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爺孫飲酒(三更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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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蟆大妖微一愣神,這不是平時自己恨得咬牙切齒的蛛堯又會是誰?驚訝道:“他娘的,連你都化形成功了,這世道真要變了不成?”話一出口,便後悔自己多言,索性黑木等人並未在意。
誤會已解,蛤蟆大妖並不攔阻,正當黑木等人行將回穀,紫雲穀方向突然一聲炸響,飛出數道身影,為首者身高體胖,極為壯實,自有一股渾厚威壓散發出來,黑木等人認出竟是熊族長老熊元通,微感詫異,隻聽熊元通怒喝道:“天蛛族既然不識抬舉,我等自會稟明妖王。”右臂青筋暴起,隔空擊出一拳,山穀轟鳴,百丈外一座山石轟然碎裂,落向紫雲穀中。
“我們走!”熊元通一拳泄憤,率眾離開,蛤蟆大妖向蛛堯抱拳尷尬一笑,率其餘二位妖族同時離開,一股不祥預感湧上黑木四人心頭。
回到穀中,族長所居之地幾處碎裂石坑赫然醒目,滿地狼藉,顯然剛經過一場劇烈拚鬥,黑木四人顧不得其他,迅速趕回。族人見了黑木三人帶了蛛山安然而回,終於麵露喜色,族長蛛焱滿臉欣慰,看不出任何大戰過後的疲態憂慮,仍是如以往般風輕雲淡,隻聽他道:“很好,你們總算是回來了。”
柳豐早忍耐不住,問道:“族長爺爺,究竟發生何事?”
蛛焱讓柳豐等人稍安勿躁,吩咐族中子弟檢查穀中可有族人受傷,對熊元通等人造成的破壞也都讓族中長老負責安頓整理,半刻鍾過後,族人紛紛散去,隻餘下黑木、蛛堯、蛛山同柳豐這四位尚不明就裏之人。蛛焱突然歎了一聲,這才緩緩說道:“大變將至,我紫雲穀也不能幸免啊。”
蛛焱將事情原委一一道出,原來數日前大蠻山八大妖族之王突然蘇醒過來,集結八部首領,言道百年盟約將至,想請諸位首領相助,複興妖族。那八大妖族除了天蛛族在內,尚有蛤蟆族、熊族、鷹族、蛇族、狼族、象族以及鼠族割據八方,皆因群居或實力強橫成為大蠻山的統治勢力,另有靈獅、魔猿、火鳳等數量稀少但也憑不可匹敵的強橫天賦在大蠻山占據一席之地,而那妖王據傳更是擁有上古龍脈,舉止言行之間均透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天威。
這次八部齊聚,並沒有想象中的同仇敵愾,相反,天蛛族同鷹族都未立刻應允妖王之言,便如那鷹族族長所言:“百年盟約未過,我妖族更未盡複元氣,何談複興一說?在大戰過後數十年中,人族反而英才輩出,銀蛇盟更是有著難以撼動的地位,若無長遠謀略,我妖族又何苦自尋滅絕之路?”
此等理智之言當時不在少數,更得到天蛛族族長蛛焱的支持,妖王剛剛蘇醒不久,當下也不置可否,反而是熊族、蛤蟆族對人族仇恨之深,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率先由熊元通領了兩族族人前往紫雲穀,與蛛焱談論其中利害,想要說服蛛焱站到宣戰一方。
結果顯而易見,熊元通惱羞成怒,與天蛛族族人拚鬥一場,略作泄憤,這才揚長而去。
百年前的大戰傷痕尤未抹去,如今又欲再起爭鋒,蛛焱歎氣道:“看得出來妖王野心不小,否則也不會剛一蘇醒便提此建議,以我所見,妖王根本是想學已逝的老龍王一般統領八部,恐怕不出十年,便可隨了他的心願。”
柳豐從小由蛛焱養大,對這位族長爺爺的心思倒也能揣摩得七七八八,他心思一轉,突然說道:“這次去千楓城搭救小山,沿途聽聞人族顧及人獸兩族之間的百年盟約,這些年來流入人族的珍禽異寶才少之又少,神秘白衣人擄走蛛山後又將其交到了紫雲觀手裏,白衣人似乎無利可圖,這番折騰又是為了什麽呢?”
他看似自語,實則是在提醒蛛焱、黑木一眾長輩,蛛山被擄一事看似事小,中間或許有些令人聞之色變的關聯。
難道說,有人想要引火提前毀了那百年盟約?
一切尚屬猜想,黑木、蛛堯因救蛛山畢竟有傷在身,便早一步回了己身居所。夜幕降臨,明月高懸,世界複歸寧靜,柳豐如常做了些適合自己的飲食,正準備動筷享受美餐,蛛焱少有的陪他坐下,取了珍藏多年的佳釀,倒了兩杯,與這位年不過十四的少年碰盞言道:“豐兒,咱們爺孫倆走一個。”
柳豐沒好氣道:“族長爺爺,豐兒還小,喝不得酒的。”
蛛焱敲了他一個響栗,道:“平日裏你和那群兔崽子們偷喝的酒還少了不成?真當我眼花耳背,半點不知曉?”
柳豐尷尬一笑,隻好舉杯相迎。他雖滿腹疑問,覺得族長爺爺今夜好生奇怪,不過是碰杯喝酒,也能整出個“生離死別”般的滿麵愁容,也不由得他多想,爺孫倆幹幹脆脆的連飲數杯,配合著柳豐親手下廚做的小菜,倒別有一番滋味。
“豐兒,你這手廚藝委實不錯,爺爺當年在外行走,與你爹爹那幫兔崽子滿世界廝混,也沒覺得有你這桌小菜來得閑適愉悅。”蛛焱突然緬懷過去,似有了些醉意。
柳豐將酒杯盛滿,道:“族長爺爺,你醉了,這必須是今晚最後一杯啦。”
蛛焱不客氣的拍打了下柳豐腦門,笑道:“這輩子要喝醉老夫的,除了你那滿肚子壞水的老爹,可還沒找到第二人。”
柳豐試探性問道:“族長爺爺,您當年跟我老爹怎麽認識的,要不今晚你給我說說?”
蛛焱瞪他一眼,道:“想趁酒意套你爺爺的話,哼,哪有這麽容易。不過啊......”長歎一聲,續道:“今夜便說與你聽了吧,後麵怕是機會難有了。”
柳豐雖然聰明,但此刻注意力全放在他那尚未謀麵、神秘至極的老爹身份上,竟沒看出蛛焱滿腹心事,今夜已是不吐不快的境地,隻聽蛛焱緩緩說道:“當年我化形成功,想著出外曆練,見見人世繁華,便瞞著族中長輩偷偷出穀,沒想這一走,便是十年。”
“十年曆練行走,爺爺也漸漸在人族中闖出了名頭,可樹大招風,也結下不少仇人,爺爺曾愛上了一名人族女子,苦追三年,正當守得雲開見月明,她卻被仇人所害,爺爺一怒之下便滅其滿門,而我天蛛族的身份也最終暴露。”
“爺爺大仇得報,雖存了死念,卻不願死在人族手中,所以當時被人族強者滿世界追殺,仍是拚命頑抗,直到有一天爺爺重傷難愈,體內靈海幹枯,被八大強者圍攻,將死之際,你老爹便出現了。”
柳豐打斷問道:“老爹他一定長身而立,豐神俊朗,連族長爺爺你見了也不得不為之側目,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