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解開心結

字數:9638   加入書籤

A+A-


    qzone.io,最快更新青城少年誌 !
    青城山上,葉龍雲正隨著自己的師父風無常和師伯朱正在大殿裏麵靜坐。在外散漫多年,早都將這個習慣拋之腦後的他一時半會兒是真的適應不了,這才剛坐下來一小會兒,怕是連半柱香都沒有,葉龍雲就已經是待不住了,總是感到自己身上是一會兒屁股發癢,一會兒後背發癢,一個勁的在那裏扭著身子,反正是怎麽坐著都不舒服。
    一旁的朱正聽到了葉龍雲這邊的動靜,睜開一隻眼睛衝他擠眉弄眼使著眼色,讓他好好在這裏坐著,不要打擾到風無常靜坐。
    可葉龍雲無奈是實在坐不住,一邊撓著癢,一邊是一臉愁眉苦臉的看向自己的師伯,嘴裏比劃著求他師伯讓他先出去。
    就在二人比劃的越來越起勁的時候,突然風無常緩緩睜開了眼睛望向麵前正伸出雙手,張牙舞爪的葉龍雲,嚇得他連忙端端正正的盤腿坐在墊子上,低下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師弟啊,你看看龍雲這個臭小子,這麽多年,在外麵自由散漫慣了,這一回來就收不回心了,一會兒我非得好好教訓他。”見風無常睜開了眼睛,以為是因為葉龍雲的動靜打擾了他的靜坐,朱正故作生氣的樣子教訓道葉龍雲,“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既然人都已經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看著師父麵對著自己開口說道,葉龍雲是一臉茫然的望向風無常,伸出手來指著自己問道,“啊?師父,什麽躲躲藏藏啊?您是在和我說話嗎?我說大師父,您這是在跟我說話呢?什麽人來了,我不是在這裏坐著嗎?”
    見葉龍雲還是一臉嬉皮笑臉,一旁的朱正接著風無常的話一臉嚴肅的教訓道,“還不改快坐好,都是你打擾了你師父的靜坐。”
    就在這時,殿門外突然有一道黑影閃過,一人好似一片落葉一般輕巧的落在院中,沒發出哪怕是一點動靜。抬頭再看,隻見此人一席褐色長衣,低著頭單膝跪拜在大殿門前。
    “晚輩沈雨婷拜見風前輩。剛剛若有冒犯,請前輩責罰。”原來是沈雨婷。沈雨婷說完抬起頭看向殿內,隻見如今她依舊是一身男兒打扮行走江湖,臉上也沒有摸上半點胭脂。
    “雨婷?”朱正聽到之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麵前這個男裝打扮的年輕人,畢竟已經間隔多年不見,在朱正的印象裏,沈雨婷還不過是一個十一二歲的黃毛丫頭,如今眼前這位翩翩公子模樣的打扮著實讓他有些一時不適應。
    “哈哈哈,原來是雨婷啊,我說究竟是誰這一身的輕功這麽了得呢,我都要豎著耳朵聽才能聽到動靜。我剛剛還在想這坦之不是已經去昆侖了嗎,怎麽又繞道回來了。”見來人居然是許久不見的沈雨婷,風無常捋著自己及腰的白須緩緩走來,望著沈雨婷一身利落的男裝打扮,他笑著說道,“不錯,不錯,這姑娘家的行走江湖多有不便,還是男扮女裝來的方便啊,不錯,不錯啊,雨婷的輕功又有長進啊,看來這藥王穀是又多了一個好徒弟。”
    “雨婷,你怎麽來了。”見來人是沈雨婷,葉龍雲也跟著跑了出來,一臉驚訝的看向沈雨婷,“你怎麽突然跑上青城山了?”
