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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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即將了卻他們性命的毒針,二人緊緊抱在一起,準備閉上眼睛接受這個事實。可是唐展那裏貌似發生了意外,這‘暴雨梨花針’竟然沒有射出。說是是那時快,陳坦之見狀,一把拿下唐豔頭上的玉簪,隻聽‘嗖’的一下,那翠綠色的發簪呼嘯著飛向了唐展,見自己手中的‘暴雨梨花針’竟然打不開,唐展一時之間有些慌張,剛想觸發那密室裏的‘五彩琉璃頂’,卻抬頭又看到陳坦之射過來的飛刃,他下意識的雙手一下擋在身前。可這一次飛來的是玉簪而不是飛刃,他的磁石護臂也救不了他,就聽一聲悶響,玉簪直直的插在唐展的喉嚨上,整個人也一下倒在了地上。
剛剛的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唐豔閉著眼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慌張的問道麵前的陳坦之,“陳大哥,我們是都已經死了嗎,這裏,這裏就是地府了嗎?”
聽到唐豔的這番話,陳坦之露出他那溫柔的笑容,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問道,“死人怎麽會還有知覺呢,放心吧,豔兒,一切都過去了。”說完,陳坦之將唐豔緊緊抱入懷中。
許久,唐豔抬頭問道,“那個,陳大哥,為什麽那個‘暴雨梨花針’沒有射中我們。”說完,唐豔轉過頭看向早已倒地的唐展。
陳坦之伸手摸了摸唐豔的頭,看著她笑著說道,“豔兒,看來這一次是我爹救了我們一命了。”
唐豔聽後不解,“陳大哥,你是說陳前輩,他救了我們,怎麽會。”
陳坦之扶著滿臉疑惑的唐豔走到死去的唐展身旁,拿起了地上的‘暴雨梨花針’,對她說道,“豔兒,你看,上麵這一道劃痕,你記不記得當日在藥王穀,唐飛拿出‘暴雨梨花針’的時候,給我爹的‘神兵天降’打落在地。我想啊,當時就是那一下,這個機關可能出了什麽問題,已經失靈了,這毒針就射不出來了。”
聽完這話,唐豔這才明白剛剛陳坦之的一席話。她低頭看向地上唐展的屍體,隻見他臨死之時雙目瞪得老大,仍舊是一臉驚訝。看到唐展的這個瘮人的樣子,唐豔著實給嚇了一跳,連忙重新躲進陳坦之的懷裏。
陳坦之看著地上的屍體說道,“就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精心計算好的計劃,最後會毀在唐家自己的‘暴雨梨花針’的手上吧。唐展,你身上怎麽也留著唐家的血脈,一心企圖毀掉唐門的你最終還是敗在唐家自己的機關上了,真是造化弄人啊。”說完,陳坦之歎了一口氣,“豔兒,我們趕快收拾一下這裏吧,風兄弟他們還在城外等我們的消息呢。”
聽到這話,唐豔不禁想起了死去的父親和奶奶,眼淚又流了下來。陳坦之一下就明白了唐豔心裏在想什麽,摸著她的頭說道,“豔兒,我們去好好安葬了他們吧,你放心,有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了。”說完陳坦之從懷裏拿出手帕,輕輕拭去唐豔眼角的淚痕,“豔兒,你還記得‘笑臉花’嗎。”說著,陳坦之有擺出一個鬼臉想要逗樂唐豔,唐豔看到後,紅著眼睛望著他,抿著嘴笑了一下,“陳大哥,你真好。”
二人四目相對,陳坦之一把摟住了唐豔的腰間,深情的吻了上去。唐豔見狀瞪大了雙眼,慢慢她也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沉溺在愛人的濃濃情意之間。陳坦之望著唐豔,笑著說道,“現在,你欠我一個了。”
唐豔聽後,臉一下就紅了,用手溫柔的錘了一下陳坦之的胸口,再此依偎在他懷中。
