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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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靈珠係列之春意暖!
第十章換上羊皮去騙人
傍花萬依山傍水,風景優美。
廳裏,正對著門口主位坐著的是花春曉,在她左手邊是秋莊的主人落迎秋和冬莊的主人延冬,右手邊則是夏莊的主人陽慕夏和李言緒,霜鐵則恭敬地立在門邊,而‘莫兒綠’就在無人中間的地上坐著,她的雙手被捆綁。整個樣子就像衙門的三堂會審,隻是氣氛有些不同。
座位上的五個人悠閑得像是在品茗,而他們也確實是在喝茶,完全當她透明。
“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出你的目的。”‘莫兒綠’高傲地抬起下巴,隻是近乎絕美的花春曉。她是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敵人,也是第一次見到了如此絕色的男子。她刻意忽視廳裏令她心動的三張俊顏,以前她以為李言緒的容貌已是百裏挑一,沒想到這廳裏的三個男子更甚一籌,一個熱情如火,一個眉宇間有濃濃的愁緒,一個嗬氣如冰。
難怪江湖人都如此垂涎四季穀,這裏確實是一塊寶地。
“沒有啊,我自認我很謙虛。”起碼她不會那麽傻在虎落平陽的時候還披著虎皮去嚇人,她一定會將虎皮剝下,換上羊皮去騙人,至少能保住自己。
“少來了,你會謙虛?!我保證如果你也認識謙虛兩個字,那麽四季穀裏的人至少死了一半了。”她會謙虛,拿他陽慕夏三個字倒著寫。
“你肯定是第一個死的。”因為老是嫌命長來損她。
“我長命百歲,多福多壽。”不會隻有壞人才會長命百歲,他這個好人也會。
“我看你一臉薄命相,也差不多一腳筋棺材了。”還有另外一腳她會好心地將它踹進去。
“春,你好毒哦,小心你的男人不要你。”哪位先人說的,最毒婦人心,說得實在是太準確了。
“不需要你掛心,我們很‘恩愛’。”恩愛得絕對讓他‘嫉妒’。
“你的男人是被逼的。”陽慕夏說得義憤填膺,好像真有那麽一回事。
“不會,你看錯了。”她像李言緒拋了一個媚眼,看得李言緒差點癡掉。
“我兩隻眼睛都明亮得很,不會看錯的。”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得絕對清楚。
“毒瞎它。”要來沒用還不如不要。
“我的眼睛長在我身上,不會煩著你。”所以少來毒瞎他漂亮的雙眼。
“看著礙眼。”癸說的,礙眼之物一定要鏟除,否則隻會越看越礙眼。
“我覺得還好。”說著他為了證明自己眼睛的魅力,便向地上坐著的‘莫兒綠’拋了一個媚眼,看得‘莫兒綠’直流口水。
“春,夏。”開口的人的聲音宛如十二月的寒冬,讓在場的氣氛瞬間結冰。
“別玩了。”令一個人接口,聲音溫細,飽含濃濃的愁緒。
陽慕夏哀怨地看著那兩位罪魁禍首,覺得他們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令他的好心情全壞掉。而花春曉聞言則正了正身,甩了甩頭,將那種悲涼的氣氛從心頭甩掉。
“該怎麽處置你呢?”她偏了偏頭想了想,還沒有什麽損人利己的主意形成。
“殺了他。”李言緒開口道,。這樣的女子留在身邊隻會是禍害。既然她是春莊的人,卻出賣了春莊,有何必留下這樣的女子。
“姓李的,你好無情哦。”陽慕夏偏頭看向李言緒,一開口就是殺人,真是無情。
“陽慕夏,你也不是很有情。”有情的人不會說人無情,隻會說人冷血。
