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如山罪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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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篇章!
猩紅刀鞘凝聚,亦是凝聚、包裹於無前刀身之上。
青鸞雖依是立身傳道台上,卻也僅是張開雙臂靜立無動,似是示意、等待蘭舟向自己發起進攻。
蘭舟見狀蹙眉,且是通過教化之力瞬凝手槍,並使子彈於一瞬接連辭膛,正對台上青鸞疾射而去。
子彈速度雖快,青鸞卻也未曾躲閃,僅是手握無前刀鞘,亦將刀柄擋於麵前,即使那接連而至的子彈,盡數擊於刀柄之上,並經反彈飛向遠方。
子彈雖被刀柄彈飛,但子彈所攜的勁力,卻是被刀鞘所吸收。而在刀鞘吸收子彈所攜的勁力後,其末端更是於猩紅漸化漆黑,就像是漆黑酒水裝入了猩紅酒杯當中,隻不過對於此刻而言這漆黑酒水尚少,遠不足以將酒杯裝滿。
見子彈無效,蘭舟卻也未曾展開近身纏鬥,而是身化疾風而退,亦是瞬隱於堂中那如山似嶽的巨柱之後。
巨柱如山,亦呈擎天之意。但僅在蘭舟隱於巨柱之後,即有教化之力瞬起,致使本似渾然天成的巨柱化作了似是長條方磚層層相疊、層層相壘的模樣。
層層疊,本是無數根方磚壘起的玩具,不僅能夠使人感受“釜底抽薪”的感覺,更可使人感受誤抽一根即使廣廈傾毀的意味。
似可擎天的潔白巨柱瞬化“層層疊”的模樣,且在形成一瞬蘭舟即於柱後瞬躍而起,亦使腿足瞬出,猛擊於巨如房屋的方磚之上。
啪!
方磚瞬辭巨柱,不僅於半空呈現下墜之勢,亦似高山傾倒,正對傳道台上的青鸞當頭砸去。
方磚當頭,青鸞卻也依是立身傳道台上,不僅未躲未閃,反而似若之前抵擋子彈那般瞬抬刀柄,致使那巨如房屋的方磚率先砸於刀柄之上。
啪!砰!
一聲金石相交之聲率先而起,僅見如房之巨的方磚經觸無前刀柄一瞬即是碎裂,亦是化作無數碎片四落於地。煙塵雖是肆起,但落地衝擊卻是並無想象中那般巨大,最起碼無論是青鸞手中的無前,還是那挺拔且覆滿眼眸的身軀,亦或是腳下的傳道平台,皆是完好無損的模樣。
唯一不同的是那猩紅刀鞘末端的漆黑,似經吸收方磚墜地衝擊而漲了整整一截。
方磚接連,辭於“層層疊”的巨柱之上,亦似橫空星辰正對青鸞當頭墜下。但可惜的是無論方磚之上攜帶著怎樣的衝擊,無論方磚有多麽巨大,皆是盡止,亦是盡碎於無前刀柄之下。且待片刻過後,無前刀鞘已是盡化漆黑之色,而青鸞亦於刹那一瞬,似化流光電影辭於依舊完好無損的傳道平台,亦似於同瞬臨於立柱之後,那剛剛於半空落地的蘭舟身側。
啪!
刀出一瞬,雖是辭鞘,卻傳似若驚雷般的震耳炸響,而辭鞘之刀更似經那漆黑刀鞘強化,僅經刹那即化猩紅流光一道,正對蘭舟脖頸瞬閃瞬臨。
雖是早有預料青鸞會動手,也是清楚青鸞絕不會一直抵擋方磚,但青鸞於此刻展露出的速度,依是讓蘭舟措手不及。於青鸞似若光電般臨近一瞬,蘭舟即已慌亂,因猩紅無前辭鞘化作流光而出,蘭舟即已大驚失色。而於慌亂、震驚之中,蘭舟也隻能下意識的向後退去,並發自本能的抬臂擋於頸側。
下意識的後退,無法躲過迎頸一刀,不過那發自本能抬起的手臂,卻是通過教化之力的運轉,將青鸞那似是必殺的一刀,瞬間擋下。
僅見蘭舟臂上本是無物,不過在猩紅流光臨近一瞬,卻見一道小小的青銅盾牌,瞬間浮現在其手臂之上。盾牌雖小,質感亦薄,卻也將無前之鋒盡數擋下,不過可惜的雖是擋下了鋒芒,卻也未曾擋下刀上的力道。
啪!
