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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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元篇章!
    碧霄山上,無數罪孽棄子雖是如潮,看似洶湧可怕,卻是接連成片的倒在了衙役、李家修士的靈力特性之下。
    戰局呈現著一麵倒的模樣,無數修士與衙役皆是肆意收割著罪孽棄子,而被收割的罪孽棄子們,也是於某種意義上呈現出了淒慘、弱小、無助的模樣。
    看上去就像是真正的罪孽正在欺淩弱小的罪孽棄子一般,而這也不免讓這些罪孽棄子,發出了尋求幫助的聲響。就像是那弱小無助之人,正在向天祈禱,祈禱能夠有人向他們伸出名為正義的手掌。
    “至高無上的神靈啊我請求您庇佑您那虔誠的信徒,給他們那無明的世界中,帶來一絲希望的曙光。”一位曾經利用投石機將同伴拋向山頂的罪孽棄子,正跪在戰場邊緣,用著無比嘶啞的聲音祈禱著上蒼。
    “我等乞求至高無上的您,降下正義的利刃,去製裁那些肆意欺淩我等的罪孽,從而幫助弱小的我們渡過難關、渡過劫難。”一位曾蠱惑同伴奔上山頂送死的罪孽棄子,此刻正跪在樓台之上,對著上蒼呈現著無比可憐的模樣。
    “請至高無上的您睜開雙眼,看一看此間的苦難,我等願意奉上我等的一切,從而換取您的關懷與愛護。”一位之前尚是展露凶狠,似想將霖安碎屍萬段的罪孽棄子,此刻正趴伏在地,如若虔誠信徒般放聲而言。
    戰場之上,無數罪孽棄子放聲哀嚎,他們褪去了之前那無比貪婪的模樣,也是丟掉了之前那滿載憎恨的聲音,化作了此間最為可憐的模樣、亦是發出了此間最為無助的聲響。
    能夠熱情回應每一份呼喚的,人們未必會將其稱之為英雄,而那些用著無上姿態出現在世人眼前的,人們則是稱其為至高無上的神靈。
    在無數罪孽棄子的呼喚聲中,穹上浮雲瞬聚於東,如若萬舟匯聚成河,河水匯聚成海,雲海如若潔白天門,遮蔽了一方蒼穹,亦是遮蔽了那高懸於天的烈陽。
    烈陽經浮雲遮擋,卻也不知是否甘心,不過卻是有光,透過了雲層,呈現出了一條條、一束束,不規則、不均勻灑落的模樣。是金色的光芒,是神聖的光芒,看上去就像是象征著神聖的光芒,也似是獨屬於神靈的光芒。
    金黃的光束雖是不均,卻是透過雲層,均勻的灑落在了大地之上、碧霄山上。而這忽如其來的異象,也是讓山上的衙役、修士以及山巔的霖安、蓬門共同翹首仰望。
    浮雲微開,似若天門微開,有人於雲中顯現,不見其容,因神聖且耀眼的光芒正照耀在他的背上。不過卻可得見其輪廓,亦可看出對方似為男子,長發隨風飄揚,長袍隨風飄蕩,雙臂平舉於身軀兩側,雙腳並攏正對大地,頭顱高揚且是仰望上蒼,整體呈現著“十”字之形,卻也不知象征著什麽。
    “什麽人?”霖安翹首,不知來著何人,卻感那透過雲層金色的光芒似是有些熟悉。
    “風鈴,雖生於夏林域、海瀾皇朝,卻在春海域神庭任職。”蓬門翹首,看著金色明光中的“十”字身影蹙眉而言。
    “神庭?”霖安亦是蹙眉,雖然之前於風高口中聽聞過神庭二字,但當是也未曾當做一回事,此刻再度聽聞也是不免好奇,同時也是聽過這神庭二字猜測到,這名喚風鈴的男子應該就是風高的父親。
    “宗教的體現形式之一,你無需在意這宗教之中有著怎樣的問話,隻需要知道但凡來自春海域的宗教,皆是頂著神靈名號招搖撞騙之輩便好。”蓬門不曾過多解釋,僅是將人們總結出的經驗,告知、傳授給了霖安這個“後來者”。
    “他是聽到了這些罪孽棄子的祈禱,從而拯救他們而來?”
