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撥開雲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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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武林大會開始之前,其餘的人馬已經出發去尋找風天佑的下落了,丐幫和少林的弟子一路向東去尋找,陳正和汪五通加上馮燕飛三人是兵分三路向西進發,莊有朋帶著青城的弟子是向南前行。北麵就交給剩下的丐幫弟兄和仍舊身處襄陽的蕭博。
武林大會一開始,火藥味就很濃。聽見有人推舉青城派的朱正當選這武林盟主之位,底下就有人放話說青城連自己的弟子都看管不住,現在下落不明,很難保證今後帶領大家會不會出問題。
此話一出,台下是一片議論紛紛。朱正是剛想上台,一旁的陳坦之拉住了他,“朱前輩,您不必這麽早就站上擂台,前麵的這些小魚小蝦就讓我去應付吧。”說完陳坦之縱身一躍跳上擂台,手拿一把折扇,雙手抱拳對台下眾人說道,“在下陳坦之,鬥膽第一個走上擂台,希望各位不要見諒。剛剛台下有人提到了風兄弟的事情,我想,關於風兄弟的事情,青城派,包括丐幫少林都在加派人手尋找,勞煩各位費心了。”
這時從台下竄出一人,背後背著雙劍,上台來直接自報家門,“在下峨眉派首席大弟子馬天保,特來領教陳兄的‘神兵天降’和‘書生劍法’。”說完馬天保抽出背後的雙劍擺好了架勢。
陳坦之抬頭一看麵前的這位,一身素衣,消瘦的麵龐有著一道十字形的傷疤,配上一對大的不成比例的眸子,顯得是那麽得不和諧。“原來是峨眉派的馬大俠,那陳某人今日就來領教一下貴派的‘陰陽雙儀劍法’。”說罷,陳坦之將手中的折扇插入腰間,右手拔出佩劍,指向了對手。
望著前來挑戰的馬天保,王阿四問道身旁的李賢仕,“老幫主,您說陳少俠的功夫勝的了對麵峨眉的劍法嗎。”
李賢仕盯著台上的二人,隻見二人剛開始平分秋色,一時間難分上下,“這峨眉派在江湖之上也沉寂的有一段時間了,我隻是聽說這新任的掌門很年輕來著,叫什麽名字的。”
“好像是叫天虹真人,剛過而立之年,這一兩年峨眉也在他的帶領下有了一些起色。”王阿四回答道。
“對,是叫天虹真人,我其實很想見一見這位少年才俊的,這麽年輕就能將峨眉重振旗鼓,後生可畏啊。”李賢仕聽後望著台上的馬天保感慨道,“這武林的天要變了,終究是屬於這幫年輕人的啊。”
正當二人交談之時,馬天保一招‘投桃報李’是將陳坦之逼到了擂台的角落,眼看這再退一步人就要落下擂台,陳坦之一記‘神兵天降’射向麵前的馬天保,馬天保眼見一道銀光閃過,心想定是那‘神兵天降’,手上的劍就在這猶豫之際慢了一步。陳坦之乘著這個空隙,配上‘雲遊九霄步’,猶如那風卷殘雲之勢是一瞬來到了擂台的另一側。
“好厲害的步法,這‘雲遊九霄步’果然不愧是武林絕學。”王阿四見後不禁感歎道,“看來陳兄弟這一局是穩了。”
“我不這麽認為,縱然坦之有‘雲遊九霄步’,但是對手的武功也不可小覷,剛剛那一連串的進攻滴水不漏,看來二人的較量會是一場持久戰。”望著台上的二人,李賢仕搖著頭說道。
正如李賢仕判斷的一樣,二人是你來我往,一直分不出個高低。倒是台下的眾人被這二人精湛的劍法所折服,不禁大聲稱好。
“朱前輩,您怎麽看這一場比試。”隻見於飛羽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一手緊緊握著隨身的佩劍,雙眼緊緊的盯著台上二人的一招一式。
“喔?哈哈,我倒是想先聽一聽於兄的看法。”麵對於飛羽拋來的問題,朱正轉過頭看向於飛羽,笑著說道。
於飛羽看著台上二人說道,“這馬天保劍法剛勁威猛,手持雙劍但是使用起來卻是有條不紊,一招一式之間銜接的是行雲流水,尤其是那雙劍的配合,剛剛的十幾招下來,我看不出半點破綻,實在是厲害。”朱正聽後看了看於飛羽,等著他接著往下說,“但是以陳兄的步法,這‘陰陽兩儀劍法’想要擊敗他恐怕是有點困難,畢竟‘雲遊九霄步’配合‘書生劍法’是一套以守為攻的劍招,這‘兩儀劍法’攻守兼備,就連陳兄的‘神兵天降’都找不出破綻,怕是最後就是比拚誰的內力更勝一籌了。”
朱正聽後點點頭,“是啊,沒想到陳兄弟一上台就遇上這樣的對手,說不定他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奇招呢。”
果不其然,正如朱正猜想的那樣,陳坦之拿出了自己對付劉子仲的那一招數,隻見抬手之間,數枚飛刃從陳坦之的手中射出,馬天保雙持雙劍擋在身前,右腳輕點地麵,一躍而起,衝著陳坦之舉劍刺來。陳坦之見狀是身子向後一仰,就在馬天保的劍刃要觸碰到他的時候,整個人順著地麵從他身邊劃過。馬天保眼看情形不對,當即伸出左腳蹬向地麵,一轉頭衝向身後的陳坦之。就在馬天保剛要衝過來的同時,突然他感到好似是有什麽東西勒住了他的左腳,正當他猶豫之際,陳坦之的劍刃已經抵在了他的胸口。
“暗箭傷人,算什麽英雄好漢。”眼見自己被對手陰了一把,馬天保惱怒的一把推開陳坦之的劍,不服氣的拉扯掉綁在腳上的細線,“算我輸了,但是我不服氣。”說罷,馬天保收起手中的雙劍,將其收入背後的劍鞘之中,轉身跳下了擂台。
“哈哈哈,這陳坦之我看是鬼主意真多啊,勝之不武,我看啊這個馬天保心裏是不服氣的很啊。”李賢仕看到後笑著對身旁的王阿四說著。
“李伯伯,比試怎麽樣了。”就在李賢仕和王阿四交談之際,隻聽身後傳來蕭淑媛的聲音。
李賢仕回頭一看,蕭淑媛拉著唐豔和沈雨婷,三人是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李賢仕連忙站起身問道,“淑媛啊,你怎麽帶著他們一起來了,不是讓你好好在屋裏休息嗎。”
蕭淑媛解釋道,“我聽到有人提到風哥哥了,說台下一片混亂,我就拉著唐姐姐一起過來了,到底這邊發生了什麽。”
“李伯伯,是不是他們知道什麽關於風哥哥的事情了。”沈雨婷是走到李賢仕的身旁,一邊喘著氣一邊急忙忙的問道。
“沒什麽,都是一些胡言亂語的,你就放心好了,他們很快就會有天佑的消息了。”說著李賢仕伸手摸了摸沈雨婷的頭,“你也不要擔心,你風哥哥會沒事的。對了,唐豔啊,坦之啊這剛贏了第一局,我看啊這台下的各位也是見識到他的厲害了,這不半天沒人敢上台呢。”李賢仕說道。
唐豔聽後趕忙望向台上的陳坦之,隻見此時他孤身一人站在擂台之上,半天沒人前敢上來應戰。轉身之際,陳坦之抬頭眼見唐豔趕了過來,隨即衝他溫柔的笑了笑,讓她放心。
