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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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元篇章!
    霖安無恙,而小麻煩則是與他一同來到了陰暗的小巷中,且是來到了想要掙紮逃離的南憶、吳宮身前。
    “是誰派你們來的?”霖安有問。
    “沒人派我們來,僅是恰巧路過此處,想要奪取些錢財。”南憶周身圓鋸已拔,傷勢也是未愈,卻也呈現出了鮮血漸止、不再流淌之意。
    “到農耕巷奪取錢財?!”霖安出聲質問,且於質問間上前,似想再揍二人一頓,讓他們說出幕後主使之人。但也僅是上前,小麻煩便將其拉住,因為小麻煩很是清楚,走江湖的不怕嚴刑拷打,畢竟此刻二人雖是身負重傷,卻也未吭半聲,但之所以會出來走江湖,為的不外乎是個“利”字。
    “我們來做個交易怎樣”小麻煩未因兄弟二人那血淋淋的模樣而感到懼怕,反而是笑眯眯的上前,對著南憶微笑而言。
    “什麽交易”南憶無言,吳宮有問。
    “你們可以為了江湖義氣,或者心中的忠義死在這裏,你們也可以就此離去。”小麻煩抬手,指著農耕巷外的城門洞微笑而言。
    “走江湖的,沒得選。”南憶沉聲而言,似乎在說縱是他們離去,他們的主子也不會放過他們。
    “你的同伴都逃走了,而他們也一定會將你們二人死去的消息告知你們的主子。隻要你告訴我你們的主子是誰,我便可以找兩具與你們體態相似的屍體葬於城外,製造出你們已經死去的假象,而隻要這樣你們的主子便會放過你們,而你們也可以就此離開金陵,另尋它棲之地。”小麻煩依是笑眯眯的說著,不過卻是滿口胡言,說著與心中所想完全不同的話。
    “你真的願意幫我們?”南憶倚牆而靠,聲音雖虛,卻是透露著十足的質疑之感。
    “當然,不過你要你說出是誰指使你們這麽做的,同時我還可以給予你們一些錢銀,讓你們拿去作路上的盤纏。”小麻煩依是笑眯眯的說著,且於言辭間正對霖安抬手,示意霖安拿些錢銀給自己。
    霖安倒也不笨,結合小麻煩所說,當即於儲物手鐲中取出了些許碎銀,並放在了小麻煩的手中。而小麻煩則是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靈力特性加持到了碎銀之上,隨後方才分別丟到了南憶與吳宮的懷中。
    “是沐柯”南憶於懷拿起碎銀,似乎真的認同了小麻煩的提議,而吳宮雖是無言,但也是在旁撿起了碎銀。
    “好,你們可以走了。”小麻煩依是笑眯眯的說著,且是站在小巷中對著相互攙扶而起,亦是緩步離去的南憶與吳宮問上了一句“不知尋常百姓的性命,在你們二人眼中價值幾何?”
    “生而唯一,自當無價。”雖不知小麻煩為何會有此一問,但南憶還是說出了無比漂亮的話,至於心中是否真的這樣想,恐怕也隻有他自己方知。
    南憶攙扶著吳宮離去,也的確於小麻煩與霖安的注視下走出了農耕巷,且是順著城門洞離開了金陵,看上去真的像是按照小麻煩所提議那般,離開了金陵,另尋它棲之地去了。
    但剛剛辭城不久,僅是走在田間的小路之上,吳宮便虛聲而問“難道我們真的要放棄來之不易的富貴,就此離去?”
