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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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篇章!
往日整齊的房屋、平坦的道路,已隨碧霄城化作碧霄山,而化作了隨山體而傾斜的模樣。
狼狽的霖安已是辭別山巔的隱仙湖,順利來到了這傾斜的街路之上,亦是鑽入了一間傾斜的客棧之中。
戰鬥中的霖安是聰慧的,最起碼在進入客棧一瞬,即是揮槍橫掃,致使赤紅槍罡辭刃,瞬間擊碎了八方桌椅、櫃台、貨架以及花架、綠蘿、酒壇、碟盤碗筷等雜物,致使其化作碎屑的同時,更是掌控靈力離體,加持於一樓大堂的地麵之上。
引力消無,本該落地的碎片呈現著於空漂浮的模樣,而霖安在一瞬之間布置完畢後,更是迅速登樓而上,隱入了二樓的客房之中。
二樓的客房很是寬敞,房門沿西,兩窗在東,霖安入門一瞬即是迅速關好兩扇窗戶,且是拿起兩盆綠蘿放在了窗沿之上,而自己則是趴在了房門之前,對著一樓的大堂瞧看而去。
目的很是簡單,隻要女子進入客棧,便一定會觸及漂浮在一樓的雜物碎屑,隻要稍有觸碰,霖安便可察覺端倪。若是女子於身後窗戶進入客棧,便會在開窗一瞬,將綠蘿推翻在地,從而發出聲響。
正如霖安所想,女子似是追到了客棧門前,且是通過漂浮在大堂中的雜物得知,霖安必然就藏在這客棧之中。不過女子卻未似霖安所想那般走入大堂,似乎僅是站在門前,對著二樓的各個客房瞧看了一眼,隨後便發現了霖安的藏身之處。
在霖安自己看來,自己所在的房間是隱蔽難察的,但在女子眼中卻是極其可笑的,因為能夠在二樓客房窺得一樓全貌的房間,其實就那麽一兩間。
一間在東,一間在西。
雖似正午,烈陽本是高懸,卻因山體另一側的風鈴到來,而被萬千浮雲遮擋,致使東、西兩個房間並無承陽、背陰之分。西邊的那一間房門雖是緊閉,光亮卻也尋常,看不出什麽異常之處,但東邊的那一間卻是明顯陰暗了一些,看上去就像是窗戶緊閉的模樣。
夏日炎炎,何必關窗呢?
霖安依是趴在房門之前,且是順著門縫向外瞧看而去,亦是全神貫注的盯著漂浮在一樓的雜物碎屑。
背後窗戶忽開,徐徐清風瞬入,一盆綠蘿翻轉落地,花盆亦在落地一瞬四分五裂,但本該通過碎裂而警醒霖安的它,卻是不曾發出任何聲音。
啪!
