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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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唐豔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這日風天佑正在屋內照顧著蕭淑媛。蕭淑媛身體才剛剛有一點好轉,臉上的氣色比昨日好了許多。此時的風天佑正小心翼翼的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喂著蕭淑媛碗裏的白米粥,蕭淑媛就這樣坐在床頭,一邊張著嘴等著喂,一邊含情脈脈的望著身旁的風天佑。
此時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如此的體貼,溫柔。自從娘去世之後,蕭淑媛一直都是跟著父親長大,父女倆相依為命。但是身為父親的蕭博因為要天天忙於醫館的救死扶傷,整日早出晚歸的,自然是沒有那麽多時間陪她,她自己也就養成了獨立的個性,天天把自己弄的很堅強,一個人出門遠遊,一個人行走江湖。蕭博自然是不放心,畢竟這是他唯一的女兒,但是女兒大了他也是管不住,自己也分身乏術,隻好讓自己的義弟跟著蕭淑媛,深怕有什麽閃失。蕭淑媛當然是不想讓人一直監視著她了,這次出門,還沒有幾天,蕭淑媛就用迷藥弄昏了他,一個人溜了出來。
那人在江湖上也是一號響當當的人物,名叫馮燕飛,江湖人稱‘燕雲十三刀’。此人刀法相當了得,但是早年為了武功上的提升,誤入歧途,迷失了本性,在江湖上做了不少惡事,殘害不少武林人士,隻是後來前來挑戰蕭博敗於蕭博之手,為此事馮燕飛耿耿於懷,自覺不服,於是閉關苦練五年,趁蕭博妻子重病之時與之再戰。當時蕭博心念染病的愛妻,不能全心念戰,一招之差敗於馮燕飛的‘燕南十三刀’之下,同時身負內傷,自己的妻子也因病重身亡。隻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幾年後,馮燕飛身染奇病,久咳不止,半年多也沒有好,由於早年結仇過多,有名的大夫都不願救治他,導致他自己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別說練武了,就是出門走一炷香的時間都會喘不上來氣。一日病重的馮燕飛昏倒在街頭,正好被出門買藥的蕭博看見了,立即帶他回自己的醫館治療。多虧蕭博及時的醫治,馮燕飛才保住一條性命,知道蕭博不計前嫌全力治療自己,馮燕飛是感激涕零,懊悔不已,自此拜了蕭博為義兄,後來二人上戰場殺金人都是後來的事了。
吃了一點東西,蕭淑媛總算是有了一點力氣,這幾日自打來到藥王穀她就是天天躺在床上,哪也去不了,這讓她可是受不了,要知道平日她在家裏是一日也閑不住,這不就鬧著要出門走一走。風天佑也是拿這個大小姐沒有辦法,麵對蕭淑媛的死纏爛打,風天佑隻好是點了蕭淑媛的穴道,讓她好好在屋裏呆著,自己則是拿張椅子坐在一旁陪著她。
陳正父子每天早上起來都要好好照顧他們自己摘種的那些珍貴藥草。唐豔早上起來也是無事,又不好去打擾風天佑和蕭淑媛的二人世界,也就隻好過來和他們一起栽種園內的植物了。唐家善用毒,唐豔多多少少也懂一點關於藥草的知識。她小步跟在陳坦之的身後,一邊聽著陳坦之的介紹,一邊跟著一起為這些植物澆水。突然,一株奇怪的植物吸引住了她的注意,這棵植物也就長到小腿那裏的高度,細細的莖稈,卻長著特別奇怪的葉子。這葉子居然泛著暗暗的紅光,在院中格外的顯眼。唐豔自己看過的藥草也不少,但是這般樣子的著實沒有見過,便開口問道身前的陳坦之這是什麽。
陳坦之看了一眼說道,“這叫‘忘憂草’,本是西域的植物,中原沒有適宜它生長的環境,但是後來我祖父無意間發現這裏的土地可以生長,便栽種了幾株。唐姑娘你可要當心,這株植物可是很危險的,平日我們主要是用它給病人麻醉之用,它的汁液可以安神鎮痛,緩解病人的痛苦。但是一旦要是藥量用大了,那可是會有危險的。”唐豔一聽,本來想伸過去摸的手一下子縮了回來,麵前的陳坦之看了不禁笑了起來。
突然間,就在二人聊天之際,整個藥王穀的警鈴響了起來。這藥王穀三麵環山,唯一的門口是一片竹林,外人要想進穀,隻得從竹林穿過。這竹林外人看來沒有什麽特別,不過這竹林裏可是暗藏玄機。竹林間布滿了各樣的機關,都是陳正和他過世的妻子當年所建,花費了十年時間。外人一旦不經通報擅自闖入,一不小心就會觸發機關,所幸這些機關都不是致命的危險暗器,目的僅僅隻是暫時困住闖入者。同時,一旦有闖入者觸碰了機關,藥王穀竹屋內的鈴鐺就會響起,以提醒有人闖入。
陳正一看這四周的警鈴左右劇烈搖擺作響,心想定是那唐家的人此刻找上門來了。不過即便是唐家人找上門了,陳正依舊一臉鎮定,他一邊澆著植物一邊緩緩對陳坦之說道,“坦之,你和陪著唐姑娘一起出門去看一看吧,對方也隻是為了唐姑娘而來,畢竟擔心自家人的安危,我們也能理解,但是記住,要是他們還有別的目的,執意要帶走蕭姑娘的話,我們這裏也不是說進就能進來的地方。”說完,陳正接著低頭仔細栽種他的那些藥草。
陳坦之聽了父親的話,放下手中的活兒,拿起一柄寶劍就出去了。倒是唐豔心裏擔心不已,生怕家裏人要是硬闖怎麽辦,況且她此時也不知道家裏究竟來了什麽人,帶來多少人手,雖說她知道藥王穀的武功厲害,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心裏忐忑不安的她急急忙忙的跟在陳坦之的後麵也跑回去。
