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裝做堅強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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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花沒有回答,她的眼神注視著遠方,好象哪裏是她要去的方向。
    “我和翁虹為你準備好了,以前你最愛吃的水餃。”秋葉繼續道。
    夏花這時的眼神盯著秋葉,突然之間,她的眼眶裏布滿了淚花,隻聽到她嗚咽的聲音道:“秋葉……”她再沒有說下去,淚水從她的眼眶裏湧現出來!
    秋葉看到她的眼神依然還是那樣的清澈,那樣的動人。
    她說話的聲音,好象永遠是那般的溫柔,越是這樣,他越加覺得自己不能再去傷害夏花了。
    秋葉的心好象變得很沉重,這份沉重則需要時間來恢複創傷!
    他寧願讓她痛罵一頓,寧願讓她甩袖而去。但秋葉知道,她做不到,她永遠不可能會罵他。在自己的心裏,她永遠是一個嬌人可愛的小妹!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他會心甘情願的接受這所有發生的一切。但他相信,這一天是不會來臨的。
    “夏花,跟我回去吧!一起吃水餃子。”秋葉道。
    “秋葉,不要再留我了,就算我住在你那裏,相信遲早有一天也會離開的。我要走了,我不想因為我的存在而使你和翁虹產生誤會。”夏花道。
    “你要走,你去哪裏,難道在這座城市裏,會有你落腳之地。”秋葉勸道,他知道在這座城市裏,夏花除此之外,不再有她容身之處,他知道夏花身無分文,如果就這樣離去,肯定會流浪街頭,他嚐過流浪街頭的滋味,那種滋味就象啞巴吃黃蓮一般,有苦難言。他不想讓夏花去嚐這樣的苦頭,他必須想盡辦法讓她留下來,等過段時間送她回家。
    夏花漠然,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離開這裏,該往哪去,她搖了搖頭,目光注視著遠方,仿佛看到城市的上空浮現出一處讓人無家可歸的人躲藏的地方。
    香港城裏。
    於晴正忙著接待進來的客人。
    這是她的職業,她必須要學會接受各種各樣不同的態度和表情,因為她知道來香港城裏的人大多數是在現實中內心碰到一些不開心,想到這裏吐露內心痛苦的人。
    大家可以彼此都不相識,但大家的心靈是彼此溝通,而且還靠的很近。這也是香港城的一種獨特方式!
    劉一鳴靜靜地坐在角落裏,他向來不喜歡張揚,並不象別的經理一樣,見到熟客就忙著向前打招呼,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來者是客,走的也同樣是客,客人並不是打招呼才會過來,他們來的目的隻是想解輕內心的壓力!對於這一點,劉一鳴他掌握的很好。
    他看著奔波忙碌的於晴,還有那張整天堆著微笑的臉龐,他知道是職業改變了她那張臉。
    看著劉一鳴那付悠閑的表情,似乎已忘記昨晚的事情。
    不,沒有。
    在他的內心永遠無法忘記昨晚發生的事情,因為他昨晚第一次為一個女人而喝醉了酒。
    而且,這個女人竟然是他自己對她並不了解,他的心一時感覺到有些茫然,他不知何時方能再見到她。
    他第一次遭到別人拒絕與他交朋友!而且對方是一個失敗者。
    對他來說,這是一次吸收經驗的機會,他從來沒把它當成是一種恥辱!
    於晴百忙之中,不住的關注著劉一鳴的舉動,她看著他靜靜地坐在那裏沉思!她知道在他的心裏依然還倦戀著夏花。
    這就象她自己一樣倦戀著劉一鳴是很難割舍的!
    但直覺告訴她,總有一天,劉一鳴會被自己的真情所打動,而且這一天對她應該並不是很遙遠!
    香港城裏喧鬧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從外麵進來一位中年男子,他微胖的身子,渾圓;他一進來時就向於晴打招呼道:“於小姐,久違了。”
    於晴一見,連忙上前迎去,竟管她的內心並不情願,但這一切都容不得她考慮再多,她知道這就是她的工作。她微笑的上前迎道:“原來是陸老板,許久不見,風采還依舊。”
    這位陸老板一聽,哈哈大笑:“於小姐,客氣啦!客氣啦!陸某實不敢當。”說著,他進了香港城內,尋找自己屬於自己的歡樂!
