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武林大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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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走慢一點好不好啊,這離武林大會還有幾日呢,我們去那麽早幹什麽啊。”路上,苗興智抱怨著自己這堂姐騎得太快,“我看前麵有個歇腳的地方,姐,我們喝點茶水唄,休息一下吧,姐。”
    騎馬走在最前麵的苗九寨最看不慣自己弟弟那副嬌貴的樣子,聽到身後自己弟弟的一通抱怨,苗九寨一臉嫌棄的說道,“你看看你們後麵幾個大男人,這才走了幾日的路程,天天在那裏喊累,喊著要休息,一個個大老爺們有沒有出息,能不能拿出一點男人的樣子,和個小姑娘似得。”苗九寨說完自己的這個弟弟似乎還不過癮,接著說到後麵跟著的下人,“你們幾個也是的,平日裏運東西就這效率嗎,那我們‘百草藥穀’的藥材要多久才能運到買家那裏去,客人不要了怎麽辦,你們賠嗎,這些藥草放壞了怎麽辦,你們都給我吃了嗎?啊,一個個的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嗎,一路上喊累,現在怎麽一個個的啞巴了,怎麽不說話了,說啊,你們有意見說啊。”
    身後跟著的十幾個人男人給教訓的沒有一個敢說話,好在苗天戎快馬趕到苗九寨身旁,輕言輕語的勸著,“阿九啊,不是兄弟們不想趕路,主要是這幾日中原確實是天幹物燥的,太陽又曬,路途又遙遠。兄弟幾個的一時之間有點不適應這中原的氣候,他們幾個怎麽可能吃不了苦呢,是不是。這樣,阿九啊,聽你叔的,讓兄弟們休息休息,體諒體諒他們。”
    “天氣熱又不是隻有他們熱,我們幾個不也是曬著太陽嗎。”苗九寨聽到苗天戎說得立馬反駁道,“大叔,你看看我們現在穀裏的人,個個都懶散了,吃一點苦都喊累,要是全部都是這種樣子,交給你們這幫臭男人,我看這‘百草藥穀’遲早要完蛋。當年我們往中原運送藥材,也沒見路上有人喊辛苦,也沒見有人要休息的,怎麽,時過境遷,個個身體都不行了,是不是我回去讓人安排幾服藥讓他們喝下去啊。”
    “姐——”麵對自己固執的老姐,苗興智聽到後苦口婆心的勸著,“你說的都對,但是兄弟們要是累了,就狀態不好,這長路漫漫的,萬一遇上劫匪,一來幾十上百號人的來打劫,我們也沒體力和他們拚啊,姐,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哼——”聽到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弟弟說的,苗九寨拍了拍自己腰間的彎刀,昂著頭回道,“他們沒力氣,這不還有我嗎,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搶我們‘百草藥穀’的貨,反了他們了。”
    “是,阿九說的是,有你阿九在啊,我們怎麽會不放心呢,我們當然放心啦。”苗天戎衝自己這個侄子使了一個眼色,“但是阿九啊,你說這路途跋涉的,我們忍一忍就過去了,但這馬也跑累了是不是啊,這些都是畜生,聽不懂我們說的,是不是我們也該讓馬歇一歇,所謂從長計議嘛。”
    “對啊,姐,二伯說的對。”苗興智聽後連忙附和道,“這些馬應該歇一歇,你說這荒郊野嶺的,真要是累倒了一匹,到哪裏去買馬啊。”
    “馬倒了,你們不是還有腿嗎?”苗九寨知道這二人在自己麵前一唱一和,不過想來也是,如今時候充足,不如放緩腳步,養精蓄銳,也便同意了二人的說法,“也罷,前麵的茶攤,我們去那裏休息片刻。”說著,揮了揮自己手中的韁繩,“都打起精神來,沒說你們現在就可以放慢腳步了。”
    在常德府城內的一處破廟裏,隻見一少年四周圍了一大群孩童,他似乎在分發著什麽東西。
    “慢一些來,都不要搶,每個人都有的,哎哎哎,小不點,你不要著急啊。”透過陽光照射下的側臉,原來這少年正是花早青。
    “花哥,你這一走啊,要什麽時候回來啊?”其中一個個頭不高的小男孩,手裏抓著一些碎銀子,張開那缺了門牙的嘴巴抬頭問著。原來這些小孩都是四下窮人家的孩子,有些還是沒爹沒娘的孤兒,平日裏他們都是以乞討為生,實在是餓得不行了,隻好做些小偷小摸的活兒,極寒落魄的活著。花早青見這幫孩子可憐,也就時不時會給他們送一些碎銀子讓他們偷偷買些東西吃,這一來二去的,花早青也成了這幫孩子的老大。
    “幹嘛,擔心我這一走就不回來了?”麵對男孩的提問,花早青調皮的摸了摸那男孩的腦袋,眯著眼睛開玩笑的說道,“你們花哥就不能找個姑娘出去瀟灑瀟灑了嗎?”
    “早青哥哥不要我們了——”聽了這話,其中最小的一個小姑娘直接就哭了起來,在場幾個年紀小的孩子也跟著哭起來。
    花早青一看這架勢,立馬是傻了眼,“哎,這,你們別哭啊,我又沒說我不回來了。”
    “哇,那你就是不管我們了,我們又要餓肚子了。”聽完剛剛花早青的解釋,又一個小孩哭了起來。
    “哎,這,我和你們說著晚得。”望著麵前哇哇大哭的孩童,花早青急得是直撓頭,“我回來的,當然回來了,我怎麽會不要你們呢,我都把你們當做我的弟弟妹妹一樣,不會不要你們的。”
    “是啊,花哥肯定會回來的,你們不要再哭了。”就在這時,剛剛那位個子不高的小男孩開口說道,“你們這麽不乖,下次怎麽讓花哥再過來給我們送這些東西呢。”
    看來還是孩子的話有些作用,聽完剛剛那位男孩所說的,在場的幾位慢慢也停止了哭聲,個個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比他們高一大截的花早青。
    “你們放心,我就是出門一趟,去幫助一個好朋友。”見幾個孩子一臉委屈的樣子,花早青蹲下身去,語重心長的說道,
    “花哥,你這一趟是要去很遠的地方嗎,不然怎麽給我們這麽多銀子。”看著麵前的大哥哥,剛剛那位男孩望著手裏沉甸甸的碎銀子問道,“要很久才能回來嗎?”
    “恩,算是挺遠的吧,你們花哥我啊,要去一趟少林。”
    “少林?花哥,你是準備出家了嗎?”聽到這個信息,那男孩是一頭霧水的看向花早青。
    “出家?小子你別瞎說,你花哥我連姑娘的小手都沒牽過呢,出什麽家,不能盼我一點好點嗎。”見被人誤會要去做和尚,花早青敲了一下男孩的腦門,“都說了要去幫一個朋友的忙,這小耳朵聽話也不仔細。”
    “花哥的朋友,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嗎?”聽到花早青要去見朋友,幾個孩童似乎有些高興,一臉期待的看向花早青,“是不是也會給我們帶好吃的啊,花哥?”