二人從密道中走出來,隻見這天還沒有亮,整個唐府四下一片寂靜,陳坦之說道,“豔兒,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去整理一下地道裏二位的遺體。”
唐豔聽後搖了搖頭,“我現在還不想休息,我想先把奶奶和父親安葬了,讓他們二位入土為安,還有三,還有唐展,陳大哥,雖然他罪大惡極,但他畢竟也是唐家的人,我想。”說道這裏,唐豔心裏有些複雜。
陳坦之看出了唐豔的心事,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唐豔接著說道,“陳大哥,就我們二人我想人手不夠,讓家裏的傭人幫忙吧,這件事我不想弄的滿城風雨,乘著還未日出,趕緊把他們葬在老宅的墓地吧。”
唐豔拉響了唐府的警鈴,那些還在熟睡的傭人紛紛聚到唐府的大廳之中,眾人麵前,唐豔拿出了陳坦之交給他的唐門玉佩,這是陳坦之從唐展身上找出來的,眾人見唐豔手拿玉佩,一旁還站著一位未曾謀麵的年紀公子,都是一臉茫然,不知道剛剛過去的一夜這唐府到底發生了什麽。
天剛蒙蒙亮,風天佑推開房門,看到於飛羽都已經在樓下的大廳之內開始練劍了。隻見那劍是揮舞的嗖嗖生風,快到人眼都追不上。
風天佑走下樓梯,說道,“於兄,這麽早就起來了。”
見有人下來了,於飛羽也停了下來,“原來是風兄弟,你也起的很早啊。”
風天佑看於飛羽衣服上都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便問道,“於兄,你每天都是這麽早起來練劍嗎。”
於飛羽拿起一旁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是啊,昆侖派的規矩啊,每天雞鳴之前就要起來習武了,我們派的劍法,講究的就是一個字快,隻有勤加練習,方能使出最快的劍。比起我師兄,我這點算不上什麽,他每日除了吃飯休息的時間,其餘都在潛心修行。”
聽了這話,風天佑不禁想起了當日常空一人擋下那‘暴雨梨花針’的情景,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回頭望去,就看一人跳下馬背,問道,“你們這誰叫風天佑的。”
見來的人不認識,又是點名要找風天佑的,想到他們一行人躲在這裏一直很是小心,應該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行蹤,二人不覺提高了警惕。風天佑說道,“這位兄台,在下便是風天佑了,不知有什麽事情。”
那人聽罷從懷中拿出一封信,說道,“這是陳坦之陳公子讓我交給你的,說是你看了就會明白了。”說完,那人把信放在桌上,騎上馬就走了。
風天佑看了於飛羽一眼,走了過去,拿起那封信,“看著筆跡,應當是陳兄弟的,要是不放心,我們把陳前輩叫下來便是。”於飛羽說道,“先不要急著打開,我們去把他們都喊醒,要是真有什麽緊急情況,也好有個準備。”
待眾人聚在樓下,風天佑打開信封,原來信中寫著這幾天一切的事情經過,包括唐展怎麽害死唐家的幾位的真相,看完這些,風天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蹲下身來,看著沈雨婷,說道,“小婷,你父母的仇總算是給報了,還有‘西蜀五寨’的兄弟們。”
沈雨婷紅著眼睛點點頭,“風哥哥,謝謝你們。”說完,一把抱住了風天佑,在他懷裏痛哭起來。
司徒複說道,“有一點我想說一下的是,這件事現在還不可和汪前輩說,萬一他知道了情緒激動,對他的傷勢不利。”
陳正聽後很是讚同,點頭說道,“還是司徒兄弟想的周到啊,這件事等汪兄弟情況穩定下來了再告訴他也不遲,如今之計,我看我們是要動身去找坦之,我看這樣吧,我和風兄弟二人去唐府一趟,這一來呢要有人留在這裏,二來我想唐家剛經曆了這麽大的事情,現在肯定是一團糟,我和風兄弟二人去給他們幫幫忙。”
