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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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篇章!
沿湖酒樓之上,十位衙役尚未動身,霖安即見許多馬車正拉著一箱箱沉重的貨物,於朱家仙境之中行駛而出,且似萬川分流一般,對著碧霄城八方擴散而去。
“是錢。”梓嫻在旁,輕聲而言。
“她想收整財物,撤離碧霄,遠走高飛?”霖安在側,不解而問。
“如果是遠走高飛,完全沒有必要分散開來,而且在家中修士掩護下,咱們這些人本就不足為懼。”梓嫻笑言,似乎知道夏璃想要做些什麽,或者說很是清楚,在嘟嘟引導下的夏璃會做些什麽。
“會不會是她想將得來的錢銀,分給城裏的窮苦百姓?”霖安依是傻乎乎的笑言,且是說著無比天真的話。
“這次還真讓霖安猜對了,她就是想要將這些錢,分給城裏的百姓,不過卻不單單是窮苦的,而是所有的。”梓嫻認同了霖安的天真。
“我知道了,她一定是見家中財富將要不保,便打算將這些財富散盡,從而獲得一個頗好的名聲,而有了名聲之後的她,縱然做不成碧霄女帝,也能成為一方權貴,這就叫做破而後立!”霖安聰慧而言,卻也不知是否將問題想的太過於簡單。
“嗬嗬這你可就說錯了,依我之見,這些錢銀應該是有問題,而且這問題應該又與碧霄城廟堂倒戈有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隻要城裏的百姓拿了這些錢,便會無條件的屈服於她,而她也可以將碧霄城數十萬百姓作為人質,與廟堂談條件。”君開在旁笑言,為的不是改變霖安的想法,為的僅是在監國麵前展露聰慧。
“錢在箱子裏,百姓們是不以為然的,錢若是落在了地上,百姓可就不再是百姓了。”梓嫻不曾否認君開所說,僅對身旁霖安柔聲而言,且是委婉的說出了這些錢銀所帶來的後果。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霖安顯然是想到了梓嫻委婉道出的後果,卻也不曾傻乎乎的想著阻止那些馬車,讓他們不要將錢銀分給城裏的百姓。
“這個簡單,從馬車行駛的方向來看,應該是由四方城牆之下開始分發錢銀,且待錢銀散盡之後重歸於城中心朱家仙境,從而向女帝複命。於路程來看,這些馬車到達四方城牆下應需半日時間,而我們要做的便是即刻動身去往朱家。”
“打倒女帝,讓她喚回這些馬車?”
“不,是找到嘟嘟。”
“嘟嘟嘟嘟去了朱家這麽久,說不定已經跟朱家人學壞了”霖安想到許久不見的嘟嘟,不禁一陣沮喪、懊惱,不僅覺得自己這個做哥哥的有些失職,更是覺得嘟嘟在朱家過的一定很不好,再加上朱家修士以及那女帝影響,說不定便會從一個“乖寶寶”的形象,轉變成一個“壞小子”的模樣。
馬車遠去,留給霖安的時間也就不多,待取出青鸞入手,即是翻身躍出樓閣,落在未至熙攘的長街之上。
朝陽初升,少年緊握青鸞,一步步走向了前方,雖然此幕似曾相識,卻也不似往日那般孤獨。
街路很長,前路很遠,但此刻霖安的身後卻已不再是空無一人的模樣,梓嫻亦是翻身躍至長街上,手持陸離,緊隨霖安身後走向遠方。
很是怪異的一幕,繁華的長街之上,無數錦衣之間,卻見兩個身著粗布麻衣,腳踏草履的少年,正堅定且筆直的走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之上。
少年持槍,少年持劍,同行至隱仙橋上,亦是漸漸消失在了湖上濃霧之中。