    可是此刻花早青的臉上卻沒有半分喜悅之情,他緩緩站起身來,半天沒有說話,“我也希望能帶他來見你們,希望他沒事。”
    “他是遇上什麽危險了嗎,是偷東西被發現了嗎,還是吃飯沒有付錢?”聽到花早青的這句話,男孩天真的問道。
    花早青聽後笑了笑,“放心,這天下啊,沒有你花哥解決不了的。”說完,花早青轉過身去,瀟灑的披上鬥篷,側過頭來望著那群孩童。
    “這段時間乖一些,別給那些大人抓住了,不然可沒你花哥來救你們。”說完,伴隨著飄揚的披風,花早青縱身一躍翻牆而出。
    遠在臨安的嚴府內,則是另一番景象。因為自己的父親不願去相救張泰然,這幾日,嚴姝欒將整個嚴府上下鬧得一團糟,連她的幾位哥哥聽到消息之後都快馬加鞭的趕回嚴府,生怕自己的妹妹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
    “夠了,姝欒,不管你再怎麽鬧,再怎麽求為父,張家那小子的事情,為父我是一分都不會去管的,你給我好好在家裏呆著。”看著自己女兒如今這副模樣,嚴老爺氣得是臉色發青,這幾次上朝是帶著一肚子的怨氣幾次三番的頂撞張伯彥,就差把這事鬧到皇上那裏了。
    “爹爹,女兒就求你一次,這最後一次,求求你救救泰然吧。”這幾日,嚴姝欒早已為了張泰然的事情哭幹了眼淚,此刻的她隻是平靜的跪在自己父親的身前,沒有哭喊,也沒有吵鬧,那一切早已經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是啊,父親,畢竟那小子是和妹妹有婚約在身的,我們,我們也不能置之不理吧。”嚴姝欒的三哥也幫著自己的妹妹求情。
    “婚約?你們還敢提婚約?”聽到這兩個字,嚴老爺是氣得頭頂冒煙,“他們張家怎麽對待和我女兒的婚約的,你們說說,他們是怎麽對待你妹妹的婚約的?那臭小子是直接人跑了是吧,弄的整個臨安滿城風雨,差點捅到皇上那裏,要不是為父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他張泰然有十條命也不夠他活的。他們張家把我們嚴家當什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嚴國烈的女兒被人耍了,沒人要了,都在看我們嚴家的笑話。然後呢,然後這臭小子回來居然敢拿劍指著我女兒,嚇得她整整臥床在家一個月,整個人消瘦的都要脫相了。要不是你大哥攔著我,為父當時就準備帶人去找他張伯彥算賬去了,我嚴國烈的女兒受不得這般欺負。現在倒好,什麽武林大會,一幫江湖草莽,聚在一起就號稱什麽武林大會,姝欒你給為父說說,那個臭小子有什麽好的,他是不是會什麽妖法,如此對你,你怎麽還處處考慮到他。”
    麵對自己父親的講述,嚴姝欒還是不爭氣的落下了眼淚,“爹爹,就這最後一次,就這最後一次,救救泰然,女兒求您了。”
    見自己的女兒依舊不死心,嚴國烈是氣得恨不打一處來。他邁著步子走到嚴姝欒的麵前,伸出指頭指著自己的女兒,厲聲質問道,“讓為父救他可以,不過有一個條件,為父已經同禮部的王大人談過了,安排了你和他兒子的婚事,事情就這麽定了。”嚴國烈說完,袖子一甩,立馬轉過身去,“你自己看著辦吧。”
    聽了這個要求,嚴姝欒的三哥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父親,隨即迅速看向嚴姝欒。
    “爹爹,隻要,隻要您願意救泰然,女兒答應您這門親事。”
    “小妹,你——”三哥聽後吃驚的看向自己的妹妹,“父親,其他事情可以往後放一放,如今救人要緊。”
    可是嚴國烈根本就沒有理會自己小兒子的話,隻是氣憤的盯著自己的女兒,痛心疾首的問道,“為了那個臭小子,姝欒,你這麽做,值得嗎?他心裏有念你半分的好嗎?”
    “女兒請爹爹救出泰然——”麵對自己父親的疑問,嚴姝欒隻是希望張泰然可以平安無事。
    “真是和你爹爹我一樣,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倔脾氣。”聽到這個回答,嚴國烈知道自己女兒是怎麽也不會回頭了。他閉上眼睛點著頭,嘴裏喃喃地說道,“為父會安排的。”
    “女兒謝謝爹爹——”望著自己父親離去的背影,嚴姝欒鄭重的衝他磕了一個頭。
    “姝欒——”三哥立馬跑過來扶起跪在地上的妹妹,有些心疼的說道,“小妹啊,你怎麽那麽傻呢。”
    聽到自己三哥的關心,嚴姝欒隻是淺淺的抿著嘴笑了笑,“三哥,他不仁,我不能不義。隻要泰然沒事就好。”
    一處幽暗的屋子內,已經被關多時的陳華英此刻依舊全身無力的靠在床上。突然,屋門被人推開,原來是有人來給她送飯菜了。
    隻見一身少林著裝的男子將飯盒放在桌上,一句話也沒有說的就轉身要走。
    “你們,你們究竟要把我關到什麽事情。”見那人要離開,陳華英艱難的扶著牆支起自己的身子,目光凶狠的質問道。
    麵對陳華英的質問,那人根本沒有選擇回答,而是繼續往屋外走去。就在他正欲關上屋門的時候,陳華英一步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繼續質問道,“你們這幫卑鄙小人,道貌岸然的家夥,要是你們敢動泰然一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可是男子全然不理會陳華英,隻是將她一把推開,隨即將屋門牢牢鎖上。
    “混蛋——”摔倒在地的陳華英破口大罵道,可此時的她根本就是無能為力。望著被緊緊鎖住的大門,陳華英有些無助的倚靠在身後的桌椅上,從懷中拿出那一串帶有琥珀的手鏈,嘴裏默默念叨著什麽。
    就在武林大會的前一日夜裏,一個高大的身影緩步走進了少林大雄寶殿。此刻已進入子時,整個少林一片寂靜,唯獨這大雄寶殿內,在中央的一尊碩大的佛像前,一位身著素衣的僧人正輕聲念著嘴中的經文。
    “師兄——”來者大步跨入寶殿,對著正在念經的僧人鞠躬行禮。微弱的燭光之下,映射出那人魁梧的身軀。
    可是殿內的僧人似乎沒有聽到剛剛的話語,他依舊一動不動的跪在佛像前,嘴裏念念有詞的誦讀著經文。
    見自己的師兄沒有打理自己,男子又向前走了幾步,來到自己師兄身旁,一同跪在佛像身前,敲打起麵前的木魚。
    可是還沒有敲打幾下,身旁的師兄突然停止了誦讀,緩緩睜開雙眼,抬頭望向那直通天際的佛像,開口說道,“師弟,若是心有雜念,再怎麽敲,也不能平靜的。”原來這人便是少林方丈淨仁,而剛剛走進門的那位,是他的師弟,如今少林達摩院的第一武僧戒嗔大師。
    聽到自己師兄的話,戒嗔停止了手上的敲打,同樣望向身前的佛像,問道,“師兄,明日,這一切都要終結了,整整二十年。”
    聽到戒嗔所言,淨仁沒有說話,繼續低下頭默默念經。
    “師兄,你變了,這些年,你變的優柔寡斷,難道你忘了當年大師兄的仇了嗎,你忘了那些師兄師弟了嗎?”見淨仁沒有說話,戒嗔憤憤不平的質問道。
    “阿彌陀佛——師弟啊,明日之後,放了那個姑娘吧。”麵對自己師弟的質問,淨仁隻是平靜的回複道。
    聽到這些,戒嗔搖了搖頭,歎出一口氣,似乎對於師兄的這個回答感到失望。他站起身來,轉身剛要離開,淨仁再次開口。
    “師弟,已經十五年了,十五年前,就是因為一己私欲,造成了那麽多無辜的人受到牽連,罪人已逝,仇恨,也該盡了吧。”
