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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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幼”男!
第四章冤家相會
“坐了十多小時飛機,腰都直了……”人未見聲先到,抱怨的言詞不斷從轉角口傳來。
“臉額還在疼,下手真不留情……哈囉!大家近來可好——”尾音在看見某人的側影愕然而止,唇邊的笑意也僵在31°間。
他是被打昏頭出現幻影嗎?她怎麽可能出現在寒老大的別墅裏,不可能的,怎麽可能……呢?用力眨了幾下眼睛,眼前的景象沒有改變。
而且她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媽媽咪,真的是她!
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機場的狠話再次浮現在腦海,他現在逃還來得及嗎?
本來一觸即發的二人被聲源吸取了注意力,顏茵茵和雷不約而同轉移視線,不知是某人的運氣還是某人的倒黴了。
盛怒中的俏臉緩緩回轉——90°……78°……65°……30°……16°……
死定了!沒希望了,他的人生就這麽完了!
“卑鄙小人!”
在眾人還來不及介紹前,顏茵茵如火箭向前衝,眾人隻看見一道勁風一閃而過,晃眼間,隻見茵茵一手拉下辰桐飛的衣襟,因為高度關係,她拉下他上半身才能與自己平視。
辰桐飛僵硬扯開嘴角,甚是討好。
“嗨……美麗的小姐……”他有預感會被修理得很慘,一失足成千古恨,當初是鬼遮眼才會吻了她,造成現在接二連三的橫禍。
他錯了,再也不敢太小看女人,尤其是外表無害一副天真爛漫的女人!咦?這句話怎麽這麽耳熟,對了,風不是常掛在口邊諷刺自己的名言。嘖,他錯了,要說外表無害又天真爛漫,他頂多排第二。
在座五人包括向問晴全被他們怔得一愣一愣,甚至某人手中的紅酒打翻了也不自知。
“我在機場說過什麽?”她半眯起眼皮,“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聽不懂國語嗎?算你有種,還敢堂而冠之出現在我麵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卻要硬闖進來!”
堂而冠之出現的是她吧!
經他多次的經驗看,每逢她半眯眼就表示自己將會死得很慘,在其他夥伴麵前這般丟臉實在窩囊。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在陰巷裏他就會躲得遠遠的。
眼前的一幕,連一向處變不驚的寒也不禁微愣了數秒,但很快便換回一貫的麵具,語調一貫的淡言,又增添了一絲絲興味,“鷹,你認識這位小姐?”
認識?他很想說不認識她,偏偏他們就是認識,如果回答認識,刺激到她的腦神經回想起那次的場景……他不敢保證自己會遭受到何種極刑,保持沉默也許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向問晴瞠大美眸,想不到好友的行情好得很,她究竟是什麽時候認識秘密部門裏麵的成員?連她這個好友也被她唬得莫名其妙。
“茵茵,你認識他嗎?”
顏茵茵凶狠瞪他一眼,“何止認識,我們還有不共戴天之仇!”
辰桐飛哭喪著一張俊臉,水汪汪眼眸閃動著楚楚可憐的星點。
“少跟我來這套,就算你哭個叫天喊地今天我也不會放過你,卑鄙小人!下流的暗戀者!”
眾人聽著霧煞煞,滿頭問號,他們到底有什麽仇?
看好友的刺激反應,二人不像朋友倒有幾分似仇人,向問晴扯開笑臉打圓場,“呃……茵茵,你跟他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鬼才誤會!“他……”
要是告訴他們自己被他輕薄了會有什麽反應?數落卑鄙小人的不是?或是哄堂大笑一場?無論是哪種反應都顯得自己很差勁似的,連個色狼也防範不了,有辱她總教官的封號。
不妥,絕對不能說出來!