    “葉大哥?你怎麽也在青城山上。”沈雨婷聽到葉龍雲的聲音站起身來。原來這十幾年來,沈雨婷隻身一人走南闖北的,每每經過江州都會去葉龍雲的‘江湖跡’找他聚一聚,時不時的向他打聽打聽關於風天佑的消息。
    “我,我這還不是因為那小子的事情嗎。”見沈雨婷問起了,葉龍雲有些不願意提及那人的名字,嘴裏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也是為了此事而來。”聽到葉龍雲的回答,沈雨婷立刻明白葉龍雲說的是誰,隻見她的表情一下變得嚴肅起來,低聲問道,“那小子他人呢,風大哥他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為什麽武林都說他欺師滅祖,他是和風大哥動手了嗎?究竟前幾日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雨婷啊,你放心,他沒和天佑動手。更何況以天佑的功夫,沒人能傷得到他的,天佑他沒事。不過這一次不止龍雲他回來了,就連蕭姑娘也特意趕過來了。”見原來沈雨婷也是為了張泰然的事情上了青城山,朱正連忙對她解釋道,“放心,都沒什麽事情,有你風前輩在山上,他能鬧出什麽動靜。”
    “蕭姐姐,蕭姐姐她也過來了嗎?”見朱正剛剛提到蕭淑媛,沈雨婷愣了一下,臉上有那麽一刹那劃過一絲失落。
    “是啊,雨婷,有我們在這裏,還有師父他老人家,怎麽會有事情呢。”葉龍雲見沈雨婷情緒有些不對,以為是她擔心風天佑的安危,連忙補充道,“就算是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怎麽樣。你不用擔心,別忘了,江湖之中,沒有人敢在這青城山隨便放肆。”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現在全武林都鬧得沸沸揚揚的了,‘忠義堂’這時候舉辦武林大會又是什麽意思。”雖然大家嘴裏都讓她放心,可沈雨婷仍舊一臉疑惑的問道,“為什麽,那小子竟然會是司徒複的兒子,他,他怎麽會有後人的,為什麽風大哥後來會成為他的師父,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聽了這些,眾人一齊將目光聚集在風無常的身上。風無常搖著頭釋懷的笑了笑,解釋道,“哎,雨婷,何苦在糾結那些事情呢,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何況,那些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不是你我可以改變的了。不過當年天佑和坦之他們幾人也是為了保護那個初來人世的孩子,才選擇沒有告訴其他人的,特別是你們二人。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吧,龍雲,雨婷。畢竟無論怎麽說,司徒複都是你們的仇人。”說著,風無常望向麵前的沈、葉二人,二人聽後抿了抿嘴,紛紛低下了頭,“天佑和坦之他們本意也是為了可以好好指導這個孩子,畢竟他和天佑一樣,從小就沒了爹娘,父親當年又身負那麽重的罪名,已經很淒慘了。隻是沒有想到,即便是過去了十五年了,他們處處小心翼翼,可這孩子的身份還是被別有用心的人識破了。錯不在那個孩子,上一輩人的恩怨那是上一輩人的事情,不該留給他們的後輩。那孩子是無辜的,他一直都是受害者,被蒙在鼓裏。那些人總是用聖人的標準去要求世人,可他們自己卻連罪人都不如。那孩子年輕氣盛,知道了這些之後,定是會上青城問個清楚的,這是人之常情,可世人似乎都不理解。隻是他太過年輕,一步步踏入了別人為他布下的陷阱。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絞盡腦汁的想要報複於司徒家的後輩,想借全武林之手正大光明的了結私怨,在我看來,這實在不是英雄所為啊。”
    聽完風無常的解釋,沈雨婷有些懊悔自己的衝動之舉,畢竟就如同風無常所言,那是上一輩人的事情,為什麽要連累到什麽都不知道的少年身上。
    “畢竟這武林之中太多的人想要司徒家的人償命了。”朱正接著風無常的話說道,“雖然我對那司徒家沒有半分好感,但那孩子畢竟是無辜的,他什麽都不知道,而有些人竟然去加害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不論加上何種堂而皇之的理由,這一係列的計劃著實讓人感到卑劣。不過這個能讓‘忠義堂’聽令於他的定是一位不簡單的人物,就連趙師弟這件事情上都是極力讚成的,可想而知,這人絕不簡單,會不會此人就在‘忠義堂’之中,是他們其中的某一位呢?”
