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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篇章!
“我需要錢,或者說是不需要付出,便能得到大量錢銀的方法。”
夏璃端坐於雲家大堂,亦是端坐於雲堇身側,且是直言不諱的說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雲堇抿了一口茶,且是抬眼瞧了瞧夏璃,似乎對她所說並未感到意外,或者說自夏璃入門之時,雲堇便已清楚了她的來意,畢竟她進入朱家的意圖本就明顯,縱是不說也算得上是人盡皆知之事。
不曾賣關子,且是直言不諱的說道“不需付出?那隻不過是人們美好的幻想,也許你可以仔細想想,縱是去搶也要付出一番手腳上的功夫,縱是去騙也要浪費一番口舌。不過這也恰恰符合你當下的境地,畢竟一無所有的你想要在短時間內獲取大量錢銀,能夠做的也僅有搶與騙。”
“我該怎麽去做?”夏璃不解而問。
雲堇側首,看向門外那典雅庭院中的花朵,且是陰柔笑言道“你有需求,而這份需求更是需要我來滿足,可奇怪的是想讓我滿足需求的你,竟是雙手空空來到了此處。你看那庭院中的花朵,本就是需要茁壯成長的,我為其施肥,它可予我芬芳,我為你施肥,又能得到怎樣的回報?我覺得無論是你,還是庭院中的花朵,都不應該讓我這施肥的雙手,呈現出空無一物的模樣。”
“我不明白”
“隻有滿足人們的需求,你才能得到利益,隻有在短時間內滿足多數人的需求,你才能在短時間內得到大量的利益,當然如果你能夠通過人們自身的幻想,去滿足人們自身的需求,並從而得到巨大的利益,這也許便是所謂的騙。”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需求。”
“那麽邊去創造需求,左手創造,右手滿足,於創造與滿足之間的自然便是利益。”
夏璃似懂非懂,不過卻也不曾繼續深問,因為有些事講的便是個點到即止,不能窮追猛打、不能刨根問底,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
夏璃一邊琢磨著雲堇所說,亦是將其所說牢記於心中,也許得到的方法並不清晰明了,但夏璃卻是有著銅鏡,如果銅鏡真的與她站在同一條船上,那麽她便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於迷茫之中迎來一個失敗的結果。
夏璃離去了,且是回到了朱家仙境,也就是隱仙湖下的小世界之中,亦是回到了木屋之內,坐到了銅鏡之中
接下來的問題本就簡單,也許在客觀的角度來看,夏璃無權無勢,僅再朱家充當著花瓶般的角色,且是隨時都會遭到家中帝王的拋棄。但在某些人的主觀角度之中,夏璃雖是勢單力薄,且是時刻呈現著羸弱的模樣,不過卻是實打實的帝王枕邊人。
若是說的直白一些便是於當下正受喜愛的妃子,無論日後是否會陷入冷宮,此刻的她是有著一定程度的價值的。
例如說雲堇剛剛隱退,夏璃便與客緣走的近了一些。雖然僅是走的近了一些,卻也在仙境之中呈現著有說有笑的模樣,而未過一日,客緣便成了倉庫的新任管事。
在無數人眼中,是夏璃在帝王枕邊吹了一陣風。
但實際上卻是帝王本就有心讓客緣管理倉庫,所以夏璃才會與客緣走的近了一些,且是刻意在無數人眼前呈現著有說有笑的模樣。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清“實際”的,對於多數人而言,他們更加相信自己心中所想的,對於客緣成為倉庫新任管事而言縱是有人告知他們真相,他們也終究會偏向於相信自己心中所想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時刻都呈現著得意洋洋之相,且是年歲本就尚稚的客緣,怎麽可能接替雲堇的位置?他是個什麽貨色,大家心裏都清楚的緊,所以大家都更加偏向於相信是夏璃,為客緣吹了一陣帝王枕風。
但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客緣本就是朱家著重培養的對象,畢竟那心理暗示的能力,對於朱家著實是太過重要。
對於朱家帝王而言,利用倉庫管事這一肥差,讓客緣嚐到些許甜頭,在通過之前所說的苦,從而給客緣灌輸如何對待倉中百姓的思想。如此一來,客緣縱是蠢笨無能,縱是年歲尚稚,多少也能知道如何去做,或者說隻要他站在倉庫之中,哪怕什麽都不去做,倉裏的百姓也會主動去做好一切。
夏璃成功製造出了客緣是通過自己方才上位的假象,那麽接下來的問題,自然也就好辦了許多。
能夠站在朱家之中的修士,一定是聰慧的,但這份聰慧也絕對不會超過上位者的掌控,說的直觀一點便是雖是聰慧,卻也有限,否則便會適得其反,不便掌控。
一些頗為聰慧之人,顯然是在夏璃身上見到了價值。也許在他們眼中,夏璃依舊是呈現著無用花瓶的模樣,但試問誰又會拒絕一個能夠幫助自己在帝王枕邊吹風的花瓶呢?
