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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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情緣!
    第十章峰回路轉
    這一覺真的睡得很沉,當冷汗和恐懼讓夭夭重新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深夜的時候了。
    她該恐懼的,畢竟那樣的畫麵對女人來說,是可怕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此刻她並不覺得是那麽害怕。
    單手支起身子,夭夭看著司翰沉靜如水的臉,心中充滿了一種難以表達的情緒。
    借著月光,她看見了右手腕上的東西,眼中有淚光滑落。
    都說午夜時分是女人最脆弱的時刻,在孤單漫長的淒淒長夜中,昨日的光明已經遠去,而明天的朝霞卻還很遙遠,這個時候她們渴望著如火的擁抱和溫暖的依靠。
    他的臉,像是到刀鋒雋刻一般地剛毅,棱角分明得如同大西北浩瀚隔壁中的一塊岩石,他的眉,濃烈得似夜幕上最濃的墨彩。
    哎!
    為什麽我們要在那種情況下初遇?過了八年卻偏偏又這麽相逢!
    本來,她已經相信了老天的安排,覺得這就是他們的命運並且準備接受了,可是為什麽陸清又選擇在這個時候回歸到這個他已經離開那麽久的世界裏來,還帶著那樣的堅定?
    醫生說人的心有兩個心房,一左一右,夭夭感覺,它們此刻似乎已經被生生地撕裂了。
    一般是讓她有著美好回憶的陸清,帶著少女的憧憬和希望,一邊是看似冷漠卻暗藏溫情的司翰,他用另類的關懷和體貼為她支起一片天地,給了她重新相愛的動力。
    “想什麽這麽出神?”
    司翰伸手,重新將夭夭有些冷的身體攬回到自己的懷中,沒有忘記為她蓋上涼被。
    “對不起,吵醒你了!”
    長久的相處,夭夭也知道了司翰淺眠的習慣,隻要稍微有些動靜他就會立刻醒來。
    但他不知道的是,抱著她時的感覺,比任何安眠藥的效果都要來的好,她在他身上找到安全感的同時,他也在她的身上感覺到了歸屬的幸福感覺。
    “還在怕嗎?”
    司翰打開床頭燈,伸手替夭夭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沒有,這裏讓我感覺到安全!”其實,不僅僅是這裏,還有你,夭夭沒有說出來。
    “我真的很高興你是這麽想的!”
    終於,在陸清出現的第三天,司翰找到了一絲安慰,他終於證實了原來在夭夭的心裏,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但是,司翰我很矛盾,我不知道我該不該,我對你的了解——不,我是說你對我也不夠了解,或者可以說我們互相都不夠了解,總之,我的意思是——”
    語無倫次的話,讓夭夭開始臉紅起來,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很像一個像心儀的學長表白的懵懂少女!
    “夭夭,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好好了解,在這之前,千萬不要魯莽地下決定好嗎?我知道你是喜歡把心鎖在鐵匣子,隻有那樣才會感覺到安全,因為你害怕變化。但是我要很認真的告訴你,不要再去尋找遠去的回憶了,就算你能找回來,也隻是一段相似的過往,不可能是一段沒有裂痕的永恒!”
    隻能找到相似的過往,無法找到完美的永恒!
    夭夭的瞳孔在瞬間放大又縮小,心在刹那被重物擊中。
    沒錯,這麽多年,她一直在在不停地尋找著回憶,時時刻刻重溫著她和陸清的點點滴滴,她以為自己是靠著那個活下來的。
    但是她忽略了一點,回憶永遠是屬於過去的,而永恒才是現在和無盡的未來。
    古典說的對,她背負得太多,永遠無法輕裝上陣!
    “謝謝你,司翰,遇見你原來不是一件那麽壞的事情!”
    夭夭滿足地歎息了一聲,伸手抱住了司翰精壯的腰際,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抱住司翰,這個意外讓司翰的心裏有種狂喜。
    “我不要輕易說愛,因為許下的承諾就是欠下的債,但是我卻願意欠你一生一世”說罷,司翰以閃電之勢,低頭攫住她的唇瓣。
    夭夭感覺到他的唇緊緊地擠壓著自己的唇,既狂野又放肆,她的雙手抵上司翰的胸膛,但是卻不是抗拒。
    “你現在可以說不,錯過這個時候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司翰沙啞的聲音透著性感的致命吸引力,他像是一頭瞄準了獵物的狼,眼中充滿了渴望得到的欲望,那火焰像是深夜中的一朵盛開的花,讓人心神蕩漾。
    司翰控製著自己的動作,但十秒鍾之後,卻還是沒有聽到任何有關於停下的字眼。
    床頭那盞半明半暗的燈,不知是被誰關了,銀色的月光下,有兩具交纏的軀體,帶著呻吟、喘息的動聽聲音,曖昧不明的氣氛熏染了這個夜!
    從來沒有失靈過的生物鍾開天辟地第一回沒有產生作用,司翰在悠長的美夢中沉沉地睡了一個好覺,頭一回感覺原來床是那麽美妙的一件家具!
    如果不是隱隱地胃痛讓他有點睡不下去,他真的還想再繼續沉醉在有夭夭的美夢中,不再醒來。
    摸著抗議的肚子,司翰有點好笑,它已經被夭夭的手給喂叼了,這幾天她不在,它一直很挑剔地排斥著別人的食物,連起碼的日常工作都罷工了。
    伸手一摸,除了鬆軟的枕頭,床上已經空了。
    認識到這個後,司翰困意全無。
    起床,穿衣,下樓!
    “孩子們呢?”
    司翰像十七八的小毛頭一樣,看見夭夭忙碌的背影,忍不住從背後圈住她纖細的腰身低下身子,將下巴放在蓋滿長發的肩頭,在她白瓷一般的耳邊吹著熱氣,體會著真正有老婆的幸福生活。
    “好了,別鬧了,豆漿快要溢出來了!”
    夭夭有些臉紅,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結婚的女人總說丈夫是男人和男孩的綜合體,就連平時看起來如此淡定沉著的司翰也有著如此讓人驚訝的一麵。
    “今天喝豆漿嗎?”
    司翰原本帶著捉弄意味的臉,頓時跨了下來,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怎麽了?”
    轉過身子,對上一張苦瓜臉,這讓她想起剛才君然聽到早餐有豆漿而找借口提前出門時的表情,她在想——
    “你這麽大的人也會挑食的嗎?你可是堂堂追風的無敵總裁,號稱什麽來著?哦,對了,冷酷暴君!”
    聽博弈說起過,司翰在業內的名氣真的是太大太大了,如果賺錢也能頒一個諾貝爾獎的話,第一個得主一定是他。但就是這樣一個頂著無敵光環的男人,私底下,竟然是一個不愛青椒、胡蘿卜和豆漿的挑食鬼。
    聽到夭夭的描述,司翰挑了一挑眉毛,沒發表任何高見。
    不知不覺之中,司翰現在臉上的表情是越來越豐富了。
    冷酷君王在愛麵前已經有了生活化的趨勢。
    “外麵的廣告不要再接了,還有那些春裝,秋裝什麽的展示會,也不用每一場都參加!”
