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宿命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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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城門之外,居住在這裏的老百姓都好奇,一大清早就圍滿了各幫各派的武林人士,不知道這裏將要發生什麽大事。人群之中,丐幫的王阿四早早地就帶著一眾丐幫弟兄趕到這裏。上一次讓司徒複逃脫,王阿四氣得是差一點就跑到青城與莊有朋當麵對質,這一次前來,他絕不會讓這個家夥再有機會可以逃走。與此同時,少林的玄慈大師,昆侖的於飛羽和峨眉的天虹真人也都帶著各自的手下守在城門之下。
“師父,那司徒複今日可真的會前來嗎。”望著四周喧鬧的人群,馬天保開口問道。
“放心吧,他不會失約的。”說話這人便是峨眉派的掌門天虹真人,隻見他身後背著兩把寶劍,聳高的顴骨,消瘦分明的五官,右臉上一塊青黑色的胎記,看上去更像是那書中描繪的夜叉的模樣,著實讓人看著心生畏懼,尤其是那副不威自怒的樣子,配上身後的一對寶劍,難怪江湖上會有人傳言這峨眉掌門乃是地府的化身。
“也是。”聽到師父的回答,馬天保點了點頭,“對了師弟,你剛剛去前麵打聽的怎麽樣,那青城的風天佑還沒有到嗎。”言語之間,馬天保問道天虹真人右手旁的一位清瘦的少年。
那少年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那雪白的麵色更顯得身形消瘦。隻見他望了一眼自己的師兄馬天保,搖了搖頭,對馬天保說道,“師兄,還沒有,看來他們二人是想讓我們在這裏多等一會兒了。”
“若虛,天保,盯好丐幫和少林的人,不要讓他們趁亂亂來。”聽到剛剛那位少年與馬天保的對話,天虹真人說道。說話間,天虹真人的神情一下認真起來,似乎他擔心會有什麽大事發生。
“玄慈大師,別來無礙,您身體可好。”城門的正前方,王阿四帶著丐幫兩位長老找到了一旁的玄慈大師。望著手持‘伏魔棍’的玄慈大師,王阿四首先開口問道。
“阿彌陀佛,原來是王幫主,貧僧並無大礙,隻是內力恢複需要一定的時日。”見來人是丐幫的王幫主,玄慈雙手合十,低頭不急不慢的說道,“王幫主,您傷勢可好?”
“玄慈大師,你我之間,我便開門見山的直說了。”見玄慈大師問起了自己的傷勢,王阿四立即舉手止住對話,隨即話鋒一轉,“玄慈大師,今日一戰,若是天佑不敵那司徒複,無論如何,今日司徒複的人我王阿四都要就地處決了,我丐幫大大小小十幾條人命不能就這樣白白的一了百了了,希望到時候,玄慈大師能夠諒解,司徒複的人怕是不能給您帶回少林交給清遠大師處理了。”未等玄慈開口,王阿四便率先一步說道。
“阿彌陀佛。”玄慈一聽王阿四這麽一說,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隨即立馬轉動起手中的佛珠,“王幫主,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今日之事,貧僧心中早已明白。”說著,玄慈嘴中念念有詞的開始誦讀起佛家的經文。
王阿四見玄慈和身後的幾位少林弟子都跟著念起經文來,他知道少林那邊也已經默許同意了,自己也不便再多說什麽。於是乎雙手合十的向麵前的幾位一拜,帶著丐幫的手下退了回去,等待主角的登場。
人群的角落裏,早早到場的莊有朋帶著葉龍雲待在一旁的樹蔭之下。隻見莊有朋一副懶懶散散的背靠著樹幹躺坐在那裏,半閉著自己的雙眼,似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和他無關一般。反觀一旁的葉龍雲,手扶著玄鐵重劍,一動不動的站在莊有朋身旁,雙目緊盯著城門上的一舉一動。
“好了,我說龍雲啊,這時候看上去還早呢,沒人比武趕這麽一早的,這太陽也怪熱的,你先坐下來休息休息,保存一點體力也好啊。”見自己的徒弟從來就一直這樣站在那邊一動不動的盯著城門之上,莊有朋斜著腦袋望著葉龍雲說道。
可麵對自己師父的問話,葉龍雲沒有說話,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望著城門。
見葉龍雲沒有反應,莊有朋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去摸那腰後的酒壺,可摸了幾下是什麽也沒有摸著,這才想起來他已經好幾日沒有帶著那酒壺了,“喂,我說小子,你帶酒了嗎,給為師喝兩口。”
葉龍雲聽後從腰後拿出一個酒壺,正準備抬手丟過去,突然一旁的莊有朋搖著手連忙說道,“哎,哎,算了算了,你留著喝吧,我啊,我就靠著睡一會兒,難得起這麽早,人啊就是有點困。小子,要是他們人都來了你再叫醒我。”說完,莊有朋懶洋洋的從一旁拿起一件衣服蓋在自己的臉上,兩腿一翹,雙手背在腦後打起盹來。
見自己的師父半天沒有動靜,葉龍雲回頭望了望,見莊有朋竟然打起盹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欲回頭之際,低頭望見了自己手中的酒壺,恍惚之間,他突然回想起這幾日自己好像都沒有看見師父喝過一滴酒,正當他感到納悶的時候,突然人群之中發出了一陣喧嘩,原來是風天佑他們趕來了。
“於兄,周兄弟,別來無恙吧。”行色匆匆的風天佑快步走到於飛羽身旁,對著於飛羽和周青禾抱拳說道。
“風兄,陳兄,陳前輩。”望著眼前的風天佑,陳正父子,於飛羽轉身拜見道麵前的各位,似乎於飛羽還有什麽想要說的,他抬頭看著風天佑,可是一時之間卻開不了口。
“青禾見過各位了。”望著眼前幾位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前輩,周青禾彎腰俯身拜見道。
就在幾人寒暄之際,人群之中已經開始低聲交頭接耳,議論起今日的比試。
“於兄,看來那司徒複比我們還要晚一點呢。”陳坦之望著空蕩蕩的城門之上說道。
“是啊,今日的主角如今還沒有登場,觀眾都已經來的差不多了。”望著四周上百號人馬,於飛羽不禁歎了一口氣說道,“五年前的一切都好似昨日發生的一般,隻是沒有想到,最後仍舊避免不了這一戰啊。對了,風兄,說起這五年前的鄧州之戰,在下仍有一個疑惑,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司徒複會無緣無故的消失,為什麽如今他又重新回來了。”
於飛羽的問題不僅僅是他的疑惑,更是在場幾乎所有人的疑惑。聽到於飛羽的問話,四周的眾人紛紛將目光集中在風天佑的身上,等待著他的答案,來解開大家心中的疑團。
“這——”聽到於飛羽這麽一問,風天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還是一旁的陳正連忙開口說道,“於兄,還有在場的諸位,五年前的事情如今已經過去了,都是過去的事情,過去的事情就當它過去了吧。我還記得當時江湖上不是說那司徒複便是妖魔的化身嗎,說是司徒複五年前趁著夜色化作一道青煙飄了出去,既然有了解釋,那麽又何苦再去追究呢。”陳正說完看向一旁的陳坦之和風天佑,“你們說,是嗎?”
