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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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靈珠係列之春意暖!
第九章鹿死誰手
四季穀地處平坦,四周無險峻的高山,深不可側的懸崖,要是按打戰,絕對是個難守易攻的地方而莫兒綠深知這件事,所以用了五萬的軍隊將四季穀團團圍住,而四季穀維一的出口也被重點把守。於是,整個四季穀內的人像被軟禁般,不能進出。
莫兒綠在四季穀穀口紮起了帳篷,與一些將軍商議如何攻進穀內。
“大帥,這個穀難守易攻,哪需要什麽戰略,直接衝進去就好了嗎?一位虎背熊腰的將士搔著腦袋,帶兵打戰他可以,但想計謀還是別煩他。
“說是這樣。”可總不能心安。
“就這樣吧,大帥,直接衝進去,俺來打頭陣。”剛剛說話的將士豪氣地拍了拍胸膛,如果不是衝著美女與財寶,誰會聽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的話!而且這丫頭樣貌平凡得很,他沒興趣碰她。
“探子呢?探子回來了沒有?”莫兒綠忽視著那名將士的話,問向另一名將士。
“回大帥,尚未回來。”
“快,再派人去,一定要給我將裏麵的消失探出來。”否則她不能心安。
“是。”應的那名將士領命,走出了帳篷。
“不過是個小穀而已,隻要一聲令下邊能產平,你如果是怕的,俺可以帶五千兵去將這個什麽穀鏟平給你看。”將士露出垂涎的臉色。
“等探子回來報了再攻也不遲。”反正穀內人已經是插翼難飛,
“等探子回來,俺都死了,前個探子去了三柱香都還未回來,俺不等了,俺要攻進去。”不過是一個小穀,有不是打臨國的大兵,還等什麽探子回報。
“你敢,這裏由我作主,你敢違抗軍令。”她怒拍桌子站起,瞪著那名將士。
軍令如山,那將士即使要莽夫也明白這四個字,所以隻好心有不甘的離開。這丫頭仗著左丞相的撐腰竟敢這樣對他,待她失勢就要她好看。
將士恨恨地想著,抬頭便從穀口遙遙望進穀內。穀入口附近栽種了許多的桃花。桃花朵朵,遺落偏偏粉色的桃瓣。不知是露珠還是桃瓣,將陽光反射,一閃一亮的,宛如散落的繁星。美麗的桃景如夢似幻他即使是一介莽夫也知道能種出這樣的一畝桃花的人一定非富即貴,否則不會將無數的精力用在這片桃林上。
那將士傻傻地看著穀內,心癢難耐。於是悄悄調集了五千精兵,準備入夜進攻四季穀,將穀內所有掠奪一空。
而此時,穀內的四個莊仍如往常一樣平靜,仿佛穀外的五萬大軍宛如空氣一樣不存在。
一間房內,五個人,一局棋。
對奕的是陽暮夏和花春曉,一人手執白棋,一人手執黑棋。而棋盤內大半是黑棋的天下。
“你輸了,願賭服輸,今年夏莊的玄蓮歸我了。”花春曉伸伸懶腰,贏夏多容易啊,瞧,那朵玄蓮已是她囊中物了。
“還沒完你又怎麽知道鹿死誰手。”他就不信他這次會將那朵珍貴的玄蓮拱手送人。
“鹿的腳都被我砍了,不死在我手還死在誰手。”芊芊玉手一抬,一子落下,將白棋的是退路截斷。
“我……我……你,你作弊。”那朵玄蓮一千年才開一次,而且是天上地下唯一一朵啊,叫他怎麽舍得拱手送給這個可惡的春。
“夏,你不會在耍賴吧。”她眯眼盯著他。
“那朵玄蓮很珍貴,我怎麽舍得給你。”不要,他要反悔。
“誰叫你閑得無聊找我下棋,誰叫你心高氣傲用玄蓮作賭注,願賭服輸,我會叫展叔在玄蓮開的時候到你莊采回來的。”
“我閑得無聊?我心高氣傲?明明是你叫我來下棋的,也是你自作主張把玄蓮作為賭注的,少全賴在我身上。”說得他好像很開心將玄蓮送出一樣。
“反正你輸了。”目的達到,管過程如何。
“我要再下一局,這一定會贏你的。”將那朵玄蓮贏回來。
“我不要,秋和冬都可以做證,我們是一局定輸贏的。”她笑得有些奸詐,她是故意的,故意將一旁閑閑品茶的兩人拖下水。