刀痕,瞬起於霖安背後,血花,瞬起於刀痕之中,不過慶幸的是短刀並未刺穿霖安的心髒。不是霖安幸運,也不是女子失手,是不曾聽到任何聲響的霖安,忽感背後清風瞬來,亦是憑此得知背後的窗戶已開。
些許微風,是吹不開有綠蘿抵擋的窗戶的,而霖安也是由此而得知,女子已是於身後襲來。
躲閃不及的霖安隻能向前撲去,且是撲出了房間,撞破門外廊道護欄,落在了一樓的大堂之中,且是因所受之傷不足以致命而迅速起身,並立身於雜物碎屑遍布的大堂之中。
依是聰慧的舉動,而聰慧之處不在於立身雜物碎屑中央,而是立身於一灘漂浮於半空的酒水之旁。霖安是聰慧的,卻是經驗不足的,例如說站在他的視角位置之上,是不曾得見之前隱仙橋上雨水不沾女子周身的那一幕的。
戰鬥經驗,是霖安的弊端,卻是女子的優勢,最起碼此刻也似走出房間,且是站在了二樓的廊道之上。而霖安則是立身大堂中央,翹首仰望著二樓廊道,以及臨近廊道的雜物碎片,顯然是打算通過碎片移動,得知女子所在之處。
依是沒有聲響,亦是沒有預兆,廊道周圍的碎片不曾移動,但霖安身側的碎片卻是瞬間擴散,縱是未見女子身形,也是能夠猜測出對方定然是腳踏圍欄而起,且於空中翻轉而橫跨半堂,落在了霖安的身側。
霖安揮槍橫掃,卻也僅是擊於空處,而刀痕、血花,則是再一次乍起於腰腹之上。縱是未看,縱是未想,也能知道女子必然是彎腰俯身,躲過了霖安的一槍,並於俯身未起之際,瞬間出刀。
一刀出而即收,女子則是衝破無數懸空碎屑,亦是衝出了客棧之中,撤到了外麵的街路之上。而霖安見狀則是迅速追趕,且在無數四散的碎屑之間得見一片酒水沾衣的水澤,正以極速向外“飄”去。
霖安歡喜,覺得自己給無形的女子打上了一個記號,而接下來的戰鬥也會因此而輕鬆不少。
追出客棧之外,立身傾斜的街路之上,霖安即是得見,一片水澤竟是遠去,且是轉過街角,衝入了街側的小巷之中。
沒有絲毫意外,霖安持槍即追,但也僅是追至巷首,即見那本該“飄”向遠方的水澤,竟是落在了地上。
依是沒有任何聲響,亦是沒有任何預兆,刀痕再度浮現,血花再度乍起,且是不偏不倚,剛好起於霖安膛前心髒之上。
“酒水是故意沾染在身的?”
“目的即是讓我放鬆警惕,並利用這片水澤進行誘導?”
“脫掉沾染了水澤的外衣,丟在了街路之上?”
“而你其實就站在我的身旁?”
霖安捂著膛前傷口,對著空無一人的街路輕聲詢問,而身形亦是軟倒,膝蓋也是彎曲,最終單膝跪在了地上。
其實霖安至此都懂,之所以開口詢問,僅是為了得到女子的回答,也許對方的回答毫無意義,但霖安還是想要聽一聽女子的聲音,並見一見女子的容貌,畢竟自戰鬥開始至此,霖安對這位對手,依舊是保持著盲目的模樣。
不知其容,不知其姿,不知其聲,縱是知其為女子,也不過是通過猜測而得知,唯一知道的也僅是對方似乎有著隱匿身形、消除聲音的能力。
隱匿身形、消除聲音,本就是兩種能力,而霖安也僅是能夠猜測,這種能力的本質應該是消除一切痕跡。
接連四問,並未得到回答,按理來說霖安膛前心髒處被貫穿,女子已是得到了勝利,但得到勝利的她,卻不曾像個弱智一般,對霖安施以高傲的態度,也不曾對霖安道出高傲的話語,甚至依是不曾發出任何聲響。
不過女子還是表露出了些許痕跡,例如說此刻的她依舊站在霖安身側,但手中的短刀卻因之前一擊而染上了些許鮮血,而不曾將其甩掉,也許便是她唯一展露出的高傲。
緊盯獵物,直至死亡,似是江湖經驗,也是職業素養。
染血的短刀微起,且經刹那揮向了一旁,帶起了些許微風,但微風卻是未曾發出任何聲響,而那落地的鮮血也似啞了一般,於沉默之中綻放。
雖是迅速揮刀,但揮刀的動作,還是被霖安所察覺,而本該死去的他也是持槍瞬起。姿若猛虎出籠奔襲,槍似截山利刃橫掃,且在起身一瞬更見大量鮮血順著膛前猛噴而出,看上去就像是積攢許久的潮水,於刹那奔湧而出。
是動作過大,牽扯到了傷口?
是回光返照,展露出了最後的勇武?
