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字數:7687   加入書籤

A+A-




    qzone.io,最快更新情牽冷郎君 !
    第九章清醒
    煖禦馬狂奔,手中飛揚的馬鞭不停地抽打在馬屁股上,那馬兒在吃痛下,四蹄像是要飛舞起來,閃電般向城外的天神廟馳去。跟隨而來的侍衛都被他甩得很遠,無論怎麽揚鞭都無法趕上幾近瘋狂的煖。
    在煖距天神廟不足十裏的時候,忽然看見天神廟方向燃起衝天的大火,濃煙卷著烈焰,映紅了半邊天際。煖驚愕地勒住馬頭,呆呆地看著幾乎要衝上半天有的火舌,絕望地閉了閉眼睛,眼前似乎看到南虞羸弱的身軀在火焰中掙紮,他悶吼一聲,“不!啊……”身體從馬背上懸空飛起,施起內家功法,身子像是急風中的鷹鷙,向火光燃起的方向飛去。那馬兒驀然沒了主人,跑了幾步戛然而止,腿不住地“突突”亂抖,最後哀鳴一聲,頹然倒地。
    ……
    天神後殿,蜊牙被數十個巫神圍在當中,這些個巫神都習得異功邪法,他們組成陣法,蜊牙無論怎樣衝殺都無法衝出他們圍起的這個圈子。蜊牙絕望地看著越燃越旺的火焰,眼中似要瞪出血來,最後陰狠地一咬呀,冷聲道,“再若阻擋本將軍,可不要怪本將軍心狠了!”說罷一道銀光閃過,蜊牙從腰中抽出見血封喉的辟天星軟劍。眾巫神哪個不知蜊牙辟天星軟劍的厲害?黑紗掩映下的眼眸霎時露出驚恐的光芒,但他們這種表情永遠地留在了他們的臉上,辟天星閃過,隻見數道光影起起落落,眨眼之功,那數十個巫神似是連哼叫的時間都沒有,便橫臥在地,悄無聲息。
    蜊牙縱身飛出戰陣,直奔火光衝天的前殿,因他看得出來,失火的殿堂,正是南虞招魂的地方。他一時還弄不清是誰對南虞痛下殺手,竟然還密使這些個巫神困住他,耽擱了救助南虞的時間。是太後嗎?沒想到被冷禁的太後竟然還要做出如此趕盡殺絕的事情。
    蜊牙雖是憤恨填膺,此時卻也顧不上多想,直向前殿飛奔而去。
    果然是南虞所在的殿堂燃起大火,木製的窗欞此時都掛著勢頭正猛的火舌,濃煙不斷從裏麵湧出,殿堂的整體房架,發出劈劈叭叭的響聲。似是已然不禁。此殿燃起這麽大的火,可四周竟然沒有一個救火的人,更說明這是一個陰謀。
    蜊牙不及細想,大呼一聲“南虞!”便向裏麵衝去。
    殿堂的大門雖然已經燒得有些變形,但那把鎖門的大鎖,依舊能阻止蜊牙進去。蜊牙抬起一腳,踹在滾燙的門上,兩扇門立時向兩邊飛去。蜊牙一個縱身就躍進火海。
    裏麵的煙霧讓人視物不清,他口中急喚著南虞,不斷有燒焦的房木從房頂落下來,蜊牙雖然能靈敏地躍開,但仍有帶著火星的木棍砸在他的身上,讓他身上的衣物也迅速地燒起來。
    蜊牙已顧不得自己,在龐大的殿堂中穿梭尋找,繞過神像,向後麵尋去,正在他焦灼萬分之時,忽聽一點細細的聲音傳來,“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啊……好大的火……”聲音細弱微稀,從房屋一角傳來。蜊牙聽到這個聲音大喜,馬上衝了過去,在殿堂的西南角發現了匍匐於地的南虞。那裏還沒有受到火焰的衝擊,南虞半抬起身望向奔過來的蜊牙,有些驚異地望著他,“你……蜊牙將軍……你怎麽也在這裏?啊……你身上著火了!”
