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若隱若現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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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捏緊文件跑去車庫開著車一路狂奔。這件事情,他一定要搞清楚。
    ……
    宮澤明一家裏。
    中年男子帶來一位差不多五十歲的婦女,婦女有些膽怯地低著頭。
    “明一少爺,這是明成孤兒院的院長。”男子把頭轉向婦女,“你把事都告訴少爺吧!”
    “是!”畢竟是宮澤集團,大有來頭的少爺就坐在她麵前,緊張是避免不了的。
    “十年前,明成孤兒院是收了一位叫兼墨的小男孩,但是沒有人把他送來,是他病倒在孤兒院門口,我當時看到了他就收留了他。等他醒來的時候我問他是哪裏的,他一言不發,隻是不停地哭。從他嘴裏也打聽不到他家在哪裏,最後隻好以孤兒的身份收養了他。”院長說完,自始至終頭都是低著的。
    “你不必緊張。”可能是之前的表情太過於嚴肅,他對院長溫和一笑,“那然後呢?他現在還在孤兒院嗎?”
    “沒有!”院長搖搖頭,“他不見的那天是在冬天,那天的雪很大,他在孤兒院總是被人欺負,所以他一般都是白天在外麵待,晚上再回孤兒院,但是那天他沒有回來,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了。”
    宮澤明一靠在沙發上,吐出一口氣:“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謝謝。”
    “好好!”院長趕緊點頭,然後走出門。一直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把一張照片放到桌上。
    “這是十年前,兼墨的照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兼氏和冷氏以前在商業上就是最大的競爭對手,兼氏突然發生爆炸事件和冷氏有關,這裏是我拜托人收集到的所有資料和證據。並且,我查到三年前夏家的突然爆炸事件也和冷氏有牽連,隻不過相關證據還不明確,得需更多時間進行追查。”
    事情很快就會解決的吧,冷玖錫……沙發上,宮澤明一冷漠地揚起嘴角。
    傍晚。
    睡在床上的冷玖錫一直拉著夏深楠的手沒有鬆開過,夏深楠坐在他身旁抽不動身,隻好待在他身旁,卻在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冷玖錫一醒來就盯著她看,手不停地撫摸著她的發絲和臉頰。
    她睡得很香很安詳,像個嬰兒般時而咂咂嘴,冷玖錫忍不住笑起來,笑得很開心。
    他輕輕地起身,把被子蓋在她身上,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朝遊泳池走去。
    這時,夏深楠睜開眼,迷茫地看著四周。看看床上沒人,她的睡意頓時清醒了一大半,她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長發,掀開被子打開門。不料正看到兼墨從這裏經過。兼墨瞪大眼睛看了看她,又往房間看去,沒人,他舒了好大一口氣。
    “你怎麽在這裏?”
    “我不是追過來的嗎?開你的車!”兼墨該不會誤會什麽吧?
    兼墨點點頭,繼續問:“boss呢?”
    “我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不見他了。”話說完,夏深楠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好像快要被誤會了,她想解釋卻有些慌張。
    兼墨顯然大吃一驚,他握緊了拳頭,又鬆開。
    “我忘記了,boss每到這個時間都會去遊泳。前麵就是了。”說完,他繞過夏深楠。
    夏深楠覺得兼墨有點奇怪,好像是在對著她發怒,說話的時候語氣硬邦邦的。
    她也沒有多想,隻是想給冷玖錫打個招呼然後回學校偵探事務部。順著兼墨指的方向,她走了過去。
    遊泳池裏波光粼粼,冷玖錫坐在水裏麵,澄碧的水波一層層蕩開,可能剛遊完泳,他單手靠在遊泳池邊,撐著額頭,閉著雙眼。
    他就像個安靜的王子,睡在那裏,完美的輪廓,尊貴的王者氣息。
    夏深楠看得有些呆了,直到冷玖錫幽幽的聲音溫柔地響起,她才回過神來。
    “醒了嗎?深楠!”
    愣了下,她回答:“時候已經不早了,我先回學校了。”
    他忽地站起身,光潔的上身濕答答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身,腦海裏閃過在房間裏的那些畫麵,不禁有些麵紅耳赤。
    覺得身後有人快要靠近自己,她抓起麵前兩條純白浴巾往身後一丟。
    “趕緊擦幹淨吧……那個……我先走了!”
    一隻手牽著她,她回過神,他淡紫色的頭發滴滴答答地落著水珠,性感至極。
    “給我擦擦吧!”
