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朋滿座 天數有安排—嘿哈乖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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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騰騰的大饅頭,上席嘍……”周暮秋一飲而盡,儲大料和屠大勺端著一大屜饅頭從外而進。
    “嘿,不許厚此薄彼!”看見冒著熱氣的大饅頭,屋外眾人道。
    “來,想吃盡管吃……”說著,儲大料、屠大勺抓起屜中大饅頭揚撒院中眾人,帶著熱乎氣兒的饅頭熏暖得人們抻手來搶,好似爭搶花魁扔下的繡球。
    而屋內在座諸位,卻是對饅頭之聲充耳不聞,各自深度浸淫於自我世界中。
    “大料,大料兄弟,過來下。”周暮秋喚著儲大料。
    儲大料見周暮秋叫他,忙湊到其身前。
    “來,拿一把花椒出來。”周暮秋道。
    儲大料心想,嫌我調理的味道不夠?疑慮地從懷中掏出一把花椒。
    他剛一掏出,周暮秋“啪”地一聲,順勢拍儲大料的手,花椒頃刻向著飯桌揚撒開去。但揚撒開去的花椒並沒有落得桌上,而是懸浮空中。
    “成也!”周暮秋心道,接著,他屏氣凝神待觀。
    但見,那粒粒花椒稍微停頓,轉而聚集在一起不斷變化。
    周暮秋看到這一變化,又前傾了下身子,更是聚精看去,好似要把一粒粒花椒的前世今生都看清楚一般。
    那粒粒花椒微微一轉,麵對慕小聊、浪色王、初落落出現“哈哈”兩字。
    緊接著,麵對死生伉儷出現“嘿嘿”兩字。
    在金烏犬麵前,出現個“乖”字。
    到得沈西樵前方,出現“嗬嗬嗬”三字。
    這些花椒又轉向王安石,出現的是“罷了”二字。
    等到得琴音客處,隻出現一個“哎”字。
    “哈哈、嘿嘿、乖、嗬嗬嗬、罷了、哎。”周暮秋嘴中隨著變化小聲而念,等得這幾個字出現完畢,那些花椒是“吧啦啦啦”掉落一桌,撒得滿盤菜品皆是。
    “哎呦,毀了這盤子美味了!”儲大料看到花椒撒遍菜品,幹忙用筷子去挑那花椒,並不禁驚呼。
    “且慢!”周暮秋趕緊用手去攔阻儲大料。
    “員外,你做你的法,莫毀了這桌子菜,看看這吊湯,已然是沒法吃了。”儲大料抱怨道。
    “是啊,員外,這是夥夫門的用心之作啊!”逢空空、剔骨王、屠大勺也是對此忿忿道。
    “哎呀,你們不知,你們不知,你們不知,幾年了,就今天成也!”周暮秋大聲喝道。
    周暮秋這一大聲呼喝,倒是驚動開座位上的一幹人等,浪色王、初落落是四目也不相對了,死生伉儷常不盡將視線離開了石頭,沈西樵也合上了詩集,王安石納悶這話什麽意思,琴音客離得最近,猛聽呼喝,甚至哆嗦了一下。唯獨那金烏犬,隻是抬了下頭,然後繼續大啃特啃那骨頭,霎時間,屋子裏就隻有金烏犬“黏黏糯糯”啃骨頭的動靜。
    看著大家反應,周暮秋自感失態,幹咳兩聲,語言和緩道:“諸位莫驚,剛才是我周某亂了分寸,隻是幾年來,每年具飯,隻為能看到些感應,如今終於看到,但又不明所以,更加糊塗,想來都是枉然。還請諸位萬萬見諒。哎……”