麵對陳正這個含糊其辭的回答,於飛羽聽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心裏清楚麵前的三人看來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又有某些顧慮所以不能告知,既然如此,於飛羽也就不便再去追問了。他接著說道,“也是,能在這武林之中消失的無聲無息這麽久,若不是鬼魂之說,又作什麽解釋呢。”於飛羽望向陳正說道。
“諸位久等了,看來,我是遲到了啊——”突然,城樓之上,一人站在那裏高聲說道,隻見他一襲白衣,手持一柄長劍背在身後。
“司徒複,今日武林的各幫各派都在此地,你休想再耍什麽花招,我告訴你,你欠整個武林的人命,我王阿四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的。”見司徒複終於露麵,王阿四指著城樓之上的司徒複大聲嗬斥道。
身後的一眾丐幫弟子隨即也跟著自己的幫主附和道,喊著血債血償的口號。
“王幫主,您先不要這麽激動,今日乃是我和風天佑的比試。至於我同您之間的一戰,您還是先練熟您的那一套‘金龍鞭法’再過來找我吧。”麵對王阿四的信誓旦旦,司徒複低頭望著王阿四,一臉不屑地說道。
“你,放肆——”王阿四聽到之後氣得掏出皮鞭,“司徒複,今日我不將你碎屍萬段我就妄為這一幫之主。”若不是一旁的丐幫長老極力勸阻,怕是他直接就登上城樓去找司徒複了。
望著腳下那騷亂的人群,司徒複看見了那張熟悉的麵孔。對著人群之中那位一席青灰色長衣的男子,他開口問道,“風天佑,知道我為什麽選中你嗎。”
風天佑抬頭看著司徒複,抿著嘴,仰頭對著他張口喊道,“司徒複,五年前的種種,唐門,鐵槍門,西蜀五寨,他們上百條人命,你難道就是為了那所謂的‘天罡地煞’去殺害掉那麽多無辜的生命嗎,你不是說過你要重振你們司徒家嗎,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重振家門嗎。當年的種種,若真是你一人所為,今日天下英雄在此,你敢對天發誓嗎?”
“真是答非所問。”麵對風天佑的回答,司徒複無奈的搖著頭低聲自語道。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黑影從人群之中閃過,以飛快的速度衝向通往城樓上方的石階。風天佑似乎一眼就認出了對方,二話不說的跟著黑影就衝了過去,一把拉住了對方的手。隻見那人身著黑色的鬥篷,緩緩伸出手來退去自己頭上的帽子,碩大的鬥篷之下,竟然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
“雨婷——”風天佑拉著沈雨婷的手對她說道。
隻見沈雨婷扭過頭來,麵無表情的看著風天佑,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家裏的事情,不用你來管,我自己可以解決。”說著,沈雨婷一把甩開風天佑的手,就當她正欲爬上石階之時,身後的陳正叫住了她。
“雨婷,這件事情讓天佑去吧,你跟著我留在城樓下麵。”麵對失去理智的沈雨婷,陳正冷靜且嚴肅的說道。
聽到陳正的話語,沈雨婷止住了自己的腳步,她抬起頭惡狠狠的望著城樓之上的司徒複,無奈的轉過身來,一臉不情願的走到陳正麵前,彎腰拜見道,“雨婷見過師父。”
見沈雨婷退了回來,陳正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即轉頭看向一旁的風天佑,“去吧,天佑,這件事情總要有一個了斷。”陳正說道。
“師兄。”正當風天佑踏出第一步的時候,背後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風天佑連忙轉過身一看,果然就是葉龍雲和莊有朋。
“師弟——”風天佑一下衝過去抱住了許久未見的葉龍雲,難掩自己內心的激動,“師弟,這幾年你過得可好?”
葉龍雲抱著風天佑激動的點著頭,“師兄你放心,有二師父照顧著我,不會有事的。”
聽了這話,風天佑抬起頭看向一旁的莊有朋,幾年不見,莊有朋似乎又老上了些許,頭發比原先更加花白,但依舊是那一副沒有正形的樣子,斜著身子,歪著頭站在麵前,好似總是沒有睡醒一般。
莊有朋走過來,拍了拍風天佑的肩膀,衝他點了點頭說道,“去吧,天佑,就像陳前輩說的,五年前的事情總要有一個人為他畫上結局的。”
風天佑聽後點了點頭,轉過身一路上跑著衝上了城樓。剛登上城樓,他抬頭一看,隻見一旁還站著無心。
“無心,你先在一旁退下吧。”望著姍姍來遲的風天佑,司徒複一反常態的一把拔出寶劍,指向麵前的對手,開口說道,“風天佑,我知道,今日一戰,無論結果如何,我司徒複都不可能活著走出這裏了,我知道我自己的結局會是什麽樣的。不過,這最後的一段路,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結束。相比起城樓下的各位。”說著,司徒複將劍指向城樓之下的眾人,望著風天佑說道,“風天佑,我更願意死在你的劍下。”
“你為什麽要回來,為什麽這次回來又選擇不走,為什麽不像五年前那樣遠走高飛,為什麽。”風天佑低著頭,將手中的劍攥的緊緊的問道,“你明明可以同五年前那般,再次遠走高飛,為什麽,為什麽要選擇今日同我一戰。”
“依依走了,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麽我可以留戀的了,除了。”司徒複說著停了下來,放下了手中的利劍。
“那你的孩子,你難道就忍心放他這麽小就失去爹娘嗎。”風天佑似乎看出了司徒複心中所想,他故意低聲的說道,生怕城樓之下的眾人聽見。
“與其讓他有我這樣的父親,讓他一輩子活在陰影之中,不如讓他在張府之中無憂無慮的長大,做一個與世無爭的人,風天佑,你說是嗎,又何必讓他知道那些呢。”對麵風天佑的勸說,司徒複麵色凝重的說道。
風天佑聽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是我,為什麽選中的是我,為什麽你我之間非要一戰。”風天佑抬起頭衝著司徒複大吼道,“為什麽司徒家的事情總要牽扯到我,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司徒複聽後長須一口氣,他舉起手中的‘承影劍’,湛藍的劍刃在陽光之下格外絢爛,發出令人膽寒的藍光。司徒複盯著麵前的風天佑,沒有再做回答,隻見他一步衝了上去,對著風天佑攔腰就是一砍,風天佑見狀是立馬做出反擊,雙手舉起寶劍抵向司徒複的利劍。可誰料司徒複內力了得,這一下竟然讓風天佑一連退後了七八步。
