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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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家村,簡陋草屋內。
    【由於你修煉吐納術時十分穩健,竟意外打通任脈會陰穴,獎勵新手大禮包x1。】
    陳平安第一次覺得耳邊響起的係統音是這麽動聽。
    那日回來後,他迅速把地翻了一遍種上了苞米,就趕回來潛心修煉了三日,片刻都未停歇。直至昨夜,他突然發現在用吐納術運氣的途中,有一處很明顯的感受到了阻力。雖未有人指導,也不明白為何如此,但他不急不躁,集中精神沉浸去引導氣流運行,緩慢疏通淤堵的位置。令他欣喜的是,隨著氣流一遍遍衝刷,那堵塞的地方竟一點點變寬敞,直至一陣又酥又麻的氣感從陳平安頭頂噴湧而出,瞬間整個人都輕快了不少。
    “這吐納術應該是門練體的功夫...現在身體還是過分孱弱了,等打熬好體質,我就可以去外麵闖一闖了。先看看禮包裏麵是什麽吧!”
    陳平安試著在心裏默念:“打開新手大禮包。”
    隻見麵前憑空掉下了一個簡陋的布包,裏麵裝了一包混合藥草和一粒黑乎乎的藥丸,布包上麵用毛筆龍飛鳳舞的寫著‘十全九美鍛骨重造藥浴包’,‘改天換地大補丸’,陳平安無語的看了看手上沾的墨汁,感情這是係統現寫的?
    雖然覺得自己的係統有點不正經,但就衝這兩個名字,也足以讓他一試,隻能期望物如其名,不是空歡喜一場。
    畢竟流落他鄉,隻有係統可以依靠。
    沒一會,陳平安就煮好了藥包兌上調好溫度的熱水,一齊倒入平常沐浴用的簡易木桶裏,然後脫光衣服跳了進去。
    他剛還在想這名字是不是誇大其詞,哪知藥浴便已起了效果。調好溫度的水卻冷得他渾身哆嗦直打顫,眉毛頭發也都逐漸起了霜。過了半晌,在他快被凍得神智不清了的時候,水溫竟逐漸變燙,那感覺仿佛渾身先被澆上熱滾燙油,又用烈焰反複燒灼。開始他還能緊咬牙關忍耐,片刻功夫便壓抑不住疼痛猙獰嘶吼起來,沒一會便兩眼一翻暈死在桶裏。
    就這樣冰火兩重天的來回切換下,也不知過了多久,陳平安終於從這場酷刑中醒了過來。晃了晃腦袋低頭一看,本來黃綠色的藥浴,已經化為又黑又臭的泥漿,氣味撲鼻難聞不已。
    他趕忙起身打水澆在了身上,可洗到一半卻發覺了不對勁。
    前身雖然勤幹農活來自給自足,但一日三餐也隻能吃些窩窩頭鹹菜,僅有的葷食,那都是等哪家哪戶喜結連理開了個席或是去鄰裏鄉親家裏厚臉皮蹭一蹭,穿越過來更是一口肉都未吃過,所以身型說的好聽叫‘纖細’,說的難聽就是根‘竹竿’。再看現在,每一處肌肉似乎都經過精心雕琢,呈現出完美的線條和比例。寬厚肩膀和堅實的雙臂緊致有力,結實卻不刻意,飽滿卻不突兀。身上皮膚更是光滑細膩,宛如瓷器般質地,透出健康象牙色澤。
    陳平安似想起了什麽,急忙低頭向下瞧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頭默念‘阿彌陀佛’‘福生無量天尊’,這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正當他還沉浸在鍛骨重造的喜悅中,肚子卻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才想起自己已經三天沒吃飯了。也不知是體質改變的原因,還是餓的太久,陳平安對肉食的渴望愈發強烈起來,於是他擦了擦身子,換了一身幹淨的布衣,提著一個大袋子便出門了。
    “咚咚咚”
    隻聽一陣敲門聲,虎子嬉笑著開了門露了個小腦袋,定睛一看來者,驚呼道:
    “平安哥,你咋幾天不見長這麽高哩?怪嚇人的!”