    戒嗔立在門口,半晌沒有說話。突然,他轉過身去,對著淨仁說道,“十五年了,對你來說,仇已經報了,但是對我來說,那是我親哥哥,是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也要讓他們感到什麽叫妻離子散,什麽是失去親人的痛苦。”
    說話間,殿頂之上傳來微弱的腳步聲,殿內的二人同時察覺到了異響。
    “大膽毛賊,竟敢夜闖少林。”正在氣頭上的戒嗔當即衝出寶殿,一躍跳上屋頂,隻見不遠處有一個黑影閃過,戒嗔二話不說就追了過去。
    見自己師弟追了出去,淨仁歎了一口氣,緩緩將雙眼閉上,轉身重新跪在佛像前,對著身前的佛像又開始誦讀起經文。
    少林寺內,二人一前一後在屋簷之上追逐著。那黑衣人的輕功甚是了得,麵對自己麵前那高低起伏的屋簷,黑衣人好似如履平地,反倒是身後的戒嗔大師,若是和他比拚那拳腳上的功夫,怕是整個武林沒人敢說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如今這輕功的追逐,戒嗔明顯是占了下風,眼看黑衣人越跑越遠,最後縱身一躍跳進了漆黑一片的樹林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戒嗔見狀也隻好是铩羽而歸。
    即便是離開了少林,那黑衣人也絲毫不敢馬虎,依舊飛快的穿梭在樹林之間。差不多跑出去了三裏地,那黑衣人方才慢慢放緩自己的腳步,躲進了一處村莊。此刻,他摘下頭上的頭套,靠在牆上不停的大口喘著氣。確認沒有危險之後,方才脫下身上的夜行衣,原來此人是花早青。
    花早青將自己的這一套夜行衣收好,找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從身上拿出一本冊子和一支筆,在上麵勾畫著什麽。原來這幾日花早青一直在打探少林的地形圖,如今通過幾次的潛行,他已經將整個少林的建築,地形畫了出來。
    “搞定——”望著麵前自己的傑作,花早青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明日趁他們在外麵打個痛快,我到要去看看這少林裏麵有什麽寶貝,這要是能賣出去,可就賺大發了。”就在暢想自己的計劃之時,突然,少林寺東北角的一處建築吸引了他的注意,“奇怪了,怎麽那個角落裏有單獨的一處建築呢,就一間屋子,上次好像也沒有注意,是不是花眼了,不管了,明日看一看就是,說不定裏麵有什麽寶貝呢。”
    “讓你們走快一點,你看看,都這麽多人了,靠這麽後哪裏看得見啊。”剛到少林寺門前的苗九寨見已經聚集了這麽一大群人,直接教訓起這兩個起遲的男人,“你說說你們兩個大男人的,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睡,出門還磨磨唧唧的,又是要如廁的,又是要吃早飯的,怎麽這一天天的比個娘們還墨跡,我當時就不應該帶你們出來,真是氣死我了。”
    “好啦,姐,我們知道錯啦,您都教訓我們一路了。”跟著身後的苗興智一臉沒有睡醒的樣子,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敷衍道。
    “睡睡睡,就知道睡,就知道睡。”見自己這個弟弟一臉不爭氣的樣子,苗九寨生氣的用力拍著苗興智的腦袋,打的他連連求饒,“我看你還睡不睡,這麽大的人了,一點兒出息都沒有,就知道睡,吃完就是睡,你幹脆回去睡在豬圈裏吧。”
    “好啦,好啦,阿九啊,這麽多人在呢,興智還小,不懂事,你說的他都記著的。”見苗九寨大庭廣眾之下教訓起自己的侄子,苗天戎不免有些抱怨。
    “怎麽,做錯了還不能讓人講了,現在知道丟人了,那做的時候怎麽不知道呢。”麵對自己大叔所說的,苗九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興智小什麽小,這麽大的一個人了,還整天就想著吃家裏的,用家裏的,一點苦吃不得的,還惦記著漂亮姑娘,看你那點出息,以後怎麽辦啊,等你們幾個老的走了之後,讓他等死是吧,整個家裏就我一個忙裏忙外的,還給你們這說三道四的,我看整個家遲早要完蛋。”
    二人給苗九寨教訓的全無還嘴之力,全程黑著臉低頭挨罵。
    “怎麽,還不說話了,是不是覺得你們都沒有做錯啊,骨頭硬了是嗎,開始無視我了是嗎。”見二人不說話,苗九寨對著他們又是一頓教訓,弄的叔侄二人是裏外不是人。
    “吵什麽吵,一大早的,就聽到個野丫頭在這裏放肆。”就在苗九寨大聲訓斥叔侄二人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苗九寨一聽氣得臉都綠了,憋了一肚子氣的她轉過頭剛想罵回去,還是身後苗天戎拉住了她,連忙開口說道。
    “看來幾位是丐幫的好漢了吧,剛剛多有得罪,還請幾位見諒。”原來剛剛開口的是丐幫的長老羅大誌,隻見此人身背兩隻烏鐵錘,身寬體胖,滿麵橫肉,尤其是嘴角那一顆大黑痣,讓人看著著實嚇人。
    苗興智見麵前之人如此麵相著實給嚇得不輕,立馬聲音哆嗦著賠不是,“丐幫,丐幫的幾位大俠,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見叔侄二人這副慫樣,可偏偏她苗九寨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隻見她一把甩開苗天戎的手,上前和羅大誌對峙道,“怎麽,這地盤是你家的嗎,誰規定這裏不能教訓人了,你還有理了是嗎?長成這樣,看著就來氣。”
    見麵前這個丫頭不過二十歲上下,一身大理人的打扮,頭上的辮子用著彩色的頭巾包裹著,羅大誌根本就沒空搭理她,“小丫頭年紀輕輕的,口氣倒是不小,今日本大爺沒空搭理你,給我滾開一片去。”說著,就要上手推開麵前的苗九寨。
    見對麵直接上手了,苗九寨是一把扣住對方的大拇指,一手抽出腰間的彎刀正欲刺向羅大誌,突然,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苗九寨持刀的右手。
    “‘百草藥穀’的功夫,不錯,有點意思。”苗九寨尋聲看去,隻見身旁一高瘦男人,一身布滿補丁的破舊衣裳,眼神之中透出一絲殺氣。
    “王長老,不用你出手,這個小丫頭,我自己就可以搞定。”原來是一旁的王迅出手相助。羅大誌對於王迅的出手似乎有些不滿意。
    “姐——”見自己的姐姐遭到偷襲,苗興智和苗天戎也紛紛亮出了兵器。
    突然,一把劍橫在了三人之間。苗九寨,羅大誌,王迅三人同時轉頭看去,隻見一麵帶刀疤,身背兩柄長劍的男人正站在一旁。
    “喲,原來是峨眉的馬大俠,幸會啊,好久不見。”見來人是馬天保,羅大誌露出了一臉的不屑,“怎麽,這大理的事情,你們峨眉派也要插手了嗎?真是跟著我們丐幫後麵跑著啊,什麽事都能遇上你們峨眉的。”
    “峨眉派?”聽到對麵這個滿麵橫肉的男人口中所說,苗九寨望向麵前這個高大的男人,“今日乃是我和麵前這位的事情,不需要別的門派插手。”
    見自己的好意被人誤解了,馬天保是滿臉不解,“沒想到堂堂丐幫,居然會去欺負一個小丫頭。”