    總之,這些他已經和博弈說好了,拍廣告可以,隻能接追風和喬氏的。
    走秀也行,但前提是隻能穿上不露胸,下能遮膝的衣服,而且還必須是麵料厚實的那種!
    “你從前怎麽沒有那麽多的規定啊?”
    夭夭狐疑地看著某人眼眸中的得意,才發現,原來狼為了接近自己獵物,而佯裝溫順了好久,現在捕獵成功,那副高傲的德行一下子又爆發出來了。
    “我是為你好!真不敢想象,昨天要是我晚到一會,或者我臨時取消了這個會麵,後果會怎麽樣!”
    想及此,司翰又開始收緊自己的臂彎,將夭夭牢牢圈在自己的懷中。
    忍不住,化身為吸血公爵,在她白皙細嫩的脖子輕輕咬下一口,然後沿著那完美的曲線不停地攀沿,尋找她柔軟的玫色紅唇,一親芳澤。
    “別,你還要上班呢,已經遲到了!”
    “沒關係,我剛才已經打過電話給ken,今天放假!”
    什麽?
    夭夭呈短路狀態,放假?工作狂人主動給自己放假,這世界真的要下紅雨了嗎?
    的確,在接到這個電話時,正在開車趕往司宅路上的ken,的確是吃了很大的一驚,以至於差點撞上路邊的綠化帶!
    他以為那是自己的幻聽,但是那副不容置疑的口氣卻是實實在在地在耳邊響起了!
    老板說休假,天啊,自他到追風到現在,第一回聽說,大家曾經開玩笑,說就算原子彈爆炸,世界末日,老板也會死在自己的文件堆裏。
    由此可以證明,愛情,是一種被原子彈威力更加強大的東西!
    太,太可怕了!
    “我給自己一個假期,你就那麽不開心嗎?”
    司翰趁著夭夭短路狀態時,攔腰將這個表情可愛得不得了的女人抱起,目的地——臥室!
    “喂,我還煮著豆漿呢,一會該胡啦!”
    “正好!”
    反正他也沒打算喝,一股怪味道的可怕飲料,真不知為什麽有那麽多人熱衷於研磨,再煮開,再喝到肚子裏。
    “喂——”
    “放心,灶具安全性很高,隻要溢出來就會自動熄火,廚房燒不了!”
    這下夭夭似乎再沒有什麽拒絕的理由,司翰得意地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既不用喝豆漿,還有這麽好的“早餐”,一舉兩得!
    再次接到陸清的電話時,夭夭正和司翰帶著君然,嫣然在公園裏散步,看到夭夭接電話時眼神的閃爍,司翰竟主動帶著兒子、女兒退避三舍。
    這個舉動讓夭夭很感動,也讓她堅信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夭夭,我想見你!”
    “好吧,我也正好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嗯,好的,明天我在xx公園門口等你!”
    “好的!那——拜拜!”
    拿著電話,夭夭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得匆匆掛了電話。
    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一直以來靠著過去的回憶給自己活著的信心,但是一旦跳出那個圈子卻發現,原來回憶已經飄走好遠好遠!
    那種心理,就好像是童年時候看見櫥窗裏的一件高檔玩具,心儀了很久很久,但是苦於囊中羞澀,一直隻能在心裏默默惦念,每天安慰自己將來長了賺錢了就一定把它買回來,但是等到真正長大後的某一天,將它捧在心裏,卻發現,那種希翼的心情在無形之中已經變了味道。
    或許,就像那個渴望得到玩具的孩子,夭夭對陸清也是那樣的,她一直以來沉浸在那種渴望的心情中,而忽略了長久以來身邊的變化。
    “這麽快就掛了,我以為你們久別重逢,應該有很多要說的呢。”
    司翰的語氣裏帶著一點點的酸意,但這無妨他的大度,夭夭笑著開始將藤籃中的野餐毯子掏出來鋪好,然後再將洗幹淨的水果和一些食物擺好。
    “我聽說,某人經常打越洋電話去騷擾孕婦,還威脅博弈要吞並他新開的娛樂公司,哦,對了,好像還把我簽的合同書給撕了吧!”
    “哈,你消息挺靈通的嘛!挺甜!”
    司翰抓起一個蘋果,顧左右而言它。
    “真是個奸商!”
    對,沒錯,司翰為了夭夭的確花了很多很多的心思。
    而最終夭夭覺得震驚的是,她從博弈那兒聽說,黃董的公司將於不日宣布破產,那個前幾日還摟著女人囂張過市的男人將馬上變成下水道的老鼠,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他冒犯了夭夭。
    當然,這麽大的動作花了追風不少的資金,司翰本不是一個作無謂犧牲的人,但是為了夭夭,即使賠上整個追風,他也會這麽做,他容不得自己的女人受到半點委屈。
    “是啊,奸商總不上風度翩翩的大使啊,儒雅風流!”
    夭夭驚異地發現,原來司翰還有自嘲的本領,真沒想到顯山露水之後的真性情,竟是如此地,孩子氣!
    “那怎麽辦,要不是我還是再選擇看看,究竟是奸商好,還是大使好?”
    “晚啦,咱們孩子都這麽大了,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我現在真的很感謝博弈,安排了我們人生中的相遇,雖然它有點不太光彩!”
    坐在草地上,頭頂著藍天白雲,抱著心愛的女人,看著遠處嬉鬧的子女,這日子真的是快活似神仙啊!
    夭夭也閉著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突然,司翰鬆開手,一本正經地問“夭夭,我問你一個事情!”
    “說吧,幹嘛這麽嚴肅!”感覺到他渾身的肌肉也有些僵硬。
    “那晚,你滿十八歲了嗎?”
    被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已為人母的夭夭還是有些臉紅耳熱,這個家夥,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會吧,真沒成年?”
    司翰有些緊張,雖然事情是過去了,但是一想起他曾經對未成年少女做出這種的事情來,便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看著司翰的表現,夭夭不忍心讓他在內疚下去了“你的運氣很好,我生日剛過,所以你的行為雖然惡劣,但還構不上侵犯未成年少女!”
    “我說嘛,就你當時的身材而言,也不像未成年少女啊!”
    司翰不懷好意地盯著夭夭這些年來似乎沒有變過的胸膛,驚歎於某人的早熟,也深深嫉妒那個早他好幾年認識夭夭的陸清和那些同班的小子。
    隻怕那些小子們,當年也沒少肖想過吧!
    “啊——”
    正當兩人沉靜在二人世界時,一抬頭冷不丁對上兩個圓圓的小腦袋,以及兩雙烏溜溜的大眼睛。
    “嫣然,君然,你們不是去采野花了嗎?怎麽在這裏?”