同罪共鳴。
將無數罪孽共呈同一世界之中。
優點是能夠同時對付多個罪孽,也不單單局限於單打獨鬥。
弊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似如霖安這般與罪孽交戰,例如說於近源世界展開的一瞬,那同行而來的衙役們,也是紛紛化作了罪孽的模樣。
於罪孽之下,講的可就不是仁義道德、慈愛理念了,講的僅僅是一個利益。
對於這些衙役而言,與朱家開戰為的是職責,但對於化身罪孽的他們而言,為的僅僅是一個長久的利益。例如說戰勝朱家修士,不僅可以得到千兩白銀,更是可以得到功績,而有了功績的他們便有了走向更遠的可能,而在遠方的道路之上,則是有著長久的利益。
正因如此,正因知此,霖安才會施展出共鳴形的近源世界,說的直白一些便是利用罪孽去戰勝罪孽。
共鳴世界之中,遠處殿宇已是化作了森羅之形,不僅透露著陰沉死氣,那本是高築的門樓也是化作了猙獰巨口的模樣,鋒銳利齒呈排,且是各列上下兩方,似要吞噬每一個走入其中的人。
十位化作罪孽之形的衙役一經到來,便是迅速衝入了遠處那森羅殿宇之中,且是未經片刻即是傳出了戰鬥的聲響。
雖不知罪孽體現的形式有多少種,但霖安卻是發現,於近源世界中,同罪共鳴之下,身旁的梓嫻看似未變,但從那笑眯眯的模樣來看,相比往日也是有所不同。
霖安未動,僅是側首看向模樣未變,但周身衣物卻是化作猩紅長袍,雙手也是化作猩紅之色的梓嫻,不禁詢問道“梓嫻,你沒事吧?”
“嗯?霖安何出此言?”梓嫻依似往日笑言,卻也不似往日春風,有的僅是一股邪氣。
“你看上去不大對勁。”
“霖安知道嗎?你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像你想象中的那般。也許我在你眼中變了一副模樣,但我卻依舊是我,梓嫻也依舊是梓嫻,如果霖安非要一個確切的答案,那麽梓嫻隻能說我沾染了罪孽,罪孽也成功侵蝕了我,讓我成為了罪孽。”梓嫻直截了當的說出了事實,且從笑眯眯的模樣來看,似乎並不擔心霖安知道這個事實。
“哦”霖安傻笑,蠢笨的他似乎說不出什麽來,也不知此刻應該去說些什麽,或者說根本就不知人在沾染罪孽後會有怎樣的變化,故而也就無從理解梓嫻當下的狀態。
“霖安會殺了我麽?或者說會對我開戰麽?畢竟這是每一個身居明光鬥場之人的職責所在。”
“職責對麽偉大且高尚的詞匯啊,想必能夠擔任這份職責之人,也一定是偉大且高尚的。”霖安惆悵而言,不過卻是想到了明光鬥場中那一道道明光身影,覺得他們雖然教會了自己如何與罪孽戰鬥,卻是不曾告知他自己的手足若是化身罪孽,該當如何。
“霖安是一個偉大且高尚的人麽?”
“我不知道,也許這個問題太過於深奧。仔細想想如果一個偉大且高尚的人無法保護自己的手足,那麽他注定就無法稱之為偉大高尚,可如果他為了自己的偉大高尚對著自己的手足刀劍相向,似乎也就難以稱之為偉大高尚。”
“霖安的選擇呢?”
“能摸魚就摸魚,摸不了了好像也沒有什麽,反正殺了罪孽,梓嫻也不會死,不是麽?也許問題不在於霖安怎麽做,而是梓嫻是如何看待罪孽的,它對你而言,是不可割舍的麽?”
“如果是呢?”
“也許人真的應該要學會退讓,不然又能如何去做呢?像個聖人一般,對著自己的手足兄弟刀劍相向,行那大義滅親之舉?我不知道啊,所以我才時常會說自己蠢笨、愚蠢,也許這樣沒有什麽不好,總好過那些為了自我高尚而不惜傷害手足的聰慧之人要好,所以說做人還是別太聰明,蠢笨一些才好。”
霖安有言,且是難得聰慧一回,覺得有些事不該過於激進,也不該過於執著。
“可惜世人是接受不了你這種說法的。”
“那霖安該怎麽去說,才能讓世人接受呢?”
