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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你父親請來的高僧，法號……”
    “是不是叫青空！”遲昭比林婉晴先一步說出了那僧人的法號，眾人皆驚奇的看著遲昭。
    “阿彌陀佛，小僧法號的確是青空。”
    青空點頭，轉了轉手裏的佛珠，眼珠子也疑惑的轉了轉。
    “父親，他哪裏是什麽高僧，他是妖僧才對！”遲昭一把拉住遲震的衣袖，眼淚已經充盈了眼眶。“昨日夜裏，海棠仙子給女兒托夢。說近日有小人做法害我，還有妖僧指認我是不祥之人。夢中，那仙子說了時辰法號。女兒今早醒來，原本不信，可沒想卻是真的！”
    遲昭淚眼漣漣，一雙鳳眸可憐巴巴的盯著遲震瞧，哭的如此情真意切，遲震心頭一熱。
    “你怎能胡言亂語，你分明就是不詳。”
    青空瞪大雙眸，沒想到遲昭居然會這麽說，一時間慌神。
    “你說我不詳，那為何我能知曉你的法號。你作惡多端，海棠仙子說了，你是專為那起子小人做事的。父親，這妖僧就是想招搖撞騙，快將他打出去！”
    遲昭怯生生的喊著，鳳眸含淚，身子瑟瑟發抖。
    然遲震卻仍是猶豫，開口問道。
    “那你若不是不詳，為何海棠會莫名開花？”
    遲昭料到父親不會如此容易相信，放開手，用帕子細細的擦掉臉上的眼淚。
    “這話仙子也同我說了，海棠花底下有人暗自挖了地道，在房內燒著炭火連接地道。地漸漸被燒熱，海棠便這番被催開了花。父親若是不信，隻管叫人挖開這地瞧。”
    遲震揮揮手，果真喊了家丁來。
    家丁們一擁而上，沒過多久，扒開了雪和泥。果真在距離地麵半尺的地方發現了一條地道，“回老爺，地道是熱的。”
    “繼續給我挖，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做這事汙蔑我的女兒。”
    遲震大怒，厲聲嗬斥著。
    青空那禿驢見狀，拔腿就跑，卻被遲昭發現，伸腿絆倒。
    “哎喲。”他大喊一聲，引起了遲震注意。
    遲震大手一揮，著人將那青空關押在府內。
    地道越挖越長，直直的通向了回廊旁邊的屋內，那屋子是遲昭這離蕭園堆放木炭的地方，平日裏都沒人。裏頭堆著各式各樣的木炭，園子裏麵有兩個小丫鬟負責燒炭，如今被帶了來，跪在花廳外頭。
    遲震和林婉晴兩個人坐在上首，遲昭換了身大鬥篷手裏蹲著茶水，端坐在一旁。
    “給我好好的審！”
    遲震話音沒落，外頭的嬤嬤就左右開弓的打開了，丫鬟們慘叫連連，卻不鬆口。
    “哎喲，這是在做什麽。好端端的，怎麽打人。”
    回廊上傳來一個聲音，聽著爽朗，遲昭暗自冷笑，她等的人來了。
    沈姨娘知道離蕭園在打人，趕緊帶著遲良玉匆匆趕來。眼見自己安插的人跪在地上，心下大驚，但是還依舊維持著表麵的笑意。
    “姐姐，你醒了。”
    遲良玉跟在沈姨娘伸手，看見遲昭好端端坐著，先是眉頭一皺，隨即趕緊揚起笑容跑上來，笑吟吟的想要握遲昭的手，卻被遲昭冷漠的推開。
    “姐姐，還好嗎？”
    “我沒事，多謝妹妹和沈姨娘的關心。來了正好，父親剛抓到了汙蔑之人，如今正在審呢。”
    她們笑，遲昭也笑，笑的更親切。
    “汙蔑？”
    沈姨娘沒料到事情這麽快敗露，看向遲震。
    “哦，是這樣。有人專門用炭火催海棠讓它開花，如今正在審問，看看到底是誰心腸這麽歹毒。你既然來了，就坐著一起看吧。你們沈家錦衣衛多，想必你也知道審人的好法子。”
    遲震對沈姨娘溫柔，他跟沈姨娘之間，是有青梅竹馬的情分在的。
    沈姨娘眼中也含著情意，朝遲震笑笑，帶著遲良玉坐在遲昭身邊。
    外麵還在掌嘴，有個丫鬟終於耐不住，高喊一聲。
    “我說，我全說！”
    這麽快就招了，遲昭淡淡的瞥了一眼坐在身側的沈姨娘。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果然沈姨娘的臉色繃不住了。
    “你自然要說，可要想清楚了說。昭兒可是將軍府的嫡女，你汙蔑她別說是你一個丫鬟，就是你家裏幾口子人全都活不成。”
    沈姨娘開口，說話帶著狠勁。
    丫鬟渾身發抖，臉上殘留著血跡和掌印。她看著沈姨娘，狠狠的咬唇。
    “沒人主使，就是我，是我貪玩。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你在我身邊這麽多年，我知道你不是貪玩的性子。你放心，隻要你說出幕後主使，我定然會留你一命的。”
    遲昭低聲道，她此時溫柔。跟那丫鬟對視著，丫鬟眼底開始有所動搖。
    “我……我……我真的隻是貪玩，是我對不起小姐。是我對不起小姐！”
    然丫鬟眼神隻瞧了沈姨娘一眼，就立馬磕頭不起，滿嘴咬定隻是自己貪玩了。
    遲昭疑惑，看向沈姨娘，卻隻看見她將手收進了袖子，沒有旁的。
    “丫鬟貪玩，想瞧瞧花能不能開，也是可能的。”
    沈姨娘看向遲震，柔柔的開口。
    “嗬，姨娘好歹也是錦衣衛指揮使的女兒，怎麽如此天真。”遲昭笑著開口，指了指跪在院子裏的兩個丫鬟。“挖地道，偷偷用炭火。單這兩件事，便絕不是兩個小丫鬟就能做到的。更何況還有人故意讓我落水，請了妖僧汙蔑我是災星，這些事情湊在一塊，是要毀我的名聲奪我的前程。那人其心可誅，哪裏能這麽快了結。”
    “昭兒，姨娘也是想著大事化小嘛。閨閣女兒家的，鬧大了難免會有風言風語。到時候落一個苛待下人的罪名，就更不妥了，老爺，你說呢。”
    沈姨娘無奈的搖搖頭，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將話頭遞給了遲震。
    “昭兒，你姨娘說的有道理。”
    遲震點頭，他素來寵這個小妾，耳朵根子也軟。
    “父親！女兒差點喪命，名聲也差點被毀。這件事絕不能就此作罷，這兩個丫鬟若是不承認，那就一個個的查。瞧瞧跟誰有往來，家裏的人近日又得了什麽好處，還有那妖僧，狠狠的審問。若是不承認，便是打死也算輕的。
    這事女兒便是死，也要一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