛋要見你,我正讓他回去呢!”女孩子沒有改變口氣,依然嬌蠻任性。
    “哦?見貧道的人?”道長看向一旁被冷落的男子,由他眉眼的貴氣,隱約有著皇室之氣,可見這人的身份並不一般,但是他腳下卻隱約可見一條紅色的絲線,正連著他身旁這最小的小徒弟腳下。他滿意的一笑……
    “這位是貴客,還是放他進來吧!”他說完,轉身,向來是一樣又消失了蹤影。
    女孩好奇怪,師父明明讓他用一切惡劣的手段攔住這個男子,怎麽又突然改變了心意呢?
    “是,我這就放著笨蛋進去見師父!”
    可惡,在一旁咬牙切齒的男子狠狠瞪了她一眼,為她的不懂禮貌。
    他哪裏注意,他這從來不會輕易生氣的人,竟然三番兩次被惹怒,還是被個半大不小的女孩?!
    從這時開始,他們兩個人的恩怨便正式結下,也讓他們之後的旅程多了一份難走…………
    第一章小姐回府
    秋風瑟瑟,滿目瘡痍。戰場彌漫著悲傷的氣息。有人在嚎哭,有人在詛咒這樣的戰爭,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傷心難過的。他們為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犧牲了生命。
    戰爭在哪朝哪代都是不可避免的,端看戰爭的悲慘程度罷了!
    終於,這場無意義的戰爭結束了,他們的君主決定與敵軍握手言和,但是,他們這些生命呢?算是白白犧牲嗎?
    南陵國現今是餘宗即位,國號安逸。可實際上,國家自從當今皇上極為開始,就沒有安逸過。皇上急公好義,貪婪昏庸,是治國以來首位出現的昏君。隻要他一個不高興,說殺就殺,前皇的臣子在這任皇上登基後,已經該殺的殺,該告老的告老,滿朝廷裏的忠臣義士屈指可數。剩下的隻有奸佞小人,阿諛奉承,諂媚君王。少數忠臣也已經學會了“閉嘴”兩個字的寫法。
    南陵國朝堂上,皇上終於在曆經一個月之後上朝了,但是,上朝的目的竟然是要建一座觀景台,這勞民傷財的事情使得忠心耿耿的禮部侍郎大人終於忍不住站了出來,一口回絕了皇上的建議。還一口氣說出這些日子積壓的事件,求皇上批準開倉放糧,救濟災民。
    這不順皇上心意的行為使得餘宗起了殺機。一雙惡毒的三角眼眯了起來,肥大的身子顫巍巍的。一旁看了良久的宦官高圳還算有些好心腸在,立刻在皇上耳邊嘀咕了幾句,先保住這條命再說吧!
    皇上聽了立刻眉開眼笑,不懷好意看向下方跪在地上的禮部侍郎鄧征豪……
    下了朝的鄧征豪垂頭喪氣,身邊的同僚都在默默的恥笑著他的不自量力,妄想左右皇上的思想,真是癡兒說夢!
    每個人心裏想的都是:幸好不是我!
    在路過國舅爺身邊時,他歎氣的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並以口型對他說:“隻要留住這條命就好,別再做這種傻事了,不值得!”
    眼裏懷著傷感,鄧征豪回府了。
    他朝上的一句話,得罪皇上,惹得皇上當即給了他永生難忘教訓。將他一個堂堂禮部侍郎,調往邊疆鎮擔任守將。
    那裏地處複雜,交界處除了金龍國,還有其他少數民族,難以治理,還極有可能發生戰事。他可是一介文人,怎能擔任武將的位子呢?
    這擺明了皇上是要他自己尋死!
    可是,他對自己阻攔當朝皇上觀景台的話不後悔,各處都傳來旱災、水災、地震、瘟疫等等的消息,朝廷已經沒有那麽多的財力建一個玩樂的建築。能夠安撫災民才是正事,其他的事早就應接不暇,哪能再來這些不重要的娛樂呢?