    蜊牙已感到背脊上的灼熱與疼痛,但他已顧不得,飛撲過來,激動地抓住南虞的雙肩,“南虞,你沒事吧?你……認得我了?你……醒啦!”巨大的狂喜湧上蜊牙的心頭,眼中霎時溢出淚來,“太好了,南虞……你終於是醒了。”
    南虞疑惑地看著蜊牙,見蜊牙緊抓著自己,立時羞怯地扭了一下身子,蜊牙一怔,慢慢鬆開緊握南虞雙肩的手,有些茫然地看著清醒過來的南虞。他突然意識到,清醒後的南虞已不再屬於他。
    一抹心痛襲上蜊牙的心頭,低下頭去,久久不發一言。
    殿中烈火欲燃欲烈,房梁上發出咯嘣嘣的響聲,想是房架已然不支,馬上就要坍塌下來。蜊牙不敢再耽擱,上前抄起南虞,急道,“南虞,這殿要塌了,咱們得馬上出去。”
    南虞驚恐地向四周望了一眼,有些膽怯地點點頭。蜊牙將南虞攔腰夾起,揮劍磕飛一截掉下來的正在燃燒的房梁木,向外衝去。剛行沒有幾步,扭曲的房屋已開始大麵積地向下坍塌,驚恐中的南虞發出陣陣驚叫。
    蜊牙為了護住南虞不被倒塌下來的梁柱砸到,後背幾次被撞,痛得他緊咬嘴唇。前麵的路已被火舌阻斷,前行已然困難,呼吸也變得艱難起來。蜊牙一陣心驚,低頭看一眼因驚恐把頭緊緊紮在他懷中的南虞。他發現自己此時憂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南虞。無論如何他也要把南虞救出去。
    正在蜊牙看著不斷高漲的火舌而絕望的時候,忽看見前麵飛來一道身影,白衣白袍掛著星星點點的火花,手中銀劍頻揮,磕飛向他襲來的倒塌梁柱。正絕望的蜊牙看到他大喜,口中急呼,“陛下,我們在這裏!”
    煖大睜驚愕的雙眸,向蜊牙那邊望去,幾個騰挪就來到蜊牙的身邊。這時南虞也從蜊牙的懷中抬起頭來,當看到煖站在眼前時,眼中立時露出驚喜,向他伸出雙臂,從蜊牙的懷中掙紮下來,向煖撲去,“煖!你來了……”
    煖於火光中看到他朝思暮想的南虞時,眼中露出哀婉的光,臉上的肌肉似要哭一般地抽搐幾下,把南虞緊緊抱在懷中,把頭紮在南虞的鬢發間,口中喃喃道,“南虞,上天待我不薄,你終於是回來了。”
    蜊牙看著撲向煖的南虞,心頭一驚,呆呆地看著他們相擁在一起,這樣行嗎?自己千方百計要阻止的相遇,竟然這樣發生了。他上前走了兩步,剛要說什麽,卻見煖的冷劍向他直伸了過來,他於火光中看到煖充滿怨憤及鄙夷的眼神。
    蜊牙下意識地停住腳步,茫然無措地看著煖。
    南虞此時也從煖的懷中抬起頭來,回身看著發傻的蜊牙,她的腦中忽閃起許多的鏡頭,她想起自己躺在病床上,是蜊牙與她朝夕相伴,自己時常像嬰孩兒一般偎依在他的懷中,那裏有她最想要的溫馨與安全。
    自己這是怎麽了?那時煖在哪裏?可她已想不起來,眼前的蜊牙霎時變得親近,沒有了剛才乍見時的生疏。
    煖的劍筆直地指向蜊牙,充滿傷感、怨憤的話從牙逢中擠出,“蜊牙,咱們現在就決一死戰嗎?我終究是要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我視你為兄弟,你竟然如此對我,你不知道南虞是我的妃子嗎?”
    蜊牙張嘴欲辯,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眼前的南虞顯然已把過去的事情都忘掉了,這樣的南虞難道不是重生的南虞嗎?我若說出實情,知道真相的南虞無疑又會麵臨一場新的毀滅。蜊牙想到此,緊咬嘴唇沒有說話。
    正在這時,一塊碩大的屋頂,發著怪聲從上麵直砸下來,落的方向正是煖和南虞站立的地方。南虞抬頭看去,發出一聲驚叫,雙手抱頭。
    煖揮劍向落下來的屋頂劈去,蜊牙一個縱身飛撲過來,抱住南虞就地一滾,避開紛紛而落的火塊兒。與此同時,大麵積的屋頂直砸下來,把滾到一邊的蜊牙和煖站的地方隔斷。煖驚恐地看著滾進火海的蜊牙與南虞,嚇得俊顏失色。
    他要衝進火海,可是烈焰及濃煙將他逼回,萬般無奈之下,忽地想起自己的異功寒冰掌,他甩掉銀劍,雙臂互劃,集體內所有的潛能,最後雙掌迅猛地前推,寒冰掌的掌力帶著呼嘯而來的陰寒之氣,向火海中撲去。
    陰風習習,寒徹骨髓,周圍百步遇水成冰,熊熊烈火在一霎時失去囂張的條件,紅焰霎時轉藍,紛紛萎靡於地。這時,煖的大隊禦前侍衛也紛紛趕到,直衝了進來。有些驚愕地看著忽滅的火勢,都把關切的目光投向挺身直立的煖王。
    在煖的示意下,那群侍衛撲向廢墟,最後在下麵發現緊抱在一起的蜊牙與南虞,此時他們已都窒息。煖看到他們相擁在一起的樣子,臉色陰沉,冷冷地吩咐一聲,“把南虞抬走,蜊牙押入天牢!”