    “當年的事情,他司徒複確實是死在風大哥的劍下,但是,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司徒複最後一招明明就是沒有出招的,他早就已經做好了死在風大哥劍下的準備的。”沈雨婷腦海之中回憶起了當年的場景,當年江州城樓上的一幕幕依舊浮現在眼前,“他司徒複罪大惡極,就算交手之時他沒有死在風大哥的劍下,江州當日,麵對城下數百名武林義士,即便他武功再高,也沒機會活著出去,我第一個就饒不了他。”可當沈雨婷回憶起往事之時,那久久不能忘懷的憤怒又再一次湧上心頭。
    “好了,雨婷,事情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了。”葉龍雲聽沈雨婷提起這些,心裏不免有些不好過,他臉色有些難過的安慰道,“人都走了那麽多年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何苦再提起那人的名字呢。”
    “對不起,葉大哥,是,是過去了那麽多年了,是都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了,可是我忘不掉。”沈雨婷聽後激動的說道,她雙眼通紅的看向葉龍雲,滿臉的委屈傾瀉而出,“我忘不掉那個晚上,我一輩子都忘不掉二十年前的那個晚上。我本來有個完整的家庭,我有爹爹,我有娘親,還有那些叔叔哥哥們,我本不必一個人長大,我本不必一個人漂泊在江湖,我本不用習得這一身武藝,我答應過娘要帶她一起去看海的。可是這全部的一切,這全部的完完整整的一切,就在那一日,一夜之間全都沒了,什麽都沒有了。”說到這裏,沈雨婷已經流下了兩行熱淚,“都是因為他,就是因為他司徒複的一己私欲,就可以輕易的取走鐵槍門上下七十多口人命嗎。”沈雨婷越說越激動,麵部的雙頰已經有些抽搐,“葉大哥,當日你也在場,你告訴我,我們沈家當年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我爹爹他究竟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他為人一生光明磊落,最後卻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你說啊。”說到最後,沈雨婷聲音嘶啞的衝的葉龍雲喊道。
    眼看麵前的沈雨婷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雙眼的淚花如泉湧般流出,葉龍雲拿出身上的手帕本想遞過去,可被沈雨婷回絕。她一個人背過身去,一聲不響的站在不遠處抹著眼淚。
    “雨婷啊。”風無常拍了拍葉龍雲的肩膀,止住了本想上前的葉龍雲,“我知道你的心裏有太多的委屈和苦水了,你風伯伯當然明白。”說著,風無常緩緩抬起頭看向天上的雲彩,娓娓道來,“龍雲,你知道天佑他的身世吧,他的父母就是死於靖康那年。”
    葉龍雲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風無常接著說道,“雨婷可能還沒有聽天佑說過吧,當年天佑的父親和我是拜把的兄弟,我們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都是過命的交情。但是靖康那年,他的父親為了大宋的百姓,為了不讓他們免受金軍的鐵蹄,即便是背上了欺君犯上的罪名也要阻止當時的徽宗皇上前往金軍大營,可是終究,卻被他一心想要保護的人下令格殺勿論,你們能理解那種絕望的心情嗎,他隻不過是想要保護這大宋的江山,保護這大宋的千千萬萬的子民,保護那所謂的高高在上的皇權,可最後,卻被安上了欺君犯上的罪名,你們說,這一切,是不是太諷刺了。最後,心灰意冷的他在徽宗麵前揮刀自盡,但也終不能改變二帝被挾持的命運。雨婷,你知道我說這番話是什麽意思嗎?”
    沈雨婷聽後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轉過身來淚眼婆娑的看向風無常。
    風無常從葉龍雲手中拿過剛剛的那一塊手帕,一步步走下台階,慢慢走近沈雨婷,“害死天佑父母的是當年的徽宗皇上,是當年朝堂上的奸佞之勢,是當時大宋腐朽的朝廷,可唯獨不是那南下的金軍鐵蹄。義兄去世之後,我也很難過,我便帶著剛出生的天佑來到了青城山。我有想過讓天佑一輩子都不要下山去了,我對整個大宋失望至極,我對整個朝廷失望至極,我甚至對於我的人生失望至極。當時的我隻想天佑在這山上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平平安安的度過一輩子。但是後來,我想通了,天佑他有著自己的使命,就如同他的父親,他要做的是要保護這大宋的百姓。即便是我對朝廷再怎麽失望,最無辜的都是平民百姓們。雨婷,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我們習武之人,目的就是守護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直到今日我同你也一樣,忘不掉當年的仇恨,每每夢中浮現當年的情景,我恨不得親手挾持住徽宗皇帝。可是每當噩夢驚醒,平靜片刻之後,我明白,過去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若是我真的越陷越深的話,我同他們又有什麽區別呢,雨婷啊,記住,就一句話,千萬不要被你心中的仇恨衝昏了你的頭腦。”說完,風無常將葉龍雲的手帕遞過去,“我師父他老人家曾和我說過一個故事,相傳前朝時期,北方有個小鎮飽受狼群的危害,有一位壯士自告奮勇,手持一柄柴刀隻身獨闖狼穴,與狼群激戰了兩天兩夜。可是自那之後,人們發現原本性格溫和的他開始變得暴躁,每每月圓之日,他總會聽到村口傳來的狼嚎之聲。直到最後,那位壯士再一次拿起他的那一把柴刀,獨身北上,村裏人再也沒有見他回來過。有人說他和狼群同歸於盡了,也有人說他成為了狼群新的首領。雨婷長大了,你爹娘看到你現在這麽優秀定是會欣慰的,他們也不希望看到你終日被複仇的黑暗所吞噬的,他們多麽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兒是個意氣風發,為國為民的女俠啊。”說完,風無常和藹的衝沈雨婷笑了笑,“你這些年所做的,你風伯伯都知道,你風大哥,葉大哥,朱伯伯也都知道,江湖上的人都在說有位輕功了得的女俠,相信你爹娘也會知道的。風伯伯明白,雨婷這些年做的,不就是為了不再發生當年的慘劇嗎,我說的是嗎?”