“不是很有情就是還有情,不像某人情有所鍾了就變得很無情。”他搖頭晃腦,語速快得像在捉順口溜,聽得李言緒一晃一晃的。
“小心濫情。”然後泛濫成災,李言緒鄙夷地看向身旁的陽慕夏。
“這句話請留給你自己。”自古皇帝多風流,他不信這個姓李的會守身如玉,沒有一千後宮佳麗伴自己的左右側。
“我現在隻情鍾於一個女子。”但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不會吧。我聽梅飛說你第一次來四季穀之前還新納了一個麗妃,日夜都專寵她。”所以才會有人妒忌並在暗地裏搞一些小動作。趁著李言緒出宮就將麗妃鎖在自己的寢宮裏,不許外出,天天幹些粗活,簡直是苦不堪言。
“霜鐵!”李言緒惱羞成怒地看向門邊恭敬站立的男子。
“那是事實。”梅飛無懼地看向他,管他是皇帝還是誰,他隻聽命於自家公子和三位主子。
“你!……曉兒你聽我解釋。”他回頭哄著在主座上的心愛女子,不讓她一怒之下將他扔出穀。
“不用解釋。”怎麽聽都像在掩飾事實。
“不!你聽我解釋,那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都怪霜鐵,那麽多嘴不去吃飯,盡說些對他不利的事,那他還怎樣要她答應嫁他。
“你又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他又不會讀心術,少在一旁哄人。
“我是不知道。”但怕她生氣。明明心愛女子因為自己生氣時一件好事,因為知道自己在那女子心中的地位,可是她生氣絕對是怒不在臉,可是會讓別人隻帶她正在氣頭上,他不想讓她生氣而斷了他好不容易才連起的紅線。
“好了,我們先討論討論眼前這件事。”雖然她不認為是燃眉之急,但討論的話題不宜扯太遠。
“還討論什麽,殺了這個女人不就好了。”他現在急的不是地上的女人,而是她。
“我與你也做過幾夜的床頭夫妻,你當真如此狠心。“第一次聽到他說殺自己她還不信,可剛剛又聽到他說了一遍,真讓她心寒。
“你是誰?”李言緒看著地上的‘小綠’,不認為自己有那麽傻去碰一個完全沒有姿色的女子。而她還是曉兒的女婢,他更不會染指。
“其實我是誰,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地上的‘莫兒綠’這句話不是說給李言緒聽的,而是說給花春曉聽的。
“我早知道?知道什麽?”她偏頭,狀似思考。
“花春曉,你少裝了,你明明早就知道了。”‘莫兒綠’狠狠地盯著她,雖然她隻在春莊逗留了一天,而這個姓花的女人可能沒見過她,但這個姓花的女人見到她卻毫不驚訝,讓她心中不免多些猜疑,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了,見到這張如此熟悉的容顏又為何不驚訝。
“知道什麽?”她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隻是眼裏蕩漾著笑意。
“知道我不是莫兒綠,也不是你的女婢小綠。”‘莫兒綠‘氣得有些氣血攻心。
“原來你不是什麽莫兒綠,也不是我的女婢小綠。”她‘恍然大悟’,眼裏蕩漾的笑意更濃了。
“你到底是誰?”問這話的不是花春曉,而是一旁的李言緒。
“我是誰?!我是趙紅顏,也是任水丹,任祥的義女。”也是曾與他纏綿了幾夜的女子。
“趙紅顏?!任水丹?!”他疑惑地看向花春曉。趙紅顏不是死了嗎?任水丹他認識,但不會是她身邊的小女婢那個樣子。
“我說我說。”一旁終於耐不住的陽慕夏興衝衝地爭奪發言的權利,這種精彩得不能再精彩的事找他就好了,他雖然不是江湖裏的萬事通,可是消息也有那麽一點點靈通,所以知道的絕對比在場的人要多得多。
