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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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疑惑
禦案司的大人聽了冬魁的稟報,隻嚇得冷汗淋漓,片刻也沒敢耽擱,直向太後的慈安宮趕去。如果矮虎說的都是真的,那蜊牙無疑從罪臣變成了功臣,可此案太後親自過問,他不能不把這個情況稟知太後。
當芝莆太後聽完禦案大人說完這一切的時候,嚇得花容失色,坐在鳳椅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難道南虞流落在外曾經失貞嗎?一個失貞的女子怎能再陪王伴駕?可這一切煖王還什麽都不知道,這個該死的蜊牙,竟敢掩藏這麽大的秘密,辱沒皇家,這……還了得?
芝莆想罷騰地站起,轉身就向外走,急道,“備轎!哀家要趕往乾坤宮,向陛下稟陳此事!”
芝莆著急慌忙趕到乾坤宮的時候,發現煖王並不在那裏,聽宮裏的值事太監稟報,說是陛下去提審蜊牙將軍了。芝莆一陣驚愕,沒想到煖還要親自過問蜊牙的事,她覺得蜊牙這次應該徹底失寵,煖王怎麽還會去見他?不知為什麽,心裏倒有些惴惴不安,卻說不上理由來。
芝莆走進乾坤宮,發現南虞虛弱地躺在龍床上,見太後進來,她強行起身要迎駕,芝莆卻嫌惡地向後縮了縮身子,回頭對旁邊侍立的宮娥吼道,“還讓這個不幹淨的賤婢躺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些拖走!”
宮娥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動,都知道南虞是陛下的寵妃,哪個大膽的敢把她拖走?心想這太後不知是吃錯了什麽藥,上次太後被冷禁宮中不就是因為這個妃子嗎?
芝莆見沒有人動彈,立時來了火氣,向外大吼一聲,喚來慈安宮的侍人,他們對主子的話可是言聽計從的。於是一幫人上去,不由分說把南虞從床上拽下來,按著芝莆太後的吩咐,拖出乾坤宮大殿。
虛弱的南虞隻是哼叫了幾聲,便沒有了聲息,聽憑著這幫人的擺布。
芝莆看著南虞被拖走的背影,臉龐潛上一層得意,心想,陛下若是回來聽到南虞的事,一定會誇讚我辦事得利。這樣的女子是萬萬留不得在宮中。
禦案司大堂光線陰暗,煖端坐在堂上,臉色陰沉冷酷,命人把蜊牙提上來。堂下眾差人不敢延誤,不消片刻,便聽到堂下傳來的鐵鐐之聲。
當蜊牙出現在煖的眼前時,煖勃然大怒,一拳砸在桌案上,吼道,“是哪個大膽的敢對朕的欽犯動此大刑!”
禦案大人及眾差人嚇得齊刷刷地跪在地上,磕頭如倒蒜,最後結結巴巴地說出是奉了太後的旨意。煖強壓怒氣,手拍驚堂木,“去掉重枷,馬上遣禦醫為欽犯治傷,從今往後沒有朕的旨意,不準對欽犯用刑,違旨者立斬不饒!”
禦案大人早已嚇得手腳發軟,卻也墜入雲裏霧裏,蜊牙已被陛下打入天牢,怎麽陛下還要下這樣的旨意?這是怎麽回事?
蜊牙虛弱地看一眼煖,嘴角掛上一絲苦笑,慢言道,“陛下,蜊下犯下如此大不敬之罪,何勞陛下如此厚待?真是讓蜊牙慚愧!”
煖冷哼一聲,“你不要誤會,並不是朕心疼你,我的犯人是不勞別人為我審理發落的,我和你還有一筆賬要算,你先去養傷,待你傷好之後,你我之間也許會有一場決戰,那時,我不是煖王,你也不是將軍,是兄弟!你要給我這個兄弟一個說法!”
蜊牙一愕,抬眼望向煖,煖冷厲的眼神中,分明溢上了一層淚光。蜊牙痛苦地閉了閉眼睛,心潮像翻動的江海,滔滔不休。蜊牙此生蒙一代帝王視為兄弟,何其幸又何其不幸!他藏匿了南虞,真的可以用一句為了陛下的尊嚴,和南虞的安危來解釋嗎?