    在座的幾位,除了王安石,都是一頭霧水,心說看到什麽感應了這是。
    那王安石心情愉悅大口吃嚼,看到了花椒成字,但他就是認為這是夢中,一切都是虛幻景象,醒來就好,對這種事也不言語。
    “什麽感應?”這時,沈西樵問道。
    “是啊,老員外,這飯菜好說,還請直言,也不枉我們因緣得見。”常不盡道。
    “哈哈、嘿嘿、乖、嗬嗬嗬、罷了、哎。”周暮秋看著他們,又將剛才的字用嘴重複了一遍,沒說一個都麵對所應之人。
    那幾位一聽,又心想,這不問還沒事,問了這麽一句,老員外莫不是瘋魔了。
    堪不準見周暮秋這麽直言,更是讓人不明所以,搶來話茬:“適才確實這滿桌花椒懸空組成這麽幾個字……”
    “那又是何意?”沈西樵按捺不住道。
    堪不準看他一眼,又看著大家的疑惑表情,接著道:“諸位有疑問,這再自然不過,先聽貧道把整個說完再問不遲。”
    “呼……”堪不準長呼口氣,繼續道:“諸位中,有人參加過此具飯。”說著,他把眼向慕小聊瞟了一下,慕小聊會意,點了點頭。
    “今年具飯不同以往,叫來無曾街上下,這全是因為往年一無所得,今年無論是否有那珠子,都可盡皆來此,通過參觀遊園,觸發一種通感,從中進行遴選,以便選得這坐上之人,你看這金烏犬,不就是院中那幾位的啟發才被選坐在此嗎?”堪不準道。
    聽堪不準說到這兒,眾人明白了些。
    堪不準又道:“我這三味激發法,倒是起了些作用,這裏麵也是有機緣在此,若不是逢空空他們驅龍到此,也真成就不了這臨時想出的三味激發之法。”
    停頓了一下,看著大家都在注意聽,堪不準又道:“這第一味,或者說第一層,正是那龍將雜味去除,獨留飯菜之味,這是模仿自覺境界;第二層則是讓那龍噴吐增鮮氣味,讓這些個食物更異常鮮美,葷食更是鮮若複活一般,這是模仿一種覺他境界,而正是這一層上,那方開正說得好,選了這金烏犬在座;此後,第三層本意是模仿覺行圓滿,可能由於一些原因影響,反倒是不見效果,不過,好在這位小兄弟,用巧妙方法化解開來,才能夠將大家這麽有說道地安排一起。”堪不準又看了看沈西樵。
    見堪不準看自己,沈西樵終於又問道:“那我們在這裏究竟是要幹啥?”
    這句話說出了大家的心聲,都是不住點頭。
    “是啊,這不就是要通過再次激發你們的情感,令感應出現,才知道嗎?”堪不準道。
    “歐,你是說,將每個人最想要的東西給到,以此觸發情感,化情為境,才好知道?”沈西樵說道。
    “正是,你不是喜歡詩詞嗎,看到《小山詞集》不就沉迷其中?不過,這本詞集確要再過一陣子,等你專注了夥夫門的功夫才給你的,老員外是將他時刻放在懷中的,隻是今日得見你能就座,索性給你也合時宜。”堪不準道。
    明明是詩集啊,沈西樵又看了看封麵,嗯?剛才還是詩集,怎麽現在寫的就是《小山詞集》?他這麽看著,也就隨著小聲嘟囔出來。
    “那是你剛才看花眼了,或者是被什麽東西所擾了心智,你師父寫詞,難道能是小山詩集不成?”堪不準反問。
    是啊,沈西樵心道,這麽個大疏忽,當時不知道是怎麽了。
    堪不準又望向慕小聊他們道:“小聊,你疑惑我們怎麽知道你體內還有一人是吧,這不難解答,全因那宿影石,你在那石前總是虛虛晃晃,我和員外就知道你有更陰之魂所住,現在如此脫離出來,不是正和你們心意?”
