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海蘭如懿同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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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連忙隨皇上趕了過去,白蕊姬與海蘭的心都已提到了嗓子眼。待眾人匆匆行至冷宮時,看著火苗被水龍壓得一分分低下去,方才鬆了一口氣。李玉靠近皇上,輕聲說了一句,“皇上,那牆根底下靠著的,好像是……”
再不需多說,皇上沉吟片刻,緩步向靠牆坐著的如懿走去。皇後焦急的喚那一聲“皇上”,也被掩埋在皇上思緒之外。皇上走到如懿身邊,將身上的赤色緙金披風兜在了她身上,輕聲道,“入秋了,別凍著。”
如懿卻不想以眼下這般狼狽麵容見他,隻別過頭去,皇上便起身回轉,離去之際輕聲道,“青櫻,保重!”
話音落下的同時,皇上已舉步而行,毫無留戀之色,走到皇後身邊道,“人員無傷,回去吧。”白蕊姬與海蘭亦不能在此時留下,也隻得一步三回頭的隨皇上一同而去。
這一場大火來得突然,冷宮雖無人燒死,卻燒傷了好幾個。幸而也算發現得早,但冷宮一半的房屋也被燒毀了。太後和皇上為著重陽失火,幾乎是大發雷霆。然而查來查去,也不過是那日的風勢太猛,吹落了煙花所致。慧貴妃急切難耐,又怕皇上怪罪,在養心殿外跪著脫簪待罪。皇上倒也不肯責怪她,安撫了幾句便也罷了。
海蘭懷著身孕頭三個月倒還好,如今月份漸漸大了,反而胃口大開,倒像是比正常月份大出許多的樣子。白蕊姬前世不與海蘭交好,除了知曉她嘴邊起了與她前世一樣的癰瘡外,並不知海蘭孕期究竟還有何不妥,之後也隻是知道海蘭生產傷了身子不能再侍寢罷了。而自冷宮走水後,加之前次如懿遇蛇,皇上嘴上不說,白蕊姬時常陪伴皇上身邊卻知道,皇上心中還是很在意如懿的,便趁機求了皇上讓江與彬可以時常去往冷宮為如懿診脈。其餘時間也負責照顧海蘭的身孕。對於海蘭如今的情況,江與彬隻言道能吃是好事,雖是胖的快了些,隻要多多走動,想來不成問題。
真正的病症,是在海蘭懷孕六個月的時候出現的。一開始,隻是發胖得厲害,因著是頭胎,還以為是浮腫,喝了許多去腫的冬瓜湯還是不見起色,才知道是真的胖了起來。第一條粉紅色的紋路出現在身上時,她還不以為意,直到第二條第三條第無數條出現在她身上時,她才害怕得哭起來。然而還來不及哭多久,她便發現了自己更大的不對勁,嘴裏的潰瘍接二連三地冒出來,時不時地發熱、大汗、心悸不安,自己也控製不住似的,並且一夜一夜失眠多夢。與當年儀嬪的病症相差無幾。海蘭從夢魘裏醒來,慌亂之下將白蕊姬請了去。
彼時,皇上的心境已經平複不少,這段時間多是寵愛舒貴人。在聽聞海蘭的病症之後,皇上亦是由舒貴人陪同著來到延禧宮。海蘭哭得梨花帶雨,怯怯地拉住白蕊姬的手不放。白蕊姬看到海蘭這般模樣,亦是想到了前世孕期也是這般,直到後來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不免觸動了情腸,二人相對垂淚,俱是傷心不已。而皇上自白蕊姬平安生育了四阿哥後,隻以為一切順遂,隻盼著海蘭能再生下一個阿哥來,更好釋懷當年儀嬪與嘉貴人失子之事,卻不想一進延禧宮,太醫還是那番舊話。
太醫神情難看到了極點,“海貴人的確是中了朱砂與水銀之毒,種種跡象,與當日儀嬪娘娘無二。所幸的是,海貴人細心,發現得早,所以一切還無大礙。”太醫倒也謹慎,令人查了又查,驗了又驗,回稟道,“皇上,微臣已經檢驗了海貴人的飲食與所用的蠟燭炭火,此人毒害海貴人龍胎的手法與當年毒害儀嬪娘娘的如出一轍。萬幸的是,天氣剛冷,所用炭火不多,而海貴人又不喜魚蝦,吃得少,所以毒性隻入發膚,而未傷及肌理心脈。”
皇上握住心有餘悸的海蘭的手不斷撫慰,“別怕,別怕,朕已經來了。”
白蕊姬的神色亦十分激動,緊緊攥住皇上的衣角道,“皇上,當日儀嬪之事,證據皆指向如懿姐姐,可是如今如懿姐姐已進冷宮數年,可海貴人卻又遭毒害,眼下看來此事尚有疑點,皇上定要明查才是啊!”