蘭舟僅經一瞬即是橫飛而出,不僅臂骨、肩骨盡碎,身形更是撞碎了一旁“層層疊”的巨大立柱,致使無數巨如房屋的方磚瞬散而落,亦是對著青鸞再度當頭砸下。
砰!
無數方磚墜地,不僅煙塵肆起,整方大堂都在顫動不止,而蘭舟身形更是橫飛至遠處,直至撞於巨柱之上,方才止駐。
身形雖因撞擊而止,但也僅在剛剛落地之時,青鸞便於肆起的煙塵中瞬衝而出。其姿如若輕舟破浪,手中無前亦是歸於鞘中,而裹刀之鞘亦是再度吸收了無數方磚墜地時的衝擊,化作了漆黑如墨的模樣。
蘭舟落地,尚未起身,無前即是再化猩紅流光對其當頭而斬。
啪!
依是抬臂抵擋,亦是將那小小的青銅盾牌抵於無前之前,但可惜的是這一次無前卻是並未將其身形擊飛,而死死抵於、亦是壓於盾牌之上。
刀鋒抵盾,青鸞那本是瘦弱的手臂亦經教化之力而得以強化,於細若柳枝,化作了粗如樹幹的模樣。且隨勁力瞬起,更有青筋如若古木根莖,乍起並盤錯於皮膚之下。
無前之鋒隨臂不斷下壓,致使持盾抵擋的蘭舟不僅難逃,更是呈現著半跪於地、死死支撐的模樣。而地麵之上更有裂痕,以其跪地膝蓋為中心,如若蛛網般正對八方蔓延而出。
地麵裂痕肆起,蘭舟周身骨骼亦是吱嘎作響,且有細微裂痕漸起於無前刀鋒之下、青銅盾牌之上,甚至更有鮮血已是順著蘭舟口鼻之中噴濺、流淌。
教化之力瞬起,致使身上襯衫瞬間化作精密且厚重的鎧甲,而蘭舟亦是憑借這似若外部骨骼的鎧甲,於無前刀下漸漸起身,亦是於力量之上呈現出了反製青鸞的意味。但可惜的是本是獨屬蘭舟的教化之力,此刻也是同樣屬於青鸞。
無前本是環首長刀,有鋒自然有脊。刀鋒在下,刀脊在上,而所謂的刀脊,也就是那不具鋒銳的一側。長刀通體依是呈現著猩紅模樣,不過就在蘭舟欲要掙紮起身之時,卻見絢如彩虹之色,竟於刹那一瞬起於刀脊之上。
啪!虹光瞬起,似若火箭尾焰,具備著極強的推進之力。而本是勁力十足的無前,再加上刀脊之上所散發的推進之力,不僅使裂痕瞬起於蘭舟那覆身鎧甲之上,更使她那剛剛站起些許的身軀再度跪地,而那用於抵擋鋒芒的青銅圓盾,亦是於刀鋒之下瞬化數瓣,四散落地。
噗!
蘭舟覆盾手臂瞬斷,而猩紅無前亦是攜帶虹光尾焰瞬斬其肩,不僅破其鎧甲,更使鮮血如綢噴灑。
刀脊之上的虹光未止,青鸞那本是癡狂的麵色亦是漸化猙獰,似是想要憑此一刀,將蘭舟劈成兩半。但讓青鸞不曾想到的是僅在無前斬肩一瞬,即有炸響之聲於頭頂瞬起。
啪!嘩!