    “誰是小丫頭了,喂,你看清楚一點,要是真打起來,誰贏還不知道呢。”苗九寨聽到之後非但沒有感謝馬天保,反而是和他對著幹,弄的馬天保夾在其中是苦不堪言。
    “羅長老。”見雙方劍拔弩張,王迅鬆開了自己的手,“馬大俠也來了,事情就這樣算了。”說著王迅拍了拍羅大誌的肩膀,“武林大會要開始了,正事要緊。”
    “也罷,饒你們一條命。”聽到王迅的勸說,羅大誌雖有些不服,但也沒有多言,轉過身跟著王迅走開了。
    “你——”見二人這打完就走,苗九寨是一肚子的火氣沒有發泄。身後的苗天戎和苗興智二人是急忙拉住這個不省事的祖宗,好說歹說才讓她慢慢消了氣。
    麵對這個蠻橫的丫頭,馬天保也是直搖頭,就在他準備走的時候,身後的苗九寨喊住了他,“喂,你是什麽馬大俠吧,剛剛還是要謝謝你的,阿九剛剛在氣頭上,要是說話有得罪了,還請馬大俠見諒。”
    聽到這句,馬天保搖著頭笑了笑,“武林大會就要開始了,還是盡早找個位置吧。”說完,男人背著身後的雙劍消失在了人群裏。
    “姐啊,剛剛擔心死我了。”見自己的姐姐沒大礙,苗興智是長舒一口氣,“那兩位可是丐幫的長老啊,武功可厲害了,姐啊,這裏可不是藥穀,都是我們惹不起的啊。”
    “是啊,阿九,在家裏怎麽任著性子都行,但是這裏,還是要收著尾巴的。”一旁的苗天戎也跟著勸道苗九寨,“強龍不壓地頭蛇,這些人啊,得罪不起。”
    可苗九寨不以為然,自小武功無敵手的她可看不上那些衣裳破爛的臭要飯的,她瀟灑的將自己的佩刀插回腰間的刀鞘,“怕什麽,有我呢,走,我們去前麵瞧一瞧去。”
    三人帶著身後的幾個手下好不容易才擠到前麵,隻見人群的正中,一位身著青衣的中年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身旁站著一位貌美的女子。
    “哇,那姐姐長得也太好看了吧。”望著男子身旁的姑娘,苗九寨不禁發出了驚歎,“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啊,我都好像上去親一下,她簡直就是天仙。”
    “姐,你注意一點兒,這麽多人呢。”見自己老姐這副模樣,一旁的苗興智有些尷尬的提醒著阿九,“都看著我們呢。”
    “那位想必就是襄陽的蕭神醫吧。”苗天戎一眼認出那位就是蕭淑媛。
    “原來那就是大名鼎鼎的蕭神醫啊。”聽到自己二伯說的,苗天戎身旁的苗興智也不禁稱讚,“果真是如世人說的那樣沉魚落雁呢,那,那旁邊站著的,就是,就是風天佑風掌門了吧。”
    聽到自己弟弟這麽一說,苗九寨看向蕭淑媛身旁的男人。此時,一位睡眼惺忪,體態有些發福的中年人喊住了風天佑,此人身後背著一柄一人多高的重劍。
    “師兄,蕭姑娘。”剛剛趕到的葉龍雲見到二人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師弟,朱師兄,您也來了。”風天佑沒想到朱壯仁也帶著一些青城弟子趕來,有些驚訝。
    “師兄我不放心啊,還是趕過來吧。”朱壯仁這麽多年還是沒有怎麽變化,隻是頭上多了許多的青絲。
    “看來那邊都是青城派的人了。”苗興智看著風天佑身旁圍著的眾人,自言自語道。
    “不愧是青城派的掌門,這一身正氣的樣子,不過。”突然苗九寨話鋒一轉,湊近苗天戎,小聲問道,“大叔啊,我聽說呢,這風掌門和蕭神醫可是有什麽故事的啊,二人好像之前可是有婚約的啊。”
    “什麽,這二人有婚約?”弟弟苗興智聽後不可思議的看向苗九寨。
    最為年長的苗天戎歎了一口氣,“都是陳年舊事了,過去了,都不要再提了,哎,本是一對令人羨煞的神仙眷侶,沒想到啊。”
    “大叔啊,你這麽一說,阿九更好奇了,你快說說啊。”聽到苗天戎唉聲歎氣,阿九一下來了興致,非要一探究竟。
    “風兄,葉兄弟,蕭姑娘。”突然,阿九聽到了青城派那裏似乎是有什麽人在和他們打招呼,仔細一看,甚是眼熟,“大叔,那人,是不是陳伯伯的兒子啊,我當時太小了,都記不清了。”
    望著如今已經成家立業的陳坦之,以及身旁帶著的家人,苗天戎感慨道,“是啊,阿九,那就是坦之,你小的時候還和他玩過捉迷藏呢。”
    “我記起來了,是坦之哥哥。”見到了兒時的玩伴,阿九有些開心,直接是擠開人群跑了過去,衝著陳坦之連連招手,“坦之哥哥——”
    身旁的眾人聽到之後是一頭霧水,就連陳坦之一開始也沒有認出來,還是看到阿九那標誌性的彩色頭巾才想起。
    “你是誰?”見這個穿著異族服飾的少女衝著自己爹爹興高采烈的打著招呼,陳笑笑一臉不高興的攔在她麵前質問道。
    “笑笑,她是阿九,百草藥穀的人。”見自己女兒誤會了苗九寨,陳坦之連忙上前解釋。
    “坦之大哥——”苗九寨一一向眾人問好,這也是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觀察蕭淑媛,她簡直被眼前的這位美人兒給驚豔呆了,看的她自己都有些臉紅心跳。
    “苗穀主他們沒有同你一起來嗎?”見隻是阿九一人過來,陳坦之有些好奇。
    “大叔和興智過來了,二叔要看著家裏的事務,抽不開身。”阿九聽後解釋道,還不忘稱讚陳坦之身旁的唐豔,“您就是大嫂吧,真的好溫柔賢惠。每次陳伯伯過來,都要誇讚您呢,說坦之哥哥是修了八輩子的福分,找了這麽好的媳婦。”
    可是陳笑笑似乎對這個突然跑過來的丫頭沒有什麽好感,“爹爹,武林大會要開始了,我剛剛好像看到昆侖派的周大哥了,我們快過去找他們吧。”
    見這姑娘似乎對自己有些敵意,阿九也不多計較,幾句寒暄之後,便離開去找自己的叔侄二人。
    倒是蕭淑媛多了一個心眼,問道,“怎麽連大理的‘百草藥穀’都知道了武林大會的事情了。”
    “想必是父親告訴他們的。”陳坦之解釋道,“看來父親是有什麽安排。”
    “陳兄,陳前輩今日也會到嗎?”聽到提起了陳正,風天佑開口問道。
    陳坦之自己也不清楚父親現在的情況,隻好是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也不確認。
    “哇,真的好是熱鬧呢——”遠處的樹幹上,花早青嘴裏叼著一根還沒有吃完的糖葫蘆站在那裏看著少林門口發生的一切,“看來我也要行動了,好戲準備上演了。”
    返回的苗九寨望著四周越來越多的人群,心裏也不由開始思考起來,這個司徒泰然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居然因為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聚集了這麽一大群武林上有頭有臉的人來。
    就在阿九思考之際,不遠處少林寺幾個大字的牌坊之下,走出一隊少林和尚。
    “這為首的應該就是那少林方丈了吧,看上去好年輕啊,好清秀的長相。”望著走在最前麵的淨仁方丈,苗九寨瞪大了眼睛觀察著這一位相貌帥氣的少林方丈,“不過呢,大師長得太慈眉善目了,對他都不敢起非分之想。”
    “姐,你說什麽呢,這麽多人呢。”一旁的苗興智受不了自己老姐的口無遮攔。
    “淨仁大師可是少林自成立以來最年輕的主持,別看他年紀輕輕,對佛法的理解眾人是望塵莫及,當年年僅二十多的他同吐蕃來的大師就‘悟’探討了整整三日,就連吐蕃的大師都稱讚是‘活佛’。”見阿九好奇起淨仁大師,苗天戎解釋道,“相傳他可是能通佛祖對話的人,早早體驗了人間疾苦。”