    她握緊浴巾,盯著他的眼睛。
    她抬起手,將浴巾打開,蒙在他的頭上,輕輕地擦拭著。
    她擦得很認真,他一直凝視著她。忽然,他將她擁入懷中,她的下巴靠在他寬厚結實的肩膀上,她抓緊浴巾,想要環住他的腰,卻遲遲沒有伸出手。
    冷玖錫低下頭,兩個人的距離就要徹底拉近。他的睫毛顫了顫,閉上眼睛“咚”的一聲,靠在她的肩膀上。她看著他有些疲憊的臉,再想到他每天都以微笑麵對別人,到底他還是隱藏著悲哀吧?
    夏深楠理著他的發絲,指尖劃過他的臉龐。
    站在角落裏的兼墨靜靜地看著他們倆,神情裏有種冷傲的脆弱,良久良久,他才閉上眼睛,轉身離開。
    ********
    早晨,一股帶有淡淡花香味的新鮮空氣沁人心脾,爽適、舒暢。
    美櫻貴族學校,偵探事務所。
    夏深楠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看著新聞報道,她大大地舒了一口氣。
    宮澤集團的危機已經解決。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之前被報道得火熱朝天的“聖女之石”被盜事件似乎已經被人遺忘,因為現在有了新的話題。
    之前的事情漸漸地被人遺忘,甚至不被提起,就像三年前她家發生的爆炸事件,因為沒人查出,所以也就埋沒於世了。
    “告訴我,你喜歡我,對吧?我的直覺一直都沒有錯的!”
    他吐出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溫熱的。
    “可不可以考慮重新處理和宮澤集團的事情?”
    他怔住,輕笑,溫熱的唇在她秀發和額頭上輕輕地吻著,她想反抗,但是他的吻像帶著魔力般,使她無法動彈。
    “吻我,深楠。”
    她摸著嘴唇,好像她的急切傷害到了他,她不應該操之過急地讓他立刻解決和宮澤集團的事情。還有宮澤明一那裏,自從上次那件事情後,她就很少見到他,不知道他最近到底在忙什麽?
    現在,她要去見冷玖錫,為昨天的事情道歉。
    攔了輛出租車來到冷氏豪宅,冷玖錫沒在家。
    兼墨告訴她,冷玖錫一個人出去很久了,是在接到一個神秘的電話後匆忙地出去的,但不知道去了哪裏。
    夏深楠決定在家等著他回來。
    坐在沙發上,兼墨端上一杯熱咖啡給她:“看你像沒有精神的樣子,昨晚失眠了嗎?”
    “嗯,算是吧!”她抿了一口咖啡,歎了一口氣。
    愣了一會兒,她彎起嘴角,撇了下嘴唇:“要不,我們過上兩招吧?”
    “嗯?”他不解地看向她!
    “陪我打發下時間,順便看看你的能力,一舉兩得!”她突然笑了起來。
    他也笑了起來:“我對任何人都不會手下留情的,包括女生。”
    “那樣正好,來吧!”說著,夏深楠就做出準備戰鬥的姿勢。
    兼墨看著她,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
    醫院走廊裏。
    冷玖錫冷漠的瞳孔緊縮,眼底有深沉的綠芒。身後跟著院長,院長一直低著頭,麵色蒼白。
    “如果他死了,你們醫院也不用再經營下去了!”
    “boss,病人的五髒六腑早就壞掉,而且他身上的燒傷很嚴重,幾乎沒有知覺,而且也沒有意識想要活下去,我們……我們也隻能這麽做了!”
    他冷哼一聲,他的目的就是要讓他生不如死,讓他痛苦。
    他說過,上天在三年前沒要了他的命,他會尊重上天的選擇,不會讓他就這麽死掉,他要讓他嚐盡痛苦。比起他的家人,他的痛苦根本就不算什麽。
    “就算給他換五髒六腑,就算給他換血,也要把他救活,他不能就這麽死掉!”