“風天佑,我是讓你拿出全部實力和我一戰,而不是現在這樣唯唯諾諾的。”司徒複望著麵前的風天佑氣憤的說道。
可是麵對一心求死的司徒複,風天佑根本就不忍再出手,他彎著腰,手拿著寶劍,望著麵前的對手一步一步向著自己走來,可內心的糾結讓他無從出手。
“風天佑,你終有一天會知道,你心中的‘善’,那所謂的‘善’,是救不了如今的武林的。”話音剛落,司徒複再一次衝到風天佑的麵前。麵對來勢洶洶的‘驚雷式’,風天佑隻好下意識的舉劍反擊。盡管如此,風天佑依舊被打的節節敗退。
“父親,這樣下去,風兄怕是。”望著城樓上被打的連連後退的風天佑,陳坦之心中焦急的說道。
陳正皺著眉頭沒有說道,他扭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沈雨婷,隻見小姑娘目不轉睛的盯著城樓之上的二人。
“天佑,你倒是出手啊,麵對這樣的家夥,你可不要再心軟了。”城樓之下的王阿四看的是直著急,他直接衝到人群的最前麵,衝著城樓上的風天佑喊道,“天佑,你快出手啊,不要再猶豫了。”
“是啊,風天佑,他們說的不錯,你再不出手,我可不會心軟的。”司徒複舉著劍,嘴角上揚著說道,“你是會真的死在這裏的,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此時的風天佑心裏也清楚,若是照這樣下去,不出二十招,自己恐怕已經命喪黃泉了。望著城樓之下替自己高聲呐喊的王阿四,風天佑再一次舉起劍來,可是遲遲不肯動手。
“風天佑,你知道你落敗的下場嗎。”司徒複用劍指著下麵的人群說道,“以我的實力,就算是玄慈,陳正他們在這裏,我要取這裏一半人的性命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你明白我的話的意思吧,風天佑。接下來怎麽選,這一半人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的手裏,風天佑。”
風天佑聽後瞪大了眼睛,他沒有想到這樣的話會從司徒複的嘴中說出,“你,你究竟要做什麽。”麵對此刻幾近瘋狂的司徒複,風天佑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若是你死了,你猜第一個衝上來的人會是誰。”司徒複壞笑著看著一臉驚恐的風天佑,見到風天佑這般表情,他低頭望了望下麵的人群,搖了搖頭,一字一句的接著說道,“風天佑,我想那個人應該會是沈雨婷吧。不過到時候她若找我尋仇,我可不敢保證我的劍不傷到她,畢竟她是來找我索命的。”
“你敢——”麵對司徒複的威脅,風天佑聽後怒不可遏,當即持劍衝向了司徒複,一招‘長虹貫日’直衝司徒複的胸口。可令人沒想到的是,這司徒複竟然不閃不躲,麵對那白晃晃的劍刃,他竟然伸起左手一掌拍在那劍身之上。一道內力直接借著風天佑手中的利劍傳了過去,讓那風天佑一個踉蹌沒有站穩腳跟。眼看情況不妙,風天佑正欲再次揮劍,突然司徒複抬起右肘,重重的一下打在風天佑的後背上,直接讓他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見到如此情景,城樓之下的沈雨婷看了嚇了一跳,她想都沒想就要衝上城樓,幸好陳正及時的拉住了她,對她搖了搖頭讓她不要衝動。
“堂堂青城派弟子,風無常的徒弟,‘無塵劍’的傳人,可是你,你什麽人也保護不好,你為何為什麽人也保護不了,風天佑。”望著倒在地上的風天佑,司徒複將手中的劍指著他的脖子,高聲的質問道他,“從前也是,現在也是,風天佑,你說啊,你為什麽誰也保護不了。”
受到如此刺激,風天佑聽後左手一拍地,整個人一下從地上挺起身子,當即就是一劍揮向司徒複的雙腿。司徒複見狀是一個後翻躲了過去。看著麵前發怒的風天佑,司徒複笑著說道,“這副表情才對,來吧,風天佑,讓我看看你究竟能拿出什麽樣的實力來與我一戰。”說著,司徒複一招‘雷霆萬鈞’斬向風天佑,風天佑使出全力剛接下這一劍,突然司徒複抬手又是一招‘狂風暴雨’,那猶如雨點一般的進攻向著風天佑的身前衝來。風天佑屏住呼吸,絲毫不敢大意,以攻代守的予以反擊。
十幾招過後,二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城樓之上。隻見此時的風天佑已經麵露疲態,對方的內力遠勝自己,任何一招看似平常的進攻,風天佑都要用上全力去抵擋。可反觀司徒複,且不說今日之戰,就是數日之前和玄慈,王阿四的交手之中所受的傷,對他似乎都沒有絲毫的影響。
“風天佑,你該明白,你我之間的差距,比你想象的還要大。”風天佑猛然一抬頭,明明剛剛站在自己對麵數步之遠,卻發現司徒複已經以著鬼魅的速度一下衝到了自己麵前,那藍色的劍刃已經高高舉起。
見司徒複舉劍攻來,風天佑他剛抬手抵擋,一股強大的勁力沿著劍身傳來,直接將他擊飛。可這還沒完,風天佑還沒有站穩腳跟,司徒複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眼看利劍就要刺破自己的身體,危急之下,風天佑一招‘綠水青山’方才躲過這一擊。就在他慶幸自己剛撿回一條命的時候,誰料那司徒複已經高高躍起,風天佑抬頭望去,刺眼的陽光讓他睜不開眼。也就是那麽一瞬的功夫,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這一劍重重的砍在風天佑的劍上,力道之大竟讓風天佑將腳下的城磚踩裂。沒給風天佑一絲喘息的機會,司徒複抬腿就是一腳踢中風天佑的胸口,緊接著又是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
風天佑被這一連串的招數打的是跪倒在地上,他捂著自己的肚子抬頭望著司徒複。
“風天佑,這五年來你究竟都做了些什麽,就憑你這樣的武功也想著去改變整個武林嗎。”望著麵前毫無還手之力的風天佑,司徒複不屑地問道他,“你不是說過,你會拯救這個武林嗎,你會用你的方式重建一個新的武林嗎?所以呢,所以你這五年來在做什麽,一直沉溺在過去的自己無法自拔嗎?”