    夭夭推開司翰的長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兩小孩是從什麽時候就開始趴在這裏的!
    “媽媽,為什麽要滿十八歲啊?”
    嫣然天真的笑臉,爆出一句讓夭夭恨不得鑽進蚯蚓洞裏的話,至於君然很鎮定地假裝在整理妹妹從樹林裏扯出來的花花草草。
    “司君然,我命令你把你妹妹帶去再采一百朵,不,兩百朵野花之後再回來吃東西!”
    “哦!”
    君然很聽話地把還在問個不停的妹妹給拖走了,出乎意料的配合讓夭夭大吃一驚。
    “這孩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聽你話了!”
    “大概是被我的人格魅力給熏染了,總之他現在不僅不搗亂,而且對我言聽計從!”
    說起這個,縱然聰明如司翰,也想不出君然變化的原因,最後無奈之下,他隻得認定是他這個做父親的魅力和威嚴征服了這個桀驁不馴的兒子!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陸清,我們回不去了!”
    夭夭的眼睛滿含淚水,看著一臉落寞的陸清。
    人生若隻如初見那該多好,當初兩人的相遇,那美好的感覺一直就象春天初放的花,永不凋謝,那種溫馨、那種自然、那種真誠、那種回憶,因此就一直彌漫在了你我的生命中,永不消散!
    曾經,他們都認為,那份淡淡如清水的感情會縈繞他們的一生,那時他們確實有那個自信和決心。
    但那僅僅是一個夢,人生不可能永遠如同初見時那麽美麗、溫馨和浪漫,真正的人生是也許過了五分鍾,心情就會完全截然不同,生命的很多事,錯過一小時,很可能就錯過一生,而他們之間,錯過了整整八年。
    在經曆過無數的人和事後,他們的心中雖然還依舊保有當初那個如若初見的夢,可是真實的心境,卻已經是走了很遠很遠。
    人生若隻如初見,略帶著優傷的美麗隻能定格在回憶微微泛黃的相冊之中。也許那天轉身而去,曾經在不經意間給你留下了一個美麗的遠去背影。完美的弧線,總是默默會訴說著對昨日的依戀。
    初見驚豔,再見懷念,所有的回憶和往事都化為紅塵一笑,忘卻了曾經有過的背叛、傷懷、無奈和悲痛,唯餘下初見時的驚豔、傾情。
    “你愛上他了嗎?”
    和身後樹枝上動聽悅耳的鳥聲相比,他的聲音,讓人感覺到有些苦澀。
    “是啊,你知道的,我總是個後知後覺的人,常常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會想起來要去珍惜之類的!但是這次,不一樣,我想換一個活法!”
    日光透著樹葉,形成斑駁的光圈,照在他們的四周,除了鳥鳴蟲唱,隻有他們悠長的呼吸聲。
    夭夭努力讓自己微笑,她要讓八年後的相遇給陸清留下一個輕鬆的回憶。
    “回國的這些日子,我去了從前每一處有我們回憶的地方,熟悉的場景,總是讓我想到很多很多。那些我們曾經以為一定會是永恒的東西,竟然那麽脆弱地就消失不見了!”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陸清會做出和從前完全不一樣的決定,他不會讓自己的眼睛主宰他的人生!可等他學會用心去看世界的時候,他的世界已經轟然而塌!
    這一刻,陸清曾想起一位哲人說過的話——如果時光可以倒流,這個世界上至少有一半的人可以成為偉人。
    但可惜的是,時光永遠不可能重來。
    “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天涯的荒野裏,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剛好碰上了!陸清這曾經是我們最喜歡的一句詩,我也一直以為那個人是你,可是到了今天,我才赫然發現,這個人是他!”
    這一次,沒有欺騙,沒有隱瞞,也不再有尷尬,夭夭這八年發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陸清,包括她收了陸夫人50萬答應離開他和她被錯當成妓女丟給司翰的事情。
    因為,今天她麵對的不是曾經的戀人,而是一個有權知道真相的當事人。
    當真相被披露的那一刻,陸清震驚了,他很想憤怒,但是情緒裏卻隻剩下悲傷。
    原來真正被傷害的,不是他,而是她!
    這一切,他有權利去怪誰嗎?
    沒有!他那個高高在上,貴不可言的母親早在兩年前就去世了,他不能追究一個過世的人,何況她的出發點是為了他。
    夭夭,他更沒有資格說什麽,當他一生憤怒,責備於她的欺騙和背叛時,她卻正忍受著最最艱難的折磨,而他卻在學業完成後飛往歐洲為了自己的事業而努力。
    或許,就像夭夭說的,這是命運的安排,注定要他當不成那個“剛好遇見的人”。
    “他對你好嗎?”
    “好,很好!對孩子也好,他是個很有才華的人!”
    夭夭不知道該如何向陸清形容司翰這個人,想來想去,隻能有才華來形容!
    “離開你的八年,我一直在恨,我恨為什麽你要做讓我傷心的事情,為什麽背棄我們的誓言?可是現在我才明白,原來背棄誓言的是我,我沒有相信你,更沒有在你需要我的時候堅定地站在你的身邊!”
    “我知道,那天隻要我說出真相,你會毫不猶豫地帶我走,和我結婚,甚至你也會將那兩個孩子視為己出,好好撫養!但是,如果我那樣做了,那你就不會是今天的陸清了,不是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大使陸清了!因為愛,我選擇放手,我希望你有更加廣闊的空間,施展你的才華!我不想成為你人生的絆腳石!”
    “可是,我卻希望用現在的一切來交換你這個絆腳石!”
    沉默……
    “有情不必終老,暗香浮動恰好,無情未必就是決絕,我隻要你記著,我們初見時彼此的微笑就足夠了!”
    人的一生,會遇到不同的人,發生許多不同的故事!我們不止會愛一次,在這些經曆中,我們愛過,恨過,歡樂過,也痛苦過!
    但是回頭看看,留下的,卻是一張張笑靨!
    “我明白了!夭夭,我祝福你,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應該得到幸福的!”
    “謝謝,陸清,你也是,因為你是一個好男人!”
    “阿宇,你怎麽來了?”
    此刻應該和爺爺還有古典在澳大利亞休養的司宇,竟然出現在了司宅,而且是單身一人,有點奇怪。
    “我也不想來啊,可是誰讓那個陸清回來了,搞得人心惶惶?”
    “陸清回來了,該擔心的也不是你吧?”
    司翰不解地看了弟弟一眼,陸清回來了,坐立不安,食不安寢的應該是他才對,但看神色,怎麽如臨大敵的卻是阿宇呢?