“霖安應該說霖安是在利用梓嫻,並將利用梓嫻當做一種說辭,也許隻要這樣世人便能接受霖安的所作所為了。”
“可霖安為什麽要讓世人接受呢?他們是否能夠接受我,又能如何呢?換句話來說為了讓世人接受霖安,霖安便應該說這些傷害梓嫻的話麽?也許世人應該想一想,如果他們站在霖安的立場,麵對霖安所麵對的事,是否也能像霖安這般蠢笨的處理,或者是遠比霖安處理的更好呢?”
梓嫻微笑,笑的依舊很是陰冷,不過卻是上前,將陸離溫柔的放在了霖安的手中,同時亦是溫柔的開口道“前路尚遠,不妨讓陸離伴隨霖安,這樣一來就算來日梓嫻不在了,也不會讓霖安感到孤單。”
“梓嫻要走?”霖安不解而問。
“梓嫻不走,梓嫻會永遠陪伴在霖安身旁。”梓嫻有言,且在言辭間抬起那猩紅的手掌,輕撫於霖安的臉頰之上。
“嗯”霖安回首,將陸離收到了儲物裝備之中,隨後便與梓嫻一同走向了寬廣的廣場,卻也不曾同行,而是各選一道門洞,奔赴戰場。
十位衙役已是率先一步進入了森羅宮殿之中,且在進入宮殿一瞬即是分散開來,並衝入了廣場兩側的八道門洞之中。
門洞之內,是通往無數宮殿的道路,兩側高牆朱紅且似山高,道路曲折蜿蜒且似迷宮。
雖似昨夜,卻也有所不同,化身罪孽之形的衙役們不再拘泥於表形,而是真的想要將朱家罪孽斬盡殺絕,從而得到錢銀、從而謀取仕途、從而獲得長久且巨大的利益。
衙役瞬動,如若疾風暗影奔襲與狹窄道路之上,且在奔襲之間凝聚銅鈴在手,亦使其經刹那而化作巨大古鍾之形。
擒握古鍾之末,經雙臂猛掄,瞬撞於一側朱紅高牆之上。
咚!巨大鍾聲瞬起,可見聲浪如若漣漪,顯現於空氣之中,亦是對外宣泄而去,致使兩側朱紅高牆瞬間崩碎倒塌。
看似聲勢浩大,但也僅在刹那,高牆崩碎而成的萬千碎片,乃至四濺而起的煙塵,即是呈現出了無比鋒銳的模樣。
高牆於音浪之下崩成碎片、煙塵,而攜帶鋒銳之意的碎片、煙塵亦經刹那即將衙役淹沒。待煙塵消散,即見朱家罪孽正立身於遠處廢墟之上,而衙役則是化作了血肉模糊、黑血橫流於周身的模樣。
“大家都是罪孽,何必相互為難?”罪孽有問。
“大家都是罪孽,自然也就無需多做解釋。”衙役有答。
“加入我等,便可得到巨大的利益。”
“殺了你們,一樣可以得到利益,且是合乎常理的長久利益。”
“既然如此便請君上路!”罪孽話音一落,即掌無數寸長、鋒薄、似如刮胡剃發的刀刃,於古鍾末端之上瞬刺而出,亦是瞬間貫穿了衙役緊握古鍾末端的手掌。
不知衙役是否能夠感受到疼痛,不過手掌之上的骨骼、筋腱已是盡斷,自然也就沒有了持鍾的能力,而古鍾亦是因此落在了一旁。
而這些鋒銳的刀刃,即是朱家修士的能力,也是經罪孽強化過的能力刃林刀山。而這種能力不僅可使世間萬物皆具鋒銳切割之能,更是可以使鋒刀於任何物質之上刺出,且從古鍾末端刺出的刀刃來看
就像是常人若想反抗罪孽,便會感受到人間處處的是鋒芒,縱然本是持於自己手中的武器,也會呈現出逆反的模樣,讓人難以掌握。
噗!鋒刀瞬穿衙役手掌,若是尋常衙役在此,必然會因劇痛而放棄抵抗,但可惜的是化作罪孽之形的衙役,縱是手掌被貫穿,也是未曾感受到絲毫疼痛,縱是手骨、筋腱被斬斷,也是再度掄起古鍾,且是猛敲於地麵之上。
咚!鍾聲瞬起,音浪卷塵,似若龍卷,於鍾內瞬出,且似巨龍橫地,過往之處萬物成塵、萬物化齏,且攜無上威勢正對遠處罪孽而去。
龍卷迎麵,罪孽卻也未退,僅是微微抬起手臂,掌控八方碎石入手,且經一瞬即是揚塵而出,而無數塵埃亦是攜帶這無匹的鋒芒,如若浪潮、似若暴雨般,正對龍卷而去。
啪!