蕭淑媛說道,“陳前輩,我也要跟著去,這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什麽忙呢,你說是不是啊。”風天佑聽了說道,“淑媛,這汪大哥還需要你照顧呢,陳前輩不在,這裏就你醫術最好了,萬一汪大哥有什麽突發狀況,你還可以幫一下呢。”
聽了這話,蕭淑媛噘著嘴說道,“你不想帶著我就直說嘛,不用找其他的借口。”說完臉色一沉,一臉的不悅。
見自家小姐鬧脾氣了,馮燕飛連忙對風天佑說道,“風公子你放心便是,汪兄弟有我們幾個照顧肯定沒事,陳大俠都說了現在情況好多了,隻要靜養便可,你就放心好了。多去一個人,也多一份力,畢竟那裏的情況誰都不清楚。”
風天佑聽後看了一眼陳正,陳正笑著說道,“天佑啊,知道你放心不下汪兄弟,這樣吧,你和蕭姑娘還有馮兄弟一起過去吧,馮兄弟江湖經驗多,互相有個照應。”
重慶府地方知縣的府邸上,當日突然闖進來了兩個陌生人,隻見二人一男一女,年紀輕輕。這男的身手了得,官老爺府上的侍衛出動了十幾個人,硬是連抓都抓不住,給二人直接闖進了知縣大人的臥房裏。
“你們是什麽人,竟敢私闖地方知縣的私宅,是不要命了嗎,來人。”尚未起床的知縣大人慌張的坐在床上喊道。
“大人,草民陳坦之,乃是為了身旁唐家三小姐的事情有求於大人的。”隻見唐豔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展示給知府大人。
看見唐豔手中的玉佩,知府大人瞪大了雙眼,指著那玉佩說道,“這不是,這不是唐門當家的玉佩嗎。”
“如今在你麵前的唐三小姐,便是唐家新的門主了。”陳坦之對著一臉驚訝的知縣說道。
“這——”知縣看著麵前的唐豔,“原來是這唐三小姐成為新的門主,我還以為,哎呀,唐家大當家的,小的失敬,失敬啊。”知縣連忙衣冠不整的站起身來,惹得唐豔害羞的捂著臉轉過身去。
“下官失禮失禮了,還請門主的見諒。”眼看自己嚇得唐豔了,知縣連忙套上一旁的外衣。
“王大人,唐三小姐這次前來,乃是為了這前一陣的劫囚事件。”見這王大人畢恭畢敬的站在唐豔的麵前,陳坦之接著說道。
麵前的王大人一邊係著腰帶,一邊問道,“劫囚?你是那些打傷我手下官兵的那幫子人嗎,怎麽了,這件事情我已經派人去追查了,請門主再多給我一些時間。”
“不必繼續追查了,我們門主不想再繼續追究這件事情了。”陳坦之斬釘截鐵的說道。
“什麽,不追究了?”王大人聽後驚訝的看著陳坦之,又望向唐豔,“我說唐大小姐啊,不,門主啊,當初是你們唐門讓我們抓人的啊,我們死傷了那麽多的官兵,這上麵可不好交代啊,要是問起來。”沒等他說完,陳坦之從身後拿出一個沉甸甸的口袋,扔在王大人的床上,“這些事情我們家門主不想聽,這是你自己要處理的,王大人,你數一數,看一看這些銀兩夠不夠。”
王大人見狀,看了一眼陳坦之,連忙轉身打開布口袋,隻見裏麵放著的全是金元寶,樂的他直點頭,“夠了,夠了,這些太多了,不用這麽多的。”
“既然這樣,後麵的事情就交給王大人處理了。”陳坦之說道,“不過我想王大人也知道唐門的行事作風吧,若是給我們知道了你拿錢不辦事的話。”
“不會的,門主您請放心,下官做事什麽時候讓你們唐家失望過呢。”那王大人連忙接話道。
“走吧,時候也不早了。”陳坦之拉起唐豔的手,對她說道。
正午,三人按著信裏的內容來到了唐家的老宅,遠遠就見一群人披著麻布衣裳,撒著紙錢,唐豔和陳坦之二人跪在棺材的前麵。三人騎馬趕過去。見有人來了,眾人回頭望去,陳坦之一看是風天佑,連忙站起身來,“風兄弟,原來是你們,別來無恙吧,蕭姑娘,馮前輩。”
風天佑回道,“陳兄,你這次這麽做實在是太冒險了,萬一有什麽意外怎麽辦。”
這時,唐豔走過來,望了一眼風天佑,低下頭去低聲喊了一聲,“唐豔見過風大哥,蕭姑娘,馮前輩了。”
蕭淑媛一見唐豔平安無事,開心的拉起唐豔的手,“唐姐姐,你沒事就好。風哥哥路上說唐門有事的時候,我可擔心你了。”說著上前一把抱住唐豔,“唐姐姐,上次你救我我還沒有找到機會好好謝謝你呢。”