    “哼!那狗東西將你我二人傷成這般模樣,我們豈能咽下這口惡氣?”南憶有言,且是凶狠之言,顯然是不打算就此作罷,且是想著歸於家中匯報主上,打算於來日卷土重來。
    “那大哥的意思是”吳宮迷茫,卻也沒有多少主見,僅是在旁詢問。
    “待歸府上,匯報家主之後,我們再做計議。”南憶依是恨聲而言,不過卻是忽然回想起臨走之前,小麻煩所問之言,故而再度開口道“不過我倒很是在意那小姑娘所問之言,究竟何意。”
    “大抵是氣不過我們殺了她的左鄰右裏,故而說的悲憤、感慨之言。不過她倒天真,強者素來視弱者性命如草芥,又豈會真的將草芥視作無價之寶?”吳宮雖是虛弱,卻也輕蔑而言,似在嘲笑著小麻煩的天真、愚蠢。
    倒也未曾過於在意吳宮所說,難以僅是於懷中取出小麻煩所贈的些許碎銀,不禁覺得頗為怪異。本想將其丟到田間,但銀子尚未離手,即感心髒一陣抽搐,似有無形手掌猛握其上。而察覺到兄長異常的吳宮,本想開口詢問,卻也不曾想話未辭口,便遇到了相同的情況
    噗!
    噗!
    兄弟二人雙雙咳血,亦是雙雙隕於田間小路之上,似因不解而死未瞑目唯有那染血的碎銀,掉落在了一旁。
    南憶、吳宮二人已是雙雙辭世,而霖安與小麻煩則是一同,將各家各戶慘遭毒手的百姓紛紛抬出,且是橫置於小巷之中。
    霖安垂首,看著齊列於地的屍首瞧看而去,而小麻煩則是在旁思考,南憶與吳宮二人所言的真實性。
    “我不明白。”霖安依是垂首,看著地上百姓的屍體輕聲而言。
    “何事不明?”小麻煩側首,看著霖安不解而問。
    “為了自身利益,便要犧牲他人生命?”霖安不解,卻也依是對著地上的屍體輕聲而問。
    “這有什麽?”小麻煩不解,僅是看著霖安那多愁善感的模樣不解而言。
    霖安“為了自己有價的財權,便要犧牲他人無價的生命?”
    小麻煩“你聽沒聽過靈異故事?”
    霖安“你是說鬼怪之談?”
    小麻煩“你覺得這些鬼怪從何而來?或者說人們杜撰出鬼怪的靈感,又是什麽?”
    霖安“你的意思是說那些專門害人的鬼怪,是參考這些惡毒之人杜撰而出的?”
    小麻煩“世上本無鬼怪這一概念,但害人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了。”
    霖安“那仙人呢?仙人又是從何而來呢?我聽人說,仙人素來以收服鬼怪為己責,但為何我卻從未見過?”
    小麻煩“仙人?也許是有的,但我也不曾見過。不過與其說是仙人專收鬼怪,倒不如說是收服鬼怪的,才是仙人。”
    霖安“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像仙人那般去收服鬼怪?或者說人可以成為杜撰鬼怪的靈感來源,也可以成為杜撰仙人的靈感?”