    他打開病房門,站在門口,雙眼冰冷地看向躺在床上的男子。
    “你好好休息吧,夏先生!”仿佛恢複到了以往的冷玖錫,他的嘴角又揚起驕傲完美的微笑。
    關上門,院長對著他離去的背影深深地鞠躬,抬頭,看見他已經消失在眼前,這才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為什麽冷玖錫要對一個快要死去的人這麽仇恨。
    藍天白雲下。
    一輛紅色法拉利在高速公路上如火箭般地往前衝去。
    冷氏豪宅庭院。
    夏深楠和兼墨在不停地過招,他們的實力不相上下,但是很明顯,兼墨在讓著夏深楠。夏深楠也明白自己不是兼墨的對手,隻不過,他們之間的過招令人有種灑脫的感覺,安逸舒適,就像有好多不開心都在這中間忘記。
    “最後一招,如果你能躲過的話,那麽就算你贏了!”夏深楠說著,踩在石階上輕輕一躍,像隻敏捷的小貓,然後回旋踢,兼墨照舊輕鬆地躲閃。夏深楠並沒有認輸的意思,她嘴角揚起,雙腿往地上一掃,兼墨閃躲如光,又躲過一次。
    這時,冷玖錫的車子已經停在了門口,他直直地往裏麵走來。
    夏深楠忽然有些泄氣地放慢了攻擊他的對策,見兼墨也放下了警惕,她一把抓過兼墨的雙臂將他扳向身後,她有些得意地笑著問:“認輸了嗎?”
    他搖著頭笑得肆意。
    突然,他將身子往下狠狠一抽,逃離開了她的鉗製,反而一把抓住了她,並緊緊地扣著她的雙手。
    她失重地倒在他懷中,耳朵緊緊地貼在他胸口。
    兩人都驚怔住。
    已經走到庭院的冷玖錫看到此情此景,眼神冰冷。
    他徑直向他們走去,空氣中仿佛凝固著一層冰霜。
    深楠和兼墨一起轉過頭看著突然出現的冷玖錫。
    夏深楠剛想和他打招呼,沒料,他優雅地抬起手,一個耳光往兼墨的臉上打去。
    “啪——”
    響亮刺耳的聲音,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睜大眼睛看去,兼墨的臉上立刻出現一個手印。
    夏深楠呆愣了,這是什麽情況?冷玖錫打了兼墨?為什麽會這樣?
    “boss!”兼墨低下頭。
    冷玖錫冷漠地抬起眼:“兼墨,這種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哦!”他語氣溫和卻帶著濃重的火藥味。
    他看著夏深楠,握住她的手:“深楠,不要惹我生氣知道嗎?”
    她心裏有股怒火在燃燒,為什麽要打兼墨,他並沒有什麽錯。
    “向兼墨道歉!”她的語氣冰冷,表情森然,“是我讓兼墨陪我過上兩招,他沒有錯,你為什麽打他?況且,你也沒有資格打他不是嗎,冷玖錫!”
    周圍安靜下來,冷玖錫的臉瞬間冰冷,眼底暗芒閃過。
    “深楠,什麽事情我都可以包容你。”他的眼神裏露出孤獨,她有些心痛和不忍。
    突然,冷玖錫變了臉色,露出溫柔的微笑:“找我有什麽事嗎?”
    她不語。
    兼墨在一旁一直低著頭,不發一言。她垂下眼,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不僅僅是對冷玖錫說,也是對兼墨說。
    冷玖錫眉心一皺,溫柔地抱著她。
    一碧如洗的天空,柔和的陽光透過庭院裏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
    兼墨靜靜地從他們倆身旁走過。
    ********
    昏黃的屋子,兼墨站在他的房間裏,看著天空發呆。銀色的發絲在微光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他臉上的手掌印已經沒有了。兼墨瞳孔慢慢地收緊,眼底忽閃著的幽幽藍光。
    “咚咚——”
    微側過身子,一個手下拿著一遝包裝得很好的文件。
    “這是您的快遞!”
    “知道了。”
    男子退下去,兼墨看著快遞上的文字,的確是給自己的,但是怎麽沒寫寄件人的名字呢?他撕開封口,裏麵全是一張張文字文件,文件上“兼氏”兩字讓他的雙手不由得一陣顫抖。
    是十年前兼氏的所有資料,但是誰把資料寄給自己的?
    當他翻開到最後一頁,腦袋裏一陣轟響。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捏緊文件跑去車庫開著車一路狂奔。
    這件事情,他一定要搞清楚。
    宮澤家。
    宮澤明一坐在沙發上,看著走進來的兼墨手裏拿著文件,一臉冷峻。他的嘴角揚起一抹輕笑。
    茶幾上早已經泡好了兩杯綠茶,隻是有些涼了。
    宮澤明一做了個手勢,站在門外的管家點頭關上門。
    兼墨冰褐色的眸子瞬間變得犀利。
    “這都是怎麽回事?你都知道些什麽?”