一旁圓桌品茶的兩位男子突然被點名了,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冷得似雪的男子繼續品茶,而眉宇間有濃濃愁緒的男子抬頭看了看對峙的兩人一眼之後,繼續低頭自顧自地品茶。
對峙的氣氛因圓桌不合群的兩人曾一度僵硬。最後,陽慕夏受不了地打破了僵局。
“秋和冬沒有意見,我們再下一局,我一定會贏你的。”他的眼裏閃爍著堅定的目光,隻因那朵玄蓮不能就這樣白白輸掉。
“行,我們再下一局,一局定輸贏,但……”她的豔麗閃爍著狡猾的笑意。
“但什麽?!”興奮衝昏頭的他自然沒看見她眼裏的算計。
“但如果我贏了,那朵玄蓮以及你莊內的那朵金花都歸我,怎樣?”要了他的金花,看他以後還怎樣拿那朵金花出來炫耀。
“這不公平,憑什麽都是我在下賭注。”而且賭注還是他最寶貝的兩朵花。
“我的賭注是,如果我輸了就給你當一天的女婢,任勞任怨。”但不代表不會在他喝茶的茶杯裏下毒,直接將人迷倒。
“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兩朵天上地下都沒有的花才換她當一天的女婢,不管怎麽想都不劃算。
“不行就拉倒。”反正她還有一朵玄蓮。
“可惡!”他狠狠地瞪著她,然後賭氣地用袖子在棋盤上一擦,將他們剛下完的那一局棋子掃落在地。
“再來。”他不信他會那麽倒黴連輸兩局
“好啊,記得後天將那兩朵花送上門來。”展叔年紀大了,不適合兩處奔波。
“應該是你記得當我一天的女婢服侍我。”他絕對會叫她洗茅廁的。
於是,陽慕夏和花春曉的對弈重新開始,而圓桌坐著的有點冷的兩位男子則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繼續品茶,房間隻剩下一人來回踱步,焦急不安。
“莫兒綠就要攻來了,你們難道就不擔心嗎?”李言緒幾乎是用吼的想將這閑閑的四人吼急了。現在這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不對,他才是皇帝,應該是急死皇帝了。
“叫你的男人別吵。”陽慕夏揚手將一子落下,他才勝了春一子,沒想到被這姓李的一吼就吼掉了三子了。這個姓李的難道真的和他八字不合不成,有機會他要找秋算算才行。
“他又沒刻上我的名字,你喜歡可以送你。”她開玩笑道。
“我又沒斷袖之癖,要一個大男人做什麽。”做牛做馬已經有人在做了。
“曉兒!”李言緒聞言,著急地上前擁住心愛的女子,不讓她趁機甩掉自己。他是沒看見,但在棋盤兩邊對峙的兩人看得清清楚楚,他過寬的衣袖將棋盤上的四子掃落在地。
“言緒吾愛。”她不怒反笑,笑容帶點嫵媚,誘惑人心。
一旁的陽慕夏看見她笑成這樣,立即心生警惕地從現在坐的位置跳到圓桌旁邊,硬是擠進了秋和冬兩人的品茗世界中。
而被喚名的李言緒因那句‘言緒吾愛’心花怒放,低頭向吻住那張甜甜的紅唇。一心想吻住紅唇的他沒看見,她的手肘擱在了他的腹部,然後狠狠地一頂,他即刻痛得在地上滾動。
沒想到看似柔弱,仿佛風一吹就會倒得她,力氣竟是如此的大。此刻他終於看見了躲得遠遠,一臉幸災樂禍的陽慕夏。
“剛剛那局不算,我們重來。”差點就可以將金花也到手了。
“不了,這局算是和局。”陽慕夏躲得遠遠的,不願重回到棋盤的座位上去。剛剛他差點也把金花輸掉了,所以他十分感謝地上滾來滾去的李言緒,給他送上了十分敬意,以悼念他英勇的犧牲,畢竟鮮少有人惹怒春。
“好!沒問題!”她爽快地答應。
“好!”不知她葫蘆裏買的是什麽藥,所以他一臉呆樣看著她。
“這局和了,後天我仍可以叫展叔去夏莊采玄蓮。”她笑得有小小的得意,真的隻有小小,起碼夏沒有被她氣黃了臉。
“你想得美,說好這局和了,展叔不能上我夏莊將玄蓮采走。”他急得差點跳起。
“是這局和了而已,那上一局呢?”
“上一局不算。”如果算了他就要送上玄蓮,他不要!
