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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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情定
    “若姑娘,二爺房裏邊來人了,說是叫姑娘過去回話。”自稱是南宮影房裏現在的大丫鬟對正在教若雲下棋的若雪道。
    “雲兒,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見她這樣問,若雲倒不好意思起來,從她第一眼見到南宮影,她便被他身上的氣質所吸引,不由自主的喜歡上他,平日在趙清清身邊最令她欣慰的便是南宮影的到來,這回一聽到心上人的名字,心裏卻隱隱的有一股懼意,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巴巴的望著若雪。
    “哈哈,我說小雲兒啊,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少爺了?”自家少爺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她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否則,那二十年前縱橫江湖的武林盟主江逍遙又怎麽會為了他那張酷似柳寒煙的臉甘願留在南宮府為奴?
    雲兒不答話,她便知自己猜對了,也不管自己心裏不知何時冒出的酸意,拉著雲兒就走,到了南宮影的書房前才停下。
    她拉著雲兒想進入南宮影的書房,卻被書房門口的小書童給攔了下來,她也不惱,放開了雲兒的手,仔細打量著這個未曾謀麵的書童。
    “你叫什麽名字,知道我是誰嗎?”看他年紀不大,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她突然興起了逗他的心思,又加之多年以男裝著身,渾不在意男女之別,抬手想要彈他的鼻尖,手伸到一半才想起自己今天穿的是女裝,心裏有一股濃濃的苦澀,又把手放下了,但嘴角的笑意仍然不減。
    “我叫寧軒,知道姑娘是若少爺,但少爺隻說讓姑娘一人進去!”
    “如果我偏要進呢?”她把自己的袖子挽起,露出一截藕臂,那少年雖然才十四五歲的年紀,但近年來常跟在南宮影的旁邊,南宮影時常帶著他上酒樓妓院談生意,男女之事自然也是略知一二,見著了她的藕臂,當下憋紅了臉,愣愣的說不出話來,隻能拳頭握得緊緊的,誓死不讓拉著雲兒的若雪踏進書房一步。
    “好啊,姑娘我這十年來第一次穿女裝,今天太陽好,心情也不錯,就跟你耗在這裏,看看咱們誰的耐性好!”若雪讓雲兒先到不遠處的一個涼亭裏歇著,自己就這麽和那個小書童麵對麵站著。
    雲兒雖然在涼亭裏站著,心裏卻靜不下來,一是想快點見到心上人,二來更是放心不下站在大太陽底下的若雪,那書童跟自己非親非故,又是男子,自然沒事,可是若雪到底是女子,就算平時裝的再像,也還是女兒身,越想越急,最後,她隻有把涼亭的椅子搬出一張給若雪送去。
    雲兒搬著椅子一點點的挪,未曾注意腳下一塊凸起的石頭,當下被絆了好大一跤,額頭重重的撞在旁邊的柱子上,擦破了皮,人也暈了過去,血止不住的往外流,這邊的若雪聽見動靜,連忙跑過來,也顧不得其他,把自己的衣服袖子三兩下撕成條,裹住她的額頭,小書童也慌了,大喊著跑到外院叫大夫。
    “爺,咱們今天還去富康酒樓吃叫化雞嗎?我瞧爺昨天吃的挺開心,臨走還打包了一份,自己也覺得美味無比,倒比平時那些鮑魚海參可口的多,不如……”趙清清眼見南宮影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正在替雲兒止血的若雪,一下子禁了口。
    “怎麽回事?!”他看到若雪滿身的血漬,大力甩開趙清清攀附在他身前的五爪,拉起若雪把她的全身看了個遍,直到確認她毫發無傷時,才放開了抓著她的手。
    “我……我沒事……”第一次發現他的目光如此熾熱,像是不把她的心燒個窟窿誓不罷休,她無力的低垂著頭,不讓他發現她眼底小小的喜悅,原來自己在他的心裏,還是有點份量的,畢竟相依為命了那麽多年,畢竟,自己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若雪啊!