“好吧。”花春曉一臉無所謂,喚人送來了幾盤糕點,一副準備聽書的樣子。
獲得允許的陽慕夏猛灌下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手裏握著不知從哪兒變出來的扇子,樣子跟茶樓裏說書的先生有八分的相像。
“她。”扇子指了指地上坐著的‘莫兒綠’,“本名姓任,名水丹,是當今左丞相任祥在某一雪天撿回來的孤女,任祥那老頭子早在很久以前就想奪取皇位,所以任水丹就被秘密訓練為殺手,隻為了讓她長大以後以左丞相義女之名接近皇帝然後將皇帝殺掉,好不費一兵一卒地取得皇位,為了避免突發狀況,任祥還秘密組織了一個火焰門,也就是春先前去‘喝茶’的火焰門。門內由任祥當門主,任水丹當副門主,她是趙紅顏的原因是任祥不想揭穿自己的身份,所以硬是給她另起了另一個名字,所以任水丹也是趙紅顏。在火焰門內他們沒本事殺死你們,就跑到了四季穀來下毒,但,上天不眷顧她,這是被梅飛發現了,還殺了她帶來的三十個人,可笑的事她還不知道是誰殺的。”
他頓了頓,又想了想,好像跑偏了題,不過管他的,於是他繼續說,“梅飛難得好心放了她一條生路,誰知她就是不死心,將前些天出穀的小綠殺了,然後將臉變成了小綠的樣子,混進了四季穀,她發現春莊不過是幾百人,而且又是女子居多,她還夜探了兩個莊,發現裏麵空無一人,於是她便懷疑春一人獨攬了四人的名聲,她便放心地回到火焰門去請任祥給她五萬病,希望一舉攻下四季穀,不過她想得太美了,她不過是查了一遍就斷定了自己的想法,可想而知當時她是多麽的急躁,所以今天她是注定失敗的。”
他意猶未盡,繼續說出另一件事。
“任水丹十六歲那一年,任祥那老頭子買通了功力的太監讓她去侍寢,而這個姓李的肯定是摔壞了腦袋,竟然以為她是新選入宮的秀女,一連幾夜都與她共度良宵。可這個姓李的真夠薄情寡義的,過了一段時間仍不立她為妃,卻在不久之後立了另一名女子為妃。任祥那老頭子見她沒成功,就讓她回到火焰門裏專心工作,可任祥有怎麽會明白,人家早已芳心暗許給了薄情寡義的李郎,與怎麽會靜得了心去大理火焰門。”陽慕夏末了用棄婦的眼神看著李言緒,還按著自己的心房做了一個心碎的模樣,讓早就被他刺激得黑色的臉再爬上了三條青筋。
“你說完了沒有?!”李言緒的雙拳緊握,努力克製自己不上前將這個多嘴的男子掐死。
“你要繼續聽?!我大發慈悲地再說幾件事也行。”看來他真的有說書的天分,說成這樣也有人捧場,他一定要在找機會到茶樓裏一展抱負,將他陽慕夏這個名字發揚光大。
“不用了,你隻要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就行了。”不能掐死陽慕夏也要掐死那個信息的混蛋。
“反正我就是知道。”他猛灌下一口茶,說那麽多話,渴死他了。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人告訴你這些事的。”連他的底也揭了,那他還怎樣要那個心愛的女子點頭答應嫁給他。
“我才不要告訴你。”是他閑得無聊派夏莊裏的人去打聽的,讓本來熱鬧的夏莊變成了空莊,還他老妖到春莊來解悶,還要受這個姓李的氣。唉,他傷心啊。但是他派出去的人都太有才了,讓他知道了許多,那個,不為人知的事,害他興奮了三天三夜。這件事不能告訴別人,尤其是姓李的。
好像輪到她說話了。
花春曉見陽慕夏已經說完了,連忙吞掉嘴裏的高點,有喝了一口茶,才慢慢說道,“事情已經清楚了,那我來決定‘莫兒綠’,不,不是,任水丹的處罰好了。就罰她在我春莊除草,之後去夏莊將蓮池裏的淤泥都清理掉,在之後,就去秋莊將裏麵的紅豆全拔掉,種上紅棗,記得每天都要記澆水,知道結出了紅棗之後你才去冬莊將那些雪掃一掃。就是這些,梅飛你吩咐四季穀裏的人都監督她,別讓她偷懶。“
