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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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琬君正吩咐寧兒快去尋人,李二娘就帶著搬東西的婆子們走了過來,她看院子裏的這副景象,又看到在寧兒懷裏抽泣的小侍女,心裏頓時明白了。
    李二娘是個狠辣的人,她上前幾步揪起馬七的頭發,照著臉就是一聲響亮的耳光,直扇得馬七眼冒金星,適才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來我院子裏逞威風,”李二娘啐了一口,“綁起來!”
    “你敢!”馬七見婆子們放下手裏的酒壇,正要拿綁酒壇的繩子來綁她時,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一下子掙脫了春杏的桎梏,朝著白琬君就撲了過來。
    她撲白琬君並不是知道了白琬君的身份,隻是看出了白琬君瘦弱好欺負,想著這一撲能讓李二娘知道厲害。
    李二娘可是嚇壞了,春杏往前一撞,想把馬七撞得偏離白琬君站的地方;寧兒疾走兩步,擋在了白琬君前麵。
    說時遲,那時快,馬七真真撲在了寧兒腰上,一把就抓住了白琬君的衣裳,她被隨後撞來的春杏給撞到了一邊。隻聽“刺喇”一聲,馬七撕破了白琬君的裙子,她和春杏撞到旁邊婆子們搬來的酒壇,硬是撞翻了一壇,裏麵的酒流了出來,瞬間滿院子充盈著玫瑰香氣。
    馬七倒在地上,“啊喲”地叫個不停,寧兒捂著白琬君衣裙破了的地方,又急急地檢查她身上有沒有什麽傷口。李二娘徹底黑了臉,叫來婆子們死死地綁了馬七,馬七掙紮了幾下,見實在掙紮不過了。適才被一撞也撞去了半條老命,她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直到被婆子脫下的襪子塞住了嘴,這才隻哼哼唧唧起來。
    李二娘連忙請白琬君進了內室,今日這事兒傷到了白琬君,已經是鬧得大了。她見白琬君身上沒有別的傷痕,就連忙拉著春杏吩咐她去宮城門口找晴風先回來。
    春杏應了聲,急急地趕出去,又派了個小廝給郝六娘送信。
    李二娘這邊備下了最好的茶水和糕點,又派了機靈的婢女去最近的鋪子買了時興的布料和釵環首飾回來。她親自坐著陪白琬君,滿麵的愧疚,道:“若不是我要小娘子過來坐坐,也不至於傷到了小娘子。”
    白琬君是個好性子的,她忙擺手道:“無妨的,不過就是把裙子撕破了,回去補補也就是了。”
    “娘子這是哪兒的話,讓娘子白白受驚,是老奴的失職,就算是郡主回來也是要罰的!”
    白琬君見李二娘是真心實意地愧疚,便勸了幾句,又說起了些淮南道的事,二人倒親近了幾分。
    寧兒是有些不高興的,但見李二娘待人真誠,賠上了好多衣裳料子和首飾,這才神情舒緩了些。
    晴風和芳雨得了消息,立時都想趕著回去。晴風讓芳雨在這裏等著玉露和長鬆出宮,她帶著白逸先回府去。
    正巧王氏左等右等,沒等到馬七回來,想去找找。剛出清荷院,就碰到個平日裏慣熟的婆子,她告訴王氏,馬七在這庫房院子裏被打了。
    王氏急急趕過來,正好跟晴風和白逸碰上,她知道玉露和長鬆入宮去了還沒回來,以為是晴風這幫人趁玉露不在故意羞辱清荷院的人,便上手就要拽住晴風的胳膊,白逸身形一動就擋住了王氏。
    三人各懷心思進了院子,王氏一眼看到了被綁得嚴嚴實實的馬七,她發髻也亂了,滿頭滿身的土。見到王氏來,被襪子堵著的嘴裏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王氏皺著眉,雖然也沒多麽心疼馬七,卻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當下就想趕過去給她鬆開繩子,卻被一個婆子擋住了去路。
    “真是沒天理了!我也算半個主子,你這個老奴,怎麽也敢擋我的道?”
    那婆子哼了一聲,晴風冷笑道:“半個主子?真是好大的臉麵!今日若是傷到白小娘子一根頭發絲,你們就等著郡主回來怎麽發落吧!”
    說完晴風也不等王氏回話,自己先進了正廳,白逸覺得不方便進去,隻在院子裏站著。王氏罵了一句,回頭看向馬七,想問問她這是怎麽回事,卻被看管的婆子堵得靠近不了。
    王氏連連跺腳,她心底裏著急,不知這馬七到底是犯了什麽錯。若是一會兒郡主回來了責罰,她自然是想與馬七劃清界限的;可若不是馬七的錯,她更想從郡主或姬霖那兒得些好處來。這樣想著,她一時心裏拿不定注意,隻恨自己沒打聽清楚就貿然來這庫房院子裏。
    這邊晴風進了正廳,見到了正與李二娘說笑的白琬君,見她情緒正常,也沒什麽明顯的傷痕,心裏稍安。晴風幾步走到跟前,跪了下去,直把白琬君嚇了一跳,連忙要寧兒去扶。
    晴風怎麽說也不肯起來,直說是自己的錯,該留在府裏等她來才是。等白琬君寬恕了晴風的罪過,她才敢起來。
    清荷院裏,眼見著到了給姬霖送飯的時辰,姬明珠正在屋子裏做針線活,突然鶯兒急急地走了進來,到她身邊低聲道:“姑娘,婢子剛剛聽廚娘說她買回來菜就找不到馬七了。我出去尋了她一尋,聽說是在庫房那兒與人打了起來,傷到了人,被綁了。”
    姬明珠皺了皺眉,手上的活兒倒是沒停,道:“去尋我阿娘,別讓她冒失去管這件事,任馬七如何,他們會把她綁著扔回來的。”
    鶯兒點點頭,出了門片刻又回來,一臉凝重地道:“姑娘,不好了!我屋前屋後都沒找到王娘子,適才出去問了才知道,娘子早就去庫房找馬七了!聽說那晴風都趕回來了!”
    姬明珠手裏的繡片掉在了地上,她猛地站了起來,往前踏了一步,又站在原地恨聲道:“何苦要去管她!”
    “姑娘,若是馬七就罷了,王娘子在那裏,姑娘要去保她回來啊!”
    鶯兒正說著,香珠急慌慌闖了進來,從門口就大聲哭喊著:“姑娘!我娘冤枉啊姑娘!她們這是要害死我娘啊!”
    “閉嘴!”姬明珠吼了她一句,香珠哪兒會閉嘴,跑進來就要抱住姬明珠,還是鶯兒眼疾手快擋在了姬明珠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