唐豔雖然知道陳坦之剛剛才贏了一局,但是這心裏仍舊是提心吊膽的。
“讓我來會一會陳兄弟的劍法吧。”這時突然一位白衣少年從遠處邁著輕功過來,陳坦之轉頭望去,竟然是司徒家的少當家司徒複。
“陳兄,別來無恙,複某人有事剛剛才趕來,若有冒犯之處,希望陳兄見諒。”隻見此刻司徒複身著一襲白衣,手握一柄裝飾精美的長劍,正緩緩從空中落下。
眾人一聽,原來麵前這人就是那司徒家的少主司徒複,這在場的大多數人乃是第一次見到司徒複的真麵容,就連這一幫大老爺們都不禁感歎起司徒複那俊美的麵龐。
“司徒兄,別來無恙吧。上次舒州一別,聽說最近司徒兄一直在家閉關修行,想必這武功又有大的長進,那麽我陳坦之就來領教一下司徒家的‘天意劍法’吧。”說完,陳坦之將佩劍在手中瀟灑的一轉,突然劍鋒一直,劍尖正對著司徒複。
麵對先發製人的陳坦之,司徒複是不急不慢。隻見他揚起右手,一把扯下那身後的披風,隨即抬起左手,在眾人麵前亮出自己的佩劍。此刻台下眾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司徒複的身上。就在這時,隻見他將右手放在那劍把之上,緩緩將手中的佩劍抽出。就在利劍出鞘的那一刹那,突然,眾人眼前一道寒光從劍鞘中射出。就在眾人驚訝之時,大夥兒才慢慢看清,司徒複手中的寶劍竟然散發著幽幽的藍光。台下的李賢仕和朱正都一眼認出了此物便是當年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承影劍’。
“他手中的竟然是那‘承影劍’,我以為這劍當年和司徒一方一起消失不見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重出江湖。”見到司徒複手中那柄泛著駭人藍光的利劍,朱正表情有些驚訝,他不可置信的望著司徒複手中的利劍,口中自言自語的說道,“如此時刻司徒複帶著‘承影劍’重出江湖,希望是我多慮了。”
一旁的於飛羽聽到後問道,“朱前輩,原來這柄就是江湖中傳聞的‘承影劍’,這股令人膽寒的劍氣,果然是非尋常之物。”說著於飛羽雙目緊盯著司徒複手中的利劍。
朱正大覺情況不妙,他搖了搖頭,似乎忽想起當年的事情,“這柄劍簡直就是不祥之物,當年武林之中,任何一人聽聞此劍都可謂是聞風喪膽。除了師父他老人家,當年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見到這劍的真實模樣。”
“李伯伯,這柄劍真如你說的這麽恐怖嗎。”李賢仕和蕭淑媛解釋道‘承影劍’的事跡之後,蕭淑媛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時隔這麽多年,這柄劍又重出江湖了,隻希望這一次不會是一場腥風血雨。”李賢仕看著台上的司徒複憂心忡忡的說道,“沒有經曆過那個年代的人是不會了解到當年人們聽到司徒一方和‘承影劍’這個名字的恐懼,整個江湖之中甚至沒有人敢直呼他的姓名。”李賢仕說著不禁皺起了眉頭,“那是直擊人心底的恐懼。”
聽見二人的對話,沈雨婷瞪大了雙眼,捂著嘴看著台上的司徒複,她不願意相信眼前的這一位她所認識的翩翩公子會成為李賢仕口中的那個惡魔。一旁的唐豔害怕沈雨婷給李賢仕的話嚇到,俯身安慰道,沈雨婷說道,“唐姐姐,司徒哥哥不會是那種人的是嗎,我覺得他不會那樣的。”
唐豔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她的腦海中全是剛剛李賢仕的話,根本顧不上思考什麽,隻好強顏歡笑安慰道,“雨婷啊,你不要多想了,會沒有事情的。”說完,唐豔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雙眼擔憂的望向不遠處的陳坦之。此時此刻,她恨不得馬上就衝上擂台將陳坦之拉下來。
“‘蛟分承影,雁落忘歸’,今日有幸能見到此劍,妙哉,妙哉。”麵對令眾人膽寒的‘承影劍’,陳坦之是握緊了自己手中的長劍,不由分說便衝向了對麵的司徒複。
隻見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刀劍相碰,就連李賢仕都稱讚道二人的速度之快,超乎自己的想象。如今二人相持的場麵更像是比試這二人的內力,陳坦之知道對麵司徒複的厲害,所以他一上來就沒有保留,使出了全部的實力,希望可以速戰速決。
隻見陳坦之突然向後一撤,隨即一個空翻,抬手兩枚飛刃射出,司徒複提劍抵擋,就是這揮劍的功夫,陳坦之腳尖輕輕一點已經衝到了司徒複的麵前。一道銀光閃過,陳坦之的劍刃從司徒複的身旁劃過,誰料這還沒完,司徒複突然感到這身後竟然還有二人,原來是這‘雲遊九霄步’的速度太快,擂台之上竟然出現了陳坦之的殘影,給他造成了假象。
眼看身後的利劍就要刺中司徒複,就在這萬分危機之時,陳坦之竟然一劍刺空,明明剛剛就在身前的司徒複竟然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自己的身後,沒等自己來得及反應,司徒複一掌擊中陳坦之的後背,他整個人猶如樹葉一般飛了出去,一直滾到了擂台的邊緣。
台下的唐豔看到這個場景發出‘啊——’的一聲,嚇得是深吸一口氣,心裏的弦繃得緊緊的,好似都要提到那嗓子眼,她死死地握著蕭淑媛的手,恨不得立馬上去阻止二人的比試。
蕭淑媛見狀輕輕拍著唐豔的手背,連忙安撫道,“唐姐姐,你不要擔心,陳大哥不會有事的。”可話雖這麽說,就連蕭淑媛心裏都替陳坦之捏一把汗。
望見陳坦之被司徒複一掌打飛,一旁的沈雨婷更是害怕的用手捂著自己的臉,過了好半天才敢透過手指尖的縫隙觀察擂台上的情形。
“剛剛那一下是怎麽一回事,竟然連我都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望著猶如鬼魅一般出現在陳坦之身後的司徒複,朱正一臉驚訝的問道一旁的於飛羽。
於飛羽聽後同樣是一臉茫然,他緩緩搖了搖頭,“朱前輩,別說是您了,我剛剛也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麽,實在是太快了,那樣的步法,這得要足夠深厚的內力才可以做到這麽好的身手。未曾想到數日不見,司徒兄的內力竟然有了如此長足的長進,要是剛剛司徒兄用劍的話,隻怕是陳兄弟已經輸了。”
聽到一旁的於飛羽驚歎於司徒複的內力,深感不妙的朱正此時瞪大雙眼,“莫非,是那個?”