    加上邊關處還有一個強大的金龍國虎視眈眈,皇上卻毫不在意,隻以為自己能夠站穩是國力夠強,哪裏知道,金龍國隻是在等他們這位昏君弄得民怒人怨,那時就可不費吹灰之力奪下南陵國的江山。
    皇上在這樣的執迷不悟,南陵國的運勢會如何,已經不想而知。
    回侍郎府,鄧征豪一路走進大廳,見到已經侯在那裏的夫人,滿臉的淒涼走過去,摟她入懷。
    別看他們是老夫老妻,但是對彼此的愛從未有所隱瞞。
    “老爺,這是怎麽了?上朝不順利嗎?怎麽這麽沮喪?”相較於丈夫,鄧夫人是個精明幹練,能讓丈夫在外不必擔心家裏的能幹主母。她出身商賈之家,雖是小家碧玉,卻也上得了大場麵,不會比那些自命清高的官宦夫人差到哪裏去。
    她扶著他坐進上位的椅子裏,溫順的端上茶水讓他潤喉。
    “哎……”接過妻子的茶水,卻喝不下去,長長歎了口氣。滿臉的愁容看了就心事重重。
    鄧夫人不急著問,憑著多年的夫妻之道,知道他舒緩一下心境就會說。
    坐進旁邊的位子,等著他想說的時候洗耳恭聽。
    靜默好半晌,鄧征豪放下茶杯,看著一直支持自己的夫人,覺得真是欠她太多了。平日裏忙於公務,沒時間關心她,現今有了事情,又要勞她擔心,他這為人夫的真實做的失敗。
    “夫人……咳!”他輕咳了一聲,做了預備式。“今天在朝堂上,當今皇上說娛樂設施太少,要再建築一座觀景台,供他玩樂。所有的臣子都不反對,可是,現在天下間天災不斷,百姓潦倒,沒有活路,怎麽可以為一時的娛樂而至百姓生死於不顧?你說是吧,夫人?”
    “恩。”鄧夫人了解的點點頭,明白丈夫為人,接下來會怎樣可想而知。
    “於是,我對皇上說,不可,國庫空虛,天災不斷,應先安民心,而不在於陛下玩樂。還請陛下收回成命,將這筆建築銀兩派給災區,平複百姓之心!”
    鄧征豪傷心一笑,“結果,皇上大怒,還將我這侍郎派去邊疆鎮做守將,沒有聖命,不得擅自回京。五日內離京,不得有命!這不是擺明了將我發配出去?”
    “老爺,你為人正直,為百姓請命,是好官。可是,朝廷裏狼狽為奸比比皆是,以你的性子並不適合在朝為官。現在你可以離開京城,也未必不是好事。你雖是文官,但文官又怎麽樣?隻要一心為民,不怕治理不好地方小鎮。”
    想想也是如此,他隻是為當今皇上的昏庸感到可惜,隻怕國不能國!那百姓就慘了!“夫人所言甚是。”他感激她的支持,隔著桌子拉住她依然纖細的手掌。
    “老爺,我這就去準備一下,收拾妥當好離開京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紅紅臉,但還是有著當家主母的儀態氣質。
    剛要點頭,猛地想到了什麽,他又看向夫人,問道:“今天是初三了,兩天後,非純就要回來了吧?”
    非純是他們的獨生女兒,自小身體不好,常年臥病在床,非純滿八歲的那一年夏天,並行突然加重,危在旦夕,這時來了一個仙風道骨的人,看了一眼非純的臉色,就當即說出了她的病情,並要求將她帶走,為她治病。他們雖然不舍得,但是多個名醫都說無救,這是唯一的希望啦!
    他們忍痛答應。那位道長留下一句十年後九月初五,是你們一家人相見之日。從此銷聲匿跡,沒有消息。如今期限將近,他們又怎會不緊張呢?
    “是啊,我盼這天已經盼了十年,終於到了!”提起女兒,鄧夫人才會有激動難掩的情緒。
    不知道那體弱多病的女兒如何了?是否在世間呢?又變得怎樣了?