聽到這話,望著麵前的故人,不禁讓唐豔想起了這幾個月來發生的種種,鼻頭一陣酸楚,兩行淚水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蕭淑媛突然感到肩頭有一點濕,一抬頭,發現原來是唐豔哭了,連忙關切的問道,“唐姐姐,你這是怎麽了,你不要再傷心了,還有我們呢。”
唐豔知道自己失態了,一直用手擦著眼淚,可是這淚水是越擦越多,望著麵前三人熟悉的麵孔,唐豔情緒一下失控了,一頭栽在陳坦之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見到眼前的情景,麵前三人的心中都不是滋味,這幾個月來唐家經曆了那麽多風風雨雨,唐豔更是親眼目睹了親人的慘死和家人的背叛,壓抑在內心的所有情緒在看到風天佑一行人之後一下全部爆發出來了。她躲在陳坦之懷中,用手狠狠的捶打著陳坦之的胸口,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麽,似乎在埋怨著什麽。良久,唐豔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陳坦之拿出手絹替她擦幹淨了臉龐,唐豔對眾人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失態了,我。”說完,唐豔羞澀的低下頭去。
蕭淑媛上前一把將唐豔摟入懷中,摸著她的頭說道,“唐姐姐,一切都過去了,今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要是有人再敢欺負你,我蕭淑媛這個做妹妹的定是第一個過去教訓他,非把他皮給扒了,讓他知道敢惹唐姐姐的後果。”
馮燕飛問道,“唐姑娘,如今唐家成現在這樣,家裏也隻剩下你一人了,你下一步是什麽打算。”
唐豔聽後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沒有想到事情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如今唐家府內還有這麽多人,可是我也不願再去當什麽唐家的當家,如今我就想和陳大哥早點回藥王穀,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想過問其他的事情了。”
聽到唐豔的一席話,馮燕飛說道,“依我之見,既然你無心再去打理家裏的事務,不如就讓這些下人回到老家吧,給他們一點銀兩,也算是多年來給你們唐家賣命的回報吧。這段日子唐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在江湖上掀起一陣風雨,唐小姐,依在下之見,你也最好先暫避風頭,免得遇上唐門的仇家。”
蕭淑媛說道,“馮叔叔,這個主意好啊,還是您考慮的周全。這些人我看在唐家幹這麽多年也不是很開心,如今不如就讓他們回老家。至於唐姐姐呢,可以跟著陳大哥先回藥王穀,有陳前輩在,沒有人敢找上門的。”
風天佑點了點頭,“好了,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把唐家的幾位前輩的葬禮辦完吧。”
待完成了葬禮,一群人來到唐府,如今唐府早沒有了昔日的景象,唐豔讓大管家幫她把庫房裏剩下的錢全都拿出來分給底下的傭人,讓他們早點回鄉。風天佑三人也就幫著一起打發著唐家的傭人。唐豔挽著陳坦之的手,走在家中的庭院內,望著四周的場景,不由想起這裏曾經發生的一切。
唐豔望著院中的桃樹說道,“沒有想到,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地方,今日就要離開了。”說著,唐豔伸手輕輕摸了摸眼前的樹枝。