“願賭服輸,玄蓮歸我了。”
“你做夢。”
兩人在爭吵的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霜鐵就這樣手拎著一個‘粽子’推門而進。
“稟公子和三位主子,他是進來的探子。”霜鐵就甩下手中的‘粽子’,不,一個被綁得很像粽子的男子。
房內的五雙眼睛齊齊看向地上趴著的瘦弱男子。
“你難得進來一次,可有探到什麽消息。”首先發話的是花春曉,她蓮步輕移地來到了探子的麵前。
“哼!”探子一聲悶哼,不正麵回答她任何問題。
“那我大發慈悲告訴你好了,四個莊一共有七百人,其中有四百石女子,所以你們要攻進來就要趁早了,否則我們會從暗道裏逃出去,讓你們大失所望地搶奪一個空了的四季穀。”
“曉兒!”李言緒上前想製止她,但顯然是來不及了,因為她已經將底牌全亮出來了。難道她就真的想讓四季穀裏的人陪他一起死不成。
“我們大帥說了。”趴在地上的探子終於坐了起來,聽到四季穀不過有七百人時他的心便開始平靜,甚至有些高傲地看向房間裏的六人,“隻要李言緒出來受降就放過穀裏的所有人。”
“你們大帥真是慈悲啊。”她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對,將你爺爺我放了,待我玩過你之後,或許考慮不計較你們綁我的這件事。”她受寵若驚的樣子對他十分受用,令他開始垂涎她的美色。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李言緒火大地上前打了探子一掌。
“打啊!反正你們死定了。”探子嘔出一口血,仍不減高傲地看向房內的六人。
“梅飛,將這個人扔出穀。”花春曉製止火爆的李言緒,轉身命令站在門邊良久的霜鐵,並在誰也沒有看見的情況下往探子的身上撒了一層粉末。
“是,春主子。”應著的同時雙手一拎,毫無困難地將地上的探子拎起,施展輕功越過廳堂,直出穀口,將人扔出了穀外。
“你娘的,你們死定了,老子不會放過你們的。”被扔出穀的探子大聲嚷嚷,也不管也消失在穀口的男子是否聽見,仍自顧自地罵。
過於吵鬧的聲音將帳篷裏的莫兒綠引了出來,她一出來便看見先前入穀探消息的探子。
“穀內隻有七百人,而且四百人是女子,大帥,事不宜遲,立即下令攻穀,不然他們就要逃了。“探子一見到當家作主的人,立即盡職地將聽到的訊息匯報。
“傳我命令,全軍整裝待發,準備進穀。”她不疑有他,立即下令攻穀。
一聲令下,戰鼓齊鳴,震耳欲聾,隨著戰鼓的節奏,五萬士兵開始整齊地向四季穀走去。
去而複返的霜鐵重敲房門。
“稟公子和三位主子,莫兒綠開始攻穀了。”
“言緒,要不要去看戲。”她勾住李言緒的脖子,親密又神秘地問他。
“什麽樣的戲?”他享受親密的一刻,根本不想知道是什麽戲,但為了順她的意,還是意思意思地問上了一句。
“你去了便知道。”她拉著他的手走出了房門。
遺留下的三人有兩人麵無表情,嗬氣如冰地品茶,陽慕夏實在受不來過於冷清的房間,也走出了房門。
花春曉拉著李言緒走出了春莊,越過了火紅的秋莊,來到了一處涼亭。涼亭地處四季穀最高峰,環境清幽偏淡雅,亭上可以一覽穀內的景色,不失為一個好地方。
“你看!你看!”她指向遠方。
他順著她的方向看去,看見了莫兒綠的五萬兵馬正步入一處楓林中。
“他們來了。”他的眼神暗了暗,這事因他一人而起,卻連累了穀內的所有人,他於心何忍。
“他們來了很久了,別說你現在才知道。”她故意嘲弄他。
“是我連累了你們,我……死也難以贖罪。”他自責地不停拍打自己,企圖消除心中沉重的罪惡感。
“少死在我麵前,我不想收屍。”話是這樣說,她還是拚命地捉住他的手,不讓他自殘。
“曉兒,是我不好,不應該不停霜鐵的話,硬是重用了任祥那個奸賊。我……我好後悔。”
“知道後悔以後就用點眼睛看人。”省得老是知人口麵不知心。
“這事因我而起,若我有命活著,我定會複仇的。”
“你喜歡現在就可以了。”
“什麽?!”他詫異地看向她。
“你站在這裏這麽久難道就看不到嗎?”看不到那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遲鈍。
“看到什麽?!”莫兒綠的軍隊正出了楓林嗎?