“怎麽了,朱前輩,您是想到了什麽嗎?”眼見朱正麵露驚恐之狀,於飛羽趕忙問道。
“沒,沒什麽,於兄弟,我看我們還是接著看下去。”朱正深吸一口氣回答道,“不過我們也要做好準備,萬一坦之有什麽危險。”
聽到這話,於飛羽立馬轉過頭看向朱正,見他一臉嚴肅,於飛羽馬上明白事情不是那麽簡單,隨即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擂台之上,陳坦之緩緩從地上爬起來,他抬手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望了一眼對麵的司徒複,似乎剛剛的那一掌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傷害。他笑著說道,“司徒公子,一月不見,果然武功大為長進。”可是沒等陳坦之說完,突然他眼前一個黑影閃過,原是那司徒複以超乎常理的鬼魅一般的速度再一次出現在他身前。正在陳坦之驚訝之際,司徒複單手拉住陳坦之的衣領,湊到他耳邊,一臉淡定的說道,“陳兄,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你了,其實剛剛,我隻是我了我的一半的功力而已。”
聽了這話,陳坦之轉頭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的司徒複。容不得一絲猶豫,陳坦之一掌擊向司徒複的胸口。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掌,司徒複見狀鬆開了手,側身準備躲閃。見此機會,陳坦之立刻用那‘雲遊九霄步’和他拉開了距離,舉起手中的利劍做好了防禦的架勢。他望著另一頭的司徒複慢慢轉過身來,正嘴角上揚的看著自己。
陳坦之大口喘著粗氣,看著麵前這個男人那勝券在握的樣子,剛剛司徒複的一番話語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一直在他腦海中反複著,若是他剛剛所言非虛,怎麽有人會在這短短的一個月內功力增長這麽多,就連自己的步法都跟不上他。突然,他想到了另一個人,當日在舒州和他交手的劉子仲。
司徒複見陳坦之和自己拉開這麽遠的距離,不禁冷笑了一聲,當即放下手中的劍,看似放下戒備的一步一步慢慢逼近陳坦之。陳坦之現在腦海中突然有了一個令人恐怖的猜想,這一切的幕後凶手莫非就是如今站著自己身前的這個眉清目秀,溫文爾雅的男人。他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從他的雙腳直衝他的頭頂。
“李前輩,你說坦之,坦之他會不會有危險啊,我,我心裏好害怕。”望著台上自己情郎那一副從未有過的緊張神情,唐豔一臉驚恐的問道李賢仕,雙目不停地看向擂台上的陳坦之。
“放心,豔兒啊,有飛羽和朱大俠在台下,沒人能在擂台之上亂來。”李賢仕明白唐豔心裏的擔憂,此時的他也隻能用言語安慰道。
“可是李伯伯,這,這司徒複今日感覺不大一樣啊,我感到一陣殺氣從他身上發出。”望著擂台之上的司徒複,蕭淑媛自己心裏都感到害怕,尤其是剛剛看到他的步法竟然快過了陳坦之。麵對這樣的情形,她不禁問道,“李伯伯,我看,要不要暫停這場比試啊。”
唐豔聽到蕭淑媛的話更是嚇得不輕,麵色發白,身上流著冷汗,“是啊,李前輩,蕭妹妹說的是,是不是應該讓坦之不要再比試了,我真擔心他出事。”
李賢仕看著二人這般模樣,喊來了身旁的一位丐幫弟子,“你去告知台下青城的朱大俠和昆侖的於大俠,讓他們多留一點神。”
此刻擂台之上,司徒複一邊邁著輕盈的步子走著,一邊談定的說道,“陳兄,接下來,我會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你,告訴台下的李賢仕,朱正,告訴今日在場的所有人,讓你們這些凡人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天下無雙。”說完司徒複以一個極快的衝刺來到他麵前,抬起右手,一劍揮來。
見此情形,陳坦之當即舉劍抵擋,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劍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令陳坦之不得不雙手持劍才勉強接住這一招。隻見陳坦之是牙關緊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反觀對麵,司徒複似乎還沒有發力,但這陳坦之手中的劍卻在一點點的靠近自己的身前,他的雙手此刻也在不住的顫抖著。
一旁的唐豔見陳坦之表情痛苦,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慌忙的求助道李賢仕,“李前輩,坦之他不會有事吧,我從來沒有見到他這個樣子,你們能不能想想辦法去救救他。”
李賢仕也發現情況不對,這哪裏是比武,分明是要取人性命,他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沒想到這司徒複年紀輕輕,既然擁有如此深厚的內力,阿四,‘金龍鞭’你準備好了嗎,我怕這麽下去會出人命。若是情況有變,你隨我衝上台去分開二人。”
“老幫主,您身子還沒有恢複,現在不能運功,傳令下去,在場的丐幫弟兄隨時待命,若是台上有意外發生,立刻隨我去分開二人。”聽到李賢仕的命令,王阿四連忙對手下人說道。
台上的陳坦之已經被司徒複的劍壓得身子沉了下去,隻見他單膝跪地,用盡全身的力氣在那裏支撐著,反觀司徒複,單手持劍似乎他還沒有用出全部的實力,看起來淡定自若。
突然司徒複抬起手中的劍,乘著這個空隙,陳坦之立刻向後一退拉開差距。正當陳坦之不解為什麽他會放手的時候,沒想到的是司徒複竟然又以那極快的速度追上了自己,一連數步,不論自己怎麽躲閃,司徒複總能第一時間跟上自己的腳步。但真正令人恐怖的是,司徒複似乎不急於勝利,每每出現在陳坦之身旁,他都不會出招,隻是什麽都不做的站在那裏盯著他看,似乎他是想一步一步瓦解掉對手的心裏防線。
“我以為‘雲遊九霄步’已經是沒人能夠追上的了,沒有想到司徒兄竟然比陳兄的速度還要快。”望見台上司徒複的步步緊逼,不禁讓台下的於飛羽感歎道,“看樣子李老幫主的擔憂是對的,朱前輩,看來我們是得留著神了,這萬一。”
朱正此時已經將那右手放在劍把之上,“擂台之上,乃是為了比武切磋,並非取人性命。於兄弟,我早已準備好了。”
此時的陳坦之已經是張著嘴巴不停地喘著粗氣,一方麵自己的內力消耗過大,另一方麵則是來自對手的壓迫,對方明明已經有了無數次獲勝的機會卻每一次都會放自己走,這是第一次陳坦之感到麵前的這個對手自己根本不能贏過。
“你為什麽和我拉開這麽遠的距離,莫非是感到害怕了嗎。”司徒複轉過頭去,望著另一側的陳坦之說道,“害怕我會在那一瞬之間取你性命嗎?”