    “真的假的,同佛祖對話?”阿九對於自己大叔說的半信半疑,“不過呢,這方丈著實長得秀色可餐,越看越招人喜歡。”
    “姐,人家可是少林方丈,你怎麽打起和尚的主意了。”見苗九寨犯起了花癡,一旁的苗興智有些看不下去了,連忙提醒道。
    “小孩子懂什麽,你姐就是單純的欣賞。”麵對自己弟弟的問話,阿九不屑的回道。
    “二伯,你看,那方丈身旁的和尚好是強壯啊,那身體都快有門板那麽寬了吧,你看他手裏握著的棍子,看上去怎麽也有幾十斤重吧。”苗興智一眼就看到了戒嗔手中的銅棍。
    “那是‘伏魔棍’,隻有少林達摩院的第一武僧才配持有,那是全少林武功的巔峰。”見自己的侄兒沒有認出那‘伏魔棍’,苗天戎解釋道。
    “哇,少林第一武僧,難怪就連走路都看起來是那麽厲害。”聽完自己二伯的一番話,苗興智不禁發出感歎。
    見淨仁大師帶著少林弟子走出來,在場的諸位也紛紛安靜下來,等待主持的發言。
    淨仁大師走到眾人麵前,雙手合十,衝眾人行禮,開口說道,“阿彌陀佛,有勞諸位施主今日不辭千裏趕往少林,為了武林的安定,貧僧在此先謝過各位了。”淨仁說完又衝眾人鞠躬,“今日,諸位乃是為了司徒施主的事情而來,大夥兒也都知道了最近江湖上發生的種種,尤其是司徒施主在青城派的所作所為,為江湖各派所不齒,‘忠義堂’才會發出武林通緝,要緝拿司徒施主,還青城派一個公道。同時,介於司徒施主的父親與武林各門各派的恩怨糾葛,貧僧也是希望和眾人之力,想出解決之法,維持住當今武林這來之不易的安定,保衛各門各派的利益。”
    淨仁大師一番話說出,在場一片叫好的聲音。可是人群之中的陳笑笑聽的是氣急敗壞,她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是青城派自己的事情,就連風天佑也不願追究,全武林卻要如此針對張泰然。
    “司徒家的人,當年罪大惡極,死不足惜,應當將那小子就地正法。”突然,人群之中有一人高聲喊道。
    就在風天佑等人一臉吃驚的望向那人的方向時,人群之中又多了符合的聲音,叫囂著要將張泰然就地正法。
    “娘——”聽到人群之中此起披伏的叫喊聲,陳笑笑緊張的握緊了唐豔的手,“泰然他,泰然他不會有事的是嗎?”
    唐豔見自己女兒這樣連忙安慰道,“放心,笑笑,沒事的,有你爹爹和風叔叔在,沒事的。”
    “切,什麽武林正派人士,不過就是想殺了那司徒泰然,還要找這個一大堆理由,真是虛偽至極。”在場的阿九聽後滿臉的不屑,她最看不慣那些虛情假意的偽善麵孔,“一個個的人模狗樣的來到所謂的少林寺,所謂的武林玄門正宗,卻幹著如此買賣,不要臉,切。”
    “阿九,你小聲一點,這麽多人,你大叔可保護不住你啊。”聽到阿九如此惹眾怒的發言,苗天戎連忙讓她小聲一些。
    就在阿九要和苗天戎吵起來的時候,風天佑走上前一步,開口說道,“諸位,還是由我來說兩句吧。”
    眾人見是青城派的掌門風天佑,立馬也停止了爭論,等候著他接下來所說的。
    “就如同諸位所知的,泰然是我的徒弟,徒弟所犯的錯誤,是師父的問題,應當由當師父的來承擔。泰然本性善良,隻是一時受到蒙蔽,才導致他做出過激的行為,我風某人在此,以青城派掌門人的身份保證,不會讓他在武林之上胡作非為,但是也希望諸位不要痛下殺手。”
    “風掌門,在下青幫袁術。”這時,人群之中站出一中年人,對著風天佑抱拳說道,“這麽多年來,風掌門的所做所言,武林之中是有目共睹的,但是風掌門,如今司徒家的小子已經放出話來要與整個武林為敵,並且取得那‘千年蛇膽’,功力大進,實屬武林一大禍患。當初在青城山上,您一時仁慈,放了他,那誰能保證之後的日子裏,那司徒家的小兒再次威脅到我們的時候,您能站在哪一邊呢,又有誰能幫助我們主持公道呢,又有誰能確保我們自身的安全呢?”
    “這袁大俠說的是啊——”
    “是啊,到時候誰能打得過他。”
    袁術的一番話立刻得到了眾人的響應,畢竟不是人人都是風天佑,有著獨步武林的武功。司徒家的劍法大家早就聞風喪膽了,誰也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去開玩笑。
    “諸位,在下陳坦之,我也是司徒泰然的師父。”就在眾人議論之際,陳坦之走出人群來替風天佑解圍,“今日諸位聚集於此,表麵上討論的是關於司徒泰然的事情,實際上,我想諸位更關心的是武林的安危,整個武林的穩定。”
    見自己剛剛的一番話得到了眾人的認可,陳坦之繼續說道,“這麽多年以來,依靠著諸位的努力,武林迎來了眾人渴望的安定,各門各派之間雖說依舊會有小衝突,但是整個武林的改變大家有目共睹。剛剛有人提議要就地處決司徒泰然,我當時聽了很詫異,也很震驚,泰然從來沒有做出一件傷害武林的事情,一件也沒有,沒有傷害過你們其中任何一人,但是你們僅僅是因為他是司徒家的後人,難道就要為他加上莫須有的罪名嗎,若他是你們其中門派的弟子,你們會親手殺死他嗎。”
    麵對陳坦之的一連串拷問,在場的諸位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見眾人同意自己的觀點,陳坦之接著說道,“為什麽我們要用一條性命,一個十五歲少年的性命,去賭他未來會威脅到武林的安危,會威脅到各門各派的安危呢。各位,我想你們之中,你們的門派之中,家室之中,也有同泰然這般年紀的青年。年輕人初出茅廬,做事衝動,但是他們,真的是有一顆作惡的心嗎?為什麽我們可以隨隨便便的就去審判一個人的性命呢,諸位。殺掉一個人是何其的容易,不過是一瞬的事情,那人就從這世上消失了。但是,要想救一個人是多麽的難。我是一位醫者,我明白其中的不易,為什麽我們不能用一顆仁義之心,去拯救這個少年,將他引回正道呢。”說著,陳坦之轉過身看向不遠處的淨仁,雙手合十,“淨仁大師,出家人自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在下說的不錯吧。”
    “阿彌陀佛——”麵對陳坦之的問話,淨仁點頭回道。
    “我同意剛剛袁大俠所說,陳大俠,風掌門,你們都可以保全你們的安危,可我們不行,我們的武功比不上青城,比不上藥王穀。他日司徒家的人要是危害武林,我們怎麽保護我們的弟子,怎麽保護我們的門派。”就在陳坦之剛說完,又有一位門派弟子站出身來發言道,“就算你們口頭上答應,難道你們能時時刻刻都看著那司徒家的小兒嗎,不行,為了武林的安危,必須將他這一禍害除掉。”
    “這位大俠說的不錯。”突然,丐幫的王迅沒等陳坦之開口連忙搶話道,“陳大俠,當年的事情,你也經曆過,風掌門也經曆過,在場的諸位有很多人都經曆過。當年的司徒複,處心積慮了多年,險些一朝將整個中原武林陷入萬劫不複之中,僅僅是為了他司徒家的重振雄風,明麵上,西蜀五寨,鐵槍門,丐幫,唐門受到牽連,可是背後呢,這一係列的連鎖反應,又有多少小的門派受到了波及呢。整個西蜀亂作一團,丐幫內自相殘殺,這些都是我們親眼所見,親身經曆的。”說著,王迅一步一步靠近風天佑,“風掌門,陳大俠,你們口中所言,是準備如何承諾整個武林,如何讓司徒泰然不會威脅到這來之不易的安定呢。就像剛剛那位大哥說的一樣,你們難道準備時時刻刻看著他嗎,你們能夠拿出什麽承諾給到武林的諸位呢?”