麵對司徒複的拷問,風天佑聽後一咬牙,隨即拔地而起,使出‘青城十三式’刺向司徒複。隻見他招招勢大力沉,行雲流水,毫無破綻,逼得司徒複也不敢大意。就看這一劍直刺司徒複的麵門,司徒複身子一側,風天佑掄起長劍一招回馬槍揮向司徒複,司徒複見狀一躍而起,哪知風天佑似乎看準了司徒複會怎麽躲開,舉劍直貫長虹。眼看司徒複無從躲閃,他運起全身的內力一劍刺下,強大的內力匯集在劍尖,將那二人一下彈開。
“真是不賴,‘青城十三式’,果然名不虛傳。”眼看風天佑總算是使出了真本事,司徒複方才稱讚道,“這才是‘無塵劍’主人該有的樣子。”
可對麵的風天佑似乎不準備就此收手,就看他一個箭步衝來,再一次攻向司徒複。見對方總算是認真起來,司徒複自己也不敢馬虎,一招‘疾風式’的‘風卷殘雲’對方風天佑的‘劍刺長空’。二人見招拆招,毫無保留的將畢生所學傾囊使出。眼看風天佑的長劍即將刺向司徒複的胸口,就在劍刃即將觸碰外衣的那一刹,突然司徒複整個人閃現到風天佑的身後。
風天佑知道,那招五年之前他見過,正是司徒複自創的‘臨風破塵’。麵對眼前突然消失的司徒複,風天佑迅速冷靜下來,回首一擊‘穿雲掌’,對準了身後想要偷襲自己的司徒複,可就在風天佑的掌力將要打在司徒複的左肩之時,司徒複再一次以鬼魅的速度消失不見。
“是你輸了,風天佑——”就在這時,風天佑背後響起了司徒複那熟悉的聲音。
“為時過早吧,司徒複——”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風天佑早就料到司徒複會有這一手,剛剛的‘穿雲掌’,風天佑僅僅用了一成的功力,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你這招式,你難道忘了當年你可是在我麵前用過了。”說話間,風天佑雙手持劍直刺身後的司徒複,一招‘白雲衝天’準備終結這恩怨。
眼看風天佑識破了自己的招式,司徒複連忙舉劍抵擋。好在他反應及時,將手中的利劍一轉,擋住了這直刺胸口的致命一擊。
“真是了不起的一劍,你的對手若不是我的話,怕真就交代在這裏了。”二人交鋒之後再次散開。突然,司徒複麵色一沉,猛然捂住胸口,似乎是受了什麽內傷。
“司徒兄,你——”對麵的風天佑見狀立馬開口問道。
好在似乎沒有大礙,可是如今司徒複似乎不願再繼續糾纏下去了,他一劍揮去,再次迅速和風天佑隻見來開了距離。
“就這一招分勝負吧,風天佑。”說著,司徒複雙手舉起利劍放於身前,“就讓我的‘天地之殤’,會一會你的‘青城天下幽’吧。”司徒複剛說完,持劍向著風天佑衝來,隻見他腳踏之處的牆磚無不被他的內力所震碎。
風天佑一看這架勢,當即舉起寶劍,將全身的內力聚於劍身,大喝一聲道,“青城天下幽——”向著呼嘯而來的司徒複衝了過去。可就在二人即將相遇之時,誰知那司徒複竟然突然撤回了全部的內力,全無防備的衝向風天佑手中的利劍。風天佑見此情景,連忙是要收起自己的內力,可無奈終究還是晚來一步,‘無塵劍’的劍刃不偏不離的貫穿了司徒複的胸口。
看著風天佑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己,司徒複一掌打在風天佑的身上,將其擊退了數步,自己則一人搖搖晃晃的走到城樓之側,望著城樓下的眾人。
城樓之下,眾人望見胸口中劍的司徒複,無不發出一陣驚呼。人群之中,王阿四雙目盯著大勢已去的司徒複,麵部的肌肉不住的顫抖著。而另一側,葉龍雲則是默默的閉上眼睛,背上自己的重劍。
望著樓下的眾人,司徒複嘴角上揚,露出了駭人的笑容。突然,隻見他眉頭一緊,一把抽出了胸口的寶劍,鮮血猶如泉水一般噴湧而出。無心見狀,連忙跑上前扶住了奄奄一息的司徒複。
“風大哥,風大哥。”見風天佑最後被司徒複一掌打傷,沈雨婷急忙衝上了城樓,扶起了倒在地上的風天佑。
倒在無心懷中的司徒複因失血過多不停的抽搐著,他扭過頭去,望著一旁的風天佑和沈雨婷。風天佑在沈雨婷的攙扶下勉強的走到司徒複的身旁,看著已經隻剩最後一口氣的對手,風天佑懊惱的閉上了眼睛,雙膝跪倒在他麵前。
“阿彌陀佛。”看著城樓之上的司徒複親手將自己胸口的寶劍拔出,玄慈大師不禁閉上了雙眼,拿出了手上了佛珠,口中默默念起了佛經為其超度亡靈。站他身後的幾位少林弟子也跟著自己的師父默念起佛經來。
就連對其恨之入骨的王阿四見到如此場景都不禁扭過頭去。望著灑在城門前的血跡,他長歎一口氣,搖了搖頭,對身後的弟子說道,“走吧,都結束了。”
一直沒有做聲的天虹真人此刻也默默的閉上了眼睛,身旁的馬天保長吸一口氣,不僅為司徒複的死感到一絲唏噓。倒是他們身後那位少年,正抬著頭,雙眼直直的盯著那沾上血跡的城樓,心中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陳正父子,於飛羽,葉龍雲和莊有朋都先後趕上了城樓,看著跪在司徒複屍首前,自責不已的風天佑,於飛羽走上前去,安慰道,“風兄,這也是司徒複想要的結局吧,你也不必自責了。”
“是啊,師兄,這件事情總算都過去了。”葉龍雲緩步走過去,看著跪在是屍體前的師兄,感傷的說道,他不忍再去多看一眼地上的司徒複,“一切,總算是都結束了。”
風天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望著麵前已經合上雙眼的司徒複,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就在這時,無心從地上抱起了司徒複的屍首,站起身來,麵無表情的徑直離開這裏。
望著無心遠去的背影,風天佑在沈雨婷的攙扶之下緩緩站起身來,他走到一旁,拾起來地上掉落的‘無塵劍’。風天佑慢慢抬起右手,低頭看向手中的寶劍,隻見那雪白的劍刃之上沾滿了司徒複的鮮血,他的腦海之中又再一次浮現出剛剛的畫麵。
“走吧,我沒事,你們放心。”風天佑閉上眼睛仰起頭,有些失神的對著眾人說道。
當夜,風天佑喝的伶仃大醉。他趕走了其他人,自己一人找了一個角落坐下,平日裏滴酒不沾的他一言不發的坐在莊有朋的‘江湖跡’內,一碗接著一碗往下灌,硬生生的給他喝下了一斤烈酒。沈雨婷不放心的坐在他對麵,心疼的看著麵前的風天佑,可奈何她怎麽勸道風天佑,風天佑都好似沒有聽到一般,沒有任何回應,隻顧著一個人在那裏喝著悶酒。
眼看著風天佑已經喝的神誌不清了,莊有朋歎了一口氣從一旁走過來,推了推他的身子,發現他醉的已經沒有反應了,“哎,我這店裏是又多了一個醒不來的啊。”莊有朋說著,將風天佑一把扛在肩上。
“莊前輩,讓我來幫你吧。”沈雨婷見爛醉如泥的風天佑一點反應也沒有,就這樣癱倒在莊有朋的背上,急忙上前幫著莊有朋從一旁扶著風天佑。