無數鋒銳塵沙於龍卷之下盡碎,而龍卷亦被無數鋒銳塵沙絞碎,且待龍卷消散一瞬,即見罪孽再度抬手,掌控無數鋒刀於衙役衣物內側瞬出,亦是對著衣物之下的軀體刺出。
噗!鋒刀無數,瞬透衙役身軀,不僅入其血肉,更是破其脊骨,致使其身形瞬間倒地,手中古鍾亦是離手,扣在了身側。
戰鬥看似至此結束,罪孽似乎也想上前道出些許譏諷之言,卻是不曾想身形為動,即是瞬間側首環顧。僅見無數巴掌大小的銅鈴,竟是不知於何時懸浮在空,且是呈現著上無懸掛,下無托舉的模樣,亦似星辰無數,於八方遍布。
再度側首,僅見衙役已於遠處微微抬掌,且是拍打於身側的古鍾之上
咚!鍾聲瞬起,雖然不至強烈,亦使聲音如若漣漪微微擴散,致使懸於罪孽周圍的銅鈴,皆因這一聲鍾響而微微搖晃。
叮!銅鈴搖晃,亦是散發出了聲響,而聲響也是化作漣漪,向八方擴散而去,而擴散出的聲響亦是再度搖晃八方銅鈴,致使無數銅鈴不駐傳響,亦使無數聲響所化的漣漪不駐擴散。
啪!聲響於八方接連而起,不僅震碎了地麵的碎石,更使罪孽身軀瞬起裂痕,且有漆黑鮮血於裂痕之中不駐噴湧。
罪孽僅經刹那即是跪地不起,看似雖是無計可施,但在跪地一瞬即是掌控自身靈力特性瞬出,致使無數細小鋒刀,於無數銅鈴之內瞬刺而出,不僅使八方銅鈴於同瞬皆破,亦使其化作煙塵消散而去。
雖因銅鈴,得到了些許喘息之機,但這些許的喘息之機,卻不足以讓衙役的傷勢得以痊愈,而在銅鈴盡碎之時,衙役也依是跪地不起。
罪孽猙獰起身,且因受傷而不免大怒,當即掌控四柄修長鋒刀於衙役四周瞬起,不僅將其身軀瞬間貫穿,亦是將其身軀固定在原地,同時更是凝聚三寸鋒刀在手,且經猛擲而使其化作流光,正對衙役脖頸而去。
衙役看似必死無疑,不過卻在鋒刀臨頸一瞬,即見金黃流光若於蒼穹而降,且是不偏不倚、萬般精準的落在了衙役身前,致使那無比鋒銳的流光寒芒僅是斬於青鸞之上。
青鸞先落,霖安則是緊隨其後,於遠處奔襲而至,且是擋在了衙役的身前。
“快走!你不是他的對手!”衙役好心提醒。
“是誰在說?是衙役在說?還是罪孽在說?”霖安雖是有問,卻也不曾回首,僅是立身衙役身前,遙望著遠處的罪孽。
“也許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凡人之軀的你,不該與罪孽為敵,而凡人的手段,也絕對不會戰勝罪孽!”衙役依在提醒,也許道出此言的衙役心中尚存的善良,也許道出此言的僅僅是罪孽,畢竟在罪孽眼中,當下的局勢就像是做生意,明知要賠,賠他一個,總好過賠上一雙。
“從來都沒有過先例?”