陳坦之在一旁安慰道,“豔兒,要是你想呆在這裏,我可以搬出來一起陪你,我們可以把唐家好好經營。”
唐豔聽後搖了搖頭,含情脈脈的看著陳坦之,“不,陳大哥,隻是有一些傷感而已,畢竟生活了那麽久,從出生就沒有離開這裏。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我早就想離開這裏了,我厭舊了這樣的日子,特別是家裏發生的一切,我隻是想早日忘掉,現在我隻想和你去藥王穀,和陳前輩一起,過與世無憂的生活,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想,也不願再去多問了。”
二人就這樣漫步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唐豔自己的屋子,屋內唐豔的丫鬟正替她收拾著衣物,見唐豔來了,連忙跑出來,彎著腰答道,“小姐,奴婢也不知道您想帶什麽走,奴婢就幫你全都收拾了,不知道您去的地方冷不冷,您身子弱,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說著,那個丫鬟就哭了出來,“小姐,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小翠求求您能夠帶上我吧,小翠照顧小姐這麽多年了,也不知道應該去哪裏了。”
麵對自家丫鬟的苦苦哀求,唐豔心意已決,決心斬斷過去的種種。她上前抱著跟著自己多年的丫鬟,說道,“小翠啊,你不用收拾了,讓我來吧,這些衣服你要是喜歡什麽就都拿走吧。”
丫鬟一聽,連忙回道,“奴婢哪敢拿小姐的衣服,再說奴婢也不配穿啊,但是有幾件冬衣奴婢想請小姐一定要帶上,都是奴婢親手替小姐今年冬天準備的。”聽了這話,唐豔又感到眼角一濕,從身上拿出幾錠銀子,硬塞在小翠的手裏,“這些你就拿著,回家了好好過日子,照顧好自己。”
太陽漸漸西落,唐家的傭人都打發的差不多了,等送走了最後一批人,整個唐家偌大的庭院也就隻剩下風天佑他們幾個人了。
望著空蕩的庭院,蕭淑媛說道,“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感覺當日第一次來唐家的事好似發生在昨日,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曾經的西蜀唐門,如今已經是人去樓空了。對了,唐姐姐,我直到今日仍舊一直還在為當日比武招親的事情內疚呢,都怪我不好,自己太貪玩了,要不是這樣。”說到這裏,蕭淑媛感到一絲內疚。
唐豔拉起蕭淑媛的手,說道,“蕭妹妹,那件事我早就沒有放在心上了,再說了,要是沒有你這麽一胡鬧,我也不可能遇上你們啊。”唐豔轉頭看了一眼陳坦之,“更不會認識陳大哥了。”
聽了這話,蕭淑媛對風天佑說道,“我就說吧,陳大哥和唐姐姐二人早就好上了,這個傻蛋還不信。我看這樣吧,你和陳大哥今晚回去就去把喜事辦了吧,正好陳前輩也在,大夥兒都在,人多也熱鬧,是不是啊。”
風天佑連忙說道,“淑媛你不要胡鬧,現在唐家的人屍骨未寒,唐姑娘哪有心思去辦這喜事。”
“哦——”麵對風天佑的責怪,蕭淑媛低著頭應了一聲。
唐豔對風天佑說道,“風大哥你不要怪蕭妹妹了,她也是一番好意,但是最近實在是發生了太多事了,就像風大哥您說的,家裏人的喪事才辦完,現在這個時候去辦喜事,對我對陳大哥都不太好。”
馮燕飛說道,“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看啊我們趕緊準備一下,去客棧和他們匯合,然後再另作打算。”
客棧內,葉龍雲坐在椅子上,拿著一包糖在那裏吃著,這是他上午出門在集市上買的。一旁的沈雨婷眨著眼睛看著他,葉龍雲一轉頭,看見沈雨婷盯著自己,隨手拿起一顆糖問道,“你是不是也想吃。”