“是。”門邊的梅飛領命,隨手拎起了地上坐著的‘莫兒……’不,任水丹便往外走。
“我是丞相的女兒,你沒資格讓我去幹粗活。”她這個賤女人還不配。
“你真的是丞相的女兒嗎?可是你的樣子明明就是小綠的,你又如何證明你就是丞相的女兒呢?”她笑著看向她。
“我……你……你們剛剛承認我是任水丹。”他們明明早就知道。
“沒有啊,你聽錯了。”就算有她也不會承認。
“你這個賤女人!你會不得好死!”‘莫兒綠’一邊被拎出門口一邊吐出狠話。
“我等你來殺我。”如果你真有本事的話。
“你不殺我,你會後悔的。”
“吵。”想她是堂堂的花春曉,哪怕她那小小的狠話。
聞言,梅飛迅速點了‘莫兒綠’的穴道,然後再看向花春曉,不知她還有沒有命令。
“你可以去休息了。”她現在‘很忙’。聽夏說的事,她表麵上是不介意,可心裏老在想,這個李言緒有那麽多女人,她不學學紅杏出牆是不是有點過意不去。
“是。“恭敬地彎腰,然後恭敬地離去。
“霜鐵……梅飛,等一下。”李言緒阻止欲離去的恭敬的男子。
“皇上,你有事?”梅飛的態度不複剛才恭敬。
“你不隨我回宮?”他是梅飛,也是霜鐵,是他最好的最能幹的丞相。
“皇上你在說笑。”冬莊已經接納他了,他沒必要會那個明爭暗鬥的官場。
“不!你是我朝丞相,理應與我一同回朝。”他端出皇帝的架子,無奈還是少了一截氣勢。
“請皇上允許臣告老還鄉。”他的態度不卑不亢,甚至有些傲。
“你才二十八。”正值年輕,哪來的老,連一點華發也沒有。
“微臣告病還鄉。”
“你身子很硬朗。”臉色紅潤,除了老是那張臉,能走能跳,哪來的病痛。
“臣看薄名利,希望歸隱田園。”
“你是丞相,應展宏圖大誌,哪裏需要歸隱田園。”
“梅飛,你就隨他走一趟,他還沒有那個本事對付。”意思是他這個皇帝還不如梅飛。
“是,春主子。”
花春曉的插話阻止了他們幼稚的對話,也讓梅飛得以離去。
“你讓他跟我走,就不怕他不回來。”或許會和他一樣一去不回。
“梅飛是冬莊的人,他不回來不關春莊的事。”梅飛隻喚她一聲春主子,又不是姑娘。
“曉兒,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他不想與她分離。
“外麵還有五萬兵馬,你要走就趁早。”足足五萬,將四季穀圍了個水泄不通。
“五萬兵馬?不是已經全軍覆沒了嗎?”他記得她在涼亭是這樣說的。
“有嗎?我記得沒有說過,你是不是聽錯了。”就算有,她也不會承認。
“你明明說過,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看她的眼睛異常的明亮就知道肯定有問題。
“我在那個探子的身上撒了一層粉末,靠近那探子的人都會產生幻覺。而我們在涼亭裏看到的是任水丹看到的幻覺。”所以才說是看戲。
“也就是說,那五萬士兵從一開始就沒有進來,進來的隻是那個莫……任水丹?!”他懊惱地看向她,事實總是出乎意料之外。
“說對了。”可惜沒有獎品。
“剛剛任水丹說‘其實你早就知道了’,那一切是否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如果是這樣,那麽她究竟是什麽人。
“我沒有那麽神,我不過是春莊的莊主而已。”她小小謙虛一下,不願說出真正的身份。她怕嚇著他了,她不是人的事實該怎樣告訴他。
“隻是春莊的莊主就已經可以在江湖呼風喚雨了。”
“你要現在走了,我會讓梅飛給你開路。”即使不願,也還是要走。
“為什麽?”怎麽話題一轉就要他走,他說錯什麽了嗎?