“雨婷,沒事,我這開酒館的,醉酒的客人見得多了去了,我一個人應付的過來。”莊有朋說著將背後的風天佑向上扶了一扶,“要不這樣吧,雨婷,你去給他準備一個空盆,一個盆打滿熱水,替他洗把臉醒一醒酒。”
就這樣,莊有朋馱著風天佑回到酒館後麵的屋子,莊有朋將他側放在床邊,用枕頭將他的腦袋墊起來。就在這時,沈雨婷也端著熱水跟著走了進來。
“好吧,既然這樣,這裏就交給你了,我那邊還有一個不省人事的徒弟要照顧,天佑這邊今晚就麻煩你了,雨婷。”莊有朋搖著腦袋說道,臨出門之前,莊有朋特意囑咐道,“對了,雨婷,一會兒你要多留意著天佑一點兒,不要讓他翻過身去,這喝醉酒的人啊最怕給自己吐得東西嗆著,就讓他這麽側臥著。”
“知道了,莊前輩,您放心去忙吧,這裏都交給我。”麵對莊有朋的叮囑,沈雨婷一邊將毛巾放盆裏浸濕著一邊答複道。
見莊有朋走後,沈雨婷擰幹了手中的毛巾,停在那裏雙目擔憂的望著已經睡得不省人事的風天佑。隻見風天佑酒醉之後不哭也不鬧,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那裏。沈雨婷走到他跟前,搬來一張椅子坐下,仔細的替他擦拭著臉龐。突然,風天佑猛然一伸手抓住了沈雨婷的手,嚇得她一哆嗦。
“雨婷——”風天佑迷糊之中,口中喃喃自言道。也不知是夢話還是什麽,自那句之後,風天佑便沒有再繼續開口了。
“風大哥——”麵對被風天佑握著的右手,沈雨婷並沒有下意識的抽回自己的手,而是低下頭凝望著麵前風天佑那略帶憔悴的麵龐。此時的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三年前的事情她心中一直過意不去,從始至終,她從來沒有責怪過風天佑,一直以來,都是因為自己不敢再去麵對他而已。想到這裏,沈雨婷輕輕的俯下自己的頭,將頭靠在風天佑的肩膀上,閉上雙眼,就這樣一聲不響的靠在那裏。恍惚間,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少女的眼中滑落,順著臉頰滴落在風天佑的衣服上。
八年之後,臨安城張府的庭院內。
隻見一身著華服的清秀男童正蒙著眼睛和家中的丫鬟們在花園內玩著遊戲,男孩伸著雙手不停的揮舞著,四周不時傳來丫鬟們嬌羞羞的聲音。
“不玩了,不玩了,不好玩,本少爺玩累了,你們這群人,一個個的都不讓本少爺我逮住,那有什麽意思,切,不玩了。”眼看玩了半天都沒有逮住人,男孩耍起了性子,一把扯下蒙在眼上的紫色錦緞,生氣的將它丟在地上,嘟著嘴揚著頭衝著四周抱怨道。
“小少爺,小少爺,都是奴婢們不好,您不要生氣了。”見男孩生了氣,四周的丫鬟們連忙驚慌的圍了上來,紛紛跪在他麵前求饒。
那男孩不是別人,正是司徒複和張依依的兒子,如今長大了的張泰然。
“玩遊戲逮不到還叫什麽遊戲,都給我跳池塘裏去吧。”張泰然一生氣,指著不遠處假山旁的池塘,“你們都跳下去本少爺就不生氣了。”
“少爺,少爺,您也不要生氣了,您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呢,她們都是新來的丫鬟,不過是想陪少爺您多玩一會兒,怎麽敢讓您逮不到呢,您說是不是,小少爺。”晴雯走了過來,蹲在張泰然的身旁,細聲細語的說道,“這不是怕給你逮到了遊戲就結束了嗎,他們也是為了多陪少爺一會兒啊。”
“好吧,算了,晴雯姐姐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是下不為例。”聽完晴雯的話,張泰然側頭看了一眼一旁的晴雯,嘟著嘴巴還是有些不消氣的說道。
“你們還不快謝謝小少爺繞你們的罪,下一次還敢這麽嗎。”見張泰然氣也消了,晴雯連忙替麵前的這些丫鬟們解圍,“還不快一點退下去,下一次都機靈一點兒。”說完,晴雯又蹲下身來,雙手輕輕的替張泰然捏著肩膀,“少爺,您看您也玩累了,我們一會兒呢還要去先生那裏去讀書呢,要不現在我們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吃一些點心,少爺您看如何。”
“不要嘛,晴雯姐姐,怎麽又要去讀書了。”張泰然一聽到又要去先生那裏讀書就頭大,瞅著眉頭衝著一旁的晴雯撒嬌道,“要不這樣,晴雯姐姐,你就說我著涼生病了,對了,就是剛剛玩遊戲時候著涼了,求求你了,晴雯姐姐。”
“好了,小少爺,您生在這太師府中,哪有不讀書認字的道理呢,少爺您想啊,那自古以來的女子哪一個不是鍾情於有文采的男兒。”見自家少爺又在找理由不去讀書,晴雯在張泰然耳邊輕聲說著。
“可是我難道還怕沒有女子鍾情嗎?”張泰然聽後無奈的搖著頭,“好吧,反正這書也不算難念,那我們就先回屋去休息一下吧。對了,舅舅今日回來嗎,他可是說了要帶我去集市上走走的,每一次都失約,這一次要是他還不帶我去,我就再也不理他了。”提到自己那總是失約的舅舅,張泰然雙手一叉腰,生氣的說道。
晴雯連忙雙手撫著張泰然的胳膊讓他消消氣,“小少爺啊,少爺他最近好像都很忙,幾日都沒有回來了。小少爺您要體諒少爺,他剛剛加官升職了,手頭上都是皇上交代的事情,而且少夫人那邊最近也要生了,您就要當哥哥了,您說是不是啊。”
“哎,舅舅那門親事,我看他也沒多喜歡那女子。”聽晴雯提及了自己舅舅張宜中的事情,張泰然不由聯想起去年那熱鬧了整個臨安府的張家大婚。
“噓,小少爺,這可不能亂說啊。”晴雯一聽就緊張了,連忙提醒到張泰然。
“害,晴雯姐姐,這不都是明麵上的嗎?”見晴雯那副緊張的樣子,張泰然不以為然的繼續說著,“別看我年紀小,我可是都懂的。那可是禮部尚書家的小女兒,晴雯姐姐啊,我就是擔心啊,你說我這將來會不會同舅舅這般,入仕之後的每一步都是外公的安排,所以啊,還是不讀書的好啊,做什麽官啊,想想都頭疼。”
“小少爺,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者說了,小少爺,您將來肯定是要大展宏圖的,那如今怎麽可以不好好讀書認字呢,您說是不是啊。”聽了剛剛張泰然的話,晴雯立馬勸說道。
“也罷——”聽了晴雯的回答,張泰然低頭失望的歎了一口氣,“你說這千千萬的讀書人爭破腦袋就想謀得這一官半職的,寒窗苦讀十載,但我覺得無心師父這樣挺好,我也想仗劍江湖,你說是啊,晴雯姐姐,多瀟灑自在。”說著,張泰然甩著他那兩個胳膊一搖一擺的向著自己的屋子走去,“算了,我餓了,去先生那裏之前我要先吃一點東西。”
去先生那邊讀完書,張泰然依舊是甩著兩個胳膊,大搖大擺的走了回自己的屋子,身後跟著七八個丫鬟一路是捧著書回來,全然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
