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趨利小人常失節,鑄鏡圖鑒照草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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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揮拳那人不服氣道:“薛兄,這人幾次菜裏給我們下輔料,分明看我兩人好欺負!”
    “哎呀,算啦,都是兄弟,以後一起共事,給俺個麵子,七七以後這事注意點就好了。”說著,薛山一手摟上那人肩膀笑嘻嘻安慰著,略帶暗中提點照顧之意。
    另一士兵也悶悶不樂地坐下,念叨著:“好吧,誰要你是伍長,在營中最有聲望。”
    又一場高七七的小危難消弭於無形。
    高七七的心中更加玩味了,這人對自己好的出奇。即使有欒牛一層關係,也不至如此,怎不見周水、趙河二人對自己這般熱情?
    人家幫了自己兩次,總不能表露出理所應得。高七七走到薛山近前,低聲道:“多謝薛兄,數次幫七七解決困難,七七無以為報,不如改日一起吃頓便飯,略作答謝,聊表心意?嘿嘿。”這次的笑,高七七略顯憨厚。
    “那就明天吧,一起喝點酒吧,不過,你,能不能把你姐姐也喊著,俺想嚐嚐包子,嘿?”薛山正往出走,聽到高七七的話,高興道,提到芙寓神,他色略顯局促不安。
    高七七心中忽地起了一個突兀,不過人家這個理由似乎也無可厚非,高七七隻得點頭道:“這個沒問題,以後想吃就找鄙人,嘿嘿。”
    風波揭過,下午高七七練完刀,手提丁悸鍾意的美酒、食物早早來他房中,他決定好好與丁悸溝通下感情。
    丁悸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看到美酒,終究難抵誘惑,與高七七喝了起來。
    一二來去,酒過三巡,丁悸已經略帶醉意。
    見火候差不多,高七七屈意迎奉道:“丁老,七七自打來軍營後,就您最關心我,您感謝您對鄙人的關心,這幾日給您添麻煩了。”
    “哎,算了過去的事就不說了。”丁悸略作猶豫狀,終難敵美酒誘惑,抿了一口說道。
    高七七露出陽光般地笑容道:“好,喝酒,嘿嘿。”
    二人對碰,一飲而盡。
    高七七又問道:“丁老,您說夥房是不是有人看鄙人不順眼,鄙人心再大,也不至於吧吃剩的骨頭扔進米中,心再粗也不至掉那麽多頭發,今日針對七七的那兩人是誰?以後七七見到也躲著點走。”
    “你躲得了嗎?你雖無罪,懷璧其罪,哎!”丁老終於忍不住提點到。
    懷璧其罪?自己還能有什麽讓人眼紅的?隻能是,有人看上了芙寓。
    糟糕!為防止如此,芙寓剛進夥房就扮上男裝,這麽說這個人是早就看到了芙寓的容顏。軍中隻有那幾人:丁悸、欒牛、趙河、周水,還有薛山!
    想到薛山,高七七腦中畫了一個大大的重點,結合這次他都巧合的出現,就是他背後主使一切無疑!
    前後一回想也很好理順,薛山是以自己為突破口,一步步使自己陷入困境,孤立無援時,薛山及時出現拯救一切,這樣,他就可以與芙寓搭上線。
    進而推之,下一步他一定是再步步緊逼自己二人,最後走投無路,隻得對他投懷送抱。
    真是卑鄙!高七七心中啐道。
    該怎麽辦?欒牛喜歡芙寓,薛山又來侵襲,可是自己現下還隻是一個無名小卒,他二人無論是誰,都可以輕易的弄死自己,自己現在根本沒能力保護芙寓,自己暗中說過要以自己的方式保護她!
    “吱呀!”此時,高七七已回到房。中正思考著,門被推開。
    “知道你這兩天受委屈了,我燒了熱水,你喝點醒醒酒吧。”芙寓溫柔的聲音傳來。
    芙寓的細致讓高七七十分感動,可是想到眼前的難題,也不好對她說,隻能勉強露出一絲苦笑道:“姐,你怎麽還不睡?”