    “嗬嗬拯救他們?拯救他們有利益可言?”
    “沒有。”
    “那招搖撞騙之人,為何要做這毫無意義的事?”
    蓬門給霖安加深了印象,也是再度諷刺了一波這所謂的神庭,不過卻也未曾著急出手,而是站在山巔遙望那於雲層中緩落的身影,似乎在等待好戲上演。
    風鈴的身形緩落,直至落地也是呈現著“十”字之形,卻也不曾落至山頂,而是落在了山腳,無數罪孽棄子聚集的地方。而在落地一瞬,方才得見其真容,僅見其容貌俊朗、膚色白皙、眉、睫皆濃,目似鏡水,身上所穿是潔白長袍,且有金色玄妙紋路遍布周身。
    於落地一瞬即是緩步前行,亦於金色的光芒之下走到了一位被鋒刀貫穿周身的罪孽棄子身前,且是微微俯身,輕撫其頰,輕聲而問“你是否感受到了痛苦?”
    “您您是神靈的使者嗎?是至高無上的神靈,聽到了我等的祈禱嗎?”罪孽棄子雖是癱坐在地,卻似見到了希望、見到了曙光一般,對著近在咫尺的風鈴仰望而去。
    “你是否感受到了痛苦?”風鈴不曾回答罪孽棄子所問,而是再一次開口詢問。
    “痛痛苦。”罪孽棄子迷茫,不過還是回答了風鈴所問。
    “此間萬般苦難皆由人起,亦由人定,且由人滅,而神靈的旨意即是讓這些創造苦難以及於苦難之中掙紮的人們,到達那永遠沒有痛苦的天堂。”風鈴起身,且是輕聲而言,神色倨傲,似是宣讀著神靈所降下的旨意。
    “讚美神靈,我願奉上我的”
    “但是人類是愚昧的,也是齷齪的,甚至是無比肮髒與醜陋的。”
    罪孽棄子的話未說完,便被風鈴所打斷,而風鈴則是於八方無數不解的目光中再度開口道“人類創造了神靈,又向他們創造出的神靈獻以祈禱,這無疑是在乞求自己創造出的概念對他們伸出援手,這無疑是一種垂死掙紮的行為,也是一種盲目的自我救贖之舉。人是這樣的,也素來是這樣的,相比於改變自我,他們更傾向於用他們創造出的概念來粉飾、掩蓋自我心中的貪婪與虛偽。而向神靈祈禱的根本性原因及目的,不是向神靈展示自己的善良,也並非是對那聖潔之物的期盼與向往,那僅僅是對心中貪婪的讚美與歌頌,而在無數的讚美與歌頌聲中,那醜陋的貪婪,則是漸漸化作了所有人向往的天堂!”
    “如果天堂真的存在,那麽它一定是空蕩蕩的模樣。一切物質由天地而生,一切概念皆由人定,天地本是無瑕,卻因萬般概念而失去本色,如果天堂這一概念真的聖潔,那麽這份聖潔之中縱有萬般,也絕對不會有人的存在,或者說未曾沾染人類的地方,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天堂。今日就讓我在此,塑造出一片真正意義上的天堂,也讓我親手送你們前往你們想要到達的遠方。”
    風鈴話音一落,即在八方不解的目光下揮拳震袖,亦在拳出一瞬,即將身前那罪孽棄子的頭顱擊破,且使其身軀化作煙塵消散於天地。
    看似簡單的一拳,看似簡單的舉動,卻也不似人們想象中那般簡單,例如說在罪孽棄子消散的一瞬,天地之間、碧霄山上,所有罪孽棄子的身影,皆是破碎成塵、消散不見。
    僅是一擊,破敵百萬,雖不符實,但也的確達成了近乎百萬的壯舉。
    僅是一擊,便驚呆了八方衙役、修士,亦是讓山頂的蓬門、霖安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而在一擊過後,風鈴也是不曾在意八方那震驚的目光,而是緩步走上了通往山巔的寬廣階梯,頭顱微揚,目中倒映,唯有山巔柴門。