眾多雙期待的目光投注在茵茵身上,有種如臨大敵的壓迫感。
杏眼一橫,顏茵茵狠瞪著眼裏閃動無辜的光芒博取同情的卑鄙小人。
“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現在談正經事要緊,我們的恩怨我會再找時間好好處理。”她說得別具心意,然後瀟灑坐回沙發上。
毫無預兆的鬆手,辰桐飛差點跌個狗吃屎,還好他的平衡力不差。他選了個離她最遠的位置坐下,還是心有餘悸。戒備地注視她的一舉一動,若稍有騷動,他絕對會奪門而出。
當然,憑他的防身功夫應該可以擺脫顏茵茵的牽製,但每當自己想要的時候,動作卻遲緩了,然而她順勢趁空而入,成功攻擊自己。辰桐飛也弄不懂心裏的遲疑是什麽,隱隱感覺不想傷了她,是單純的憐憫?還是發自內心的……
想到這,他不自主打了個寒戰,這不是因為氣溫關係,而是想到了一個意想不到又非常接近現實的答案……
企圖打破冷局,雲風熱絡為東方女生介紹,“這位是我們的第六位核心成員,代號鷹。雖然看起來年紀很小……”
“他是你們的核心成員?就憑他?所謂的身手利落身懷絕技天才的智商就指他這種人?”不等風介紹,一連三個問句唬得風毫無招架的餘地。
其他五人皺眉盯著雲風,仿佛在指責明知道他們不合,好不容易停止了,還為他們介紹?看他們的樣子還需要介紹嗎?
汗!雲風避開眾多責怪的冷眼,嗬嗬,他隻是有點好奇……
顏茵茵氣鼓著腮,雙手環胸怒瞪辰桐飛。\t
“我們……還是談正經事吧。”雷巧妙打破二人的僵持。
“晴是日本有名企業——日向集團的繼承人,不久前遭到不知名對手的惡意打擊,把數種從各個國家進口的名貴茶葉盜竊。日向不能如期交貨,很多客戶要求按合同的條約三倍賠償,龐大的支出讓日向集團陷入財務困境……”
“日向集團……那個被稱為‘茶葉世家’的日向?”雲風驚訝道,“潔癖狂也會有富家小姐做朋友,若不親眼所及,還一直以為你隻對抹布有感情咧。”
的確!顏茵茵在心裏附和。
“頗多的老客戶願意寬限多一個月,日向才免於馬上陷入敵人的詭計,不過時間隻剩下一個月,再這樣下去,日向……各位願意幫助我重振家業嗎?”擋在雷的說教前,向問晴徐徐道出近況,不亢不卑,大方禮貌,充分展現出大家閨秀的風範儀態。
要再瞎搞下去,到天亮還說不到重點。
眾人一陣沉默。
“我會幫你。”雷給予她肯定的承諾。
她回以感激的微笑。
“我也會挺你到底!”顏茵茵大聲附和。那個怪胎看起來不怎麽樣,不過人品尚可。看在他挺問晴的分上之前的賬就大方的一筆勾銷了!
再度半眯起眼皮,帶點威脅睨視一臉戒慎的某男,“你也會幫忙,嗯?我說對嗎?”
“會會會,當然會,你說什麽都好!”好恐怖的眼神,辰桐飛連連附和。
寒一臉嚴峻冷肅,散發出如王者般的氣焰,雙雙目光輕易的被吸引過去。“既然是雷的朋友,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幫忙。”
細細品嚼紅酒,意味深長注視一臉怒容和一臉戒慎的二人,這個假期相當有趣。
紐約,在這個語言不通的城市,想做什麽都不能唯所欲為,待在公寓是唯一的選擇。
好鬱悶啊!這裏雖然漂亮但始終比不上自己的家,就比方說家裏有她最愛的小說,這裏沒有;家裏有人肉沙包練拳腳,這裏沒有;家裏可以飯來張口,這裏不可以!
問晴早早就出門,留下一屋的冷清,那也不算什麽,現在問題來了!請問她的午餐要吃什麽?來到紐約,她隻有在昨天晚上吃了一個黑森林蛋糕,然後一覺睡到早上十一點,身上沒有那該死的美金,在一個異國國家中,語言不通,地方又不熟,噢,讓她死了吧!
再這樣下去,她恐怕真的要餓死了!
嘟嘟——
“茵茵,有事嗎?”
謝天謝地,問晴終於接電話了!她宛如聽見天堂裏的天籟之聲,感動到痛哭流涕。
“你什麽時候回來?幫我買……”
“什麽回來?你傻了?早上不是跟你說過我要到日本去了嗎?”