沈雨婷點了點頭,走了過來,葉龍雲索性一袋糖都給了沈雨婷,“小婷,這樣吧,都給你了,好不好。”沈雨婷伸出雙手,接著袋子,伸著頭向袋子裏看了幾眼,又抬起頭衝葉龍雲笑了一笑,拿著糖便坐到了一旁的角落裏。
望著沈雨婷,葉龍雲突然想起自己也是從小父母雙亡,唯一的舅舅也因為饑荒生病走了,留下自己一人,要不是大師父肯收留他,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麽樣子,想著想著,便一人靠坐在樓梯上,手托著下巴,發著呆。
陳正看見了,走了過去,問道,“葉小兄弟,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有什麽心事。”
聽見有人叫自己,葉龍雲方才抬起頭,一看是陳正,連忙站起身來,說道,“是陳前輩啊,沒,沒什麽事情,對了,前輩找我有什麽事嗎。”
陳正說道,“看你一個人在這裏呆著,怕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對了,看你現在閑來無事,你想不想和我切磋切磋。”
一聽這話,葉龍雲一下來了勁頭,看著陳正激動的問道,“您要和我切磋?前輩,我哪裏是您的對手,再說這輩分上我也輪不到啊,要比試隻有我師父才有資格和你切磋。”
陳正聽後搖搖手,“武功切磋有什麽輩分大小的,哪有那麽多的規矩,我聽天佑說了,莊有朋莊兄弟現在是你的師父,是不是,我一直就想見識一下這個重劍劍法,當年你莊師父的名聲在武林上我也是聽說過的,可惜我一直沒有機會和他比試一番,那我隻好去找他的徒弟去請教了。”
聽完這話,葉龍雲轉頭跑回房間,“陳前輩您等一會兒,我去拿劍去。”說完,葉龍雲推開自己的房門,一把拿起重劍,跑到二樓的欄杆前,縱身一躍,跳到陳正的麵前,“好了,陳前輩,那就看招了。”
陳正見葉龍雲這個架勢,趕忙說道,“葉小兄弟,你先等一下。小婷啊,把我的劍拿下來,這裏地方太小了,我們去外麵,免得打破了什麽桌椅,到時候還要賠錢。”
二人來到後院,這時,司徒家的二人也來到了一旁,司徒憐幽問道,“哥,這個什麽重劍真的有那麽厲害嗎,就連陳前輩這當世數一數二的高手都對他刮目相看。”
麵對自己妹妹的疑惑,司徒複說道,“當年莊有朋在蜀地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我聽父親說過,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麽就銷聲匿跡了,如今葉小兄弟年紀輕輕,就拿著這柄玄鐵劍,我想一定也是不簡單,一會兒兩人一比試就知道了,我們就在一旁好好看著吧。”
還在樓上照顧汪五通的於飛羽聞訊也推開了窗戶,站在窗前看二人的比試。
陳正拿起劍來,對一旁的沈雨婷說道,“小丫頭,你去到你司徒哥哥他們身旁,不然要是傷著你了就不好了。”沈雨婷聽了之後,點了點頭,小跑著站在了司徒複的左手邊。
見沈雨婷走遠,葉龍雲單手掄起劍來,帶起一陣巨風,將重劍插在地上。一旁的司徒憐幽見狀說道,“沒想到這小子可以啊,這劍怎麽也得幾十斤重,別說是用了,一般人恐怕是舉都舉不起來。”司徒複回道,“單單是揮劍的這個動作,沒有足夠的臂力,是不可能揮舞的這麽輕鬆的。”
陳正說道,“果然是把好劍,葉小兄弟,出招吧。”
剛等陳正說完,葉龍雲雙手提起劍來就衝了過去,劍刃在地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隻見那葉龍雲一發力,重劍由下而上挑起,陳正一個側身,躲了過去,誰知這還沒完,葉龍雲突然手腕一轉,就看那重劍突然從上而下斜著劈向陳正。
麵對葉龍雲剛剛的一招,司徒憐幽驚歎道,“什麽,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把劍收回來。”
陳正不慌不忙,就看那劍刃要碰到他身體之時,他整個人突然一下斜著滑了出去,就聽一聲巨響,重劍砸在地上,硬是砸出一個大窟窿。