海蘭的神誌尚且清明,含淚道,“皇上,如懿姐姐尚在冷宮,一定不會是她。”
一旁的舒貴人也提了一句,“皇上,臣妾也曾聽聞當日烏拉那拉氏毒害儀嬪,禍及龍胎之事,隻是她人都在冷宮裏了,怎會有人用和她一樣的手法再毒害旁人?到底是當日烏拉那拉氏尚有同謀留在宮中,還是烏拉那拉氏根本是為人所冤,而真正害人的人因著這手法得意,所以一再用來謀害皇嗣?皇上若不查清,隻怕繼儀嬪之後,海貴人還有其他妃嬪都會受人所害。”
舒貴人一向淡淡地不愛與嬪妃們來往,此時娓娓道來,也隻是置身事外的清冷語氣。李玉服侍在皇帝身邊,輕聲道,“奴才倒記得,當日烏拉那拉氏被人力證以水銀和朱砂謀害皇嗣,她拚命喊冤,卻是人證物證俱在,反駁不得。如今細細想來,若她真是被冤,那豈不得意了那真正謀害皇嗣之人?”
白蕊姬撫著心口後怕道,“皇上,當日眾人皆以為是如懿姐姐陷害皇嗣,可按著今日海貴人的樣子,隻怕如懿姐姐真被冤枉也未可知。”她眸中清淚長流,悲戚不已,“皇上,臣妾如今想來真是後怕,若不是臣妾當日有孕時住在臻祥館得皇上庇佑,隻怕臣妾的永琋也要被那狠毒之人給害了。”
海蘭亦是垂淚不已,她唇角長著潰瘍,每一說話便牽起痛楚,帶著“噝噝”的吸氣聲,聽著讓人發寒,“皇上,當日之事若如懿姐姐有同謀,就不會不供出來,落得自己一個人去冷宮的下場,可見必定是另外有人主謀,手法才能如此嫻熟。可是……”她遲疑片刻,“臣妾也不能不疑心了,當日所有的人證裏,別人也還罷了,最要緊的一個卻是皇上的慎常在,如懿姐姐昔日的貼身侍婢阿箬,她的話不能讓人不信。所以此事的真偽……”
舒貴人冷冷道,“慎常在憑著出賣主子才得的冊封,可見品性也不怎樣!要是烏拉那拉氏真的是被冤的,我瞧她便是被真正的主謀收買了也未可知。”
這一語便似驚醒了夢中人一般,白蕊姬即刻道,“皇上,慎常在甚是可疑,不能不細察。”
皇上沉吟片刻,替海蘭掖了掖被子,溫言道,“你且安心養著,朕把太醫院最好的太醫都留給你好好調治。別胡思亂想,一切交給朕就是了。”
皇帝瀟然起身,向著白蕊姬的淚眼溫情脈脈道,“哭的眼圈通紅,咱們的永琋如今可不是好好的?你放心好了,朕不會讓那起子小人害了咱們的孩子。”
說罷,舒貴人隨著皇上一道出去,白蕊姬則留下來陪著海蘭,又陪著她吃了藥,看她睡下,方才回宮。
而後,皇上非但未冷淡阿箬,反而連著數日都歇在阿箬宮裏,一時間連得寵的舒貴人都冷淡了下去,人人都雲慎常在寵遇深厚,長久不衰,是難得一見的福分。而另一邊,宮中卻開始隱隱有謠言傳出,說起皇上又再提起嫻妃,恐要把她恕出冷宮也未可知。
又過幾日,有消息稱海貴人所用的香料中再次被人加了水銀和朱砂,皇上匆匆趕去之際,白蕊姬正陪著海蘭。海蘭嚶嚶地哭泣著,宮人們跪了一地,皇上從人群中走進去,一把摟過她,溫言道,“到底怎麽了?”