    “看來,你們都著急將我送下這地府呢。”就在這時,眾人耳邊傳來了張泰然的聲音,霎時間,隻見突然四道黑影從眾人眼前閃過,張泰然一行四人身披黑色的披風,直接站在了人群的中央。
    “泰然——”風天佑與陳坦之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出張泰然的名字,而人群之中的陳笑笑更是差一些直接衝出去。
    “段姐姐——”四人之中,陳笑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沒有想到站在張泰然身旁那位手持長劍的女子居然是段籽顏。同樣驚訝的還有陳坦之,他沒有想到段籽顏居然是司徒家的人。
    而人群的另一邊,周青禾發現,自己的師兄白墨居然也在其中。
    “阿彌陀佛——”見張泰然自己前來,淨仁大師雙手合十,“司徒施主,既然你已經來了,我想,諸位也想在今日為整件事情做個了結。”
    “哇,他就是張泰然嗎?”望著不遠處那位身披黑色披風的少年,苗九寨瞪大自己的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五官也太精致了吧,我阿九決定了,就他了,非他司徒泰然不嫁了。”
    “喂,姐,你清醒一些好不好。”苗興智見苗九寨整個人都看傻了,“他們今日是來取司徒泰然性命的啊。”
    “取性命?我看誰敢——”一聽說要取張泰然的性命,苗九寨就差直接將刀拔出來了。
    “就憑你們嗎?”張泰然站在人群中央,不屑的看向四周,突然他目光一轉,盯向不遠處的淨仁,“今日我來此處,其一,是為了來看一看,你們這些所謂的武林正道,究竟準備出了什麽計謀來加害於我,這其二。”未等張泰然說完,隻見他一個箭步直接衝向淨仁,漆黑色的披風之下,一道藍光閃過,隻聽‘當——’的一聲,原本站在一旁的戒嗔突然手持‘伏魔棍’,擋在了張泰然的利劍。
    “小子,這裏可是少林,不是你胡來的地方。”麵對張泰然的突然偷襲,戒嗔剛說完,直接掄起銅棍,將張泰然整個人推了回去。
    “泰然,沒事吧。”見張泰然被這大和尚一棍給推了回來,身後的段籽顏連忙關心的問道。
    “臭禿驢,想活命的話就告訴我,陳華英被你們藏在哪裏了?”此刻,隻見張泰然血紅的雙眼怒視著麵前的兩位少林僧人,“道貌岸然的家夥——”
    “華英,為什麽會和華英扯上關係?泰然,你什麽意思,華英為什麽會在這裏?”陳坦之聽到張泰然所說,滿臉的不可置信。
    “那要去問一問這麵前的兩位得道高僧了。”麵對陳坦之的疑惑,段籽顏看了陳坦之一眼,麵無表情的回道。
    可是沒等張泰然稍作喘息,突然人群之中殺出兩人,準備從身後偷襲張泰然,好在無心與白墨二人同時出手,二人當即後退了數步。
    “看來司徒家的高手還是很多的啊。”來者乃是丐幫的羅大誌和王迅。
    “沒想到連這武林之中大名鼎鼎的白墨,都躲到了司徒家的門下,難怪整個武林都找不到你這個欺師滅祖的家夥兒呢。”羅大誌一眼便認出了對方是白墨,立馬一通陰陽怪氣的問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眾人一聽白墨,那可是重傷昆侖於飛羽的惡人啊,居然投靠了司徒家。
    “哎喲,沒想到我的大名連丐幫的兩位長老都知道,那可真是我白墨的福氣了呢。”麵對對方的挑釁,白墨用他那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咧著嘴,笑著回答道,“不過呢,二位的名字,我白墨還沒有聽說過呢,大概是名氣太小了吧,不妨二位給我自我介紹一下唄,不然總不能叫你們一個大黑痣,一個皮包骨吧。”
    見對方如此出言不遜,羅大誌直接舉起身後的烏鐵錘,準備攻來。
    “又是你們二人——”突然,人群之中,苗九寨一臉不滿的走出來,指著丐幫的兩位長老教訓道,“什麽狗屁丐幫,還敢號稱什麽武林正派,居然幹一些背後偷襲的卑鄙動作,真是丟人現眼。”
    “喲,這小姑娘是誰?少爺,您認識嗎?”麵對突然走出來的苗九寨,同樣疑惑的不止白墨,還有在場的其他人。
    “本姑娘有名有姓,告訴你們,本小姐乃是大理百草藥穀的苗九寨。”見眾人對自己的出現議論紛紛,阿九雙手叉腰的報上名號,隨即走到張泰然跟前,接下來的一番話讓大家跌破下巴。
    “還有一件事,本姑娘今日宣布了,我,苗九寨,非司徒泰然不嫁。”
    此話一出,眾人先是驚訝,隨即是發出陣陣笑聲,都當這個小丫頭在鬧著玩的。就連身旁的白墨聽後都笑的合不攏嘴。倒是陳笑笑聽後氣得是直跺腳,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姑娘,定是張泰然又沾花惹草了。
    “笑什麽,你們當本姑娘是開玩笑的嗎?”麵對眾人的嘲笑,苗九寨氣得是漲紅了臉,“告訴你們,本姑娘說話說到做到,看你們誰再敢笑,我把你們嘴給縫上。”
    可段籽顏就沒那麽好說話了,上前直接拉住她,問她究竟要幹嘛
    “你究竟是什麽人?”麵對突然闖入的苗九寨,張泰然開口,“這件事情和你無關,我不想傷及無辜,還是請你下去吧。”
    “相公,你放心,誰要敢傷你,我第一個饒不了他。”麵對張泰然的好意,可阿九依舊不依不饒,隻見她帥氣的將腰間那好似一輪彎月的佩刀抽出,亮在身前,“告訴你們,誰敢傷我相公的,先問問我的這把彎刀。”
    “你個丫頭,喊誰相公呢。”聽到阿九這麽叫張泰然,段籽顏是氣得夠嗆。可她還沒問完話,隻見阿九一人就衝向了對麵的丐幫二人。
    “喲,好俊的功夫——”眼看阿九‘嗖’的一下衝了過去,身後的白墨見了都不禁稱讚起來,“段大小姐,這丫頭的功夫我看啊,不在你之下哦,放在少爺身邊啊,我覺得挺放心的。”
    “要你廢話,好好保護好泰然。”被白墨這麽一說的段籽顏不服氣了,同樣的也拔劍衝上前去,聯手阿九一同對抗丐幫的兩位長老。
    隻見阿九手中的彎刀在她手中好似有了生命,一套招式使出打的對麵的羅大誌是連連後退。就在羅大誌抓準時機準備揮動手中的烏鐵錘之時,段籽顏及時趕到,一劍擋住羅大誌手中的兩顆碩大的鐵錘,不過自己也後退了數步。
    “謝啦——”見段籽顏及時趕到幫自己解圍,阿九再次擺出起手式,同時對身旁的段籽顏答謝道。
    聽到阿九的答謝,段籽顏可不領情,“誰要救你,不過是不想牽扯無辜。”
    見二人聯手對付羅大誌,王迅問道,“羅長老,是不是需要我出手相助啊。”
    “哼,我想不必了。”麵對王迅提出的建議,羅大誌有些輕蔑的回絕道,“不過是兩個小丫頭,能成什麽大器,看招。”說著,羅大誌揮舞著手中那三十多斤的鐵錘,向著二人衝過去。
    羅大誌的招數大開大合,麵對兩個姑娘是毫不手軟,好在二人輕功了得,麵對呼嘯而來的鐵錘,二人一一化險為夷。
