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儒生如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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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儒生如修羅
一腳踢飛門房之後,韓奇山不再理會,快步向著衙門大堂奔奔去。
當他看到眼前一幕時,整個人氣得都在顫抖。
外麵下著暴雨,多少百姓家園被大水衝毀,多少人無家可歸,多少人慘死。
可是,這些衙役不去救災,而是躲在這裏悠閑的涮著火鍋,旁邊還擺上羊肉卷、鹵豬蹄……
香味,充斥著整個懸衙大堂,可是在韓奇山聞著,卻是那麽反胃。
縣令朱費標也在,他那一身肥肉堆在身上,肚子高高撐起衣服,感覺輕輕一碰就能流出油來。
“你是什麽人?”所有人抬頭看向他,捕頭惡狠狠嗬斥起來。
韓奇山氣得身體直發抖,特別是看到那兩個打死自己養父母的衙役,更是仇人見麵份外眼紅。
“他是、他是韓奇山!”那兩衙役也認出他來,驚呼道。
眾衙役聞言立刻反應過來,在逃要犯竟然敢送上門來,抓住又是大功一件,紛紛起身。
“抓住他。”捕頭吼了一聲,眾衙役立刻衝過來抓人。
而整個過程,朱費標都沒有理會,居然還隻顧著涮火鍋。
“嘭嘭嘭……”就在韓奇山準備動手時,身邊一道人影閃過,阮雲出手如電,三拳兩腳直接將幾個衙役踢飛。
哐當當……
火鍋被砸了一地,朱費標更是被燙得哇哇直叫。
“啊,燙死我了,哪裏來的賊人,膽敢在縣衙鬧事,給本官就地正法!”
可是,他的話仿佛沒起作用,眾衙役都呆住了,不敢上前。
“大、大人,好、好像是府台衙門的人。”捕頭膽怯的說了一句,朱費標這才看清楚阮雲身上的捕頭官衣。
“本官東寧縣令朱費標,來者可是府台衙門的?”他堂堂一個七品縣令,又豈會害怕區區一個捕快?
嚴格說來,捕快是沒有品的,縱然是府台衙門的人又如何,敢動他這個縣令嗎?
“化樂府台衙門,捕頭阮雲,朱縣令,此次我前來是奉命核查一樁命案,請配合,這是府台文書。”阮雲一臉正色說完,亮了一下自己的腰牌,然後將文書證明往前一遞。
捕頭趕緊過來,雙手接過文書,又恭恭敬敬遞到朱費標的手中。
對方皺著眉頭打開看了一遍,又看了看一旁的韓奇山,這才露出了笑容。不過,他明顯笑得很假、很虛偽。
“阮捕頭,這、這件事情隻怕是這凶犯的托詞吧,純屬汙蔑,你一定不能信啊。”朱費標說著,一指旁邊兩名衙役,“你看,他們此時身上還有傷,都是被這凶徒給砍傷的。”
果然,兩名身上還綁著紗布的衙役往前走了兩步,所言非虛。
“放肆,膽敢搗毀聖門儒生,好大的膽子。”阮雲可沒那麽好糊弄,厲聲嗬道。
“聖、對門儒生?你說的是這凶徒?”朱費標冷笑起來,他也沒那麽好糊弄,一個破秀才而已。真要是聖門儒生,還會為了一點稅糧死了爹娘?
“朱肥膘,尋日裏你就優勢欺壓百姓,縱容手下衙役做了那麽多見不得人的勾當,今天,你的好日子到頭了。”韓奇山聲音冰冷,眼睛裏仿佛有兩團火焰在跳動一般。
“住口,你一個通緝逃犯竟然還敢口出狂言,汙蔑本官,罪該萬死,來人。”朱費標高聲怒喊。
“在!”
“給我將此凶犯拿下,若敢反抗,就地誅殺。”
“是!”眾衙役紛紛抽刀,作勢上前。
“誰敢?”阮雲大步上前,一臉冰冷擋在韓奇山身前。
她身上那後天中期的氣勢可不是虛的,著實挺嚇人。再加上常年積累而成的殺意,更是嚇得這些普通的衙役們不敢亂來。
場麵一下僵持,氣氛變得焦灼。
“阮捕快,可否借一步說話?”朱費標笑道,不過心裏也虛,此事萬萬不能讓韓奇山翻盤,他屁股下可不幹淨,經不起查。
“好話不背人,若真光明正大,何須怕人聽。”嗬!她這明顯是不給麵子啊。
“你果真要阻擋本官緝拿此凶犯麽?”
“聖門儒生,豈容你區區七品縣令侮辱。”阮雲再次搬出韓奇山的這個稱呼。
“行,你如此護他,恐怕不是拿了什麽好處,今天莫說你來,就算是府台大人親來,本官也要秉公執法。眾衙役何在?”朱費標這是準備硬鋼了。
“在!”十幾個衙役齊聲應答,手中大刀已然緊握。
阮雲也不是嚇大的,這種隻是小場麵,又何嚐能夠唬得住她。人如利劍立在那裏,紋絲不動。
“閣殺勿論!”朱費標雙目透著血絲,麵目猙獰吼道。
眾衙役立刻提著刀圍了過來,他們雖然擔憂,可這些年也跟著朱費標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若真事發,一個也跑不掉。縣令發令,自然也就不再有顧忌。
阮雲雖然厲害,但架不住人多,勝負未嚐可知。
而就在眾人欺身上前之時,一旁的韓奇山動了,一把抓住阮雲的官刀。
“鏗啷……”
隻見人影晃動,刀光四射,唰唰唰!!!動作快到阮雲都反應不及,十幾名衙役頭顱飛起,血濺當場。
“不可!”阮雲大驚失色,想要阻止已是來不及。
“咕嚕嚕……”其中一顆人頭更是滾到了朱費標腳下,嚇得他驚恐大叫,摔倒在地。
“殺、殺人了……”
斬首這些衙役之後,韓奇山竟然眼都不眨一下,就連也殺過許多壞人的阮雲也自愧不如。如此心性,唯有戰場上經曆過生死撕殺的戰士方能磨礪出來。
可這位看似孱弱的書生,竟然也有如此心性,這可比他為何如此厲害更讓人震撼!!!
就在這恍惚之間,韓奇山已然上前,刀架在驚恐萬狀的朱費標脖子上。
“韓、韓奇山,你可是個讀書人,不能亂來。是、是他們亂來,我、我一定給你一個交待……”此時的他,哪裏還有剛才縣太爺的威風,早嚇尿了。
韓奇山聞言,冰冷的臉卻冷笑起來。真當自己那麽好糊弄嗎?這種人,哪有什麽道理可講。
“以後死無對證是吧?那我問你,涇水河堤豆腐渣工程又是怎麽回事,你貪沒了多少河道工程?害死了多少人?多少人因洪水無家可歸?你為何不上報朝庭?”
“我、我……”朱費標臉色大變,嚇得不輕,哪裏回答得上來。
“既然如此,那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去死吧……”韓奇山說完,刀芒閃去。
“啊……”一聲慘叫,人頭落地,鮮血狂噴。
“使不得!”阮雲嚇得也不輕,斬殺幾名惡役那還有法子。朱費標可是堂堂七品縣令,一方父母官,縱然有罪,那也是不能動用私刑的。
哪怕韓奇山是一位儒生,這個禍也是闖大發了。
這哪裏是印象中儒雅風度的儒學之士,根本就是個地獄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