葉心跪得最近,便道,“皇上,自從上次的事,我們主兒已經足夠小心了,飲食上都派人仔細查驗過,誰知今兒奴婢想去倒了香爐裏的香灰時,發現裏頭有些異物。奴婢不敢怠慢,請太醫看了,才發現了是有人把朱砂混進了主兒的安息香裏。”
皇上的神色難看得幾欲破裂,冷冷道,“查出來是誰幹的麽?”
海蘭嗚咽著伏在皇帝懷裏,哭得鬢發淩亂。
皇上驚怒交加,安撫地拍著她的肩道,“別怕,朕一定徹查清楚,不會讓人再傷害你。”
海蘭啜泣著道,“那人存心陷害皇嗣,臣妾宮中已經有所防備,她還敢換著法子下毒,實在是膽大包天。皇上,您告訴臣妾,到底是誰要害咱們的孩子?是誰!”
皇帝柔聲道,“還好你身邊的侍女發現得早,隻是你孕中不宜操心,這件事,朕會交給李玉去細查。”
李玉響亮地答應一聲,“是。奴才一定會盡心盡力去查,給皇上和海貴人一個交代。”
皇帝好生安慰了幾句,便道,“後宮出了這麽多事,朕得去見見皇後。六宮不寧,也是她的過失。聽聞冷宮烏拉那拉氏那裏也出了事。”
白蕊姬與海蘭對視一眼,忙道,“烏拉那拉氏……”
皇上道,“朕也會派人去查,朕隻是讓她在冷宮住著,卻也未曾下令讓她死,倒是真有人敢替朕做主了!”說罷又看向海蘭道,“你好好歇著,別勞累了自己。朕晚上再來看你。”
白蕊姬送皇上到了宮門口,皇上道,“蕊姬,你與海蘭一向交好,你便多照顧她一些,朕知道永琋如今還小,你顧著兩邊也不易,隻是如今這宮裏……”他重重歎了口氣道,“朕真不知該信誰。”
白蕊姬淺笑道,“皇上放心便是,臣妾自潛邸便與海貴人交好,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皇上點點頭,拍了拍她的手,轉身離去。
六宮之中任何消息都難以被瞞住,人的耳朵和嘴是最好的傳遞之物。不出一日,宮中之人皆已知道烏拉那拉氏中了砒霜之毒,而皇上也去過冷宮探望烏拉那拉氏,且口稱嫻妃,不日便要將其放出冷宮。
這個消息對於素來與如懿交好的白蕊姬與海蘭來說自是十分高興的事,而對於皇後和慧貴妃,慎常在而言,怕有如晴天霹靂一般。
沒過幾日,皇上吩咐人將翊坤宮收拾出來。翊坤宮與皇後所居的長春宮並列,緊跟在皇上的養心殿之後。坤為**之首,翊為輔佐,除了皇後大婚所用的坤寧宮,翊坤宮算是最華麗緊要的所在了。皇上吩咐把翊坤宮收拾出來給嫻妃居住,心意昭然若揭,底下的奴才也不敢不用心,一應挑的都是最好的東西。又聽聞自當日烏拉那拉氏與海貴人一同中毒之日起,皇上便一直冷淡著慎常在,不再傳召了。反而又重新開始寵愛秀答應,因著嫻妃即將出冷宮,皇上便又下一道旨意,嫻妃出冷宮之日,晉封秀答應為常在,婉答應為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