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謀算在後(求推薦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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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一臉和氣,駱陽卻是冷汗直流,蕭石近十年來從未遭此等暗算,出於對來人的忌憚,當下小心問道:“駱觀主,他究竟是何人?”
駱陽冷哼道:“數日前將七彩莽蛛交到我手裏的便是此人!”
數日前,白衣男子帶著化形為人的七彩莽蛛闖入紫雲觀,已是街知巷聞的事,實在是紫雲觀在千楓城地位超然,一舉一動均被城中諸雄看在眼裏,火雲門門主蕭石、丹王韋甫成得知消息後,迅速趕往紫雲觀想要分一杯羹。雖覺白衣男子行為過於蹊蹺,但七彩莽蛛乃百年來難得一見的異寶,紫雲觀觀主駱陽又如何肯輕易將其交出?
三方聚攏商量,那丹王韋甫成名聲在外,對天地異獸習性了解甚詳,心知七彩莽蛛之珍貴,就連大蠻山深處那批蟄伏不出的蠻禽猛獸也得倍加看重,必然會派人外出尋回,便心生一計,欲行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舉,隻因顧及自身名聲,隻派了最為精明的關門弟子莫文星到此助陣,卻不料今日橫生枝節,引出白衣男子這等身份神秘之人。
白衣男子殷厲既然告知二人姓名,那便是做好了殺人滅口的準備,駱陽、蕭石均是心知肚明,不敢大意,驀地裏暗影處又走出一人,身材肥胖,手提酒壺,微有些醉意的說道:“兩位稍安勿躁,在下古元,今日所求不過一事,隻要二位有問必答,我保證我這位兄弟下手會很幹脆。”沒想與柳豐有過兩麵之緣的胖子酒鬼古元竟是到了此地。
駱陽貴為一派之主,近些年來更是帶領紫雲觀坐上千楓城勢力中的頭把交椅,自有一股傲氣,道:“剛才出聲提醒,破我六衝劍陣的想必便是閣下?”
古元飲了一大口酒,笑道:“不錯,古某不才,隻在陣法上小有成就,殺人不行,立陣、破陣綽綽有餘。”話音剛落,四周白霧驟起,虛空而立的殷厲轉瞬消失不見。
駱陽、蕭石麵色一變,此人神出鬼沒,若是暗中偷襲,二人絕沒有言勝的把握,相視一眼,分從左右兩側飛身遁走。古元搖了搖酒壺,嘴角上揚,未過多久,兩道人影自白霧中驚詫相遇,正是剛剛遁走不久的駱、蕭二人。
“哼,雕蟲小技。”駱陽在六合六衝劍陣上造詣不俗,對世間陣法也多有研究,自忖能夠破掉此陣,旋即又往西南而走。蕭石不怎精通陣法,忙道:“駱兄等等我。”當下緊跟上去。
半刻鍾後,二人再次出現在古元身前,竟是回歸原位。
古元笑道:“二位道兄不必白費心力,此地已自成一方空間,隻要殺了我,此陣立破。”
駱陽蹙眉道:“道兄陣法已然入聖,何必跟我等計較?更何況你我無冤無仇,道兄何必處處為難?”
古元抬起酒壺,見壺中空空,便沒了興致,道:“非我故意為難,誰讓你紫雲觀名聲不小,在下隻得選你等當誘餌罷了。”
“誘餌”二字尤為刺耳,那蕭石不擅破陣,心機卻是勝過駱陽,聯想起數日前白衣殷厲所為,登時恍然,不由得全身一震,不可思議道:“莫非閣下當真想挑起人妖兩族爭端,引我兩族大戰?”
古元點頭笑道:“不錯,看來不用古某多言,二位已經明悟了。”
駱陽聞言大駭,“你身為人族,豈能做此等有為人道之事?”