本似華蓋,經彩色琉璃所鑄的聖堂之頂竟是瞬間破碎,而玉簟更是環抱雙臂於胸前,如若長釘一般將那琉璃之頂瞬間擊碎、貫穿。且有十二位目光“睿智”,身著和服振袖的神奇生靈,隨他一同直墜而下。
明光因琉璃之頂破碎而瞬照而下,不僅照在了玉簟那下墜的身軀之上,更使無數琉璃碎片於下墜過程中閃耀除了醉人的光澤。看上去不僅襯托出了英雄的榮光,更讓有著無數神奇生靈相伴的玉簟,有了幾分神聖的模樣。
嘩
萬千琉璃碎片落地,玉簟亦似傳說中的英雄那般帥氣登場,且是平穩落於覆地的琉璃碎片中央,甚至也是與那十二位神奇生靈,一同落在了於破碎棚頂照入聖堂的明光光束之中。
“放開她”玉簟落地,即凝腳下碎片化作彩色琉璃之質的長劍,不僅挽於手中、藏於背後,更是瞬取鐵錘入手,並對著青鸞眯眼相視。甚至是用著世外高人的口吻沉聲而言,看上去就像是出塵世外的仙家。
“嗬嗬嗬”青鸞譏笑,那本是猙獰的麵色,也是化作了癡狂。青鸞很是意外,倒也不是意外玉簟能夠如此之快便在外“玩耍”歸來,而是意外玉簟似乎並未認清當下局勢,也是意外著他的天真。不曾“乖巧”的聽從玉簟所說,反而是瞬間抬腳,猛踹於蘭舟膛前,使其膛骨與鎧甲同碎的一瞬,亦使其身形瞬飛而出,落於遠處不知生死。
看著蘭舟橫飛而出,玉簟那本似高人的麵色不僅瞬化驚慌,不過在驚慌過後卻又瞬間恢複,且是再似英雄、高人、仙人一般開口道“如果你能放下手中的屠刀”
“放你媽!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毛都沒長齊!還想著替人出頭、硬逞英雄?!”青鸞麵色依是癲狂的模樣,且是對著那似是高人的玉簟放聲辱罵。而且縱是對方話語未曾說完,也能通過猜想而得知,後半句一定是“立地成佛”之言。
“這個”玉簟迷茫,似是迷茫著青鸞此刻呈現出的模樣,為何與無數影視作品中,那些見到英雄即是弱化、萎靡的反派不同。同時也是在心中回想著回想著無數影視作品中英雄所說的台詞,不過想了片刻卻也未曾想出什麽,僅是硬著頭皮開口道“如果你再執迷不悟”
“我便將你剁碎了喂狗!如何?!”青鸞獰聲呐喊,聲音之洪不僅響徹整座殿堂,更是嚇的玉簟直哆嗦。
哪裏見過如此猙獰之人?又哪裏見過如此凶狠之人?又哪裏見過周身遍布眼眸的邪異之人?玉簟見狀不禁有些怕了,雖有長劍在手,亦有鐵錘在手,尚是具備幻想修正之能,亦是有著十二位神奇生靈相伴,而且自己的媽媽就在遠處且是不知生死,但玉簟於此刻能夠想到的卻僅有逃。
直覺在告知玉簟,青鸞與之前的忠勇正、特種部隊、坦克、戰機、甚至是橫空密布的戰艦完全不同,相比於那些媽媽刻意製造出的“玩具”,青鸞顯然更加可怕。
就在玉簟迷茫一瞬,青鸞即是持刀瞬臨,手中無前不僅瞬斬,更是正對玉簟臉頰橫斬而至。
啪!
論速度,論經驗,玉簟根本就躲不開青鸞這似若風雷的一刀,但猩紅無前還是瞬駐於玉簟臉側,且是相距其頰不過一寸之間。僅見十二位神奇生靈已是紛紛將和服腰帶抽下,且是使其瞬間延長,並死死纏繞於無前刀身之上。
“唉?”
刀刃相距臉頰不足一寸。
縱是回神,玉簟也是未躲,僅是微微側首看著那猩紅刀刃發出了迷茫之聲,似是還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
噗一聲輕響,縱是刀鋒未觸,卻也有著勁風斬於玉簟臉頰之上,致使淺顯傷口瞬起如玉麵色之上,亦有絲絲縷縷的鮮血,順著傷口、臉頰流淌而下。
刀為什麽這般長?又為何這般鋒銳?若是斬在臉上又會如何?臉頰為何生痛?又是什麽於臉頰之上流淌?