“什……麽?日本?”她沒聽錯吧?該死,她一定是趁自己半醒不睡的時候說的,噢,她悲慘的人生,被好友騙過來美國,傻傻的認識了五個陰陽怪氣的家夥,當然,她的恩人除外。結果醒來的第二天,好友背棄自己飛回日本當她的日向大小姐,有誰比她更無辜的更倒黴的。
“飛機要起飛了,不跟你說了bye。”
“等一下!”上帝保佑,她千萬不要掛電話。
“有什麽快說,你知道飛機是不等人的。”
“我跟你說,我現在就快餓死了!”這裏雖然漂亮,充滿異國風情,自己也蠻喜歡住在這裏度過短暫的假期,但是並不適合當墳墓,尤其是一個餓鬼的墳墓。
“桌上有餐牌,打電話叫外送的啊。”
“你知道的,我語言不通,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
“噢,一時間忘記了,那到外麵買吃的,發揮人類最原始的身體語言,我想別人多少會看懂一點點,祈求上帝保佑你吧,誰叫你在學校的時候老打混。”
“你真當我是笨蛋啊,”那還打什麽電話給她,“我沒有那該死的美金!身上隻有幾千塊台幣,而且,我的銀行卡忘記帶了……就算你要走,要給我留幾張票票,現在後悔想回台灣也不行了。”
“你這個大笨蛋!我怎麽會有一個笨蛋朋友,嘖,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同感,現在應該先顧及肚皮的時候。
“時間來不及的,飛機不等人,就這樣吧!”
“可惡,你真的不管你朋友死活啦?”誤交損友的下場原來是——餓死!
“怎麽會呢,我會處理的,再一個鍾吧,你的長期飯票就送到了!”
長期飯票?怎麽聽就覺得怪怪的,問晴那家夥一向沒有文學修養,用詞不當算什麽,自己別被她傳染了就好。
同一時間,冷家別墅。
冷傲凡麵無表情放下電話,依舊頂著大寒冰,散發陣陣寒潮。
還好早準備了狼毛大衣,雲風在心裏慶幸。
早晨,六人召開了商討會。能夠在不知不覺中盜出名茶,他們也不會太輕敵。
一個大企業倉庫,定有好幾批專人看守著,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依他們之見,日向集團肯定有他們的內鬼。
一番討論後,他們決定兵分二路,向小姐和雷負責日本的打點,一來駐守日向集團,二來防範敵人再度下手,其他人留守在老本營,一有消息隨機應變。
向問晴堅持至少派一個人到台灣,好看管她的跆拳社,以防萬一,這個任務就落到霞手中。
“我看也差不多,雷他們也該上飛機了。”風打破沉默。
焰嫵媚地拋了個飛吻“寒老大,可以散會了嗎?”誘人的身姿,酥麻的嬌嗓,多的是男人暈頭轉向。
冷傲凡表現一派閑暇,交換交叉的長腿,如寒冰的銳眼此刻摻雜著一抹嬉戲,直打在鷹身上。
辰桐飛感覺一陣發毛,他的直覺最近特別準,接下來將有不好的事情等著他?
刀鑿石刻的菱唇微翹起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弧度,依舊還是那張森寒冷冽的俊臉,如同風平浪靜的汪洋大海,誰也猜不透裏麵的暗潮洶湧。
明明不是地震,可是天花板總是轉啊轉的,轉啊轉,轉啊轉……咕嚕嚕。
她總算知道餓到發昏是什麽感覺了,想她顏茵茵一世英名,最終落到餓死的下場……
“不行!”耗盡渾身僅剩的力氣自沙發上彈起,蓬鬆的沙發很快填充了被躺過的凹痕。僅振作了一下下,整個人又像泄了氣的皮球躺回原狀。
“不是說一個鍾內有長期飯票來的嗎?現在都過去兩個小時了,問晴那家夥不會在敷衍我吧,虧我還那麽相信她……”
可惡的向問晴,走也不留個幾文錢給她,不,幾張美金給她,還有可惡的英文老兒教,老是在課堂上出口成“曲”,害她的英語全當給周公了,還有那個可惡的屋主,既然把房子供來招待客人也不懂得把冰箱填滿!
eleelneele……
原來人到了饑餓盡頭耳朵會出現幻聽,當年賣火柴的小女孩在死前感受到溫暖,得到了讓人口水滿地的火雞大餐,還有她最愛的奶奶迎接她上天堂,這些都是小女孩最渴望的。
eleelneele……
我現在最想的就是食物!是食物!food!不是什麽ele。難道就連她要死了菩薩也不肯完成她最後的心願嗎?對了,美國沒有菩薩,也不信仰菩薩,換一個好了……難道上帝就那麽殘忍麽?她一點也不貪心,她不要小女孩得到的那麽多,隻要食物,隻要food!onlyfood!
eleelneele……
耳邊的幻音沒有間斷過……
時間又過去了三十秒……
腦神經也感覺有點奇怪了……ele?