風天佑在屋裏也聽到了鈴鐺的聲音,點了蕭淑媛的昏睡穴之後,也拿起佩劍急匆匆的跑出了門,正好遇上了趕回來的陳坦之他們二人。
“陳兄這鈴響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唐家的人來了。”風天佑焦急的問道。
陳坦之似乎並不是很擔心,他不急不慢的回答道,“風兄你說的對,我想定是唐家的人擅自闖入竹林觸控了機關,導致家中的警鈴大作。但是你現在手上的傷還沒有痊愈,一會兒要是真一言不合的打起來了,風兄你要好好照顧唐姑娘,其他人交給我就可以了。”說罷,三人在陳坦之的帶領下順著路跑進竹林當中。
果不其然,唐家派了一隊人馬不辭辛苦趕來藥王穀,由唐海領著唐飛唐鴻還有他兒子唐展。一個唐家的夥計如今中了林間的陷阱,腳被繩子纏住,整個人給倒掛在竹子上動彈不得。見竹林裏機關重重,之後的唐家人也是不敢前行。
林間不遠處,忽見有三個身影向這裏趕來。見是風天佑他們前來,脾氣暴躁的唐飛抬手指著他破口大罵道,“好你個青城派的小賊,當日念在你是青城弟子,未取你性命,你竟敢擄走我妹,在我唐府敢打傷我唐家十幾人,今日我們老賬新賬一起算,要讓你知道知道我們唐家的厲害。”
這時趕來的唐豔聽見唐飛的聲音,大聲喊道,“大哥,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了,我這就和你們回去。”說罷,唐豔看了一眼風天佑和陳坦之,點頭告別之後便跑到了唐飛那裏。
唐海仔細打量了唐豔,生怕她受到什麽虐待。
陳坦之則是不急不慢的走過去,放下唐家那位給機關倒掛著的夥計,轉過頭對一行人說道,“在下陳坦之,家父正是陳正。你們不用擔心,如今家父已經解除了這裏全部的機關,唐豔姑娘我們藥王穀也是平平安安的還給你們,如果沒有什麽其他事情的話,還是希望你們早點回去吧,恕陳某人不遠送了。”
聽了這句,唐飛當即就不樂意了,本來見到自己表妹安然無事還不錯的心情一下子大變,指著陳坦之吼道,“姓陳的臭小子,你當我們唐家是什麽人,你讓我們走就走的嗎,今日要是你們不把姓蕭的給老子我交出來,不要怪我們這裏刀劍無眼啊。”說著,唐飛唐鴻兄弟二人一起拔出了劍,雙目充滿了殺氣,抬手指著麵前那一副書生氣的陳坦之。
一旁的唐豔見狀連忙跑過去,張開雙臂攔在二人身前,急忙勸道,“二位哥哥,我都已經回來了,你們不要再為難他們了。”
麵對小妹的求情,唐鴻看了唐豔一眼說道,“小妹,你不懂,殺父之仇不共在天,今日我唐鴻就算是死在這裏,也是不會回去的,誓要帶走那姓蕭的。小妹若你執意攔在我們身前,來人,給我好好看著三小姐,不要讓小姐受傷了。”說罷,唐鴻身後的兩個夥計快步上前雙手架住了唐豔的雙臂,不顧唐豔的反抗,拖著她將她帶到了唐海的身後。
麵對來勢洶洶的唐家人,風天佑此時也開始為陳坦之擔心,畢竟本來寧靜閑適的藥王穀因為自己的到來一下給他們帶來了這麽多麻煩,對方如今看樣子又是準備以死相拚,一想到這裏,風天佑心裏覺得真是對不住陳前輩的救命之恩。
反觀陳坦之倒是一臉安然自得,他看了唐家兩兄弟一眼,細條慢理的說道,“見二位的架勢,看來今日若是藥王穀不讓你們帶走蕭姑娘,雙方是非打不可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麵,在下隻是擔心這刀劍無眼,若是一個不留神,傷了二位可就不好了。”
二人一聽陳坦之這話,氣不打一處來,這顯然是對方輕蔑了自己,揮著手中的劍就大聲吼道,“好你個姓陳的,老子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小子有什麽本事,今日我們兄弟倆就讓你瞧一瞧唐家的厲害。”說著話音剛落,二人就提劍刺了過去。這唐家的‘陰陽劍法’風天佑是領教過的,雙劍的威力自然是不小,當日要不是二人學藝未精加上功力尚淺,風天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麵對氣勢洶洶的二人,風天佑對陳坦之提醒道,“陳兄,這是唐家的‘陰陽劍法’,一陰一陽,陰陽雙生,攻其一劍。”簡單幾句,風天佑便告訴了陳坦之破解之道。
對麵的唐海聽到風天佑的話語之後大驚,他瞪大雙眼望著麵前的年輕人,沒有想到隻是和他們交手幾招,這個年輕人就能看出唐家陰陽劍法的破綻,不愧是‘無塵劍’的傳人,果然是不一般。想到這裏,他心裏不禁為兄弟倆開始有一點擔心。
此刻被按住的唐豔心裏也是為陳坦之捏一把汗,自幼跟著二位哥哥習武的她當然知道這套劍法的威力,當日風天佑和兄弟二人過招就沒有太占上風,今日見二位哥哥的神色,好似是誓不罷休的樣子,不禁緊緊皺緊了眉頭,雙手死死的攥著拳看著前方。
倒是那陳坦之,麵對呼嘯而來的二人,他是一個輕盈的轉身,伴隨著擺動的衣角,輕鬆躲過兩人的劍刺,隨即是右腳點地輕輕一躍,椅上了身旁的一根翠竹,還不忘對風天佑輕鬆的說道,“風兄弟,你說的不錯,這劍法甚是有趣,讓我會一會也好。”
聽了這句,見對方竟然看輕了自己的劍法,唐飛氣不打一處來,右手握緊了手中的劍把,“好你個小賊,好大的口氣,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一瞧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說著兩兄弟一左一右對著竹子上的陳坦之兩麵夾攻。