陳坦之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手持長劍屹立在那裏,似乎變得他都不認識了,究竟是發生了什麽,莫非真的是那本‘天罡地煞’嗎。他準備做好最後一搏,成敗在此一舉。隻見陳坦之右手緩緩舉起寶劍,伸直胳膊對準了麵前的司徒複,左手拿出三枚飛刃,深吸一口氣,對著司徒複喊道,“怕你是多想了吧,司徒兄,我想‘雲遊九霄步‘的威力你還未曾見識過吧。既然這樣,今日,就讓我們在這個回合分出勝負吧。”
話音剛落,隻見三道銀光劃過擂台,衝向司徒複。陳坦之緊隨其後,跟著就大步流星衝了過來。眼看衝來的三枚飛刃和陳坦之,對麵的司徒複是不慌不忙,躲過第一發飛刃之後,一劍挑落剩下的兩枚。此時的陳坦之已經衝到他的麵前,一套‘書生劍法’配上‘雲遊九霄步’,瞬間台上好似出現了四個陳坦之的幻像。
“看來要分出勝負了,陳兄要動真格的了。這‘雲遊九霄步’當真是厲害,快到竟然讓人產生了幻像,但是這樣的攻擊若是仍不能成功的話,陳兄弟的情況那就不妙了。”台下的於飛羽說道。
朱正看出這司徒複是動了殺心了,他的右手已經將利刃慢慢抽出,若是出現狀況,他便可以第一時間衝上去。
隻見擂台之上,這陳坦之好似從四個方向殺來,但這如雨點般的進攻竟然完全被司徒複給抵擋下來,陳坦之隻好使出最後的招數。霎時間,‘神兵天降’從四個方向射向司徒複,眼看情況不妙,司徒複縱身一躍。
台下的於飛羽看到這一幕不禁大聲說道,“司徒兄他中計了。”
正如於飛羽所言,空中的司徒複是進退兩難,眼看又是四枚飛刃射出,司徒複已經是躲無可躲,隻好硬著頭皮擋下這飛馳而來的刀刃。
司徒複舉起手中的利刃,一連擋下三枚飛刃,眼看這最後一把飛刃近在咫尺,司徒複竟然用兩隻手指夾住了飛來的利刃。就在他剛剛腳尖落地的一刹那,司徒複餘光一瞟,身旁竟然又出現四個陳坦之持劍向自己衝來,對手招招刺向自己的要害,且聽陳坦之大喝一聲,“四方一殺——”那四人手持利劍從四個不同方向刺向司徒複。
“結束了——”麵對露出驚恐之色的司徒複,陳坦之喃喃自語道。
“陳兄,不知是你的反應變慢了還是我變快了。”突然司徒複的聲音從陳坦之的背後傳來,陳坦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麵前的司徒複竟然消失不見了。他心裏大叫不好,原是那司徒複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陳坦之毫無防備的將自己的後背暴露給對手。陳坦之自己怎麽也沒有料想到,竟然就是落地那麽極短的間隙,司徒複究竟用了什麽功夫能一瞬間出現在自己身後。
“看來這一局,是你輸了。”望著眼前一臉不可置信的陳坦之,司徒複幽幽的說著,慢慢抬起了手。
李賢仕和朱正二人同時預感到大事不妙,起身準備衝上去。司徒複話音剛落,陳坦之感到一股強大的內力擊中自己的後背,整個人一下滾下了擂台。於飛羽見狀連忙跑過去,看台另一側的唐豔發出一聲尖叫,拚了命的向人群中跑了過去,蕭淑媛和沈雨婷也緊追其後。
來到台上的朱,李二人是同時伸手攔住了司徒複,司徒複看了二人一眼,又看了看台下的陳坦之,淡淡地說道,“擂台比試,點到即止,規矩我司徒複還是懂的,看來讓二位前輩擔心了。”說完他收起手中的寶劍。
“坦之,坦之,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唐豔抱著受傷昏迷的陳坦之,哭著喊到。
所幸陳坦之沒有大礙,他睜開眼睛,伸起手摸了摸唐豔的臉頰,替她抹去兩頰的淚水,有氣無力的說著,“豔兒,不要哭了,你不要擔心,沒事,司徒兄不會真的取我性命的,沒娶你過門之前我是不會有事的。”
“不許你說這樣的話,你在台上我看的心驚肉跳的。”唐豔埋一邊怨道一邊緊緊的抱著陳坦之,“我整個人差一點嚇得都昏過去了。”
蕭淑媛蹲下身來,讓唐豔幫她扶好陳坦之,自己立刻點了陳坦之的幾個穴位,拉住他的手替他把脈,“陳大哥,所幸沒有什麽大問題,就像你說的,司徒複那一掌看著可怕,但並非是衝著傷你去的。”
“陳兄弟,怎麽會這樣,司徒兄的武功怎麽會。”望著台下虛弱的陳坦之,於飛羽說道。與此同時,台上的二人見陳坦之沒有大礙,也走了過來。
陳坦之拉住於飛羽的手說道,“你們一定要阻止住司徒複,我現在來不及和你們解釋,不過在我看來,他一定是修煉了那本所謂的‘天罡地煞’,我和劉子仲交過手,這二人的內功幾乎一致,我敢斷定他修煉了‘天罡地煞’。”陳坦之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擂台上的司徒複,“這一切的事情,和他定是脫不了幹係的。”
朱正聽了這話站起身了,轉過身去,望著台上的司徒複。在場諸位,他是最了解這本武功秘籍的可怕之處。他舉起手中的劍徑直走向擂台,卻沒有料到身後有人拉住了他,原來是李賢仕。
李賢仕聽到後也是大為震驚,他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居然會和司徒家扯上關係。他一定要去問個清楚,“朱兄,這件事和我的徒弟有著密切的關係,我一定要親自問個清楚。”
正在二人交談之時,於飛羽打斷了他們,“李前輩,朱前輩,您們先不要衝動。李前輩,您的傷勢並未痊愈,此時不宜上場比試。朱前輩,就先讓晚輩去會一會他,替您消耗一下他的內力。”說罷,於飛羽轉過身一躍站上了擂台。
司徒複一看竟然是於飛羽上來挑戰自己,不屑的笑了一下,“李幫主大傷未愈情有可原,但是難道台下青城的朱正朱前輩又是因為什麽原因不敢上台呢。”
於飛羽拔出劍來,“司徒兄,我看你還是先過了我這一關吧。”