    突然,隻見段籽顏舉起長劍,一劍刺向羅大誌的胸口。羅大誌舉起鐵錘,衝著段籽顏揮來。就在短兵相碰之時,段籽顏一個俯身,輕巧的躲過羅大誌的烏鐵錘。可那羅大誌也非等閑之輩,這招‘有去無回’還沒使出。就在段籽顏覺得自己即將得手之際,羅大誌另一隻手的鐵錘從側麵呼嘯著衝向段籽顏,眼看鐵錘就要擊中她,段籽顏先是一掌擊中羅大誌的小腹,隨即空中一個躲閃,鐵錘貼著段籽顏的後背飛過,緊接著又是一擊鉤腿,正中羅大誌的下巴,一套招式下來,羅大誌的嘴角滑出一道血絲。
    “段姐姐的武功,居然這麽厲害。”台下的陳笑笑見到剛剛段籽顏的那一套攻擊給驚呆,沒想到相處那麽久的段籽顏居然一直隱瞞了自己的身份,“那她當初究竟什麽目的,為什麽要一直隱瞞自己的身份。”
    “小丫頭,不錯嘛。”見自己被打落了一顆牙,羅大誌有些詫異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緊接著,他的眼神變得認真起來了,“那我接下來也認真陪你玩一玩。”
    台上的苗九寨覺得情況不妙,連忙提醒到段籽顏小心。可還沒等二人交流完,羅大誌就已經衝了過來。
    這一次的進攻比剛剛更加猛烈,尤其是那手中的鐵錘,在空中發出陣陣響聲,好似那奪命的號角。二人麵對如此猛烈的進攻也隻好是步步退後,就在段籽顏剛落地的一霎,沒想到羅大誌的鐵錘已經揮舞到她麵前。情急之下,段籽顏舉劍抵擋,伴隨著羅大誌的一聲怒吼,段籽顏整個人給擊飛出去。
    突然,她感到身後有人接住了她,回頭一看,原來是張泰然。
    “泰然。”此刻的段籽顏感到一絲歉意,自己非但沒有幫上忙,還讓張泰然來出手救自己。
    “接下來,交給我,他們已經死定了。”說話間,張泰然已然衝到了羅大誌的身前。
    如此迅猛的輕功就連風天佑見了都感到驚訝,他也沒想到短短時間張泰然的武功居然進步如此。他有些擔心的回頭看向陳坦之,二人眼神對視的那一刹,他們認定對方的猜測是正確的,張泰然定是修煉了那‘天罡地煞’。
    隻見他一劍擊中羅大誌擋在身前的鐵錘,伴隨著一道藍色的劍光,一股強大的勁力逼得羅大誌有些站不穩。沒等羅大誌稍有喘息,張泰然一個俯身,一腳正中羅大誌的胸口,將他整個人擊飛數丈之遠,趴在地上不得動彈。
    “好霸道的功夫。”一旁的阿九整個人都看傻了,她沒想到自己的意中人武功居然如此了得,整個人傻站在原地眨巴著一對大眼睛看著對方。
    “你也可以下去了。”張泰然的一番話打斷了阿九的思緒。
    “不。”可是麵對張泰然的要求,阿九一口否決,“還有一個呢,你不要小瞧我了。”
    身旁的張泰然沒有理會她,直接衝向了對麵的王迅。這王迅使得是一套六十四式蛇手,講究的是以柔克剛,麵對張泰然的快劍,王迅是且戰且退。
    “沒想到這小子的劍法如今居然進步飛速,看來是遇上什麽奇遇了,還是那秘籍。”人群中的馬天保是與張泰然交過手的,沒想到數日不見,自己都驚歎於張泰然的武功進步之快。
    可是顯然,目前張泰然有些操之過急,五招下來,全然沒有傷著對方。而此刻,剛剛倒地的羅大誌也爬了起來,隻見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扭了扭脖子,再次舉起烏鐵錘衝了過來。
    這一次,王迅,羅大誌二人聯手進攻張泰然。麵對二人這一剛一柔的進攻,張泰然顯然有些不適應,這一劍揮去,卻被王迅以柔克剛的化解,沒等自己收回劍,羅大誌又是一擊重錘。好在張泰然如今的內力今非昔比,硬生生用自己的內力接住了羅大誌的這一記重錘。
    突然,王迅見準時機,準備偷襲。隻見他擺動起右手,好似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隨時準備給獵物致命一擊。而另一側,羅大誌再次舉起他那對烏鐵錘。
    “小心——”張泰然身後突然傳來阿九的聲音。隻見她縱身一躍,一腳踢向羅大誌的雙臂,隨後靈巧的繞到他身後,一記寸拳正中羅大誌的脊骨。就在羅大誌發出一陣慘叫的同時,麵前刀光劍影,阿九手中揮動的彎刀快到讓人看不清刀身。就在她收刀的那一刹,羅大誌手中的兩隻大鐵錘落地。眾人看去,這彪形大漢的雙手早已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
    “怎麽樣,相公,阿九武功還不錯吧。”就在阿九得意之時,她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羅大誌已經憤怒的舉起雙臂向她揮去。情急之下,張泰然一把抱住阿九,側身一腳踢出,再次將羅大誌重創。
    驚魂未定的阿九剛剛逃過一劫,發現自己此刻正在意中人的懷中,讓她一下有種窒息的感覺。可她剛想緊緊抱住張泰然的身子,卻被對方冷漠的一把放下。
    望著被張泰然踢飛隻剩下半條命的羅大誌,王迅搖了搖頭,再次擺出蛇手的起手式。可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身旁一股無形的壓迫力一點一點逼近自己。他扭頭一看,原來是高大的戒嗔。
    “王長老,您還是去看一下羅長老的傷勢吧。”見王迅想再次和張泰然交手,戒嗔用他那極具壓迫力的聲音說道,“少林乃清修之地,今日你前來放肆,阿彌陀佛,休怪貧僧無禮了。”
    “是戒嗔大師,戒嗔大師要出手了。”見戒嗔要出手,眾人紛紛交頭接耳道。
    “且慢——”見戒嗔大師要出手了,風天佑連忙喊住戒嗔,開口說道,“大師,泰然是我的徒弟,不論如何,還是請大師交給在下吧。”
    可是對麵的張泰然全然不領情,“風天佑,你我之間的事情,之後我自會算清楚的。不過,現在,我要的是他們交出陳華英。要是我發現陳華英少了一根頭發,我饒不了你們這幫禿驢。”
    就在這氣氛緊張之時,周青禾走了出來。隻見他單手背在身後,握著一柄昆侖派標誌性的長劍,看著白墨說道,“白墨,司徒少俠那邊有些事情要處理,我看你我之間恐怕也有一些恩怨沒有清理幹淨吧。”
    聽到有人叫到自己,白墨定睛一瞧,居然是自己的小師弟,煞白的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原來是周師弟啊,許久不見了,話說上一次去昆侖,正好你不在,沒有機會和你切磋一番,聽說這幾年你劍法大進,可惜啦。”
    “那麽今日。”說話間,周青禾亮出自己的長劍,“你我二人定要好好切磋一番了。”
    見周青禾今日來找自己為於飛羽報仇,白墨攤開雙手表示無奈接受,“也罷,無心大哥,小弟這邊還有一些私事要處理,少爺那邊呢,就要多多麻煩你和段大小姐了,對了,還有剛剛那位阿九姑娘。”說著,白墨將自己的佩劍插回劍鞘,“不過這個地方太擁擠了,怕是影響到少爺的比試,青禾,我們換個地方唄。”說完,白墨淩空而起,衝進了少林的院牆之內。
    “方丈——”一群少林弟子見白墨竟然私自闖入少林,連忙喊道淨仁大師。