風天佑心想這可不好,大事不妙。陳坦之如今身處竹子之上,空間狹小,這二人攻來隻怕是毫無立腳之地。但是沒一會兒,風天佑就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陳坦之見二人向著自己衝過來,先是向後一閃,躲過一招,空中接著一個空翻,伸出的右腳對著竹子輕輕一點,整個人一下好似鳥兒一般竄了出去,伸出左手抓住另一根竹竿,順著滑了下來。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毫無一點拖泥帶水。
唐海一看,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雲遊九霄步’。此乃輕功之最上等的武功,常人就是連入門都很困難,稍有天賦者也就是略領悟一二。這可是陳正的絕學,沒有想到他的兒子這麽年輕就能運用的如此嫻熟。想到這裏,遂提醒二人,“陰陽合一,雙劍合璧——”
身後的唐豔一聽,臉色大變,轉頭對唐海喊道,“二伯,陳公子和我們無冤無仇,為何要以死相搏。”
唐海一聽,回過頭對著唐豔是瞪了一眼,唐豔給嚇的一下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唐飛唐鴻一聽,知道自己的叔父讓他們用出這套劍法中最凶狠致命的一招‘陰陽永隔’,這一招劍法是極其狠毒,威力驚人。由於太過凶狠,他們平時都不輕易使用,沒有想到這時叔父會讓自己用這招。
唐飛心裏想這樣也好,既然這個姓陳的小子多番言語羞辱唐家,就讓他看看我們的厲害。
陳坦之一聽,便知道麵前的二人看來要出什麽絕招了,於是他把手中的佩劍一把拔出,亮在身前,認真說道,“既然這樣,那就讓我來看看你們有什麽真本事吧。”
陳坦之話音剛落,兄弟二人突然改變站位,一前一後站在陳坦之兩邊。身前的唐飛突然大叫一聲,“小賊看劍——”二人是邁開大步一前一後衝了過來。
這招他們兄弟二人當日和風天佑交手時可沒有用出,眼看陳坦之一前一後被二人夾擊,風天佑見狀也是大驚,畢竟這雙拳難敵四手,要是兩人在一側還好,這一下是腹背受敵,實在是頭疼。
麵對不同方向刺來的利劍,陳坦之是飛快的舉起手中的利刃連接三招,發現這‘陰陽劍法’果然是不簡單,二人這般狠毒的劍法,隻怕是十招之後自己也難以招架。就在這時,突然他靈機一動,先是用‘雲遊九霄步’躲過了二人的左右開弓,接著整個人一下斜著身子貼著地麵從唐鴻身邊滑過。這招著實看傻了兄弟二人,就連唐海都沒有想到,這小子能這麽快破了這招。
麵對落單一人的唐鴻,由於唐飛在另一側,一下形成了陳坦之和唐鴻二人的對峙。可是唐鴻哪裏是陳坦之的對手,還沒有等唐飛趕來,陳坦之的幾招就讓唐鴻是自亂手腳,節節後退。突然陳坦之一個箭步衝上前來,唐鴻連頭都沒抬起,整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給陳坦之一把抓住了衣領,一下給扔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唐飛見狀,是火冒三丈,舉著劍就衝來,迎麵就是一砍。對麵如此破綻百出的進攻,陳坦之一個轉身,借著‘雲遊九霄步’轉到唐飛的身後,用手掌輕輕一推,唐飛整個人一個踉蹌,狼狽的撲倒在地。
唐海見自己的兩個侄子給打的如此狼狽,自己也是忍無可忍,當即一下跳出來,一掌衝向尚未反應過來的陳坦之。
就在這時,一旁的風天佑衝了出來,以‘穿雲掌’對上唐海的‘唐手’。兩人雙掌相擊,勢均力敵。唐海心想,沒有想到青城這個小子內力恢複的這麽快,不,他的內力現在可能還要強於自己。想到這裏,唐海額頭上竟然滑過幾顆汗珠。眼看情形不妙,他用盡全身力氣,使勁一推,自己則是借力向後一躍,退了回去。
這時唐豔掙脫開來,過來過去,關切的問道,“二伯,您沒事吧,大哥二哥你們怎麽樣。”這唐海剛剛和風天佑過招,一時內力運不上來,也不能開口說話,地上的唐鴻自覺給唐家丟了人,也是一聲不肯。唐家的人,如今也就唐展一人沒有動手,一人默默地站在後麵觀察著麵前的局勢。
就在這時,隻見唐飛一個挺身,從地上躍起,此時的他對麵前的陳坦之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老子看到你這幅表情就生氣,告訴你們,今日誰都別想說著離開這裏——”說罷,突然,他從衣服中拿出一個做工精美的黑色小盒,抬起手臂對著陳,風二人,瞪大雙眼,惡狠狠的說道,“老子我說過,會讓你們見識一下唐家的厲害的,為你們剛剛的行為後悔去吧。”說著,右手的拇指順勢按了盒子上麵的機關,隻聽‘哢嚓——’一聲,盒子正麵的蓋子一下就打開了。
唐豔見狀一下從後麵瘋了一般衝過去,抱住唐飛的右手,一臉害怕的哀求道,“哥,哥,我求求你,哥,你看在他們把我平安送回來的份上,就饒了他們吧,哥,不要再為難他們了,我們趕緊走吧。”說的急的她眼淚都要落下了。
唐飛現在是什麽都不管不顧了,麵對自己表妹的苦苦哀求,他心一橫,一把甩開唐豔,“告訴你們,今日你們要是不把人給老子我交出來,你們都得死——來人,給我好好看著三小姐,要是她再亂跑,我要你們人頭落地。”說完,身後兩個唐家用人戰戰兢兢的跑過來,一左一右扛起了倒在地上的唐豔,留下唐豔的一陣哀求。
陳坦之和風天佑這一下可是都看不下去了,二人心裏都清楚,唐飛手中的這個黑色小盒,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暗器‘暴雨梨花針’。相傳這‘暴雨梨花針’一旦按動按鈕,七七四十九枚毒針瞬間射出,任你武功再高強,也躲不過這密集的毒針。何況這些毒針都是沾滿了唐家特製的劇毒,平日裏一針便可要人性命,這四十九針一起下去,隻怕是死路一條。
風天佑對著唐家人大喊一聲,“住手,你們放開唐姑娘。”說著就要上前一步。