    諸多問題隻等兩天後立見分曉。
    “可憐這孩子,回來就要隨我們跋山涉水的走遠路,也不知她身體恢複的如何,能否跟我們走那麽遠的路?”
    “我可憐的女兒!”鄧征豪起身將妻子擁在懷裏,一起懷念著好久不見的女兒。
    就在這溫馨的時刻,鄧征豪的小妾——柳春梅由遠而近,看到他們恩愛的模樣,眼裏閃過一絲狠辣妒忌。很快回複了她給人的柔弱嬌媚樣子。扭著蛇一般的柔軟身子走進來。
    她是四年前入門為妾,可惜是個不受丈夫疼愛的妾!
    本來她不可能進入這對恩愛夫妻的生活中,可是當一次意外相遇後,她就愛上這個歲數大了她一倍不止的男人。他是那種儒雅溫柔的男人,有自己的原則,本來她進到府裏是作為鄧夫人的婢女,卻在一次鄧夫人出門探親的時候,趁鄧征豪赴宴酒醉,與他發生男女關係,也讓他負起了責任。
    可惜,他們夫妻間根本沒有她插足的機會,自那次意外後,他沒再碰過她。外界她是鄧二夫人,卻是個有名無實的,她不甘心啊!
    每當夜幕降臨,隻有她獨守空閨待在房裏,正跨院的正妻房裏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男主人夜夜在那裏,她就由著嫉妒狂猛的侵住著身心,暗暗地記恨在心裏。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老爺回來了!”她聲音嬌嗲,眉目如水,不時看向那時間沒有虧待的男人。還是那樣的風雅俊美,令她傾心。
    “有什麽事情嗎?”他們慢慢分開,沒因為她突然的到來慌張無措,隻是如平時一般回歸原位,看著這個心腹極深的小妾。
    “回老爺的話,我看中了一塊布料,很適合為姊姊做件新衣,所以前來問姊姊要什麽款式的樣子?”她早想好說辭,在他麵前討好那個她痛恨的女人。
    “不必了,夫人要是缺少衣服,會自己去做的。”鄧征豪深深後悔自己的一時失足,造就這間憾事。這女人的心思除非是瞎子,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她心懷何意!
    “是。”
    “沒事你下去吧!”
    “老爺……”他好狠,竟然連她麵都不願多見一會兒!
    “我與夫人有事情商談,你下去!”鄧征豪不去看她做作的哀傷表情,
    “春梅告退!”她暗自瞪了鄧夫人一眼,恨恨離開。
    她消失在大廳拐角處,鄧夫人暗自沉著了一會兒,問道:“老爺,這次咱們去邊疆鎮,春梅……也跟我們去嗎!”
    “不!夫人,你我都知道她的心思,這次讓她留下,免得她心懷不軌。”
    “我們這麽對她是不是太殘忍了?”知道丈夫的心在自己身上固然開心,可是,她覺得同為女人,還是內疚於柳春梅。
    “夫人,當初是她設計了我,就要有我不愛她的打算,我不可能愛上你以外的女人。別將我推給一個我討厭至極的女人,好嗎?”
    “她也很可憐!”