    “你以為惦記他的人就夭夭一個嗎?我們家小典的初戀情人也是陸清。一聽說陸清回國述職,立刻瞞著我背著小包就回國了。”
    司宇是個很大度,也很有風度的男人,在任何方麵,但是某日在不小心看了古典高中時的日記之後,這種感覺就漸漸消失了。
    女人對初戀的感覺總是魂牽夢繞,尤其在當司宇看到古典在字裏行間流露出的狂熱之後,更是無法安心了。
    “哈,看來這次我們竟成了難兄難弟了!”
    第一次兄弟兩人站在同一條戰壕,竟是因為陸清,兩人互相打量著,實在想象不出,為什麽陸清會那麽好運。
    “哥,我現在在想,也許古典愛上我,是因為,因為——”
    站在法庭上,舌辯群雄的司宇有些開不了口,當他看到陸清的第一秒,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白淨的外貌,幹淨的氣質,話語不多,溫和寧靜,這些相同的特質,讓她不得不懷疑古典愛上自己是一種移情作用。
    “不至於吧,古典可不是那種看不清自己心的女人!”
    司翰拍拍弟弟的肩膀,寬慰著,但是突然胃部傳來的絞痛讓他頓時猛然縮緊了身子。
    “哥,你怎麽了?”
    “沒事,最近胃老是有些不舒服?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司宇倒來一杯熱水,司翰從抽屜裏抓出兩瓶藥,倒出幾顆胡亂塞入嘴中。
    “哥,不要總是隻工作不休息,鐵人也吃不消的,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男人拚命工作而忽略她們!”
    司宇作為過來人,好心地提醒司翰不要因為工作而耽誤了感情,否則那才叫得不償失呢。
    “知道!明天我要去新加坡出差,大概一個星期,回來就辦婚禮,你和古典也不要回去了,索性參加完婚禮再走吧!”
    這次陸清的橫空出世,雖然是有驚無險,但是仍然讓司翰心有餘悸,所以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決定快刀斬亂麻。
    “行啊,大哥,你動作夠快的啊!”
    其實,司翰之所以這麽倉促,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要趕在陸清離開前把婚禮給辦了,讓那個男人明白什麽叫做覆水難收!
    雖然隻是七天,但是夭夭卻卻感覺到了格外的漫長。
    活了26年,第一次依賴一個人,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夭夭有些手足無措。
    整天待在司翰的房間裏,似乎隻有在充滿他氣息的空間裏,她的心才能夠安穩下來。
    “媽媽,這件衣服好漂亮哦,比辛德瑞拉去參加王子的宴會的那件衣服還要漂亮呢!”
    嫣然站在衣架前滿臉的羨慕,這是老爸特地花了很多很多的錢從很遠很遠的地方買來的漂亮衣服,說是結婚那天穿的。
    “哦,嫣然那件也很漂亮啊!”
    夭夭笑著指指旁邊那件小小的粉紅色禮服,可以想象那天的兩個花童絕對會吸引不少眼球,誰叫她的兩個寶貝都那麽出色呢?
    “等嫣然長大了,也要穿著這樣長長的白色裙子,去找小童哥哥結婚!”
    小丫頭的手還戀戀不舍地摸著婚紗上精美的蕾絲,愛不釋手。
    夭夭透過窗戶,看著庭院裏那片廣闊的草坪,等待著明天的到來!
    今天是司翰回國的日子,夭夭一大早就早早地起床,一向素麵朝天的她,竟然第一次嫌棄起自己略顯蒼白的臉色,撲上一層淡淡的粉,掃上幾筆腮紅,頓時精神不少。
    按照先前ken傳回的消息,上去十點的班機,中午是趕得回來吃中飯的。
    但是此刻,已經是將近下午一點了,但是卻還是沒有半點影子。
    夭夭在二樓依窗而立,頗有些望穿秋水的感覺。
    “行了,站那裏一個中午了,你不累我看著也累!”
    古典挺著一個大肚子坐在沙發上好笑著看著自己的好友,總是慢人一拍的家夥,就連談戀愛,那副青澀少女的鍾情模樣,也晚人家十年到來。
    看到好友幸福的眼神,古典心底裏的那份內疚也減輕了不少,原本冥冥之中真的是一切注定的,
    八年前,誰會想到那個悲劇其實是幸福的序幕呢,而且她和夭夭竟然會從好朋友再升格為妯娌,這就是命運的神奇之處,不到最後一分鍾,你永遠不知道結局會是什麽樣子的。
    日頭西沉,但是樓下依舊安靜如初。
    “小典,你說司翰會不會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可是他要是有事回不來的話,總會記得給我打電話的啊!”
    夭夭喃喃自語,望著漸漸降臨的夜幕,心中有種難以言語的沉重。
    “你不要瞎操心了,能有什麽事情?”
    古典安慰著好友,但是心中也泛起了嘀咕,司翰是個做事沉穩有序的人,像現在這樣讓所有人為他擔心絕對不是他的作風,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是啊,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你看你看,司翰的車子,你啊總算等到了!”
    大門緩緩開啟,司翰的座駕平穩駛入,進入夭夭的視線,一抹開心的笑容盡情綻放開來。
    所有的人都以為這就是hayendg,從此灰姑娘和王子將在城堡中幸福的度過一生,但是,誰知噩夢卻又再次降臨。
    正在夭夭和古典攜手準備下樓迎接在異國他鄉辛苦了一個星期的準新郎時,司宇卻神色古怪地在樓梯上攬住了她們的去路。
    “司宇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夭夭奇怪地看著未來的小叔子,以及站在他身後的司翰的秘書ken,為什麽兩個人的表情都是那麽地凝重。
    “司翰發生什麽事了,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夭夭推開司宇和ken,向大門飛快的跑去。
    一瞬間,無數個年頭,閃過夭夭的腦海,但是卻沒有一個和眼前所看見的局麵相同。
    這絕對是她想象不出來的。
    一周前,抱著她整夜纏綿,在她耳邊說一回來就要和她結婚的男人,正濃情蜜意地將另一個女人從車裏扶出,那溫柔的動作,仿佛是在嗬護一件稀世奇珍。
    那女子,穿著高貴但卻不顯驕奢,嬌美的容顏下散發著的卻是精幹的氣質,站在王者之尊的司翰身邊,有著說不出的相稱。
    夭夭記得她,ra,曾經是司翰貼身秘書的漂亮女孩,一個月前突然辭職了,但是今天她為什麽出現在這裏,還,還和司翰如此親密?
    夭夭很驚慌於心中得出的這個結果,她選擇了忽略,上前兩步,“司翰,怎麽這麽晚,ken不是說十點的飛機嗎?才一個星期不見,你怎麽瘦了好多?”
    夭夭問了好多問題,但是卻沒有一個和ra的突然來訪有關,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翰,坐了那麽久的飛機,我很累啊,能不能不要像審訊犯人一樣站在這裏啊?”
    ra拎起包包,高傲地從夭夭身邊經過,不作半秒停留,高跟鞋敲擊著地麵的節奏像是踏在了夭夭的心裏。
    “ken,把ra的行李搬到我的臥室裏!”
