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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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篇章!
巨木高懸,落葉萬千,依似星辰當空而落,卻也因青鸞長槍所化的金黃“裂縫”所影響,接連不斷被“吸入”其中。
大地依舊赤紅,且有血色夕陽依舊在那遙遠的地平線上,而霖安也依是倒在地上,而罪孽胯下的烈馬卻是受到了限製,似是難以在短時間內掙脫束縛。
堅硬的地麵化作了泥潭,且有無數水草,生於泥潭之中,亦是隱於八方繚繞紅雲之中。
罪孽對此震驚,而霖安對此亦是震驚。
罪孽震驚於霖安竟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反過來限製自己的行動。
霖安震驚於自己竟是可以利用自己的想象力,來對罪孽展開限製。
罪孽尚未掙脫水草束縛,但霖安卻是倒地想象著八方泥潭中瞬間浮現萬千飛劍,並將罪孽瞬間洞穿。
雖是想象,但可惜的是並沒有萬千飛劍瞬起,而罪孽亦是憑借手中巨斧將馬腿上的水草盡數斬斷,且依對霖安策馬而來。
速度不快,顯然是受到泥潭影響,而霖安膛前傷勢也於此刻恢複些許,雖然尚未如初,卻也有了起身再戰之能。
於地狼狽翻滾,堪堪躲開當頭一斧,且待巨斧落地霖安更是發現鬆軟且泥濘的地麵,竟是減緩了巨斧落地時所產生的衝擊。而在罪孽落斧之時,胯下烈馬亦是停頓,而青翠水草也是纏繞在了烈馬的腿足之上,致使罪孽若不率先解決馬蹄之上的水草,便難對霖安展開追擊。
霖安見狀,瞬展體內靈力,致使八方引力猛然加劇,不僅使水草拖拽烈馬更加輕鬆,亦使烈馬下陷的速度更加迅速。
烈馬受到束縛,但罪孽卻是不曾,僅在霖安想要上前之際,卻是發現馬背之上的罪孽竟是不見了蹤影,同時亦是聽聞熟悉的風聲竟於身側再起。
不曾瞧看,僅是向一旁翻滾而去,雖是成功躲閃巨斧,卻見疾風如若無形罡氣,亦似無色浪潮而起,致使地麵赤色煙雲瞬散,而霖安身形亦受勁風影響而翻滾出許遠。
待至身止,霖安方見,遠處烈馬雖被水草拖入泥潭,但泥潭之中、無數水草之間,卻是升起了無數梅花木樁,而罪孽此刻自然是立身於木樁之上。
啪!
身側本是空曠,卻有木樁瞬破泥濘而出,而罪孽身形亦是毫無懸念的瞬現其上,且是正對霖安當頭擲出巨斧。
啪!巨斧落地,霖安雖是成功躲閃,卻是不曾想過,僅在躲閃一瞬即有新的木樁起於身後,而罪孽的身形亦是再度浮現其上,僅在抬手間即使巨斧辭地而起,且似風雷般重歸於手中。
巨斧歸手一瞬,霖安尚未來得及對應,即見罪孽竟是肩扛巨斧飛奔而出,雖然腳下即是泥潭、水草,可每當踏出一步之時,皆有新的木樁破泥而出,且是為其了落足之處。反觀霖安自身,卻因泥潭泥濘而行動不便,此刻隻能立身原地,對著飛奔、遊走於周圍的罪孽緊張注視。
啪!又是一聲脆響,霖安雖未轉身即知,定是新的木樁於身後瞬起,若是不出意外,罪孽必然會忽然消失於視線之中,也會忽然出現在自己身後並對自己落下巨斧。想到此處,霖安僅聞聲響即是向旁翻滾而去,試圖以此來預判罪孽的行動,從而躲開對方巨斧。