    小麻煩“我可沒說過,因為如何去做,又去做些什麽,外人說的不算,隻有自己說的才算。”
    霖安無言,不過卻是再一次將目光看向了那成排而列的屍體之上,也是落在了那道道熟悉的麵孔之上,且是一個個的抬到了城外,亦是一個個的埋在城外。
    稚年的霖安依舊不是很懂,好端端的日子怎就變成了這樣,而本是安穩活著,且是從未的罪過任何人的百姓,怎就變成了這樣。
    葬下百姓,歸來之時,已是天明。
    霖安與小麻煩僅是剛剛走入城門洞內,尚未回到農耕巷中,便是發現城門洞前竟是放置了一個四方木箱。有人正立身於木箱之上,且是不斷敲打著手中的銅鑼,不僅借助城門洞的回音使聲響擴大了許多,更使許多農耕巷百姓紛紛走出家門,聚集到了城門洞之前對他瞧看。
    看似是農耕巷百姓,但並不皆是農耕巷百姓。
    許多百姓看似穿著破舊,但若仔細瞧看而去,便可發現他們身上少覆塵埃,足上幹淨異常,尚有雙手的指甲,也是經過刻意修剪,沒有絲毫泥塵的模樣。
    林梢,體態瘦弱,獐頭鼠目,一雙狹小的眼睛之中時常透露著賊兮兮的味道。此刻正立身木箱之上敲鑼,待不少百姓聚集於城門之前,便開始了一番絲毫不加掩飾,且以煽動為目的的演講。
    “朝陽已是升起,黑暗注定會隨著烈陽高懸而遠去。”
    “我們已經在這陰暗的農耕巷中度過了無數個日日夜夜、月月年年。”
    “我們的祖輩雖是生而在此,但我們的後輩卻注定會奮發圖強,憑借著我們用血汗鋪墊出的道路,走出這裏。”
    “就在前不久,一場甘霖寒露,降臨在我們祖祖輩輩生活的農耕巷中。”
    “就在前不久,我們生活在農耕巷中的手足同胞,便得到了這份神恩天澤。”
    “而我們!注定會利用這份神恩天澤擺脫貧苦!也注定會擺脫寒涼!甚至注定會迎來烈陽那溫暖的明光!”
    “我們不會臆想一步登天!我們也不會幻想平步青雲!也絕不會讓這份神恩天澤因心中貪婪而蒙羞!我們始終保持著最初的謙卑模樣!我們也始終保持著甘願付出的思想!我們從未想過,也不應去想,將財富與權利建立在鮮血之上!”
    “但是!似乎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麽想!”
    “就在前不久,我們的手足阿丘,便被人用以殘忍的手段欺淩,被人用以惡毒的方式壓迫,從而使他不得不走上一條永遠也無法回頭的絕路!而我們,也是真因為他人的殘忍與狠毒,失去了我們的這位手足”
    “就在前不久,我們的手足同胞,更是被人用以卑劣的手段利用,被人以無恥的方式聚集,從而致使他們再也無法回到我們的農耕巷中。而我們,也正是因為他人的卑劣與無恥,再一次失去了我們的手足。”
    “就在昨晚,我們的手足同胞更是進一步受人殘害!沒有任何緣由,沒有任何起因,就像那年關歲末的羔羊般,任人宰割。”
    “而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那些人的殘忍與狠毒,那些人的卑劣與無恥,是否會在來日再度對準我們農耕巷的手足。而我們永遠也不會預料到,下一隻待宰的羔羊,會是我們當中的哪一個!”
    “如果我們不想卑微的活著!如果我們不想讓人生中充滿屈辱!如果我們不想讓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去!那麽擺在我們眼前的也僅剩下了唯一一條道路,便是對著那些殘忍惡毒之人,卑劣無恥之輩放聲呐喊!大聲訴說!我們!絕不屈服!”
    林梢依是立身木箱之上,手舞足蹈的放聲訴說、肆意煽動,且待話音一落,即有偽裝成農耕巷百姓之人,於人群中義憤填膺的發聲質問
    “是誰?是誰讓我們如此卑微?”
    “是誰?是誰讓我們的人生滿載屈辱?”
    “是誰?讓我們的手足同胞,不明不白的死去?”
    “是逢家!一定是於我金陵稱之為世家的逢家!”
    林梢憤恨,且於木箱之上放聲呐喊道“逢家勢大,非我尋常百姓可敵!且是已有隻手遮天之勢,但我等卻也決計不能退縮。”
    “我等已是深陷於黑暗太久!也是於黑暗中沉寂了太久!我們能夠做的唯有站起身來,向逢家揚起刀劍,方能見到一絲希望的曙光!一味的退縮已是毫無意義,那隻能讓我等永遠沉淪於黑暗,也隻能讓我等葬身於寒涼!”