    小別重逢,非但沒有愛人間應有的相思,司翰的臉上卻是沒有溫度的冷漠,他那雙如深潭一般幽深的眸,在短暫地掃過夭夭之後,不曾流露出任何表情。
    擦身而過,他大步追上ra的步伐,大手攬上她的腰肢,一並向內走去。
    “司翰——”
    夭夭的力氣完全被抽離,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ken,ra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她不喜歡陌生人,所以你準備一下!”
    司翰的話,讓夭夭搖搖欲墜,這究竟是怎麽了,才七天而已,怎麽一切都變了樣子。
    夭夭轉身,想要追上去問個清楚,今天不是愚人節,現在更不是什麽整蠱節目的錄製現場、
    “對不起,陶小姐,不要讓我為難!總裁給您和少爺小姐準備了一間新的別墅,我現在就送您過去吧!那裏環境很好,交通也很便利,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的!”
    一串亮晶晶的鑰匙被送到了夭夭的麵前,但是夭夭卻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木然地站著。
    “我靠,他媽的這是怎麽一回事,司翰你這家夥到底搞什麽鬼啊?”
    最先罵出聲的是古典,此時此刻,她已經顧不上胎教不胎教了,真想抽上一根棒球棍,狠狠給這個混蛋還有那個狐狸精一頓教訓。
    司翰和ra的身影漸漸在夭夭模糊的視線中消息,心底深處傳來天崩地裂的塌陷聲。
    樓梯拐角處,司翰終於放下了偽裝,他的手,從ra的腰際無力滑落,垂下,臉上春風得意的表情也在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她一定恨死他了!沒有哪個女人在得到這樣無情的背叛之後還能保持冷靜,這樣她就能毫無牽掛地離開了吧!
    “當心!”
    司翰身形一擺,若不是ra及時扶住,隻怕已是無力支持。
    “謝謝,ra陪我演這場戲!”
    “現在我已經後悔了,尤其是在看到剛才陶小姐的表情後,我更覺得自己這麽做是錯的。其實,你可以嚐試告訴她真相,女人的堅強有時候讓男人都吃驚!”
    “不,我不能那麽做,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如果是別的女人,或許會大聲哭一哭,痛一痛,然後忘掉所有的前塵往事,繼續自己的生活。
    然而,夭夭卻每一偶辦法做到這一點。
    一個陸清,已經花了她八年,再加上一個自己,可能又是一個八年,也可能是一輩子。26歲的女人,就像是鮮花正值綻放的年齡,他沒有資格讓這個因為他吃了許多苦的女人為他陪葬!
    “司總,從前待在你身邊的時候,看到隻是你冷血無情的一麵,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心裏沒有愛的男人,現在我才明白你隻是沒有遇上自己愛的人罷了,我真的很羨慕陶小姐。”
    輸得心服口服,離開追風的時候,她是心有不甘的,她一直以為陶夭夭是幸運的,隻因為司翰心中的那份愧疚讓她有了比自己有利的條件。
    但是現在她才明白,她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贏的機會,司翰的動心,普天之下,隻屬於陶夭夭的。
    “ra,你是一個很不錯的女人,能力強且懂進退,日後你一定能找到一個更好的男人。”
    “是啊,我也這麽認為!”
    ra微微一笑,將司翰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架著比她高處一個頭的男人向他的臥室走去。
    每當失意或者落寞的時候,有很多人總喜歡仰問蒼天——為什麽命運總是如此不公。
    是啊,命運是不公平的,有許多人一出生便是含著金湯匙的,有著優秀的家庭背景,有數以萬計的家財,有俊朗的外貌,有聰慧的大腦,受幸運女神的眷顧。
    當然也有一些人一出生便是在貧困線上苦苦掙紮,一無所有,長相平凡,既不聰明,也沒有隨手可抓的機遇和貴人。
    但其實,命運也是公平的,即使富可敵國,權傾天下,一樣也避不了生老病死,自然規律。
    司翰新加坡的一次會議上,突然昏倒送進醫院,誰也沒有料到最後的診斷結果卻是胃癌!
    一個剛滿三十歲的商業巨子,卻在這樣兩個字麵前徹底地挫敗了。
    方案錯了可以再改,投資失敗了可以從來,但是生命不一樣,隻有一次,無論貧富貴賤,都隻有一次。
    這太殘忍,尤其對一個成為父親不久,馬上要和心愛的女人走進婚姻生活的男人來說,殘忍得讓人難以接受。
    前三十年,司翰的人生枯燥得如同一張程序表,從一個地點趕往另一個地點,從一個山峰爬往另一個山峰,匆忙之間,他甚至連路途的景色都沒有好好看上一眼。
    可是,當他好不容易決定放慢自己的腳步,帶著妻子兒女,好好享受人生的快樂時,噩耗一下子粉碎了他所有的憧憬和希望,將他打回冰冷的地獄。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司翰想了很多很多,他回顧了自己的人生,卻發現記不起過去的任何事,過去的三十年模糊得隻有機械的重複的指令,沒有任何值得他留戀的事情,隻除了和夭夭還有孩子們相處的這段時間。
    一個人的回憶是灰色的,隻有在她出現之後才是彩色的,生動的。
    他很不甘心,他想牢牢抓住這個能讓他暢快呼吸,盡情歡笑的女人,但是卻發現自己的手,那麽無力,根本抓不住任何東西。
    他突然想起了,那日醫院裏,童舒揚那個孤單的背影,充滿了傷感和落寞。
    為了愛的人,而獨自承擔所有,這是一個男人的選擇。
    也就是從那一刻,他決定了,他要一個人麵對死亡和悲劇。
    夜幕降臨,曾經一度充滿了歡聲笑語的司宅恢複了從前的死寂。
    司翰一個人站在沒有開燈的房間抽著煙,並沒有將醫生的囑咐放在心上,反正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早死和晚點死還能有什麽區別。
    門被推開,走廊的燈光隨著門縫灑了進來。
    司翰轉過頭,不知道這個時候還有誰會出現在這裏。
    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門口也盯著他,一言不發。
    “君然,你怎麽來了,不是說了你的繼承人資格已經取消了,和你媽媽一起過屬於你們的日子吧!”
    司翰故意用冷漠的語調來表達自己的漠不關心,假裝自己是一個被新歡迷昏了頭腦的男人。
    君然依舊沒有出聲,隻是走到父親的身邊,掐滅了司翰手上的煙。
    “回去吧,你媽該擔心了,這麽晚了!”
    這個孩子真的很優秀,比自己小時候更聰明,更沉著,也更鎮定,長大之後,無論做什麽,他都會掀起一番巨浪的。
    他是他的驕傲,但是他沒有親眼看到的那一天了。
    下一秒,君然主動抱上司翰的腰,把臉埋在司翰的胸前,瞬間,有滾燙且潮濕的感覺,掠過司翰的心頭。
    他在哭嗎?