“事不宜遲,五萬士兵少了領頭定會生疑,你和梅飛用任水丹做人質,撤了那五萬士兵,然後馬不停蹄地離開這兒。”
“不急。”任水丹已經在他們手上了,任祥還能怎麽樣。
“梅飛。”多說無益,行動最實際,而且是對一個十分天真的皇帝說。
“是,春主子。”本來已離去的梅飛去而複返,依舊恭敬地站在門邊。
“你和李言緒出發,阻止任祥那個臭老頭登位。”這樣的人登位隻會民不聊生。
“是。”梅飛身形一動,點了李言緒的昏穴。
“保護好他。”她留戀地看著他的容顏,即使知道他可能一去不複返,她還是讓他去了,因為知道他是一名皇帝。
“春主子請放心。”梅飛背起已昏睡的李言緒,飛身掠出。
“你可以和他一起走的。”
現在在廳裏坐著的隻剩下花春曉和愛湊熱鬧的陽慕夏,以及一旁從未發言的但不停喝茶的落迎秋和延冬。
“四季穀不是沒有你就不行的。”落迎秋難得放下茶杯,說話說得很溫柔,語調仍是夾雜揮之不去的憂愁。
“對。”延冬冷冷地開口。
悲涼的氣氛迅速籠罩,讓她剛經曆分別的心無異是雪上加霜。
“我不進宮是不想看他每年都納其他的女子為妃。”她是很自私,可她寧願自私也不想看他的枕邊每晚是不一樣的女子。
“那你還是不要去了,那個姓李的有什麽好,我相信他比不上你的花。”她愛花成癡,他陽慕夏不信一個小小的李言緒就能將她的花比了下去。
“夏,你終於說對了一件事了。”她笑著看向他。
“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說得他好像錯誤之首,做多錯多。
“字麵上的意思。”根本不需要多加解釋。
“沒良心的春。”他氣得哇哇大叫。
“我是沒良心,隻對某人沒良心。”
“你還有心嗎?你的心早就被姓李的那小子偷去了。”
“春,你愛他。”落迎秋淡淡地插嘴,他的這句話不是否定而是肯定。
“我們或許有緣無份。”豁然開朗的心因愁緒影響變得傷心。他李言緒是皇帝,她花春曉不過是名莊主,他心係萬民,而她不願與其他女子共侍一夫,說她自私也好,她相信每個女人對自己的男人都是自私的。
“春,別這樣,這樣隻會讓自己受傷的。”她和李言緒算是有緣分,否則為何今心會遇見他。
“算了,秋,我也認了。”
“秋你也真是的。”陽慕夏跳起,不願再讓悲苦的氣氛彌漫。
“她該麵對的。”做事總不能拖泥帶水。
“不說了,夏,我們來下棋吧。”說多了隻會讓自己心傷。
“好。”陽慕夏一掃苦瓜臉,興衝衝地從椅子下拿出棋盤,因為不爽將玄蓮輸給春,他早就想早機會翻身將玄蓮搶回。
於是,繼續之前的大戰,陽慕夏和花春曉再次對弈,一旁的落迎秋沒有多說什麽,重新拿起茶杯繼續喝茶。
風吹過,一室的沉默。
五萬士兵在一炷香之內全都撤離了四季穀,因為受傷有人質,所以梅飛一路都暢通無阻,隻需要七天就回到了皇宮。
“皇上你可回來了,想死臣妾了。”麗妃一見已離去多天的李言緒,馬上嬌聲嬌氣地迎了上去,期間還不忘撥撥金釵理理衣裳,企圖以最美的姿態再次迷惑他,然後坐上後位。
之前她初為皇帝的妃嬪不懂拉攏勢力,所以當李言緒出宮之後她就備受虐待,那些妃子還派宮裏的侍衛守著他,不過那些侍衛還真笨,隻與他們纏綿幾夜就偷偷地放過她,不過也多虧那些侍衛,她才懂得用自己的身體來拉攏勢力。男人都不愛聽正話,偏愛聽枕邊言。才得以讓她拉到任祥當靠山,任祥雖然老了一點,但他的勢力絕對能讓她稱霸後宮。
“滾!”鼻間充斥的都是胭脂俗粉的味道,讓他本來在路上臭得不能在臭的俊臉爬上了幾條黑線,少了他的曉兒他才知道之前他說的心係百姓全是廢話,他的心已經被那張絕美又帶點嫵媚的容顏勾去了,他還怎麽能心係百姓呢!