司徒複說道,“我看這就是陳前輩的絕技‘雲遊九霄步’了吧,果然厲害。”
司徒憐幽一聽,問道,“哥,剛剛那個就是‘雲遊九霄步’了嗎。”
司徒複接著說道,“當年祖父一直苦苦找尋的輕功秘籍,今日一見,果然是萬中無一,今日這一趟果然是沒有白來,大開眼界了。”
見陳正連劍都沒有拔出來,葉龍雲不滿的說道,“陳前輩,您也太小瞧我了吧,連劍都沒有拔出來,剛剛這隻是小試牛刀,下麵才是動真格的了。”說完葉龍雲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擺好了再次進攻的架勢。
陳正聽後笑了笑,“好,既然這樣,葉小兄弟,你有什麽本事就都使出來吧。”說完,陳正一把拔出劍來。
見陳正拔出佩劍,葉龍雲沉下身子,右手拖著重劍,再次發動進攻,衝到陳正麵前,使出那莊有朋教他的‘重劍劍法’,招招是雷霆萬鈞,勢大力沉,把這後院弄得是一片狼藉。反倒是陳正舉重若輕,借著這‘雲遊九霄步’,葉龍雲是傷不到他分毫,反倒是把自己累得夠嗆。
見到如此情形,一旁的司徒複小聲說道,“陳前輩已經贏了。”
司徒憐幽說道,“哥,你的意思是,若是陳前輩用出那‘神兵天降’,那葉龍雲早就輸了。”
司徒複回道,“不是,你看那葉兄弟,雖然現在看來占著上風,招招勢大力沉,但是他已露疲態,我看他的體力支撐不了他這樣進攻,倒是那陳前輩,從開始到現在都是以守代攻,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一招,輸贏就看陳前輩想什麽時候結束了。葉小兄弟還是年輕氣盛,憐幽啊,這也是你的毛病,一上來總想一招致勝,這一點上,葉兄弟和他師兄風天佑比起來還差的很遠啊。”
“哼——”聽到風天佑的名字,司徒憐幽不屑的說道,“他有什麽了不起的,那個冥頑不靈的家夥。”
果然,正如司徒複所說,葉龍雲體力已經有一點支持不住了,身上早就是大汗淋漓,嘴上喘著粗氣,招式也慢了許多。陳正見狀,說道,“好了,葉小兄弟,我看今天比武就這樣吧。”
聽了這話,葉龍雲還不服輸,“等等,還沒有完呢,我們再來過。”
見葉龍雲還不服氣,司徒憐幽一旁說道,“還比,要不是陳前輩手下留情,我看你早就輸了。”
聽了這話,葉龍雲把劍一下插在地上,瞪了司徒憐幽一眼。司徒複走來對他說道,“葉小兄,你也不必灰心,輸給陳前輩這樣的高手再正常不過了,但是你小小年紀,就能有這樣的武功,也是實屬難得啊,在下佩服。”
陳正走過來,“葉小兄弟,來,擦擦汗,你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武功和勁力,我陳某人是甘拜下風啊,隻怕是我在你這個年紀也也未必比得上你。”
麵對眾人的安慰,葉龍雲擦擦汗,沮喪的說道,“可是我還是輸了啊。”
陳正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習武之人豈是隻是為了輸贏。我們習武之人要是眼中隻有輸贏的話,還沒有比試,就已經敗了。”
聽了這話,葉龍雲似懂非懂,嘀咕道,“可是我就是覺得比試都是要有個第一第二的啊,不然有什麽意思,算了,陳前輩,待我再練上三個月,再去找您比試。”
陳正聽後放聲笑道,“哈哈,小兄弟有這誌氣好樣的,到時候我陳某人一定奉陪到底。”
正當大家都說著,風天佑他們一行人收拾完了一切,都趕了回來。陳正第一個開口問道,“坦之,怎麽樣了,一切都還好嗎。”
麵對關心自己的父親,陳坦之先是彎腰行禮,隨即回道,“讓父親擔憂了,現在蜀地的事情總算是有了一個了結,真想也都大白了,我想沈前輩,西蜀五寨的幾位前輩,還有其他死去的各位,都有了一個交代。”說完,陳坦之看了看身旁的唐豔。
唐豔走出來一步,彎下腰來,鞠了一躬,說道,“千錯萬錯,都是我們唐家的不好,我唐豔替我唐家的所有人向各位道歉了。”
陳正說道,“好了,唐豔姑娘,這整件事情和你沒有一點關係,你也不必自責了。”