    “淨仁大師,得罪了。”可還沒得淨仁說話,周青禾也追了進去,二人是一前一後翻入少林。
    “阿彌陀佛。”見二人已然闖入寺院,淨仁大師也不便多說什麽,“是禍躲不過,讓他們去吧。”
    “閑雜的人等都走開了,司徒泰然,那麽貧僧,就用手中這‘伏魔棍’,來代表少林斬妖除魔。”見剛剛的周青禾與白墨二人離開,戒嗔將自己手中的‘伏魔棍’重重的扣在地上,這氣勢足以把眾人嚇得後退半步。
    “那我倒是要看看,這少林第一武僧,究竟又什麽本事。”見對方擺好了架勢,張泰然也舉起了他手中那柄湛藍色的寶劍,“我就先過了你這關,然後便是少林方丈。”
    “還有我。”見張泰然對上了對麵那個禿頭和尚,阿九二話不說站在他身旁,亮出彎刀,“我們到時候一左一右,打他個。”
    可是沒得阿九說完,隻見張泰然提手拎起她的衣領,直接將她甩到身後段籽顏那裏,並交代道,“籽顏,看好她。”
    “喂,相公。你放開我,我要去幫我相公。”被段籽顏拉住的阿九拚命掙紮著。
    “你現在上去隻會讓泰然分心,若你是真的想幫他的話,就好好待在這裏。”見阿九還在拚命掙紮,段籽顏立馬教育道,“這是他的命令。”
    聽到這話的阿九也停止了掙紮,看了看麵前這位麵容姣好的姑娘,雖有些不服氣,但還是將自己的佩刀收回了刀鞘。
    “其實你可以讓你的手下跟你一起上來的,不過是讓我多活動活動罷了。”見張泰然一把將苗九寨推開,戒嗔有些嘲諷的對張泰然說道。
    “哼。”麵對戒嗔的嘲諷,張泰然不以為然,“你還是管管好你自己吧。”說話間,一道銀光閃過,張泰然率先擲出‘神兵天降’為其開路。麵對直衝麵門的飛刃,戒嗔是麵不改色,將手中的銅棍舉起擋在身前,‘咚’的一聲,飛刃應聲落地,輕鬆擋住這一擊。
    可就在戒嗔剛想揮動起銅棍的時候,張泰然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一套‘天意劍法’的驚雷式,先是一記‘平地起雷’,對著戒嗔手中的銅棍就是一劍。劍身劃過銅棍濺起陣陣火花。接著又是一招‘雷霆之怒’,強大的劍氣衝著戒嗔的胸口刺去。眼看危急關頭,戒嗔舉起銅棍揮向寶劍。令人沒想到的是,眼看這銅棍僅僅輕輕觸碰了劍身一下,張泰然整個人居然一下失去重心,一劍刺偏。
    這一下可是讓張泰然滿是破綻,整個後背都暴露給了對手。戒嗔也是毫不手軟,掄起銅棍準備一招製敵。情急之下,張泰然以劍點地,將整個人彈開,那粗如杯口的‘伏魔棍’貼著張泰然的胸口劃過,重重的砸在地上,青磚的地麵一瞬間炸出了一個大窟窿。
    “泰然——”台上的兩位姑娘和台下的陳笑笑幾乎是同時喊出了張泰然的名字。
    低頭看著自己麵前地上的窟窿,張泰然感到一絲冷汗從額頭劃過,立馬同戒嗔拉開了距離。而一旁的風天佑、陳坦之二人也是為他捏了一把汗,若是那一下他沒有躲開,哪怕隻是給那銅棍碰到一絲,也是要皮開肉綻的。
    “司徒家的功夫,也不過如此。”望著麵前少年狼狽的樣子,戒嗔將手中的銅棍重新立在身旁,“看來貧僧還是高估你了。”
    “少廢話了。”見對方那一臉不屑的樣子,張泰然是怒不可遏。隻見他緊握手中的利刃,左手拿出四枚飛刃。
    “又是剛剛的套路嗎?”望見張泰然手中的飛刃,戒嗔覺得有些好笑,“再怎麽進攻都是徒勞的,結果還是一樣。”
    張泰然沒和他囉嗦,拿起‘承影劍’就衝了過去,一套‘疾風式’和戒嗔打的有來有回。交戰之中,戒嗔也感慨,這小子的劍法怎麽突然一下變得如此快如閃電。混戰之中,戒嗔舉頭一棒劈下,張泰然向後一個翻滾,隨即右腳蹬地,整個人如一支脫弦的弓箭,刺向戒嗔的胸口。見此情形,戒嗔揮起銅棍,‘當’的一聲,‘承影劍’不偏不倚的刺在‘伏魔棍’之上。可張泰然的進攻並沒有停止,借著戒嗔的力道,張泰然淩空躍起,猛然射出左手的四發飛刃。可是似乎是由於空中的緣故,四發飛刃都沒有正中對手。
    “連射正都困難了嗎?”見張泰然射出的‘神兵天降’差之千裏,戒嗔繼續嘲諷著。
    話音剛落,張泰然又一次攻來。這一次張泰然的劍更加的快,就在戒嗔慌神之際,張泰然使出全身的力氣,將手中的‘承影劍’好似飛刃一樣丟出。可是畢竟麵對的是少林第一武僧,張泰然的全力一擊依舊落空。可是他的進攻還沒有完,隨著一連套的‘穿雲掌’,張泰然的進攻仍舊一一被戒嗔化解。
    “愚蠢,一個劍客放棄了手中的利劍,就好似一隻沒有牙齒的老虎。”望著自己身旁插在地上的‘承影劍’,戒嗔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可張泰然絲毫沒有收到戒嗔的影響,雙手握上飛刃,似乎是準備用他那‘神兵天降’對付戒嗔的‘伏魔棍’。
    “這簡直是胡鬧。”眼看張泰然準備用‘神兵天降’去對付戒嗔,陳坦之心裏不由擔心起來,他太清楚‘神兵天降’的威力與戒嗔的武功了。
    同樣的一枚飛刃開路,張泰然緊跟著飛刃的軌跡衝向戒嗔。可同樣的招式戒嗔早已經識破,麵對再一次射來的飛刃,戒嗔這次選擇主動出擊,揮起手中的銅棍衝向張泰然。張泰然也不甘示弱,雙手將數枚飛刃一齊射出。就在銅棍要擊中張泰然的時候,隻見他使出‘雲遊九霄步’躲開,同時,台上霎時間出現五個幻影,不同方向向著戒嗔射來飛刃。
    “好,好厲害——”台下的眾人看到張泰然的功夫是瞠目結舌,可風天佑與陳坦之明白,這是張泰然利用‘雲遊九霄步’的快速移動造成的假象,並且,這一招太過消耗內力,怕是支持不了多久。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張泰然射出的飛刃卻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密集,明顯戒嗔已經感到有一些吃力了。
    台下眼見的陳坦之一眼看出了問題。原來在張泰然射出的飛刃之中,並非每一發都是衝著對手去的,其中一些是他預先估計對手的落腳點,他便可提前將手中的飛刃先一手預判對手的位置,以求最短距離攻擊對手,所以大家才會發現張泰然投擲出的飛刃越來越快了,其實是因為攻擊距離越來越短了。
    而處於戰局之中的戒嗔也很快發現了端倪,他發現麵前這小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但是受製於那小子的飛刃,自己非但不能傷到他分毫,反倒是自亂了陣腳。就在這時,張泰然突然出現在戒嗔的身側。餘光之前,戒嗔瞥見一道藍光閃過,突然,他才意識到自己中計了。
    “結束了——”在戒嗔的餘光之中,張泰然雙手握住他那柄湛藍色的利劍,對準了戒嗔的胸口刺出,而此刻的戒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利劍一點一點靠近自己,卻已經來不及做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