    司翰蹲下身子,擦著兒子臉上的淚,自己的眼角也有液體滲出。
    他一直以為是不會哭的,就連父親母親去世,也隻是難過在心底,但是今天在看到了兒子的眼淚時,他竟然也哭了。
    “不要哭了,男人是流血不流淚的!”
    這句話,司翰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君然聽的,反正到後來,就演變成一大一小抱在一起,無聲流淚。
    “他媽的,真沒想到那家夥竟然是這種人,司宇,你說,你那個狗屁大哥是不是該下十八層地獄?”
    “老婆,胎教,胎教!”
    情急之下,古典的三字經很順溜地冒了出來,而且用詞和她高尚的職業——老師,很是不符。
    對於老婆的暴怒,司宇也不敢多說什麽,雖然他也覺得自己大哥不是那種負心男人,但是在證據確鑿之前,他還是暫時保持緘默比較好。
    “那個,我說,這其中應該是有些誤會吧,要是阿翰想要遊戲人間的話,這風流王子的稱號也落不到我的頭上。”
    出差一陣子回來,卻聽聞如此巨變,雖然不明情況,但是作為生死之交的博弈,還是堅持站在了好友的一邊。
    這個世界上,恐龍可以複活,但是司翰卻絕對不可能幹那種事情。
    相反,由於上一輩的悲劇,他打心底裏看不起那些出軌而造成家庭悲劇的男人,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讓司翰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這其中究竟還有什麽隱情呢?
    博弈頭痛地拍拍自己的腦袋。
    “夭夭,以前我還妄想你和我一起當司家的媳婦,現在我是徹底看清了,那個冷血無情的暴君根本配不上你,去找陸清吧,告訴他你同意和他去西班牙,順便把婚禮辦了再走,因為我想看見那個惡棍吐血的後悔表情!”
    最毒婦人心!博弈看著咬牙切齒的鼓點摸了摸脖子,心中暗叫了一聲聖母瑪利亞,然後對著司宇劃了一個十字!幸虧,真是幸虧沒有追上她,不然隻怕他就英年早逝了!
    “小典,你就少說兩句吧!”
    古典的火上澆油讓司翰心有餘悸,他拿性命保證,這話古典絕對不是說說而已,惹毛了她,她是什麽事情都有可能作出來的!
    “別攔著我,還有我聽說那個小崽子竟然說要跟著司翰是吧?沒良心的小狼崽子,一看到自己老子有錢有勢,就放棄原則了,虧我以前還那麽喜歡他!”
    對於君然臨陣倒戈,選擇和老爸一起住,古典很是憤憤不平,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精誠團結,一致討伐那個花心的男人。結果那小崽子卻,真是氣死人了。
    “你們別說了!”
    一直坐在角落安靜得如同透明人的夭夭終於開了口,她結束了沉默,站起身來,眼神裏多了一份鋼韌。
    眾人停下,一致看著夭夭,作為一個被準新郎狠心拋棄的女人,她的表現似乎平靜得有些異常,難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相信司翰,他一定是有什麽苦衷吧!”
    有時,人的眼睛也會出錯,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真相,但是心卻永遠不會說謊。
    從一天開始在一起,司翰就沒有讓她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欺騙,雖然他不會表達自己的情感,隻是用冷漠來掩飾自己的內心,但是夭夭知道,他對她,是真誠的。
    “一開始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今天上午去找過他了,但是你知道嗎?結果是,那個混蛋告訴我,他已經準備和那個狐狸精移民美國,也就是說,不久之後,他們就要雙宿雙飛,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了!”
    “不會的!”
    本來,古典不想把這個殘忍的事實告訴夭夭,但是不忍心看她繼續執迷不悟下去,她還是說了。
    看著夭夭慘白慘白的臉,古典又要開始內疚了!
    要是她不安排司翰和她見麵的機會,那麽她一定會樂於接受陸清的回歸了,那麽現在,她也就不用承受這種痛苦了!
    該死的司翰!
    “媽媽,爸爸和哥哥不要我們了嗎?”
    這些天,嫣然一直蜷縮在角落裏沉默不語,看著大人們火急火燎地走來走去,說三道四,她那雙流光溢彩的大眼睛上蒙上了一層暗淡無光的陰影。
    那個會鼓勵她打回來的爸爸,突然好像變了一個人,對她們不理不睬,就連哥哥,也一言不發,不再回來陪她玩耍,聊天!
    古典阿姨整天罵人,博弈叔叔老是抽煙,而媽媽,總是呆呆地一個人坐著。
    “嫣然——”
    夭夭,抱著女兒,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一切。
    就在這時,門鈴響起來。
    夭夭幾乎是立刻站了起來,打開門,卻失望地發現,來的人,並不是司翰。
    “對不起,沒有打聲招呼就登門了!”
    陸清好聽的聲音,永遠是那麽幹淨,他隨和向屋裏的每個人笑笑,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
    “不用發呆了,是我給陸清打的電話!好了,現在我們這些閑雜人等統統退場,陸清,安慰夭夭的任務我就交給你了!嫣然,你跟阿姨回家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哦!”
    古典還是那麽霸道,拖著明顯不願意出門的嫣然下了樓,當然後麵還跟著警鈴大作的博弈和司宇。
    “小典,你這麽做不等於挖大哥的牆角嗎?”
    “你大哥那幢樓就是個豆腐渣工程,早就該拆了,哼!”
    司宇懼內,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麽,隻能用求救的眼神看看博弈。
    博弈立刻心領神會,馬上找了個借口直奔司宅,希望還都能趕來得及讓司翰來阻止這一切。
    “君然,不要告訴你媽媽!”
    “我知道,我也不打算讓她為你傷心!”
    “那你現在就回去她那裏吧!”
    司翰看著在他房裏像個小陀螺一樣轉來轉去忙個不停的兒子,人都說知子莫若父,小小年紀,竟然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
    “先喝粥,再吃藥,然後睡你的覺!”
    按照醫生的吩咐,君然一板一眼地執行著自己的任務。
    從來沒有見過那麽不合作的病人,拒絕開刀,拒絕吃藥,隻等著一切手續辦妥,移民國外找個沒人的角落等死,難道生命真的那麽不值得珍惜嗎?
    他絕對不會看著這個笨蛋老爸找死的。
    “君然,你不是一向最關心你媽媽,舍不得她受一點點委屈,怎麽現在卻不回去她身邊?”
    “放心,等你死了,我就回收拾包袱去找她的!”
    “你這個——”
    “逆子?”
    “差不多意思了!”
    有了君然的陪伴,司翰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起碼不會天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抽煙,虐待自己。
    “我一直以為狼是不戰鬥到最後一滴血絕不倒下的動物,但是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懦弱!胃癌怎麽樣,你還沒有和它鬥上一鬥,就伸直了身體,躺在床上等死,我有點看不起你!”