    侍衛們紛紛領命。
    乾坤宮中一片忙碌,來來往往的宮娥及禦醫麵容嚴肅,為救治昏迷不醒的南虞而提著心。看著在一旁肅容而立的煖王,知道南虞的命比他們任何人的性命都重要,如果南虞醒不過來,他們這一眾人等就幹脆及早尋個舒服點的死法。
    南虞此時已被宮中的婆子擦洗幹淨,換上整潔的衣物,恬靜地躺在煖的龍床上。乾坤宮是煖的寢宮,還沒有哪一個女子可以在這裏過夜。南虞卻被直接送到這裏,沒有送回夕麗宮。
    夕麗宮中的乳娘田氏,此時也被調到乾坤宮。當田氏聽說南虞還活著,驚喜得差點沒暈過去。當在乾坤宮中看到昏迷不醒的南虞時,又悲傷地抹起眼淚,心想這孩子怎麽這般多災多難?
    時近正午,南虞在禦醫們的集體努力下,終於幽幽還陽,她睜開美目,四下裏環視一圈兒,第一眼就看到俯到眼前的煖。那眼神中涓涓流淌的關切與暖愛,把清醒的南虞緊緊地包裹起來。
    南虞看著煖深情的眼神,緩緩地抬起手,摸向煖棱角分明的臉頰,纖細的指尖在煖溫熱的肌膚上慢慢滑動,眼中立時溢出淚來,似是隔世的相思,在瞬間得以傾訴。煖握住南虞在臉上滑動的手指,把它按到唇上,腮邊同樣流下滾燙的淚滴,口中喃喃道,“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夢裏,想不到此生還能見到你……”說到這裏竟然難過得說不下去了。
    南虞看著煖的眼淚,腦中的記憶開始慢慢恢複,她想起了她神智失聰前的好多事,也同樣想起了桑樹坳懸掛的村民。她的手微微地顫抖一下,把手從煖的臉上緩緩拿下,用一種異樣的,似是重新審度的目光看著他。
    煖注視著南虞的眼睛,看出南虞眼中的異樣,還有瞬間轉冰的手指,心頭一痛。把南虞的手指複又抓牢,低低地道,“南虞,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冤枉了你,同時也給了我自己最殘忍的懲罰,如果能補償你,我願意傾其所有。”
    南虞有些不解地看著煖,不明白煖話中之意,訥訥地問,“冤枉?我……受了冤枉?”
    南虞直到神誌失常都不知道自己卷在一場陰謀中,錯愕的眼神緊緊地盯著煖。煖看著南虞明澈的雙眸,心中更是內疚,把頭扭到一邊,重重地抿了一下雙唇,“好了,南虞,不要想了,都過去了,以後我相信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南虞半張著紅潤亮澤的櫻唇,愕然地看著煖,她完全渾噩了。但驟然清醒的她,此時感到異常的疲累,合上眼眸,昏昏睡去。
    天牢
    遍體鱗傷的蜊牙,被扔到草席上,他從神殿被抬進天牢後,就被鎖上重銬,剛從昏迷中醒來,就被窮凶極惡的獄卒押進弄房,好一番皮肉的折磨。這都是芝莆太後的授意,她心裏恨透了蜊牙,當得知蜊牙被打入天牢後,興奮得眼冒金光,所以蜊牙一時間墜入人間地獄。
    蜊牙私藏陛下的寵妃,無論受到怎樣的懲罰,在別人的眼裏都是咎由自取,所以沒有人同情他,甚至還被人冠以色膽包天。
    蜊牙再次從昏迷中醒來,牢房昏暗的油燈,把房中懸掛的鐵鏈的影子,詭異地映在牆上。他略睜已然浮腫的眼睛,看向黑黝黝的屋頂,喉嚨幹渴得要冒出煙來。他艱難地轉動脖頸,似要發出聲音,忽聽牢房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好像有好多人。
    腳步聲在蜊牙的牢門外停下來,蜊牙扭頭去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金絲繡麵的精致鳳鞋,與地上鋪就的枯草不知恥地攪在一起。蜊牙的目光沿膝向上,終於看到了芝莆太後潛著得意的臉。
    蜊牙把頭轉過來,不予理睬,他知道芝莆太後絕不會輕饒他。蜊牙的倨傲立時勾起芝莆太後的怒氣,雖然她知道不可能看到蜊牙跪地求饒的樣子,但心裏依舊有隱隱的不快。她掃視一眼蜊牙渾身淌血的身體,心中的憤恨似乎減少了一些,揶揄地看著他,冰冷帶刺的話,從她鮮紅的小嘴中不緊不慢地吐出,卻也是刀刀見血。
    “今天我才知道什麽是色膽包天,隻可惜你隻配在南虞瘋癲的時候陪在她的身旁,她一旦清醒,馬上就投入到煖王的懷抱,你卻也隻有看著的份兒。現在也應該曉得自己是什麽地位身份了吧?這頓打,是不是把不忠不孝的花花腸子打斷了幾根了?真是替你臉紅。”
    蜊牙倏然睜大眼眸,神情一頓,但馬上不以為意地嗬嗬笑了起來,咽了一口唾液,潤潤冒火的喉嚨,回擊道,“太後這番話若是讓別人聽了,一定羞愧得撞牆而死,可我蜊牙臉皮比城牆都厚,不為所動。那南虞本是絕世美女,能陪在她身邊一時半刻,也不枉此生,我哪裏會臉紅?”