    若雪的心不自覺的狂跳起來,惹得她的臉上泛起一陣紅霞,南宮影越發看得癡了,手慢慢朝她沾了血的臉頰伸去,穿了女裝的她,美得扣人心弦,剛才因為擔心她受傷而被忽略的美緊緊抓住了他的心,此刻的他,什麽也不想要了,隻想把她抱在懷裏,好好地疼愛一番,再也不放手,讓她一輩子隻能是自己的人。
    “爺!她把我的丫鬟弄成這個樣子,奴家可不依,她也不過是個下人,奴家好心好意讓自己的貼身丫鬟去幫忙,可不是白白讓別人欺負的,這要是傳出去了,說奴才倒騎到主子頭上了,那還得了!”
    趙清清重新攀上南宮影的手臂,撒起嬌來,她原先以為若雪不過是隻是南宮影的親信,是個男人,就算長得再俊也不能和她爭,有機會讓他也上了自己的床,那她進南宮府也就不是難事了,現在她看著身著女裝的若雪,強烈的妒意立馬讓他想到自己的地位有可能不保,若是不把南宮影纏緊點兒,那她這輩子估計就隻能在青樓混了,更不用說南宮府二少奶奶的位子。
    她的聲音同時換回了兩個人的神智,若雪的笑意頓時隱藏了起來,南宮影伸到一半的手略一回轉,重重的打在若雪的臉上,這下,不止若雪,連趙清清也愣了一下,她壓根想不到他會舍得打若雪,畢竟對方可是貌比西子的大美人,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估計都下不了手。
    “還不快跟清清道歉!”他忽略了自己內心隱隱的同感,裝作完全沒看見她受傷的眼神,大聲的對她咆哮。
    “沒聽見嗎?還是啞巴了?”她一動不動,死盯著地上那株被踐踏的直不起來的草,覺得自己真是傻透了,才想要穿回女裝,才想要讓他看到,想著想著,即將滑落的眼淚再度回到她的眼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南宮影重未見過的微笑。
    她緩緩地跪下,朝著趙清清重重的磕起了響頭,額頭漸漸出現了血絲,他握進了拳頭,壓下想要把她扶起來的心。
    他轉頭對趙清清笑道:“可以了嗎?我的美人?”
    趙清清心裏雖然高興,但一想到自己也要做足少夫人的度量,便過去扶起若雪,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姑娘回去吧,這事原不怪你,怪隻怪紅顏薄命,少爺如次看重我,會招來災禍也是應該的,我隻求姑娘以後不要怨恨少爺,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努力的擠出幾滴眼淚,想要博取南宮影的憐惜。
    他捏住她尖俏的下巴,看著她做戲,臉上揚起一抹戲謔的笑。
    “你回去吧,記住了,你下月十五就要出嫁,弄傷了畢竟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南宮二少虐待了你!”他不再看她受傷至極的表情,摟著趙清清朝書房走去。
    “爺,咱們上哪兒吃呢?您倒是回句話啊,爺——”
    “咱們現在哪兒都不去,你和我先回書房,讓我把你從頭到腳吃完了再說,嗯?”說著,他便輕輕的在她的耳邊嗬氣,惹得她一陣酥麻。
    “爺……現在……可是白天,萬一有人……爺,你等會兒,咱們……咱們進房再說,還……還有人呢……”他的手隔著薄薄的布料按撫著他的胸,高超的挑逗技巧讓她早就不能自已,伸出手主動環住南宮影的脖子,已有所指的朝若雪站的地方努努嘴,身體卻越發的挨近南宮影。
    “她愛站就讓她站吧!”他打橫抱起趙清清,一腳踢開書房的門,再一腳徹底的阻隔了若雪的視線。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一尊白玉雕成的仙女像,她的耳邊傳來陣陣的淫聲浪語,大雨不知何時傾盆而下,但她發現自己根本移不動自己的腳,隻能愣在原地,就連地上的雲兒什麽時候被人抬走她都不知道。
    南宮影把趙清清拋向床的內側,自己動手脫了鞋,爬到床上,撕裂了趙清清身上的薄紗,毫不猶豫的覆上她雪白的嬌軀。
    “爺……人家還要,你……你快點把我……啊!爺……哦……”南宮影看著她欲生欲死的表情,當然知道她故意叫得很大聲,目的就是要屋外的若雪知道,誰才是自己在意的人,他的心隱隱發痛,硬是抑製住自己想要起身將她拉到懷裏好好疼愛一番的衝動。
    屋內的南宮影覆在趙清清雪白的胴體上,眼卻始終盯著窗外那個纖細的身影,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還打算在雨裏站多久!