女子本是不知,但結合霖安之前所展露出的靈力特性,卻是隱約猜測到人體之內,脊梁在中,心髒在左,如果在脊梁之上加持靈力特性,那麽心髒是否會受靈力影響而偏移?
女子依是不知,不過卻通過那不合常理噴灑而出的鮮血而得知,這種情況是極有可能發生的。畢竟受引力影響的,不會單單是心髒,尚有肺腑等內髒,以及那於血管中流動的血液。一旦引力恢複如常,那麽受引力影響的血液,必然會似江河決堤一般,不合常理而噴灑。
問題沒有精準的答案,女子見霖安臨近,即是向後瞬退而去,但也僅是退了一步,女子便發現竟有赤紅靈力如潮起於長槍之上。
引力猛然散發,吸引退出青鸞橫掃範圍的女子瞬間歸來,且似迎槍而上、亦似橫空而至。
女子意外,顯然是不曾想過霖安的靈力特性還有此種用法,不過雖是意外,卻也不至慌亂。而霖安雖是掃出青鸞,亦是擊中了女子,但於槍刃之上傳回的觸感,卻並非是擊中血肉,而似擊在了金屬之上。
不知女子身上是否帶著某種金屬,但霖安於一瞬想到的則是那曾經因沾染鮮血而有了些許輪廓的短刀。不知短刀是何模樣,甚至不知其是直是彎,但霖安於觸感傳回一瞬,還是警惕的向後退去,且是正因此舉,方才使其撿回了一條小命。
不知女子做了什麽,按理來說,縱是青鸞擊於短刀之上、縱是女子憑借短刀抵擋,其身形也該橫飛而出,或者因勁力而向旁橫移而去。但無形無聲的女子,卻似是違背了這一常理,且使刀痕、血花,雙雙乍起於霖安脖頸之上。
因霖安警惕後退,方使傷口不深,僅在毫厘上下。
霖安不知女子做了什麽,但若是能夠得見女子身形,便會在之前得見神奇的一幕。
霖安持槍橫掃,女子亦受引力橫飛而至、迎槍而來,不過在青鸞將臨一瞬,女子即經點踏而微微躍起,致使青鸞正對其大腿偏下、將至膝蓋處橫掃而去。
短刀豎起,抵於大腿、膝蓋之間,致使青鸞擊於刀身之上,亦使女子身形雖是於半空偏移些許,卻也未曾橫移而出。就像是一根於半空下墜的筷子,若用驚人勁力擊在中心位置,便會使其橫移飛出,若是擊於偏左或偏右的位置,雖然也會使其橫移飛出,卻會受勁力影響而在半空翻轉,從而在翻轉一瞬,有了些許於原處滯留的時間。
滯留的時間是微不足道的,甚至是難以用肉眼察覺的,但女子還是抓住機會,於身形翻轉之間揮出手中短刀,正對霖安脖頸而出,而霖安亦是因警惕而退後,從而撿回了一條小命。
霖安退後,女子似是落地,不知其是否因霖安一槍而受傷,不過無論受傷與否,戰局都不會因此發生太大的轉變。
霖安有些焦躁,亦是有些不安,畢竟女子蹤跡難察,若是繼續拖下去,死的一定會是他。
但天無絕人之路,正當霖安焦躁剛起,且是毫無意義的觀察四周之際,亦是女子於無形之中持刀欲動之時,蒼穹即於明媚化作陰暗,雲墨如若幕布似是隨風而至,且是籠罩了整方天際。
嘀噠噠噠
落雨蒙蒙,且在片刻後即至傾淋、瓢潑。
而女子的身形,也是被這瓢潑的大雨,勾勒出了遠不至清晰的輪廓。
不見其容及穿著,僅能看出其大致體態,若非要形容即是如若虎狼獅豹般健碩。
短刀,亦是於暴雨中有了些許輪廓,其長在七寸,通體簡樸似無花俏之處,刃寬三指且有微弧。