    君然倒來水,拿好藥放在床頭櫃上,一臉嚴肅地看著老爸,然後將視線停在了牆壁上那張油畫,風雪中仰頭嚎叫的孤狼。
    “你?”
    狼不戰鬥倒最後一滴血流盡絕對不會倒下!
    全世界,這句話他隻對一個人說過,那個人就是小可?
    “小可?君然你?”
    “不用吃驚,這個世界上什麽世界都有可能,但問題是如果你連嚐試都不嚐試一下,那就什麽都不可能了!”
    一語雙關,君然就是要老爸,奇跡是存在的。
    但若是你放棄了希望,那就算有奇跡,也不可能抓得住了。
    “命運真是神奇,冥冥中我們注定是一家人!”
    司翰感慨萬分,他一向不是個樂於助人的人,但鬼使神差,偏偏讓他在網絡上遇到了小可,並結成了忘年之交!
    “不過,以後可就不一定了!你這樣對媽媽,她一定很傷心,我很好奇我和嫣然在不久的將來是會姓童還是會姓宋?”
    君然故作苦惱,觀察著司翰的表情,他就不信他還能心平氣和下去?
    “你什麽意思?”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你不要一氣之下提前升天啊!小童哥哥和前不久頻頻出現的陸清叔叔對我媽媽的心,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女人嘛,在心靈受到傷害的時候最容易被人鑽空子了,我是說,忘掉一個負心男人,投入另一個好男人的懷抱這並不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是不是?”
    君然爬上床邊的沙發,和父親麵對麵對著,儼然男人和男人之間的談話。
    “連我這個親生父親你都挑三揀四,不斷跳出來搞破壞,我不相信你會樂見其成!”
    難道是剛才的藥太苦了嗎?
    司翰隻覺得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是苦澀的。
    “那個嘛,隻能說以前我太不懂事了!兒子和丈夫始終是無法替換的角色,隻要有人能讓我媽媽開心,我倒不在意自己姓什麽了?方正你已經放棄了,我還有什麽介意的呢?”
    “君然,我知道你是在激勵我,但是用這種方式,你不怕我真的被你氣得提早吐血升天嗎?”司翰苦笑,有一個如此聰明,且如此早熟的兒子真的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那結果呢,我的苦心白費沒有?”
    “我答應你,到了美國,我會好好配合治療,如果我能活下來,我就會回來找你媽媽,如果要是我死了,你就一個人回來,無論她嫁誰,隻要幸福就好!”
    他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司翰看著頭頂的水晶吊燈,不敢太過於奢望,40的生存機會,老天會一直把幸運持續到最後嗎?
    誰也不敢保證!
    “那你有沒想過要是你死不了,回來了,我媽嫁了別人,愛上了別人,你要怎麽做?”
    這次,被難倒的是司翰!他看著兒子,開不了口。
    祝福她和那個男人,不,他肯定辦不到!
    想盡一切方法再把她奪回來,不,也不行,他不能又傷她一次心。
    “其實,你不是媽媽,你下得決定隻是你下的,你覺得這是對她最好隻是你覺得!你自認為是從她的出發點考慮問題,但也許那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君然點到即止,將空間留給這個顯然還處於思考狀態中的男人。
    他相信自己的老爸是一個聰明的人,有些事,很快就會想通的,他需要的隻是時間而已!
    “喂,兄弟,聽說你琵琶別抱,怎麽樣,心情如何?”
    “不錯,有話快說!”
    “哦,其實我百忙之中抽空打電話來也沒什麽事情,隻是告訴你一聲,你的前任女友要結婚了!”
    電話中傳來博弈吊兒郎當的聲音,似乎還伴有女人的媚笑,由此可見,他真的是“百忙之中”抽空打電話來的。
    “誰結婚?”猛地,心一顫。
    “這麽多年,你交過幾個女朋友啊?”
    “和誰?”聲音一沉,司翰先前偽裝的鎮定自若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明顯的顫抖。
    “外交界的明日之星啊,哈,那小子好運氣,本來已經準備認清現實準備回歐洲了,可誰知,峰回路轉,夭夭竟然主動提出立即和他結婚,然後一起去歐洲,這還得多虧了兄弟你的及時退出啊——滴滴滴”
    電話中傳來被掛斷的聲音,博弈麵色凝重地闔上手機,對著女人,第一次有了不耐煩的表情。
    原來生死選擇並不隻是電影裏才有,它確確實實地在生活中存在,而且有時還很近很近。
    縱觀過去的三十一年,他的生活就像是一場轟轟烈烈的鬧劇,隨性所至,任意妄為,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你方唱罷我登場。一場又一場的風花雪月,卻沒有留下一點點值得回味的東西。
    即使這次司翰死了,他也算真正地愛過,不舍過,要是換了他,也許,連一個想牽掛,想保護的人都沒有,那才是真正的可悲吧。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這裏是他為他們的婚禮預定的酒店,她身上穿的是他從米蘭定製的婚紗,她統統照單全收,沒有改變,唯一換掉的是新郎。
    司翰坐在車子的後座,發泄似的狠狠吸了一口煙,透過墨鏡看著夭夭穿著那件他精心挑選的婚紗,小鳥依人般站在陸清身邊,溫柔地笑著,迎接著前來的賓客。
    難怪人們都說,女人最美麗的一件衣服就是拖地的白紗,果然不假。
    今天的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美,眉宇間淡淡的幸福,像是一道光環,讓人忍不住看著她,不肯移開視線。
    唯一礙眼的是,就是那個該死的新郎,那身雪白的禮服,讓他像是童話中走出來的王子,禮儀翩翩,風雅迷人。
    那,該是他站的位置才對!
    “司總,現在下車還來得及!”
    ken回過頭,提醒著吞雲吐霧,明明痛苦得快要發瘋,卻還在努力隱忍的上司。
    “少廢話!”
    司翰咆哮著擊打車子的後座,掩藏在墨鏡後的雙眼中布滿了徹夜未眠的血絲。
    人潮如海,賓客如雲。
    司翰站在隱蔽的角落,視線緊隨著夭夭一刻也不曾放鬆。
    見證心愛的女人成為別人的妻子,是一件比死還要痛苦的事情,但是,司翰還是選擇走進禮堂,看著這一幕的發生。
    他曾經說過,要和她一起走進婚姻的禮堂,帶給她幸福和快樂的。
    所以今天,他還是來了,就算不是站在新郎的位置上,他還是來履行自己的諾言了,陪著她一起完成這個神聖儀式。
    至於幸福,看得出來陸清是個不錯的男人,應該可以給她!