    “激進者昂揚,退縮者必亡!昂揚者有聲!沉默者敗亡!我們應該對逢家展露出激進的模樣,亦要於昂揚的聲響中舉起刀劍發起憤抗!而不是退縮到死亡的邊緣,於沉默之中倒下。我們應該在我們的墓銘之上以血書寫,滿載榮耀的篇章!而不是化作荒野枯骨,縱是死去也依在黑暗中徘徊,且是悔恨著往日的屈辱!”
    “諸位!我等身軀雖薄!卻也想要為我農耕巷手足爭取一線生機!”
    “今日!我欲踏上逢家,請不畏強權者,不懼權貴者,不順財富者追隨於我踏破逢家!”
    百姓許多,足有數百近千位,圍聚於城門之前,在林梢一番言論之後,已是十之七八心動。
    但依有十之一二覺得不妥。
    也許是覺得死去的那些百姓都不是自己的親人,是死是活都與自己沒有太多關係。
    也許是在林梢那一番言論之後,嗅到了些許陰謀的味道,故而也就不曾心動。
    也許是生性本就淳樸,覺得問題尚有委婉的解決方法,不至於非要動刀動劍,以免徒增傷亡。
    但可惜的是尚有理性也僅是十之一二,而木箱之上的林梢也不曾給他們發問或開口的機會,僅在話音落下一瞬便是跳下木箱,對著逢家所在的方向怒氣衝衝而去。
    信服的百姓紛紛隨著林梢去了,不信的百姓則是回到了小巷之中,林梢也不曾進一步蠱惑、煽動他們。或者說身為煽動者的林梢,站在木箱之上、敲響銅鑼之前,便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但也沒有任何關係,因為對他而言,通過煽動,將農耕巷百姓分化,才是真正的目的。
    在霖安看來,站在木箱之上煽動百姓的一定是林梢,而林梢也一定是沐家之人。
    種種跡象表明,於背後策劃一切的就是沐家,而此刻沐家更是打算利用農耕巷百姓牽製逢家,以達到取而代之,成為新世家的目的。
    “如果我去勸說,他們能否就此作罷?”霖安立身城門洞中,看著一旁的小麻煩嚴肅而問。
    “其實那人說了許多,但也皆是廢話,真正進入百姓雙耳的,也不外乎就是兩個字而已。”小麻煩看著如潮跟隨於林梢身後,且是漸漸遠去的百姓,苦笑而言。
    霖安“哪兩個字?”
    小麻煩“利益。”
    霖安仔細回想,卻也不曾想到林梢提及過利益二字,故而開口有問“他似乎並未談及利益二字。”
    小麻煩“果樹若是倒了,樹上的果子便會灑落一地,而灑落在地的果子,自然也就成了無主之物。”
    霖安“你的意思是說”
    小麻煩“我不知道,也無需去深思什麽,因為我知道,你是不會眼睜睜看著這些無辜百姓走向屠刀的。”
    “屠刀?”霖安不禁嚇了一跳,顯然不知小麻煩為何要用上“屠刀”二字。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這些烏合之眾能夠搬到逢家吧?你要知道,世家之所以能夠稱之為世家,並不取決於誰坐在家主寶座之上,也並不取決家中擁有多少財富,而是取決於長久積攢下來的底蘊。如今沐家的意思已經很是明確,無外乎便是利用農耕巷中偶然得到力量的百姓,極盡可能的削弱逢家底蘊,並利用這些農耕百姓的死,讓逢家披上殘害百姓的罵名,最終再以維護金陵秩序為名,光明正大的出手搬倒逢家,從而”小麻煩側首,看著有些天真的霖安,苦笑而言。
    “名利雙收”霖安苦笑,縱是不經猜想,也能知道小麻煩想說些什麽。
    霖安無言,僅是歸於農耕巷的家中將青鸞取出,且於沉默回到了長街,亦於沉默之中向著逢家所在之處走去。縱是無言,意圖也是明顯,無外乎便是去往逢府,將那些百姓救回。
    “你要去哪?”小麻煩不曾歸家,僅似往日引路居士那般,坐在了城門前的街路旁。
    “自當是去救人。”霖安笑言,笑的很傻,傻到似是認為隻要他去,那些百姓便會乖乖歸來。
    “怎麽救?”小麻煩沒有嘲笑霖安天真,僅是坐在台階上反問。
    “我不清楚,不過我還是要去,因為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霖安依是傻笑,卻也不知在笑什麽,也許僅是在笑自己傻。
    “你勸不了他們,也打不過他們,去了,僅會左右為難。”小麻煩亦是傻笑,卻也不知在笑什麽,也許僅是在笑這世道著實怪異了一些。畢竟好人想要救人,而需要被救的人,卻是讓救他們的人,左右為難。
    “打不過也要打。勸不了也要勸。縱是左右為難,也要挺身而出。”霖安依是在笑,且是摸著後腦勺傻兮兮的笑,雖然說著似是英雄般的話語,但從無論如何去看,都看不出身上有著絲毫英雄的模樣,能夠看到僅有傻。
    “你想勸說已是來不及了,不過我可以教給你個辦法,不僅可以讓你脫身,更是能夠救回些許的百姓。”
    “什麽辦法?”