古元一臉不屑道:“二位道兄同樣身為人族,何曾將人道放在心上了,還不一樣想將那大蠻山八大神族之一的天蛛族族人據為己有。”
駱陽臉色大變,“七彩莽蛛怎會是天蛛族族人?”若當真如此,天蛛族身為大蠻山八大神族之一,他駱陽便算是率眾撕毀百年盟約的千古罪人,萬死難辭其咎。
蕭石卻將重點放在另一方麵,問道:“你想方設法引起人獸兩族開戰,究竟意欲何為?就不怕引火燒身?”無利不起早,他蕭石既能用百般心計與人周旋,自然將心比心,認為眼前此人必有利於自身的大謀。
古元突然露出淒慘笑容,似應答,又似自語,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人族當年的債,是時候該還了。”言罷,身影迅速消失於白霧之中。
正當駱、蕭二人疑惑之際,白衣殷厲突然出現,如霜麵容更令人不寒而栗,冷聲道:“殷某送二位上路。”搖身一變,身體突然拔高,足有百丈。
駱陽、蕭石齊聲驚恐道:“巨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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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已至,殘陽如血,映照在大蠻山數萬裏的草木之上,像披上了一層赤青相間的嫁衣。一處平靜如鏡的湖麵突然炸起兩團水花,兩名少年隨之衝了出來,在空中翻騰數周,落在湖邊,迎著夕陽露出燦爛笑容。
一左一右,正是從千楓城逃出、在此等候足有半個時辰的柳豐、蛛山二人。
湖麵重歸平靜,柳豐望向湖麵多出的魚群盡數沒了生氣,不由得心有餘悸,歎道:“要不是我從小在紫雲穀長大,經常被你和黑武用蛛毒‘禍害’,我就會跟這些魚群一般下場了。”
蛛山不好意思笑了笑,道:“這不在千楓城困了許久,渾身發臭,一時興奮,沒控製住,這才由著身上淤堵之氣散出,沒想到......嘿嘿......。”
蛛山天賦之高,著實令柳豐稱羨,隻是蛛山剛化形成功不久,修為談不上有多穩固,體內霸道至極的毒素尚不能收放自如,顯得有些美中不足。蛛山見了湖中成群肚皮翻白的魚群,舔了舔嘴唇,縱身一起,又躍入湖中,用衣袍撈起十數隻死魚來到柳豐身前,諂媚笑道:“好哥哥,你看這......”
柳豐沒好氣的看著他,示意他放下,尋了樹枝將其穿插成串,起火烤了起來。未過多久,香味撲鼻,蛛山早已口水直流,柳豐早已見怪不怪,讓他自取。
蛛山吃得正暢快,黑木、蛛堯二人總算尋了柳豐留下的標記尋來,見了蛛山全無自責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所幸此地已然深入大蠻山腹地,不怕人族追來,這才沒有多做言語。
正待繼續趕路,黑木麵色一變,冷聲道:“沒想到竟跟到了這裏,真要無視百年盟約了麽?”
蛛堯、柳豐、蛛山均都感受一股隱晦難明的人族氣息出現,暗自做好力拚的準備。少頃,破風聲響,古元肥胖高大的身子腳踏葫蘆飛來,見了四人劍拔弩張的模樣,隻覺好笑,道:“四位無需如此,在下古元,並無惡意。”
黑木聽他話音認出正是千楓城出言相助之人,想起剛入城時此人便悄然盜走了柳豐身上的佩玉,行事透著古怪,皺眉道:“閣下相助之恩,在下先行謝過,隻不過閣下似乎早看出我等身份,跟了這些時日,不知有什麽目的。”
古元收起葫蘆,喝了口不知何時又盛滿的香醇,露出無奈苦色,“異獸多智,可為什麽就愛瞎捉摸?在下卻無惡意,前日見了這位小兄弟身上似有故人之物,這才起了好奇之心,想要仔細瞧瞧,做個求證,不過嘛......”他尷尬笑道:“不過幾位技高一籌,這不已經物歸原主了嘛。”
那青玉本是柳豐從小佩戴之物,是何來曆,蛛焱族長卻從未向他提及,柳豐當下也十分好奇,當下不動聲色,將青玉遞過去,奇怪道:“這青玉有何吸引之處,你不妨說說看?”
古元大喜,接過青玉,整個人靜立片刻,卻是皺眉道:“奇怪,奇怪,難道不是麽?”言語間充滿了失望。
少頃,古元歸還青玉,歉意道:“是古某莽撞打擾了,告辭。”再不多言,飛身遁走。
黑木蹙眉道:“此人渾身透著古怪,咱們不宜久留,速回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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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黑木、蛛堯率柳豐、蛛山就快回到紫雲穀地界,被三位凶神惡煞、樣貌醜陋的人首獸身攔住,人首蛤蟆身模樣的妖族見了四人便張口噴出一道銀光,發出霹靂雷聲,徑直攻向四人。
蛛堯本心情極佳,見了其中人首蛤蟆身模樣的妖族,怒色立時寫在臉上,幻化出天蛛本體,前足虛空一斬,與那銀色雷光乍一接觸,發出震天轟響,蛛堯怒喝道:“臭蛤蟆,連你蛛堯爺爺也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