玉簟不解,卻是放下了手中的鐵錘,並抬手輕撫頰上溫熱,待有所觸及之後又是置於眼前瞧看,如此方才發現自己已是受傷的現實。
腰帶未斷,但玉簟卻是瞬退一步,且因地上琉璃碎片而摔倒在地,更有溫熱於胯下湧出。哪怕玉簟自始至終都有長劍在手,亦是有著十足時間、機會利用長劍斬向近在咫尺青鸞,但玉簟卻是從未有過這些想法,僅是覺得好可怕。
青鸞經十二位神奇生靈的神奇腰帶所束縛,但玉簟倒地一瞬卻是未曾想著如何戰鬥,反而是連滾帶爬的滿身狼狽的灰溜溜的棄劍、棄錘而逃。
玉簟雖逃,但十二位神奇生靈卻是未逃,而且不僅未逃,更是對其發起了猛攻,似是為玉簟這個“朋友”爭取逃跑的時間,也是為蘭舟這個“朋友的母親”爭取喘息的機會。
十二位神奇生靈位列八方,此刻更是將手中腰帶置於地麵,亦是經腳踩踏其上,使其依舊保持著束縛青鸞手中長刀的作用。同時亦是瞬舞身姿,使兩臂振袖如若蝶翼隨身而轉、隨臂飄揚。且在飄揚之間,更有無數粉紅花瓣順袖飄出,且似浪潮起於八方,正對青鸞所在共匯而去。
亂花如潮迷人眼,看似嬌柔,卻攜十足鋒銳之意,亦似萬千鋒刀共擊於青鸞周身上下,不僅割破了她的血肉,更是斬破了她的無數眼眸,尚有鮮血噴濺,伴隨萬千花瓣落地如綢。
是睿智的生靈,也皆是女子的模樣,不過卻也是女子之身的睿智武士。生靈身姿雖小,但於此刻展露出的舍生之意卻是不可小覷,僅在萬千花瓣如綢落地一瞬,十二位生靈即已盡數一躍而起,且是各持三寸短刀,正對青鸞衝殺而去。
一位神奇生靈選擇了於青鸞正麵進攻,似是打算通過犧牲自身的方式吸引青鸞的注意力,從而為同伴創造攻擊的機會。尚有數位神奇生靈已是於青鸞兩側發起進攻,似是打算憑此對其展開牽製,亦有數位在後正對青鸞腳踝而去,似是打算憑此使其喪失移動能力。
而真正負責主攻的則是一位已是高高躍起,且是手持短刀猛墜而下,對著青鸞後頸斬落的神奇生靈。
不知那柄柄短刀是否能夠斬破身軀,但青鸞還是瞬抬無前,且是正對那於身前殺來的神奇生靈橫斬而去。
無前雖然僅有四尺,但對比於僅有七寸之高的神奇生靈而言,可謂是開天辟地的巨刃。但神奇生靈見狀卻也未懼,反而是將手中短刀豎於身側,亦使那對她而言無比巨大的無前瞬斬其上。
啪!
短刀瞬碎,生靈瞬破,且是正對遠方橫飛而去,待至落地即化點點熒光消散。而其餘生靈則是牢牢抓住了這同伴用生命爭取來的機會,將手中短刀盡數斬於青鸞身軀之上。
噗噗噗!
接連數道破肉之聲瞬起,神奇生靈們不僅斬斷了青鸞雙腳腳踝,更是斬斷了青鸞腋下肌腱,尚有那於高空墜下,亦是負責主攻的生靈,更是將手中短刀順利的斬在了青鸞的頸後,致使鮮血如花綻放,亦是於空高揚。
論能力,玉簟遠勝這些神奇生靈。
論戰績、勇氣、意誌、思想、理念這些神奇生靈卻是遠勝玉簟。
青鸞不知這些神奇生靈的打算?還是說遍布周身的眼眸並未得見她們於周圍臨近的身影?還是說戰鬥經驗的淺薄並未讓青鸞做出合理的應對?
青鸞知道,青鸞得見,青鸞也完全有著經驗去做出合理的應對。
但青鸞卻是允許,允許這些生靈這麽做,也完全允許這些生靈用手中短刀於自己身上留下傷痕。因為在青鸞看來,自己的鮮血,即是對它們最大的認同與讚賞,當然也僅僅是認同與讚賞。
青鸞周身筋腱似於一瞬而斷,那滿覆眼眸的身軀亦是綿軟倒地,縱是手中無前亦是掉落在旁,而順著傷口中噴湧的鮮血尚未落地,即有兩位神奇生靈已是再度持刀相臨。
嬌小身軀似若光影,手中短刀亦化寒芒閃逝,僅在頃刻一瞬,即見刀痕乍起於青鸞脖頸兩側,亦有鮮血於動脈中瘋狂噴湧而出。而與動脈同斷的,尚有脖頸之上的筋腱,致使鮮血噴湧的同時,青鸞的頭顱亦是無力垂下。
十一位身形嬌小的生靈如若彈球落地,亦似疾風暗影,接連、反複彈跳、曲折於青鸞的身軀周圍,且在每一次彈跳、曲折過後,皆有猙獰傷口在其身軀乍起,亦有漆黑如墨的鮮血,於傷口之中噴湧而出。
兩位神奇生靈依是迎麵而至,似是打算憑借手中短刀,於青鸞脖頸左右各斬而過,並通過這種方式來讓青鸞人頭落地。但也僅是剛臨一瞬,即是震驚的發現,青鸞臂上筋腱雖是尚未恢複且依是呈現著無力下垂的模樣,不過卻有似是複製而出的手臂,瞬起於青鸞背後、胛骨之上。
啪!啪!