    “如果逢秀、逢娟不願放過那些百姓,你便與他們做個約定,就說三日之內必取沐柯項上人頭。”在小麻煩看來,接下來的局勢一定是霖安趕到逢家,得見無數百姓慘遭逢家子弟屠戮,而他會出手阻攔且對逢家弟子大打出手,並展露出不俗的實力。
    有實力,就是有價值,價值若是心甘情願被逢秀、逢娟利用,而逢秀、逢娟要做的不過是抬抬手放過殘存的百姓,又何樂而不為呢?
    得到了小麻煩贈予的錦囊妙計,霖安便連忙趕向了逢家而在霖安離去不久,卻是有人來到了小麻煩的身前。
    是阿祥,是相比於尋常百姓聰慧了些許的阿祥。
    自李老漢死後,阿祥便嗅到了些許危險的味道,也是感受到了些許動蕩之意,畢竟始終居於家中,日子一直趨於平穩之人,且是一直受人保護的人,對將要到來的危險與動蕩,總是莫名的敏感。
    獨自一人離家,卻也不曾離家太遠,僅是利用李老漢往日積攢下的錢銀,藏身於農耕巷旁的客棧二樓。對於昨晚霖安的戰鬥,以及今日林梢的煽動,皆是被阿祥看在眼中,且在得見霖安持槍趕往了逢家,便是察覺到自己為父報仇的契機,就在霖安身上。
    小麻煩翹首,得見是瘦弱且是略顯病態的少年,便主動開口道“阿祥。”
    “你怎麽知道?”阿祥迷茫,顯然不知自己從未踏出過家門,為何小麻煩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小麻煩笑言“縱觀農耕巷百姓多為瘦弱,但也絕不會瘦弱至你這般病態的程度。”
    阿祥則是側首,看著霖安離去的方向詢問道“他是誰?”
    小麻煩亦是側首,不過卻是未曾看向霖安離去的方向,而是看著滿街熙攘的百姓,微笑道“他是個好人,也是個蠢人,但無論是好人還是蠢人,於此間都太過於稀少。而人們則時常以稀為貴,如此看來,他倒是個貴人。”
    阿祥不是很懂小麻煩所說,不過卻是開口再問“他去了哪裏?”
    小麻煩依是微笑“救那些百姓去了。”
    阿祥迷茫,且是不解而言“可那些百姓並不值得一個好人去拯救。”
    小麻煩擺了擺手,略顯無奈道“那又如何?他們值不值得拯救並不重要,重要的僅是有些事值不值得我們去做。”
    阿祥有問“做了又能如何?”
    小麻煩有答“做了便是個好人。”
    阿祥依問“世上哪裏有什麽好人。”
    小麻煩依是作答“所以我才說他是個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