從他自願被吊上高枝,要誆南虞出現時,他就對南虞充滿好奇。當南虞從濃陰深處款款而來,走進流香亭修補龍袍時,他的心裏便開始有了一個女人。但他清醒地知道,那是煖的,不是他的,無論是為了兄弟,還是為了君王,他都要把這份從心靈深處潛出的情感壓抑下去。
世事無常,不知上天是怎樣一種安排,讓他邂逅遇難的南虞,他不能把南虞交出去,因他了解煖,他的脾氣是不會容得下一個失貞的妃子,哪怕他再愛她也不行。
可是蒼天無眼,南虞終是又回到煖的懷抱,看到他二人相擁在一起的時候,他覺得他們擁有了世界上最豐裕的幸福。還有誰忍心去破壞這樣的幸福?然而這幸福卻脆弱得需要一個謊言去維持。
蜊牙沒有說,在他承受嚴刑拷打時,他沒有說,如今麵臨煖的傷心挑戰,他依舊不能說,他不知是為了南虞多一點,還是為了煖多一點,他確實不像是個兄弟。
蜊牙直視煖王,“蜊牙對不起陛下,請陛下拔劍賜蜊牙一死,蜊牙決不反抗。”
煖冷哼一聲,“我說過,在這件事麵前,沒有陛下沒有將軍,如果你勝了,你可以領走南虞,我一定會給你這個機會,同時也給自己機會,讓上天裁決南虞應該是誰的。我相信我作為一個男子漢有奪回自己愛妻的能力。”
蜊牙訝然一笑,笑得淒楚,“你還是那麽高傲自信,好吧,到時蜊牙奉陪就是。”
蜊牙說完轉身走出陰暗的大堂,在煖的吩咐下,他沒有再回到大牢,而是在禦案府閑適的客房休養。
矮虎在冬魁的府上坐立不安,不知冬魁此去會不會給蜊牙主子帶來好運。天黑時,冬魁才回到家中,矮虎馬上過去詢問。冬魁抹了一把汗,把矮虎神神秘秘地拉進後堂,把他今天所遇詳細地說給矮虎聽。當矮虎得知蜊牙已被送進禦案府養傷時,就再也坐不住,一定要去禦案府見蜊牙。
冬魁挨不過矮虎的相求,於是把矮虎喬裝帶進禦案府,讓他以送藥為名,混進了蜊牙養傷的客堂。蜊牙看到矮虎感到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竟能找到這裏來。矮虎看到蜊牙異常興奮,說他已為蜊牙澄清了冤枉,已把那女子真實的身份稟報給禦案大人,禦案大人也稟告給了太後,想是不久蜊牙就會出獄了。
當蜊牙聽完矮虎的敘說後,驚得瞪大眼眸,上前抓住他的衣領,眼中似要冒出火來,“你……說什麽?你把南虞曾失貞的事說出去了?”
矮虎不知蜊牙因何突然發怒,愣愕愕地瞅著他,訥訥地道,“對……呀,我這不是為將軍洗冤嗎?”
“哪個用你來洗冤!不是讓你們嚴守秘密嗎?”說罷手上用力把矮虎直摔了出去。矮虎急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依舊不解地看著蜊牙,
“將軍!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不說出實情,他們還以為那女子是王妃呢,那將軍還活得成嗎?”
蜊牙氣得拐腳走上幾步,眼中因方才的急怒布上血絲,“你知道什麽?南虞就是王妃!可她已然失貞,怎能再送回宮中?如今你道出實情,皇家顏麵何在?那南虞還活得成嗎?”
“啊?!”矮虎坐在地上,驚得張大嘴巴,一時說不出話來。
蜊牙焦急地在屋中來回走了幾步,口中自言自語道,“如今太後已知此事,那南虞還好得了嗎?陛下也會馬上知曉,這樣的事讓陛下如何承受?他會氣瘋的!”說罷一拳砸在柱子上。
矮虎感覺自己闖了大禍,直愣愣地看著焦灼不安的蜊牙,懊悔地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蜊牙緊張地思忖了一陣,回頭對矮虎說,“你馬上回去,去打聽從宮中傳出的消息,不知那南虞如何逃過此劫!”
矮虎從地上站起來,向蜊牙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煖從禦案司出來,心中掛念病重的南虞,馬上趕回宮中,當他來到乾坤宮的時候,卻沒有找到南虞,一怔,忙問左右宮娥南虞到哪裏去了。那幾個宮娥嚇得麵如土色,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說,太後曾經來過,把南虞娘娘押走了。
煖勃然大怒,太後對蜊牙枉動私刑之事,已然讓他惱火,如今竟敢再次押走南虞,這太後真是膽大妄為,是誰給她的權力?讓她屢屢在我煖王的頭上動土?難道此時還是她當年在宮中橫行不羈的時候嗎?