    若雪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房裏的,她耳邊的聲音,似乎隻剩下那些未曾間斷過的高聲****,她的心,早在他向她揮出那一耳光的時候便碎了,痛得不得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不能活,想到這裏,她的思緒停止了,直直的倒在地上。
    “齊易!她……怎麽樣了?”並未點燈的房內,若雪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一個年老的大夫正在為她診脈,旁邊還站了好幾個京城最好的醫者。
    “若丫頭的身子你是知道的,她的體質原本就偏寒,多年來借外力壓製,這次染上了風寒,加之受到過大的刺激,一發不可收拾,恐以藥力已經不能令她醒來,而她本人似乎已經沒有求生的意誌,再這麽拖下去,就算不病死,怕是……”白衣老者的臉色凝重,頓了頓,發現旁邊人的臉色越來越臭,心想你小子把她害成這樣,不氣氣你,枉我疼了丫頭那麽多年。
    他與江逍遙本是多年好友,江逍遙離京之時曾囑咐過他,說這若丫頭身體不好,要他時時照料,沒想到竟然讓那混小子弄成這樣,丫頭和混小子當局者迷,他們幹著急可不管用,隻能暗地裏推波助瀾一下,再加上他早想收若雪為弟子,傳承他的衣缽,丫頭病成這樣,他也心疼,這回再不好好治治這小子可不行了。
    “快說!”南宮影心裏著急,也不管這位是大內禦醫之首齊易,抓著他的領子對他低吼道。
    “你急什麽?你不是最鐵石心腸嗎?別以為我不知道若丫頭是怎麽弄成這樣的!就你,若丫頭看上你,真是自作孽!”他無關緊要地揮開他的手,一副根本不擔心自己處境的樣子,反正他也不能拿自己怎麽樣,他還得靠自己給若丫頭看病呢,哼!
    “你這個庸醫!你,還有你,你,你!你們幹嘛不說話,就任由這個庸醫胡說八道嗎?”
    “這個……二爺……不是我們不說啊,齊禦醫說的句句屬實,我們的醫術本就遠遠不及,實在無能為力啊,所以……”一白衣老者顫顫微微的開口,開玩笑,你南宮府有再大的權勢,我們的頂頭上司也還是齊易,得罪了他,不等於砸了自己的飯碗嗎?
    “好,你們好啊!”他斜眼看見齊易得意的理著胡子,心裏不是不知道他們搞什麽鬼,但放眼四處,能信得過的人除了江逍遙和若雪,就隻剩下眼前這個花白胡子的奸詐禦醫,心裏一陣氣悶。
    “你們聽好了,如果她有一點損傷,我要你們全部都陪葬!還有,今晚的事,如果有誰敢泄露,自己知道下場!”她覺得好吵,但是這又是夢吧?不知他又在為誰傷,然後狠狠地傷她,被他愛上的人,也許,並不是真正的幸運吧,誰也猜不準他的心思,他的心太大,卻不足以容下兒女私情,既是這樣,那就睡吧,睡過去,再也不要醒,就不會再心痛,不會再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自己。
    “我會治好她的!”聽到他的話,齊易打了一個冷顫,慎重的承諾,這玩笑是不是開得有點大了,他可是還記得三年前泄露了若雪病情的張禦醫死時那痛苦的表情,就像江逍遙說的,他的人性,隻會為了若丫頭而出現,別的人,哪怕是把他帶大的江逍遙,也隻是工具而已。
    “今日沒有別的事,下官就先退下了!”