朱家修士做的很是簡單,無外乎便是將錢銀丟到花瓶之中,使其在帝王枕邊發出聲響。
夏璃要做的也很是簡單,無外乎便是將得到錢銀迅速轉變成禮物,且是用著禮尚往來、心思玲瓏的手段,將禮物一一送給朱家修士。
在外看來,朱家之內其樂融融、一片祥和。
夏璃也是通過禮尚往來的形式,在朱家呈現出了處事圓滑的模樣,若用百姓直觀的話來說便是吃得開。
朱家帝王對此是知情的,但身為老不死的他也很是清楚,人家姑娘妙齡,憑什麽會跟在自己身邊?為的無外乎便是利益二字,而她所求的利益,自己或多或少也是要給的,否則這個會跑,下一個也不會來了。因此,對於夏璃的所作所為,他也僅是抱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許態度。
在朱家帝王看來,家中不會真的有修士會因為夏璃的那點小恩小惠來忤逆自己、背叛自己。但讓朱家帝王不曾想到的是本是花瓶般的夏璃竟是會成為修士,並利用自己的靈力特性,將自己的形象於花瓶轉變成了毒蠍。
夏璃的小恩小惠很快便撒滿了朱家,而她的靈力特性也是通過這些小恩小惠作用到了朱家所有修士的身上,而在靈力悄然爆發的一瞬這些修士便是迎來了一道沒得選的選擇題。
要麽在夏璃的靈力特性約束下為其賣命。
要麽受其靈力特性影響,從而丟掉性命。
背叛是可恥的
但沒有人會為了些許恥辱,放棄自己的性命。
僅是半日,朱家帝王便是死在了無數修士的反叛之下,而家中子嗣們的腦袋,也是齊刷刷的擺在了橋頭的供桌之上。
夏璃於花瓶化作了蛇蠍,又於蛇蠍化作了女帝,而在她成為女帝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推碎小世界中的所有木屋,且是建立起了她所向往的、追求的、代表著莊嚴、氣派、華貴的廣袤殿宇。
搞定了朱家,卻也未曾成為碧霄城的唯一,因為夏璃很是清楚,城中尚有時刻針對世家的廟堂,隻要將廟堂一方搞定,她才能成為碧霄城中真正意義上的女帝。
想來想去,夏璃也僅能將解決問題的關鍵放在自己的靈力特性之上。
本來還在想如何才能將“禮物”名正言順的送到廟堂中去,但尚未想到答案,仙人模樣的老不死便是帶著滿麵春風來到了金鑾殿內,且是無比熟練的跪到了夏璃身前的大殿中央。
“什麽事?”夏璃手捧銅鏡,端坐於鑾殿之上,雖往日極其不喜老不死那諂媚的模樣,但於此刻得見卻是莫名感到無比的舒心、歡愉、甚至是喜悅。
“賤奴見過女帝,願女帝威名千秋傳頌,亦祝女帝霸業史記萬載。”莫管女帝喜與不喜,也莫管女帝何種出身,甚至不問女帝如何高坐於堂,對於老不死的而言,僅要能夠高坐於鑾殿之上,便是帝王,亦是他吹捧的對象,且在一番吹捧過後,更是開口道“女帝明察,倉中千餘做工百姓因不滿工錢太少,而於外門聚眾鬧事,不過在賤奴一番浴血奮戰、拚死搏殺之後,終是將這些刁民一一擊潰,並盡數押送到了廟堂大牢之中。賤奴修為雖強,卻也難抵千餘之眾,就在不敵之時,卻是想起了往日女帝對賤奴的敦敦教導,這才讓賤奴”
老不死的吹的很是賣力,神情亦是越發激動,看上去不僅真就像那麽一回事,更讓是剛剛成為女帝,經驗尚是不足的夏璃不禁於龍椅之上想象起了老不死所描述的畫麵。但也僅是剛剛聯想,銅鏡之中即是有聲傳出翻譯起了老不死所說的話語。
“百姓聚眾前來,不料被廟中散仙撞見,從而被押送回了廟堂之中,狗奴才什麽都沒做,更是覺得自己撿了個便宜,便打算前來邀功,從而為自己謀取利益。”
聽聞鏡中自己所說,夏璃不禁於龍椅之上小聲碎念“捉走便是捉走了,大不了來日再招一批便是,畢竟碧霄城中百姓如潮,卻也不差這千餘之數。”
“你是世家家主,如果想要成為碧霄城的唯一,便要好好經營自己的臉麵。也許你可以冷漠,但是在外卻一定要裝出一副仁愛的模樣,例如說通過關心這千餘百姓,而塑造出一副一心為民的模樣,來日才會有更多的百姓為你做工。”
“我應該救他們出來?也許這恰恰正中廟堂下懷。”
“對於現在的你而言,這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反而是一件順理成章甚至是雪中送炭之事,不是麽?”