    “不準再說讓我氣憤的話!”他嚴肅的看著心腸軟的妻子,以手指貼在她還想說什麽的唇邊。
    “好吧,我答應你,不會將你送給不喜歡的女人。”鄧夫人嬌媚仍在,臉上有著一朵可疑的紅暈。
    “我不知道明天會怎樣,不想分心來看著她會不會害你!”他耐心的解釋道。
    “我知道,我會記住。”就算看出柳春梅的心意,卻仍沒有將她趕出鄧府,就是覺得她對老爺是真的愛著,那些小動作也是她愛的表現,倒是沒有多加在意,沒想到,鄧征豪都看在眼裏,業績在心裏,不想讓她與她靠的太近。
    無言的大廳裏,他們相互扶持,相信總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非純帶著大師兄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凡虎”出穀,按著師父給的地址一路找來南陵城。
    路上看到是一片淒涼,大批大批的災民湧向京城,官府的人根本不管他們死活,有的衙役官差甚至比強盜還很,搶了人家身上的錢,看了人家的女娃好看,就搶強行強人,若是不從,是又打又罵。有幾度還有一些不還好意的官人看著她,地溜亂轉著眼睛暗算著什麽。最後是她機靈才逃開毒手,沒辦法,為了安全起見,她該換上男裝,倒是少了些淫褻的眼神。
    在離南陵城不遠的一個村子,那裏的人感染了瘟疫,她看那裏的孩子很可憐,就多留了幾天,為他們治療瘟疫,帶他們有了起色,留下藥方,這才繼續上路。
    其實,她精通的並非醫藥,恰恰相反,毒術才是她的專長。不過,醫毒本一家,她就順勢學了一些救人之法。
    沒想到她救了那個村子裏的人,名聲大振,好些人家會捧著沉甸甸的銀兩攔著她求她治病救人,搞得她的腳程慢了好多。
    為免那些財大氣粗的無聊人士再找上她,她該走一些捷徑小路,避免被攔截住。
    很快來到趕到南陵城的禮部侍郎府,看到的是人進人出,像要搬家的場麵。這是怎麽回事?
    她將自己身上的一塊玉牌交給門房小廝,請他轉交給侍郎夫妻。獨自站在這九月初的秋老虎天氣下,有一搭沒一搭的由手扇著風,她熱的直皺眉,額上被太陽曬出細小的汗珠。
    沒有頓茶功夫,門房小廝慌慌忙忙的回來,為她引路進府。
    這就是她的爹娘?好年輕的一對夫妻啊!
    非純心裏讚歎著。那對夫妻由外表看,也就在三十六、七歲,丈夫優雅溫和,妻子慈祥美麗。可惜現在他們麵容上多了一項東西,那叫做“激動”!
    在她觀察他們的同時,他們也在觀察她。
    非純的男裝給人瀟灑倜儻的錯覺,繼承她父親的風雅,俊美得像個男人,纖細的身子有著高挑的身高。隻有臉型如母親,是一張細致的瓜子臉。
    他們納悶了一會兒,看到她雙耳垂有米粒大小的紅痣,才打消了疑問,確定這是他們的女兒。
    “非純?”先開口的是鄧夫人,她緊張的上前拉住她的手,看著她的容貌一絲不漏。
    “你就是我娘!師父告訴過我,你是個很好的女人,是個好母親。”她豪爽的伸手摟住鄧夫人,還拍著鄧夫人的後背。
    他們為她男兒氣的動作嚇得愣住,有點無法反應。
    “呃……非純,你……放開你娘比較好!”鄧征豪結巴了,難得的他沒法子斥責摟住他愛妻的人。
    “嗬嗬,娘的身子好軟,好香。與我想的一樣!”非純眼裏有一絲惡作劇的成分。
    在穀裏,沒有人不知道,非純的到搗蛋調皮是一流的,也沒有幾個人敢領教她的所謂調皮極限在哪裏,因為她心情好的時候,會讓你哭笑不得。心情壞時,會讓你怨恨爹娘少生兩條腿,跑不快的淪為她的玩具。她的點穴就是這樣練出來的。
    可惜,她不愛武學,學了半天,隻有毒術最棒,其次是醫術——還是為了毒術才勉為其難學的。再來就是點穴,擺陣勉強,其他接不順手。
    “女兒?你平時就這麽熱情嗎?”鄧夫人不習慣丈夫以外的懷抱,扭捏的態度逗樂了非純。
    鄧征豪想的卻是幸好是個女兒,要是兒子這麽摟著自己的老婆,他會親手宰了他!