    “齊禦醫留下!寧軒,送客!”寧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帶著眾禦醫從小徑處離開。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齊易歎了一聲,自己往客房去了,他常年為若雪治病,是以碧雲居特意為他備了一間書房兼煉丹室,就是平時無事的時候,他也喜歡來這裏小住幾日,目的就是哪一天能夠說服南宮影,讓若雪跟他學醫,可惜那麽多年來那混小子從未送鬆過口,他也隻能哀歎,世間諸事,好事多磨!
    “若雪,你醒醒!我知道自己做錯了,我知道自己不應該故意氣你的,但是,你知道嗎?就是因為在乎你,才要讓你暫時離開我,如果你死了,那我怎麽辦?你是要我這麽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費嗎?若雪,你醒醒啊!”
    南宮影第一次覺得自己做錯了事,看到她沒有任何血色的臉,他第一次為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為了她好,他一輩子隻想對若雪一個人好,他以為,隻要最後他們會在一起,就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但是這一切,全讓他自己親手毀掉了,他更不知道,如果若雪真的醒不過來,他會怎麽辦?
    十年前的相遇,注定遺失了一顆心,十年的相依為命,得到的是刻骨銘心的愛戀,以後,他本來以為,在娘死了以後,他會遇到若雪,是他遇到福伯之後最好的事,他怎麽會忍心,將她拱手讓人,直到現在,幾乎毀掉她,毀掉自己的幸福。
    “若雪,這一次你贏了,我愛你!我隻愛你一個!你醒過來,好不好?”他抓著她的手,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開,他怕,怕她會和自己的娘親和爹親一樣,一旦放手,就會真的失去,老天已經讓他承受過一次失去雙親的痛苦,難道還要奪走他最愛的人嗎?
    “若雪,你如果再不醒來,我就陪你一起死,你給我醒過來!”她好累,好想像娘親一樣就那樣沉沉的睡過去,但是,到底是誰?好吵?為什麽那一聲“我陪你一起死”像是等了很多年,可是心,為什麽像被針刺過一樣,那麽疼,那麽痛。
    像是懲戒般的,他絕望的吻上她的唇,直到她的唇因此變得紅腫,他抬頭,看到她的眼角有淚滑過。
    他以為他終於聽見聽見他的話,從睡夢中醒了,但是任他怎麽呼喊,她還是沒能如他所願的睜開眼,要不是她的臉上還留有淚痕,連他自己都懷疑是幻覺了。
    “大夫呢?齊易!齊易!”獨自走回房的齊易半路打了一個冷噤,心想不會是若丫頭由出事了吧?急忙往回趕,才走到她的房門口,就聽見這一聲大喊。
    “喊魂啊你,臭小子!出去出去,別耽誤我給若丫頭看病!”說著就要把他往外趕。
    南宮影本不是易怒之人,奈何一牽扯到若雪,就變得暴躁無常,他立著不動,任由齊易怎麽推都不出去。
    齊易不再管她,轉身查看若雪,第一眼便發現了她紅腫的雙唇,不難想象,這是誰的傑作,饒是他這麽大年紀,依舊忍不住臉紅。
    “糟了!臭小子,你快過來,先給丫頭渡上一口氣!”床上的若雪臉上掀起兩團不正常的紅雲,齊易快速地下針,封住她的大穴,不讓她的氣流掉,斜眼看見南宮影一動不動,氣不打一處來。
    “你怎麽站著不動啊?啊!”
    “怎麽渡?”
    “你剛才不是一直在做?剛才怎麽做的,現在就怎麽做!”他紅著老臉,指著若雪紅腫的唇道。
    “你出去!”齊易依言走出房間,守在門外,防止有意外發生。
    南宮影再次覆上她的唇,卻不再絕烈,而是輕柔如羽毛般的吻,隨著真氣渡到她的體內,她的臉慢慢恢複正常的紅色,而他的臉,卻顯得慘白無比,一聲悶響之後,他昏倒在床上。
    “臭小子,你醒醒!”齊易聽見聲響,跑進屋內,手上一刻也不敢閑,他快速下針,以防南宮影因真氣流失過多而傷身。
    “小子,你給我醒醒!”