夏璃聽聞,不禁恍然大悟,且是瞬間想到廟堂捉走這千餘百姓的根本性目的,因此便是瞬間拍案而起,且是放聲而問“我該用多少?!”
老不死的依是跪在大殿之中,且是呈現著一副沒有骨頭的下賤模樣,此刻聽聞夏璃之聲,卻也不曾深想她在說些什麽,僅是下意識的認為女帝定是動怒,故而僅是將腦袋埋低,近似趴伏於大殿之上。
“很多很多因為你的能力即是如此,送出去的越多,得到的回報也就越多,而那廟堂散仙得到的越多,分發下去的也就越多。”
“他真的會將這來路不清的錢銀,分發給下麵的衙役?”夏璃有些不解,且是覺得不會真的有人將來路不正的錢分給別人,畢竟知道的人越多,走漏風聲的可能性便越大。
“他會的,也是必然的,因為廟裏的衙役不似朱家的修士,他們並非直接隸屬於碧霄廟堂,而是隸屬於整個海瀾皇朝。如果坐鎮碧霄的散仙不想讓消息泄露出去,那麽他一定會將這些錢分給衙役,畢竟衙役們收了錢,也就不再幹淨了,而不幹淨的他們,自然也就不會泄露消息了。”
十萬兩白銀,經夏璃之手,轉交到了老不死的手中,且經老不死之手化作了贖人的費用,從而送到了廟堂之中。
廟堂的目的即是這贖人的費用,因此在費用送上門的那一刻自然也就沒有拒收之理。
而收下這筆費用的廟堂也許依舊是廟堂,卻也不再是海瀾皇朝的廟堂了,而是獨屬於碧霄城世家、碧霄城女帝夏璃的廟堂。
放眼碧霄城內,世家依舊是世家,廟堂也依舊是廟堂,在百姓看來世家是朱家的,廟堂是海瀾的,但無論是往日朱家修士,還是今日廟堂衙役,皆是心知肚明碧霄城裏的一切,都是屬於夏璃的。
仙境逢夜,八方燈火通明,殿宇金碧輝煌,卻是有著白衣人不請自來,且是走到了橋頭之上。
看了一眼橋頭供桌上那幸福的一家,不禁認為局勢似乎有些微妙,不過卻也未曾放在心上,而是伸手入懷取出一塊銅錠,且使銅錠於手中化作銅鈴,輕輕搖晃。
叮叮叮
鈴聲清脆,卻也不至嘹亮,不過卻也引人前來,且是恭敬的跪在了白衣身前。
“捕風,見過上仙。”
來者名喚捕風,其年近不惑,身形矮小且瘦弱,雖是朱家子弟,亦是朱家修士,甚至是身處於朱家已有許多年月,卻對白衣人恭敬的緊,顯然是知其身份,且是與其有著一定關聯,且從甘願自報家門來看,顯然是隸屬於三十六天的修士。
“這裏發生了什麽事?”白衣微微側首,對著橋頭桌案上那齊刷刷的人頭不解而問。
“啟稟上仙,此乃朱家帝王,因往日納得一妾,方才落的如此下場。”捕風依是躬身作答。
“嗯品行如何?”白衣依問,卻也未問那所謂的“妾”姓甚名誰,也不曾問其為何殺人,僅是問其品行,似乎對他而言世家之主的年歲、手段、能力皆不重要,重要的僅是一個品行,以及坐在世家之主的位置上,又能將自己的品行保持多久。
“毒如蛇蠍”捕風沉默,且經片刻沉默之後方才作答,不似在回憶過往中的種種,似在心中權衡著利弊。
“吩咐黃增天所有修士,清剿此處所有世家子弟。”白衣有言,且是輕描淡寫的道出了“清剿”二字。
黃增天,隸屬於清微天,也就是海瀾監國院,雖然為輔佐世家方才常駐於世家,但對於世家而言卻是一柄懸於頸上的鋒刀。說的直白一些便是這些黃增天的修士即是一柄雙刃劍,在輔佐世家的同時,也在約束、束縛著世家,且會隨時按照監國院的意願,推翻世家。