“從來都沒有。”
“是真的沒有,還是說僅是你不曾見過?”霖安依是背對衙役,且與遠處罪孽直麵相對,不過卻是傻兮兮的笑問著。
“莫要胡言亂語!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與我等罪孽戰鬥,可不似尋常修士那般輕鬆。”
“那我倒是十分榮幸。”
“榮幸?因何而感到榮幸?”衙役翹首,不是很懂霖安所說,僅是看著他那薄弱的背影,以及窮苦百姓的寒酸模樣,不解而問。
“因為麵對罪孽,我從未退縮過。”霖安有答,倒也不具豪俠之意,僅似鄰家少年,傻兮兮的說著,亦是笑嘻嘻的說著,小臉蛋紅撲撲的,看上去靦腆的緊。
“哈哈!真是可笑!區區凡人,僥幸未曾淪為我等棄子,便已是萬幸!告訴我,究竟是誰給了你自信,讓你膽敢與我等為敵?!”罪孽於遠處猙獰笑言,似在嘲笑著霖安的天真,似在嘲笑著霖安的愚蠢,且在嘲笑間掌控靈力瞬起,致使無數寸長的鋒刀,於霖安身側的青鸞之上瞬起。似是想要憑此種方式,讓霖安難握武器,從而在戰鬥未曾開始之際,便廢掉霖安兵器。
霖安側首,看著身旁鋒刀密布的青鸞,而跪在一旁的衙役也是翹首,看向了那滿是鋒刀的長槍。
霖安無言,但衙役卻似是看出了霖安的心思,故而開口道“你與我不同,不僅沒有自愈之能,更是沒有摒棄痛苦的能力,若是將它拿起,莫說戰鬥,單憑手掌被刺穿的痛苦,你便難以忍受。”
“告訴我,如果是聰慧之人在此,會怎麽做?”霖安緊盯青鸞,卻是道出了反問之言,也許是在問自己,也許是在問身後的衙役,也許是在問身旁的青鸞。
“若是聰慧之人在此,便會就此離去,待來日修為強勁後歸來。縱是不曾離去,也會另尋它法進行戰鬥,或者是放棄這滿是鋒刀的長槍,利用自己的靈力特性去戰鬥。”衙役在旁訴說,說出了許多聰慧之人才會想到的辦法,但這些辦法之中,卻是沒有持槍戰鬥之法。
“在你看來,我是否聰慧?”霖安有問,依是站在衙役身前,亦是背對他而言。
衙役無言,僅是覺得聰慧之人根本就不會來到此處。縱觀過往,無論是朱家也好,碧霄城廟堂也好,是好是壞,都與眼前這位少年沒有任何關係,城裏百姓是悲也好,是苦也好,都不是少年應該去插手之事。
仔細想想,聰慧之人隻需要站在一旁,道上一句與我無關,便可萬事大吉,甚至來日更可以憑借這“與我無關”“萬事大吉”混至風生水起,完全沒有必要趟碧霄城的渾水。
罪孽無言,霖安卻是抬手,義無反顧,且是未展猶豫絲毫,即將手掌緊握於青鸞槍身之上,亦是任憑那無數鋒刀將自己的手掌刺破,同時也讓那赤紅且溫柔的鮮血,流淌而出。
“不可能!絕對不會有人能夠忍受如此劇痛!!”罪孽依立遠處,雖然覺得霖安廢話多,但也想看一看霖安這愚蠢之人能夠蠢到何種程度,卻是不曾想這愚蠢之人不僅握住了那滿是鋒刀的長槍,且在鋒刀刺穿手掌之後更是發力緊握,同時那傻兮兮的麵色,竟然也依是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