    宮澤明一端起桌上的綠茶輕輕地喝了兩口。
    “兼墨,先喝點綠茶吧,都泡很久了,已經涼了。”顯然,他沒有想要直接回答他問題。
    “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麽?”兼墨勃然大怒,這是他十多年來第一次發那麽大的火。他顫抖著雙手捏著手裏的文件,死死地盯著宮澤明一。
    “快點告訴我!”他再一次怒吼。
    “不是有文件已經給你看了嗎?我給你的那些資料,你都看完了嗎?”
    “我要你親自解釋給我聽。”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十年前,兼氏發生的那次意外,公司無緣無故爆炸,導致兼氏所有人都死去,唯一留下的人,就是兼墨你!”
    兼墨的臉色變得蒼白。
    等了許久,也沒見兼墨回答。宮澤明一對著兼墨露出慵懶的笑容,接著繼續說道:“以前,冷氏和兼氏是商業上的合作夥伴,之所以合作是因為對雙方有利。說是合作關係,但兩家又同時是競爭對手,不過野心大的冷氏一直就占著比較大的優勢。
    冷氏為了稱霸,當然就得除掉他身邊最危險的東西,要想除掉眼中釘,就必須不擇手段。”
    暗黃的燈光下,兼墨那張冰冷憤怒的俊容無比清晰,現在他的思緒很亂。
    宮澤明一說得沒錯,在十年前的爆炸事件後,兼氏人全部死去,就隻剩下他一人,可是,冷氏?冷玖錫?是他們家讓自己的幸福毀於一旦的嗎?冷氏的確是可以為了利益而不擇手段,但是在冷氏家待了這麽多年,對於冷玖錫他一直都有一種莫名的尊重,這幾年的忠誠讓他不能去懷疑他的boss。
    冷靜下來。他握緊拳頭三番四次勸自己冷靜下來。
    “我覺得兼墨很可憐呢,這麽多年來,一直在服侍著自己的仇人,還一直被蒙在鼓裏。”
    他的背脊變得僵硬起來,目光冰寒。
    “謝謝宮澤明一少爺提供的資料。隻是,和明一少爺沒有任何交情的我,何德何能讓你費這麽大的力氣找來這麽詳細的資料?你出於什麽目的我不想知道,但我無法與boss為敵。這件事情我自會處理,請明一少爺以後就不要多管閑事。那麽,告辭!”始終保持著紳士般的姿態,他大步走了出去。
    宮澤明一覺得這事情還真是滑稽,兼墨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仇人,卻還裝作淡然的樣子,始終像條忠實的狗為主人效勞。
    他雙眼一沉,雙拳漸漸握緊。
    冷玖錫,看來你身邊還有一個忠實的奴隸呢!
    高速公路上,兼墨開著車,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宮澤明一說的那些話,就像有無數藤蔓緊緊纏在自己身上,勒得他呼吸有些困難。
    這件事情,他一定要查清楚,一定!
    如果事情是真的,那麽boss……回到冷氏,站在後院那棵櫻花樹下,粉紅色的櫻花偶爾飄落兩片落在兼墨的頭上。他的嘴唇抿得很緊,眼睛望著一處一動不動。耳邊似乎有嘻嘻哈哈的童聲,是那種幸福歡快的童聲。
    “爸爸,媽媽,來堆雪人啊,快點……”
    “啊!媽媽好討厭,爸爸也是……”
    “兼墨最愛爸爸媽媽了……”
    這些零碎的回憶他都來不及多想,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樣回憶過了。隻是為什麽奪走的,是他的一切?是冷氏嗎?
    他有些累了,痛苦地閉上眼睛把頭靠在櫻花樹上,然後小聲地哭了起來。
    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的身後,夏深楠一直站著。她望著他,有些心疼。是和自己一樣嗎?有什麽隱瞞著?一個人承受,一個人承擔?
    她緩緩地伸出手,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兼墨,放縱自己一次吧,就一次!”