    慕小聊想,原來如此,不過不是正合我意,是正合他們一對兒的意。
    “常兄弟,你眼前這石頭就是宿影石上的一小塊,特意為你弄的,想來,你們夫妻二人怕是許多年來不曾見過彼此活著的麵貌。”堪不準道。
    “這大恩大德,常某怎一個謝字好說,若是有何需要,但說無妨。”常不盡拱手道。
    “小小事情,何足掛齒。”堪不準應完,又看看王安石。
    “這位朋友,你要感謝這位員外,剛才你看的那些話,本是我要棄掉的,全是周員外念其是用心之作,拾得起來,這才能因緣際會,竟然再次將一張考卷給到宰相來看。”
    “多謝二位!”聽完,王安石向二人謝禮。
    “不過,這位道兄差異,王某不曾是宰相的。”王安石又追了一句。
    “是了,是了……”堪不準自語。
    王安石心想,自己也真是,反正是個夢,什麽是不是的。
    堪不準對王安石說完,又向琴音客看了去,二人對視一眼,相互點了點頭,也不曾說什麽,想來都知道對方表達,何必多言。
    “現下,我已將經過大致道出,隻是目前棘手在於,剛才那些個花椒組字,實在不明就裏,難道是玩笑不成?”堪不準道。
    “剛才我正在看這詞集。”沈西樵翻開那詞集說了一句。
    “嗬嗬嗬。”堪不準立刻模仿那組字學道。
    “嗯?堪師傅,你這不是嘲笑我嗎?”沈西樵道。
    嘲笑?堪不準心想,是啊,這不就是嘲笑你呢嗎,“嗯,我隻是學剛才那組字中表述,並非嘲笑於你。”堪不準回道。
    “可是那組字就是嘲笑我。”沈西樵接著說。
    “哎,就算嘲笑,可是到了狗、琴音客、宰相這裏,有分別是個‘乖’、‘哎’、‘罷了’。”堪不準說道。
    “那就不是嘲笑,‘乖’是勉勵,這‘哎’嘛,一時想不出來。‘罷了’也就是無所謂。”沈西樵說完,大家都知道了幾分,‘乖’自不必說,這‘哎’,其實就是歎氣,失望,隻是大家都不好說出,他們對王安石不太有感覺,認為人家是個當朝重臣,已然如此,再怎麽還真是無所謂了。
    “想來對我失望吧。”琴音客此時自言道,“究竟不知是何人對我如此。”
    “目前沒有頭緒,實在不好說,您還是不要如此。”周暮秋在一旁勸慰。
    堪不準心想,這還真無法說,能穿透這瞞天造時出來的本就子虛烏有的“甲醜”日,並產生感應,恐怕隻有佛陀可以了,如果佛陀歎氣,那這怎好語之琴音客,還是不說為妙。想到此處,堪不準道:“這也許是大家內心之神的感應,對各位的一種勸勉,隻是各位專注得調動本心,才能調動內心之神,如此反應在花椒上,並從中獲得信息。”
    “那也許是琴某老了吧,這把年紀才得見《了若散》,估計是內心的歎氣。”琴音客如此安慰自己。
    “周老員外,王某有一事相求。”王安石忽然道。
    “但說無妨,何來一個求字。”周暮秋道。
    “我這‘罷了’可不能罷了,我想會會這文章的主人,不知在不在這人群之中?”王安石道。
    “這有何難?”周暮秋說完,讓屋中陶小羞去喚,陶小羞步出屋外,大叫一字探花郎,眾人中一部分已是深醉,另一部分人劃拳飲酒,全然不理會。
    陶小羞憑著記憶,快步走到寫有一字探花郎名簽的座上,隻見座位無人,四周之人皆醉,她仔細看那座位,除了一個打開的竹筒外,再無他物。
    陶小羞隻好拿起竹筒和蓋子,來到屋子中,舉給周暮秋等人看,待周暮秋和堪不準聽陶小羞說得,再看竹筒狀態,盡皆歎息一聲……
    第五章?第五回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