按理來說,接到命令,捕風應當立即去往遠處殿宇中召集黃增天修士,但讓白衣不曾想到的是自己命令已下,但捕風卻依是躬身抱拳,且呈一動不動的模樣。
隻見捕風麵色無比糾結,且有冷寒不斷順額流淌,看上去就像是在拚死掙紮一般,且在掙紮片刻過後更是道出一言
“上仙大人多有得罪。”
話音一落,即見捕風手臂瞬抬,亦見寒芒於掌中乍現,可見短刀如若蠍尾,正對白衣脖頸而來。
當
白衣瞬退,亦化疾風暗影而退,於後退速度以及捕風出刀速度來看,顯然是足以避開短刀鋒芒,可縱是如此卻也傳出了一聲金石輕響,亦見些許火星於白衣頸前濺起。
“捕風捉影?”
白衣有些詫異,倒也不是詫異於捕風的靈力特性,僅是詫異於身為黃增天修士的他,根本就沒有背叛的道理。畢竟自己來到碧霄城,不僅寧王府知曉,監國院亦是知曉,而且就算這道身軀損於此處,他也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死去。
殺人滅口?根本就說不通。
白衣不解,僅能通過捕風那糾結的模樣看出,應該是受到了威脅,故而不得不出手,不過卻也不曾手軟,僅在刹那即取青銅長刀入手,身形如若憑空閃爍一般瞬臨捕風身前。
啪!長刀瞬落,似斬刀罡百丈,但可惜的是無論是青銅長刀,還是百丈刀罡,都不曾斬在捕風身軀之上。
無形壁障,似是憑空出現在捕風身前,亦使長刀、刀罡盡斬於其上。
壁障雖堅,卻也未至堅不可摧的程度,僅在長刀落下、刀罡宣泄的一瞬,白衣即見身前那無形壁障即是瞬炸瞬碎,而捕風亦是憑此後退,與他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
捕風遠去,順其逃離方向可見有人出於莊嚴大殿,亦順殿前廣場緩步行至門樓之下。
來著有二,一者麵色輕佻,一者愁眉苦臉,雖是雙雙前來,卻也不曾展露太多戰鬥意圖。
“仙人在上,莫怪我等不知死活,事態發展至今著實出人意料出人意料啊。”輕佻男子名喚舍南,於微笑間說著輕佻之言。
“我等無意與廟堂敵對,但也不想就此死去,還請上仙再受些皮肉之苦,讓我們歸去之後能夠有個交代。雖然有些強人所難,但也是我等能夠想到的唯一辦法。”愁眉男子名喚舍北,於苦澀神情之間可見,似是實屬無奈。
“是誰?”白衣有問。
“我們也是不知,僅知其名喚作夏璃,前些時日由家中管事在外帶回,且由家中帝王看中,故而收入室內。起初我等倒也不曾在意,僅是覺得那女子是個攀權富貴之輩,卻是不曾想僅是短短數月,便哎”舍北愁眉歎息,且在歎息過後便是微伏身形,將手掌貼於地麵之上,同時更是好心開口提醒道“多有得罪,還請上仙小心。”
靈力瞬出,亦是順著地麵激蕩,且待臨近白衣之後,即是化作銅像於地瞬起。
銅像為一,卻是分為四瓣,且由四方向中而聚,似要將白衣鎖在其中,且在每一瓣上皆可得見鋒刺密布,若被四瓣合扣在中,必將落的千瘡百孔。
啪!白衣未曾躲閃,亦是無處躲閃,僅經一瞬即被銅像包裹,但也僅在包裹一瞬,即見銅像瞬碎,而碎片之上的鋒刺也是盡數曲折、破碎。
白衣依舊,除去身上衣物多了許多洞孔之外,似乎不曾受到絲毫傷害。
銅像破碎,白衣手起刀落,即見刀罡辭刃,且呈千丈浪潮之形,正對遠處舍北迎麵而去,若無意外,莫說舍南、舍北及捕風,縱是三人身後那似是占地百裏有餘的萬千殿宇,也要被一分為二。