司徒複聽後搖了搖頭,抬起手中的劍,“昆侖劍法,隻可惜你師兄常空有傷在身,也好,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水平吧。”說著可這司徒複剛要運氣,他突然感到胸口一陣鑽心的疼痛,好似一把匕首被插入心髒不停的在轉動。猛烈的痛感令他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麵露痛苦的神情。
對麵的於飛羽也發現了司徒複的異常,見他弓著腰手捂胸口,連忙開口問道,“司徒兄,你還好嗎。”
“沒什麽——”麵對於飛羽的關心,司徒複咬著牙抬起頭說著,隻見他一隻手死死地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手上的指甲好似要將衣服撕裂開來。此時他感到體內有一股強大的內力在渾身亂竄,胸口又突然好像要炸開來一般。他一咬牙,強行運功將這股真氣給壓了下去,半晌方才長舒一口氣,看著麵前的對手,他喘著氣說道,“飛羽兄,出招吧。”說完提起劍一步步走近於飛羽。
看著一步步逼近自己的司徒複,於飛羽不敢掉以輕心,手中緊緊的握住佩劍。從剛剛的比試之中,他清楚對手的實力強大,無論是內力,劍術,步法,司徒複都高於自己。但就在他猶豫的一刹那,司徒複竟然已經出現在他的麵前,手中的劍刃已經向他揮來,於飛羽知道和他硬碰硬自己的內力根本不占上風,就在自己的劍刃觸碰到對方劍刃的一刹那,於飛羽手中的劍順著‘承影劍’的劍身劃過,這一招八兩撥千斤的技巧抵去了他大半的勁力,但即使是這樣,司徒複這一劍的力道也足以讓他後退了數步。
台下的朱正和李賢仕看到如此情景也為於飛羽捏了一把汗。
剛剛站住腳的於飛羽腦中回想起剛發生的場景,明明對方距離自己至少還有五步的距離,怎麽會一眨眼的功夫就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想到剛剛陳坦之和他比試的畫麵,於飛羽一下明白為什麽陳坦之會如此的緊張了,麵頰上不禁流下一道汗珠。
“你難道就準備這樣一直的躲閃嗎,飛羽兄,你使得可不是那‘書生劍法’啊。和我的交手中,你難道剛剛沒有發現,無論怎麽拉開距離,你是躲不掉我的劍的嗎?我很想見識一下昆侖的天下第一快劍。”麵對故意和自己拉開距離的於飛羽,司徒複高仰著頭對著他說著,“究竟是我的劍快還是你們昆侖的劍法更勝一籌。”
聽了這話,於飛羽是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若是再這樣隻防不攻,怕是不出十招自己就要敗下陣來。他活動了活動自己的手腕,解下纏繞在手腕上厚厚的綁帶。這時眾人才發現,這綁帶之中竟然還有著幾片鐵片用來增加重量。
司徒複看著丟落在地上的鐵片,怎麽看也至少有三四斤重。“看來我剛剛是小看你了,總算是有一個像樣的對手了,飛羽兄,我希望你不要手下留情。”正當司徒複說著,他的胸口再次傳來鑽心的疼痛,這一次甚至比上一次更加劇烈,痛的司徒複是咬著牙捂著胸口直不起腰來。
望著台上司徒複痛苦的表情,台下的蕭淑媛問道一旁的眾人他這是怎麽了。陳坦之突然想到之前劉子仲也有類似的症狀,他心裏大呼不妙,怕不是司徒複要走火入魔。
沈雨婷看著司徒複這般模樣也是極為擔心,嚇得轉過頭去不敢看二人的比試。
司徒複強忍著疼痛,攥著拳頭,再一次的將體內的真氣給壓製回去。此時他的頭上布滿了汗珠,他心裏也清楚自己需要速戰速決了,於是二話不說就向著於飛羽衝了過去。於飛羽麵對氣勢洶洶的司徒複,舉劍使出了昆侖的‘劍二十一式’。隻見此刻於飛羽手中的劍快到隻聽得見聲音,根本看不清劍的路數。對麵的司徒複也不簡單,一招‘天意劍法’的‘疾風式’是勢均力敵,二人的出劍速度是不相上下,台下眾人更是隻聞其聲,完全看不清二人的招式。
台下的唐豔由衷的發出感歎道,“好快的劍,完全看不見他們的招式,但是為什麽司徒公子的招式變慢了。”身旁其餘的人也早早看出,明明剛開始勢均力敵的二人,怎麽突然司徒複的劍似乎開始落了下風。
此時的司徒複表情似乎有一些猙獰,他咬緊牙關,眉頭緊鎖,整個五官扭曲變形,完全沒有往日那翩翩公子的模樣。突然於飛羽一劍直衝司徒複的胸口,司徒複眼疾手快,提起劍來抵擋,於飛羽的劍尖‘鐺——’的一聲刺在司徒複的劍刃上,就在這二人勢均力敵之際,竟然有鮮血從司徒複的嘴角開始溢出,盡管於飛羽是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內力,但司徒複還是被他的劍氣所傷,整個人後退到擂台的中央,身子搖搖晃晃,勉強靠手中的‘承影劍’支撐住了自己。
“他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好的一下會成這樣。”望著口吐鮮血的司徒複,蕭淑媛不解的問道。
看到這一幕的沈雨婷是‘啊——’的一聲叫出聲來,唐豔聽到之後是連忙拉來沈雨婷,擔心她受到驚嚇。
台下的眾人也是看不明白,這上一場如此厲害的司徒複怎麽會一下子在台上吐血了,莫非是剛剛受了什麽內傷嗎。
看著周圍的人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陳坦之擔心他會像劉子仲一樣走火入魔,連忙拉住一旁的朱正說道,“朱前輩,您要快點去阻止住他,萬一。”陳坦之一時心急是不停的咳嗽,身旁的唐豔連忙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替他理順呼吸。
“司徒兄,你沒事吧。”於飛羽不知道司徒複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會好端端的從嘴裏流出鮮血,他放下警備一步步走過去,誰料這剛邁出兩步,司徒複捂著嘴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眾人看到鮮血順著他的手掌滴落到地上,不禁發出一陣驚訝的聲音。