“你難道真的沒看見那些軍隊少了一大截嗎?”受不了了,這男人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遲鈍。
“真的,少了好多!”他驚呼,怎麽他就沒看見少了那麽多。
“想不想看看楓林之後的梅林。”經過穀口的桃花林,然後是楓林,再是梅林,一個比一個精彩,絕對會讓莫兒綠大叫。
“梅林有什麽好看的,不過是幾株梅花而已。”他關心的是莫兒綠的軍隊會不會一舉攻下四季穀,令生靈塗炭。
“話不能這麽說。”她揚手,遙遙指向梅花朵朵傲立的梅林。
奇異的林子,林內的地上、梅枝上盡是被白白的血覆蓋。他奇異地發現隻有梅林傲立的地方才有雪覆蓋,沒有梅林的地方隻有淺綠的小草。他隨即看向剛才那片楓林,嫣紅的楓葉遠遠地看去就像一團燃燒著的烈火,而距離不遠則是一處開得妖媚的桃花。
“這……”他有些疑惑了,為何季節不同的植物卻在同一時間展示不屬於現在最美的姿態。
“你沒眼花,那是一個陣。”所以植物常年不敗,但是莫兒綠現在不隻是陷在陣裏那麽簡單,她還得‘享受’一些十分特別的事。
“陣?!”不會像她告訴他的春莊四花陣一樣吧。
“對,我相信她很快就會‘全軍覆沒’。”隻剩下一個莫兒綠。
“曉兒,你究竟是什麽人。”他突然覺得自己不認識她了。
“四季穀春莊的主人。”這個問題聽起來有點像明知故問。
“曉兒!”他不是在說這個。
“有事就說。”沒事就一邊涼快去。
“你會不會嫁我?”不管她是什麽,他也下定決心娶她為妻。
“還說這事?!”嫁不嫁他好呢?其實她蠻猶豫的,嫁,怕風會滿天上地下地追殺她,不嫁,她看向他的臉,覺得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他。
“嫁我好不好?”他會用一生來愛她。
“這個……這個……好——難!”她還是屈服在風的惡勢力下。
“曉兒。”他用深閨怨婦的眼光看向她。
“我不會離穀的。”她堅定地看向他。
“為什麽?我相信你可以母儀天下。”
“或許可以,可我不喜歡宮裏的生活。”天天對著高牆又不能翻,而且還有一大堆的宮中禮節,光是用想的就讓她覺得頭痛。
“我們可以偶爾回來小住。”這裏的景色怡人,是不錯的散心寶地。
“你明白我所說的。”
“曉兒,別讓陷入兩難的境地。”一邊是百姓,一邊是心愛的女子,他想自私點放棄江山守著心愛的女子白頭到老,可是他不放心將李氏的江山落入他人的手中,致使百姓受苦。他想無私點放棄心愛的女子而心係萬民,可沒了她,他心裏總是不舒服,仿佛少了一些東西,這樣的日子還真不知該怎麽過。
他是一國之君,從小便要做到心係萬民的境界,現在他該怎麽做才能兩全其美呢?他還真的不知道。
“不,總有一天你必須麵對的。”她的生活有了他了,她無法自信做到全身而退且不受傷。
“曉兒……我……我……”他無言,隻好選擇沉默地擁著她,心裏備受煎熬。
兩人無言地享受此刻的寧靜。
風吹過,梅林傳出的慘叫聲劃破了此時的寧靜。
她充耳不聞,繼續擁著他,呼吸著他身上淡淡的男性體香,忽然覺得擁有他或許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她一直以為她可以以一顆平常心之直到永遠,沒想到他出現了,注定這一世她會有一個貼心的伴侶。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後來她終於知道了三年花不開是月老用紅線牽製她的一個陰謀,而她竟然也樂在其中,甚至還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他,對,她承認是愛上他了,早在看他在那名女子的房間就開始注意他,直至莫兒綠的兵馬來到之後,她就更是確定自己愛上他,她幾乎可以看見未來有多麽‘多姿多彩’了。
