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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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來”不知又過了多久直至冰冷的語氣才再度喚醒我殘破的意識。
    視線從模糊到清淅並沒有用太久,至少處於康斯坦丁能等待的範圍內。
    他正站在開著的鐵門前,仍舊像我之前見到他一樣。
    一身西服打理的沒有一絲褶皺,發型也被特別整理過,閃亮到反足以反射光線。
    他正一手轉著一串鑰匙,淡藍色的眼瞳低下來望著我,表情仍舊冰冷。
    “站起來。”他一手停止鑰匙的轉動將它收入手心,如同機械尖銳的聲音隨後傳來。
    我稍微扭動了一下右手腕,才發現自己的右手已經脫離了束縛,隻能看見鐵銬留下了一層淡淡的紅印在手腕。
    “站起來。”見我沒有什麽反應康斯坦丁加重了幾分語氣。
    見他的臉色已經黑了一半,我才被迫一手扶住牆緩緩撐起無力的身體站起。
    “看來下次麻醉的量要減少一點。”看著我不穩的站起康斯坦丁目光緩和了兩分,一絲得意和不屑環繞在眼前。
    “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麽?”我一手扶著牆,長喘出一口氣看著表情陰冷的他。
    聽見我的聲音,康斯坦丁嘴角微微勾起弧度,諷刺道:“原來你不是個啞巴。”
    見我反應不大他又接著說:“離你的吳叔叔見麵還有些時間,不如同我共進一餐?”
    說著康斯坦丁竟向我伸出手示意讓我牽住他的手。
    看著他那隻懸於我眼前纖細而白嫩的手我瞳孔猛的一縮,渾身都感到惡心。
    見此,康斯坦丁直接就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向前一步毫不猶豫的伸手拉住我的手腕,轉身就朝鐵門走去。
    我的身體就像是被丟出去的一樣,被甩到了一個新的房間。
    歐式裝潢的房間,並不算大,就單人酒店套房大小的房間。
    房間中央擺著一張圓桌,圓桌上放著一瓶沒有任何標簽的紅酒和兩個高腳酒杯。其左右置有兩把椅子。
    右側靠牆有一張沙發,沙發旁不運還有一扇小門,大門則在中央的桌子前幾米遠的位置。木質結構,看上去又厚又堅固。
    突然間,我又被拉了起來就像被拎起的倉鼠,被拖到了桌子旁的椅子上。
    康斯坦丁又圍著我繞了一圈,才拖著另一隻椅子置在了我身旁,優雅的坐在了椅子上。
    “晚餐馬上就會送過來,喝點酒嗎?”康斯坦丁一邊說著一邊將紅酒上的木塞用起子起下。
    “不...不要。”出於恐懼我的聲音不自覺就帶上了顫音且拖著長長的尾音。
    他注視著我的臉頰,目光如劍般銳利,仿佛穿透了我的靈魂使我毛骨悚然。
    “你的拒絕在我這裏不管用。”康斯坦丁將我眼前的酒杯拖過來,在倒上一半後平穩的推到我麵前。
    “下要,也得喝。”他說著給自己滿上一杯,蘊紅的液體浮在高腳酒杯不時卷起幾分波濤,看上去隨時要溢出酒杯。
    “舉起來。”如同機械般的命令從康斯坦丁嘴中傳出,他正嚴肅的舉著酒杯,並且仍用如看一條致命毒蛇的眼神緊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遲疑了片刻右手還是置上了酒杯,平穩的將它端起。
    “很好。”康斯坦丁的目光緩和了一分,他平推起自己的酒杯,使兩個酒杯碰撞在一起。
    空靈的聲音回響在整個房間,康斯坦丁收回仍未灑出一滴的酒杯,目光陰冷:“現在喝了它。”
    聽看他的話,我垂下頭看著高腳酒杯中倒映出我的臉的鮮紅色液體遲遲都無法將酒杯送到嘴邊。
    恍惚間我的身體猛的一顫,雙肩不自覺的緊縮。兩隻手不知何時已經置放在我的肩頭,隔著偏溥的短袖襯衫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冰冷的雙手。
    康斯坦丁按住我的肩頭,腦袋緩緩垂至我耳旁,輕聲卻又尖銳的冷道:“如果你的手連這個都做不到,那就沒有任何保留的必要了。”
    “現在就給我喝了它。”
    聽著沒有拒絕餘地的話,我一閉眼將酒杯遞到嘴邊。
    印象中的第一次喝酒,幸辣中帶些許甜味的古怪味道從口中直通喉間,隨後將融入血液通住全身。
    我放下喝空了的高腳酒杯,盡管喝的是酒精含量不高的葡萄酒,但天生就仿佛對酒精沒有任何抵抗的我臉上還是出現了淡淡的紅暈。
    康斯坦丁坐回自己的位置,將酒杯中的紅酒輕飲了一小口,臉上仍舊沒有過多的表情隻是幽談道:“下次別讓我再等這麽久。”
    說著他拍了拍手將酒杯置到一邊。
    伴隨著他拍手的動作,房間的大門緩緩開啟,兩個白衣男子端著兩個碟子一前一後依次進入房間。
    第一個碟子平穩的放到康斯坦丁桌前。沒有任何裝飾的石英碟子上是烤的正好的牛排,正向上散著許許熱氣,將烤得正好的肉排香味飄散在整個房間。
    第二個碟子放在了我眼前,我本以為裏麵會是發黴的麵包或是一些難為我的食物,可碟中是和康斯坦丁一樣的東西:烤得正好的牛排,置於石英碟兩則的刀叉。
    “趕快吃,在這老實點,我就不會把你關回那個小房間讓你自己慢慢等死。”說著康斯坦丁拿起西餐刀,若無其事的切起牛排,“等一會見到你的那個吳叔叔,拿到我需要的東西,也許我就會放了你。”他的手熟練的切著牛排,說話時將“也許”咬得極重。
    我拿起磨得閃亮的西餐刀,從刀鋒反射中甚至能看清自已那雙迷茫的眼睛。
    我的手突然握緊了手上的刀,眼中的迷茫頓失,機械般的轉頭。
    我一隻眼睛盯著西餐刀,另一隻眼睛則望向正低頭吃牛排的康斯坦丁。
    吱。
    我的血液好像已經沸騰般,身體所踏出的每一步我都無法控製。
    如今我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衝我呐喊,因為我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一手緩緩高舉起西餐刀。
    呐喊著: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隻要揮刀,吳文慶就絕對安全了。
    隻要...
    我的右手腕突然被抓緊,康斯坦丁轉過身,從椅子上緩緩起身,同時還用另一隻手上握著的手巾擦去嘴邊的油漬。
    手帕落回桌上,康斯坦丁手上的力氣不斷增加,幾乎就要將我的手腕生生扭斷。
    刀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康斯坦丁細聽著這聲音,手卻沒有任何鬆開的打笄,看著被他握紅的手腕,他減輕了幾分力度。
    “想與我起舞嗎?”伴著他的話,他的另一隻手擦過我腰間的衣物,置在我的身後,扶著我的身軀。
    緊接著,他的手拉動我的身體靠向了他。
    我仰著頭直盯他,眼瞳中的色彩無情的被他識出:恐懼、茫然,甚至是深藏於眼底的那一抹絕望。
    康斯坦丁垂頭看著比他低半個頭的我,欣賞著我眼底的絕望與恐懼。
    那都是真實且來原於他的,想到此,伴著房間暖色調的轉變和外麵若有若無的海浪聲,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