“好了,這些書就都放在一旁吧,隨便堆在哪邊就是了,沒什麽事情就都退下吧。”張泰然一回屋,鞋沒脫衣服也沒換,就直接往床上一趟,翹著個腿不知道在那裏想著什麽。
“小少爺,小少爺。”這時,一個年紀不大的丫鬟怯怯的走過來,結結巴巴的低聲問道,“您看,您看您都累了一天了,一會兒,一會兒還要和老爺一起吃晚飯,奴婢,奴婢先伺候您沐,沐浴更衣吧。”
張泰然聽後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雙透亮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麵前的丫鬟,唇紅齒白,相貌清秀,著實是個美人胚子。他伸了一個懶腰,顯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好了,知道了,你讓晴雯姐姐過來服侍我吧,你先下去吧,其他人我不習慣。”
丫頭一聽,嚇得當場就哭了,連忙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求饒道,“小少爺,是不是奴婢做錯了什麽啊,您要趕奴婢走,小少爺饒命,都是奴婢的不好,奴婢不敢了,求小少爺饒命。”
“沒事啊,你說你哭什麽的,我就是想和她說說話,你下去通知她便是了。”張泰然見自己把丫鬟嚇哭了,滿不在意的解釋道,又重新躺回床上去。
沒過一會兒,晴雯急急忙忙的走進張泰然的屋子,身後站著的是還在抽泣的那位丫鬟,“小少爺,這是怎麽了,秋夕她年紀小,不懂事,是不是那一句說錯了惹您生氣了。秋夕,你還不給小少爺賠罪。”說著,晴雯連忙拉著身後的丫鬟秋夕跪在屋門口。
“沒有,我哪有那麽多生氣的事情。”張泰然嘟著嘴不以為然的說道,說著,他從床上站起身來,走到屋門口,先是拉起了跪著的晴雯,又對後麵的丫鬟說道,“好了,秋夕是嗎,你起來吧,我沒怪你什麽。不過,晴雯姐姐,幫我沐浴更衣吧,我一會兒再告訴你什麽事情。”
木桶之內,隻見張泰然和晴雯二人一同泡在水中,張泰然閉著眼睛靠在晴雯的身前,就好似睡著了一般,身後的晴雯一手拿著毛巾輕輕的替他擦拭著身子,一手抱著懷中的張泰然。
“晴雯姐姐,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想讓他伺候嗎。”就在身後的晴雯伺候張泰然的時候,張泰然突然開口說道。
晴雯聽後搖了搖頭,細聲細語的說道,“奴婢不知,秋夕她長得又俊俏,也比您大不上幾歲,我本以為她和您可以多聊一聊的,特意讓她過來伺候您的。”
“她是長得挺俊的,但是比不上晴雯姐姐你啊。”張泰然緩緩睜開眼睛,抬頭望著晴雯說道。
“少爺就知道那奴婢尋開心。”晴雯聽後雙目彎成了一道彎月,笑著回道。
“那丫頭是白白淨淨的,不過身子幹瘦幹瘦的,我不喜歡,我喜歡晴雯姐姐這般的身子。”說著,張泰然挪了挪身子側著靠在晴雯的身前,抬起她胳膊讓她抱住自己,“我喜歡你這樣抱著我,我感到很安心。”說著,張泰然依偎在晴雯的懷中,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瞧您說的,人家秋夕還是小丫頭呢,身子還沒有長開呢。”晴雯聽後小臉一紅,羞澀的說道,“小少爺,您若是喜歡奴婢,奴婢就這樣天天抱著您,您說好嗎。”
“對了,晴雯姐姐,後日你陪我一起去集市一趟吧,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新買一個玉簪子嗎,我到時候給你買一個不就成了。”張泰然開口說道。
“那怎麽行,怎麽能讓小少爺您替奴婢買東西呢。再說了,老爺那邊。”聽到張泰然的這番話,晴雯一臉擔憂的說道。
“外公那邊你放心好了,上一次舅舅替我求過情了,我保證出去不會惹事情的,我要出門這次他不會反對的,最多就是多帶一些人陪著了,又不影響我逛集市的,到時候你看到什麽想要的就告訴我,你也是難道出去一趟。”此時的張泰然已經開始在腦海中規劃後日的行程了,露出一臉悠然自得表情。
後日一大早,從張府正門就走出了一幾十號人的浩浩蕩蕩的隊伍。張泰然坐在轎子上,走在隊伍的中央,身旁坐著晴雯正伺候著他吃著水果,身後七八個丫鬟跟著走在後麵,其中就有那日惹到張泰然的秋夕。一行幾十人的隊伍好不壯觀,一路上的路人看著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小少爺,今日的枇杷怎麽樣啊,甜不甜,聽說這是老爺以前的學生南下特意寄來給老爺吃的,快馬加鞭派人送來,路上是一日都不敢耽擱,生怕晚了不新鮮。”晴雯一邊替張泰然剝著枇杷的皮,一邊給自家的小少爺解釋著說道。
張泰然聽後點了點頭,嘴裏咬著枇杷,頭一低,晴雯見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枇杷,伸出雙手過來接著他吐的枇杷核,“好,不錯,比上次王管家在城中買的新鮮不少,果然學生送給老師的都是好東西啊,看來是花了心思的,是好東西。”張泰然翹著二郎腿,雙手背在腦袋後麵,“不過呢,晴雯姐姐,要說好吃呢,還是上一次葉大人送來的荔枝好吃,尤其是那吃之前往那冰窖裏一放,別提有多美味了。”說著說著張泰然饞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那奴婢下次去和王管家說一聲,讓他留意多盯著一點,看看這臨安城中啊,有沒有新鮮的荔枝買,給少爺您再買一些。”晴雯說著又剝好一顆枇杷將其放入張泰然的嘴中,拿起一旁的手帕替他擦了擦嘴角。
“對了,晴雯姐姐,無心師父這都出去快一個月了吧,怎麽還沒有消息呢,我還等著他教我新的武功呢,上一次他教我的劍法我早就練熟了,就等著和他過幾招呢。”張泰然望著街道兩旁的商鋪,不由想起了許久不見的無心,不禁問起了晴雯。
“小少爺,無心師父這一次去的地方好像有一點遠,所以時間長了一些。少爺您也不用著急,家裏不是有人陪著你練呢,無心師父走之前特意交代的呢。”見張泰然問起了無心的去向,晴雯連忙答複道。
張泰然聽後回過頭,看著晴雯,一臉嫌棄的說道,“就他們,哎,他們這一個個的,還不夠我打的呢,一個個的就知道讓著我,演的也太假了吧,也不好好陪我練劍,這練武又不是女孩兒過家家,怎麽會沒一點磕磕碰碰的呢。”說到自家的侍衛,張泰然一臉不服氣的抱怨道。
聽見了自家少爺的埋怨,晴雯立馬撫著張泰然的胳膊,細聲細語的安慰道他,“小少爺您也不要衝他們生氣,這家裏啊也就隻有無心師父敢那麽吼你,打你,這要是換做別人,老爺知道了腿不得打斷了啊。”