於飛羽見了剛想要跑過去,突然司徒複猛地一下抬起頭,用他那血紅色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麵前的這個人,嘴裏發出如野獸一般的喘氣聲。
麵對眼前那猶如野獸一般的視線,於飛羽心裏是卟咚一跳,整個人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司徒複露出猙獰的表情,齜牙咧齒,揮舞著劍向他衝過來。此時於飛羽才反應過來,提劍反擊,可是如今的司徒複早已經失去理智,招招都想要取對方性命。朱正二話不說跳上擂台,替於飛羽擋住了一劍。
“司徒兄弟,你冷靜一點。”朱正對著失了智的司徒複大聲喊道。
台下的沈雨婷給司徒複這般模樣給嚇傻了,唐豔則是一下把她抱入懷中,擋住她的視線不讓她看到台上的場景。
可司徒複此時哪裏還神誌清醒了,每招每式恨不得開天辟地。就看他一劍揮去,就算是和於,朱二人之力,才勉強抵擋住。台下的眾人更是亂作一團,見司徒複的武功如此可怕,嚇得眾人是連連後退。
李賢仕讓陳坦之帶著唐豔,蕭淑媛和沈雨婷趕快離開這裏,他自己是連忙組織起在場的丐幫弟子,將整個擂台團團圍住。正當李賢仕說著的時候,王阿四手持‘金龍鞭’也站在了擂台之上。
少林玄慈大師也站起身來,脫下身上的袈裟,接過一旁弟子遞過來的‘伏魔杖’。
司徒複弓著身子,環顧著四周,眼看自己已經被團團包圍住,嘴裏不斷的發出野獸‘斯斯——’的喘息聲。
望著麵前之人,朱正說道,“王幫主,於兄弟,你們兵分兩路左右進攻,我中路封住他的穴道,事情弄清楚之前,不可傷人性命。”
身旁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王阿四率先發難,隻見一道黑影衝向司徒複的右手,司徒複是揮劍擋開這‘金龍鞭’,於飛羽乘其不備,一套‘擒拿手’控製住了司徒複的左手,就在司徒複轉頭之際,王阿四的‘金龍鞭’已經死死地勒住了他持劍的右手。眼看大功告成,朱正已經出現在他麵前,正欲封住他的穴位,突然司徒複發出一陣怒吼,於飛羽被司徒複一下甩出,王阿四的‘金龍鞭’竟然脫手而出,憤怒的司徒複一劍揮向麵前的朱正,好在朱正早有準備,就算是這樣,胸口也被司徒複的利刃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立即染紅了素色的外衣。
正帶著眾人撤離的陳坦之聽到這個聲音是連忙回頭看去,眼見和三人之力都無法控製住發瘋的司徒複,他正欲轉身去幫忙,突然少林的玄慈大師手持一杆銅製的‘伏魔棍’站上台來。
“阿彌陀佛,司徒施主,苦海無涯,切莫越陷越深。”這玄慈大師乃是少林第一武僧,一套少林伏魔棍法和金鍾罩是威震武林。這手中的伏魔棍足足比人高出一頭,重達三十二斤,有那茶杯口那麽粗細。
司徒複現在是誰攔著他,他就攻擊誰。隻見他抬頭望向麵前的玄慈大師,雙腳淩空而起,雙手持劍勢大力沉的砍向玄慈大師,大師見狀是掄起銅棍,雙手持棍抵擋。隻聽一聲尖銳的碰撞聲,在場眾人是紛紛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回頭再看場上,二人是各退一步。
朱正走上前來問道,“大師,您沒事吧。”
“阿彌陀佛,朱施主不必擔心。”說完玄慈大師將手中的‘伏魔棍’向地上一落,“少林弟子聽令,布金剛伏魔圈。”隻聽玄慈一聲令下,台下的少林弟子手拿木棍衝上台來,將司徒複團團圍住。隻見此時台上司徒複身邊已經給圍得水泄不通,插翅也難飛。
“若是施主再不聽勸,休怪老衲無禮了。”說罷,玄慈大師單手提起那‘伏魔棍’衝向司徒複,眼看這‘伏魔棍’拖在地上是火光四射,司徒複發出一聲怒吼,揮起劍來也衝了過去。隻見玄慈雙腳一沉,這擂台的地麵竟然被他雙腳踩裂。一道劍光閃過,玄慈雙手掄起那‘伏魔棍’對著司徒複是當頭一棒,隨著一聲巨響,那司徒複竟然被這一棒給打出去數丈之遠,趴在地上半天站不起身。
突然這時,三道黑影閃過,擂台之上瞬間黑煙四起。蕭淑媛和陳坦之一下就認出了這就是司徒家那個類似‘金蟬脫殼’的暗器,可是這二人已經是來不及阻止。待煙霧散去,眾人發現司徒複早已不見蹤影。
王阿四下令在場的丐幫弟子立刻前去搜捕,他們一定沒有走遠。其餘眾人也是長舒一口氣,畢竟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去發生什麽。
朱正連忙走上前去問道玄慈大師,“大師,您沒事吧。”
玄慈長舒一口氣,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司徒施主內力了得,若不是老衲這金鍾罩護體,怕是凶多吉少啊。”說著玄慈將那‘伏魔棍’向地上一跺,“少林弟子速速前去追查他們的下落。”
陳坦之讓唐豔看好其他人,讓他們不要亂跑,自己轉身衝向擂台,問到台上的幾人情況。眼看過來詢問的陳坦之,朱正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讓他給跑了。”
玄慈大師走過來說道,“那三個黑衣人武功應該不簡單,在這附近藏身了這麽久都沒有給發現,事到如今我們還是應該盡快的找到司徒施主,剛剛的他已經失去了神誌,貧僧擔心他再傷及無辜。”
望著一片狼藉的擂台,陳坦之對幾位前輩說道,“諸位,在下有一事需要和幾位商量一下,還請各位先回城內可好。”
“風哥哥——”謝家村裏,司徒憐幽急匆匆的跑來村口,喊住了正在幹活兒的風天佑。
風天佑擦了擦手,連忙跑過去,拉起她的手問道,“怎麽了,憐幽,有什麽事情嗎。”
司徒憐幽看著風天佑笑了笑,拿起手中的手帕輕輕替他擦去頭上的汗珠,“沒什麽事情,今晚你早一些回來,我給你準備了好吃的,你要早一點回來。”
風天佑似乎看出司徒憐幽有一些不對勁,他拉起憐幽的手問道,“憐幽,是有什麽事情嗎。”
