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燼天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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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出來兩個大箱子,沈指揮使隨手打開一個。
“我覺得遲昭一般。”
“那你覺得誰好?”
“平寧公主挺好的,還會做飯,不像遲昭總是打打殺殺。”
阿澤想起平寧做的那手飯菜,不由咽了下口水。
“表麵溫柔的女人不一定真的本性純良,你還小,這些東西都不懂。”
李璟搖頭,淡淡一笑。
平寧公主是太後表弟平遠候的女兒,平遠候當初戰死沙場,全家就剩下平寧公主這麽一個後嗣。太後心疼她,遂抱進了宮養著。十歲之後封了郡主,生的國色天香,十五歲加封公主。
跟李璟青梅竹馬,性子溫和。
前世,李璟一直以為平寧是良配,可最後捅他致命一刀的人卻是她。
李璟重生後想了很久,想必平寧從一開始就是太後的人。太後支持的,也一直都是李慶。
是他太蠢,信了那些陰謀詭計。
“侯爺說什麽便是什麽,阿澤都聽侯爺的。”
阿澤乖巧點頭,他做事的原則便是一切以李璟為先。
晚間車隊就地停下紮帳,麗娘踉蹌的提了一水壺走進營帳。
遲昭將頭發全部挽起來,隻穿了窄袖坐在小馬紮上看書。她習慣了軍旅生活,倒也沒什麽。
隻不過麗娘從小在府裏長大,顛簸一天,累的很。
“小姐,累死我了。”
她把水倒進木桶,看了一眼,還是不夠。
“你打水做什麽?”
“沐浴啊。”
麗娘嘟嘴,嫌棄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好幾天沒有洗澡,髒的很。
“這點水夠什麽。”
遲昭放下書,站起身,提起身邊的大木桶。
“小姐,怎麽能讓你去呢。”
麗娘緊張的跟上遲昭的腳步。
“行了你歇著吧,小姐我身強體壯,不比你強多了。”
遲昭笑著將麗娘按在馬紮上,自己提著木桶出去了。
營帳就駐紮在湖邊,她沒走幾步就到了可以打水的位置。湖水幹淨清澈,她蹲下身子。
卻聽見旁邊灌木叢有響動聲,映著月色,竟是寒光一閃。
遲昭皺眉,隨手將腰間匕首丟出,快而穩的紮進了躲在灌木叢裏的人。
那人發出一聲悶哼,血跡染紅了灌木叢。
遲昭輕聲輕腳走過去,扒開灌木叢,裏麵躺著一具男屍。
她的匕首插在肚子上,根本不可能致死。遲昭扒開他的嘴,裏麵果然含著一個毒包。
不可能是山匪,他們沒有這麽強的組織性。像這種死士,就算不是皇室,也至少是王公貴族才能豢養的起。
她把那個男人身上的衣服扒了個一幹二淨,發現了那個男人腰後刻著的燼字。
燼天軍,大皇子的人。
大皇子為什麽要派死士過來觀察遲家?遲震調入京城,明麵上是升遷,但實際上是收了兵權的。從此之後,遲家再也不算邊疆軍,對於皇子奪嫡再無益處。
既然不是衝著遲家來的,遲昭側目,看向西南方向李璟的營帳,那便隻能是衝著這位淮陰侯了。
遲昭收回自己的匕首,在湖水裏洗幹淨。順便把那個死屍踢進湖裏。
李璟的事情,她暫時並不想搭理。
端出來兩個大箱子,沈指揮使隨手打開一個。
提完水回到帳篷,麗娘終於如願以償的洗了個澡。遲昭也隨便用涼水衝了個澡,一主一仆關燈睡下。
“侯爺,那邊睡下了。”
阿澤從樹頂上跳下來。
“走吧。”
李璟點頭,放下手中的暖爐,站起來。
兩個人走進了山坡,刀光劍影在月色中無聲進行。地上倒了一個又一個的黑衣人,剩下最後一個被阿澤掐著脖子帶到李璟麵前。
“不管你是我哪個哥哥派來的,告訴他,別白費力氣。”
李璟伸手扣下他嗓子眼的毒包,神色溫和。
阿澤鬆開手,那黑衣人瞪了李璟一眼,飛身離開。
地麵血跡斑斑,李璟用帕子捂住口鼻,血腥味可真難聞。
“阿澤,你下次能讓敵人少流點血嗎?”