    聽完一番話的沈雨婷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個人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良久,隻見她用袖口擦了擦自己的麵頰,緩緩起身,接過手帕,攥在手中,紅腫的雙眼委屈的看向風無常,“風伯伯,雨婷明白了您的意思,多謝風伯伯開導,雨婷知道該怎麽做了。”
    聽到沈雨婷這麽說,風無常欣慰的看向她,耳邊傳來他和藹的笑聲。
    “好啦,雨婷一路趕過來也是累了,讓壯仁趕快去準備一些好吃的,他見到你過來啊也肯定是高興極了的,這麽久都沒有見麵了。”見沈雨婷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下來,朱正連忙轉移話題,對著她說道,“讓你朱大哥燒你最愛吃的白菜豆腐,還有紅燒魚。”
    沈雨婷聽後默默地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多年都沒有見過朱大哥了,對了,風大哥他人呢,他是不是不在山上?”
    “恩,師兄他和蕭姑娘一同去少林和丐幫了,陳大哥他趕去昆侖了。”見問起了風天佑,葉龍雲回答道。
    “哦。”麵對這個回答,沈雨婷聽後難掩臉上的失落,故作鎮定的她強顏歡笑的說道,“風大哥和蕭姐姐他們是和好了嗎,真是太好了。”
    “應該是吧。”葉龍雲撓了撓頭,不確定的回答著,“我想應該是吧,他倆那日聊了好久,看上去蕭姑娘已經原諒風師兄了。”
    “那太好了。”聽著葉龍雲的描述,沈雨婷用著僵硬的笑容掩蓋著內心的矛盾。一方麵,她多麽希望看到風天佑同蕭淑媛二人重歸於好,她知道風天佑這麽多年有多難過。想到蕭淑媛能夠原諒風天佑,風天佑定是高興壞了;另一方麵,一想到二人甜蜜的樣子,沈雨婷心中不免有些難過。
    “對了,那雨婷,你下一步是什麽打算的,眼看這不到一個月就要舉行武林大會了,你是準備去少林嗎?我們擔心那小子也會赴會的。”見沈雨婷一言不發的楞在那裏,葉龍雲開口問道。
    “我看啊那小子肯定是會去少林的,這不就是那‘忠義堂’的計謀嗎?”朱正說道,“哎,明麵上是商討怎麽處置那小子,實則早就做好了準備,隻等他上鉤了。”
    “我準備明日去一趟藥王穀,之後再做打算吧,武林大會的事情,我不太關心。”沈雨婷回答著,“隻要是他不威脅到風大哥,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想再去理會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昆侖之上,經過數月的調養,於飛羽的身子已經相較於之前好上不少。這一日,沒等陳坦之趕到,他們便已經收到了來自‘忠義堂’的信件。
    “沒想到他居然是司徒複的孩子。”讀完手中的信件,周青禾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師父於飛羽,“看來武林接下來又要不能安穩了。”
    於飛羽聽後點了點頭,“或許我們早該猜到了,那孩子的麵容那麽像他的父親,隻是我們未曾想過,他當年臨死之前已經有了孩子。”說道這裏,於飛羽再次回想起多年之前第一次在武林大會遇見司徒複的情形,“時間過的真是快啊,當年我們四人在武林大會力挫完顏袞的四個徒弟,我記得他當時還帶著一個鬼臉麵具,未曾以真麵目示人。”
    “那,師父,您看,接下來,昆侖要怎麽辦。”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周青禾請教到自己的師父。
    於飛羽站起身來,摸了摸麵前桌上的棋盤,望著棋盤之上零散的棋子,搖著頭回答道,“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們不能表態。如今當務之急,是盡快聯係上風掌門,問清楚事情的真相,還有,這‘忠義堂’若再來信件,我們這裏先緩一緩,不用急著回複。”