啪!巨斧瞬落,卻在霖安翻滾後的起身一瞬而落,不僅劈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亦是使其一臂瞬間離體,飛向一旁,而自身亦因勁力宣泄,而飛向遠方。
正如霖安所想,他的身後的確是升起了一根木樁,而僅在木樁升起一瞬,罪孽亦是消失在遠處。但讓霖安不曾想到的是,一聲脆響之中,竟有兩根木樁同瞬而起,罪孽雖是消失卻是浮現在了霖安將要翻滾的地方。
霖安看似預判了罪孽的行動,但實際上卻是罪孽經誘導,掌控並利用了霖安的預判。
一臂辭體,霖安橫飛,落地未起,罪孽即是再臨,不過這一次霖安卻是不曾翻滾,亦是不曾抵擋,而是掌控體內所有靈力瞬間辭體,且似金色浪潮席卷八方。
雖似將靈力加持於地麵之上,卻也僅使八方地麵鍍上了一層金色光輝,而引力即未加劇,也未消除。而罪孽卻也未曾理會霖安那看似無用之舉,僅在頃刻一瞬即是對其揚斧瞬落,欲要將其斬於斧下。
麵對當頭一斧,霖安未似之前那般翻滾躲避,僅是側身借助一旁罪孽曾踩踏過的木樁,跳躍至半空之上。
得見霖安躍至半空,罪孽不禁麵色瞬喜,似是認為霖安已是無處借力,定然會隕於自己的斧下。瞬掌木樁起於身前,罪孽亦是踩踏其上,且是猛掄手中巨斧,使其自下至上對著半空的霖安猛然挑斬而去。
麵對巨斧,霖安不僅未曾想過躲閃,反而是於半空瞬蹬腿足,且使血肉腿足猛踏鋒銳且是勁力十足的巨斧之上。
啪!一聲脆響,兩處斷裂。
腿足瞬炸,鮮血四濺,血肉橫飛,霖安瞬至蒼穹之上。
木樁瞬斷,罪孽錯愕,落於泥潭,且有水草攀附雙腿之上。
一腿已殘,且有鮮血似雨灑落而下,但霖安還是憑借這種方法,借助罪孽之力飛上高空,而在臨於高空一瞬,即是掌控遠處青鸞瞬間入手,且在入手一瞬,即於蒼穹之上將其猛擲而下。
啪!
青鸞破空,亦似金色星辰劃破夜幕,正對大地之上的罪孽當頭而落。
雖是雙腿之上纏繞著水草而難以躲閃,但罪孽卻也不曾將霖安一槍放在眼中,畢竟戰鬥已久,也是知道了霖安的斤兩,縱是加上下墜產生的威勢,縱是槍上靈力於頃刻爆發,也是難以傷其性命。
巨斧橫於身前,亦若盾牌擋在麵前,但讓罪孽不曾想到的是金色青鸞下墜之時所爆發的不單單是霖安的靈力,尚有之前被“吸入”其中無數巨葉所化的赤紅星辰。
按照常理而言,青鸞散發著引力,雖使萬千巨葉所化的星辰吸走,卻也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將其吸入“金色裂縫”之中,而是使其盡化齏粉吸附於槍身之上,縱因引力而呈現著壓縮狀態,卻也應該不斷壯大,畢竟物質縱化齏粉也依舊是物質,或者說人們常說的齏粉,也是一種物質,不會在真正意義上消散、消失、消無。
但戰鬥本就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看上去青鸞真的就像是一條金色的裂縫,此刻竟是將之前吸入其中的萬千星辰盡數吐出,而導致如此的僅僅是霖安的無知,或者說是在這場戰鬥之中,霖安會認為發生的,便一定會通過心中所想而真真切切的發生。
萬千星辰赤紅,且似暴雨傾淋,亦似蒼穹崩碎而墜地。
罪孽見狀,當是扯斷束足水草,本想向旁躲閃,或者似若之前那般憑空消失於原地。但讓他不曾想到的是之前霖安留在八方地麵、加持在八方地麵之上的引力卻是猛然爆發。
砰!