又過了十多秒……
這個聲音該不會是……沒錯!就是門鈴聲!
打開門,來不及看門口站著的是何物,一個勁兒撲上去東翻西摸,口中喃喃自語。
“我的早餐呢?不,我的午餐呢?你把我的食物藏在哪裏?”
來人吃痛,兩手想要阻止她的不斷“攻擊”,但那猶如泥鰍般的動作實在太快了,根本抓不住。
“瘋了不成……我哪有藏你的食物……”
所有“攻擊”在辰桐飛的話落而停止,不同前一刻的猛撲猛纏,而是陰鷙佇立在原地,幾許烏黑的發絲落在額前,渾身散發著地獄才會有的陰森及了無生氣。
此刻,顏茵茵的腦海裏隻剩下四個字沒有食物,沒有食物,沒有食物……
辰桐飛被她突如其來的轉變又詫又異,又有點莫名其妙,又有點……驚!尤其是她現在陰鷙的樣子,散發出陰沉的氣息。
他可沒有忘記之前碰麵的“慘痛教訓”,防禦係統二十四小時啟動,他不敢開口問她怎麽了?怕她又要抓狂,也不敢動,怕她像上次那般撲上來賞自己一頓好看。
嗚……做男人做成他這樣實在太……嗚……連他都找不到形容詞了。
當他以為自己會繼續陪站不知到何時何月,一個烏溜溜的腦袋毫無預兆地靠在他胸前。她整個人傾斜,以他的胸口為中心,腳尖著地,在旁人看來,一條僵硬的“屍體”靠在一個活人上,畫麵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他向後抖了一下,卻不敢往後退,全身的汗毛全然挺立肅穆起敬。這下……她又怎麽了?
“沒有食物,沒有食物……”
如鬼魅聲音自胸前傳進耳裏,他俯視她——嚇了一跳!一張了無生氣的臉,就好像原來活蹦亂跳總是生機勃勃的人突然受到無法負荷的刺激。
嗚……就知道那座冰山不安好心,把這個燙手芋芙丟給他。不,她比燙手芋芙更燙手千倍,她可是座活火山!
“呃……那個,還要靠在我身上多久?”
奇怪,他不是避她惟恐不及的嗎?卻一點討厭的感覺也沒有。
顏茵茵極其緩慢轉動小腦袋……對上上麵的他,“我餓了。”
咦?
“我餓了。”怕他聽不到似的她又重複一遍。
餓了?所以她才會喃喃叨叨的說著沒有食物沒有食物沒有食物?是這樣嗎?
看樣子六成是猜對了,不,七成……八成……十成!因為她又說了一句——
“我餓了。”
“那……我們出去吃點東西。”
“……”
“到西餐廳吃牛排?”
“那種吃法太過斯文,不適合肚子很餓很餓很餓的我。”
他幹笑兩聲,“你想吃什麽?”
“火鍋。”
“……”
可是……
他用手指比了比,“那我們走吧。”
“……”她睜大眼睛定定看著他。
“……”
無言……
很多生意人都是通過飯局把生意談成,又或者朋友一起吃個飯也很正常。
但是,當你請別人吃飯還要背她去的,這簡直可以稱得上世界上請人吃飯最好的“一條龍”服務!
上帝好像還嫌他不夠倒黴,不夠慘似的,還要給他們撞上這等好糠的……
六七個混混拿著球棍以辰桐飛為中心繞成一圈。正前方的痞子男把頭發染成火紅色,口含一枝長長細細的竹篾,藍白條子襯衫外家一件短皮衣,破爛牛仔褲,標準的街頭混混。
他掂掂手中的棒球棍,好整以暇盯著今天晚上的獵物。
就算再白目的人也知道現在是什麽狀況!
不就是打劫嘛!又可稱之為強掠,以多欺少。
真是倒黴的一天,也不止是今天,打從遇見背上的恰查某後他的人生徹底變得詼諧,可憐的他到底做錯了什麽,或是不小心得罪了哪位神仙?