    “若雪怎麽樣了?”他的聲音略顯微弱,卻仍舊不失威嚴。
    “小子,若丫頭的身子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是不是?”
    “你想說什麽?”他有預感,齊易接下來的話絕對不是他想聽到的。
    “我要用無心草……”
    “我不許!”他想都不想的回絕,“她若吃了無心草,好了又有何用,她將自己最重要的人和事忘的幹幹淨淨,我不允!”他急怒攻心,感覺氣血一陣上湧,喉頭傳來一股腥甜之感。
    “那你就是要眼睜睜看著若丫頭死!混小子,我告訴你,這都是你自作自受,你既知道她對你一片癡心,你還去傷了她,讓她病成這樣,再者……”
    “你自己知道,就算服了無心草,她也不一定會忘記你……”一陣恐懼感再度侵襲上來,他怕,怕她醒來之後就不記得自己,也怕她根本沒忘掉自己,因為那意味著,自己在她的心中,有可能什麽也不是!
    “其實就算若丫頭忘了你,她也還會想起來的,人的記憶都有一把鎖,端看那把鑰匙在誰的手中,姻緣天理自有其定律,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他的話讓南宮影回過神來。
    救?還是不救?
    “救她!”他轉身,做了決定,無論結果如何,他都要她活著,就算她不記得她,抑或是從來沒愛過他,他都要她活!
    “還有一件事……”
    “說!”
    “這無心草產自西域,無處可買啊……”齊易憂心道,畢竟有銀子也不是萬能的。
    “你要多少,都有!”說完這句話,他堅定了步伐,撐著虛弱的身體走回自己的書房。
    無心草產自西域,兩年方可長成,兩年間其主必以人血養之且不能見光,一旦見光便會化為緋粉,再加之其性劇毒無比,每人每次隻能飼養一株,養成之後接一果實稱碧玉果,如碧玉般晶瑩剔透,此果是極佳的藥果,又有傳言它是長生藥不可缺的藥引,使得滿朝文武權貴,無不競相購買,殊不知這背後其實另有乾坤。
    碧玉果確有延年益壽的功效,但真正的藥引,卻是無心草的草根,此草藥效極烈,無心之人吃後毫無效果,有情之人吃後百病全消,但卻會忘及自己最愛的那個人,南宮影擔心的也是這個。
    無心草雖然難找,但這難不倒南宮影,眾人隻道他終日沉迷女色,卻不知三年前他就已經做起了藥材生意,現在已經是天朝最大的藥商。
    南宮影派人把無心草送過去後,整個人平躺在地上,大有一副風雨欲來與我何幹的態勢,無奈丫鬟說大夫人硬闖了進來,他隻能起身應付。
    大夫人聽說若雪病了,先是擔心自己的計劃敗露,經歐陽瑾提醒後,便來碧雲居找南宮影興師問罪。
    “夫人,大夫人!現在已經夜深了,不是我要攔你,二爺他現在真的不方便見客,大夫人,您可否先回去休息,明兒一早,再讓二爺過去向您請安,可好?啊!”歐陽玉曉一個耳光重重的打在雲兒的臉上。
    “你個賤蹄子!你以為你是誰?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敢命令我,還不把那小孽種給我叫出來!”歐陽玉曉一腳踢中雲兒的小腹,看到雲兒低聲下氣的模樣,她沒來由的想到情敵柳寒煙,伸腿再度向她踢去。
    “姑母,咱們今日是來找那小孽種的,可別因為別的事讓他抓了把柄!”歐陽瑾在她耳邊提醒道。
    “哼,今日就先饒了你,以後若再犯,有你好果子吃!”她不顧眾人阻攔,徑直往南宮影的書房走去。
    他其實早就聽到了她的聲音,隻是此時身心俱疲,不想理會她的胡鬧。
    床的那頭傳來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警覺的移過去,迅速取下牆上的佩劍,挽一個漂亮的劍花,帷幔應聲而落。
    “你怎麽還沒走?”看清裏麵的人是趙清清後,他煩躁的質問。
    “奴家當然是在等爺回來,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誰在外麵吵,真是擾了奴家和爺的興致!爺不高興?那我這就出去吧……”她也是識時務之人,看到他臉色不好,當然不敢去捋虎須,隻是嘴上這麽說,她依舊慢吞吞的撿起剛才激情時掉落在床邊的衣物,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外衫適時的滑落,想要借此再次勾起他的情欲。