    “偶爾偶爾!”終於不再逗弄著對夫妻,她鬆開手,將懷裏的女人還給對麵臉上有些僵硬的男人。
    “看樣子,你的病已經好得徹底啦!還很健康!”鄧征豪點著頭,看著臉色紅潤的女兒,懸著十年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恩。”非純沒說的是到了春季就要小心點,吃吃師父為她特意調配的藥丸。免得舊疾複發。
    她沒說,不知怎得就是不想讓這對夫妻擔心自己。“我在府門口看到來來去去的人,怎麽好像要搬家一樣?”
    說到這個,他們讓她坐下,慢慢解釋給她聽。
    “結果就是,我因為得罪皇上,被派到邊疆鎮,不得就能令,不得入朝。”鄧征豪歎氣,感歎實話實說竟然是如此下場。
    聽了這些話,非純不屑的冷嗤。
    “還不如幹脆辭官不敢,一了百了!為這樣的朝廷賣命,早晚賠上自己的老命!”在無拘無束的環境裏長大,她沒有什麽言論後果,有什麽說什麽!
    “為了那些可憐的百姓們,我不能那麽做。”這是他的執著。
    “自找罪受。你這麽努力為他們,他們也不知道,最後還會反過來怪你不賣力為他們著想,害他們流離失所,背井離鄉。這樣的後果,吃力不討好。”
    就拿她醫治人來講,好心為人治病,治好了,讚你是活菩薩,天人下凡。治不活,就說你是庸醫,草菅人命。哼,都是些忘恩負義的家夥!所以她才不屑行醫。
    想到路過的村子裏,他會出手救人,皆自小孩子多,是無辜的,她不會吃力不討好的救人。
    “非純,你這想法是錯的。我為百姓做事,絕不是為留什麽虛名。”他嚴厲的糾正她這要不得的個性。
    非純沒與他辯狡,反正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接受的背景也不同,有不一樣的想法沒什麽大不了!
    “好啦好啦,那你們要去邊關,什麽時候起程?”她要算一下路程,好告訴一聲師父,他們搬家了!免得到時候他們找不到自己。
    “明日就走。”
    “還好我回來得快,不然麵都見不到,我們豈不是會錯過?”這倒有可能,找不到他們,她會打道回府,返回悠悠穀,懶得去找他們在哪裏。
    這時候,柳春梅哭著由長廊跑來,進大廳不管不顧撲進鄧征豪的懷裏,雙手揪著他的長袖不鬆手,淚眼婆娑好不憐人。
    “老爺,求求你,帶上……嗚……春梅,春梅不會給你和姊姊帶來麻煩的,求求你……嗚嗚……春梅願意做回婢女,隻求呆在老爺身邊!春梅不要一個人留在府裏,不要啊!嗚嗚嗚……”柳春梅就是不鬆手,一個勁兒的求他,她不能被留下,留下她就什麽希望都沒了。
    “這位姊姊……”是誰啊?
    “非純,住嘴,快叫姨娘!”鄧夫人攔住她那句姊姊,快速介紹著。
    “姨……”娘?好險,差點叫出嘴。非純驚詫的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哪有形象可言?“爹爹你老牛吃嫩草啊?這個女人比我好像大不了幾歲吧?你也下得去手?”
    是啊!他怎麽下得去手,還不是遭到陷害!
    “爹爹?”柳春梅從來沒聽說他們有個孩子?還這麽大了。不禁有些傻得不知如何是好。看到“他”瀟灑倜儻的樣子,完全不輸給鄧征豪,還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架勢。要不是容貌極似,她一定不信“他”是鄧征豪的“兒子”。
    鄧征豪扒開身上的柔軟手指,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離開她能抓住的範圍。
    “你好,你好!我是他們的‘兒子’,請多多指教啊!小姨娘~~你可以叫我非純,嗬嗬……”精靈的她被師父訓練的看人本事很準,看出這位姨娘心懷鬼胎。再看到那兩個是她父母的人臉色因為這女人的到來不提好,用腳趾想都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沒那麽簡單。
    ……柳春梅尷尬的不知如何反應。這真是他們的“兒子”?她回頭看向他們,他們點了頭,她才不得不信這殘酷的事實。
    天,他竟然已經有這麽大的孩子?還是男孩兒……那她在這個家的地位……本就搖搖欲墜。現在豈不是……更加岌岌可危?