煖在大怒之餘,再次下旨監禁慈安宮,馬上接回南虞。
當南虞被煖的侍衛接回乾坤宮的時候,又處於半昏迷狀態,煖把她抱回龍床,心中對太後簡直恨之入骨。
這時接南虞回來的侍衛向煖稟報,說太後有要事麵呈。煖嫌惡地一甩袖子,惡聲道,“收起她的要事相呈吧,從今往後太後若敢再踏出慈安宮幹預朝政,就摘掉她的封號!”煖此話一出,誰也不敢再多言。
南虞病臥了一些時日,在禦醫們的精心調製下,身體漸漸好起來。這一日,侍奉的宮娥們喜盈盈地走過來,向南虞稟道,“娘娘,禦園中的溫泉宮建好,陛下讓娘娘第一個去那裏沐浴,我等侍奉娘娘到溫泉宮去吧!”
南虞從床上嵌起身,秋水盈盈的眼眸,溫和地看她們一眼,點了點頭,這些日子的病臥,她的確想好好地沐浴一番。
宮娥們立時攙扶著南虞,坐上抬來的步輦,抬往禦園的溫泉宮。
禦園中央本有一汩汩不息的溫泉,說是這溫泉能治百病,也被宮中人稱為藥泉,於是煖下旨在此地修築一華麗龐大的溫泉宮,供人在此洗浴療病。溫泉宮內分隔著大大小小的浴室,幾乎每個夠等級的妃嬪,都有專用的浴房。
南虞被抬到最大的一間浴房中,裏麵雕龍畫鳳,豪華偉麗,當中清澈的水池內冒著氤氳的霧氣,幾個半裸的宮娥,早已侍候在側。
這裏顯然是煖的浴房。南虞被抬到這裏,也足以看出南虞此時地位的不凡。煖幾乎把她緊緊地拉進自己的貼身生活,這數月的相思之苦,實是讓他再不能讓南虞離開他的視線。
在宮娥們的一番侍奉下,南虞身披輕紗走進溫泉,泉水溫和爽身,隨著她的移動,漸漸沒過她白皙的腳麵、小腿、臍腹。最後在宮娥的示意下,舒適地坐在池水中水晶椅上,半躺半座。
南虞摸著滑膩的泉水,感受著它的包裹與溫暖,臉上漸漸揚起喜色。她拂開輕紗,以手撩起水波,突然,她發現自己的腹上有一淺淺的傷痕,很是詫異,她想不起自己何時受過這樣的傷,竟留下這一道快要痊瘉的疤痕。
她茫然四顧,想起自己曾經有一段時間得了失魂症,想這傷是那時留下的吧,但不知是何人傷了自己。南虞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去想。她合上美眸,靜靜地仰躺在那裏,水汽蒸熏,掩著她如玉的容顏。
南虞仰躺在水中,馬上便困意襲來,昏昏睡去。
一張醜陋的中年男人的臉,向她猥瑣索求,她驚恐得想驚叫,卻是動彈不得,那男人手指上戴的碩大的玉石扳指,劃過她的肚腹,給她帶來劇烈的疼痛,她嘶聲尖叫,那男人並未因為她的疼痛而罷手。
又是一張年輕英俊的臉,向她溫和地笑著,愛惜地攏著她的秀發,她感到陽光一般的溫煦,情不自禁地把頭靠過去,那種溫馨、祥和她情願是一萬年。
她驀然意識到,那張年輕英俊的臉是蜊牙的,不是她愛戀的煖。唔……她怎麽會俯在蜊牙的懷中?而且這種溫馨的感覺怎麽會是在蜊牙的懷中得到的?
她使勁搖了搖頭,蜊牙的身影漸漸淡去,她伸出手想拉住他,正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輕聲呼喚,“南虞……南虞……你醒醒,做夢了嗎?”聲音中透露著急切。
哦……這是煖的聲音,她聽得出來,再過一萬年也聽得出來,她掙紮著睜開美豔的雙眸,映入眼簾的是煖關切、溫和的臉龐。南虞怔愕了一會兒,向煖溫柔地一笑,“煖,你來了,我睡著了。”
煖點了點頭,站在水池外向南虞伸出手,暖暖地道,“出來吧,你也泡了好長時間了,時間太長了也不好。”
南虞點了點頭,想站起來,驀然看到自己白皙如玉的赤裸身軀,在白紗的掩映下,若隱若現,立時羞怯地麵浮紅雲,呆呆地坐在那裏不敢再動。
煖一怔,也霎時覺得窘迫起來,於是轉過身,向旁邊的宮娥吩咐道,“侍候娘娘出浴。”說罷走出豪華的浴房。
南虞見煖出去了,才從溫泉中站起來,她又看到了腹上的那抹淺淡的傷痕,心中一怔,夢中的情境又在眼前出現,她激零零地打了一個冷戰,後背霎時釀出汗來,難道我腹上這抹傷痕是這樣留下的嗎?不……這不可能,那隻是我的夢境,不會是真的。
南虞鎮定了一下心懷,從溫泉中走出來,神情卻是恍惚不定,分不清是夢是真。
芝莆太後在慈安宮,幾乎把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劈劈啪啪一陣脆響過後,地板上布滿瓷器、玉器的碎片。最後無力地坐在藤椅上,大口地喘著氣,胸口急促地起伏著。她禁閉南虞是為了皇家的體麵,可這霸道無形的煖,竟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便把她又一次禁閉在慈安宮。她作為一代太後的尊嚴喪失殆盡,怎不讓她氣惱萬分!