對他來說,那六、七個混混算不上什麽,更大的場麵他也遇過,就算對方手持武器,他照樣能應付自如。但背上的她……要知道,那些棍子是不長眼的,不小心傷著哪裏在所難免,沒辦法,他背上又沒長眼睛,就算有也給她遮住了,想看也看不見。
能夠放下她好好打一場是再好不過,問題是她肯下來嗎?打從爬上他的背,她就睡死了,老實說,這樣了無生氣的她讓他很不習慣,哪次見她不是活力四射的。
難不成他有被虐狂?
當他以為自己要花上好盞茶工夫說服她下來,她居然一聲不吭下來了!
咦?
她……在生氣!
好……恐……怖……
……
僅僅片刻功夫,白空下一片哀嚎。
他發誓,以後就算得罪神、得罪鬼也不能得罪顏茵茵!
某女終於得償所願來到一間有名的火鍋館。
辰桐飛不可思議盯著滿桌狼藉,再看看對麵毫無吃相的恰查某,她正從鍋裏夾起最後一快牛肉,表情很享受地放進嘴巴裏,再發出一聲讚歎。
“太美味了!”
那些食物都塞到哪了?不隻是辰桐飛,周圍的食客也看得目瞪口呆,一個東方小女生居然吞下一整個家庭套餐?太……不可思議了!
吃飽喝足,顏茵茵恢複她一貫本色,看他目瞪口呆的盯著自己,惡聲惡氣朝他吼道“看什麽,沒看過別人吃東西啊!還不快結賬!”
周圍陸續傳來打掉湯匙瓦盤子以及某某的驚呼聲。
“……”
“還愣著幹什麽,你以為我很閑啊,要不是看在你請我吃火鍋的分上我早就狠狠教訓你了!我決定再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等一下陪我去逛逛,我要添補生活必需品。”
本性難移啊!
遇上她果然是這輩子最倒黴的事!
可憐的他屈居在惡魔的羽翼下。
整個下午,某女逛得不亦樂乎,經過商場必挑上幾樣生活必需品,從小包到大包,最後堆了一座小山的購物袋。
有人開心有人愁,某人可就逛得累了,而且臉色越來越難看,從紅色到黑色,從黑色到紫色,再從紫色到青色,最後剩下白色。
出錢又出力,他的臉不白才怪!
所謂的生活必需品,就是一些小零食薯片、餅幹、罐頭、梅肉、肉幹、花生米、巧克力、糖果等等,還有一大籮筐杯麵。
另外,顏大小姐把所有購物袋全扔給可憐的某某人,然後繼續她的行程。途中又買了一些禦寒大衣羽絨等等,包括內在美,還有一個大沙包!
二人好不容易招了輛計程車,回到家天色已黑,大小姐漠視身邊的人,拍拍屁股邁著小碎步消失在門後。
看著左一堆右一堆的購物袋,辰桐飛恨不得多生兩隻手,幾經艱難才掏出錢包付了車錢。看樣子,他這躺美國之旅鐵定不好受!
顏茵茵開始整理采購回來的東西,該放冰箱的放冰箱,掛衣櫥的掛衣櫥,最後掛好沙包,總算搞定了!換上剛買回來的室內毛毛鞋,手拿冬菇雞杯麵,上麵還冒著熱氣。
剛坐落沙發不久,問題又來了!
她頭一歪,盯著沙發上的某男人,“你怎麽還在這裏?”
她的眼神透露他應該消失。
“我?”累癱的辰桐飛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
“難不成是我啊!想賴在這裏不走?對了,明天來的時候順便到那個什麽什麽店的帶上幾款小吃過來,現在你可以滾了!”
擺明的打完齋不要和尚。
“我……”不是要住在這裏嗎?他記得寒老大是這個意思。
早上開完會,寒老大很陰險的把這項苦差丟給他,然後眼也不眨甩步離去,順道再丟下一句“我家客房已滿!”
天啊!他當然知道她是他的掃把星,於是極力推托,可是不管他怎麽強烈抗議掙紮要求換人,回對他的是不置可否以及幸災樂禍。這個又以雲風那家夥最為可惡!扯著那張欠扁的臉笑得像偷鯹的貓!
見鬼去的客房已滿,天曉得他那幢能與“城堡”媲美的豪宅裏十多間房間裝什麽去了!