    臉上的顏色變了又變,她還真像變色龍!非純好笑的想著。
    隨手扇扇風,卻在出其不意中,灑落了一些粉末在她身上。至於是什麽……嘿嘿,當然是一些懲罰的藥粉了!
    看了就讓她討厭,沒多大歲數還想做她的姨娘……
    哼!沒門兒,她會讓她明白,想做她的姨娘可不是好做的哦!
    在悠悠穀裏,她的師兄姊其實歲數都比她大了不知多少,反而是師侄女們,甚至於到了師孫女輩上與她的年齡才有相仿的。還真有些搞不懂,師父為什麽收她這麽一個年齡小上一甲子的徒弟,為了好玩嗎?
    玩他那些歲數不小的徒子徒孫們!!!
    果然,沒出一分鍾,柳春梅額上冷汗直冒,臉色發青,渾身顫抖。沒一會兒,就顧不得禮儀,慌慌張張的跑走,幹什麽去?當然是上廁所!
    非純用了強力瀉藥,還夾雜了些可讓人寒冷的藥物。覺得現在如同冬季,沒個十天八天,休想寒冷的症狀會消失。
    在他們起程那天,柳春梅都沒來送行,聽說還躺在床上呢!
    請來的大夫都說是偶染風寒,吃幾副藥就好。他們一家自然不會為了個“小小風寒”抗旨留下羅!
    嘿嘿嘿,柳春梅想跟來,當然是不可能的啦!
    路上的跋涉很辛苦,非純本來坐在馬車裏,最後受不了裏麵的悶熱,強行騎馬,跟著隊伍前進。一直是男裝打扮,非純懶得換回女裝,反正沒人懷疑她是女孩子,路上倒是輕鬆不少。還與護送他們的軍隊首領、小兵打成一片,打鬧的場麵,讓身為守將的鄧征豪皺眉不展。
    他說教說了,不管用。
    非純還是有自己做人的準則,並不聽他的話。有時候管得嚴了,她還有自己的一套理,說的他無言以對,目瞪口呆。有時候他會想,當時為了救她的命,將她托付給那位道長,到底是對還是錯?
    不過說這些也沒用,既定的事實擺在眼前,女兒已經造就了這樣的性格,想改是沒那麽容易啦!
    跟著來的“凡虎”長得像一隻小貓,身上還有花紋,惹得喜歡小動物的軍人老是摟著它又揉又摸,“凡虎”一直呲著牙,警告他們不要欺“貓”太甚,但是它太可愛了,一點效果都沒有,還是變成大家的寵物。
    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們終於到了邊關,在那裏的一個邊陲小鎮——邊疆鎮落腳。
    這裏與外族經常有生意來往,因此人種很複雜,情況也很複雜。
    他們在守將府住下,這裏就是他們今後的家。
    非純進到守將府就選擇了西廂房的“飛園”做自己的閨房,這裏是一個獨立的跨院,四周種植著很多當季的梅花。站在房子裏,打開窗子,能夠看到四周的景致,還能味道一陣陣的清香,很得她的心。
    房間很大,分兩間,左側的是小姐房,右側小很多的是為伺候主子的丫鬟準備的住房。
    小姐房裏四壁上掛著水墨的書畫,房子中間有一張畫著四大美人兒的屏風,擋在床與桌椅的中間隔成兩個空間。地上是大理石砌成的,光可鑒人,為了防止冰冷,地上鋪著一張厚實的地毯。四角各擺放著盆裝的五葉蘭。由於現在的季節入冬,它們已經處於了冬眠狀態。在一旁,還有一個火爐,看來是冬季用來保暖的。
    “飛園”距離大廳有一段路程,還隔著一座客房和一座書房。
    進入大廳,除了應用的官椅,沒有多餘的裝飾品。
    大廳的後方直通內室,內室是給守將居住的寢室,鄧征豪夫妻就住在這裏。內室沒有床,隻有一副以磚石壘搭而成的炕,下方是空的,冬季放進火盆,可以取暖,夏季則無需這樣,也有冬暖夏涼的好處。
    來到這個小鎮已經幾天了,不喜歡拘束的非純沒有要丫鬟伺候,偌大的“飛園”隻有她一個人住。這也方便了她調製毒藥,免得哪個沒長眼的丫鬟亂碰到可就慘啦!