司徒憐幽聽後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沒事,沒事風哥哥,我就想你了。”說完司徒憐幽雙頰泛出紅暈,不好意思的讓他趕快回去幫著村裏人幹活兒,自己轉身默默的走開。
風天佑不知道司徒憐幽到底怎麽了,他本想追上去問個清楚,但是看著司徒憐幽遠去的背影,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太陽還沒有落山風天佑就早早的回到家中,一進門就發現桌上放滿了豐盛的晚飯。謝大娘見風天佑回來了連忙招呼著,“青雲啊,來來來,快坐下,今兒啊是霓裳自己親自下廚,你看啊這些菜都是霓裳自己親手給你燒的,你一會兒可要都吃完的哦。”
風天佑聽了轉頭看去,隻見司徒憐幽仍舊在廚房裏認真的準備著晚餐,全然沒有聽到外麵風天佑回來的消息。風天佑小心翼翼的走進廚房,隻看裏麵是一片狼藉,這桌上地上四處都是切碎的菜葉,廚房裏麵也是雲裏霧裏的。他從身後一把摟住司徒憐幽,著實給司徒憐幽嚇了一跳,嬌羞羞的說了一聲討厭。
風天佑將頭湊到司徒憐幽的臉頰旁,不由的稱讚道,“我家娘子真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啊。”
麵對風天佑的誇獎,司徒憐幽轉身將他趕出了廚房,“風哥哥,裏麵太亂了,煙又這麽大,你先坐在外麵,你在裏麵我都不知道要怎麽做了。”
看著司徒憐幽將自己退出廚房,風天佑也隻好乖乖聽話坐在外麵的飯桌上等著開飯。不一會兒司徒憐幽端著最後一道菜上桌了,原本就不大的餐桌是給放的滿滿當當,連放飯碗的位置都沒有。
司徒憐幽盛起一碗飯先遞給了謝大娘,又盛起一碗提給了風天佑,說道,“風哥哥,這是我第一次做飯。”說到這裏,司徒憐幽停了停,臉上似乎劃過一絲難過的神情,她連忙又笑著說道,“就算是不好吃你也要都吃幹淨。”
風天佑聽後是立馬撿起一大塊肉就往嘴裏放,一邊吃著一邊說著,“嗯,真好吃。”
司徒憐幽看到風天佑這個樣子心裏美滋滋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欣慰的說道,“風哥哥,你慢點吃,不要噎著。”
晚飯過後,司徒憐幽本來是要收拾桌子洗碗去的,可是謝大娘說什麽都不讓,讓他們倆好好待著。回到屋內,風天佑見司徒憐幽進來是一把將她抱起,但他發現司徒憐幽今日情緒似乎有一絲低落,心裏好像有什麽事情,便問道,“怎麽了,憐幽,這幾日見你都是心事重重的,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沒有。”麵對風天佑的疑問,司徒憐幽笑著搖搖頭,說著一把摟住風天佑的脖子,“我擔心今晚我燒的飯菜你會覺得不好吃,覺得我這個做娘子的不夠賢惠。”
風天佑聽了用自己的鼻尖蹭著司徒憐幽的鼻子,“怎麽會呢,我娘子是天下最好的娘子,她又漂亮,又賢惠,我答應要照顧她一生一世,我們今後還會有許多的孩子,孩子又會有孩子,到時候就要有人叫你奶奶了。”
聽了風天佑嘴裏說的,司徒憐幽眼眶有一些濕潤。她含情脈脈的看著風天佑,突然一把抱緊風天佑和他熱吻起來。麵對愛人的熱吻,風天佑也配合著將她舉起,二人一路熱吻纏綿到了床上。今日的司徒憐幽顯得格外的熱情,就好似二人數日未見一般。幾番雲雨過後,直到後半夜,二人才依依不舍的相擁而眠。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司徒憐幽小心翼翼的爬起身來,原來昨晚一夜她都沒有睡著。她拿出放在床下的木盒,點了風天佑的昏睡穴,轉身正欲走出房間,卻站在門口半天也邁步出去一步。她回頭又望了一眼風天佑,眼中帶著淚花,慢慢走到床邊,坐下身去,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著風天佑的臉龐。
“風哥哥,若真的有下一世,我隻願生在你家的隔壁,從小便和你相識,這樣我便可以看著你一起長大,不會讓別的姑娘有機會接近你,我要和你一起學劍,一起拜師,一起行走江湖,一起打抱不平,到時候江湖之上定會又多出一對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說著說著,司徒憐幽的眼淚已如雨下,“哪怕,哪怕隻是做你的丫鬟也好,風哥哥,今世我倆無緣,但那一夜夫妻我已心滿意足,不願再過奢求。”說罷,司徒憐幽含著淚站起身來,可剛邁出去兩步,她又停在了那裏,緩緩轉過頭去。望著沉睡未醒的風天佑,司徒憐幽傷心的閉上雙眼,牙齒緊咬著嘴唇,最終還是轉過身來邁出了這一步,一個人帶著‘無塵劍’離開了屋子。
等到天逐漸亮起來,風天佑在床上一個轉身,忽然發現一旁的司徒憐幽不見了,連忙坐起身來穿好衣服,出門問道謝大娘司徒憐幽的去向。謝大娘說道,“我一早就看到她抱著一個木盒說是給家裏寄東西去了,我還問她怎麽沒讓青雲你陪著,她說你早上沒起來,路途又不遠的,很快就回來,青雲,你不要擔心,她應該就是去附近的縣城去了。”
風天佑聽到謝大娘說司徒憐幽拿著木盒出門,心裏就是感覺有不好的預感。在問清楚了路之後,他火急火燎的騎著馬趕過去。
站在鏢局門口的司徒憐幽,手裏抱著一個木盒,心裏是忐忑不安,久久矗立在鏢局門口就是沒有進去。從裏麵走出一個黑黑瘦瘦的男子,望著門口站著的司徒憐幽,皺著眉毛問道,“我說這位小姐,您是要找我們‘福林鏢局’有事呢還是做什麽,我看你在這裏站了快有一個時辰了,長得挺美的一個小姑娘怎麽這腦子感覺有點問題。”
司徒憐幽沒有理會他,徑直走了進去,將木盒一下丟在其中一位鏢師麵前,說了一聲,“運鏢——”
那人看了看司徒憐幽,上下打量一番,又打開桌上的木盒,隻見裏麵放了一柄精致的寶劍和一封書信。那位鏢師剛想拿起寶劍,立刻被司徒憐幽所製止,“送到青城山,多少銀子。”
那鏢師一聽,一臉為難,“姑娘啊,你這要送到青城山可就有一點麻煩了,平日裏很少有兄弟走這一條路線的,這價格上麵。”