不過他很明白那句話是什麽意思——那裏不收留他!
顏茵茵黑眸一眯,“還不快滾!難道你要住下來啊!”
雖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但忍了這麽久,退了幾萬步,還忍下去他都能當耶穌了!
“房子又不是你的,我就不能住嗎?”
他的激烈反應讓顏茵茵嚇了一跳。
咦?
他抓狂了?可是……為什麽呢?
他抓狂的樣子還挺新鮮的!
她不甚在意擺擺手,像趕蚊子的力度,“男女有別,為了不影響我的清白聲譽,避免不必要的閑言閑語。別忘了你是男人,讓我這個女人會感到不方便,最重要的是,我的眼睛不爽看到你,,終合所有的結論,你不能留下來!”夠清楚明了了吧!
說到底,她之所以對他態度惡劣,無非還在嫉恨“奪吻之仇”。
“……”
他受夠了!受夠了夥伴的幸災樂禍,受夠一直屈在心裏的窩囊,受夠了她的頤指氣使、趾高氣揚、冷嘲熱諷,受夠了!他受夠了!
佛都有火!
“生氣了?嘖嘖,我不介意用武力幫你挫挫火!”她對著拳頭吹氣,意思是想幹架就幹架啊!
一句話澆息了他的滿腔怒火,就像一隻沒牙的老虎吃不了人。綜合上三回合的慘敗,碰了一臉灰,因為自己根本沒有“還擊”能力。並不是說自己打不過她,但是對方是女生,萬一錯力弄傷了她……想到這,心裏竟然掠過一絲疼痛……甩甩頭,暗忖想太多了。
不過她確實是有點真材實料,普通人一般不是對手。
無奈歎氣,“文人不做魯莽事,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們來協商吧!”
好個君子動口不動手,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不就“動口”了嗎?真是個君子啊!想到奪吻之仇,顏茵茵又是一股悶氣,“有什麽好協商的,本小姐的眼睛就是不爽看到你!”
平靜,平靜,平靜……他忍!
“我們來談條件吧,老實告訴你吧,我是被派來‘保護’你的,我在美國也沒有房子,於公於私,我住下來也合情合理。”反正保護和照顧都是兩個字而已。
“我不需要人保護!”一句話頂死他。
他當然知道她根本不需要!那隻不過是他借住的借口罷了,該死的,該用什麽借口才能說服她呢?
再一次驗證,遇上她是他人生中最倒黴的事。
“一個大男人擺出一張怨婦臉,嘖嘖,幹脆去變性做女人算了!看看你,活像我欺負你似的,真冤枉!堂堂七尺男兒……被你弄成什麽樣子,我都快看不下去了,不準扁嘴!”
快貼到地板的嘴巴頓時成了彎彎的小船。
“不準皺眉!”
眉梢間的褶痕也不見了。
“不準眯眼睛!”
又大、又圓、又水、又明亮。
“鼻孔不準張太大!”
呃……
“……我的鼻孔本來就長這樣的。”
“還敢頂我嘴啊,是啊,本小姐就是不爽看你的鼻孔比我大!”居然敢“強吻”她,哼!
某某人還在記恨……
“你就這麽不爽我麽?”
“十分不爽。”
“就因為我吻……”
狠狠射過去一記冷眼。
辰桐飛把沒說完的話硬轉送回喉嚨卡著上下不得。
“現在太晚了,想想獨身一人走在大街上多危險,雖然現在沒有野獸出沒,但是如果一個不幸碰上強盜,又是劫財又是要命的,你就成了間接殺害我的凶手!”她應該有那麽一點叫做同情心的東西吧?
“今天是幾號?”
“問這個幹嘛?”
“記住你的死忌啊,好去拜祭你。”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忍忍忍忍忍忍……
“沒得商量?”仍在做垂死掙紮。
“有!”
咦?
掏掏耳朵,“你再說一次?”不會又是惡作劇耍他的吧?
“有!”她一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留下來可以,隻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水蒙蒙的目光閃著算計的光芒。
“什麽條件?”他感覺自己就像待宰的小羔羊
“這個嘛,我需要時間整理,今晚先睡吧,明天再告訴你!”怕他一天受太多的刺激承受不住……顏茵茵露出無害的笑靨,輕薄之仇不報,非君子啊!
看我怎麽整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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