聽到陳正的稱呼,蕭淑媛突然開口說道,“陳前輩,你怎麽還叫唐姐姐姑娘,我看你該改口了,還有唐姐姐也是,怎麽弄的這麽見外呢。”
就在這時,沈雨婷突然走了出來,一步步走到唐豔身前,眾人一下緊張起來,風天佑站出來,蹲在她身旁,說道,“雨婷,這是唐姐姐,你。”
結果沈雨婷向二人鞠了一躬,輕聲說道,“謝謝——”眼中的淚水一下就滑落下來。唐豔拿出手絹,也蹲下身來,替她抹去臉上的淚水,“雨婷,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說著自己也哭了起來。
沈雨婷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不是姐姐你的錯,謝謝陳大哥,唐姐姐。”
馮燕飛見狀說道,“好了,大家不要再哭了,如今仇也報了,整件事情都解決了,大夥兒是應該慶祝一下啊,怎麽還哭起來了。”
於飛羽說道,“是啊,大夥兒下一步打算是什麽樣的,如今蜀地的風波都平息了,不知道你們接下來準備怎麽辦。”
司徒複說道,“如今既然事情真相大白了,我和憐幽二人也是應該回江州去了,畢竟出來也有一些日子了,對了,風兄弟,不知道你什麽打算,要是有空的話,我還想請你去家中坐一坐,我一直想和風兄弟你交流一下這青城派的武功劍法,還有風兄您的書畫。”
風天佑聽了,說道,“司徒兄,我想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我和龍雲兩人應該要先回一趟青城山,把整件事情和師父師伯們通報一下,看來要過些日子才能拜訪司徒兄了。對了,於兄,不知道你什麽計劃,是要趕回昆侖山嗎”
於飛羽點了點頭,“昆侖本就地處偏僻,江湖中的事我們昆侖派本就是不太關心,隻是這一次事情著實嚴重,既然如今已經解決了,我看應該是回昆侖吧,對了,馮大俠,我收到昆侖派的來信,我聽說蕭前輩近日會去一趟昆侖山,我師兄看來年紀也大了,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這次請蕭前輩上山去看一看,不知道你們二位是否想要同行。”
馮燕飛說道,“我都是看大小姐的,她去哪裏我就跟到哪裏。”
蕭淑媛聽了關於父親的消息,連忙說道,“父親要去昆侖山了?我也想他了,再說我還沒有去過昆侖山呢,可是風哥哥,你會去嗎。”說完,蕭淑媛可憐巴巴的看向風天佑。
葉龍雲見機開口說道,“師兄,上山匯報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陪這蕭姑娘一同去昆侖山便是。”
聽了這話,風天佑正欲說話,陳坦之連忙接上,“我看這個主意好,這蕭姑娘看來就是跟定你了,你就聽你師弟的話吧。既然大夥兒都有了安排,我看啊,我們還是回藥王穀便是,正好藥王穀環境清靜,也方便汪前輩養傷,對了,雨婷,你怎麽說,你要跟著誰走啊,是跟著我們回藥王穀呢,還是跟著你風哥哥。”
沈雨婷看了看大家,走到風天佑身旁,拉著他的衣角。
陳坦之看了笑道,“哈哈,看來雨婷就要麻煩風兄你照顧了。”
風天佑彎下腰,對雨婷說道,“雨婷,是這樣的,不是我不想帶上你,我隻是希望你可以跟著陳前輩一起回藥王穀,這一路要跋山涉水,我怕你身體出問題,等我去完了昆侖之後就來找你好不好。”
沈雨婷拚命的搖著頭,陳坦之說道,“好了,雨婷,風大哥說的是,你這還小,要去那麽遠的地方,他們還要一路照顧你是不是,你也不想風大哥一路為你擔驚受怕是不是,我想他們也就去一個月,到時候就回來接你,好不好。”
沈雨婷沒有說話,看著風天佑,看的風天佑心裏有點不是滋味,這時陳正走過來,說道,“小丫頭,你和他們一起去昆侖一路上又累又不好玩,你和我們回藥王穀,我教你那個‘雲遊九霄步’好不好,怎麽樣。”
聽完之後,沈雨婷想了想,很勉強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