眼看風天佑竟然不自量力的衝上去,唐飛立馬將手中的‘暴雨梨花針’直直指著風天佑。見此情形,風天佑也不敢貿然行動,隻能停在原地。見他害怕的一動都不敢動,唐飛大笑著囂張的說道,“青城的臭小子,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麽不說話了,你們青城的劍法不是威震武林嗎,你再往前一步試一試,我倒是想見識一下,究竟是你的劍快呢,還是我的‘暴雨梨花針’快,你再上來一步試試啊。”最後,唐飛還不忘高聲叫囂道。
一旁的陳坦之本想趁其不備上前奪走他手中的暗器,隻可惜這二人距離太遠,這一下沒有搶到怕是要連累到風天佑。
見剛剛占據上風的二人如今一動都不敢動,唐飛昂著頭,趾高氣揚的看著他們。就在這時,林間忽有一道銀光閃過,唐飛隻覺自己手指一陣火辣,好似起火了一般,竟然一下沒有拿穩這‘暴雨梨花針’。黑色的小盒從手中掉落,摔在自己的腳下。隨著一聲悶響,好像有什麽東西插在了地上,唐飛低頭一看,竟然有一把手指般長短的飛刃落在自己的腳下,原來這‘暴雨梨花針’是給這飛刃打落的。
“是誰,好大的膽子,躲躲藏藏的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出來。”唐飛憤怒的衝著四周大吼道,可連唐飛自己都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怎麽突然自己手裏的暗器就落在了地上,心想這人的武功定是深不可測,想到這裏,不覺有一絲害怕,臉上也露出了一陣惶恐與不安。
在場的其他人也是同樣不知發生了什麽。四周這茫茫竹林,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哪來的人,莫非是什麽牛鬼蛇神,唐家眾人心裏誰都沒有底,紛紛陷入一片驚惶。
如今在場的怕是隻有三人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這到底是誰幹的。
眼前受到驚嚇的唐飛站在那裏不知所措的樣子,唐海心想定是他來了,連忙對著唐飛厲聲命令道,“唐飛,快給我回來,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麽。”
聽到自己二叔的訓斥,唐飛猛然轉過頭,惶恐的望向自己的二叔,方才回過神來,躡手躡腳的彎腰撿起地上的‘暴雨梨花針’,連滾帶爬的跑了回去。
一旁的唐鴻結結巴巴的問著唐海,“叔,,,,二叔,剛才那,,,那個,那個是什麽,究竟,究竟是什麽人。”
唐海一把拉過一臉狼狽的唐飛,沒有心思去理會一旁發問的唐鴻,轉而對著竹林深處高聲說道,“在下唐門唐海,剛剛多有得罪,還請陳大俠恕罪。”
這唐海敢帶人來藥王穀,自然是知道陳正的厲害的,當年武林中令人聞風喪膽的‘書生劍’陳正,唐海豈能不知道他的威名。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陳正早已退隱藥王穀不再過問江湖之事,唐海自覺如今的陳正不過隻是這山穀之中的一介布衣罷了。
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太低估的陳正的實力了。剛才那一下,就連唐海這種練了三十多年武功的人都沒有反應到飛刃從哪裏飛來的,更別說躲開了。此刻他心裏清楚,這陳正要是想殺人滅口,這裏大大小小十幾個人怕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風天佑低頭望了望地上插著的飛刃,隻見這飛刃刀刃雪亮,泛著銀光,刀柄是金色的,也就是一指長,兩指寬。剛剛小盒掉落的時候,他發現這小盒竟然隻是在表麵有一點點劃傷,沒有另外的破損。心裏不禁想到,這個陳前輩的武功實在是深不可測,那麽快的飛刃,居然能把力道控製的那麽好,隻是輕輕的劃傷了小盒,這武林之中用暗器的不在少數,不說這速度,單說對力道的控製,換做是別人,隻怕那‘暴雨梨花針’早就是一地的碎片了。
這時,從竹林中隱隱約約出現一個身影,一點一點慢慢向著眾人靠近。說也奇怪,這人走路竟然沒有一絲聲響,可見其輕功是多麽了得。
“原來是唐家的二當家唐海唐大俠,剛剛情況緊急,陳某擔心自己犬子,這才不得不出手,若有得罪的地方,希望唐大俠見諒。”陳正一步步走過來,對唐海說道。
見到陳正從林間走出,唐家眾人方才長舒一口氣,原來剛剛不是什麽牛鬼蛇神,是個一身布衣,書生打扮的中年人。
唐豔也乘機又掙脫開來,剛才那一幕,她連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就看到大哥唐飛神情慌張的跑了回來,原來是陳前輩在暗中相助救了風天佑二人。
唐海上前一步,畢恭畢敬的對陳正彎腰一拜,“久聞陳大俠的‘神兵天降’和‘書生劍法’舉世無雙,獨步武林,今日見到貴子的‘書生劍法’和您的‘神兵天降’,果然是名不虛傳,在下佩服——佩服——”
剛剛的交手之中,陳坦之用的便是‘書生劍法’了。這‘書生劍法’一共九九八十一招,配合著‘雲遊九霄步’,可以說是難逢對手。但是這套劍法過於深奧難學,單單是這‘雲遊九霄步’隻是劍法的基礎,再配合上八十一招劍招,整套功夫繁瑣而又複雜,但是卻能變化出成百上千種套路。陳坦之雖說跟隨父親多年,也隻是剛入皮毛,這劍法的各端變化可不是一朝一日能夠學會的,就連陳正自己都不敢說把整個劍法融會貫通。