“小張老爺,小張老爺,您看看我們這新鮮的糕點,保證您吃了滿意啊,小張老爺。”就在張府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穿過臨安府的街道之時,突然有位糕點店的老板一眼認出了張泰然,急急忙忙的跑到隊伍的右側,提高了嗓門對著隊伍中間的張泰然推銷著自己家店裏的糕點。
“幹什麽呢,幹什麽呢。”隨行的侍衛見狀連忙上前驅趕著那位老板。
“這不是‘杏花樓’的何掌櫃嗎?”張泰然是一眼認出了麵前的老板,“何掌櫃,你們‘杏花樓’是最近又有什麽新的糕點了嗎?”張泰然說著示意隊伍先停下來。
見轎子停了下來,何掌櫃立馬上前點頭哈腰的說道,”小張老爺,回您的話,我們這新來了一位師傅,那糕點的手藝可好了,尤其是那鮮花餅,選的都是上等的山茶花花瓣,用白糖醃製一個整月,最後烤製出來的花餅是甜而不膩,外皮酥脆,保準您吃了滿意。”
“真的假的,何掌櫃,有那麽好吃嗎,你這可不要騙我。”聽完何掌櫃的話,張泰然心裏癢癢的。
“小的什麽時候敢騙您啊,小張老爺,我們家的糕點都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美味。”正當何掌櫃說著,店中的一位夥計正捧著一盒精致的糕點小跑過來,“來來來,小張老爺,小的都特意替您準備好了,裏麵還有您最愛吃的綠豆糕。”
張泰然聽了之後喜出望外,衝一旁的晴雯笑了笑,隨即大手一揮,“哈哈,好,來人啊,將糕點先替本少爺送回府裏,今日本少爺高興,賞,重重的賞。”說著隊伍後麵跟著的幾位丫鬟接過何掌櫃手中的木盒,管家從袖中取出一錠金子交給了何掌櫃。
“哎呀,謝謝小張老爺,謝謝小張老爺。”見張泰然一下給了這麽多,何掌櫃激動的跪在地上直磕頭。
“哈哈,走,我們繼續往前,哈哈。”聽著身後何掌櫃與其夥計的連連道謝,張泰然有些飄飄然的靠在轎子上,臉上滿是春風得意。
“小少爺啊,要是給老爺知道了又要回去說您了。”一旁的晴雯見張泰然剛剛的舉動提醒道,“奴婢一會兒就去交代一下,不要讓他們亂說話。”
“哎,外公有時候太小心了,你看人家何掌櫃,多好的人,特意送好吃的過來,那麽誠懇,多給點銀子很正常嘛,張府難道還缺那點錢。”麵對晴雯的好意提醒,張泰然似乎全然不當一回事。
聽完張泰然的話,晴雯知道自己多嘴了,連忙小聲回答道,“是,小少爺,您說的是。”
“等一下,停,停下來——”轎子繼續在街道上走著,張泰然突然高喊道。沒等轎子落穩,他右手一撐轎子扶手,身子一下輕巧的翻出去,急匆匆的跑到旁邊的一家店鋪裏。
晴雯見了,急忙追了出去。家裏的守衛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立馬圍了過來,將這附近圍了一個水泄不通。晴雯跑過去抬頭一看,發現張泰然原來跑進了一家首飾店,心裏不禁是一陣暖意。
“晴雯姐姐,你快過來啊,快進來看看,我覺得這隻簪子挺不錯的。”在首飾店的門口,張泰然一邊揮著手,一邊拿起盒中展示的那一隻翠綠的玉簪,喜出望外的說道,“來,晴雯姐姐,你彎下腰來,戴上去看一看好不好看。”說著,他仔細的幫著晴雯整理著發飾。
“原來是小張老爺,小張老爺您大駕光臨,小的未能遠迎,還請小張老爺您贖罪啊。”老板見是張泰然來到店裏,連忙支開了前麵的夥計,自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攀附道。
張泰然瞥了一眼那老板,老板肥頭大耳,一臉橫肉,便沒有理他,繼續對晴雯說道,“恩,我覺得不錯,雖然樣式簡單了一點,但是這玉的成色不錯。”張泰然雙手交叉在胸前,仔細端詳著麵前的晴雯,“老板,還不快拿鏡子過來。”張泰然一邊命令著老板,一邊點著頭繼續說道,“真是好看,家裏啊雖然這貌美的丫鬟眾多,但是晴雯姐姐永遠是這個。”說著張泰然對著她伸出大拇指。
“小少爺就知道哄奴婢開心。”麵對張泰然毫無掩飾的誇讚,晴雯捂著自己的雙頰不好意思的說道,不時的左右看著鏡中的自己。
“那你喜歡嗎。”望著麵前的美人兒反複打量著頭上的玉簪,張泰然開口問道。
被自家少爺這麽一問,晴雯不好意思了,有些害羞的微微點著頭,又支支吾吾的說道,“可是少爺,這,這,還是不要了。要是老爺知道了,定會怪罪奴婢的,到時候。”晴雯說著低下了頭去有些難過。
“小張老爺您可真是好眼光啊,這可是本店最好的一隻玉簪,你看這玉,這色澤,這通透,您可真是識貨之人啊,這可是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的啊,您真是好眼力啊。”見晴雯有些猶豫,老板繼續恭維道,“正所謂美人佩玉,這隻玉簪啊,戴在這位姑娘的頭上,那真是相得益彰,美上加美啊,還是小張老爺您眼光好啊,不得了啊,小張老爺您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好的眼力,真是太厲害了,小的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叫什麽話,難道,還有有錢買不到的東西嗎。”聽完老板的一番恭維,張泰然白了老板一眼,“晴雯姐姐,你喜歡就買了唄。來人,付錢了。”緊接著張泰然衝著店門外大聲的喊道。
家裏一個傭人聽到後連忙跑了過來,“老板,多少錢。”
這店老板一看,連忙笑著說道,“小張老爺您能光臨本店乃是本店的榮幸,小的我怎麽敢收您的錢呢,少爺若是喜歡什麽盡管選,隻要小張老爺您到時候肯在張大老爺麵前美言幾句就好了。”
張泰然一聽回過頭看了老板一眼,沒說話,對身旁的傭人說道,“你估一個價,就按最高價給這位老板。”說著張泰然一把牽起晴雯的手,“下個月就是你生日了,就算是送你的禮物了,我送的東西,你難道敢不要嗎。”說著,張泰然轉頭盯著晴雯看過去。
“奴婢不敢。”晴雯聽後連忙屈膝賠禮道。
聽到這話,張泰然笑了笑,“好了,上轎子吧。”張泰然依舊是摔著兩個胳膊,大搖大擺的走上自己府上那棗紅色的轎子。可這還沒等張泰然坐上去,突然前麵一女子高聲喊道,“搶錢啊,搶錢啊。”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一農婦打扮的女子挑著扁擔正在追趕著前麵一衣衫襤褸的男子,那男子手拿著一個褐色的錢袋,一邊不時回頭望著,一邊拚了命的往前跑著。
“還愣著幹什麽呢,還不快去幫忙。”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見有人竟敢在臨安府當街搶劫,張泰然氣憤的站在轎子上指著前麵喊道。
身旁的幾個下人聽到後連忙跑了過去,可畢竟這些人都是家裏的下人,又不會武功,眼看這跑起路來慢騰騰的,連張泰然都看不下去了,對著四周的守衛喊道,“你們怎麽不去啊,讓他們過去抓小偷,你們傻站在這裏幹什麽啊,你們也跟著過去啊。”