    與此同時,峨眉派也收到了同樣的信件。馬天保讀完之後是氣憤不已,開口罵道,“好你個‘忠義堂’,是把我們當棋子使是嗎,布這麽大的一盤局,就是為了那個孩子,這還算是什麽英雄好漢。”
    一旁的天虹真人沒有說話,隻是撿起馬天保丟掉的信件又看了一遍。
    “師父,您說,這一招也太狠毒了吧。”想到張泰然是因為和自己過招而暴露了身份的,馬天保氣得是說不上話,“他‘忠義堂’居然暗中監視我們,比試之後未等我們匯報就知道了這一切,隻有我們像傻子一樣,這,這。”
    “看樣子,事情已經沒有轉機了。”天虹真人說著將手中的信紙工工整整的折疊好放在一旁。
    “師父,下一步,我們要怎麽辦。”見自己師父開口了,馬天保馬上追問上去,“那少林同丐幫與司徒複有仇,定是他們在其中搗的鬼。”
    “天保啊,派人送一封信去‘忠義堂’,就說武林大會那一日,我們峨眉派會派人過去的。”說著,天虹真人露出了嚴肅地表情,“這件事情上,是上一輩的事情,不能聽任‘忠義堂’那一邊的一家之言。其中的真相,我自會去調查清楚。”
    當晚,在青城山上,沈雨婷找到了獨自坐在院內的葉龍雲。
    “怎麽了,不習慣青城山上的幽靜嗎,還沒去休息嗎?”見沈雨婷從一旁緩緩走來,葉龍雲不急不慢的開口問道。
    “沒。”麵對葉龍雲的問話,沈雨婷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這裏挺好,特安靜,適合一個人思考些事情。”
    聽完這個回答,葉龍雲轉過身子,從腰間掏出一個酒壺,“成天想那麽多事情幹嘛,不是自尋煩惱嗎?”說著,葉龍雲將酒壺丟給了沈雨婷,“接著,喝兩口就好了。這可是好酒,我從江州帶來的。”
    誰知沈雨婷接過酒壺之後仰頭就喝,可是喝著喝著,一旁的葉龍雲見不太對勁,這沈雨婷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好像一心求醉。眼看情況不對勁,葉龍雲起身是一把奪過沈雨婷手中的酒壺。
    “雨婷,酒可不能這麽喝的,你怎麽了。”
    可是麵對葉龍雲的關心,沈雨婷絲毫不領情,甚至直接去搶葉龍雲手上的酒壺,“小氣鬼,喝你點酒怎麽了,哪次在‘江湖跡’喝醉不是我照顧你的。”
    見沈雨婷伸手來搶,葉龍雲是連忙將酒壺背到身後,“好了,雨婷,發生什麽事情了,究竟什麽事情不高興了。”
    沈雨婷沒有理會葉龍雲,踉踉蹌蹌的從葉龍雲身前走過去。可是沒走兩步,沈雨婷腳下一軟,整個人摔倒在地上。不過好在葉龍雲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即將倒地的沈雨婷。
    “放開我,不要碰我。”被葉龍雲扶住的沈雨婷一反常態的反抗道,“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麽還要答應我爹娘照顧我,為什麽還要對我那麽好。”
    麵對這一通莫名其妙的抱怨,葉龍雲是摸不著頭腦,隻好扶著沈雨婷坐在一旁的石階上。
    “葉大哥。”看著麵前的葉龍雲,半醉半醒的沈雨婷傻笑著說道,“怎麽是你啊,葉大哥。”
    見到沈雨婷這樣,葉龍雲搖了搖頭,“你喝多了,雨婷,我馬上扶你回去休息。”
    “不,我沒喝多。”剛被扶起的沈雨婷口齒不清的說道,“葉大哥,你不是說要陪著我一起浪跡天涯的嗎,走,我們去浪跡天涯去。”沈雨婷一邊說著,雙手一邊在空中比劃著。
    聽到這話的葉龍雲沒有做聲。
    “可是葉大哥,你那麽好,我不能耽誤了你,你可以去找一個好姑娘,一個賢惠的娘子,幫著你打理酒樓,是吧。”
    沈雨婷的一番話讓葉龍雲有些觸動,“那些姑娘可比不上你,雨婷。”
    “你胡說,你看那些姑娘家,個個妝容精致,琴棋書畫,那手伸出來,好似白玉一般,你再看我,像個男人的手。我知道我長的不如姐姐漂亮,你混蛋。”迷糊之間,沈雨婷不知所雲的又是一通胡言亂語。
    “休息一會兒吧。”沒等沈雨婷的胡話說完,葉龍雲點了她的昏睡穴,扶著她將她送回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