    “哎,睡不著,心裏不踏實,總覺得這是古代,不是自己的家。就像以前在外旅遊,即使再高檔的酒店,我也睡不好。真羨慕你,能快速地融入這個環境,但是這兩天看,你也有其他的苦惱。”芙寓悠然一歎道。
    高七七心中最脆弱的一麵被擊中,激起強烈的守護之心。忍不住脫口道:“姐,放心吧,一切苦惱很快就會過去,有我在,我也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芙寓聞言一顫,點點頭道:“但願吧,你也不要太苦了,什麽事都自己憋著。”
    “沒事,嘿嘿。”高七七笑得陽光,卻也讓芙寓看得心中莫名一痛。
    高七七心裏也正愁,雖然薛山、欒牛都是蝦米一個,可是此刻對於他來說卻是兩座大山,任何一座都足以壓死自己,要是自己能愚公移山就好了!
    愚公移山?想到這,高七七腦中靈光一現。
    “姐,最近欒牛再找你時,你要小心應對,不可逃避他,也不要直接鬧僵,要吊著他。
    嗯,還有一個人,叫薛山,也會接近你,你同樣要虛與委蛇。不過你放心,不會很久,我有把握,下次大會武就進入欒牛的隊伍,然後,我們就有能力保護自己啦。”
    “好,苦了你了。”芙寓回道。
    “對了,薛山幫了我幾次,提出明天晚上要與咱倆吃飯,到時,再給他蒸包子。”高七七想起來說道,眼神有一絲飄移。
    “好,你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芙寓點點頭道,沒有猶豫。
    次日,一天的夥房工作,高七七倒是順利,應是薛山背後暫時放手。
    晚上,高七七二人提前至酒樓蒸包子,待一切準備完畢後,薛山已至,而且他還帶了兩個人來。這兩人高七七也熟悉,正是前兩天為難他的人。
    幾人坐定,薛山先朗聲道:“高兄弟,這倆小子年長的叫錢伯,小的叫武立,鄙人有意給你做個和事佬,調節一二,可好?哈哈。”
    此時薛山的話不容置疑。
    高七七自然借坡下驢道:“那太感謝薛兄為鄙人排憂解難了,鄙人正愁沒機會向二位仁兄解釋誤會,快坐,包子馬上就上來,嘿嘿。”
    這時,芙寓端著熱騰騰的包子出來,薛山見到立馬雙眼放光,對身旁錢伯、武立說道:“你們不知道,這包子是高七七家鄉特產,皮薄肉多,摸起來就像芙寓姑娘的手,滑嫩無比,哈哈。”
    在場人顯然也知道芙寓女子身份,均捧場哄笑。
    “可惜小女蒲柳之姿,難入薛爺的眼,若是誰家的姑娘能進入薛爺門中,那真是三生幸事。
    今日我們姐弟二人略備薄酒,誠意款待,希望幾位開懷暢飲。”芙寓雙頰攀紅道,話說的溫柔又大方。
    說到底,這三個士兵也還處在底端,沒見過什麽世麵,見芙寓活脫脫一個大家閨秀之態,心下敬重,也不敢太過放肆。不過開始那句話,倒是讓薛山浮想聯翩。尤其見到芙寓欲說還羞的樣子,真是讓人目眩神迷。
    這時,錢伯端起酒說道:“高兄弟,俺與武立是粗人,說話做事隻圖一時痛快,來,喝了這碗酒,咱們之間的梁子一筆勾銷。”
    “這該怪七七,他做事不認真,惹得二位仁兄不愉快,理應七七賠罪,幹,嘿嘿。”高七七忙端碗飲盡。
    氣氛融洽起來,宴席也開始,一時間觥籌交錯。
    一會兒,薛山舉碗道:“七七兄弟,不知芙寓姑娘可曾許下媒妁之言?”
    高七七知正題來了,回道:“父母早亡家姐與鄙人自小相依為命,溫飽都難以滿足,何談婚配呢!”