    蜊牙停了停,瞥了一眼對他注目而瞧,眼冒火氣的芝莆,“倒是太後要小心了,這幾個月的冷宮生活可也應反省作為,收斂性情,不能總是在祭祀大典時,讓煖王宣告太後染恙,不能出席吧?”
    芝莆此時已氣得渾身發抖,被煖冷禁的宮中歲月,成了她心頭的一道疤,此時被蜊牙不客氣地連皮帶肉地剝下,立時讓她氣得發狂。她顫抖著伸出一指,“好,算你蜊牙有種,以後的日子你慢慢熬吧,相信不會比我的冷宮歲月好受!”說罷扭身離去,衣帶中似是都帶著呼呼的怒氣,蜊牙仰天狂笑。
    蜊牙入獄,蜊牙府馬上被封,府中大小差官仆役,統統被困在府中不準出外。蜊牙的貼身侍衛,有一個叫矮虎的,平日都是寸步不離蜊牙左右,對蜊牙是忠心耿耿。突然聽說蜊牙被下獄,立時便急了,要往外闖,被外麵的守兵阻了回來。
    矮虎見來硬的不行,就動了腦筋,扮作府中廚師的樣子,把後門的守兵用金錢收買,那守兵見隻是一個廚子,不會有啥大事,便貪圖了那一大包的銀兩,三更半夜時和矮虎出了府。矮虎找到在禦案司執事的一個叫冬魁的哥們兒,向他打聽蜊牙犯了何事。冬魁歎了一口氣,道,
    “這人要是膽子大起來,能跟倭瓜比,你說這天下的女人有的是,蜊牙將軍找哪個不好?偏偏要找陛下的女人,還是陛下最寵愛的女人,這能好得了嗎?我看是小命難保了。”說罷低頭惋惜不已,因齊國上下都知道蜊牙的威名與聲望,那是僅僅在煖王之下的人物。
    矮虎聽罷一怔,莫名其妙地道,“什麽?陛下的女人?這怎麽可能?我們將軍可是從來不近女色的,怎麽會找陛下的女人?”
    冬魁斜了他一眼,“虧你還是蜊牙將軍的貼身侍衛,他把陛下的女人藏在怡人館數月,你就不知道嗎?”
    矮虎一頭霧水的樣子,“你是說怡人館的女人?”一臉驚詫,外帶不可思議,“你們有沒有搞錯?那怎麽會是陛下的女人?那是我們將軍在回來的路上,救下的一名風塵女子,那嫖客還是我親手殺掉的,那怎麽會是陛下的女人?”說罷,一拳砸在桌上,一臉怒容,覺得禦案司辦案實在是荒唐。
    “啊!”冬魁的驚訝不亞於矮虎,兩隻眼睛大瞪著,“你……說的可是實情?”
    矮虎氣得又拍了一下桌子,“這事焉能有假!我一路跟回來的,還勸過將軍不要把風塵女子帶回府,以免影響將軍的聲譽,可將軍說同情,就把那女子安置在怡人館,再者說,那女人有失魂之症,我們將軍也隻是百般關照,對她並未動過一分的邪念!”
    “哦!”冬魁驚詫得幾乎說不上話來,以下的話,他實在不敢再多說,眼睛緊張地轉了轉,慌忙站起身,對矮虎叮囑道,“矮虎兄弟,咱們哥們兒不錯,我得囑咐你,這話絕不要對第二個人講,我這就去稟呈禦案大人,幫蜊牙將軍申冤,你若不方便,就在我的府中居住一些時日吧。”
    矮虎覺得自己此時還真是沒有地方去,就點頭答應,那冬魁又小心地問,還有誰知道此事?矮虎想了想,“說我我和魏平兩個人知道,並無他人知曉,再者說這事怎麽著對將軍的聲譽也不好,將軍又讓保密,所以並未告訴過他人。”
    冬魁放心地鬆了一口氣,把矮虎安置好,轉身向禦案大人的府邸而去。
    *本文版權所有,未經“花季文化”授權,謝絕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