    陳平安這才發現自己是比之前高了不少,原先虎子站直到自己胸口,如今隻能碰到自己的腹部。那按照原先的尺寸對比,現在已經身長八尺還有餘,便愈發感歎係統的神奇。
    “一點禮貌都不懂,回頭讓你阿爸好好收拾你,還不讓你平安哥進來歇著,還堵在門口做甚!”
    虎子的阿母黃嬸聽到動靜,快步走來拽著虎子的衣襟拉他到一旁,迎著陳平安進了屋子來到桌邊坐下。陳平安趕忙按住黃嬸倒茶的手,笑道:
    “嬸嬸不必這般客氣,平安是晚輩,這種小事自己來便可!知道咱叔是樵夫,平常也不種糧食,這是特意留下的大豆,您收好。這還有點銀錢,想和您換點肉食,不知方便可否?”
    黃嬸聽完,立馬歎氣擺手說道:
    “使不得,使不得,怎麽能要你的銀錢!你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咱們都是看著你長大,知道你過得苦,沒常給你送東西已經是我們的不是了。”
    陳平安搖頭堅定道:
    “嬸嬸不必多說,我自有決斷,快些收下,您看我肚子餓的直叫喚啦!”
    自知推脫不得,黃嬸歎了口氣,隻能應聲收下,念叨道:
    “隻此一次!正好咱家有隻老母雞,下不了蛋了,這就給你燉上,以後餓了就來嬸嬸家,別臉皮薄!”語畢,黃嬸便收拾起東西,燒柴做飯去了。虎子一聽有雞吃,哈喇子都快流到了地上,安靜的趴在桌上等著開飯。
    入夜,黃叔開門入了家,正瞧見狼吞虎咽的兩人,嗬嗬笑道:
    “平安小哥來啦,稀客呀!”
    陳平安連忙放下手裏咬半截的雞翅膀,起身招呼道:
    “叔叔今日怎麽回的這麽晚,嬸嬸燉了隻雞,特意給您留了點呢,您再不回來就快被虎子搶完了。”
    “你們孩子吃,吃了長身體。哎,最近山上有古怪,不知是什麽妖獸那般霸道,所有的走獸都被趕離了窩,平常安穩的道,現在都危險哩!砍柴都得繞著去,萬一遇上虎啊狼啊的,人就交代了!哎...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好...”
    沒等說完,黃嬸端了一壺熱酒走到桌邊,也唉聲歎氣道:
    “世道難啊,上次村裏鄉親的收成都不好,糧食也緊張起來了。也就平安小哥運道好,聽聞還賣了個好價格,隻希望這個冬天能好過點...”
    ...
    蟬鳴四起,微風拂拂。
    微醺的陳平安搖搖晃晃地告別了虎子一家,心思沉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穿越也有一段時間了,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到現在和鄰裏鄉親打成一片,慢慢融入,也沒有那麽難以接受了。
    雖然這‘新手村’比起藍星大城市的生活環境、條件差了太多,但前世的陳平安,自小孤兒院長大,後又被女友背叛,朋友反目,隻因一個‘利’字打頭,便再無真心可識。
    但陳家村不一樣,廣袤的農田,大家都麵朝黃土背朝天,各個是一頂一的淳樸善良,這也是最讓自己感到輕鬆安心的地方。可今日虎子阿爸阿媽的愁容,又讓陳平安不得不重視起來。雖說武學也算入了門,但並不知實力是何斤兩。還有上次集市遇到的那群白袍鬧事者、山上的妖獸問題,更像石頭一樣沉重地壓在心裏。
    想到這,陳平安心裏打定主意。回到家裏先澆了勺玉米汁在精心篩選的草料上,給牛牛放了去。摸完牛牛,回屋翻騰了半天,抄起落了灰的撐船棍,手裏掂量了一陣,提著便往天雲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