罪孽如陷泥潭,身形不禁瞬做一頓,一時間內更是難以做出躲閃,而橫空傾淋的萬千星辰,亦受地麵引力影響而加快了速度。
萬千星辰似若風雷,且經頃刻即是落地,星辰炸響、大地震顫、火焰噴湧,且有熔岩肆意流淌。
霖安已是失力,當空無力墜落,不知罪孽是否隕於萬千星辰之下,不過卻見其目光正於赤紅且滾燙的大地之上,尋找著青鸞所在的地方。
青鸞很是好找,此刻不僅插在大地之上,槍身之上更是散發著金色的光芒,雖然有些暗淡,卻也依是散發著光亮。
“區區伎倆!安敢試我鋒芒?!!!”
霖安下墜,卻是聽聞呐喊之聲於身後瞬起,而與其同起的尚有那無比熟悉的風聲之響。
於半空扭轉身形,見到的是罪孽於空與自己同墜的身影,亦見那無比熟悉的巨斧,正對自己猛然斬落的景象。
抬臂抵擋,亦是抬臂猛揮,致使剛剛重生,尚未痊愈的手臂再斷與巨斧之下,亦憑猛揮致使巨斧微微偏移了方向。而霖安則似上棍之蛇,經罪孽猛打,而纏繞在其身軀之上,雙腿纏繞其腰,一臂抱其頭顱,且是將其頭顱猛壓於膛前,其於半空扭轉身形,將其壓在身下,並其一同當空墜落。
落地之處很是明顯,畢竟此刻大地之上的青鸞,依是散發著驚人的吸引之力,無需刻意引導即可對其所在之處直墜而下。
霖安緊束罪孽,正對青鸞直墜而去,也僅在明確了墜落方向之後,青鸞身上的金色光芒即是盡數散去。
青鸞依是筆直立於大地之上,不過卻不似人們所想那般,槍刃深陷地麵,槍末正對蒼穹。恰恰相反,此刻深陷地麵的恰恰是青鸞長槍的末端,而正對蒼穹的則是那無比鋒銳,亦是無比筆直的槍刃。
啪!
霖安懷抱罪孽落地,縱是罪孽掙紮亦是難逃其拚死緊束,而二者身軀亦是被青鸞所貫穿,且似冰糖葫蘆一般,穿於上下。
罪孽在下,霖安在上,身軀雙雙被貫穿。
罪孽未死,欲要掙脫,霖安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而這也是霖安當下最後的機會。
已是斷掉的手臂猛壓於罪孽麵門之上,而另外一隻手則是緊扣在其鎖骨之上,斷臂不顧疼痛而猛然下壓,右手則是向外猛然拉扯。而罪孽亦是抬起雙手,一手猛抵於霖安下顎之上,而另外一隻手則豎起雙指,正對其咽喉猛刺而出。
噗雙指入喉,鮮血噴湧。
啪手裂鎖骨,鮮血噴湧。
啪入喉雙指向旁猛然拉扯,撕碎了霖安頸上血肉。
砰扯斷鎖骨的手臂再度猛落,且是深陷於鎖骨之處,亦是插入了罪孽的身軀之中。
撕碎頸上血肉的手臂本想再起,卻也僅是停在了半空之中,罪孽不知是否能夠感受到疼痛,不過卻是清晰聽聞一聲悶響起於胸膛之中。
那是心髒破碎的聲響,亦是鮮血於口鼻之中噴湧而出的聲響,不過至此罪孽卻也不曾畏懼,而是坦然放下了手臂,停止了掙紮,且對近在咫尺、軀殘若死的霖安麵露微笑。
並非是用微笑讚賞霖安做的好,而是嘲笑著霖安的不自量,且是用著體內最後一絲力量,道出了沙啞之聲
“將我背負於身上?也許你真的能夠做到但那卻是遠比拚死奮戰更加痛苦且艱難的事也許那才是真正的戰鬥”
待罪孽話音落下,近源世界即是漸消漸散,而罪孽亦是恢複成了雲堇的模樣,不過卻又清晰得見絲絲縷縷的黑煙,辭於雲堇臉上的裂痕,轉移到了霖安的肩膀之上。
隨著近源世界消散,八方街路即是恢複成了原本的模樣,而且時間看似過去不久,實則也僅在刹那一瞬,最起碼此刻的天尚未明亮,街路之上也是不見去往倉庫做工的人潮。
雲堇倒在地上,且是有些迷茫不解,不解自己為何會倒在這無明的長街之上。