其實她也想學人家的遠走高飛,無奈的是風的惡勢力過於龐大,而其餘的幾個也樂見他受苦,所以說天下之大她已經無處容身了。
她埋在他的懷裏越想越無奈,都怪月老,老閑得無聊地想用一根小小的紅線將他們牽倒,否則她也不會有慘來形容未來。
“他們怎麽樣了?”他聽著那聲音越聽越是心驚,自然不知懷中的她心緒千回萬轉。梅林裏的慘叫聲宛如鬼魅的叫聲,讓人從心裏開始覺得寒冷。他想看清楚梅林裏的狀況,無奈這涼亭與梅林相隔太遠了,他看不清也猜不到梅林裏有什麽東西讓人害怕,以至於那些叫聲像遭受著莫大的痛苦。
“沒什麽。”他的身體暖暖的,讓她好想睡覺。
“如果隻是一片普通的梅林,他們不會叫得那麽淒慘。”慘得讓人毛骨悚然。
“不會啊,他們不叫才恐怖。”因為死得太快了,還來不及叫上一聲。
“曉兒,那裏麵究竟有些什麽?”他的眼睛隻是她絕美的容顏,不讓她的秘密被她忽悠忽悠帶過。
她有太多秘密了。
四季穀裏的三位莊主平時隻要一個眼神就能領會彼此的意思,這種默契令他十分不是滋味,覺得他們的眼神交匯中總有某些事瞞著自己。認識她越久就覺得她越是神秘,明明與她接觸時已逐漸揭開她神秘的麵紗,可在他認為自己已真正認識她時,她卻又蒙上了另一層麵紗,讓他宛如身處濃霧之中兩頭不到岸。他討厭這種感覺,好像他永遠都摸不透她,永遠捉不住她。
“沒有什麽。”
“一定有。”否則為何不說清楚。
“都說沒什麽,不過是看見幻覺而已。”真的隻是幻覺,隻不過是看見一生中最可怕的東西而已。
“真的隻是看見幻覺嗎?”如果隻是幻覺不會叫得那麽淒慘。
“真的。”天地良心,裏麵真的沒有什麽。
“我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就是有那種很討厭的感覺圍繞在心頭。
“我哪來那麽多的事瞞著你。”雖然真的多得不像話。
“你的眼神不是這樣告訴我的。”那明亮澄澈的眼神閃爍著笑意,怎麽看都不是一回事。
“會說話的是我的嘴巴,不是我的眼睛。”話雖如此,她還是小心翼翼地收斂眼中的笑意。
“你的身體各個部分都可能出賣你。”畢竟身不同於心。
“不會啊,它們都很忠誠地隻聽我的。”絕不會在暗地裏搞兵變。
“那你的手有為何緊緊圈住我的腰不放。”他好笑地看著她緊緊圈住自己的手。
“放就放。”小氣啊,抱一下都不行。
“我願意你一輩子都這樣抱著我。”他抓住她欲鬆開的手,繼續讓她維持那個曖昧的姿勢抱著自己。
“一輩子很久。”對她來說是這樣。
“有你,天長地久也會很短暫。”因為和她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太快了。
“我不會出穀的。”所以他的一輩子有了一個界限。
“曉兒,你在害怕進宮嗎?”不然為何一直抗拒。
“我不怕。”她不是今心,為何要怕。
“那……”
“你知道的,我是四季穀的花春曉。”她打斷他的話,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她可是天下第一花——花春曉,不是尋常的女子。
“我可以保護你。”他不怕四麵八方湧來的敵人,他隻求與她相守。
“明槍易擋暗箭難防。”這個世界居心叵測的人太多了,而眼前的莫兒綠就是一個例子。
“宮裏有眾多的的禁衛軍,不怕。”他也會加強宮裏的巡視,確保她的安全。
“你還真是天真。”原來當皇帝會當得男子都壞掉的,難怪梅飛對他這麽不屑。
“宮內的禁衛軍還不如幾個江湖混混嗎?”不是混混的大概都不會到皇宮裏叫囂,畢竟明白事理的都知道,他們也生活在他的國土裏。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有人執意要我死,你不管派多少人也保護不了我。”隻會徒增幾條亡魂。
“你當真那麽怕死?”寧願舍棄他也不願與他相守。難道她不愛他嗎?