而這‘神兵天降’,江湖之中的邪門歪道們是聞風喪膽。當年武林之中的敗類乘著戰亂是燒殺搶奪,無惡不作,陳正當時四處遊走,行俠仗義,自然是他們的眼中釘。於是他們用計在洞庭湖畔設鴻門宴請陳正入局,由於忌憚陳正的‘書生劍法’,席中賊人用計搶走陳正佩劍,三十幾人一哄而上,不料卻給那‘神兵天降’一下擊倒大半,好多人到死都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剩下的都嚇得是魂飛魄散,四散而逃。至此,江湖一直流傳著‘神兵天降書生劍,江湖誰人不拜見’。
見唐海依舊彎腰拜在那裏,陳正連忙上前扶起他,回應道,“哪裏哪裏,唐大俠您過獎了,這些不過是江湖上的虛名,不足掛齒。”說罷,他又轉過身來對陳坦之,風天佑說道,“好了,天佑啊,坦之,既然如今這唐姑娘你們平安送回去了,我看你們也就不要再打了,這竹林清靜優美,實在是不適合比武打鬥。”話語之間,陳正故意沒有提起關於蕭淑媛的事,就是想看看唐家人什麽反應了。
果不其然,這唐飛是個急性子,剛剛雖說是見識到了陳正的厲害,但是當時敵在暗他在明,多少有一點顧慮,如今陳正就站在他眼前,在他眼裏,陳正不過就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書生樣的中年人,高高瘦瘦,他不信自己帶了這麽多人還打不過區區一個陳正。
想到這裏,他拔出寶劍,指著陳正高聲喊道,“少在哪裏給我說些好聽的,虧你自稱‘俠醫’,我看也不過是個卑鄙小人。”
一旁的唐海一看,心裏大驚,知道大事不好,但是已經來不及阻止了,一臉懊惱的他連忙對唐飛斥責道,“唐飛,你個臭小子怎麽和陳大俠說話呢,還不給陳大俠道歉。”
可這唐飛在蜀地自小就是一霸,從來都是他們唐家欺負人,哪有人敢欺負唐家的,別說是欺負了,就是瞪他一眼他都要廢了對方。如今的情形,加上他這年少血氣方剛,自然是不管不顧了,“二叔,他私藏姓蕭的那個小子,幫著我的殺父仇人,怎不是十惡不赦的卑鄙小人,堂堂藥王穀陳正,呸——,不過是個偽君子。”
“哈哈——”陳正聽後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一陣大笑,“原來唐家公子說的是蕭家的事,你要不說,我都給忘了,真是年紀大了啊。不過話說回來,我陳某雖和蕭博談不上什麽深交,但是也是久仰蕭博蕭大俠的大名,知道他為人光明磊落,一片俠義之心,至於這唐家和蕭家之間的恩怨,陳某沒有偏袒任何一人,隻是希望可以好好弄清楚之後再定奪。不過現如今蕭公子身體未愈,唐門現在乘人之危,恐怕有損唐家的名聲,恕陳某不能放人了。”說完,陳正望了一旁唐海一眼,似乎是在警告他什麽。
唐海一聽便知道,這陳正今日是鐵了心的要和他們對著幹了,先不說這陳正,光是他兒子和青城派的小子就已經是很難對付的了,再加上陳正,隻怕是自己是有命來沒命回去。可是他剛想開口,這唐飛一步向前,開口喊道,“聽聞這‘神兵天降’天下無敵,今日我就要看看你怎麽破我的‘漫天花雨’。”說完,唐飛雙臂一揮,十幾枚十字鏢從袖中飛出,呼嘯著衝向陳正。
這‘漫天花雨’也是唐門數一數二的暗器,杯口大小的十字鏢上麵沾滿了劇毒,一旦給劃破,後果不堪設想。
麵對突如其來的飛鏢,陳正是不慌不亂,右手輕輕一揚,一下幾道銀光閃過,‘咚咚咚咚’一陣聲響,十幾枚飛鏢全給他那飛刃給攔了下來,被釘在四周的竹幹上。
唐飛一下就傻了眼,他沒有想到,這陳正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攔下了自己的飛鏢。要知道這招之所以叫‘漫天花雨’,是因為這個十字鏢是特製的,幾個飛鏢疊在一起,一旦飛出去,飛鏢一下分開,一時間好似數百枚飛鏢在空中,故名‘漫天花雨’,而浸滿毒汁的飛鏢又可以彌補準度的不足,隻是那陳正竟然在十字鏢未分開之前擊落,出手之快實在是超出了唐飛的想象。
“這唐家的‘漫天花雨’果然是名不虛傳,在下佩服,不過陳某是實在是擔心接不住這全部的飛鏢,故未等他們散開就出手了。”陳正見唐飛愣在那裏,說道。
這時,躲在人群之中的唐展探出腦袋,緊緊地盯著地上的‘神兵天降’。
就在眾人沒有注意的時候,心不死的唐飛突然舉起手裏的長劍刺向全無防備的陳正。鋒利的劍刃從唐海身旁穿過,對準了陳正的胸口。眼看劍刃裏陳正不過一臂的距離,看似沒有防備的陳正實則早就注意到了唐飛的舉動。就看陳正身子一側,一個瀟灑的轉身,擦著唐飛的劍刃躲過。
眼看躲過這第一劍,唐飛氣急敗壞,失了章法,轉過身去對著陳正是迎麵一劍揮去。
麵對如此莽撞的進攻,陳正是不急不慢的抬起左臂,單手抵住唐飛持劍的右手。忽見陳正抬起自己右手,從唐飛的右手上輕輕拂過。就那麽一瞬,唐飛手中的長劍竟然被陳正握在了手中。
“剛剛發生了什麽,陳前輩怎麽從唐飛手裏奪過長劍的。”風天佑見陳正輕描淡寫一般奪來對手的兵器,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問道一旁的陳坦之。
陳坦之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一門功夫,“這,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可見到這一幕的唐海臉色發青,麵如死色,他似乎清楚的知道剛剛陳正用出的是哪一門的武功。
就在唐飛依舊驚訝之際,陳正早已將他手中唐飛的佩劍插入對方的劍鞘,“唐公子,刀劍無眼,你現在氣息不穩,不宜舞刀弄槍,傷著自己就沒必要了。”說完,陳正放下唐飛的右臂,看了他一眼。
“臭小子,快給我下去。”唐海一把拽住唐飛的衣領,將他整個人重重向後一扔,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張口訓斥道,“這陳大俠手下留情,你不好好謝謝人家,反倒是出手攻擊偷襲人家,真是丟唐家人的臉,還不快給我滾回去。”說完,唐海立刻轉過身來,雙手抱拳給陳正賠不是,“陳大俠,我這個侄兒年紀小,還不懂事,希望你不要見諒。”