“皇上難道就不想臣妾嗎?”皇上對她怎麽不理不睬,難道是她臉上的妝畫得不濃豔,還是衣服不鮮豔,所以皇上覺得她不美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回頭她一定找那名該死的宮女問罪。
“來人,將麗妃打入冷宮,還有,宣任祥進宮見朕。”他的俊臉冷冷的,聲音形同鬼魅。
“為……為什麽?”麗妃呆坐在地上,難道他都知道了。
“你自己心裏清楚。”做了那麽多無恥的事。
“皇上你在說什麽?怎麽臣妾完全聽不懂。”她偏過頭,露出雪白的脖頸,企圖勾起他們溫存的那幾夜。
“不懂?!我慢慢告訴你。”他一字一步地逼向她,“為什麽我進宮這麽久都不見有妃子來向我請安問好呢?”
“皇上你才剛回宮,姐姐們還來不及打扮,怎麽能出來迎駕呢,而且姐姐們都想家了,就趁著皇上離宮,向丞相說了一聲就回家探親了。”她邊說眼睛便是閃爍不定。
“那進宮的秀女呢?”
“秀女們都怎麽了嗎?”她心虛地躲過他的雙眼。
“全死了。”轟轟烈烈的全死了,一個都沒有活命。
“真的嗎?這麽大的事臣妾怎麽不知道。”該死的,這件事她明明做的很好,沒有理由他一回宮就知道。
“沒有人告訴你嗎?”
“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死都不會承認人全是她殺的。
“宮裏少了好多宮女,你知道嗎?”因為死了一大批。
“難怪臣妾今早喚人伺候臣妾喚了好久也沒有人來。”她順著他的話而下。
“死不悔改。”已經沒救了。他心裏冷笑。
“臣妾沒有錯,為什麽要改。”那些女人都擋著她登上後位,所以死不足惜。
“看來打入冷宮的懲罰對你來說太輕了。來人,將麗妃拖出去砍了。”
“皇上,臣妾沒有做錯什麽,皇上不能砍了臣妾。”她顫抖地拖著他的腳,並以可憐的姿勢博取他的同情。
“我離宮的第三天晚上你去哪裏了,第五天,為何妃子們都全死了,第九天輪到秀女們全死了,連稍有姿色的宮女也死了,你說這是怎麽一回事。”
“是鬼怪在作祟,臣妾,臣妾真的什麽也不知道。”他怎麽全知道了,為什麽他會全知道。
“宮裏死了那麽多人,宮外早就謠言滿天飛了。”他一進茶樓就聽到了這些事,急得他當即拂袖而去,連一杯茶水也沒有喝上。
“皇上又為何要殺臣妾。”宮外的事任祥不是說幫她擺平,怎麽會這樣呢?