兩隻神奇生靈僅在臨近一瞬,即被那於背生出的手臂抓住,且經一瞬緊握,即是化作點點熒光消散而去。
尚有九位神奇生靈瞬臨,且化疾風於空飛舞,亦呈八方共匯之勢正對青鸞脖頸而去。
青鸞周身傷勢已愈,縱是尚有刀痕在身,但體內筋腱卻也盡數恢複,不過於九柄短刀臨頸一瞬卻是未躲,而是任憑短刀斬於脖頸之上,亦使自己身首分離。
就在青鸞身、首落地一瞬,卻依是化作青煙消散,顯然此身依是複製之能所創造的分身。
九位生靈亦是落地,但也僅是剛剛落地,即見兩道鋒銳長刀於地瞬出,亦是於兩位生靈腳下瞬起,同時也是讓她們的身軀,瞬化熒光點點消散於天地。
餘下七位生靈見狀連忙環顧四周,終是在不遠處的傳道平台之上得見,青鸞那笑盈盈自始至終都未曾動過的身影。不過相比於之前,這一次青鸞已是持錘在手,亦有青翠藤蔓順著錘柄延伸,纏繞於小臂之上。
是玉簟於慌亂逃離之時丟下的鐵錘,如若戰士逃離戰場已是顧不上手中槍械一般,所丟掉的“槍械”。或者說能夠於戰場逃離的,能夠將手中武器丟掉的,已是無法稱之為戰士了。
通過罪孽的手段,青鸞已是將鐵錘據為己有,亦是通過罪孽將其能力運用的爐火純青,而那於地瞬出,且是擊殺兩位神奇生靈的刀鋒,顯然即是鐵錘的能力。
萬物有質,質亦有數,且是通過手持鐵錘而顯現於眼中。
如若此刻,青鸞持錘,即見聖堂之中的萬物之上,皆有數字顯現。
腳下碎石有數,為
身側巨柱有數,為
手中無前有數,為
自己頭頂亦是有數,為
而遠處神奇生靈頭頂亦是有數,為0
雖然萬物之上數字各不相同,卻可經鐵錘能力而轉變,且經數字轉變後可使物質質量、形態發生轉變。而在數字發生轉變過後,亦可通過“加”“減”而得到不同的效果。
物質彼此相加,可使其發生強化或轉變,但強化結果與轉變方向不可控,唯有通過玉簟的“幻想修正”進行約束,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物質彼此相減,可將物質本質削弱或抵消,但削弱的程度與抵消的結果,唯有通過相撞才能奏效。
如若此刻這般,青鸞持錘立身平台之上,且將手中鐵錘瞬間高揚於頂,且經一瞬即是猛然落下。不曾攻擊遠處七位神奇生靈,也不曾將地麵擊碎,僅使無形勁力如若漣漪般擴散、宣泄,且是輕撫萬物而過。
八方物質未變,卻可得見大堂兩側那彩色琉璃明窗的數字,竟是於“”化作了“4”。而與明窗數字同變的,尚有七位神奇生靈頭頂的數字,且是皆於“0”化作了“4”。
44?
0
0即歸無,隻要窗上琉璃與那些神奇生靈相遇,哪怕僅是些許的擦碰,也會經曆“減”的過程,並得到一個相互抵消至無的結果。
聖堂之內,兩側琉璃數字一經更變即是炸碎,且似倒映著無數“4”字,正對聖堂中央的七位生靈橫飛而至。
七位生靈雖是不見“4”字,卻也隱約得知琉璃碎片不可觸,故而於琉璃破碎一瞬即是集結於一處,且是呈現著身抵身、背靠背的模樣,亦是欲要憑借手中短刀進行抵擋。
身姿如蝶而轉,亦呈清風流水之形進行躲閃,尚有手中短刀亦化風雷而舞,但又如何能夠將如潮激蕩而至的萬千碎片盡數擋下呢?
有懸念,但注定的結果卻是不會經懸念有所轉變。
七位生靈雖是奮力抵擋、躲閃,但還是與那如潮激蕩、似雨橫空的琉璃碎片相互擦碰,且僅在擦碰一瞬,頭頂數字即是於“4”化“0”,且是得到了一個“歸無”的結果。
七位生靈盡化熒光消散而去,而玉簟也早已逃出了聖堂,且是沒有絲毫、任何回頭的可能。而順利解決掉十二位生靈的青鸞則是轉身側首,看向了蘭舟倒地之處。不過讓青鸞失望的是地上已是不見了蘭舟的身影,經環顧四周方才發現蘭舟與小姑娘,已是共立於那似梁而懸,亦似水上跳台一般的明光巨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