沒等他話說完,司徒憐幽拿出一塊玉佩,放在桌上,問道,“你看這夠不夠。”
那人拿起玉佩,放在手中仔細觀察,隻見這玉色澤渾然天成,色界分明,乃是世間少有的珍寶。那個鏢師自己拿不定主意,喊來了這裏的當家的。這個大當家聽聞此事後從裏屋急急忙忙的趕出來,接過玉石仔細觀察一番,問道司徒憐幽,“姑娘,你確定要用這塊玉佩嗎,這玉無論從成色還是做工都是這難得的珍品啊,你要是手上真的沒錢,這街的對麵有一個當鋪,我可以介紹給你。”
“不必了。”司徒憐幽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玉佩說道,“不必這麽麻煩,反正也沒有留著的意義了。”
那位當家的再三確認,生怕司徒憐幽反悔,這可惹惱了司徒憐幽,她生氣的問道,“你們這到底是接不接這一趟,怎麽那麽多廢話,若是不願意,本小姐去到別家。”
當家的一聽連忙答應下來,這正要將木盒抱入後院的時候,突然一隻手出現按在木盒上,司徒憐幽回頭一看,竟然是風天佑。
“不好意思,老板,我們不要押運這一趟了,憐幽,拿著東西我們回去。”風天佑說道。
司徒憐幽見風天佑突然出現,心裏是又驚又喜,“風哥哥,你怎麽。”
風天佑是二話不說一手搶過當家的手中的玉佩放在身上,又拿起桌上的木盒,另一隻手拉著司徒憐幽就往外走。
可這當家的當場就不樂意了,指著風天佑氣急敗壞的罵道,“大膽刁民,你們當這福林鏢局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你們讓我們以後怎麽做生意,來人,把他們兩個給我抓起來。”隨著一聲令下,從後院突然竄出十幾個彪形大漢,手裏拿著兵器將二人是團團圍住。
街上的百姓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見一下衝出來十幾個壯漢,四下的群眾都紛紛躲開。
“都活得不耐煩了嗎。”麵對周圍手持兵器的一幫壯漢,司徒憐幽擋在風天佑的身前,將木盒打開,一邊將裏麵的書信收好,一邊抽出‘無塵劍’,指著四周的敵人,“我勸你們最好還是把路給本小姐讓開,不然不要怪我手下無情。”
風天佑本想護著司徒憐幽,可沒想到司徒憐幽竟然拿起劍來保護著自己。四周的壯漢看著好笑,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口氣倒是不小,可是很快他們就再也笑不出來了,隻見司徒憐幽一步躍起,一記劈腿是重重的打在那人的頭上,堂堂的六尺壯漢好似一個木樁一般一頭栽在地上,整個臉都給踢變形了。
沒等身邊的人反應過來,司徒憐幽是用劍刃一下抽打在一人的脖子上,痛的他是滿地打滾。風天佑沒有想到司徒憐幽的武功竟然這麽厲害,這十幾個滿身橫肉的壯漢在她麵前就像砍瓜切菜一般紛紛倒了下去。
一旁的當家的也是看傻了眼,拿起地上的鐵錘準備從身後偷襲司徒憐幽。好在風天佑及時發現,眼看這人向著司徒憐幽揮舞著鐵錘衝來,風天佑是二話沒有一拳打過去。可令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拳竟然將這壯如一頭黑熊一般的鏢師給打飛數丈之遠,直接一拳打的他口吐白沫的昏死過去。
司徒憐幽見狀是連忙跑過去確認那人沒有性命之憂,回來拉上風天佑就趕緊離開這裏。
二人是騎著馬一路衝出城外,不知走了多遠,風天佑在一棵樹下停了下來,他跳下馬來,一臉疑惑的問道司徒憐幽,“憐幽,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要背著我一個人去縣城的鏢局,為什麽要押運這柄劍,這柄劍又是要送去哪裏。”
麵對風天佑一連三問,司徒憐幽胯下馬來,深情地望著風天佑,一步步走過來,一把衝入他懷中緊緊抱住他,“風哥哥,我是個壞女人,我是個自私的女人,我欺騙了你,我不想這樣的,風哥哥。”
見司徒憐幽在自己懷中哭得梨花帶雨,風天佑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不停的安慰著懷中的司徒憐幽,可是她卻是哭的越來越厲害。
司徒憐幽睜著一雙水汪汪的淚眼,抬頭抽泣著問著風天佑,“風哥哥,若你今後發現,這一切都是我騙你的,你是不是會恨我一輩子,是不是會永遠不想見到我。”
風天佑不明白司徒憐幽的話的意思,“憐幽,你對我這麽好,怎麽會騙我呢。”
“風哥哥,你什麽都不知道,我就是個大騙子,我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司徒憐幽緊緊的拉著風天佑的衣裳,滴落的淚水將衣服打濕一片。
“憐幽,我不管你從前什麽樣,我也不想知道我從前什麽樣,如今的我隻知道,從我有記憶的那一日起,我認識的司徒憐幽都是一心一意對我好的,不是什麽騙子,更不是什麽壞女人。”風天佑雙手扶著司徒憐幽的臉,盯著她的眼睛說道,“其實新婚當晚我就想明白了一切,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和你說。我為什麽還要去糾結過去發生了什麽,這些都已經過去了,如今我已經有了新的生活,現在在我麵前的就是真真實實的司徒憐幽,那個全心全意照顧我,關心我的人,最重要的是,那個女人,是我對天發誓要廝守一輩子的人。”
司徒憐幽聽後一把抱住風天佑熱吻起來,她將這陣子心中的苦悶和不安一下全都宣泄出來,就連風天佑都給司徒憐幽這麽劇烈的反應給嚇著了。
“風天佑,堂堂男子漢,你說過的話可要當真。”司徒憐幽紅著眼睛,看著風天佑嚴肅地說道。
風天佑聽後低頭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當真,今後你再也不要一個人一聲不響的走了。”說完又將司徒憐幽摟入懷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