“妃子全死了,就隻剩下你,你不要以為朕不在宮裏就不知道宮裏的事。陳公公是從小看著朕長大的,你想這麽大的事他會不如實相報嗎?或許你想他來與你對峙,講講你下毒的經過。”
“皇上,皇上,臣妾隻是一時糊塗,您就打發慈悲放過臣妾,饒過臣妾這一次。”事跡敗露,她也不能不承認,隻能苦苦哀求他,念在一夜夫妻百夜恩的情分上放過她。
“我放過你,那誰放過那些妃嬪,秀女和宮女。”殺了那麽多人還想活命,妄想。
“臣妾隻是一時糊塗。”
“我給你機會,你幾人喜歡殺頭也不要去冷宮,那朕隻好順你的意,瞧,朕多麽‘疼愛’你。來人,拖她下去。”
“不要,不要啊皇上,饒了臣妾,饒過臣妾這次。”麗妃邊被拖出去邊呼喊著,發鬢在劇烈的掙紮中早已散亂了,臉上厚厚的胭脂也哭花了,模樣與瘋婆子無異。
“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任祥在麗妃拖出去之後才來到,剛好與麗妃擦肩而過。
“朕不見得可以有一萬歲,有人很不得朕馬上死,你說是吧,丞相。”
“皇上洪福齊天,一定可以有一萬歲的。”任祥假裝惶恐地跪下,李言緒安全回宮,說明任水丹那賤人又失敗了,幸好他聰明沒有太快暴露真麵目,否則這會兒真的將他的心血毀了。
“待任水丹上來。”
不一會兒,五花大綁的任水丹被扔在了地上。
“義父!”任水丹高興地看著養了自己十幾年的義父,希望他能救自己脫身。
“大膽,本相並不認識,你不要亂攀關係,皇上,臣懇求殺了這個刁民。”他從不要廢物,何況是對現在情況不利的廢物。
“義父,你……你說什麽?”早知道他是這樣的無情無義,她死也要他陪葬。
“本相說了不認識你。人人都知道我的義女任水丹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你如此平凡,又怎麽會是我的義女。”
“義父,我沒有幫你完成任務,你也不需要這麽狠心對我。”
“本相不認識你,你又想本相怎麽對你。”
“義父……”
“夠了。”龍椅上的李言緒生氣地怒吼。煩不煩,就圍繞在人不認識這個問題上。
“皇上,你要相信微臣,臣真的不認識這個刁民。”早知道就派殺手暗中跟著這個賤人,等任務失敗後殺掉她,那現在就不會變成這個局麵。
“任祥,你可知罪。”李言緒威嚴地看著地上跪著的任祥。
“臣惶恐,不知皇上所謂何事。”
“霜鐵,給他看看。”
隨即。一疊信就被扔到了任祥的麵前,他一看,臉色瞬間慘白,那些信正是他秘密寫給各地將軍幫他起兵的密函。
“你怎麽會有這些信。”任祥驚得臉對皇帝的稱謂也忘了。
“四季穀裏的人送來的。”還是最愛湊熱鬧的陽慕夏命人快馬加鞭送來的,他前腳才踏進皇宮,後腳就有人送上一疊書信給他批閱。
“皇上,這不是真的。”他抵死不從。
“你跟麗妃真的很像。“一樣是死不認錯。
“皇帝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知道了他和麗妃的關係。
“算了,任祥,人證物證具在,你也不必狡辯了。”李言緒正色道,“左丞相任祥試圖篡位殺君,還染指了後宮的妃嬪,來人,拖出去砍了。”
任祥麵無表情地任由侍衛拖出去,他十八年的心血,就這樣毀於一旦,他心死了。
“而你,任水丹。“李言緒看向另一名犯人。
“她死了。”聽見任祥被人砍得時候就咬舌自盡了。
“死了。”他呼出一口起,神情疲憊。
“臣告退了。”見事情都處理完了,梅飛行了一個禮,準備退下。
“霜……梅飛,你走的時候說一聲。”叫了那麽久的霜鐵,叫他梅飛還真不習慣。
“是。”
身形越走越遠。最後偌大的禦書房隻剩下李言緒一人,他閉目養神,突然一個念頭閃入,他急急喚來陳公公,連夜寫了一份詔書,交給了陳公公,然後趁夜出了皇宮。