女子站在雨幕之中一動不動,如若陰冷的毒蛇,散發著對獵物緊盯不放的執著,縱是不見其容貌,亦可在其周身感到逼人寒氣,似乎她的一切,都是寒冷的無論是身軀還是血液,甚至是隱藏在靈魂之中的思想與意誌,都遠勝風雪冰霜。
“你是什麽人?”霖安於暴雨中持槍作問,且是對著女子全神貫注相視,似是擔心對方突兀出手,同時也是嚐試著與其溝通。
女子無聲,亦是無動。
“你似乎並非是為柴門而來。”霖安依於暴雨中開口,目光則是緊盯女子手中短刀,似是擔心對方會猛然擲出。
女子無聲,亦是無動。
“我們之前見過?還是有著過節?”霖安依於暴雨中詢問,且是回想過往,在記憶中尋找著女子那矯健的身形。
女子無聲,亦是無動。
“既然我與閣下往日無怨”霖安放聲開口,近乎呐喊而言,似是認為自己之前的聲音並未穿過雨幕到達女子耳中,但話尚未說完,女子便有了動作。
僅見女子抬起左手,且是豎起食指,指了指腳下的地麵,隨後又是抬起持刀的右手,於雨幕之中挽了個刀花。
赤紅閃電於雲墨之中瞬起,於刹那間映照整方天地為赤紅,且於刹那間消散之後,待天地恢複陰暗本色,女子即是莫名的、突兀的消失在了霖安的視線範圍之中。
轟雷鳴於閃電之後瞬至,霖安的目光則是下意識的看向了遠處街路兩側的房屋,似是認為女子為了避免於暴雨中顯現,而借助閃電瞬起時形成的耀眼強光,躲進了房屋之中。
但讓霖安不曾想到的是,在閃電瞬起之時,即有拳頭大小的微弱光亮,起於他身軀周圍的地麵之上、雨幕之下。而在他有所察覺之時,女子已是突兀出現在其身後的微弱光亮上方,騰空而躍,反手握刀,正對其頸後直刺而去。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也不曾察覺到什麽。
雖然可以借助暴雨得見女子輪廓,但實際上霖安依似睜眼瞎般,難以察覺忽如其來的危險。
不過戰鬥經驗不足,不代表沒有戰鬥經驗,例如說在女子消失於視線範圍的一瞬,亦是在光亮起於四周地麵的一瞬,霖安即掌體內靈力順著雙足宣泄,且是順著地麵擴散而出。
引力加劇,雖然沒有明確的針對目標,但霖安還是憑此改變了八方引力,亦是致使躍至半空的女子身形瞬落,手中短刀雖然依舊直刺,卻也僅是刺在霖安背脊中央,觸及脊骨即是瞬止。
雖有劇痛於身後傳來,但霖安卻也未曾轉身,而是雙手共持青鸞末端,對著身後揮、掄而去。畢竟青鸞長在九尺,隻要握其末端,縱是不曾轉身,也可使攻擊到達身後,雖然威力會大打折扣,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攻擊到背後的對手,而這也是在往日老不死那鬼魅身法逼迫之下想出的方法。
身未轉,槍卻出,但可惜的是槍鋒未臨,女子便是突兀的消失在了雨幕之中,且待再度出現,已是出現在了霖安身前的微弱光芒之上。
因暴雨傾淋而得見,女子如若虎狼奔襲而瞬臨,手中短刀亦似鋒銳獠牙正對霖安麵門直刺而來,雖無破空聲響,卻是瞬破雨幕潰散,單於氣勢來看,頗有一股舍生忘死之意。
霖安手中青鸞去而未歸、收之未及,女子便已殺至身前,無奈之下隻能通過棄槍而收回雙臂,對著女子那臨於麵前的持刀手腕猛抓而去,不過青鸞也是因此而在霖安身後下墜,對著地麵落去。