“我如果怕死就不會讓你到穀裏來。”如果她真的怕死,就不會叫五萬大軍快點攻來,並且在五萬大軍攻來前早就扔了他出穀了事了,還會讓他站在這裏。
“那麽做我的皇後,隨我一起統治百姓。我不怕你燒了我整個皇宮。”燒掉了可以再造,頂多他暫時委身在霜鐵的府邸之中,直至新皇宮竣工為止。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花春曉,不是今心。”她猛地推開他,生氣地與他對峙。今心!今心!為何他總是在說今心。
“你是花春曉,不是今心,我愛的女子叫花春曉,不叫今心。”他溫柔地重新將她擁入懷裏,安撫她瀕臨爆發的怒氣。
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女子叫花春曉,他早就這樣告訴自己了。
“我不會少了你的皇宮。”但經過這次之後她絕對會呼朋喚友的將他的皇宮燒成廢墟。
“你喜歡可以找個機會去燒。”他戳破她心裏的想法。
“誰要燒你的皇宮,火把送上門我也懶得點火。”被說破心事,她害羞地將臉埋在他的懷裏,不願他看見自己已紅透的臉。
“原來我的皇宮這麽沒有吸引力,臉火把送上門也沒有人燒。”她是不願,但不代表沒有人願意,不知有多少人做夢也想要那座雄偉的宮殿。
敬酒不吃吃罰酒,回頭她一定叫上人將那座宮殿燒成灰燼。她埋在他的懷裏咬牙切齒地想。
“這片梅林有古怪,大家不要慌,都不要慌,啊——!”莫兒綠企圖穩住已亂掉的軍形,隻是發瘋亂叫亂跑的士兵都沒有聽見她的話,士兵們都拚命地拉扯著自己的頭發,瘋跑著,甚至將馬上的她撞落在地。
她徹底傻眼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在入穀穿過穀口的桃林時,莫名走散了一萬多士兵。明明那片桃林不過幾十畝,那五萬士兵並排走都能將那片桃林夷為平地了,可是出了桃林之後,她心生有異,回頭一看,才發現五萬大軍少了一大截,她頓時心生警惕,但為時已晚,前麵的一大截軍隊早已邁著整齊的步伐進了那片紅楓林。
片片的楓葉宛如有生命般,在風來時舞動,即使到了半空會急急的墜落也毫不在惜地仍在風來時舞出最美的舞姿。
美麗的火楓在她的眼中宛如鬼魅,待她策馬上前時,前麵進入了紅楓林的那截軍隊早已失去蹤跡,想從未來過似的。若非親眼所見她絕不相信這世上有這麽詭異的事。
“人去那裏了?”她調轉馬頭問站在最前麵拿旗子的一名士兵。
“大帥,哪裏有人啊,我一直都在前麵領旗,沒見有人啊。”
那名士兵說的理所當然,可字字都讓她毛骨悚然。她明明領了五萬大兵,現在縮成了三萬,那兩萬士兵都到那裏去了?
“大帥,怎麽了?”那士兵問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高高在上的大帥,然後腦袋分家。
“沒有什麽,傳令下去,讓所有人都提高警惕。”她不信邪,她一定要攻下四季穀,捉住藏身的李言緒。
“是!”
待命令傳下去之後,三萬大軍已經全部進入了楓林。
“啊——”
“不要啊——”
“救命啊——”
從第一聲慘叫聲開始,之後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慘,看著士兵們想瘋了的樣子,不禁讓她心慌。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穀?她在心裏顫抖著,後悔當初心急,隻花了一天的時間查探這個穀,還連累了那五萬大兵,其實,那五萬大兵的死活與她無關,但她要是不能完成不了這件事,那她真的是死定了
於是她馬上從地上爬起,再騎上馬,飛奔除了楓林,聲聲的慘叫聲仔她的耳邊響起,她策馬狂奔,刻意忽略那些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即使隻有她一人,她也要捉到李言緒。
她隻顧著策馬飛奔,沒看見身後多了一條影子。那條影子手拿一條繩子,運用了真氣,向馬上的女子方向一甩,繩子像有了生命般地飛向女子,然後再腰身纏繞,那條影子稍稍用力一扯,馬上的女子即可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圈,再重重地墜地。
那條影子飛快上前將女子五花大綁,而此時她終於見清楚來人的樣子。
“霜……霜鐵?!”她吃驚地看向來人,她記得他是李言緒的右丞相,她還記得右丞相管文官,左丞相管軍隊,一文一武,一內一外。
“春主子要你去見她。”他目無表情地對著那張熟悉的麵孔說。春主子要他捉莫兒綠,他沒想到‘莫兒綠’正是春莊的一個小女婢。
“你……你不是文官嗎?”她詫異地看向他。
他繼續板起臉,隨手就將她拎起,施展輕功足不沾地想春莊飛去。她看他輕功施展得如此神速卻能臉不紅氣不喘,心中後悔一直將這個看似有些文靜有點冷卻一臉嚴肅的男子看扁。
他沒回答她的話,麵無表情地繼續向春莊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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