陳正聽後沒說話,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見陳正沒有答話,唐海繼續說道,“陳大俠,至於蕭家的事情,我們唐家自會查處水落石出。唐家人做事向來公正,絕不會誣陷一個好人。”說罷,唐海告辭了陳正,便要帶著眾人離開。陳正禮貌性的回了幾句,也就看著唐家的一隊人灰溜溜的慢慢走遠。
唐豔很不情願的被唐家人帶上馬車,可她依舊不住的一直回頭張望著風天佑二人。見唐家的隊伍慢慢走遠,望到唐豔回頭的神情,陳坦之心中也有一絲不舍。盡管隻是相處了幾日,但是心裏難免會有一絲波動,可如今自己又能怎麽樣呢。
回到穀中,陳正和陳坦之繼續去後院栽種著藥草,風天佑則飛速的跑去屋裏去找蕭淑媛。
他進屋立馬解開了蕭淑媛的穴道,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蕭淑媛起來一指點在他的胸口,痛的風天佑眉頭緊皺的喊出來聲來,“啊——蕭姑娘你手下饒命。”
見風天佑這副神情,蕭淑媛依舊不解氣,坐起身來氣嘟嘟的教訓道,“風天佑,你要是再敢點我穴道,丟下我一個人,下一次,下一次,就不會有下一次了。”說完,蕭淑媛氣得是小臉通紅,一個勁在那裏喘著氣。
“我這不是擔心你的安危嗎,外麵這麽危險,你說你身子還沒有恢複,萬一唐家人又使出什麽詭計。”風天佑一邊揉著自己的胸口一邊委屈的說道。
“我不管——”蕭淑媛扭過頭任性的說道,突然她一把抱住了風天佑,一臉埋怨的說道,“臭傻蛋,你這個壞人,你知不知道,剛剛我真的好擔心你,你說你要再遇上什麽事情,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可怎麽辦,你可是答應我要照顧我的,我不想你再為我受傷了。”說著說著,蕭淑媛的話語之中帶著些許的哽咽。
聽到懷中女子剛剛所說的話,風天佑輕輕拍了拍蕭淑媛的後背,雙手扶住她的肩膀,雙眼深情的望向她。此刻他眼中的這個女孩格外惹人憐愛,經曆了生死,這愛情的種子在兩人之間開始生根發芽。“我答應你,淑媛,我不會讓你擔心了。”說完,風天佑準備將蕭淑媛摟入懷中。
哪知突然蕭淑媛對著風天佑的胸口又是用力一點,這一下雖然是沒用什麽力道,但是還是讓風天佑感到些許的疼痛。
風天佑咬著牙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臉無辜的看向蕭淑媛,問道,“你怎麽又打我?”
蕭淑媛撅起小嘴埋怨道,“臭傻蛋,讓你先前點我穴道,告訴你,本小姐可記仇了,你以為你兩句話本小姐就會原諒你嗎,想的沒呢,我現在還在生氣呢,風天佑,剛剛那一下就是還你的。”
風天佑也真是拿這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沒有辦法,他搖著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真是狗咬呂洞賓。”
蕭淑媛一聽,立馬翻臉回擊道,“好你個傻蛋,你歎什麽氣啊,是不是嫌棄我了,你說啊,果然你們這些臭男人都沒有好東西,嘴上一套背地裏一套,當著我的麵就開始嫌棄了,你,你還說我是狗是不是,你說誰是狗了,你倒是說說啊,你說誰是狗了,風天佑,別以為你救了我本小姐就原諒你了,我看你是活膩了——”說著蕭淑媛伸出手就要去撓風天佑。
風天佑被蕭淑媛折騰的身子是左搖右擺的,實在是沒撤了,他伸手去撓蕭淑媛的腰,誰知這個蕭淑媛從小就怕癢,這一撓可要了她小命了,叫的是哭天喊地,眼淚都笑的流下來了。
“好你個臭傻蛋,你,你快給我住手,風天佑,你個混蛋,你,你,你快給我住手,你別讓我逮著你,告訴你,我一會兒定是饒不了你。風天佑,我求你,你,你不要撓了,我求求你——”
蕭淑媛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躲在床上,二人鬧著鬧著慢慢碰到了一起。此時,他們二人是臉貼著臉互相看著彼此,鼻尖幾乎都要碰在了一起。
就在此刻,二人突然同時停了下來,仿佛感覺到周圍的一切好似靜止了一般,四周靜寂無聲,隻能聽見自己胸口在‘砰咚,砰咚’的亂跳。
風天佑用手撐著自己的身子,望著麵前蕭淑媛的雙眼是自己是一動也不敢動。大腦空白的他隻感到這一刻自己全身僵硬,身體不聽使喚,後背的衣服好似被汗水浸濕,額頭上緊張的滿是豆大的汗珠。
而對麵的蕭淑媛如今就好似一隻受驚的小鹿,全然沒有剛剛那副大小姐蠻橫的樣子。她從來沒有如此近的距離接近一個男子,蕭淑媛現在隻覺自己雙頰發燙,呼吸好似都有一些困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身前的風天佑,連眨動一下都不敢。
二人此時都感到自己胸口咚嚨咚嚨的在亂跳,好像心髒要從嗓子眼裏出來了一般。這時,還是蕭淑媛率先開口,羞答答的問道,“你,你在看什麽呢——”
風天佑聽後有些害羞的眨了眨眼睛,咽了一口口水,耳朵漲的通紅,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句,“淑媛,你好美——”說完的刹那風天佑臉紅的更厲害了。見蕭淑媛聽完之後沒有反應,風天佑先是愣了一下,又結結巴巴的說道,“淑媛,你,我說你真的好美。”
誰知蕭淑媛一把將風天佑推開坐起身來,嘴裏嘀咕著:“哼,就知道說好聽的騙小姑娘,風天佑,本來以為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是個老實人呢,我看啊,天下男人都是一個樣,哼,油嘴滑舌的。”說完蕭淑媛背過身去不想再理會他。