啪!刀罡聲勢雖強,卻是瞬駐於三人身前,如若垂瀑擊石,水花雖是橫濺八方,卻也未曾將頑石擊穿。
刀罡強勁,如若江河之水,不僅湍急亦是源源不絕,雖似宣泄、潰散於無形壁障之下,但那無形壁障亦是漸起裂痕,似乎隨時都有破碎的可能。
啪!刀罡未散,即聞一聲炸響,亦見舍南、舍北、捕風三人身前壁障瞬碎,而那威勢未減多少的刀罡依似驚濤席卷而至,致使三人麵色無一不是大驚,且在刹那一瞬即是升起了萬事皆休的想法。
啪!刀罡雖臨,卻見狂風乍起、逆亂刀罡潰散,亦見仙人當穹而落,猛墜於大地之上、三人身前。
來著乃是坐鎮碧霄城廟堂的散仙,蓬門。
蓬門如舊,烏紗環額,黑石在中,麵色依是剛正不阿、不苟言笑、義憤填膺,且是透露著些許愛民如子的味道,此刻雪色長袍加身,不僅華貴且寬鬆,亦有清風徐徐起於兩袖之中。
“大膽賊人!竟敢在朗朗乾坤之下,犯下如此凶行?!根本就未將本上仙放在眼中!”蓬門洪聲,其聲似可穿八荒、鎮四海,甚是透天三十六重,直達真神耳中。
“都是廟裏的神仙,裝什麽世外高人?你又是怎麽回事?為何要與世家同穿一條褲子?”白衣有問,且是滿載譏諷之感,似乎並未將蓬門那道貌岸然的模樣放在眼中,僅是好奇身為散仙的蓬門完全沒有理由、道理與世家站在一處。
“我也沒辦法,收了人家的賄賂,要麽給人辦事,要麽給人賠命,正所謂是騎虎難下之境,要麽死道友,要麽死貧道,而這該死的總歸不會是自己。”蓬門看似很聰明,卻是說著頗為“睿智”的話語。
“殺了我,這裏的事便不會有人知道?”白衣反問。
“殺了你,這裏的事才會讓更高處的人知道。”蓬門作答,看似不大聰明,但這一次卻是道出了真正的睿智之言。
啪!白衣不知是否察覺蓬門心中想法,也不知是否理解當下局勢,不過還是瞬抬手中長刀,致使刀罡再出,且似萬丈驚濤正對蓬門而去。
啪!蓬門揮袖,致使小型龍卷瞬辭於袖,其色青翠,大小也僅似杯盞,但在辭袖一瞬卻是化作十丈、百丈、千丈乃至萬丈之高,不僅瞬碎萬丈刀罡,亦將白衣身影包裹其中,隨後又經收束、壓縮,而於萬丈漸至千丈、百丈、十丈乃至杯盞大小而歸於袖中。
龍卷來去,絞碎刀罡的同時,亦使白衣沒了蹤影,且待片刻過後方才得見,些許青銅碎屑於穹掉落,亦見印有銅錢之簾,於空緩緩飄下。
“大人,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一旁捕風有問。
“本來還可以在那女人發動能力之前展開奇襲或暗殺,但此刻也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蓬門有答,不過卻似想到了什麽,故而有問“聽說前些時日,有人做掉了雲堇?”
“聽說是個少年,那大人的意思是?”捕風有答,雖是猜到了蓬門有心讓外部之人打破當下僵局,但一想到那人僅是個半大的少年,便又否定了心中的猜測。
蓬門沒有說話,僅是拿起了那印有銅錢的簾布,置於眼前瞧了瞧、看了看,隨後方才開口道“走吧,我們將這投名狀,送到咱們女帝大人那裏去。”
捕風不是很懂蓬門所說,但一旁的舍南、舍北卻是看出了些許端倪,覺得自己是否能活下來,便要倚仗這位散仙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