    終於懶散的出了守將府,非純走在不是很多人的街道,這裏的民風淳樸,居住在這裏的人們不是一個民族,卻為了生活兒相互扶持,滿溫馨的場麵。
    逛過一個攤位又一個攤位,非純在一個皮毛攤子前停了下來,拿起一塊毛皮握在手裏,又軟又滑,毛絨絨的手感讓她喜愛。
    這是一張貂皮,還是一張紫色的,難得一見的好貨色呢!
    “這毛皮我買了,多少銀子?”她問著攤主,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愛之色。
    “呃……這位公子,很抱歉,這張皮毛已經被人定下了,一會兒那個人就會來取。”攤主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立刻又拿起旁邊的一張白色的貂皮。“要是公子喜歡,這張也是很罕見的,銀白色沒有一絲雜色,很襯公子的玉樹臨風。”
    非純一臉惋惜。沒什麽心情要其他的皮貨。
    “這位小兄弟要是喜歡,就讓給他好了。”
    就在她無奈的時候,一個溫潤的聲音由背後傳來,非純毫不猶豫的回頭,入目的男子身著藏藍色長褂,腰係黑色腰帶,玉扣金邊,很是富貴。腳下穿著綢緞的黑麵白底長靴。隱約可見他穿的是黑色的褲子。
    他有著一張很耐看的臉。
    對,耐看!
    不是很帥,不是很俊,卻有獨特韻味,分開來不是很起眼的五官,搭在一起卻有著特有的味道,那種越看越喜歡的類型。
    唯一不太相襯的是他有一雙似狐狸的單眼皮眼睛,眼瞳是墨黑色的深不見底。
    他的頭發如墨一樣用玉簪別住少部分,他不自覺流落出來的優雅氣質是長期培養成的。還有散發著貴族氣息的氣質,可見他並非一般人物。
    他很高,頎長的身體比自己已經很高的個子還要高出半個頭。
    非純無心欣賞,有的是訝異他會出現在此。
    自從在幾年前悠悠穀“花池”一見,她就沒再見過這男人,會記得他,不是別的,就是他那雙與之不相襯的狐狸眼。不過,他看到自己的模樣,好似完全不記得了。
    這樣也好,畢竟當年她對人家也不客氣了一通,要是他會記恨,那麽,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那時候她遵照師父的話,對這位客人要極盡嘲諷之能事,要多霸道就顯得多霸道,要多刁蠻就多刁蠻,隻要能攔住他就好。結果人是得罪了,師父卻出麵瀟灑的帶人進去了,那麽,她那樣得罪一個人為的又是什麽呢?
    聽師兄們說,麵前的男子對她可是結了仇!說他立誓要“報答”她的“恩情”!
    希望他不要認出她才好!
    “奪人喜好,怎麽好意思呢?”非純聳聳肩,放下手裏的毛皮。
    “無妨,好事物當配有心之人,看你那麽喜歡它,應該不會隨之拋棄,跟你比跟我一時喜歡的人要好。”他笑的無害,拿起那塊紫貂皮,放進她手裏。
    “那我就不推辭了,反正你不要,我就收下。”非純沒那麽多的世俗禮教,加之要盡快離開她的範圍之內,反而痛快的答應了。
    賣貂皮的小攤主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位公子會這麽爽快的答應,她看不出那位大爺隻是客套話嗎?
    軒轅翼震突然對麵前這位公子有了興趣,他地位顯赫,還沒有人不知道他的性格脾氣,這麽明顯的客套話她竟然聽不出來,該說她神經大條,還是說她愚不可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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