風天佑以為是剛剛自己的話說過火了,惹到姑娘家生氣了,連忙站起身來彎腰道歉,“蕭姑娘,我,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你,你不要誤會,我隻是——”說的風天佑一時不知怎麽開口。
“那我就問你什麽意思,所以你剛剛說的都是假話?”蕭淑媛聽後轉過身來問道風天佑。
“不是,蕭姑娘,剛剛我說的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言。”風天佑低著頭緊張的回答道。
蕭淑媛見他那副緊張的神色癡癡的笑出聲來,一對明亮的眸子彎成了兩道彎月,咧著嘴笑著說道,“好啦,風哥哥,我才不是那種隨便生氣的人呢,逗你玩的呢。還有你,就知道說這些好聽的逗我,告訴你,今後這些話,你風天佑隻給說給我一個人聽,聽到了沒有。”
風天佑聽後一臉驚訝的抬頭看向麵前的蕭淑媛,望著蕭淑媛的側臉,一時間他看入了神,整個人愣在那裏。
見風天佑這般盯著自己看,蕭淑媛那張原本就雪白的臉蛋上泛出一圈淡粉色的紅暈,一對迷人的大眼睛都不知道看哪裏是好,東張張,西望望,一張櫻桃小嘴不時的咬著自己的嘴唇。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說話聲,定是陳正和陳坦之過來了,嚇得風天佑是一下轉過身去,躡手躡腳的整理起自己的衣服。蕭淑媛也是一下回過神來,慌慌張張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應該躺著還是坐著。
陳正敲了敲門,邁步走了進來,看到風天佑麵紅耳赤的站在那裏,神情慌張,還在整理著自己的袖子,這蕭淑媛也是一臉的緊張的樣子,也猜到了大半,笑著說道,“看來我又來錯了時候,真是不好意思。”
給陳前輩這麽一說,這兩人是更加的尷尬了,風天佑都不知道說什麽了,蕭淑媛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道,“陳前輩,您胡說什麽呢,都說您風度翩翩,怎麽胡思亂想呢。”
看到這兩個晚輩給自己弄得是尷尬不已,陳正也是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我就是順道過來給你把把脈,看看你情況怎麽樣了。”說著,陳正走到床前,伸出手來替蕭淑媛把脈。
陳坦之自然也看明白這二人的關係,他緩步走到風天佑跟前,遞給他一塊手帕放在他手中,“風兄,你快把額頭上的汗給擦一擦吧。”
聽陳坦之這麽一說,風天佑接過手帕,甚是尷尬,但又不知道怎麽解釋,隻好是硬著頭皮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恩,小丫頭,好在你這身子骨不錯,恢複的挺好的,真是福大命大啊,坦之啊,今日就把藥量給減半,再加上一副補氣回血的藥。”說著陳正緩緩站了起來,“好了,淑媛啊,我看你啊還是要好好靜養,這身子才能早日恢複。天佑啊,你就好好陪著她在屋裏呆著,也免得她一人無聊,她現在還受不得風寒,這幾日外麵風有點大,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風天佑聽了之後連連點頭,送兩位離開了房間。正當他關上房門回頭之時,看到蕭淑媛調皮的衝他做了一個鬼臉,吐著舌頭頑皮的說道,“哼,臭傻蛋,本小姐不和你鬧了,免得陳前輩又誤會我,整日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說的話是真是假,算了,我要睡覺了。”說完,麵對著牆躺了回去。可這丫頭哪有心思睡覺,想到剛剛的一幕,不覺讓她臉紅心跳,一個人躲在被子裏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風天佑見蕭淑媛躺下休息了,也不好去打擾了,正好這屋內筆墨紙硯都有,自己許久都沒有動筆了,心裏實在是癢癢,於是乎卷起袖口,拿起毛筆,一個人默默坐一旁畫起畫來。眼看這風天佑站在桌前,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握著筆,麵對桌上平鋪的雪白色宣紙,他慢慢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可以腦海中全是蕭淑媛那一顰一笑的模樣。想到這裏,他睜開眼睛,望了一眼一旁背對著自己躺下去休息的蕭淑媛,一下有了靈感,大筆一揮開始自己的創作。
蕭淑媛躺在床上躺著躺著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醒來,轉過頭,發現風天佑正拿著毛筆在那裏繪畫呢。這風天佑也是畫的入神,全然沒有感到蕭淑媛醒來,蕭淑媛靜悄悄從床上爬起身來,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可這剛走兩步,就給風天佑發現了。
風天佑低著頭一邊畫著一邊說著,“你起來啦,不要亂跑了,陳前輩說你還是靜養的好。”
蕭淑媛本風天佑沒有發現自己,想悄悄湊過去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麽,這下倒好,還沒走兩步就被他給發現了,蕭淑媛嘟著嘴咕嚕著,“哼,不開心,本來還想嚇你一下的,給你發現了,真是掃興,沒趣,你就不能裝作沒有看到我嘛。”說著,伸著脖子去看風天佑畫著什麽。