霖安的雙手,抓住了女子那持刀的獨臂,而在抓住一瞬,霖安更是產生了一種抓住的不是手,而是一條凶猛的,且在掙紮之中的蟒蛇。
依是沒有絲毫聲響,但女子卻是經過轉動手腕,而瞬間掙脫了霖安雙手的束縛,而手中的短刀,也依是對著霖安麵門而去。
霖安見狀未慌,而是輕抬腿足,將於身後掉落,卻也尚未掉落在地的青鸞挑起,致使其飛上半空的同時,更是彎腰轉身躲開了女子那迎麵的一刀,同時更是順勢抓住青鸞,於瞬間再度轉身揮槍,對著女子橫掃而去。
啪!青鸞瞬出,因擊破雨幕而發出了些許的聲響,不過聲響剛起即又瞬止,而霖安揮出的一槍亦是瞬駐。
僅見女子於雨幕之中無動,僅是橫身開懷、張開雙臂,用著自己的背脊,接住了霖安的一槍,或者說是任憑霖安這頗具凶狠的一槍,擊於自己背上。
長槍擊背,女子未動未搖,且見其張開的雙臂,如若挑扁擔一般,將青鸞卡在自己的背上,致使霖安抽槍難退的同時,亦是讓霖安驚奇的發現那如若蟒蛇獠牙的短刀,竟是消失在了女子的手中。
短刀去了何處?
霖安雖是好奇,但很快便是發現,短刀竟似落雨一般從天而降,且是落到了他的身前,且於空中翻轉而保持著持續下墜的模樣。
為何要將短刀丟到天上?
霖安依是好奇,但很快便是發現,女子竟是一邊束縛著青鸞在背,一邊抬起了自己的左腿,且經凶猛橫掃,擊在了短刀刀柄之上。
短刀因受力而橫移,且是插在了霖安的胸膛之上,或者說是女子一腳,將於空中下落的短刀,踢入了霖安的胸膛之中。
噗!青鸞辭手,霖安咳血,且是向後倒去,亦於刹那倒在了地麵的積水之中,看上去有些神奇,畢竟長街本隨山坡傾斜而傾斜,但落雨依舊在地堆積、聚集,而這神奇一幕的原因,是因為霖安早已將自己的靈力,遍布於長街之上。
積水已沒腳踝,亦是沒過腳麵,且因引力束縛而難以向山下流淌,亦因引力束縛而呈現著不斷堆積、聚集的模樣,而水位也是在長街之上不斷上漲,而整條長街看上去就像是無形、無色、無質的魚缸一般。
靈力雙向加持,一是加持於地麵,致使雨水堆積、聚集,二是加持於地麵積水之中,從而牢牢的吸附在女子的腿足之上。
霖安倒地,女子未曾追擊,而是驚奇的發現腳下所踏的積水,似是形成了一個整體,而這個整體則似巨大的枷鎖,死死的鎖著她的腿足,致使她難以移動。
看似霖安束縛住了女子,但女子卻是並不這麽認為,因為她覺得眼前那狼狽倒在水中的少年,似乎尚未察覺自己為何能夠突兀移動至他身後、乃至身前。
那不是極速所致,而是地麵星光的加持而在星光加持之下,或者說在借助星光移動之時,她根本就不受引力的束縛。
霖安於積水中迅速起身,而短刀也是在雨幕之下、霖安膛中,於無形化作了有形。短刀無鐔,柄為木質,刃色亮寒,但是否為七寸卻也無從考證,因其半刃已是深陷霖安膛中。
雨幕之下,積水覆膝,霖安明知短刀一旦於膛中拔出,鮮血便會順著傷口迅速流失,不過看著不遠處緊握青鸞且是擺好架勢的女子,他似乎也沒有太好的選擇。
噗短刀辭膛,且是緊握在手,鮮血伴隨雨水流淌而下,且在尚未融入地麵積水時,女子便是再度消失於霖安的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