“回去我就練習。”
阿澤頷首。
這一場暗殺,遲家人渾然不覺。他們酣睡到天亮,次日依舊起身出發。
一路上沒有再發生任何波瀾,一個月後,抵達京城。
城門巍峨,人流攢動。
錦衣衛都指揮使沈大人帶隊站在城門口迎接,眾人換了新的馬車進京。
麗娘趴在馬車上,掀開簾帳。她從小長在人跡罕至的漠北,對京城的一切都無比好奇。
“小姐,原來京城真的跟傳說中一樣熱鬧。”
“你喜歡嗎?”
遲昭歪頭,伸手將麗娘的衣帶整理好。
“喜歡,這個地方要比漠北繁華多了。”
麗娘點頭,她可愛嬌俏。
“好,你喜歡就行。”
遲昭看著麗娘的笑容,心裏泛起一絲暖意。她透過車簾,正巧跟同行的林婉晴四目相對。母親的溫婉如同春風一般和煦,遲昭對林婉晴眨眨眼。
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的保護自己生命中最在乎的兩個女人。
遲家新府邸是聖上禦賜,坐落在沈家旁邊。規格比不上沈家豪華,比起漠北的府邸來更是小了不少。
京城這地方,一塊牌匾掉下來都能砸死四五個三品官。
遲震這種從邊關調回來的將軍,在京城壓根算不得什麽。有這麽個府邸,遲震也滿足了。
所以一路上沈指揮使說什麽,遲震都是笑臉陪著。
“我在府上擺了家宴,大家都去。就算是給你們接風洗塵了。”
沈指揮使不到四十,盛寵正榮。他說的話,遲震沒有不應的。
下人們自去收拾箱籠,遲震帶著妻兒直接去了沈府。
說是家宴,排場卻大。
沈姨娘笑的合不攏嘴,一旁站著的遲良玉也是春風滿麵。
沒什麽比有娘家撐腰更讓女人開心的事了,尤其是對比林婉晴這種娘家沒落的正妻,沈姨娘的狐狸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
“來,兄長敬你一杯。你能來京城,我很高興。”
沈指揮使舉起酒杯,客客氣氣的。
“多虧了兄長的助力,否則我也沒這麽快能調來京城。”
遲震連忙舉起酒杯。
幾杯黃酒下肚,酒席上也就漸漸熱鬧起來。推杯換盞,沈姨娘踢了自家兄長一腳。
“老弟,還有件事,兄長差點忘了說。”
沈指揮使會意,拉住遲震的胳膊,朗聲道。
端出來兩個大箱子,沈指揮使隨手打開一個。
“兄長說,隻要是兄長您說的,我沒有不聽的!”
遲震醉了兩三分,說話也豪放起來。
“當初舍妹嫁給你的時候,我們沈家沒落。所以我這個可憐的嫡親妹妹隻能做個妾室,受盡冷眼。這麽多年了,好歹我如今是有了些政績,若是我妹妹還做妾室,說出去也不好聽。”
熱鬧的酒席因為這句話頓時安靜了下來,林婉晴麵色微愣,眼眶很快湧起熱淚來。
但她不敢說,也不敢有什麽反應。
“哥,老爺有正經妻室。林姐姐也素來是和善的,何必非要提這些。”
沈姨娘伸手摸了摸林婉晴的手,輕聲道。
“有妻子不要緊啊,做平妻也可以。隻是不能讓我們沈家的女兒做妾室,說出去不好聽。”
沈指揮使笑著開口,拍拍手。
下人們端出來兩個大箱子,沈指揮使隨手打開一個。
裏麵是成堆的地契田產,都是先前沈姨娘跟遲震說過的。
“這些就算是嫁妝了。”
看見那些地契,遲震眼睛亮了亮。這麽多錢,足夠遲家用上幾百年。
裏麵是成堆的地契田產,都是先前沈姨娘跟遲震說過的。
“這些就算是嫁妝了。”
看見那些地契,遲震眼睛亮了亮。這麽多錢,足夠遲家用上幾百年。
阿澤乖巧點頭,他做事的原則便是一切以李璟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