    突然,會場中燈光頓時黯淡熄滅,沒有任何預兆,司翰在黑暗中搜索著夭夭白色的身影,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了耳邊。
    “司翰,我知道你來了,先別出聲,等我說完了你再決定一切!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死人,心髒病,車禍,謀殺,空難,或者是其他什麽原因,總之,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一生都是一帆風順的。或許明天出意外的是我,但我絕不會希望最後的時刻你不在我身邊,未來總是一個未知數,我們能做的是盡情地度過現在的每一天!也許你覺得我很柔弱,承受不起失去你的痛苦,但是你知道嗎?比起這樣的分開,我倒寧願陪著你一起麵對困難,如果老天真的要收回你的這條命,那我就希望你是在我懷裏離開,而不是一個人!司翰,為了愛,女人的堅強超乎你的想象!”
    “夭夭!”
    黑暗之中,司翰感覺到一雙柔嫩的小手,攀上他的身體,摸著他的臉,婆娑久久。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你來當今天的新郎,和我結婚,不管結局如何,我們努力讓餘生幸福無憾,二就是把我推到別的男人身邊,假裝以為我會得到幸福!”
    踮起腳尖,吻上司翰瘦削的臉,灼熱的淚,燙傷了彼此的心。
    “我不想死,更不想失去你!”
    掙脫開命運的枷鎖,司翰緊緊抱住了夭夭,為了她,就算是和天爭一回,他也要努力一搏!
    燈光再次亮起,匯聚在這對擁吻著的新人身上,掌聲如雷鳴。
    陸清站在人群中,最後一眼看了看心愛的女孩,瀟灑退場!
    我叫司君然,爸爸是司翰,媽媽叫陶夭夭,我不是獨生子,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雖然我們從頭到尾都很不相像。
    用常人的眼光看,我們一家人是很奇怪的組合,爸爸媽媽先生孩子再結婚戀愛,妹妹外表天真像公主,但是狡猾如後母,而我則是常常被說成是占據了孩童身體的老靈魂。
    但無所謂,我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反正一生下來我就覺得自己和一般的小孩不一樣。
    我不喜歡變形金剛,更不喜歡和同齡的女孩子扮家家酒,雖然她們都希望由我來演騎著白馬的王子。
    我的願望是像我爸爸一樣,做一個統治金融界的君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說起我的爸爸,還是有很多人關心他。
    男人關心他,是因為想知道他死了沒有,這樣世界上就少了一個手段毒辣,做事不留餘地的強大對手,他們以為這樣就有出頭之日了。
    女人關心他,是因為他那富可敵國的身家,幻想著某年某月某日,能與他再來一次當年和我媽媽一樣的浪漫邂逅,生一個孩子,兩個也行,然後將我媽媽從司夫人的寶座上踢下去,自己爬上來。
    當然除此之外,司宇叔叔,博弈叔叔和古典阿姨也很關心,因為老爸不在的日子他們真的是很辛苦,日益龐大的追風集團,壓抑得他們連喘口氣的機會都變得很珍貴。
    所以,古典阿姨整天火氣騰騰,一副欲求不滿的暴躁模樣。
    至於博弈叔叔,聽說,過去的那些女友,已經將他例如花瓶的行列——能看但不能用了!
    而我,則是跟在他們的身後,不疾不徐地學習著該如何做一個合格的領導人。
    放下這個月的財務報表,我給自己衝了一杯牛奶,咖啡是大人的飲料,我不想耍酷,十歲的我正值身體發育的時候,我想長得和老爸一樣高,或者比他更高。
    “小狼崽子,我們回來了!生日快樂!”
    手機傳來老爸的聲音,我微微一笑,去了美國兩年,我看起來冷漠卻充滿溫情的爸爸,和我那個柔弱卻堅強的媽媽,終於回來了。
    聽他的生硬,精神奕奕,看起來暫時是升不了天了。
    “說什麽呢?什麽崽不崽子的,你是老崽子啊!”
    接下來,是老媽嬌嗔的聲音。
    五個月之前,紐約曾有一場春裝發布會,裏麵有一個東方麵孔的模特兒引起了巨大轟動,而且是在她二十八歲高齡的前提下。那就是我老媽!
    當然事後,善於吃醋個性悶騷的老爸也沒少發無名火,甚至還很無恥地裝成病發誘騙老媽辭掉工作專心陪他。
    自作孽不可活,所以後來他被孤立的時候,我們每一個人都很明智地沒有伸出援助之手。
    “老婆,當心胎教,溫柔一點啊,我可不想再生出一個像君然這樣的冷血小怪物!”
    “君然可是完全沿襲了你的性格!”
    我有些頭痛了,一個四處搗蛋,惹事生非的嫣然已經足夠讓我頭痛的了,現在又有了一個!哦不,也許可能像我和嫣然那樣,是兩個!
    想到這個我就頭皮發麻,算了,我還是希望他們待在紐約不要回來的好!
    說起嫣然,我也好久沒有見到她了。自從兩年前媽媽陪著半蔫的老爸去了紐約治病加休養之後,她就天天吵著要去澳門找小童哥哥,我們並未放在心上。
    直到一年前的某一天,她竟真的收拾包包偷偷離開了,並且卷走了我一張數額不小的支票。
    就在快要大家急瘋的時候,我收到小童哥哥打來的電話,說他收到一個特快的快遞,打開盒子竟然發現是——嫣然。
    隨之,嫣然宣布死也不回來的決定時,我隱約猜到了一點點,有人接手這個麻煩精,我雖不喜極而泣,也是十分感激了。
    短短一年的時間,司嫣然,這個有著亞洲第一財團和暗夜帝國雙重背景的九歲小女孩已經成為了亞洲最炙手可熱的童星,聽說她已經有一個角色獲得了威尼斯電影節評委們的一致好評,獲獎有望。
    “君然啊,媽媽知道嫣然離開你,你一定很寂寞很傷心,不過你不用難過,媽媽給你一個生日驚喜,我這次在紐約認養了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很漂亮很可愛,以後就讓她陪著你好不好!她叫糖糖,以後你要把她當妹妹一樣疼愛哦!”
    “媽媽,不要給我惹麻煩,你收養的自己負責養大!”
    我連狗都不願意養,媽媽竟然給我帶回來一個小女孩,這絕對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別這麽冷酷無情嘛,我們糖糖很乖很可愛的哦,來,糖糖,叫哥哥!”
    “哥哥!”
    小女孩的聲音又嫩又催,讓我杯子裏的牛奶頓時潑掉一大半,博弈叔叔不懷好意地看著一臉震驚的我,可能是因為我的臉很少有表情的緣故。
    我現在就開始討厭那個小東西了,第一次見麵,不,還沒見麵就讓我出糗了。
    接下來的整個下午,我都是心不在焉,按理說我肯定不是在期待晚上的生日宴,年年都過的日子,有什麽好慶祝的!
    黑色的2b鉛筆,不由自主地在白紙上劃來劃去,最後竟劃出了一雙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充滿天真和童趣。
    這他媽是誰?
    不,我以為我永遠都不會說髒話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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