    “這是怎樣的靈力特性”霖安位處山巔,對著山腳階梯之上的風鈴瞧看而去。
    問題沒有答案,一旁的蓬門不會知道,山體之上的眾多衙役、修士也不會知道,畢竟修士的靈力特性素來是秘密,若是公布於人,即是丟掉了半條性命。
    但風鈴自己卻知,自己的靈力特性叫做生死與共。
    身處同一事件之中,有著相同目的,便是世人口中所說的好兄弟,而所謂的好兄弟,理應生死與共。
    而生死與共的另一種釋義則是一人生,眾人生,一人死,眾人死,似若這百萬罪孽棄子般,都將山巔的柴門當做目標,且將走過柴門當做目的,既然有著相同的目標、目的,那麽一人死,所有罪孽棄子自當皆死。
    霖安緊握青鸞,欲對登山而來的風鈴而去,但一旁的蓬門卻是率先上前,擋在了霖安身前,亦是擋在了柴門之前,背對青蒼、遙望山腳,輕聲而言“這個交給我這狗官便好。”
    “為何?”霖安迷茫,覺得作壁上觀、待收漁利,才是狗官應做之事。
    “狗官、狗官,雖然占了個狗,好歹也是沾了個官,不是麽?”蓬門背對霖安笑言。
    “我不明白。”霖安依是迷茫,似是無法理解蓬門的行為舉動。
    “你不明白是對的,像我們這種仙人,隻要坐在廟中,便必須要去做些什麽,有些事站在廟外視而不見是冷漠,坐在廟裏視而不見是罪過。不過你也別指望我能做到些什麽,一來是我沒把握,二來是我不似你那般蠢笨,凡是都要求個結果。”蓬門自嘲而言,不過在自嘲過後卻是回首,看著尚在稚年的霖安微笑道“我若不敵便交給你了。”
    蓬門說了許多稚年霖安無法理解的話,且在言辭間取出了一根似是用於喜事的紅色蠟燭,並輕柔的丟到了霖安的手中。
    “這是什麽?”
    “蠟燭。”
    “是老不死用過的那一根?”
    “是夏寒用過的那一根。”
    “我知道了”
    蓬門給霖安留下了一根蠟燭,隨後便辭別了山巔,順著寬廣階梯緩步而下,正對那順著寬廣階梯緩步而上的風鈴而去。
    霖安目送蓬門遠去,且是知道他接下來的戰鬥,必然不會過於輕鬆,而自己能夠做的也僅是化作最後一道關口,守好身後的柴門。
    理想是美好的,但美好的理想似乎並不會隨著人們的想象化作現實,例如說想要守門的霖安,剛剛將紅燭揣入懷中,便感背後一痛、心髒一緊,隨後又迎來了一陣天旋地轉,重重的摔到了柴門之後隱仙湖的隱仙橋上。
    沒有道理,也沒有任何預兆,甚至是沒有絲毫聲響,僅見立身山巔柴門前的霖安,在蓬門尚未遠去之時,便莫名摔到了遠方,而在落地一瞬更是不曾發出絲毫聲響,看上去一切過程都是在無聲之中完成的一般。
    於側麵來看,霖安本是立身山巔,沒有任何人接近,周圍也不曾出現任何人影,卻見其後心之處瞬破且有鮮血從中噴湧而出,而在鮮血尚未落地之際,其身形即是向後仰倒而去,而在仰倒的一瞬,更是莫名翻轉而起,飛向了遠方、落在了橋上。
    雖然不見人影,但霖安還是清晰感受到,在背後刺痛之感瞬起之時,即有女子的纖細臂彎,死死鉤在了他的脖頸之上並向後拉拽而去,同時亦有手肘頂背猛然向前頂出,勁力一前一後,再加上身體失衡,似是靠在了女子的肩膀之上。
    過肩摔不似由拉扯而做到的過肩摔,而是通過巧妙技巧而達成的過肩摔。