她坐了一會兒,複又站起身,在屋內走了幾圈兒,她必須把南虞失貞的事情讓煖知曉,不然看煖這個架勢,不久以後就會立南虞為後了,那就會成為大笑話,皇家顏麵掃地。那時自己怕是也永無出頭之日了。
她必須要見煖王一麵,把這件事親口告訴他,這事事關煖的體麵,她不能把這個秘密讓更多的人知道,不然到時煖是不會感激她的。
小黃端著一碗降火的蓮心茶走了進來,看到滿室狼藉,周圍侍立的宮娥嚇得大氣也不敢出,歎了一口氣,示意宮娥們把屋中的碎片收拾起來。她走到太後身邊,放下蓮心茶,柔聲勸慰,“太後,您消消氣,事情總會有轉機的。”說罷把手中的蓮心茶捧了過去。太後瞥了小黃一眼,這宮中也就小黃一個知親知近的人了。她接過茶,斂了一口氣,看到左右的宮娥都已經下去,幽怨地道,“這事你也知道,我押走南虞可是為了陛下著想,他怎麽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哀家封禁?這讓哀家顏麵何存?我辛辛苦苦把他帶大,他現在怎麽一點母子的情義都不講?就為了那個女人?真是妖孽啊!”芝莆太後氣得又把茶放下,心中悲憤不已。
小黃抿了一下嘴唇,眼睛轉了轉,低聲道,“太後,您這次行事太急了些,南虞在陛下的心中如此重要,怎麽著也得先稟告陛下才是呀。”說著轉到太後的身後,伸出手為太後揉起肩臂。
芝莆歎了一聲,隨著小黃有節律的按摩,輕合了合眼瞼。
“這樣的事還能不急嗎?現在陛下不讓我見,實在不行,我就得寫一道折子了。”
小黃聽罷,手兒一顫,臉上神情僵了僵,又道,“我在外麵聽說陛下不日就要舉行冊後大典了,太後這個時候把這件事說出去,不知會……”說到這兒停下手,有些不安地看著芝莆。
“啊?”芝莆驚愕地轉過頭看著小黃,“這……還了得?這豈不是要鬧出大笑話?不行,我要孤注一擲了,說什麽也不能讓皇室蒙羞。”芝莆說罷就再也坐不住,要硬闖出宮去見駕,小黃急忙攔住,“太後,這樣不妥,會激怒陛下的,現在又是無憑無據,太後說了陛下又怎會相信?”
太後不耐煩地一揮袖子,
“怎麽會是無憑無據?這可是蜊牙的侍衛矮虎親口說的。”兩眼盯視著小黃,很是不解。小黃耐心地把太後拉回座位,
“太後,您想呀,按理說蜊牙將軍是早就知道此事,可他在天牢中受盡酷刑,打死都沒把此事說出來,那矮虎到時豈能為太後作證?陛下的心思恐怕是寧信其無,也不信其有的,最後倒黴的還是太後呀。”
芝莆一怔,驚愕地坐在那裏,覺得小黃說得實是有道理,到時證據不足,哀家豈不是要落得個誣陷之罪?那時恐怕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沒想到那蜊牙真是護定了那狐狸精,陛下不聽我言,讓他蒙受此羞辱也是報應。臉上又憤憤地潛上一層怨氣。
小黃見太後安靜下來,鬆了一口氣,又道,“太後,我今天出宮,聽宮裏的姐妹們傳言,紫嫣公主病重,怕是挨不了多少時候了。”
“啊?紫嫣那丫頭怎麽病成那樣?”太後臉上又現驚詫。
小黃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就說是呀,本來她就病著,下雨的時候又跑到外麵淋了雨,聽說是傷寒浸肺,禦醫們都束手無策了。”
太後恨恨地抻了一下衣襟,怨聲道,“想來都是那蜊牙害了她,誰不知道紫嫣那丫頭傾心蜊牙,我也曾想玉成此事,可那蜊牙卻鍾情於南虞,紫嫣也是個倔性子,覺得自己沒有顏麵,才一氣成病的。”
小黃“唔”了一聲,點了點頭,覺得紫嫣為此將丟掉性命,也確實是可憐。心想那蜊牙一口氣負了皇家兩位重要人物,相來命運也不會太好了,唉!小黃看著宮裏暗流洶湧、步步驚心,緊緊地抿住了嘴唇,不敢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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