麵對張泰然的問話,守衛的頭領連忙說道,“回小少爺,老爺說了為了您的安全,我們一刻也不能離開小少爺您。”
張泰然一聽,氣不打一處來。一旁的晴雯見了連忙上前安慰道,“小少爺,您也不要怪他們了,他們也是為了您的安全。”可誰知晴雯話剛說完,張泰然縱身一躍跑了出去,竟然自己去追那小偷去了。
“快去保護小少爺啊,快點去啊。”晴雯見了急的連忙從轎子上下來,拚命喊著四周的守衛讓他們上前去保護張泰然。
話說張泰然也已經和無心習武有個三四年了,雖然年紀小,但是他從小天資聰慧,學什麽東西都快,如今這功夫已經不亞於一個學了七八年的少年了。隻見他邁著輕巧的步子穿梭在街道上。這前麵的小偷沒想到一下會引起這麽大的動靜,是頭也不敢回的往前拚了命的跑著。
就看張泰然見前麵街道上人流開始多了,靈機一動,隻見他右腳一蹬,左手這麽一拉,整個人空中一個翻騰,直接跑到街道兩側的屋頂上去了。這屋頂之上的速度可就快多了,眼看那小賊就在咫尺,張泰然加快了步子,直接騰空一躍,落在那人的麵前。
“大膽小賊,還不把偷來的錢給本少爺我乖乖交出來。”眼看小偷無路可去,張泰然指著麵前的小偷說道。
那人一看,麵前不過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穿著一身紫紅色錦緞的衣服。顯然他根本沒有把麵前這個小孩當一回事,“臭小子,你快給我讓開,不然今日非饒不了你。”那人一邊惡狠狠的說道,一邊衝向張泰然。
“哼——”聽到對麵的叫囂,張泰然不屑的冷笑道,“真是世風日下,你們這些惡人做這些偷雞摸狗之事竟然還有理了,就讓本少爺好好教訓你一頓再把你送去官府衙門。”說罷,張泰然攢勁拳頭,鉚足了勁向著麵前的男人衝了過去。
見那半大毛孩兒竟然不自量力的衝了過來,那人見狀準備一掌將他推到一旁,可誰料這男童反應竟然如此迅速,眼看這巴掌就要扇到張泰然,隻見他身子一收,靈巧的躲了過去。就在那小偷驚訝之際,突然張泰然雙手拉住那男子伸出的右手,順勢抬起右腳向上一踹,隻聽‘哢嚓——”一聲,伴隨著男子的慘叫聲,張泰然一腳就將他的胳膊給弄脫臼了。
那男子痛的是冷汗直流,他捂著受傷的胳膊,回頭一看一群手持兵器的守衛已經追上來了,他也顧不得什麽了,埋著頭就要逃命。可張泰然哪裏會輕易的放他走,麵對身前又要逃走的惡人,就看他身子一臥,右手單手撐地,一腳掃倒剛準備逃跑的小偷。就在那男子剛想起身繼續往前跑的時候,張泰然一腳踩在他後背,令他不得動彈。
“小少爺,屬下來遲,請小少爺恕罪。”領頭的守衛方才帶人追上張泰然的腳步,連忙說道,“還不快將犯人押送到衙門去,快——”
“小少爺,您沒事吧。”晴雯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緊張的仔細檢查著張泰然身上有沒有受傷,身後跟著張府浩浩蕩蕩的人馬也趕了過來。
“沒事兒,能有什麽事情,我的身手晴雯姐姐你還不知道嗎。”麵對眾人的關心,張泰然撣了撣身上的灰,滿不在意的說道。
“喲,我以為是誰呢,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原來是張府的小少爺啊。”這時,一旁的酒樓裏走出一位年紀稍長於張泰然的少年。少年身寬體胖,挺著一個將軍肚,手拿著一把紙扇在那裏扇著,扇麵上寫著‘和氣生財’四個大字,正歪這個肥大的腦袋壞笑著說道。
“謔,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啊,蔡東嶽,沒想到啊,沒想到,真是冤家路窄啊。”張泰然一臉不爽的看著麵前的這個胖子。原來這個叫蔡東嶽的少年正是臨安府最大鹽商家的三公子。平日裏這個小胖子就仗著家裏財大氣粗沒少幹欺負人的事情,張泰然對這個胖子早點看不順眼了,上次闖禍,就是張泰然險些把蔡東嶽給打了。
“真是不會說話,也難怪,畢竟這家裏沒爹娘教你,誰讓你天下來就是個不祥,你娘未過門就懷上了你,真是傷風敗俗啊。”那蔡東嶽搖著頭,皺著眉諷刺道。
“住嘴,你胡說什麽,我看你是有爹娘生沒爹娘教。”身旁的晴雯聽不下去了,立馬不服氣的還嘴說道。
“真是個沒有規矩的丫頭,張泰然啊,你們張府怎麽連家裏的丫鬟都是這麽沒有規矩的,真是。”蔡東嶽說著大笑了起來,“來人,先給我上去抽她十個巴掌,讓本少爺教會她什麽才是規矩。”
就在蔡東嶽身後的兩個打手想要出手扇向晴雯的時候,張泰然突然一下抬起頭,對這二人的腹部是一人一拳,痛的二人是當即倒在地上。可這還沒完,張泰然一步衝到蔡東嶽的麵前,抬起右手啪啪兩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他胖嘟嘟的臉上。蔡東嶽的雙頰上馬上就浮現出兩個紅彤彤的手掌印,鼻中也流出了鮮血。
“你,你竟然敢打我——”望著麵前的張泰然,蔡東嶽捂著自己的臉氣得發抖的說道,“你這個雜種竟然敢打我,不知道你娘和那個野男人生的小雜種,你們,你們給我狠狠的打。”蔡東嶽氣得話都說不利索,臉上的橫肉一抖一抖的。
就在雙方即將大打出手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閃過二人之間,頃刻之間,蔡東嶽身後的十幾個打手通通一下被放倒。在場的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此刻,就看一衣衫襤褸,披頭散發的怪人瘋瘋癲癲的在那裏自言自語。
“你,你,你又是什麽東西,破要飯啊,你是那小雜種的幫手吧,竟然敢打我的人,不要命了嗎。”蔡東嶽望著四周倒地的手下,雖然心裏也有那麽一絲害怕,但畢竟平日裏囂張慣了,就看他一邊向後退著,一邊指著麵前的怪人罵道。
話音剛落,那怪人突然從手中揮出什麽東西,又是一道黑影直衝蔡東嶽的身前,就那麽一下直接把這個小胖子給打出去幾丈之遠,直到撞到飯館的牆邊才停了下來,當即就口吐鮮血的昏倒過去了。
“好,好厲害的功夫。”望著麵前那怪人高超的技藝,張泰然見了不禁開口稱讚道。
“怎麽樣,小子,我看你的身手也不錯啊,想不想跟我學功夫啊。”聽到身後張泰然的稱讚,那怪人蹲在飯桌之上搖頭晃腦的說道。
“小少爺,這個人瘋瘋癲癲的,我們趕緊走吧。”一旁的晴雯看著這怪人說話舉止奇奇怪怪的,武功又那麽厲害覺得挺可怕的,連忙催促著張泰然離開這裏。
“哈哈,瘋瘋癲癲,我才不是瘋瘋癲癲呢。小子,和我走一趟吧,難得見到身手這麽好的孩童,留著做我的徒弟吧。”說話之間,那怪人一下衝到張泰然麵前,一把直接將他擄走。身後的張府守衛剛反應過來,這人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