    從傷口來看,貫穿霖安背後的似是短刀,但無論是什麽霖安都來不及去查看,因為這似是無形的女子異常凶狠,不似往日衙役短刀那般利用放血之法克敵,這一位講的是一擊必殺。
    無形的女子不打算給霖安絲毫反抗、掙紮的機會,僅是一刀,便已刺穿了霖安的心髒,之所以將其摔至遠方,也不過是為了讓蓬門看不到他的屍體而已。
    縱是霖安有著自愈之能,也絕對不可能在心髒傷勢自愈之前維持生命。或者說心髒縱能自愈,也沒有充足的時間讓它去自愈,因為在心髒破碎的那一瞬,霖安即是迎來了死亡。不過若是反過來說即是隻要在心髒自愈之前依舊能夠保持存活,那麽便不會迎來死亡。
    霖安倒地,看似必死無疑,但那無形的女子卻是不曾離去,而是依舊站在柴門之旁,且依是對著倒地的霖安瞧看而去,似在等待霖安失去一切生命特征之後,才會離去。同時尚有些許鮮血沾染在短刀之上,將其勾勒出七寸之形,不過卻經女子甩手,即使鮮血辭刃拍打在地,可縱是拍打也不曾發出任何聲響。
    霖安是幸運的,因為蓬門贈與的紅色蠟燭,已是隨著他摔倒而滾出懷中,亦是滾到了他身旁的血泊之中。
    呼紅燭沾染上了霖安的鮮血,瞬間燃燒起了橙黃的火苗,且在火苗燃起的那一瞬,霖安即是恢複了意識,縱是心髒未愈,也是緩緩起身,且欲抬頭尋找敵人的蹤影。但可惜的是身形為起,頭顱未抬,即感鋒刀再臨,且自刹那而入,亦經刹那而出。
    不見短刀,亦不見持刀女子出手,在旁看來,僅有血花,莫名乍起於霖安後腦勺上,亦於青蒼之下高揚。整個過程沒有絲毫聲響,縱是噴灑而出、落地的鮮血,甚至是再度趴下的霖安,也是不曾帶起絲毫聲響。
    霖安趴於橋上,卻也無恙,後腦傷勢迅速愈合,而生命跡象也是沒有絲毫流逝的跡象。
    無形的女子似是察覺到了問題的所在,而那燃燒在血泊中的紅燭則是被瞬間踏破,亦見女子的腳印瞬起於血泊之中。
    紅燭殘破,燭光瞬熄,殘軀似經腳掌橫掃,伴隨霖安鮮血飛向一旁,越過橋欄,落入水中。
    霖安雖因蠟燭而未死,頭上、背上傷勢也是漸愈,但燭光熄滅之後,卻未似往日老不死那般立即迎來死亡,不過卻也失去了“燭光不熄人不死”這一庇佑。而對此心知肚明的女子,也是在霖安尚未起身之際,再一次於無聲無形之中出手。
    不知女子是否再度落下手中鋒刀,畢竟那根本就沒有絲毫跡象可察,不過霖安卻是瞬掌體內靈力匯聚於右手之上,且隨握拳猛落,擊於橋麵之上。
    靈力宣泄,八方引力猛然加劇,致使女子身形似是失衡,亦使那尋求一擊必殺的短刀偏移,插在了霖安的肩膀之上。
    血花,依舊是突兀乍起,而霖安亦是憑此得知女子的位置,從而迅速向反方向翻滾而去,且在起身一瞬更是逆轉八方靈力,致使引力於加劇瞬至消無,從而讓女子身形再度失衡,也是憑此為自己爭取了撤離的時間。
    在霖安看來,女子的靈力特性根本就是無解,那不單單是隱匿身形的力量,更像是隱匿一切痕跡的力量,縱是聲音也是歸於“痕跡”這一範疇之內。不過平素裏無比蠢笨的霖安,在戰鬥之中卻是有著些許聰慧之處的,例如說通過之前女子腳踏蠟燭,於血泊之中留下腳印來看,縱是無形,也有實質,而不似傳說中的鬼神那般虛無縹緲。
    霖安轉身即辭,且是腳踏石橋一側欄杆瞬起,於半空之中喚來青鸞且握於手,亦於半空凝聚槍罡於刃,正對似若平鏡的湖麵猛擊而去。
    霖安要做的便是激起湖中水,使其迎天高揚後似雨而落,並通過落雨來勾勒出女子的輪廓。