    於晴看著他的身影,她知道能進香港城的人大都是社會上的佼佼者。象陸老板這樣的人,在香港城內是比比皆是。
    她看到劉一鳴,不知為何想起昨晚跟他一起喝酒的那個人。
    薑生!
    薑生,他現在在那裏。為什麽自己見到他之後,心裏裏就感到一種恐懼。這種恐懼是不可言喻的。
    有一點,她一直就不明白,自己見過的男人何止上萬可從來沒有碰到讓她感到心賽害怕的眼神,除了薑生之外,不再有別人。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於晴的內心裏不停地在自問!
    暗地裏,於晴曾為自己找了很多的答案,但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她始終無法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在她的腦海裏閃現出一個念頭,他是什麽樣的一個男人,他與劉一鳴又在那一方麵不同。
    為什麽他的目光總讓人感覺到寒氣逼人。
    她知道象自己這樣的女人都被他的眼神刺傷心靈,恐怕在現實中會有很多不幸的女孩正一廂情願而為他癡癡的著迷!
    他在她的心裏,一時間,成了一個迷!
    她相信,終有這一天,這個迷團會打開!
    秋葉站在那裏看著夏花離去;此刻,他知道自己不管怎樣都不能把她留下來!
    但他的心卻一直在牽掛著夏花,不知她今後在這座城市城何去何從!
    在這座城市裏,她是否能夠尋找到一處避風的港灣!
    漂泊的滋味他自己曾經嚐過,他知道這其中的辛酸,他知道並不是世上任何一個人都能夠承受的了。
    夏花,夏花,你為何這般的固執,為何讓我的心一直為你而牽掛!秋葉在內心裏自言自語!
    但他自己能為她做些什麽呢?就連讓她留下來簡單的事情都不能做到!
    自己為何這般的無能,秋葉的心仿佛比先前更加的疑重;這時,他感覺到有一雙手搭在自己的肩上;這是一雙女人的手,溫柔而又細膩!秋葉知道這個女人是翁虹!
    不知道什麽時候,翁虹已經站在他的身後,她對他道:“她已經走遠了。”
    秋葉的目光凝望著夏花遠去的背影,沒有作答!他知道此刻無語勝過有聲!
    好半天,方才轉過身來望著翁虹,他發覺這一天來,翁虹的臉色好象蒼白了許多!
    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對翁虹道:“我們回去吧!”
    翁虹點點頭,她知道現在秋葉的內心裝滿了痛苦,而這份痛苦又無人而知!隻能在內心裏煎熬著,她知道隻有煎熬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有時候,她不明白為什麽秋葉不對自己吐露內心真言,為什麽喜歡埋藏在心裏。翁虹知道就算自己想的再多,最終還是無法走進他的內心!她並不完全的了解他的內心世界!
    街道上,陽光普照,秋風掠起落地的枯葉;夏花身後背著吉他毫無目的的走著,她不知道自己下一個驛站會是在那裏。她的心中一片茫然;但她知道,自己必須要走下去,隻能走下去麵對,方才知道自己下一個驛站!
    看到行人道上匆匆擦肩而過的行人,還有一對對年輕的伴侶擁抱在一起,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夏花的心變得更加的寂寞!
    這份寂寞可以讓她一個人的時候癮癮作痛;這份寂寞可以穿透她空虛的心靈!
    為什麽煩惱的思緒總是排滿在她的心頭,為什麽她的內心總是極度的空虛,得不到一份充實的感受!
    她想起自從自己離走出走的那一刻起,一直就過著漂泊不定的生活。
    有時候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小就脆弱的自己是怎麽能夠堅持下去!堅持到現在;也許是在一個環境中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個性,也許在她內心地最深處一直存在著希望,是這份希望讓她咬緊牙關走下去!
    不管怎樣,她已經堅持到現在,她戰勝了一種對她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情!
    以前,她的心中有一份希望,就是能夠找到秋葉;但現在呢?這份希望已經破滅,她苦苦追尋的東西一下子變成的泡影!
    她的心寒透了,竟管她表麵強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而此刻,就離她站著不遠處的角落裏,有一雙憂鬱的眼睛在看著她;這是一雙男人的眼神,他那憂鬱的神情和冷峻的外表,好象這個世界已經冰冷,他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街道上行走的夏花,眼神中帶著一些驚異!
    不由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