    兼墨有些吃驚地回過頭,夏深楠看著他紅紅的眼眶,眼裏露出疼惜。
    第一次,見到這麽脆弱的兼墨。
    “這是最後一次,兼墨!”她抱住他,然後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
    兼墨抱緊她,抱得緊緊的。
    “偶爾做一次真實的自己,那樣的話就不會那麽累了。”她像母親般繼續拍打著他的背,耳邊傳來他努力克製住自己的小小抽噎聲。
    就允許我抱你一次吧!深楠……她是陽光,是他所有的依靠。兼墨慢慢地睜開眼睛,眼前站著麵容冰冷的冷玖錫。
    突然,冷玖錫笑得妖豔,兼墨卻感覺到了危險的來臨。
    “不知道怎麽,我現在心裏很不舒服,即使是兼墨你,我也無法忍受。”
    夏深楠聽到冷玖錫的聲音,她放開兼墨,轉過身。
    “啪——”
    一記耳光打在了兼墨的臉上。
    “對不起,boss!”兼墨低著頭,道歉。
    夏深楠瞪大眼睛,看向冷玖錫。他的眼神好可怕。
    “我說過,這種事情不想看到第二次的,兼墨。可沒有下次了哦!”微笑著說完,冷玖錫又恢複到以往的模樣,他拉過夏深楠的手,往樓上走去,“聽說你是來找我的。”
    她不語,他也沒有再繼續追問,隻是拉著她的手更緊了,甚至捏得她都有些疼。看著他的側臉,皺眉。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這是他第二次打兼墨了,為了自己打兼墨。
    她覺得好愧疚,明明就不是兼墨的錯。
    冷玖錫把她拉到遊泳池後才鬆開手,他沒有看夏深楠一眼,隻是走進一小間屋子換了衣服後出來便一縱身跳入深藍的水中,大概過了一分鍾才從水裏冒出來。
    他在生氣,她看得出來他眼裏的不爽,但是他又不對她發脾氣。那麽,就站在這裏等他氣消掉吧!
    夏深楠足足站了兩個小時,冷玖錫才停止了遊泳。他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拿過毛巾向他走去,一條搭在他的身上,另一條給他擦頭。
    “不生氣了嗎?”
    他望著她,眼睛冰冷,沒有了之前的偽裝。
    她微笑,這才是真實的他吧,在兼墨麵前幹嗎裝酷。
    “深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他避開她的目光,故意說得溫柔自然。
    覺得他肯定不生氣了,她邊給他擦頭邊說:“上次明一家的事,謝謝你,一直想好好跟你道謝。”
    聽到“明一”兩個字,他露出嘲諷的笑意,叫得還真是親切。
    “就為了這事,親自來一趟?”
    她好像是無緣無故就走到這裏的吧,然後就打算為上次那件事情向他道謝,還有一個原因應該是……突然有點想他了,隻不過這些她無論怎麽都說不出口。
    “嗯!”
    冷玖錫的胸口仿佛被重錘狠狠地擊了一下,他生氣地搶過毛巾。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就不用再道謝,況且與你沒多大關係,我很累,讓管家先送你回學校吧!”他大步大步往前走,眼神變得可怕。
    夏深楠沒有離開,隻是靜靜地跟在他的身後,走到他的房間。他裝作什麽都沒看見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睡覺。她安靜地掃了屋子一圈,很簡單整齊的房間。
    看看床上躺著的冷玖錫,她走到床前,坐下。
    “錫……冷玖錫,以後做事都不要那麽衝動了。”
    他靜靜地躺在床上,麵無表情。
    他聽到自己說了什麽,她知道。
    她剛想起身走人,卻被床頭的一張合影吸引住了。
    照片已經有些陳舊。
    照片上,冷玖錫似乎十五歲的樣子,戴著鴨舌帽,穿著紅色格子襯衣,黑色牛仔褲,笑得爽朗開心。他身後站著的兩個有氣質的人,是他的爸爸媽媽。
    她皺眉,她想起冷玖錫從來沒有提起過他父母的事情,在冷宅,她也從來沒看見他父母的身影,是忙著做生意沒時間來看他嗎?
    她心疼地把視線轉向冷玖錫。
    冷玖錫突然開口說話:“他們已經不在了。”
    她一驚,喉嚨處湧上一陣麻木。
    “很驚訝嗎?”冷玖錫突然睜開眼看著她。
    這是在開玩笑嗎?她、冷玖錫,還有兼墨,都是沒有父母的人嗎?上天一定是在開玩笑,居然把有同樣遭遇的人安排到了一起。
    “可是,為什麽深楠都不安慰我呢?剛才你對兼墨可不是這樣的!”冷玖錫櫻花般的唇瓣露出不屑的笑意,心口突然酸痛起來。然後他閉上眼睛,掛上美麗的笑容,“啊,深楠,我很累,你能出去讓我休息一下嗎?”
    對不起,錫。你的笑容太悲傷,我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言來安慰你,我擔心我的安慰會讓你更加傷心。
    退出房,夏深楠的眼角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