第二天,太陽剛破曉,文武百官早朝。眾多官員跪在殿下,卻許久不見皇帝,納悶時,陳公公從內堂走出,手捧聖旨。
站在百官前麵的霜鐵心中突然有一種不詳的感覺。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過左丞相任祥一事,朕深感無能。自古有退位讓賢之說,今日得右丞相霜鐵相助才得以保住李氏江山,所以朕決定封霜鐵為禦弟,即日起繼承皇位,希望眾愛卿多多輔導他。欽此。”
陳公公緩緩地將聖旨讀完,忽視霜鐵全變黑的臉。“丞相,還不接旨。”
霜鐵不情願地上前接過聖旨。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帝忽然易主,百官雖然不了解事情的所以然,可是卻齊齊地跪下向新皇帝請安。
霜鐵常年不變的冰山臉終於崩塌了,露出一個氣急敗壞的模樣。
李言緒那小子,竟把爛攤子扔給他,他一定找機會將他逮回來的。
風吹過,吹散某人得意的笑聲。
四季穀春莊
花春曉正在百花中閑坐發呆,自李言緒走後,隻要她是一個人呆著就很容易走神,以前李言緒在身邊的時候這種叫思念的感覺還沒有那麽強烈,現在她才清楚地知道她是多麽想他的。
“曉兒!”
她從神遊中回過神來,覺得聽見李言緒喚自己的名字。她四處張望,沒有發現一個人。應該是幻聽吧。她甩了甩頭,繼續神遊。
“曉兒!“連續幾天幾夜飛奔回來的李言緒上前擁住自己思念已久的人兒。他真的好想她。
“你回來了?!“鼻間是他的體香,令她知道她不是在做夢。
“是,我回來了。我把皇位讓給了霜鐵。”終於報仇了,他現在心裏暢快。誰叫霜鐵老多嘴壞他的好事,活該。
“你會氣死他的。”梅飛隻是奉她的命令去了一趟,沒想到一去不複返的竟是梅飛。
“那很好啊,氣死比冷死好。”可惜看不見那張冰山臉崩塌的樣子。
“你不走了。”她疑惑地問他。
“隻要你嫁我我就不走了。”他小小的威脅道。
“你不是心係萬民嗎?”先前才陷入兩難的境地,怎麽這會兒就變了。
“我的心全在你身上了,還怎麽心係萬民。而且,我相信霜鐵會是一名好皇帝。”
“言緒,可我不是凡人。”她擔心地告訴他,她好怕他聽了會拂袖而去。
“早在第一眼見你我就知道,你並非凡塵之物。”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際。
“你還要娶我嗎?”她也算是一個仙,因為千百萬年前玉帝就將他們九個招入仙冊之中。
“那你要不要嫁我。”他隻想與她相守。
“好。”她笑著答應他。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他用生命許諾。
“不行!”一條氣急敗壞的影子硬是闖進了兩人親親我我的世界。
“她已經答應我了。”李言緒戒備地看向來人,不讓他有機會壞他的姻緣。
“春,月老說了我們九個隻要有一人出嫁,他就有把握讓其他的八個找到另一半。”想他不過是路過姻緣殿,就聽到了月老的豪情壯語。不要啊,看展叔被展嬸吃得死死的,他陽慕夏不想也變得這麽沒用。
“真的,言緒你快娶我過門。我想下一個一定是夏。”她壞心一笑。
“不可能!”哪來那麽巧。
“等我們拜堂你就知道了。”所以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們今晚就拜堂。”李言緒擁著她施展輕功一躍,跳出了陽慕夏的視線中。
他們準備拜堂去囉!
被留下的人不停跺腳,指天罵地。
至於李言緒是否能娶到美嬌娘,誰知道。
風吹過,此刻的春莊春意正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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