霖安在旁,雖然也是恢複成了最初的模樣,或者說周身傷勢已因近源世界的消散而愈合如初,但此刻卻是蜷縮在旁,似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黑煙繚繞,看似絲絲縷縷輕盈的緊,卻是讓霖安感受到了無比的沉重,以及巨大且莫名的痛苦,同時尚有陰冷的低語聲起於耳旁
“你應該做一個不擇手段的人。”
“你應該一步步爬到此間最高的地方。”
“隻要站在最高的地方,你便可以俯瞰所有人,並讓他們體會你所經曆的痛苦。”
“強權之下皆為走狗,世上本就沒有朋友與敵人,有的僅是一些你能夠利用的,以及無數想要利用你的。”
也許罪孽加身並不容易理解,可若是換上一種說法便會通俗易懂,而這種說法即是罪孽化作了傳說中的老爺爺,且是寄宿在了霖安的身軀之上、內心之中。隻要按照罪孽的指引,便可以於短時間內擁有無邊的偉力、無數的財富、以及青雲直上的道路。
看似簡單的緊,隻不過是點點頭的事但霖安卻不能去做,因為隻要做了便會於一個頂天立地的明光鬥者,化作手持猩紅苦難的漆黑罪孽。
罪孽在侵蝕著霖安,亦在蠱惑著霖安,霖安既然選擇不屈,自然便會受到無盡的痛苦。
雖在近源世界中,霖安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但在近源世界消散之後,形式卻因罪孽侵蝕而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此刻霖安依舊蜷縮在街旁,且是呈現著身軀顫抖、冷寒淋漓的模樣,而管事雲堇卻依是站在一旁,隻要上前微微抬手,便可輕易了結霖安性命。
“不要!不要殺他!”
不知雲堇是否有著擊殺霖安的想法,但在得見街上那顯而易見的局勢後,芸娘卻是於一旁登雲齋中瞬出,且是站在了霖安身前,亦是擋在了自己丈夫雲堇的身前。
雲堇有些迷茫,迷茫自己的妻子為何會為一個倉庫工人求情,同時也是迷茫著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麽,此刻僅能通過回想方知自己似是至此給霖安這個搶自己生意的小東西一些教訓。
“我想殺了他?這似乎沒有道理,畢竟我完全沒有必要為了些許錢銀,而搞出人命來,也沒有必要為了些許利益讓自己滿手血腥,如此看來我似乎僅是想給他一些教訓?”雲堇當街,亦是當著自己妻子的麵喃喃自語起來。
再經回想,忽然想起過往中的種種,不僅想起了搶自己生意的霖安,也是想起了在倉庫中明目張膽策反百姓的梓嫻,更是想到了梓嫻就是利用霖安,來轉移自己注意力的伎倆。
雲堇無語,且是頗為頭疼的拍了拍額頭,看了看蜷縮在旁的霖安,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芸娘,不禁開口道“我累了也許該隱退了,也許接下來的日子,我們真的要靠賣包子來過活了。”
“如此最好,夫君如何,芸娘便如何。”芸娘笑言,且在笑言過後更是看向了一旁霖安所在的位置。
本想詢問如何安置霖安,卻是不曾想街上早已沒了霖安的身影。
霖安被梓嫻帶到了家中,亦是被梓嫻溫柔的抱回了家中。
而消失許久的嘟嘟,也是於此刻歸來,此刻得見自己的哥哥倒在了床鋪之上,倒也不似往日展露出了無比關懷的模樣,反倒是順著床腳滾到了床鋪之上,且在霖安身旁滴溜溜的轉了起來。
嘟嘟一眼便看出了問題所在,也正是因此方才不曾關懷霖安,反而是鄙夷的想到為什麽自己的哥哥會被那尚未成型的罪孽壓垮。當然嘟嘟沒有嘴,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自然也就無法將心中的鄙夷轉變成話語。