隻見畫中是一個白衣女子,身影婀娜的站在那裏,再仔細一看那畫中女子的麵容,蕭淑媛整個人捂著嘴呆在了那裏,這畫中宛若仙子的女子不就是自己嗎。原來風天佑把初遇蕭淑媛時的樣貌給畫了下來,畫中的少女衣著一身潔白無瑕的白衣,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裏,一張美麗的麵龐上略顯出幾分稚氣。
見蕭淑媛愣在那裏,風天佑停下了手中的畫筆,直起身來打趣說道,“你信不信我給你臉上畫滿麻子,弄成一個醜八怪。”
一聽這話,蕭淑媛二話不說,衝上前去一把搶過畫紙,說了一聲“你敢——”
“喂,淑媛,這畫還沒有畫完呢,你這是作甚麽,我剛剛隻是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啊。”
這風天佑剛想解釋說這畫還沒有畫完,蕭淑媛就帶著畫一溜煙的跑了出去,這一邊跑著還一邊命令道讓他不要跟過來。
風天佑哪知道這個丫頭有什麽鬼主意,他叉著腰沒有辦法的搖了搖頭,決定先收拾好桌子再說吧。
收拾完東西之後,風天佑這才出門去找蕭淑媛。風天佑心想這蕭淑媛肯定是去找陳正父子兩人了,便先去了陳正的屋子,得知蕭淑媛沒有過來,他又去找了陳坦之。風天佑進門一看,果然蕭淑媛躲在這裏,隻見她鬼鬼祟祟的把剛才那一副畫藏在了衣服裏,對陳坦之使了一個眼色,衝風天佑吐著舌頭做了一個鬼臉就急急忙忙的出門了,留下一臉茫然的風天佑傻傻的站在那裏。
陳坦之見風天佑來了,低頭笑了笑,不急不慢的一邊收拾著桌上的紙筆,一邊招呼著風天佑讓他進來坐。
風天佑望著跑開的蕭淑媛的背影問道陳坦之,“陳兄,淑媛她——”
陳坦之聽了之後笑著搖了搖頭,“風兄啊,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但是這件事情,我這是答應了蕭姑娘的,君子一諾千金,我也不能違約不是嗎。不過呢,我可以給你透露一點兒,我隻能和你說,蕭姑娘剛剛過來拿你的畫讓我題幾個字,具體內容嘛我這答應了蕭姑娘不能說。”說完陳坦之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題字?”風天佑自喃道,心想不知道這小丫頭腦袋裏麵又是什麽鬼主意。
正想到這裏,陳坦之打斷了他的思緒,開口說道,“不過風兄的繪畫水平果然和你的武功一樣水平不凡,剛剛蕭姑娘給我看的畫,那畫中的女子真是惟妙惟肖,在下佩服佩服啊。”
聽陳坦之這麽一說,風天佑有一點不好意思了,倒不是因為別人表揚他,而是那畫的是蕭淑媛,多少有一點讓人尷尬。風天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陳兄,你過獎了,我,我那是獻醜了,上不得台麵的,這,這樣吧,既然沒有什麽事情,那我看我還是先回去了。”說完,風天佑紅著臉轉身就出了門。
看到風天佑剛剛緊張的反應,陳坦之暗自笑了出來。突然,他的腦海中閃過唐豔的麵容,如今唐豔隨著家裏人返回唐門,經過這件事,也不知道唐姑娘會不會受到責罰,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想到這裏,他心裏不禁擔心起了唐姑娘。
附近的一個小客棧內,坐著十幾個人,便是那唐家的人了。唐飛是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一個勁的喝著悶酒,喝多了就罵道,“好他個陳坦之,讓老子我丟盡了麵子,要不是在那藥王穀,真是可惡啊,他們要是再敢來唐門,敢踏入一步,不,他日我一定帶著人馬過來,就來這藥王穀,我要火燒整個藥王穀,讓他跪下來叫我爺爺,對了,還有那個陳正。”說完唐飛還是不解氣,一個勁的在那裏喘著粗氣。
唐豔聽了連忙勸著自己的表哥讓他消消氣,可唐飛聽了就不開心了,說道,“要不是因為你,他們會逃出去嗎,這筆賬回頭再算。”說完自己表妹他心裏還是不開心,看著自己的表弟唐展,想到他都沒有出手相救,又是一頓大罵。
唐海一邊喝著酒吃著菜,一邊聽著唐飛的謾罵,突然一拍桌子,嚇得眾人是一驚,“好了,不要給我再吵了,這陳家的事我們先放一邊,現在重要的是你父親的仇,這陳正的武功深不可測,要是硬拚的話隻怕是我們都沒命回來,你知道剛剛陳正用的是什麽功夫嗎,還敢在這裏大言不慚。”
“是啊,大哥,剛剛那陳正,就像是變戲法一般從你手裏一把把劍給奪走,還有那飛刃。”即便是離開了藥王穀,唐鴻心裏還是忐忑不安。
“不就是什麽書生劍法,神兵天降嘛。”唐飛不服氣的回答道,“我就不信,我帶上百十號人手,他陳正有能力以一敵百?”
“夠了——”唐海板著臉訓斥道,“告訴你,剛剛陳正用的是‘千機宮’的功夫,睜大你們的眼睛看好了,別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千機宮’?那是什麽?”唐鴻轉頭問道。
“沒想到當年的傳聞是真的,他陳正真的會‘千機宮’的功夫。”唐海沒有理會唐鴻剛剛的問題,一個人喝了一口悶酒,“就怕是他的兒子也習了那門功夫。”
見唐海一個人板著臉自言自語,在座的幾位沒一位敢繼續說話了。
“事到如今,我們現在先回重慶,好好休整,大當家那裏,我會去匯報的。唐飛,唐鴻,還有一個月就要是武林大會了,這些時日你們要勤加練武,別給我忘了你們剛剛那狼狽的樣子,給我好好記著,早日把那套‘陰陽劍法’完成,到時候我們自然去找蕭博問個清楚。”說完唐海一使勁,將手中的酒杯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