    看似想法美好,但可惜的是無論是踏欄躍起,還是喚來青鸞,或是凝聚罡氣於刃,其目的性都是過強,直觀而言便是僅在霖安踏欄而起的一瞬,那無形的女子便已是察覺到了霖安心中所想。
    不曾加以阻攔,僅在一聲炸響過後,湖水即是迎天而起,且似瓢潑大雨傾淋而下,近乎遍布於長橋之上。而霖安也是落於橋上,倚欄而靠,留意四周,似在尋找著女子的身影,但讓他不曾想到的是縱觀南北,也僅見落雨擊橋,而不見絲毫異樣。
    “怎麽可能”
    霖安不解,之所以不解,是因為其視線所瞧是長橋南北,若是站在一旁觀看,便可清晰得見在霖安對麵的橋欄外側,雨水已是勾勒出女子的身形,或者說是霖安之所以不曾察覺,是因為女子的身形已被石橋護欄所遮擋,若是說的再直觀一些便是女子所在之處,即是霖安的視覺死角。
    女子輪廓,似是不受引力影響,垂直蹲在護欄外側,且於隱仙橋下方水麵平行,但若仔細瞧看而去,即可得見女子單手持刀背於身後,身形似是蹲在護欄之上,但實際上卻是用著另外一隻手死死抓著護欄邊緣,而蹲下的兩條腿則是用於支撐。
    不見其容,不見其貌,且因雨水勾勒不全,故而不知其體態,能夠見到的僅是她那死抓護欄的手臂,青筋遍布、肌紋清晰,不具絲毫女子柔美,卻又充滿強勁有力之感。
    雨水落盡,僅在瞬間即於女子身上流幹,身上衣物材質就像是荷葉一般不沾絲毫水澤。女子再一次隱匿至無影無蹤,而在剛剛消失的一瞬,似乎即憑單臂將自己拉回護欄之上,且似靈燕般舞空而過,亦在霖安尚未察覺亦是無從察覺之際,在其上方飛舞而過。
    於飛舞間瞬出鋒刀,且於無聲無形之中,瞬破霖安頸側動脈所在之處,亦見鮮血再度突兀乍起,於蔚藍青蒼之下高揚。身形失衡,欲要向後跌倒而去,卻是不曾想尚未跌倒,女子便已率先落在身後護欄之上,且隨跌倒,更是恰好跌入其懷中,而在入懷一瞬,霖安感到的不是什麽女子之柔,反而似受狂蟒捆束一般,難以反抗、難以呼吸、難以掙脫。
    女子的手臂不粗,卻是緊勒於霖安頸上,而霖安亦是抬手抓其手臂,但手掌剛觸,即感似若觸及金石,縱是拉扯、掰拽,其臂也是紋絲不動。
    引力瞬出,引力瞬起,致使八方引力瞬至消無,亦使霖安自身與女子身軀之質瞬化輕盈,且隨雙腿發力而共上半空,亦是飛向了石橋護欄之外的水麵上方。
    女子手中本該落在霖安天靈的鋒刀,也是因此偏移而落在其肩膀之上,且隨鋒刀瞬落即是瞬出,似是想要再度落刀,但霖安卻是瞬改引力,於消無瞬至加劇,致使二人身形有了猛然下落之意。
    在霖安看來,若自己與女子共落水中,自己便可以在水中與其展開戰鬥,從而得見其身形所在,但可惜的是隨著落水之聲響起,亦隨水花於湖麵高揚,落入水中的僅有霖安自己,而女子似是羚羊掛角般,掛在了隱仙橋的護欄之上。
    水,似是女子的弱點,若是落入水中,便會於水中顯出輪廓,而霖安也是因此,有了些許喘息之機。
    也許霖安可以賴在湖水中不出來,但他還是不曾行這看似聰慧的舉動,而是迅速遊到了隱仙湖岸邊,且在上岸一瞬即是對著遠處房屋,以及隨山體傾斜的街路奔跑而去。畢竟誰也不會知道,女子是否有著針對水中敵人的戰鬥方式,例如說隻要女子站在橋上丟石頭,便是痛打落水狗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