不過嘟嘟還是很感激,感激霖安能夠為他帶回一頓美味的食物,當然這份美味的食物並不多。
“嘟嘟餓了吧如果餓了,便快些吃吧。”
梓嫻在旁,笑眯眯的說著,看上去就像是慈母祥父催促著自己的孩子快些吃飯,這樣才能快快長大。而梓嫻說的話落在嘟嘟耳中,無疑是十分動聽的,而這也是越發讓嘟嘟覺得梓嫻是個好人。
當然,嘟嘟並不是很懂什麽是好、什麽是壞,僅是覺得能讓自己舒服、快樂、吃飽的便是好人,至於什麽是壞人嘟嘟尚無定義。
滴溜溜的滾到了霖安肩旁,僅是對著霖安肩上的繚繞黑煙猛嘬了兩口,便使黑煙盡數融入了自己的體內,當然嘟嘟並沒有嘴,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黑煙被嘟嘟吸走,霖安肩上即是瞬間一鬆,雖然依舊未醒,不過睡的卻是安詳異常。
罪孽入體,同樣也有聲響起於嘟嘟耳畔,當然嘟嘟並沒有耳朵,也聽不明白太多的話。
“你應該做一個”
“你應該一步步”
“隻要站在最高的地方”
“強權之下皆為走狗”
嘟嘟完全不知聲音從何而起,也完全不知這聲音在說些什麽,僅在將罪孽吸入體內後即是感到了一陣舒爽、一陣迷離,且似伶仃大醉之人翻滾了兩圈便不動了,同時也是傳出了些許並不完整的話語
“對對都對”
嘟嘟似是睡下了,而梓嫻也是將其溫柔捧起,並放到了霖安的枕旁。
天色善變,時間善辭,僅似轉瞬,天色即明,而嘟嘟亦是率先一步於霖安枕邊醒來。
說話動聽的梓嫻不見了,似是忙活倉庫裏那點破事去了,霖安肩上的罪孽已經沒有了,這不免讓嘟嘟一陣沮喪,似是品嚐到了罪孽給自己帶來的歡愉,不過卻是懊惱罪孽太少。
嘟嘟是聰慧的,僅在一瞬即是想到了方法,例如說似若霖安往日那般,想吃白菜便親手去種,用不了多久便會收獲到許多白菜,當然霖安並沒有收獲到許多白菜,但那也絲毫不礙嘟嘟做出美好的幻想。
嘟嘟滾動著圓溜溜的身軀,對著霖安的臉頰撞了兩下,發現自己的哥哥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便滴溜溜的離家而去,似是做大事去了。
數日之前,霖安與梓嫻剛剛於隱仙橋頭簽下契約之時。
嘟嘟便是利用著常人難以得見的特性,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入了朱家之中,當然對於嘟嘟而言是光明正大的,也是堂而皇之的。
隱仙橋看似架於隱仙湖上,但隻要走在其上便可得知,隱仙橋是傾斜而下的,也是直通寒涼湖水之中。
嘟嘟滾到了隱仙橋深處,亦是滾到了湖水之中,雖然湖水寒涼至似可帶走世間一切溫度,但嘟嘟對此卻是不以為然的,畢竟嘟嘟身上本來就沒有溫度可言。
滾過長橋,隱於濃霧,沒入湖水,嘟嘟即是順著隱仙橋另一側而上,不僅辭別了寒涼的湖水,更是來到了桃園世外。
美極了。
那不是人間該有的景象。
唯有仙境與桃園,方可形容此方天地。
天清地明,暖陽高照,浮雲似舟,遠方青山連綿若海,離離青草覆地且是望之無垠,尚有錦簇繁花相伴牛羊,於起伏的山坡之上呈現著懶散且悠閑的模樣。
許多精致的小木屋如若繁星四散於如浪起伏的青翠山坡之上,木屋雖小,且由茅草覆頂,卻也精致異常,不僅有院落相配,亦可於院落之中得見雞鴨等常見之禽。
“惡惡惡心”嘟嘟立於橋頭,看著身前那似若畫卷般的景象,不禁散發出了不喜、不悅的聲響,卻也不知是不喜歡美好的景象,還是說太過於清楚這裏的一切都遠不及他所見到的那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