    說到這,高七七一頓,見薛山雙眼放光,他又話鋒一轉道:“幸好大牛哥,顧及鄰村的情義,這次,我二人前來投奔,一切都是大牛哥安排的。家姐常念叨‘結草銜環以報大牛哥恩情’,嘿嘿。”
    這時,再看薛山已經氣餒,眼神明滅不定,似在醞釀什麽,似是不甘。
    “喝酒,哈哈。”半晌,薛山一歎,強振精神道。
    日落月初,酒宴結束。眾人各自回家。
    高七七心中高興,挑撥離間的種子已經埋下,隻待生根發芽,這期間,他要抓緊時間進入軍中。
    次日,他練習的更刻苦,每日揮刀近千次,薛山倒也給了他一段安靜的日子。薛山時常借機與芙寓對話,不過中間始終隔著一個欒牛,他亦有所顧忌。
    這一日,軍中大會武來臨。大會武是軍中盛事,東郡地勢特殊,設百將一名,就是衛旌,衛旌下屬屯長二人,各掌五十人;每個屯長下設什長五人;什長下設伍長兩人。
    大會武規定:什長以下,任何人都可以挑戰,此舉為了鼓勵士兵尚武精神;非正式兵種也可挑戰兵卒,勝三人者便可入伍。
    高七七刀術突飛猛進,已得到欒牛的認可,暗中欒牛也交代自己僅有的兩個士兵放水,高七七可輕鬆獲勝,到時高七七隻需再勝一人即可。
    好瞧不巧,今日欒牛手下病倒一人。
    高七七與其挑戰,輕鬆勝之。
    “還請各位兄弟給七七一個薄麵,讓鄙人順利入伍,不知還有哪位願意接受挑戰?嘿嘿。”高七七雙手抱拳客氣道,這時候,他不願得罪人。
    一旁觀戰的薛山心思又生:高七七如果入伍,就會投入欒牛的隊伍,欒牛以後不就近水樓台先得月了?那還有自己的機會嗎?不行,不能讓高七七入伍。
    作此決定,薛山對錢伯、武立耳語雲雲。
    “高兄弟,俺錢伯願意接受你的挑戰,哈哈。”一會兒,錢伯朗聲道,走到陣前對高七七暗擠眉眼。
    “得罪了,錢兄。”高七七微微點頭一抱拳道,心道此人是放水幫自己入伍。
    “小心了!”錢伯持劍攻去。
    “砰!”刀劍相交。
    高七七感覺雙臂一沉,暗道:不對!錢伯用了全力。
    “七七,你這兩下子要是上戰場,生死可就不由你了,你還是去做飯吧,俺這是為你好。”錢伯低聲道,語氣語重心長。
    回你娘個卵蛋!我要是真回去,才真是生死不由我。高七七心道。
    “多謝錢兄提醒,不過七七也希望快速成長起來,有守護姐姐的力量。”表麵高七七一笑,道。
    “呼、呼、呼!”錢伯又是三劍,劍鋒呼呼作響,均砍在空處,高七七堪堪避開。
    至此,高七七還未真正攻擊,他力求一擊必中,出招即****。一直在隱忍。
    一會兒,錢伯連砍幾劍,略有疲態,收勢時稍微慢了些,高七七心道:機會!
    橫掃千軍!一刀無比迅捷,精確地橫在錢伯的脖子上,長發甚至被砍斷幾根。可見高七七刀速之快,力道之精確。
    “錢兄,承讓了。”高七七收刀後退道。
    錢伯臉色一陣青紅交替,低頭默默走回隊伍。
    雖然獲勝,可是對高七七來說消耗也不小,他借機喘息片刻。朝薛山望去,他的臉色不太好看,朝武立一使眼色。
    “高兄弟,武立願接受挑戰。”武立走到陣前道。
    高七七神色一沉:這薛山是打定主意阻止自己入伍。上次大會武自己見過武立挑戰某位伍長,半招惜敗,自己恐怕還不是對手,隻能奇招獲勝。
    二人站定,高七七一抱拳道:“得罪了,武兄。”
    武立一拱手,也擺好架勢。
    高七七突然神色大變,看向其後背道:“薛,薛兄,你怎麽來了?”
    聞言,武立自然地回頭望去。
    “噗!”一招突如其來刺中武立右肩。
    武立長劍脫手。
    “對不起,武兄,正常戰鬥,七七怕不是對手,隻得用計。”高七七歉然道。
    用了下流手段,卻光明磊落承認,高七七也算奇人。
    聞言,武立一歎道:“沒什麽,戰場不分光明與詭詐,隻有生死,你贏了,我敗了。”
    說完,也瀟灑利落轉身回到陣營。
    這讓高七七心中生出一絲好感,暗歎:此人是條漢子,隻是跟錯了人。
    不遠處,薛山見此,臉色沉得快滴出水來。
    這對高七七來說已無所謂,重要的是,他入伍了!