    “你不用走了!”他邪魅的一笑,拉住她,借勢再次把她推到床上,三下五除二的把她剝了個精光,自己也除去身上的衣物,覆上她雪白的胴體。
    “啊……哦……二……二爺……我要,我還要……”當歐陽玉曉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是他們赤裸裸交纏在一起的一幕,而趙清清的高聲浪叫更是讓她羞紅了臉。
    聽見踹門的聲音,南宮影從她的身體裏撤出,不管她因欲求不滿而痛苦的表情,慢慢的起身靠在床頭,僅用被子的一角遮住私處,直直的看著破門而入的歐陽玉曉和歐陽瑾。
    “你!你這個小孽種!”她指著他,聲音經不住的顫抖。
    “大夫人來,不知有何要事?難道大夫人不知道打擾了人家的好事非有禮之人所為?還是……”他邪邪的笑起來。
    “還是大夫人根本不通床第之事,特地來學習的?如果真是如此,我倒是可以傾囊相授,大夫人意下如何?”歐陽玉曉被他說得惱羞成怒,摔門而去,而歐陽瑾在一瞬間的失神之後,也尾隨而去。
    南宮影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剛才歐陽瑾盯著自己背後那團隆起時眼裏閃過的淫光,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早聽說他喜好美色,果然名不虛傳。
    “爺……”一雙手自他的腰間纏緊,但他這次絲毫不為所動,好像剛才的激情不曾有過一樣。
    “爺?咱們……”
    “我派人送你回去吧,免得媽媽又找我要人。”她不甘心的穿起衣服,她如何不知道這是要她走的意思,他每次要她走用的都是這招,隻是這次他還沒有完全滿足她的欲望,令她十分不滿。
    “寧軒!你送趙姑娘回去,還有,你到廚房去吩咐一聲,叫他們做一碗清蒸鯉魚,順便到表少爺那邊去一趟,讓趙姑娘替我送去,就說上次沒來得及請的客,這次給補上!”趙清清樂的多待一會兒,巴不得那廚子慢一點。
    “趙姑娘,這裏是一萬兩的銀票,這些日子我恐怕不能去找你了,這些銀子你權當零用,該用的就用吧!”她一見銀票,眼都花了,根本沒看見他眼底那抹深沉的算計,急忙把銀票收好。
    “二爺有話直說,隻要清清能幫忙的,一定照辦!”天大地大,銀子最大,爹親娘親,銀子最親,她愛財,但也知道他不會無故給她一萬兩,他是商人,本質永遠改不了。
    “你是聰明人,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他不再跟她廢話,叫來寧軒,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命他拿著清蒸魚送趙清清“出府”。
    “姑娘,請走這邊。”寧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隨著她出門,順手把門帶上。
    南宮影的臉在一瞬間沉下來,他一向是有仇便要報,不論大小,何況大夫人與他,原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
    寧軒領著趙清清出了碧雲居,卻並未出府,而是往歐陽瑾住的水榭園去了,趙清清雖然納悶,卻也不敢問話,隻能跟著他走。
    “表少爺,我家二少爺今兒吩咐廚房做了一道清蒸鯉魚,說是早先欠下的,還望表少爺賞臉嚐嚐。”寧軒經過通報後來到歐陽瑾的房門外恭敬的道。
    “哦?”他打開房門,第一眼便看見了妖媚的趙清清。
    “你回話去吧,就說這菜,我滿意的很!”
    “是!”寧軒緩步走出水榭園,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接下來會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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